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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凈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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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感嘆說容家二爺好一招一石二鳥,引得李、朱兩府水火不容,自己坐收漁利。也有人覺得蹊蹺,素問容二爺懦弱無能,怎麽可能想出個這麽狠辣決絕的主意,還順利實施了,而且朱家可是他們親家啊!何況除了那份指認信也沒有別的證據。

總之這個案件轟動全城,城主下令提刑督限時破案,提刑督都要被逼瘋了,可是再急也沒法,現在三府各執一詞,都有嫌疑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事情愈演愈烈,竟成了一副你死我活完全不可調節的局面。

時限一到督主還是沒能破案,城主迫於壓力只好犧牲了督主,撤職以平民怨。新上任的提刑督督主也不敢怠慢,四處查證尋找蛛絲馬跡,可事情過去那麽久,又牽扯人數眾多,一時竟完全沒有進展,成了懸案。

再說容府,容二爺被指證的消息傳來,老夫人就昏了過去,朱文衫哭天喊地的也不能阻止提刑督拿人。

好在提刑督只是審問了幾句,關了幾天就放容雨出來了。畢竟沒有關鍵的證據,動機也不足。可是容府也被牽扯進去,不能再隔岸觀火、獨善其身。

老夫人這一倒竟然病的不輕,迷迷糊糊連人都認不出,鄭氏衣不解帶的在床邊服侍著。容二爺自從入獄一趟回來後,整個人都消沈起來,胖胖的身子都瘦了一圈。

在這檔口,三房卻突然提出分家,自從容雨出事後,朱文衫心裏一直憋著把火,說分家就分家。

兩房就分家達成了一致,但如何分就無法形成共識了,從早到晚的吵來吵去。

老夫人中間清醒了一天,還沒緩過神來,就被鬧到面前的二房三房氣的又昏倒過去,鄭氏整天垂淚,離落暗道這是個好時機,關起門同鄭氏商談了一晚後,讓她站出來代表大房第一個分了出去,當然是凈身出戶。

二房三房巴之不得她們走,雖然沒想過分什麽好東西給鄭氏,但總得給她些銀子才好打發了出去,沒想到大房這麽有骨氣,凈身出戶不說,還把那個老不死的拖油瓶也接走了。

鄭氏一開始被離落的建議嚇了一跳,但二房三房那樣鬧下去,老夫人真的撐不住了。她一咬便答應了,反正也沒想著要容府什麽東西,等搬出去後自己制藥賺錢就好,想必好友冷大夫會幫襯著點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那個小小的女兒竟然什麽都準備好了!

提出分家後,離落就讓張山峰幫忙找了馬車,他們僅收拾了一些隨身的東西,帶著病重的老夫人和她隨身媽媽,紅菱綠櫻也跟著,來到了新家,一處坐落於青水城靠東的郊區。

這是離落特別交代張山峰的,選個離城鎮遠一點的宅子,她不想再陷入三府的紛爭,最好離得遠一些。

宅子不大,比他們以前住的西梅園還要小些。只有四間屋子,主屋給老夫人住,鄭氏住她旁邊,離落單獨住東面的那屋,還有一間小一些的屋子讓紅菱綠櫻住。西面是廚房,還有一間柴房。

院子不大,正中間有一棵很大的櫻花樹,可惜過了櫻花盛開的季節,想來開花的時候一定很美。

王管事還特意送了好些用具,離落也沒跟他客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凡是幫助過自己的人,她都會記得。

而張山峰和王管事日後回想,也覺得對離落示好真的是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情了。

面對鄭氏的疑問,離落把一切都推到第一樓身上,說是因為北京烤鴨的事感謝自己而已。鄭氏知道這個女兒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便也沒刨根問到底,只是說有難處的話一定要說出來,一家人好商量。

子時將近,一處富麗堂皇的宅院中依舊歌舞升平 夜夜笙歌。

這裏是江湖中聲名狼藉的逍遙幫大本營,金鑾國東海沿岸的江湖勢力,逍遙幫的人唯利是圖,無惡不作,幾乎控制官方以外的所有海上貨運的渠道,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強買強賣、殺人越貨也是常有的事,比起那些海盜賊子還可惡三分。

雖然朝廷有心想要鏟除逍遙幫,但山高皇帝遠,幾次派人整頓無果,逍遙幫的人最多收斂一段時期,就變本加厲的出來為非作歹,長期以往,朝廷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只要不鬧出大的亂子,隨他們折騰了。

近幾日逍遙幫又做成筆“大生意”,以沒有繳過路費為由扣押了一搜貨船,向對方提出要五千兩銀子才能放行。原本他們獅子大張口是為了坐地起價,就地還錢,誰知對方點點頭,二話不說就走了。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能進賬五千兩,幫主心情大好,立即召集著一幫弟兄喝酒吃肉,尋歡做樂。

“大……哥,你……你你說這都過去……三天了,那人怎麽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沒有?”二把手是個結巴,此刻他喝多了,更加結巴得厲害,底下的弟兄卻沒一個敢笑話他,別看他這樣,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曾經有人因為聽他說話憋不住笑,就被削成人彘,死得不能再慘。

“怕什麽,貨船還扣在我們手裏,大不了收了那些貨,光那艘船也值五千兩了!”幫主魏梁話是這麽說,其實早就打好主意了,即便對方依言籌來了五千兩銀子,他不打算歸還貨船,這送上門的好處哪有還回去的。

哎呀,自己真是壞到家了。魏梁深以此為榮,一興奮就加重了手下的勁,捏得束在懷裏的女子吃痛落淚,狠狠的咬了他一口掙紮著想要逃跑。這女人是今日剛搶來的,之前見她還有幾分姿色,此刻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面色竟有幾分猙獰恐怖,魏梁頓時有些倒胃口,他本是喜怒無常之人,沒了興致後一巴掌將那女子打翻在地,臉色也陰沈下來。

二把手見狀,笑著道:“大哥別……別氣,這……女人姿色一……般,入……不了您的眼,我給您找了個……好……好好的,帶……帶上來!”

話音落畢,只見一個身形瘦小的人被推了進來,嘴被布條纏住,估計是怕他咬舌自盡。但僅露出的那一雙眼睛就讓魏梁骨頭都酥了一半,再看那被帶來的竟然是個小女孩,模樣未長開,青澀得如同剛抽出的新芽,讓魏梁生出一股迫不及待想要辣手摧花的刺激感,喉嚨上下滑動,幾步上前,伸手撫向那小女孩白嫩水靈的肌膚。

那女孩年紀也就十歲左右,模樣甚是出眾,唇紅齒白,目若秋水,晶瑩明澈,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驚恐的往後縮著身子,試圖避開那骯臟惡心的爪子。但魏梁豈能讓她如意,猛地鉗制住她的下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目光猥瑣得令人作嘔。

“這麽好的貨色,真是叫人愛不釋手。”魏梁忍不住上下其手,突然“咦”了一聲,嘴角的不懷好意又擴大幾分,目光隱隱發綠,只覺得心熱難耐,一把將人拎到懷裏,說道:“老二,這次你做得好,剛才那女人就賞給你了。”

回應他的是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魏梁立即生出一股毛骨悚然感,轉身朝後面望去,僅一眼周身的血液就凝固住,拎著那孩子僵在那裏,冷汗涔涔,“你你們……是什麽人?”

他不知怎的也變成結巴了,而真正的結巴倒在剛才坐的位置,眉間一截樹枝,生生的插了進去半寸,死得無聲無息,而周圍那些弟兄也東倒西歪,眼睛渾圓,均是一劍封喉。就在剛才那一小會兒間,屋裏的人除了自己居然盡數被除去。

魏梁如臨大敵的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衣少年,周圍還站著四個玄衣人,似乎是他的手下。少年與他懷裏的這孩子年紀差不多,手裏還拿著半截樹枝,零星的沾著兩三片樹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記性那麽差還能做幫主,怪不得手下的人都是廢物。”少年隨手將樹枝扔掉,無視被驚了一跳的魏梁,笑道:“我來交五千兩的過路費,幫主可以將貨船交還了嗎?”

魏梁聽聞此話猶如冰天雪地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半晌才明白過來今日的慘事皆因那艘貨船所起,自己何止是踢到鐵板,簡直是沖撞了閻王爺啊!他雙腿打顫,恐懼順著脊梁骨往上爬,腸子都悔青了,對方下手狠戾,絕不會輕饒自己,如今之計只有想辦法脫身了。

“沒……沒問題,我立即叫人歸還貨船。” 魏梁一邊應答著,一邊心電急轉的想著脫身之法,忽然他見之前被他打了一巴掌的女子趴在桌子邊,雖然昏迷不醒,但胸口起伏,顯然還有氣,對方並沒有要她的命,說明只是針對他們逍遙幫。瞥眼見自己還摟在懷裏的孩子,魏梁心中一動,用力將那其往那少年方向一丟,然後運氣輕功朝門外掠去。

那少年見一人被當做沙包一樣的丟過來,有心想要避開,可魏梁這一下用了真氣,若是讓那孩子直接落地,恐怕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他皺著眉不想理會,終究是不忍,伸手揪住那小人的衣領,在半空中一個旋身洩去沖力,穩穩的站定。

那孩子似乎被嚇傻了,呆呆的看著少年。

少年好看的眉頭輕蹙,手一松,那孩子身子歪了歪,沒穩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少年則使勁的拍著被碰過的地方,顯然是有潔癖,不喜人觸碰。

“公子,魏梁已經被制住,要如何處置他。”一名玄衣人壓著灰頭土臉的魏梁進來。

“這種人渣留著也是禍害,殺了。”少年說著瞟了一眼地上的孩子,見他依舊瞪著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勾唇露出個淡漠的笑容,揚手一指,那小人身上的穴道便解了。

剛才的玄衣人提著帶血的劍再次走進來,道:“公子,貨船已經找到,逍遙幫的人也盡數被控制住,接下來如何做?”

“逍遙幫,今夜除名。”少年語氣淡淡,仿佛在說把垃圾扔了一樣隨意。

地上的孩子被解了穴道後,默默的取下嘴裏布條,看著那白衣少年,囁喏的說道:“多謝恩人相救,不知恩人高姓……”

他話還未說完,只見一白色的東西飛撲進來,落在少年手裏,似乎是用來聯絡的鳥。少年從它腳上取出一物,打開看了看,臉上就揚起了笑意,自語道:“那丫頭倒是伶俐,有趣得緊。”言罷也不顧地上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孩子,擡步朝外間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而那孩子終究是沒有問出少年的名字,只是將他的身影刻在心裏,暗道有一天若是能遇到,再好好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子時一到,秦老還是準時來了,離落知道即便不通知他,這個神出鬼沒的老頭也找得到。

“哎呦,現在可不是那個嬌滴滴的姑娘了,凡是都得自力更生,臭丫頭,我的用餐標準可不能變啊!”秦老沒心沒肺的喝著小酒說道。

“臭老頭!你都叫我臭丫頭,哪裏嬌滴滴了。放心!本姑娘歷來靠自己,看我不養肥你,讓你飛不起來!”說著便去揪秦老的胡子,秦老一個翻身讓離落撲了個空,她也不惱,繼續追著要揪他胡子,二人在院子裏上竄下跳,弄得好一陣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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