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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伊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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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冰谷

漫天飛舞的白雪,如同白色的蒲公英一般,緩緩地從天空之上飄落下來,灑在了那片冰雪覆蓋的土地之上。

昨夜,下了一晚的大雪,眼前的世界一片蒼白,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生靈的蹤跡,只有他們兩人遺留在那積雪上那深深的腳印,一直沿著千年寒冰洞的方向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寒天楓終於止住了前行的腳步,然後停留在原地,那雙冰冷的眼眸緊緊地眼前冰雪覆蓋的世界。

屹立在一旁的水如心,也止住了前行的腳步,好奇地問道:“怎麽了,到了是麽?”

那一刻,寒天楓便從懷裏掏出了那張地圖,看著上面的標志,回答道:“恩,還有一段路,便到‘千年寒冰洞’的地界了。”

水如心知道後有追兵,並沒有停留的意思,又繼續道:“哦,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走吧。”

突然,只聽見“咳咳——”兩聲,寒天楓連忙用自己的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前,感受著胸前傳來的陣陣疼痛。

水如心見勢,連忙扶住了她,臉上滿是擔憂,便關心道:“天楓,你身上的傷?”

寒天楓便咬緊了牙關,忍住身上的傷痛,然後開口道:“放心吧,沒事的。”

水如心似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對著眼前的寒天楓,問道:“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寒天楓便朝著遠處的方向望去,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不用了,時間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

水如心知道在這裏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只好無奈地說道:“恩,那我們走吧。”言罷,他便跟隨著寒天楓的腳步,朝著寒淵冰谷的方向而去。

寒淵冰谷的盡頭,便是一處懸崖,那懸崖如同刀尖一般拔地而起,徑直地插入雲霄之中。

屹立在那山崖之巔,向谷底望去,只見谷底雲霧繚繞,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看著眼前那深不見底的寒淵冰谷,水如心臉上的眉頭微微一皺,不禁開口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寒淵冰谷’麽?”

寒天楓再次看著手中的地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恩。”

水如心的心中滿是不解,便再次開口問道:“那‘千年寒冰洞’的入口會在哪裏呢?”

寒天楓不由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心中也滿是不解,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按照這上面的記載,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

水如心知道後有追兵,留給他們的時間,便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仔細找一下吧。”

寒天楓便將手中的那張地圖收了起來,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恩。”

“看你們往哪裏逃?”突然,只見一道黑芒掠過,風無影一襲黑色的衣裳出現在他們兩人的身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寒天楓冷冷地對視著眼前的風無影,全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冰冷地說道:“是你?”

風無影緩緩地擡起了頭,嘴角微微翹起,陰冷地說道:“你已經身負重傷,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九幽噬魂劍’交出來。”

寒天楓雖然已經身負重傷,但還是寧死不屈,緊盯著眼前的風無影,冰冷地說道:“休想——”

風無影的臉上滿是無奈,沒有絲毫感情,陰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劍下無情了。”

話音未落,只聽見“鏘——”的一聲,疾風無影劍豁然出鞘,劃出了一道冰冷的寒光,直逼眼前的寒天楓。

“不要——”生死之際,只見一道紅芒掠過,水如心不顧一切地沖到了寒天楓的身前,擋住了那威力驚人的一劍。

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她便被那股強大的力量震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寒天楓的身上,他們兩人就這樣一起墜入了寒淵冰谷之中。

看著他們兩人墜入寒淵冰谷,風無影的臉上滿是怒火,不禁咬牙切齒,怒道:“可惡——”言罷,他便匆忙地轉身離去,然後去尋找進入谷底的方法。

寒淵冰谷谷底

在那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裏,除了漫天飛舞的白雪之外,竟沒有一絲塵世的繁蕪。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寒天楓終於從昏迷中蘇醒過來,他只覺得全身僵硬,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早已經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那一刻,他便舉起體內的真氣,化解了身上的寒冰,從地上爬了起來,註視了眼前的一切。

回想起和他一起墜入谷底的水如心,寒天楓卻不見她的蹤影,便大聲地喊道:“如心——”

那巨大的響聲回蕩在山谷之間,陡峭的山峰之上,不時有層層的白雪墜落,淹沒山谷下的一切。

寒天楓絲毫沒有顧慮自己的生命安危,依舊在山谷之中努力尋找著她的身影,可是眼前只有那皚皚白雪,如今的她又身在何處呢?

不知道找尋了多久,他終於在那白雪之中找到了一絲殷紅的血跡,順著那殷紅的血跡一路追尋,終於在一堆白雪之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水如心。

只見她的臉色蒼白,嘴唇幹裂,身體僵硬無比,竟沒有絲毫的溫度。

寒天楓連忙扶起了地上的水如心,運起體內的真氣,不斷地註入了她的體內,幫她化解身上的寒冰。

不知道了過了過久,水如心才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臉上露出了一個慘白的微笑,有些虛弱地說道:“天楓,真的……是你嗎?”

寒天楓見她蘇醒過來,臉上滿是欣喜,有些高興地說道:“恩,是我。”

水如心的臉上依舊是蒼白微笑,沒有一絲血色,無力地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寒天楓緊緊地抱住了她那冰冷的軀體,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不會的,我不是在你的身邊嗎?”

只聽見“咳咳……”幾聲,水如心不由地吐了一口鮮血,鮮紅的血順著她的嘴角溢了出來,她那紅色的衣裳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緋紅。

漫天飛舞的白雪依舊無情的從天空之上飄落下來,只聽見她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裏,迷迷糊糊地說道:“冷,好冷……”

看著水如心的氣息越來越弱,寒天楓的臉色變得有些異樣,有些失魂落魄地說道:“為什麽會這樣?”

那一刻,水如心又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註視了眼前的的寒天楓,用那極其微弱的聲音,問道:“天楓,我……是不是……要死了。”

死亡,也許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帶著遺憾死去。

寒天楓緊緊地抱住了她那冰冷的嬌軀,聲音顫抖地說道:“不,你不會死的,你怎麽會死呢?”

感受著他身上那炙熱的溫度,但是卻溫暖不了水如心那漸漸冰冷的身軀,她便無力地說道:“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自己……已經快不行了。”

那一刻,她便伸出纖白的玉手,輕輕地擦拭掉他臉上的淚水,有些認真地說道:“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要……為我難過。”

寒天楓緊緊地握住了她的那纖白的玉手,她的手竟是如此的冰涼,猶如千年寒冰一般。

那一刻,他恨不得將自己全部溫暖都給她,可是那終究只是一種奢望,無助的他只能靜靜地看著懷裏的她,一點一滴的雕謝…

水如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那慘白的微笑,那微笑猶如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一般的美麗,片刻殘留的溫暖將她帶到了那段美好的回憶之中。

遠方的楓葉林,那棵蒼老的百年古樹之下,曾埋藏著她心裏那個未了的心願。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兩句刻骨銘心的誓言背後,又埋藏著多少對他的愛?從此,天涯和海角便是他們之間永遠的距離。

那一刻,她眼中的光芒漸漸變得有些黯淡,用盡最後一口氣,微笑說道:“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牽你的手了。”

埋藏於她內心深處的那個願望終究沒有實現,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纖白的玉手從寒天楓手中劃落的那一瞬間,他明白了,她已經走了。

“不——”只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之聲響起,那悲痛欲絕的怒吼似乎傾訴著他內心深處的哀痛,久久地回蕩在那空蕩的冰谷之中。

那一刻,他的聲音早已經嘶啞,撕心裂肺的從喉嚨喊出,伴隨著淒歷的寒風,回蕩在天地間之間,那樣的聲音讓人不由地為止一震。

漫天飛舞的白雪依舊冰冷無情地從天空之上飄落下來,漸漸地遮蓋那片殷紅的雪地,仿佛一件雪白的嫁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那一刻,她那蒼白的容顏再也沒有昔日光彩,仿佛一朵雕謝的海棠花一般,漸漸地消散在白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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