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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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漆懵懵看著他發來的消息，隨後紅燈好像過了，後車在鳴笛，她馬上丟開手機往前。
跟車的粉絲還是不斷蹭著她的車開，赫漆第一次見這種，是真有點慌，怕出事故撞到別人。
踩下油門飛快地準備到下一個路口。
那邊，醫院裏。
晏協從助理手裏拿過車鑰匙，道：“我去辦點事，你等著，待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再回來換藥。”
“不是哥你去哪兒？”助理楞楞不解，馬上問。
“接赫漆，被粉絲跟車了。”
“啊？”
人已經大步流星地拿著車鑰匙走了，成渠怔怔看著，有些沒反應過來。
以為跨年夜在醫院檢查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還有個女神在路上被粉絲跟車到需要求助，簡直，心疼。
不過他們晏導去了，就不慘了。
誰特麽還想跟，不想活了。
外面臨近醫院的馬路上，赫漆開得飛快，跨年夜的霓虹不斷從車外掠過。
在距離路口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她看到一輛藏青色的車迎面從對面車道開來，開在最邊上挨近她的車道。
赫漆沒見過晏協有這輛車，原本只是看了眼，但是對方速度在明顯減慢。
赫漆一下就知道，是他了。
她下意識打開雙閃和轉向燈，後也減速跨道靠邊開去。
果然那邊的人也在那一秒停下了，她馬上掛了停車：“晏協來接我，甘迦你來開，小心點，如果還跟你再告訴我。”
“晏協啊，好的。”甘迦和赫漆一同下了車，赫漆繞過車頭踩過雙實線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著那邊甘迦也上了車，滑動前行。
他們的車子轉頭一秒開走。
赫漆輕呼了口氣。
她僵僵摸來安全帶系上，隨後扭頭，正好開車的男人也扭頭看來。
“謝謝啊。”
晏協看著她摘下口罩，在寒夜裏被一身黑色大衣稱得粉白柔美的臉，薄唇微動，“這麽全副武裝了？怎麽會被跟？”他掃了下後視鏡，見那兩輛黑車還停在轉彎的車道邊，正試圖繞過來繼續跟。
她說：“在一家日料店吃飯，可能那家餐廳人太多了，後面出來時遇見夏萱，喊了我一句，她沒戴口罩。”
晏協硬朗的眉頭蹙了蹙，“她是傻子嗎？”
赫漆失笑。
晏協掃著她明媚靚麗的笑顏，好像夜色裏一道溫熱暖暖的月光照射進車廂，他不動聲色偏過頭，不去看。
赫漆邊攏著衣服擋住車窗縫隙擠入進來的風邊問：“你在哪裏啊？怎麽來的這麽快？甘迦說早前遇見你的車。”
“你和她吃飯？”
“嗯。”
男人一只手輕搭著方向盤，一只手升起所有車窗，不留一絲空間。
“我還以為和男朋友，那怎麽會解決不了。”
“……”赫漆抿唇：“說了我沒男朋友了，不然那會兒怎麽需要你辟謠，直接讓你包養就好了，我是為你好。”
“……”
晏協撥轉向燈的手一頓，隨後左邊搭成了右邊，回神又迅速調回來。
赫漆默了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馬上低咳起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讓你包……我意思是……”
“不用說了，我懂。”
赫漆臉頰一熱，怎麽感覺這句我懂，越發暧昧誤會啊。
她嘆氣，轉過頭去。
晏協看了眼，也就沒告訴她他去幹什麽的。
他轉移話題：“你房子可以去嗎？不行我帶你去我那兒？”
赫漆微頓，去他那兒？“會不會被拍到。”
“不會，那處房子沒人知道，不是那天去的那裏。”
赫漆點頭，隨後看著沒坐過的車：“你的新車？”
“嗯。”
“晏導真有錢，買房買車。”
“……”
晏協涼涼斜睨她：“你沒錢？”
“我這戲零片酬，日常倒貼，快過不去這個年了，今晚吃的日料，你知道日料吧？”赫漆瞥他，“最吃不飽的那種，還是甘迦請客。”
“……”
車子飛速子越過跨年夜繁華的城市大道，越過喧囂車鳴，往一處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開去。
二十分鐘後，在一處建築區的附近一家商場停下，赫漆不解，“來商場幹什麽？”
“你待著不用下來。”
他解開安全帶，下去走進商場，赫漆在車廂內隔著駕駛座的車窗默默看著，好想跟下去啊，然後，她就也解開了身上的束縛，推門。
晏協在臺階上扭頭，一個黑色曼妙的身影踩著燈光，繞過車頭朝他跑來。
到了他身邊，笑一笑，“我想跟著你，一個人有點無聊的。”
晏協盯著她，回味著這有些奇妙的話，默了默，扯唇上去。
他也沒來幹什麽，就是這邊的房子很少來，裏面冰箱沒什麽東西，他隨便拿了一堆，拎著去結賬。
赫漆問：“你屋裏沒吃的嗎？”
“嗯。”
她瞥著裏面好幾盒酸奶，“那你也喜歡喝酸奶嗎？”
他唇角抽了下，“不喝。”
“那……”
“給你買的。”
赫漆默了默，結了賬要去拎，他避開。
她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酸奶？”
“第一天認識你嗎？”男人聲音冷冷，語氣欠揍。
赫漆聽完瞟他，他也毫不手軟對視，最後她轉開臉，“那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發現晏導還這麽體貼。”
“呵。”
上了車，赫漆抱著他給她買的一堆零食，有些微妙感覺，瞄了瞄剛剛“呵”了一聲就不理她的人，勾勾唇，有些好玩。
再開了幾分鐘後，就到了他那兒了，車子停下。
赫漆隨著下了車，四下看看。
晚風吹來，門口的棕櫚樹被吹得沙沙作響，晏協見她在看，以為在看安不安全。
“沒有狗仔會來這裏，進來。”
赫漆看了眼他，也沒解釋什麽，跟著進去。
玄關的燈開後，裏面偌大的屋子全部燈火通明起來，壁燈繞著幾個相連的廳，墻壁全部一顆顆點亮，瞬間照明了龐大的空間。
晏協走進去，把東西放好後，開口：“自己坐會兒，我出去一下，待會兒再回來陪……”
“陪你”的你字還沒說出口，他忽然剎住，覺得不適合，“我待會兒就回來，不久，一個鐘最多，你自己玩。”
赫漆看著他，有些意外，“你要去哪裏呀？你是飯還沒吃好就去接我嗎？”
“不是。”晏協拿起電視遙控，“我飯六點就吃了。”
“你和柏敬先生吃？”
“沒有，本來是約了幾個資方一起吃談事，他後面有事，我轉頭和朋友們玩去了。”
赫漆微微點頭，腦海裏似乎還有什麽話想問，甘迦說的在醫院大道見了他，但那會兒已經超過六點半了，他肯定不是才去吃飯。
但是她一時忘了，想不出要問什麽。
他給她開了電視，還告訴她怎麽用投影儀看電影，隨後人走出去，輕聲關上門。
赫漆定定站在他客廳處，看著四面簡約暖和的裝飾，人茫茫有些不知道幹什麽，腦海裏想著他要去哪裏啊，又想著她要幹什麽呀。
沒想過他帶她來了後還自己走了，放她一個人……在他家裏。
想著想著，就那麽站了十分鐘。
隨後，門口忽然響起開門聲。
她一頓，跑過去，怎麽那麽快回來了？是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
門開後，一只毛茸茸的狗溜了進來，赫漆挑眉低頭，晏協站在門口，直起身子。
赫漆和他對視，“這……什麽？”
“給你玩，不然無聊。”
她臉色一靜，定定看他須臾，低頭看著在腳下對她狂搖尾巴的半大拉布拉多，“你不是養了藏獒？”
晏協默默關門，離開了。
赫漆：“……”
赫漆重新打開問，“哎，你是要去哪裏啊。”
“一會兒就回來，乖乖等我。”他打開車門。
赫漆：“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男人偏頭，“我有女朋友我還帶你回來？”
赫漆：“？？？”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對勁，“我……你帶我回來又不是有什麽目的，只是好心而已。”
“誰有女朋友了還那麽好心？”
“……”赫漆臉頰莫名熱了起來，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怎麽越說越……“那晏導帶我回來幹什麽？”
“好心。”
“……”
晏協走了，赫漆低頭站在玄關處和那只半大奶狗你看我我看你，它好像看到她沒動靜，朝她嗷叫了一身，奶聲奶氣的。
赫漆當即失笑，小東西，脾氣隨主人哦。
她蹲下去摸一摸，它舔著她的手指越發瘋狂的搖尾巴了，像個螺旋原地開心地轉圈。
赫漆心裏軟得要化，招招手一起進屋。
“說好的藏獒呢，結果是你。”赫漆進去了在沙發坐下，把它抱起來放在膝上逗著。
狗趴在她腿上，爪子一下一下上下搭著她的腿玩，和她玩，赫漆真是喜歡得要命。
晏某人還挺貼心，居然買了零食還帶只狗來給她玩。
赫漆低頭勾了勾它的下巴，“別人家的寵物都是在家裏吃喝玩樂，你還要給他拍戲哦。”
他上次說是拍戲時劇組留下來的，後來被他養了。
它嗷了一聲，好像在回答，赫漆失笑。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赫漆摸起來一看，經紀人。
“嗯？”
裏面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在哪兒呀？怎麽沒在家？我找你說年後行程呢。”
赫漆輕嘆，把剛剛路上的事情和她說了。
那邊房葶聽完，不可思議，深吸口氣掛了電話。
赫漆放下手機沒一會兒，上微博，就看到自己的名字上了熱搜，還在十幾位，但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
那邊醫院，晏協到時剛好成渠去取他手的檢查報告，他在等醫生，聽到手機彈出類似軟件的消息，原本沒理會，但是他順便摸出來看了下幾點。
告訴她會一個鐘內到，別到時候自己失信了。
晚上九點，此刻。
順便他瞄了眼導航欄上微博彈出來的話題推送，#赫漆跨年夜被粉絲跟車，經紀人發文怒懟#
他看了兩秒，隨意點進去。
她經紀人在私人微博發文，由於赫漆自己沒微博大號，她經紀人又不時會公布一點她的行程，所以關註的人還挺多，有五百多萬。
微博一發出來，轉發量瞬間很高，且被媒體轉載了內容，沒一會兒就首頁都是。
晏協看了看媒體的內容，發現她還不止被一次跟車，前兩次沒說，到去年第三次經紀人爆發，後就消停了。
沒想到這會兒又跟，經紀人很生氣。
原來被跟了那麽多次，難怪她害怕。
看著看著，晏協一刷新，看到某個剛剛上一條還發著赫漆新聞的官方媒體號，發了一條新的內容，#晏協跨年夜出入醫院就診，金唯也在場#。
下面附著幾張他進出的圖。
晏協：……
金唯？？？
他看清了全部內容，再看看文字，邊上在玩手機的助理也看到了，靠了一聲：“哥，哥，你被拍了！”
“嗯。”晏協看了所有圖，是剛剛第二次回來時的圖，尤其新鮮。
他想了想，剛剛停車時對面，確實有疑似狗仔的面包車，但是跨年夜人流流動性大，醫院也人口增多，他被人擋住了就沒再仔細去看了。
結果，真被拍了。
只是，“怎麽金唯也在？”
成渠：“哦，剛剛金唯姐來拿藥，她身體不好你知道的，上次給我們拍戲完全是賣你面子。然後看見我，就以為你怎麽了過來問了兩句，估計那會兒被拍了，我告訴她沒事她就走了。”
晏協微微頷首。
手機這時響起微信。
金唯發來：“哎晏導，我不是故意的呀，不好意思啊沒想到被拍了，抱歉。”
晏協：“沒事。”
說完他重新看了眼那條微博，說著#晏協女友疑似金唯，兩人跨年夜同場出現在醫院門診#，照片還有好幾張，雖然沒有同框照。
下面評論裏說金唯不是一直傳著有資方男朋友嗎？難不成劈腿和晏協在一起了？
晏協唇角一抽。
金唯在微信回覆他：“啊那就好，沒事就好，實在不好意思。你手檢查結果怎麽樣了？”
“沒事。”
“好。”
“等下，新聞……”
“嗯？晏導需要我發微博辟謠嗎？還是有什麽人需要我去辟謠，你盡管說我立馬去。”
晏協默了默，發了赫漆的名片過去，“跟赫漆說，我們沒關系。”
金唯：“？？？”金唯不可思議，沒反應過來，“晏……晏導，你和我赫女神，什麽關系呀？”
“別問，直接去說。”
那邊晏協房子裏，赫漆和著大衣倒在沙發上，懷裏趴著一只小可愛，搖著尾巴蹭她，她滿臉笑意，很少那麽開懷過。
電視關了，投影儀也沒碰，玩著玩著，手機再次彈出導航欄推送的信息聲，赫漆抱著小狗，傾身去桌上摸來，不會她又有什麽新聞吧。
雖然她沒什麽黑料的，但是藝人上新聞時心裏總會一緊。
赫漆手指一劃，導航欄落了下來，定睛一看，晏協。
醫院就診、金唯。
她怔了怔，點進去。
看了幾分鐘，赫漆還在茫然的時候，因為金唯是有男朋友的呀，怎麽可能和晏協……有什麽。
下一秒手機彈出微信消息，她點進正在想的那人的對話框。
金唯：“赫漆？？看新聞了嗎？不要誤會哦，我和晏協絕對清清白白，我只是去拿藥，男朋友還在邊上呢！只是去給我領藥了，娛記鉆了空子。”
赫漆看著這一大句清清楚楚的解釋，莫名心裏一松，但是，她微笑，“你給我解釋什麽？”
金唯：“晏導讓我給你解釋啊，天，你們什麽時候進展如此這快？”
“……”
晏協讓她給她解釋？？赫漆腦海裏一轉，想起剛剛他離開時，她問的，你該不會去約會吧。
是因為這一段吧，所以他才專門讓人來解釋。
赫漆臉頰一紅，她就隨口一說而已。
可是，她手指在鍵盤上挪來挪去，卻又寫不出一個字，沒辦法告訴金唯她此刻在他這裏啊，只是因為剛剛的對話所以他專門讓她來跟她解釋，說起來話真是太長了。
而且，他把她接來他房子的事，本身也有些暧昧的。
赫漆嘆氣，又想起剛剛新聞裏晏協在醫院的照片，他怎麽在醫院，她一時沒了聊天的心思，就隨便說幾句應付過去了。
重新上了微博，赫漆研究了一會兒才恍然了解，他應該是去檢查手。
原來他剛剛匆匆放下她又離開，是去醫院。
她馬上又打開微信，點入他的對話框，發過去：“你在醫院呀？”
那邊晏協正要收起手機，驀然看到桌面彈出來赫漆的消息，默了默，點進去回覆：“快走了，你先自己玩。”
赫漆：“你手還沒好轉嗎？你怎麽到現在才去檢查？”
晏協：“前兩天沒空。”
赫漆：……
哎，大導演就是忙到這個地步，“那你檢查結果怎麽樣？”
晏協掃了眼邊上助理拿在手裏的檢查單，還行吧，不好不壞。
還沒回覆，手機繼續一震。
赫漆：“你是不是因為手傷沒好，很疼？所以讓我跟你坐飛機到時候不用去酒店接我的？”
晏協仰了仰頭，不想讓她知道的，結果瞞了幾天，年都快過了，最後關頭讓娛記曝出來了。
赫漆：“嗯？”
他低咳一下，垂下眸，手指撚動打字：“你餓嗎？早前哭日料吃不飽。”
“嗯？？？”赫漆趴在沙發上，一手抱著在邊上和她一起趴著的狗，一邊打字：“我不餓，餓了我也扛著，我是女明星。”
“女明星就不用吃飯了？”晏協想了想，回覆：“東西在桌上，自己吃。客廳邊上有一個小冰箱，酸奶可以放進去，不過你胃不好，晚上不要吃太多涼的。廚房在盡頭的那個廳，那裏有大冰箱，廚房裏有烤箱微波爐，自己熱一下牛奶或面包。”
赫漆莫名笑起來：“我只是來避難，你還給我遠程指導怎麽吃，小心回來家裏空了。”
晏協扯唇，就你那兒胃，比貓還小，怎麽空得了。
他起身去換藥，告訴她，“我半個鐘內就能到，你吃完困了可以去樓上睡，有客房。”
赫漆看著這話，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丟下手機埋入邊上小狗的毛發裏。
它搖著尾巴，舌頭要來舔她的臉，赫漆及時爬起來，笑得眼底都是星光。
晏協也收起手機沒再看微信了，赫漆卻聽到微信的聲音，估摸是經紀人發來的早前要和她談論的年後行程的事。
她邊拆開一瓶酸奶邊重新拿來手機點開，也確實是經紀人，但是，說的不是工作的事，而是和早前的新聞有關。
房葶：“我艹！有網友爆料剛剛路上接你的人是晏協。”
赫漆：？？？
她點開經紀人陸續發來的微博截圖，看照片，確實拍了他們的車，但是他的車是新的，應該沒人認出來是他的吧，且四面玻璃都是漆黑的，整輛車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很符合他的性子氣場。
赫漆不太相信就那麽停車三秒的功夫，就被拍了，而且還上網爆料，明顯往他們兩有暧昧的話題上引導。
他去接她，這個話題實在夠惹人遐思，那之前辟謠的那些，全都毫無價值了。
哎，赫漆仰頭看著頭頂的燈，累。
想了想，她低頭回覆：“你讓人去和發帖的人溝通一下。”
房葶：“我已經吩咐了，正溝通著呢。”
話落沒一會兒，房葶就繼續發來：“回來了，艹，發帖人說是隨意說的，只剛好看到你上車，並不知道車內開車的是什麽人，只是知道你最近和晏協有緋聞，就順便套上去了。誰特麽知道真準的。”
“……”
赫漆唇角一抽，上了微博，熱搜第一已經是#晏協開車接赫漆#，下面第二第三還也是他們，分別是早前的#晏協醫院就診#、#赫漆被粉絲追車、經紀人怒懟#的話題。
往下刷了刷，居然還有處於上升階段的#晏協赫漆疑似男女朋友#的話題。
她惆悵了下，關了手機，知道肯定沒一會，就會有，#晏協接赫漆發文者刪除#的話題。
繁華的熱鬧的一個跨年夜，無數明星藝人參加跨年晚會，本來應該各種花式上熱搜的，結果，被她和晏某人屠版了。
屠了大半個跨年夜的熱搜……
亂七八糟的夜，赫漆頭疼，不想看了。
躺倒沒一會兒，邊上的小狗忽然躁動起來，跳下沙發，赫漆扭頭。
果然，門開了。
她坐起來。
晏協拿著車鑰匙從玄關走近，遠遠看著坐在沙發和他對視的人。
網上亂成一鍋粥，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赫漆有些不自在與尷尬，默默扭開臉。
晏協撈起地上的小狗，摸了摸，也轉了轉頭，看到電視電影都沒開，想必她一直和狗玩了。
他又把狗放了下來，小家夥搖著尾巴果然跑去了她腳下，趁她回神，他道：“可能沒辦法這一時半會離開了，吃宵夜嗎？”
赫漆默默仰頭看四處的燈，“不餓，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已經喝了酸奶。
晏協脫下大衣丟在她對面的沙發，嗤笑，“胃不好了還保持什麽身材。”
赫漆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姿，悠悠道：“身材不好能被你看上嗎？”
晏協轉身的動作一頓，明亮的雙眼悠悠看她。
赫漆也一頓，隨後低咳起來，“我是說戲看上，當然，也是曾經看上。”
晏協抿唇，涼涼看她兩眼，意味不明地轉身往廚房走。
不多時，淺淺的香味飄來，赫漆望了望廚房的方向。
很快，他端了兩碗面出來，放在她面前後遞給她筷子，赫漆當時正和地上狗玩，見此，默了默，晏導真特麽廚藝比她好啊，又帥又有錢還會做飯的男人簡直……
對視一眼，赫漆二話不說起身去洗手，完了回來繼續屈膝跪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拿起筷子勺子喝湯，吃面。
晏協坐在沙發，邊弄著投影儀邊掃了下地毯上的她，隨後也沒理會，很快，電影開始播放。
赫漆咬了口美味的面，正要誇一句，忽然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僵僵擡頭，墻上果然閃過她的身影。
赫漆默了，“你怎麽看我電影？”
“不能看？”
赫漆抿唇，扭頭看坐在沙發高她一截的男人：“電影千千萬，你看我的做什麽？”
“想看就看。”
“我在這你怎麽不看。”
晏協低頭喝湯，被嗆了一下，他直起身子。
赫漆扭頭吃面，“不要看我的，我的不好看。”
“呵，”他抽來紙巾，輕拭下唇角，聲色低醇，“謙虛什麽，我看看以前演的戲怎麽樣，總在我面前狂得不行。”
“你不比我還狂？”
“再和我作對，我把你戲剪得一刀不剩。”
“我有什麽所謂，又不用靠這戲賺熱度，你剪成只有男主角就好了。”
“……”
“而且，麻煩你反省一下自己的脾氣，我懶得理你。”
晏協居高臨下：“你脾氣很好？資源頂級粉絲眾多就可以無所謂我的戲約了是不是，就隨便想得罪我就得罪我是不是。”
赫漆放下筷子，“我走了。”
晏協斂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坐著，她扭頭，白皙臉孔上臉色不好。
他瞪了下，“是不是想和我上熱搜？”
“我和你上的熱搜還少？”她迷人的鳳眼挑起。
男人薄唇輕抿，眼底深沈，“你再上一次，我要懷疑你是想勾引我了，才會從見面第一天，上到現在，頻頻和我形影不離。”
赫漆唇角抽搐，“你說什麽？”她從地毯撐起身子，仰頭看他，“我勾引你？”
“嗯。”
“你還在我黑名單呢？只放出來一點點！”
“你也是，所以老實點，不許在我面前狂。”
赫漆錘他，“不是你先對我不好的嗎？什麽人！我有資本不屑你的戲，哼。”
晏協皺眉，果然這個人至今沒意識到圈內著名導演的話，根本不允許手下藝人那麽不重視，想上戲的人千千萬。
他低頭，看著她坐下去大口吃面，要說的話又噎在喉嚨，半晌，扭開臉吃自己的。
赫漆舔著唇，尤其香甜呀，這人，除了脾氣不好，哪哪都好。
晏協邊吃邊認真看著她的電影，隨意點的這部，應該是她入行初期的電影，臉上還顯稚嫩，水一樣，他問：“什麽時候拍的？”
赫漆不理他，男人斂眉，揉了下她的頭發，她哼哼不開心：“出道第一年的！”
他唇角半勾，轉頭繼續看。
電影裏她穿著一身絲質睡衣，把穿西裝的男主角圍在角落裏，眨眼勾引。
他低頭吃面，“勾引人的本事是真不錯。”
赫漆被湯噎了下，咳了兩聲，電影是她的，她當然不用看也知道放到哪裏了，可被他這麽一說。
赫漆擦好唇瓣的水漬，扭頭，“混蛋，那是電影，演的。”
某人張口就來，“我在誇你演技好。”
“滾。”
晏協皺眉，掃她，俊逸的臉孔泛著淡淡的不爽，但更多的是，無奈，又揉了下她的頭發，“你對我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你年紀很大嗎？還是誇我小？後面的話，謝謝了，我也不小了。”
“……”
晏協不和她說話了，赫漆餘光瞥瞥他，勾勾唇，有種得逞的小開心。
吃了半碗面她就差不多飽了，但是不想浪費別人的心意就還在一口一口地吃。
邊吃邊看，“我入行那會兒你都還沒出道，其實資歷比我淺。”
晏協不置可否，但其實那會兒他已經在拍第一部公益片。
赫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混到這個可以不理你的位置的好嗎？”
“……”
“那會很辛苦，新人時期，很多導演脾氣一般，動不動罵人。”
晏協頓了頓，看她，她喝湯，來了一句，“和你一樣。”
“……”？？他挑眉，“我什麽時候罵過你？”
“我以前也沒有被罵多少呀，我演技還行，就是看著別的女藝人因為演技眼神沒戲被罵，壓力挺大的。每次進組就怕拍不好，我要失眠好幾天才進入狀態，要是拍不好被資方換人那就尷尬了，太沒面子了。”
晏協緩緩舒展眉頭，看著地毯上有一口，沒一口，紅唇乖巧咬著面的人。
他鬼使神差地開口：“現在不會了，現在沒人敢對你不恭敬，甚至可以對我不恭敬。”
她驀然失笑。
晏協冷哼，她推他一下，“不要打擾我吃面。”
“面還是我做的。”
“那你都給我了，你還要吃一口嗎？對我紳士溫柔點行嗎？晏導？”
“那要麽我餵你？”
赫漆徹底把湯嗆入氣管，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晏協斂眉，抽來紙巾把她從地毯拉起來，給她擦拭嘴角。
赫漆嗆得臉頰通紅，穿著的黑色大衣始終沒脫下，此刻裹著她纖長的脖頸，臉頰白裏透紅，在他眼前喘著氣，模樣尤為像淩晨三四點的星星，霜白濃重，她自己掛在天邊無聲發光。
他匆匆移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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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車的粉絲還是不斷蹭著她的車開，赫漆第一次見這種，是真有點慌，怕出事故撞到別人。
踩下油門飛快地準備到下一個路口。
那邊，醫院裏。
晏協從助理手裏拿過車鑰匙，道：“我去辦點事，你等著，待會兒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再回來換藥。”
“不是哥你去哪兒？”助理楞楞不解，馬上問。
“接赫漆，被粉絲跟車了。”
“啊？”
人已經大步流星地拿著車鑰匙走了，成渠怔怔看著，有些沒反應過來。
以為跨年夜在醫院檢查已經夠慘了，沒想到還有個女神在路上被粉絲跟車到需要求助，簡直，心疼。
不過他們晏導去了，就不慘了。
誰特麽還想跟，不想活了。
外面臨近醫院的馬路上，赫漆開得飛快，跨年夜的霓虹不斷從車外掠過。
在距離路口還有一百米的時候，她看到一輛藏青色的車迎面從對面車道開來，開在最邊上挨近她的車道。
赫漆沒見過晏協有這輛車，原本只是看了眼，但是對方速度在明顯減慢。
赫漆一下就知道，是他了。
她下意識打開雙閃和轉向燈，後也減速跨道靠邊開去。
果然那邊的人也在那一秒停下了，她馬上掛了停車：“晏協來接我，甘迦你來開，小心點，如果還跟你再告訴我。”
“晏協啊，好的。”甘迦和赫漆一同下了車，赫漆繞過車頭踩過雙實線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看著那邊甘迦也上了車，滑動前行。
他們的車子轉頭一秒開走。
赫漆輕呼了口氣。
她僵僵摸來安全帶系上，隨後扭頭，正好開車的男人也扭頭看來。
“謝謝啊。”
晏協看著她摘下口罩，在寒夜裏被一身黑色大衣稱得粉白柔美的臉，薄唇微動，“這麽全副武裝了？怎麽會被跟？”他掃了下後視鏡，見那兩輛黑車還停在轉彎的車道邊，正試圖繞過來繼續跟。
她說：“在一家日料店吃飯，可能那家餐廳人太多了，後面出來時遇見夏萱，喊了我一句，她沒戴口罩。”
晏協硬朗的眉頭蹙了蹙，“她是傻子嗎？”
赫漆失笑。
晏協掃著她明媚靚麗的笑顏，好像夜色裏一道溫熱暖暖的月光照射進車廂，他不動聲色偏過頭，不去看。
赫漆邊攏著衣服擋住車窗縫隙擠入進來的風邊問：“你在哪裏啊？怎麽來的這麽快？甘迦說早前遇見你的車。”
“你和她吃飯？”
“嗯。”
男人一只手輕搭著方向盤，一只手升起所有車窗，不留一絲空間。
“我還以為和男朋友，那怎麽會解決不了。”
“……”赫漆抿唇：“說了我沒男朋友了，不然那會兒怎麽需要你辟謠，直接讓你包養就好了，我是為你好。”
“……”
晏協撥轉向燈的手一頓，隨後左邊搭成了右邊，回神又迅速調回來。
赫漆默了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馬上低咳起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讓你包……我意思是……”
“不用說了，我懂。”
赫漆臉頰一熱，怎麽感覺這句我懂，越發暧昧誤會啊。
她嘆氣，轉過頭去。
晏協看了眼，也就沒告訴她他去幹什麽的。
他轉移話題：“你房子可以去嗎？不行我帶你去我那兒？”
赫漆微頓，去他那兒？“會不會被拍到。”
“不會，那處房子沒人知道，不是那天去的那裏。”
赫漆點頭，隨後看著沒坐過的車：“你的新車？”
“嗯。”
“晏導真有錢，買房買車。”
“……”
晏協涼涼斜睨她：“你沒錢？”
“我這戲零片酬，日常倒貼，快過不去這個年了，今晚吃的日料，你知道日料吧？”赫漆瞥他，“最吃不飽的那種，還是甘迦請客。”
“……”
車子飛速子越過跨年夜繁華的城市大道，越過喧囂車鳴，往一處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開去。
二十分鐘後，在一處建築區的附近一家商場停下，赫漆不解，“來商場幹什麽？”
“你待著不用下來。”
他解開安全帶，下去走進商場，赫漆在車廂內隔著駕駛座的車窗默默看著，好想跟下去啊，然後，她就也解開了身上的束縛，推門。
晏協在臺階上扭頭，一個黑色曼妙的身影踩著燈光，繞過車頭朝他跑來。
到了他身邊，笑一笑，“我想跟著你，一個人有點無聊的。”
晏協盯著她，回味著這有些奇妙的話，默了默，扯唇上去。
他也沒來幹什麽，就是這邊的房子很少來，裏面冰箱沒什麽東西，他隨便拿了一堆，拎著去結賬。
赫漆問：“你屋裏沒吃的嗎？”
“嗯。”
她瞥著裏面好幾盒酸奶，“那你也喜歡喝酸奶嗎？”
他唇角抽了下，“不喝。”
“那……”
“給你買的。”
赫漆默了默，結了賬要去拎，他避開。
她問：“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酸奶？”
“第一天認識你嗎？”男人聲音冷冷，語氣欠揍。
赫漆聽完瞟他，他也毫不手軟對視，最後她轉開臉，“那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發現晏導還這麽體貼。”
“呵。”
上了車，赫漆抱著他給她買的一堆零食，有些微妙感覺，瞄了瞄剛剛“呵”了一聲就不理她的人，勾勾唇，有些好玩。
再開了幾分鐘後，就到了他那兒了，車子停下。
赫漆隨著下了車，四下看看。
晚風吹來，門口的棕櫚樹被吹得沙沙作響，晏協見她在看，以為在看安不安全。
“沒有狗仔會來這裏，進來。”
赫漆看了眼他，也沒解釋什麽，跟著進去。
玄關的燈開後，裏面偌大的屋子全部燈火通明起來，壁燈繞著幾個相連的廳，墻壁全部一顆顆點亮，瞬間照明了龐大的空間。
晏協走進去，把東西放好後，開口：“自己坐會兒，我出去一下，待會兒再回來陪……”
“陪你”的你字還沒說出口，他忽然剎住，覺得不適合，“我待會兒就回來，不久，一個鐘最多，你自己玩。”
赫漆看著他，有些意外，“你要去哪裏呀？你是飯還沒吃好就去接我嗎？”
“不是。”晏協拿起電視遙控，“我飯六點就吃了。”
“你和柏敬先生吃？”
“沒有，本來是約了幾個資方一起吃談事，他後面有事，我轉頭和朋友們玩去了。”
赫漆微微點頭，腦海裏似乎還有什麽話想問，甘迦說的在醫院大道見了他，但那會兒已經超過六點半了，他肯定不是才去吃飯。
但是她一時忘了，想不出要問什麽。
他給她開了電視，還告訴她怎麽用投影儀看電影，隨後人走出去，輕聲關上門。
赫漆定定站在他客廳處，看著四面簡約暖和的裝飾，人茫茫有些不知道幹什麽，腦海裏想著他要去哪裏啊，又想著她要幹什麽呀。
沒想過他帶她來了後還自己走了，放她一個人……在他家裏。
想著想著，就那麽站了十分鐘。
隨後，門口忽然響起開門聲。
她一頓，跑過去，怎麽那麽快回來了？是忘記帶什麽東西了嗎？
門開後，一只毛茸茸的狗溜了進來，赫漆挑眉低頭，晏協站在門口，直起身子。
赫漆和他對視，“這……什麽？”
“給你玩，不然無聊。”
她臉色一靜，定定看他須臾，低頭看著在腳下對她狂搖尾巴的半大拉布拉多，“你不是養了藏獒？”
晏協默默關門，離開了。
赫漆：“……”
赫漆重新打開問，“哎，你是要去哪裏啊。”
“一會兒就回來，乖乖等我。”他打開車門。
赫漆：“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男人偏頭，“我有女朋友我還帶你回來？”
赫漆：“？？？”這話，聽著怎麽那麽不對勁，“我……你帶我回來又不是有什麽目的，只是好心而已。”
“誰有女朋友了還那麽好心？”
“……”赫漆臉頰莫名熱了起來，你會不會好好說話，怎麽越說越……“那晏導帶我回來幹什麽？”
“好心。”
“……”
晏協走了，赫漆低頭站在玄關處和那只半大奶狗你看我我看你，它好像看到她沒動靜，朝她嗷叫了一身，奶聲奶氣的。
赫漆當即失笑，小東西，脾氣隨主人哦。
她蹲下去摸一摸，它舔著她的手指越發瘋狂的搖尾巴了，像個螺旋原地開心地轉圈。
赫漆心裏軟得要化，招招手一起進屋。
“說好的藏獒呢，結果是你。”赫漆進去了在沙發坐下，把它抱起來放在膝上逗著。
狗趴在她腿上，爪子一下一下上下搭著她的腿玩，和她玩，赫漆真是喜歡得要命。
晏某人還挺貼心，居然買了零食還帶只狗來給她玩。
赫漆低頭勾了勾它的下巴，“別人家的寵物都是在家裏吃喝玩樂，你還要給他拍戲哦。”
他上次說是拍戲時劇組留下來的，後來被他養了。
它嗷了一聲，好像在回答，赫漆失笑。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赫漆摸起來一看，經紀人。
“嗯？”
裏面很快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在哪兒呀？怎麽沒在家？我找你說年後行程呢。”
赫漆輕嘆，把剛剛路上的事情和她說了。
那邊房葶聽完，不可思議，深吸口氣掛了電話。
赫漆放下手機沒一會兒，上微博，就看到自己的名字上了熱搜，還在十幾位，但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上升。
那邊醫院，晏協到時剛好成渠去取他手的檢查報告，他在等醫生，聽到手機彈出類似軟件的消息，原本沒理會，但是他順便摸出來看了下幾點。
告訴她會一個鐘內到，別到時候自己失信了。
晚上九點，此刻。
順便他瞄了眼導航欄上微博彈出來的話題推送，#赫漆跨年夜被粉絲跟車，經紀人發文怒懟#
他看了兩秒，隨意點進去。
她經紀人在私人微博發文，由於赫漆自己沒微博大號，她經紀人又不時會公布一點她的行程，所以關註的人還挺多，有五百多萬。
微博一發出來，轉發量瞬間很高，且被媒體轉載了內容，沒一會兒就首頁都是。
晏協看了看媒體的內容，發現她還不止被一次跟車，前兩次沒說，到去年第三次經紀人爆發，後就消停了。
沒想到這會兒又跟，經紀人很生氣。
原來被跟了那麽多次，難怪她害怕。
看著看著，晏協一刷新，看到某個剛剛上一條還發著赫漆新聞的官方媒體號，發了一條新的內容，#晏協跨年夜出入醫院就診，金唯也在場#。
下面附著幾張他進出的圖。
晏協：……
金唯？？？
他看清了全部內容，再看看文字，邊上在玩手機的助理也看到了，靠了一聲：“哥，哥，你被拍了！”
“嗯。”晏協看了所有圖，是剛剛第二次回來時的圖，尤其新鮮。
他想了想，剛剛停車時對面，確實有疑似狗仔的面包車，但是跨年夜人流流動性大，醫院也人口增多，他被人擋住了就沒再仔細去看了。
結果，真被拍了。
只是，“怎麽金唯也在？”
成渠：“哦，剛剛金唯姐來拿藥，她身體不好你知道的，上次給我們拍戲完全是賣你面子。然後看見我，就以為你怎麽了過來問了兩句，估計那會兒被拍了，我告訴她沒事她就走了。”
晏協微微頷首。
手機這時響起微信。
金唯發來：“哎晏導，我不是故意的呀，不好意思啊沒想到被拍了，抱歉。”
晏協：“沒事。”
說完他重新看了眼那條微博，說著#晏協女友疑似金唯，兩人跨年夜同場出現在醫院門診#，照片還有好幾張，雖然沒有同框照。
下面評論裏說金唯不是一直傳著有資方男朋友嗎？難不成劈腿和晏協在一起了？
晏協唇角一抽。
金唯在微信回覆他：“啊那就好，沒事就好，實在不好意思。你手檢查結果怎麽樣了？”
“沒事。”
“好。”
“等下，新聞……”
“嗯？晏導需要我發微博辟謠嗎？還是有什麽人需要我去辟謠，你盡管說我立馬去。”
晏協默了默，發了赫漆的名片過去，“跟赫漆說，我們沒關系。”
金唯：“？？？”金唯不可思議，沒反應過來，“晏……晏導，你和我赫女神，什麽關系呀？”
“別問，直接去說。”
那邊晏協房子裏，赫漆和著大衣倒在沙發上，懷裏趴著一只小可愛，搖著尾巴蹭她，她滿臉笑意，很少那麽開懷過。
電視關了，投影儀也沒碰，玩著玩著，手機再次彈出導航欄推送的信息聲，赫漆抱著小狗，傾身去桌上摸來，不會她又有什麽新聞吧。
雖然她沒什麽黑料的，但是藝人上新聞時心裏總會一緊。
赫漆手指一劃，導航欄落了下來，定睛一看，晏協。
醫院就診、金唯。
她怔了怔，點進去。
看了幾分鐘，赫漆還在茫然的時候，因為金唯是有男朋友的呀，怎麽可能和晏協……有什麽。
下一秒手機彈出微信消息，她點進正在想的那人的對話框。
金唯：“赫漆？？看新聞了嗎？不要誤會哦，我和晏協絕對清清白白，我只是去拿藥，男朋友還在邊上呢！只是去給我領藥了，娛記鉆了空子。”
赫漆看著這一大句清清楚楚的解釋，莫名心裏一松，但是，她微笑，“你給我解釋什麽？”
金唯：“晏導讓我給你解釋啊，天，你們什麽時候進展如此這快？”
“……”
晏協讓她給她解釋？？赫漆腦海裏一轉，想起剛剛他離開時，她問的，你該不會去約會吧。
是因為這一段吧，所以他才專門讓人來解釋。
赫漆臉頰一紅，她就隨口一說而已。
可是，她手指在鍵盤上挪來挪去，卻又寫不出一個字，沒辦法告訴金唯她此刻在他這裏啊，只是因為剛剛的對話所以他專門讓她來跟她解釋，說起來話真是太長了。
而且，他把她接來他房子的事，本身也有些暧昧的。
赫漆嘆氣，又想起剛剛新聞裏晏協在醫院的照片，他怎麽在醫院，她一時沒了聊天的心思，就隨便說幾句應付過去了。
重新上了微博，赫漆研究了一會兒才恍然了解，他應該是去檢查手。
原來他剛剛匆匆放下她又離開，是去醫院。
她馬上又打開微信，點入他的對話框，發過去：“你在醫院呀？”
那邊晏協正要收起手機，驀然看到桌面彈出來赫漆的消息，默了默，點進去回覆：“快走了，你先自己玩。”
赫漆：“你手還沒好轉嗎？你怎麽到現在才去檢查？”
晏協：“前兩天沒空。”
赫漆：……
哎，大導演就是忙到這個地步，“那你檢查結果怎麽樣？”
晏協掃了眼邊上助理拿在手裏的檢查單，還行吧，不好不壞。
還沒回覆，手機繼續一震。
赫漆：“你是不是因為手傷沒好，很疼？所以讓我跟你坐飛機到時候不用去酒店接我的？”
晏協仰了仰頭，不想讓她知道的，結果瞞了幾天，年都快過了，最後關頭讓娛記曝出來了。
赫漆：“嗯？”
他低咳一下，垂下眸，手指撚動打字：“你餓嗎？早前哭日料吃不飽。”
“嗯？？？”赫漆趴在沙發上，一手抱著在邊上和她一起趴著的狗，一邊打字：“我不餓，餓了我也扛著，我是女明星。”
“女明星就不用吃飯了？”晏協想了想，回覆：“東西在桌上，自己吃。客廳邊上有一個小冰箱，酸奶可以放進去，不過你胃不好，晚上不要吃太多涼的。廚房在盡頭的那個廳，那裏有大冰箱，廚房裏有烤箱微波爐，自己熱一下牛奶或面包。”
赫漆莫名笑起來：“我只是來避難，你還給我遠程指導怎麽吃，小心回來家裏空了。”
晏協扯唇，就你那兒胃，比貓還小，怎麽空得了。
他起身去換藥，告訴她，“我半個鐘內就能到，你吃完困了可以去樓上睡，有客房。”
赫漆看著這話，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丟下手機埋入邊上小狗的毛發裏。
它搖著尾巴，舌頭要來舔她的臉，赫漆及時爬起來，笑得眼底都是星光。
晏協也收起手機沒再看微信了，赫漆卻聽到微信的聲音，估摸是經紀人發來的早前要和她談論的年後行程的事。
她邊拆開一瓶酸奶邊重新拿來手機點開，也確實是經紀人，但是，說的不是工作的事，而是和早前的新聞有關。
房葶：“我艹！有網友爆料剛剛路上接你的人是晏協。”
赫漆：？？？
她點開經紀人陸續發來的微博截圖，看照片，確實拍了他們的車，但是他的車是新的，應該沒人認出來是他的吧，且四面玻璃都是漆黑的，整輛車一種低調奢華的感覺，很符合他的性子氣場。
赫漆不太相信就那麽停車三秒的功夫，就被拍了，而且還上網爆料，明顯往他們兩有暧昧的話題上引導。
他去接她，這個話題實在夠惹人遐思，那之前辟謠的那些，全都毫無價值了。
哎，赫漆仰頭看著頭頂的燈，累。
想了想，她低頭回覆：“你讓人去和發帖的人溝通一下。”
房葶：“我已經吩咐了，正溝通著呢。”
話落沒一會兒，房葶就繼續發來：“回來了，艹，發帖人說是隨意說的，只剛好看到你上車，並不知道車內開車的是什麽人，只是知道你最近和晏協有緋聞，就順便套上去了。誰特麽知道真準的。”
“……”
赫漆唇角一抽，上了微博，熱搜第一已經是#晏協開車接赫漆#，下面第二第三還也是他們，分別是早前的#晏協醫院就診#、#赫漆被粉絲追車、經紀人怒懟#的話題。
往下刷了刷，居然還有處於上升階段的#晏協赫漆疑似男女朋友#的話題。
她惆悵了下，關了手機，知道肯定沒一會，就會有，#晏協接赫漆發文者刪除#的話題。
繁華的熱鬧的一個跨年夜，無數明星藝人參加跨年晚會，本來應該各種花式上熱搜的，結果，被她和晏某人屠版了。
屠了大半個跨年夜的熱搜……
亂七八糟的夜，赫漆頭疼，不想看了。
躺倒沒一會兒，邊上的小狗忽然躁動起來，跳下沙發，赫漆扭頭。
果然，門開了。
她坐起來。
晏協拿著車鑰匙從玄關走近，遠遠看著坐在沙發和他對視的人。
網上亂成一鍋粥，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赫漆有些不自在與尷尬，默默扭開臉。
晏協撈起地上的小狗，摸了摸，也轉了轉頭，看到電視電影都沒開，想必她一直和狗玩了。
他又把狗放了下來，小家夥搖著尾巴果然跑去了她腳下，趁她回神，他道：“可能沒辦法這一時半會離開了，吃宵夜嗎？”
赫漆默默仰頭看四處的燈，“不餓，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已經喝了酸奶。
晏協脫下大衣丟在她對面的沙發，嗤笑，“胃不好了還保持什麽身材。”
赫漆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姿，悠悠道：“身材不好能被你看上嗎？”
晏協轉身的動作一頓，明亮的雙眼悠悠看她。
赫漆也一頓，隨後低咳起來，“我是說戲看上，當然，也是曾經看上。”
晏協抿唇，涼涼看她兩眼，意味不明地轉身往廚房走。
不多時，淺淺的香味飄來，赫漆望了望廚房的方向。
很快，他端了兩碗面出來，放在她面前後遞給她筷子，赫漆當時正和地上狗玩，見此，默了默，晏導真特麽廚藝比她好啊，又帥又有錢還會做飯的男人簡直……
對視一眼，赫漆二話不說起身去洗手，完了回來繼續屈膝跪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拿起筷子勺子喝湯，吃面。
晏協坐在沙發，邊弄著投影儀邊掃了下地毯上的她，隨後也沒理會，很快，電影開始播放。
赫漆咬了口美味的面，正要誇一句，忽然聽到自己的聲音。
她僵僵擡頭，墻上果然閃過她的身影。
赫漆默了，“你怎麽看我電影？”
“不能看？”
赫漆抿唇，扭頭看坐在沙發高她一截的男人：“電影千千萬，你看我的做什麽？”
“想看就看。”
“我在這你怎麽不看。”
晏協低頭喝湯，被嗆了一下，他直起身子。
赫漆扭頭吃面，“不要看我的，我的不好看。”
“呵，”他抽來紙巾，輕拭下唇角，聲色低醇，“謙虛什麽，我看看以前演的戲怎麽樣，總在我面前狂得不行。”
“你不比我還狂？”
“再和我作對，我把你戲剪得一刀不剩。”
“我有什麽所謂，又不用靠這戲賺熱度，你剪成只有男主角就好了。”
“……”
“而且，麻煩你反省一下自己的脾氣，我懶得理你。”
晏協居高臨下：“你脾氣很好？資源頂級粉絲眾多就可以無所謂我的戲約了是不是，就隨便想得罪我就得罪我是不是。”
赫漆放下筷子，“我走了。”
晏協斂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坐著，她扭頭，白皙臉孔上臉色不好。
他瞪了下，“是不是想和我上熱搜？”
“我和你上的熱搜還少？”她迷人的鳳眼挑起。
男人薄唇輕抿，眼底深沈，“你再上一次，我要懷疑你是想勾引我了，才會從見面第一天，上到現在，頻頻和我形影不離。”
赫漆唇角抽搐，“你說什麽？”她從地毯撐起身子，仰頭看他，“我勾引你？”
“嗯。”
“你還在我黑名單呢？只放出來一點點！”
“你也是，所以老實點，不許在我面前狂。”
赫漆錘他，“不是你先對我不好的嗎？什麽人！我有資本不屑你的戲，哼。”
晏協皺眉，果然這個人至今沒意識到圈內著名導演的話，根本不允許手下藝人那麽不重視，想上戲的人千千萬。
他低頭，看著她坐下去大口吃面，要說的話又噎在喉嚨，半晌，扭開臉吃自己的。
赫漆舔著唇，尤其香甜呀，這人，除了脾氣不好，哪哪都好。
晏協邊吃邊認真看著她的電影，隨意點的這部，應該是她入行初期的電影，臉上還顯稚嫩，水一樣，他問：“什麽時候拍的？”
赫漆不理他，男人斂眉，揉了下她的頭發，她哼哼不開心：“出道第一年的！”
他唇角半勾，轉頭繼續看。
電影裏她穿著一身絲質睡衣，把穿西裝的男主角圍在角落裏，眨眼勾引。
他低頭吃面，“勾引人的本事是真不錯。”
赫漆被湯噎了下，咳了兩聲，電影是她的，她當然不用看也知道放到哪裏了，可被他這麽一說。
赫漆擦好唇瓣的水漬，扭頭，“混蛋，那是電影，演的。”
某人張口就來，“我在誇你演技好。”
“滾。”
晏協皺眉，掃她，俊逸的臉孔泛著淡淡的不爽，但更多的是，無奈，又揉了下她的頭發，“你對我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你年紀很大嗎？還是誇我小？後面的話，謝謝了，我也不小了。”
“……”
晏協不和她說話了，赫漆餘光瞥瞥他，勾勾唇，有種得逞的小開心。
吃了半碗面她就差不多飽了，但是不想浪費別人的心意就還在一口一口地吃。
邊吃邊看，“我入行那會兒你都還沒出道，其實資歷比我淺。”
晏協不置可否，但其實那會兒他已經在拍第一部公益片。
赫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混到這個可以不理你的位置的好嗎？”
“……”
“那會很辛苦，新人時期，很多導演脾氣一般，動不動罵人。”
晏協頓了頓，看她，她喝湯，來了一句，“和你一樣。”
“……”？？他挑眉，“我什麽時候罵過你？”
“我以前也沒有被罵多少呀，我演技還行，就是看著別的女藝人因為演技眼神沒戲被罵，壓力挺大的。每次進組就怕拍不好，我要失眠好幾天才進入狀態，要是拍不好被資方換人那就尷尬了，太沒面子了。”
晏協緩緩舒展眉頭，看著地毯上有一口，沒一口，紅唇乖巧咬著面的人。
他鬼使神差地開口：“現在不會了，現在沒人敢對你不恭敬，甚至可以對我不恭敬。”
她驀然失笑。
晏協冷哼，她推他一下，“不要打擾我吃面。”
“面還是我做的。”
“那你都給我了，你還要吃一口嗎？對我紳士溫柔點行嗎？晏導？”
“那要麽我餵你？”
赫漆徹底把湯嗆入氣管，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晏協斂眉，抽來紙巾把她從地毯拉起來，給她擦拭嘴角。
赫漆嗆得臉頰通紅，穿著的黑色大衣始終沒脫下，此刻裹著她纖長的脖頸，臉頰白裏透紅，在他眼前喘著氣，模樣尤為像淩晨三四點的星星，霜白濃重，她自己掛在天邊無聲發光。
他匆匆移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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