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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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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修煉成飛頭降,再不控制,下一步該吃孕婦胎兒了。一屍兩命,比吸嬰孩血更可怕。

“客生,告訴他,今天他有命來無命走。”師祖婆婆也想有點氣勢,可惜不會講泰文。

客晉炎猶豫,“老婆仔,他同門會來尋仇。”

“今天我不收他,他以後必定吃掉你的囡囡。”

心術不正的人,多半不會講信用。今天賀喜放他走,她敢篤定,等七七四十九天後,對方邪術大增,吃下的第一個胎兒將會是她肚裏的囡囡。

賀喜肚裏的那個,可是客大公子心頭肉。

“老婆仔,我需要怎麽做?”

“抱大嫂的囡囡出去,剩下交給我。”

客晉炎不放心,遲疑間那顆頭顱已經飛撲過來,猙獰可怖,他露出滿嘴利齒,勢必要撕咬住他們任何一個。

賀喜忙抽過高爾夫球桿,“死撲街,送你上西天,敕!”

球桿似生眼,緊追頭顱,所有門窗被封住,他試圖硬沖,每撞一次,慘叫一聲,封在門窗上的符咒閃現金光,儼如三味真火,不停燒灼他皮膚,空氣中依稀傳來燒屍味。

前無退路,後有追兵,他眼中恨意迸發,發狂做垂死掙紮。

“客生,快抱囡囡出去。”賀喜推客晉炎。

開門剎那,頭顱飛沖而來,試圖逃跑。

賀喜一把推出客晉炎,又一張驅煞符將門封死。

他逃跑無望,改攻擊賀喜腹部,嘴裏啊啊啊講著聽不懂鳥語。

一個驢打滾,賀喜滾到書桌下,暗格中抽出仕女圖,向飛沖而來的頭顱甩去。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

平鋪的仕女圖猶如一張巨網,瞬間將頭顱緊包裹,任他掙紮也無用。

又以塞鬼路符封住仕女圖,直到他停止掙紮,賀喜才拎上他準備下樓。

才開門,便撞上客晉炎擔憂眼神。他懷裏還抱著熟睡的囡囡,姿勢依然僵硬,可看在賀喜眼中,卻是無比可愛。

“客生安心,我沒事。”賀喜把頭顱遞他,嫌棄皺鼻,“臭死了。”

屍體燒焦的味道,確實臭。

“老婆仔,他死了?”客晉炎疑惑。

賀喜幾欲翻白眼,“我是奉公守法好市民,客大少可別冤枉我。”

他只是筋疲力盡暈了而已,如果黎明來臨之前,頭顱不能歸位,就會化成一灘血水。

哄睡囡囡,兩人一前一後,悄聲下樓。客晉炎從廚房翻出一個頭顱大小的玻璃罐,把頭顱裝進去。

“老婆仔,因為你,我做盡苦力。”他不忘邀功。

左右無人,賀喜踮腳,同時拉客晉炎俯臉,親他嘴唇,不忘嘴甜,“老公最好。”

結婚許久,還是他阿喜第一次喊老公,客晉炎咧嘴,彎腰追吻。

大概戀愛真能損害智商。玻璃罐裏那顆頭顱瞪眼看他們,幾欲咆哮。

頭顱被兩人連夜送至港島警署,嚇壞值夜的差人。

“賀大師,你、你殺人?”他忍不住打哆嗦。

“看清楚,他活著。”賀喜怠懶和他解釋,借警署電話撥通林sir。

不多時,林sir趕來,待看見玻璃罐中裝的頭顱,他驚疑不定看兩人,“是降頭師?”

總算不用雞同鴨講,賀喜點頭,把情況講給林sir聽。

“黎明時他會化成一灘血水,是放了他,還是留下繼續作惡,由你們警署決定。”賀喜正色,“我是奉公守法好市民,絕不無視法律肆意殺人。”

林sir沈吟,“我們商量後再定奪。”

賀喜知他顧慮,不再多留,跟客晉炎趕回薄扶林山道。

再洗漱睡下,已經是淩晨兩點多。賀喜困倦無比,昏昏欲睡。

越過隔在他們中間的囡囡,客晉炎悄無聲息翻到賀喜身後,一手撐頰,另一手玩她頭發,“老婆仔,我手疼,睡不著。”

賀喜閉眼摸他手,放到嘴邊逐個吹手指,“還疼不疼了?”

“想聽我阿喜喊老公,像剛才那樣,喊一聲,親一口。”他要求多多。

可惜只換來一句,“發癲。”

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他小動作多多,賀喜被他擾的睡不安穩,翻身騎上他腰腹,趴下啵一口,“老公。”

再啵一口,“老公。”

再再啵一口,“老公。”她怒目,“滿足了?”

他沈默,然後忽然揚眉,喜滋滋道,“突然想起,我阿喜還要…”他視線落在她紅唇上。

囡囡還在。賀喜低估他無恥,感覺沒有繼續溝通的必要。

連人帶枕被,一起推出去,赤耳唾他,“去做你的春夢,說不定你夢裏那個人願意給你吃!”

啪。門關上。

起居室一張揚琴狀沙發,堪堪能睡下,客晉炎側身縮躺在上面,枕上有他阿喜香味,他喃喃,“那也是你給我吃啊。”

轉天一早,菲傭悄聲上來敲門,講高家大少奶奶過來,接小小姐。

昨夜精神百倍,早上又死睡。賀喜先讓菲傭把小小姐抱下樓,撿起掉落地上的被子給客晉炎蓋上。

錯眼見他微腫的手指,賀喜心生愧疚,找來藥酒,坐地毯上逐個給他塗藥。

等塗好,客晉炎已醒,懷裏擁被,看他阿喜,眼中含笑。

“快起了,大嫂在樓下,不好讓她久等。”賀喜拉他。

他順勢坐起,彎腰,臉剛好貼上賀喜微鼓的孕肚上,照例要纏片刻,才肯進衛生間洗漱。

換得體衣衫見客,兩人一前一後下樓。

大嫂驚慌一夜,一顆心在“囡囡有事”和“有驚無險”兩個猜測中徘徊,直到看見安然無恙的女兒,才大松一口氣。

營養師準備豐盛早餐,賀喜挽留大嫂一起吃頓便飯。

飯間,客晉炎照例為賀喜剝水煮蛋。

“不吃蛋黃。”懷孕之後,她挑食嚴重,剝離的蛋黃還給他。

客晉炎無奈吃下。

大嫂將他們無意間小動作看在眼中,不是不羨慕。她忐忑一夜,她老公一夜不知所蹤,想見他一面似登天。

飯後,大嫂遲疑問,“那人以後會不會再來找囡囡?”

賀喜幾乎篤定,“大嫂放心,他不會再來。”

她話音落下,菲傭來喊,“太太,有電話,講是林sir。”

“小友,那人果真化成一灘烏血。”

賀喜也放心,又多嘴一句,“林sir,聽講他有同門,十有八九也在港地。”

林sir明洞,“我先派人去調查。”

掛下電話,大嫂要告辭,賀喜把一串銅錢給她,“五帝錢辟邪鎮煞,算我贈給囡囡的見面禮。”

大嫂面露感激,揮囡囡小手,“快謝謝阿姑。”

送大嫂出門,客晉炎不多言,只講一句,“為母則剛,大嫂你該為囡囡作打算了。”

柿子挑軟的捏,事事讓步並不能得到該有的尊重,僅會讓人得寸進尺。

大嫂微楞,隨後點頭。

臺風過境,一日冷過一日,賀喜孕肚漸大,舊的衣衫再穿不上。適逢周末,她約何瓊蓮中環添置新衣。

客晉炎不放心,送她到兩人約定地點。

生產一年多,何瓊蓮漸恢覆窈窕身段,穿衣打扮仍似少女一般明艷動人,有她在,賀喜放心讓她幫挑。

“現在體會到我多不自由了?”

賀喜點頭,“他比以前更粘人。”

何瓊蓮遞給她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男人若是喜歡你,會視你如掌珠,日日噓寒問暖,糾纏不斷,若是不喜歡…”

她努嘴,“就把噓寒問暖給別人嘍。”

賀喜順她視線看去,是高家大少在陪同外室專櫃挑新衣,身後跟隨兩名保鏢和白衫黑褲女傭,一個抱高家小金孫,一個拎布兜,好似恩恩愛愛一家人。

想到大嫂,賀喜不免替她可惜。

何瓊蓮向來對港姐女星之流無好感,“高老先生講的對,港姐就是雞。”

賀喜哭笑不得,壓低聲音,“何姐,無憑無據,不好亂講的。”

“我亂講?”何瓊蓮藏不住話,“我公公過壽那天,一位牛姓大亨喝多,親口講他塞兩個高爾夫球進洞。”

她又努嘴,“被塞兩個高爾夫球的,就是那位了。”

賀喜懂了。真會玩。

不幾日,賀喜在娛樂報刊上看到港媒大肆報道,講某港姐與高家大少拍拖期間,又與牛姓大亨暗有來往,相約山頂大屋激戰,下體被塞兩個高爾夫球,連夜送伊麗莎白醫院。

圖文並茂,前因後果講訴詳細,猶如親眼所見。某港姐玉女形象瞬間崩塌,一夜之間成為坊間笑柄。

有傳言是高家大少奶奶一改軟柿子形象,出狠手整治外室。

“老婆仔,這種報刊沒營養的,我們不看了。”客晉炎不喜歡她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我看新聞。”賀喜轉開電視。

結果電視也在播報。鏡頭滾動中,賀喜得以見到高家小金孫模樣。

客晉炎扶額,要關電視。

被賀喜及時攔住,她遲疑片刻,扭頭看客晉炎,“客生,你說我要不要向姨媽透露一聲,這個不一定是她小金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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