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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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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約從抗拒到接受到最終迎合,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她想自己肯定是瘋了,太久沒有男人在身邊,所以一旦靠近就如老房子著火一般,情緒瞬間蔓延開來。

吻到最後,尹約艱難地昂起頭,想要攫取一點新鮮空氣。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的手摸到了紀隨州的胳膊,用盡力氣狠狠擰了一下,對方這才慢慢將她松開,兩人拉開大約十公分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透著更深的暧昧,仿佛他隨時隨地都會再一次吻上來。

尹約只剩喘氣的勁兒,整個人軟綿綿的。她伸手摸摸臉頰,燙得厲害。不僅如此,她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燃燒了。

紀隨州的目光緊迫逼人,內裏深意無限。尹約不敢與他直視,很不自然地將頭撇向窗外。

然後她聽到一聲笑意,緊接著對方伸手過來,替她整了整衣領。像是嫌她尷尬得還不夠,他故意道:“收拾一下,回去別叫你爺爺看出來。”

尹約瞪他一眼。紀隨州拍拍她的臉頰,嗓音低沈:“這是利息。”

這樣還只是利息,那本金要怎麽還?尹約一下子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她當即拒絕:“不行。”

“什麽不行?”

“就此打住。紀董,我欠你的,我可以加倍認真工作來償還,但別的我真沒辦法……”

“你覺得我會要什麽,尹助理?”

尹約如今在盛世是掛名的董事長助理。當然,紀隨州底下的助理一堆,她是最沒用的一個。

他這麽問,尹約說不出口。

紀隨州也沒勉強她,理理她淩亂的長發:“今晚怎麽回事兒,情緒不好?”

尹約道:“我今天下午去拆石膏,在醫院碰到你妹妹了。”

紀隨州沈吟幾秒,放開她坐了回去:“她跟你說什麽了?”

“她讓我離你遠點兒。”

“那你準備照做了?”

“我不知道。”

紀隨州拿出根煙想要點上,想了想又把打火機塞了回去,就夾著那根煙把玩:“如果隋意讓你去死,你去嗎?”

“不……去。”

“既然這樣,你又何必管她說什麽。”

“可是兩件事情性質不一樣。”

“你現在只要一離開我,江泰立馬會把你生吞活剝了。這跟死有分別嗎?”

尹約想起江泰兇狠的眼神,心跳得有些厲害。他對頭一回見面的趙霜都這副樣子,對自己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樣跟叫她去死沒分別。

到底從什麽時候起,她居然變得只能依靠紀隨州了。離開他就是死路一條。

尹約的心頭突然浮起一絲絕望,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對紀隨州道:“我先回去了。”

車子還沒開到她家門口,她卻準備下車。車裏空間狹小,和紀隨州離得越近,那種絕望的感覺越強烈。

手剛碰到車門,對方用力扯了她一把,把解開的安全帶又給她扣了上去,然後一腳油門下去,很快就停到了尹約家門口。

尹約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真沒去上班。到了第三天她找出一身標準的工作套裝,頭一回不戴石膏去公司。

辦公室裏的人個個眼圈通紅,像熬了一宿沒睡。一見她都不說話,只顧埋頭做事。

尹約進茶水間準備泡咖啡的東西,過了一會兒葉海辰進來,同她道:“多泡幾杯,大家連加了兩夜的班,都有些撐不住了。”說完他轉身離開。

兩夜!

紀隨州工作拼命她知道,他手底下這些人也都是精兵強將,偶爾幹個通宵從不見人有一句抱怨的話。但兩天兩夜不讓人睡覺,這還是頭一回。

她立馬加快手裏的動作,給每個人都泡了杯濃咖啡提神。

端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葉海辰在那裏下解散通知,所有人如蒙大赦,連桌上的東西都顧不上整理,拿了外套東倒西歪相扶而去。

葉海辰走過來接過尹約手裏的托盤:“早上大家都去休息,你幫忙影印一些文件下午開會用,另外替他們整理一下東西。紀董不喜歡亂糟糟的環境。”

“好。”尹約抱起葉海辰指給她的一堆文件,轉身進了影印室。

東西很多,光覆印都花了幾個小時。外面辦公室空蕩蕩,不知什麽時候葉海辰也走了。整個十八樓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人。

大白天尹約也不害怕,一邊工作一邊琢磨著她不在的這兩天究竟發生了什麽。她一整個早上沒見紀隨州,所以他一早就走了?

兩天不睡,再強悍的人也會累吧。

覆印裝訂成冊後,她開始給各人的書桌收拾整理。喝剩的茶水倒掉,杯子洗幹凈。用過的筆蓋上筆帽放回筆桶裏,零食袋子扔垃圾桶,電腦屏幕也給人關掉。

散亂的文件一一歸類放好,忙完這一切已近中午。

尹約準備去吃飯,想起剛剛準備好的會議紀要,又給各人分發到位,最後拿了一份進紀隨州的辦公室,擱他桌子上。

這辦公室是新裝修的,整體莊重沈穩,和紀隨州成功男士的身份十分匹配。就是色調有些深,每次走進來都叫她覺得有些壓抑。

她把東西放下後,想了想退出去,到外對公共區域拿兩盆綠植進去,擱在紀隨州的窗臺上。有了這些綠色點綴,整個房間瞬間活了起來。

尹約滿意地拍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淡淡一笑。正準備轉身離開,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沈啞的聲音:“你在幹什麽?”

她嚇一跳,回頭就看到紀隨州站在那裏,上身一件皺巴巴的襯衣,下面褲子皮帶抽了去,腳上居然沒穿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不講究。

這麽不修邊幅的紀隨州,還真是很少見。

他離得很近,身上煙味濃得嗆人,胡子也沒刮,深邃的眼窩帶著兩個黑眼圈。要不是知道他幹了兩天,尹約肯定以為他是遭了什麽難了。

“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紀隨州越過她的身體看到窗臺上的兩盆植物,臉上沒有表情。

尹約以為他不喜歡,趕緊道:“你要覺得不好我就拿出去。”

“不用,留著吧。”

他轉身要走,走出幾步又回頭問她:“有咖啡嗎?”

有是有,早上泡了一堆沒人喝,這會兒都涼了。

“我馬上去泡。”

尹約趕緊出去,快手快腳泡了一杯回來。端進來的時候辦公室裏沒有紀隨州的身影,她到處找了找,正準備進裏面的會議室看看,另一頭的書架那邊一扇門被推開,紀隨州從裏面走出來。

“這裏。”

尹約這才發現,這屋子居然別有洞天。

她把咖啡端過來,跟著紀隨州進了裏面的屋子。書架後頭是一間套房,外頭小客廳裏面是房間,布置地小而精致,跟外頭冷硬的風格不同,透著幾分溫馨的味道。

紀隨州把落地窗簾拉開,滿世界的陽光瞬間鋪灑進來。他拿起尹約手裏的杯子喝了兩口,皺眉道:“下回別放這麽多糖。”

他喝咖啡不喜歡加糖,這點尹約知道。但她看他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想著他可能沒吃東西,所以給他加了點糖。

要不一會兒胃難受起來,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她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這會兒食堂應該開了。”

“不用。”缺覺的人沒胃口。

“喝點粥吧,食堂顧師傅的粥熬得不錯,料用得也實在。”

紀隨州掃她一眼:“你倒很關心公司夥食問題。”

尹約笑笑。沒辦法,她最閑嘛,待在辦公室跟這幫拼命三郎在一起,一整天也說不上三句話。也就吃飯的時候能跟賣飯師傅嘮兩句嗑了。

紀隨州沒再拒絕她的提議,尹約高高興興下樓去了。走的時候腳步輕快,紀隨州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很長時間。

顧師傅一聽董事長要喝他做的粥,立馬整個人都神氣起來,給尹約打包了滿滿一份,還給了各種調料,又附贈幾樣爽口的小菜。尹約要付錢,他說什麽也不要。

開什麽玩笑,董事長吃自家食堂還要給錢,說出去飯碗都保不住了。

尹約拎著滿滿一袋子吃食上樓,搭電梯的時候碰到裴南。對方打量她一眼沒說話,一直到電梯停下準備出門,他才來了一句:“也不怎麽樣,真是稀奇。”

尹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說自己,想問他人已經走了,只能當沒聽見,又上幾層給紀隨州把東西送去。

進屋的時候她聽到水聲,知道紀隨州肯定在洗澡。外頭房間裏臟衣服都扔在沙發上,尹約想了想拿個袋子裝起來,準備到時候送去找人洗。

然後她把粥和小菜從袋子裏拿出來。粥還燙著,她就開了蓋子給人吹吹,吹著吹著突然想起從前的事情來。

那時候她年輕,中二病犯得不要不要的。有一回生病把紀隨州叫去學校宿舍,非讓他去學校食堂給自己買粥。

紀隨州嫌丟臉不樂意,打電話叫人送了一份過來,尹約老大不高興,覺得他一點不像別人的二十四孝男友。

當時紀隨州就回她一句:“那些男人除了對女人好,還有什麽能給對方的。”

後來網上流傳過一句話:圖什麽也別只圖他對你好。

可是男人太優秀能給的太多,也不見得就是好事。比如紀隨州。

紀隨州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就見到尹約對著一碗粥在那兒發楞。他走過去盯著她看:“口水要下來了。”

尹約趕緊把沙發讓給他坐。紀隨州卻不坐,又道:“想吃?”

並沒有。

“想吃就再去買一碗。”

她還以為他會高風亮節讓給她呢,果然很傻很天真。

紀隨州剛洗完澡沒什麽胃口,半裸著身子走到床邊,沖尹約那邊看了一眼:“上床。”

尹約沒反應過來,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紀隨州有點不高興,重重咳嗽一聲。尹約覺得有點不妥,轉身要走,又被對方叫住:“回來。”

“還有什麽事嗎?你先吃,吃完叫我。”

紀隨州快步上前追上她,一把拽著她的胳膊:“我叫你上床,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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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約嗅到了一絲危險。

她試著甩了兩下手,發現根本無濟於是。於是她改走別的策略:“紀董,我外頭還有工作。”

“除了泡咖啡,你還幹什麽別的事兒?”

“葉秘書讓我影印一些材料,我還沒全弄好。”

“那你還閑功夫跑我辦公室來擺弄植物。尹助理好悠閑。”

尹約被他擠兌地無話可說。她工作已經做完,就因為這樣才會進他辦公室。結果現在羊入虎口,跑不掉了呢。

“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先把工作做完。”

“不用了,那些事情別人會做。我這兒有個任務只有你能完成,好好幹別讓我失望。”

尹約看看那淩亂的雙人床,堅決搖頭。

“你也不是沒幹過,從前也不見你這麽抗拒。”

從前那是因為愛他,現在嘛,她只是個打工的,可不負責陪老板上床。

“聽葉秘書說你連續工作了兩天,不累嗎?”

“累,所以才需要你。”

紀隨州抓起她的臉放到肩膀上:“給我捏捏,渾身酸痛。”

那天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尹約的臉都是燙的。耳邊時不時會響起紀隨州略帶調侃的笑意:“尹助理,麻煩你不要想歪了。”

原來他只是要她按摩兩下啊。

尹約給他弄了一個多小時,搞得自己手臂酸麻。下午紀隨州帶著人在那兒開會,她就在茶水間給自己敲手臂。敲著敲著葉海辰突然進來,吩咐她道:“尹助理,麻煩你泡幾杯咖啡送會議室去。”

尹約起身麻利地幹活,等端著托盤敲開會議室的門時,才明白葉海辰的用意。

裏面的氣氛算不上太好,紀隨州黑著臉坐在那裏,右手邊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那裏,正沖他拍桌子。

這人尹約略有耳聞,是盛世的財務總監徐知華,也是董事會成員。全公司聞名的滅絕師太,能力超強脾氣超大。整個公司只有她敢跟紀隨州吹胡子瞪眼睛,連董事會的那些老頭都拿她沒辦法,有時候還反過來勸紀隨州:“別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年紀大了更年期,忍忍吧。”

紀隨州欣賞她的工作能力,平時只對事不對人。哪怕前一日吵得不可開交,後一日依舊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跟她談工作。

能把紀隨州磨得沒脾氣的,這個姓徐的女人不簡單。

尹約還是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看這人,長得不錯,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人。就是現在五十多了,也還是風韻猶存。就是脾氣太壞,一生起氣來滿臉戾氣,立馬就顯不出美來了。

她正說得興起,並未註意到尹約。尹約先給她旁邊的一位送咖啡,被徐知華一把搶了過去,三兩口就喝了大半杯,擱下杯子繼續開炮。

其他人都默默地低下頭去,只有紀隨州依舊不冷不熱地盯著她看。

尹約沒辦法,用眼神與他交流,紀隨州微一點頭示意她繼續,尹約只能硬著頭皮再給剛才那位一杯咖啡。

這次更誇張,徐知華手一揚,不小心打到她的托盤,整盤咖啡飛出去,劈哩啪啦碎了一地。

尹約看著滿地狼藉,趕緊蹲下去收拾。

徐知華很不高興,她的手也被燙了一下。不僅如此,原本清晰的思路也被打斷。她不悅地扭頭去看尹約,正準備開罵,對方突然起身,搶在前頭和她道歉。

徐知華臉上的表情一僵,也不知在想什麽,氣勢一下子淡了許多。原本劍拔弩張的會議氣氛,因為幾杯咖啡而被打亂。徐知華這邊一弱,紀隨州那邊立馬強勢起來。尹約聽不懂他們的會議內容,忙完自己的事情就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紀隨州還在分析一個問題,他滔滔不絕自信張揚的樣子,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尹約不敢多看,關上門躲回茶水間。靜下來洗杯子的時候她就想,剛才那一出是不是紀隨州故意為之。他應該很清楚徐知華的脾氣,是不是連她會打翻托盤都算計得一清二楚?

要真這樣,這人心機也太深了。

只是他這麽做,就不怕她成無辜的炮灰?或許他也知道,只是不在乎罷了。

那天晚上尹約被要求隨紀隨州一道出席一個飯局。

進酒店搭電梯的時候居然碰到熟人,江泰領著趙霜也在那兒,見到他們笑得一臉邪性:“難得難得,頭一回見紀董出來談生意還帶個女人,這是要轉性了。”

紀隨州也回敬他一番:“好說,江總還是老樣子。”

說完電梯門一開,他大步邁了進去。江泰自找沒趣,氣得掉頭就走。

尹約看趙霜跟著他的樣子,心裏總覺得不合適。魏雪如知道她女兒這樣嗎,萬一鬧出事來不好收拾。

紀隨州看出她的異常,便問:“江泰帶的女人,你們認識?”

“你們見過一面的,你不記得了?”這才隔了多久。上回趙霜差點被江泰弄死,還是紀隨州給解的圍。

“沒印象。”

紀隨州覺得那人長了一張讓人記不住的臉,明明和尹約長得有點像,但因為氣質不同,十分不討喜。

“不記得沒關系,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飯局是見客戶,兩家公司談融資的事情,來的都是正經的生意人,至少在紀隨州面前裝得挺正經的。

對方有求於盛世,自然對紀隨州奉迎拍馬極盡吹捧之能事。尹約跟著雞犬升天,連帶著被人捧了起來。

席間有個對方公司的小夥子,很會講話逗樂子,一直在那兒炒氣氛。他大概以為尹約和他一樣,都是老板帶來活躍氣氛的,就總拉著她說話勸酒。

尹約不想喝,一般這種情況她都推說不會喝。有紀隨州罩著也很少有人會為難她。偏偏這個小夥子有點喝高了,以為她是不好意思耍矜持,幾次三番來勸。尹約拒絕了一兩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看他這麽熱情怕打擊人家積極性,就想著喝一杯啤酒應付應付。

結果還沒動手拿杯子,那邊紀隨州倒主動跟那小夥子搭話:“聽你們宋總說,你這人很會講笑話。要不你給講一個,講得好,我跟你喝一杯。”

小夥子沒料到大人物親自和自己搭話,激動得手都抖,當下拍著胸脯保證:“我說一個您準樂。不樂我賠您一瓶。”

宋總他們幾個也跟著起哄叫好,一堆人鬧轟轟地說開了。

小夥子就站起來,手裏舉著杯子,突然皺起眉頭:“我前兩天跟女朋友吵架。這女人嘛都不怎麽講理,我想著我是大男人,就讓讓她算了。”

剛說到這裏,底下有人插嘴:“你是吵不過灰溜溜舉手投降吧。”

小夥子瞪他一眼:“哪能啊,我這是發揚精神。我繼續說啊,吵完了誰也不理誰。我以為過兩天就沒事了。結果昨天我去公司開會,當著一屋子領導同事的面啊,從包裏摸出個……”

尹約聽到這裏就明白了,這是個網上拿來的笑話,她前兩天剛看過。但她敢肯定紀隨州一定沒看過。

其他腦滿腸肥的大男人估計也沒看過,都盯著小夥子等他揭曉答案。

關子賣夠了,小夥子一手捧心一手捶胸,悲憤地喊出三個字:“電磁爐!”

有幾個反應慢的沒聽懂,楞楞問他:“為什麽是電磁爐?”問完自己也樂了:“喲,真別得罪女人啊,把你電腦給換了吧。”

小夥子咬唇點點頭,那副模樣就跟真的似的。尹約都想讚他一句好演技。

這樣的人才,難怪宋總帶他來。跟他一比尹約覺得自己還真就是個漂亮的花瓶。或許連漂亮也算不上吧。

紀隨州坐那裏沒說話,慢慢露出一絲笑意,然後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喝幹裏面的酒。

小夥子大受鼓舞,連飲三杯,接著繼續講笑話。

飯局散了後尹約坐紀隨州的車回去。老秦在前面開車,還不忘關心老板:“您喝酒了吧,要不要買點解酒的東西。”

“不用,喝得不多。”

“我看您今天心情不錯。”

“碰上個有意思的人。”說著他跟尹約說,“把你聽到的笑話給老秦講講。”

尹約記不住那麽多,就對第一個最有印象,就學了一回。她沒人家的天賦細胞,講得沒那麽逗,但老秦聽了直樂。

“現在的小年輕啊,跟我家小子一樣。他那女朋友也是個不省心的,有一回兩個人拌嘴,那姑娘就往我兒子喝的豆漿裏撒椒鹽粉,一加加半瓶,那滋味啊。他跟我說,爸,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喝豆漿了。”

說完自己就樂,紀隨州也捧場地笑兩聲,唯獨尹約笑不出來。因為這事兒,讓她想起了從前的一樁事情。那會兒紀隨州總使喚她泡咖啡,尹約泡著泡著就有些不樂意了。有一回兩人不知道為什麽吵起來了,尹約氣不過,主動給他泡了杯咖啡假裝示好,然後往裏面放了幾大勺鹽。

紀隨州沒防著她,還真拿起來喝了。一喝覺得味道不對,還幽默地來一句:“只是加鹽?我還當你要給我下毒呢。”

尹約當時特鎮定,厚著臉皮回他一句:“不好意思,糖和鹽搞錯了。”

然後悲慘的事情就發生了。青天白日的,她在學生宿舍就被紀隨州扒光衣服給“武力鎮壓”了。當時舍友們都出去了,就他們倆在,尹約辦事的時候擔心得要命,就怕突然有人闖進來被撞破。又怕動靜太大被隔壁宿舍的人聽到。

那種又緊張又害怕又極其刺激的感覺,如今想起來還羞恥滿滿。

那天的紀隨州似乎也特別興奮,那種類似於偷/情的快/感,讓他發揮得更好。

事後尹約就想,以後一定要跟宿管阿姨說,絕對不能再放紀隨州進女生宿舍。要一視同仁,不能因為人家長得漂亮就開後門啊。

想到這事她臉上有些發燒。正在那兒尷尬呢,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趙霜的聲音。

“姐,我在1108號房間,你快來,江泰出事了。”

“什麽事?”

“他、他好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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