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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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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轉眼之間哪裏又有段嶺的身影。

楚燁頓時一皺眉,道:“我大哥人呢?”

一侍衛應道:“就在方才段大人跑了出去,速度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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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娘從沒想過這條河水竟然這般深。在扯回那條一直被水流沖遠的初荷錦帕之時,竟然發覺河水已經沒過了自己的前胸。

蕭娘不大善水性,不過好在她此刻還能觸及到河底。

她把錦帕牢牢的拽在手上,不過蕭娘還是生怕錦帕會被一不小心不見了,便直接把錦帕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一切都準備好後,蕭娘才著實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從這兒回到岸上其實不遠,蕭娘瞧了瞧身下的河水,好在慶幸,還可感知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這般想著,蕭娘便開始慢慢地往岸上走去。

這兒的河水沖地急,蕭娘必須要很好的保持身子的平衡才可一步步走回去。而就在蕭娘往河岸邊上邁出第三步之時,突然踩在河下面的石子上的右腳踝突然被一股猛力往回一扯。

“啊!”蕭娘臉頓時煞白,右腳踝突然拼了命般往前想掙脫住河下面那一股力量,可怎奈就是越掙紮越是下沈。

蕭娘不知曉此時河下面纏住自己右腳踝的是什麽東西。

這東西很粗很有力,不似水草,而且還隱約感到有五指在收縮。

蕭娘猛然害怕得打緊,而此時不單單是右腳踝被困住了,連帶著左腳踝也被一並扯了過去。

重心一個勁的消失了,蕭娘整個人頓時恐慌到了極點,河水不住拍打著自己的面部,不住灌入了自己的喉嚨,引得肺部一陣劇烈的咳嗽和疼痛。

“救….救命….咳咳..救命!”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

溫婉之吻+蕭娘險被定親

崖崖:總得要讓段嶺好好急一急,大皇子加把勁,使勁虐某男豬。

大皇子:助人為樂,勝造七級浮屠

☆、眉心之吻

重心一個勁的消失了,蕭娘整個人頓時恐慌到了極點,河水不住拍打著自己的面部,不住灌入了自己的喉嚨,引得肺部一陣劇烈的咳嗽和疼痛。

“救….救命….咳咳..救命!”

“救…..救命!”

蕭娘只感到此刻身子一個勁隨著那股力量的硬扯而下沈,蕭娘既是害怕又無可奈何,雙手胡亂揮動著,卻發現什麽都抓不住。

水流得越來越急切,蕭娘被迫嗆了幾口水後,頭腦登時越發暈厥,整個身子似乎麻木了一般,饒是當下腳下絆著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後,卻感覺雙腳軟得用不上力。

“救…”

蕭娘拼命地喊了一聲,終是無力地掙脫開來,河水慢慢沒過了自己的鼻子和眼睛,不能呼吸,恍然在那一瞬兩只眸子想著緊閉起來,可眸底卻是一陣陣刺痛。

原來死亡來臨之前這麽痛苦。

不知是被河水沖刺或是因為什麽原因,蕭娘只覺得眸底一陣熱燙,眼角處的淚水慢慢順著輪廓滑落,最終沒入蕭娘的唇邊。

是苦澀的。

這是蕭娘第一次嘗到自己的眼淚的味道,可是真的好苦。她不由想起娘親給自己說過,如若一個人能活得幸福快樂,那麽他的眼淚便是甜潤,如若一個人活得痛苦,那麽他的眼淚的味道就是苦澀的。娘希望娘的丫頭可以活得開開心心,美美滿滿的,娘就放心了。

她也記得上一世段嶺跟自己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要流眼淚,那麽我希望你流的眼淚都是甜的。

蕭娘微微合了合眼。

“娘,段嶺…對不起..”

當河水最後淹沒了蕭娘的頭頂時,蕭娘已經失去了所有知覺,可是那酸澀的眼眸裏卻突然映出了一抹段嶺那張越來越清晰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好著急,雙眼都猩紅了般。

蕭娘想再努力睜開眼些,可是卻發覺再也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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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上

蕭娘渾身濕透地靜靜地躺著,小臉慘白到了極點。烏黑的長發很亂,大部分紛紛胡亂搭在她一整張小臉上。

段嶺心恍若被刺痛了下,連帶著撩起蕭娘貼在臉頰上的頭發的動作都不由顫抖了下。

為何在她的胸脯上按了十幾下,她還是沒醒。

突然一抹恐慌直接砸向了段嶺的腦門。

“蕭娘別嚇我,好不好?”段嶺把蕭娘的頭發全數撩到了腦後後,溫熱的大掌才慢慢地撫過她的臉龐,卻不知是因為河水的原因或是他手掌的溫度,就在碰蕭娘臉的一瞬間,指尖上的一絲冰涼直接襲上了段嶺的心頭。

段嶺濃眉頓時一蹙,右手食指輕輕按在蕭娘的脖頸處。

食指下的筋脈微弱的跳動,一下子牽動了段嶺的心房。

幾乎沒有一點猶豫,段嶺立馬俯下身,右手輕輕捏住了蕭娘挺翹的鼻尖,薄唇直接覆在了蕭娘粉嫩的紅唇上。

可是此時蕭娘根本沒有一絲反應,段嶺的薄唇雖在蕭娘的紅唇上,可蕭娘的貝齒卻緊緊關攏著,就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段嶺濃眉一蹙,左手才來到了蕭娘的下顎處,握住,再用些力。

而此時在昏迷中的蕭娘似乎感到下顎一疼,貝齒便不由微微松了開來。

段嶺見此,手上的力道才弱了下來。

幾番空氣的輸送,可蕭娘雖然吐了許多河水,可還是醒不過來。

這無疑是讓段嶺徹底慌了神智。

“蕭娘!”段嶺濃眉緊蹙,額頭上的青筋顯而易見。他輕輕拍了拍蕭娘的小臉,再用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按了按她的脖頸處。

脈搏上的跳動是比方才明顯加快了,也就是說蕭娘已經並無大礙了。

右手緩緩放下,段嶺緊蹙的濃眉一下子舒展了開來。

眸光幾乎是柔情似水地看著當下那一眼,一鼻,一嘴。

只是仍是好涼。

他原本想著把她送回去,可一想到待會不用多久會有人來,段嶺便斷了那念頭。與其被別人看到自己抱著渾身濕透的蕭娘回去,倒不如在這裏靜靜地瞪著。

這般想著,段嶺薄唇一抿,然後,大手輕輕把蕭娘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她臉上有許多水珠,段嶺便撕下了身上衣物的一布條替她擦幹。

只是在幫她擦完後,段嶺稍微清晰的理智才回來。

為何她會落水?

想到這般,段嶺低下眸凝望著蕭娘平靜的臉龐,再往一邊掃了一遍擱置在河水裏的衣物,最後卻定格在了蕭娘的手腕上。

一條綁在手腕上的錦帕。

無端的,段嶺心弦有一瞬猛然跳動了下。他輕輕取下蕭娘綁在手腕上的錦帕,再平攤在了手掌上。

果不其然,真的是自己所想那般。

其實自己一早就該想到,本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可此時卻….

段嶺薄唇微微勾起,抱著蕭娘的力道又緊了些。

素凈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蕭娘的嬌唇,突然想起那一次蕭娘強吻自己的一幕,段嶺有些失了魂魄,略微埋頭,俊臉慢慢靠近蕭娘的小臉。

可當即薄唇就在碰上了之際,段嶺卻又離開了,薄唇稍稍往上游走,最終定格在了她的眉心處。

溫婉的一吻,甚是暖心。

在之後的一小會,段嶺均是靜靜的抱著蕭娘,一動不動,生怕驚醒了懷裏的人兒。

而不久後的確不出段嶺所料,前方真的有人來了。

段嶺才把懷裏的女子慢慢地平放在了地上,站起身來瞧了一眼就躲在了一棵大榕樹的後面。

直到蕭娘被宮女們背回去後,站在樹後的段嶺才走出來,朝宮女離去的那方瞧了一眼便離開了。

而另一邊遠處的一棵柳樹底下,賽奴汗一臉笑意地眺望著。

此時賽奴金見到皇兄在那處傻傻站著還傻笑,不由疑惑也跟了來,站在皇兄身邊,順著皇兄的視線望過去,就一條河,哪裏有什麽好看的?

“皇兄,有何事讓你笑到現在?”賽奴金看了一眼皇兄,突然皺起柳眉又往四周掃了一遍過。

賽奴汗聞言不由笑了下,應道:“並無什麽事,只是方才見著了極有意思的一幕。對了,皇妹,你來這裏做什麽?”

賽奴金聽到皇兄這樣的應答,有些楞不找頭腦,不過她也知曉皇兄的性子就是這般,辦什麽事,說什麽話都是文縐縐的。

她柳眉微挑,捧著手中的衣物,笑道:“承蒙皇兄教誨,皇妹這是自行洗衣物,這叫獨立。”

“嗯。”賽奴汗笑得甚歡,“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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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宮女背回去的蕭娘躺在床榻上不用一會兒便醒了。

她睜開眼,瞅了半會這熟悉的床帳才回過神來。

自己被救了。

雖醒了,身子並無大礙,可頭還是感到一陣暈厥,蕭娘勉強地只能靠在榻上坐了起來。

而坐在圓凳子上的香檀見蕭娘醒了,立馬走了過來,坐在床榻邊上,擡手探了探蕭娘的額頭,甚涼,香檀見此才恍若松了一口氣,道:“還好,沒有發燒。不過蕭娘你為什麽會下河呢?這可是很危險的。”

蕭娘雖感到暈厥,可神智還算清楚,她眨了眨眼,才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腕,她記得自己把初荷錦帕綁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可此時哪裏有錦帕的影子。

見此,蕭娘有一瞬呆楞,朝香檀問道:“香檀,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初荷錦帕?”

香檀聞言,疑惑地搖搖頭,“我沒有看到,這錦帕不是你一直帶著的嗎?怎麽又不見了?”

“是啊!我是一直帶在身邊,可是我卻在我河邊洗衣裳的時候,發現我的錦帕竟會裹在那些衣物裏,後來錦帕就隨水…..”

“所以你就拼了命去河中拿回來。”香檀凝眉望著她,繼續道:“蕭娘,你真是太傻了,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那可怎麽辦?”

“我….對不起香檀,讓你擔心了。”

香檀抿了抿唇,問道:“那蕭娘,那錦帕該怎麽辦?”

蕭娘眼眸突然有些昏沈,連帶著聲音也低落了許多,“或許被水沖走了。”

香檀又問:“你真不打算找回來了?”

蕭娘咬了咬牙,搖搖頭,道:“不找了,隨它去吧!”

“蕭娘。”香檀見到蕭娘落魄的模樣,一下又心疼了起來。

蕭娘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便問道:“香檀,是誰救了我?”

“我也不知道,聽宮女說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在河岸上了,只是昏迷不醒。後來就被帶了回來。”香檀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接著說,“依香檀所見啊!我想救你的有很大可能是段侍衛。”

蕭娘眉眼微挑,楞了楞,“你怎麽知道?”

“那是因為在你出事之前,有一宮女說段大人曾問咱們洗衣裳會在哪裏洗。所以香檀才想一定是段侍衛。”

“然後呢?”蕭娘望著香檀問道。

“然後..”香檀嘟了嘟嘴,忽然笑道:”然後就可以證明其實在段大人心裏面,他還是喜歡你的,他一直總是默默護著你。”

“可是他說不愛我了。”

“那也許是他的借口,可是他的實際行為可以看得出,段大人可是很喜歡你的。”香檀說的堅定不移,連帶著眼神裏都是慢慢的堅定。

“真的是這樣嘛?”蕭娘下意識不住雙手相互纏了起來,心底又有些虛了。

香檀見此,直猛地點頭。

☆、千鈞一發

“香檀,我穿的這件衣裳好不好看?”蕭娘望著自己身上的衣裙,柔美的眸子稍稍一彎,亮晶晶的,滿臉沁著笑意。

香檀端詳著蕭娘身上的服飾,淺藍色銀紋繡白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面是一襲鵝黃秀白玉蘭的長裙。

遙遙一望去,就如九天玄女般仙氣靈動得很。

香檀不住地笑著稱讚:“嗯,很俏麗呢!”可下一秒,她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蕭娘白凈唯美的臉蛋,疑惑道:“可是若是讓李嬤嬤知曉了你不穿宮服,那可是要被受罰的。”

蕭娘心情甚是好,她聽了,微微挑眉道:“今個兒李嬤嬤陪皇後娘娘去了香山拜佛,估計要到黃昏才回來,不會讓李嬤嬤見到的。”

香檀點點頭,“那就好,可還是要小心一點..這萬一被哪個缺心眼的宮女告發了…..蕭娘..蕭娘你在看什麽?”

香檀在一邊說著說著,就發覺蕭娘的註意已經不在自己這處了。

她不由摸了摸後腦勺,看著蕭娘越來越沈的眸光,皺了皺眉,才順著蕭娘的視線望去。

竟然是段大人。

香檀嘴角微勾,不過再定睛一看,心裏升起的一抹喜悅一下被洪水沖散了一般。

靠在他懷裏的女子是誰?

“蕭娘…”香檀有些擔憂地看著身旁的女子,繼續道:”這……..這也許這是誤會。”

當下蕭娘似乎並沒有聽香檀說的話,整個瞳孔裏皆是段嶺和那位紅衣女子的暧昧的姿勢,無顧地,方才才釋懷的心臟卻在這一刻被一塊千斤重的石塊無情地砸了個粉碎。

“這樣挺好的。”蕭娘望著那處,眼角殊不知在什麽時候猩紅了一片。

“蕭娘,你去哪?”望著蕭娘轉身就快跑,香檀簡直心臟都給提了起來,她無可奈何地瞧了眼那一處,最後搖搖頭,也轉身朝蕭娘跑的方向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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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段某在這裏再說一遍,我是不會跟你比武的。”段嶺面露寒色,單手握住賽奴金的纖腰,猛地使力一推。賽奴金才穩住了身子,甚至有些狼狽地倒退了幾步。

賽奴金與段嶺相隔了有三步之遙,此刻賽奴金柳眉蹙了蹙,不過又平緩了些,好笑道“段嶺,你是第一個敢摔本公主的男人。”

“不過,的確是我輸了。”這話,賽奴金倒是說得坦蕩。

饒不是這個男人不接受自己的比武邀請,自己其實也不用使用偷襲去試探這個男人的武力深淺。可是顯而易見,方才過的那幾招,自己就感知自己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

段嶺面色淡然,道:“段某對公主的不敬,還望公主諒解。如若公主沒有什麽事,段某就先告辭了。”

“慢著!”賽奴金突然喊了一聲。

段嶺欲走的腳步頓了頓,才停下來,轉過身凝眉望向賽奴金。

只見賽奴金突然朝段嶺走來,步履緩慢,繞著段嶺走了一圈後,輕笑了一聲,說道:“本公主聽聞段大人為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只是方才本公主在與段大人的交手中,看得出段大人並非一個區區的侍衛之才,反倒是能與鎮國大將軍所媲美,既然燕京的皇帝太子不懂賞識段大人,段大人何不到大豐國來,若段大人肯留於大豐國,本公主立刻啟奏我父皇任命你為我大豐國的一品大將軍,這等待遇如何?”

段嶺濃眉微蹙,正眼望向賽奴金一口回絕道:“段某乃是燕京城的人,不管是侍衛或是將軍,又或是一介平民,段某都斷不可能留於大豐國。公主的好意,段某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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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空中一彎銀鉤,灑下無限清輝。

氈房內,燈火璀璨,眾人舉杯盡歡,熱鬧非凡。

賽奴成與皇後撒奴瓦坐在前頭的兩個寶座上,而燕京皇帝楚壹兮還有皇後娘娘烏拉氏紛紛坐在側位。再者太子或是王爺臣子等則是坐在下一個階梯所置的席位上。

此時賽奴成與楚壹兮皆喝得甚為高興,也聊得十分盡興。

這會,賽奴成親自替楚壹兮倒了一杯酒後,興高采烈道:“阿成啊!在咱們年輕之時,我兩就說定過若是你得的是皇兒,我得的是公主,咱們就可湊成親家。只是誰知後來可惜啊!咱們都是得的是兒子,如今你兒子正正有你當年一統燕京的霸氣,真可是後生可畏啊!”

楚壹兮聞言,心頭甚是喜悅,搖搖頭道:“你兒子賽奴汗在我看來啊,品行純直,博覽群書、仁者心智,明日定是一個賢君。其實咱兩還是可以做親家的,雖然我燕京城並無公主,可我燕京城裏才女甚多,若不嫌棄,令郎看上了誰,老楚我定當親手送上。”

“哈哈哈!”賽奴汗聽聞,心裏甚是興奮,點點頭道:“那得看犬子的意思了。”

“皇上。”在旁的撒奴娃望了臺下許久後,才回過頭朝賽奴汗喚了一聲。

“皇後怎麽了?”賽奴汗問道。

“皇上,你現在朝汗兒那瞧瞧,臣妾一直瞧了許久,發現汗兒對待那個姑娘挺特別的。”撒奴娃說著,再往那姑娘臉上瞧了下,不由讚嘆道:“那姑娘的面容可算得上是傾國傾城,舉止又文雅大方得體。那姑娘可是燕京裏哪戶的人家?”

“哦?”賽奴成聞言,也不由望向了蕭娘的方向。

拉烏氏聞聲,也順著賽奴娃視線的方向看去,不過一會,便笑道:“那姑娘乃是咱們燕京城裏蕭府的大小姐名喚蕭娘,自小便是一美人胚子,蕭娘從小就精通琴棋書畫,舉止端莊得體,是個優秀的姑娘。”

“難得一個姑娘得燕京皇後這般賞識,我想這姑娘定是不錯。”撒奴娃這邊說著,這邊朝賽奴成提議道:“皇上,要不問問汗兒的意思如何?”

賽奴成聽了,點點頭嗯了一聲後,便示意了下身旁的侍衛道:“喚大皇子還有他身邊的姑娘上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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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額娘。”

“蕭娘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娘叩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

“是!”

賽奴汗與蕭娘聞聲後,便紛紛起了身。

蕭娘站在賽奴汗身邊,一直低著頭,她不知曉為何會被召見,可卻因為正正如此,心底恍若似堵了塊石頭般,出不來又下不出。

首先一開聲的便是賽奴汗,賽奴汗依然是滿面淡淡的笑意,一臉從容和淡定。

“不知父皇與母後喚兒臣有何吩咐?”

賽奴娃看著賽奴汗,滿面慈祥親和,道:“其實也並非什麽吩咐,只是想問一下汗兒你的意思。”

大豐國裏的人,無論是百姓或是貴族,品行皆是一樣,豪爽,絲毫不拖拉,也不擅於拐彎抹角。

賽奴娃望向蕭娘那處,便道了一句:“汗兒,你願娶你身旁的這位姑娘嗎?”

賽奴娃的聲音不大,卻是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特別是段嶺,只見他握著白玉瓷杯的右手背不由一緊,青筋顯而易見。

而玉蕭凝和太子楚燁也同是心臟一梗塞。

蕭娘恍若楞了下,交纏著的雙手越發麻木,心裏慌亂了一片。她有些緊張地望向賽奴汗,只見他朝自己溫婉地笑了下,蕭娘以為他會幫自己。卻最終沒想到賽奴汗竟然把這個問題直接拋給了自己。

當下賽奴汗低眸笑了下,應道:“回母後的話,兒臣自當願意,只是兒臣更想要尊重蕭姑娘的意見,所以這婚事我想交由蕭姑娘來取決。”

賽奴汗這一句,在場所有人均都瞪大了雙眼,隨後所有人的目光全數轉到了蕭娘身上。

芒刺在背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景象。

蕭娘幾乎僵直了整個背部,她霎時詫異地望著賽奴汗,她不懂為何他這樣做事為了什麽?可是蕭娘想要看破他的眼眸,卻發現一點都參透不了。

當下,賽奴汗自然知曉蕭娘心裏的慌亂還有害怕,只是照著計劃必須走下去….

他緩緩朝蕭娘走了一步,大手輕輕地把蕭娘的右手含在了自己的掌心中,眉眼含笑道:“蕭姑娘,若你願和賽奴汗在一起,賽奴汗以所有一切乃至我的生命去保證此生必當好好愛護你。”

說話間,賽奴汗無比深情地望著蕭娘,當然他知曉蕭娘身後不遠之處便是那名喚段嶺的侍衛。

段嶺此時濃眉不由蹙成了一條線,大掌緊握的白瓷杯的杯壁怕是多了一條裂縫,他怔怔地望著蕭娘的背影,卻發覺整個心臟都懸在了一起。

他因不知曉她待會要說什麽而害怕,可更準確的來說,他更是明知,卻依然害怕她說出。

那種感覺很難受,就似一把刀一刀刀地往自己胸口上的第二根肋骨掏走般。

賽奴汗笑了笑,把眸光重新放在了蕭娘的臉上,又喚了一句,“蕭姑娘,你可願意”

“我…”蕭娘眸子有些呆楞,隨之明顯顫抖了下。

“蕭娘不要啊!”座位上的玉蕭凝也同是心一糾結,她望向在一旁的楚燁,著急道:“太子…”

楚燁見此也是無可奈何,他望著蕭娘那處,再朝段嶺那處望去,心裏不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蕭娘蠕動的紅唇動了動,卻發覺自己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其實明知不會答應的,明知自己要拒絕,可是她卻想著在等等,在等等….

至於在等什麽,就連自己都不知曉。

就在蕭娘徘徊之際,門外突然有一侍衛挑簾快步沖了進來。

賽奴成見此,不由蹙眉,“何事如何慌張?”

侍衛連忙單膝跪下,埋頭就是一句,“回皇上的話,糧倉突然著火。”

“什麽!”賽奴成不由一怔,立馬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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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賽奴汗與蕭娘這婚成不成就這樣子被中斷了。

夜已經很深了。

玉蕭凝望著蕭娘,又掃過身旁的段嶺,眸光閃了閃才道:“蕭娘,如今天色甚晚了,你那處裏這裏又遠,要不由段侍衛送你回去如何?”

蕭娘楞了楞,瞧了一眼段嶺,腦海裏突然浮出了一幅段嶺抱著一紅衣女子的景象,心裏饒是有氣,最後搖搖頭:“不用勞煩段侍衛了,我想段侍衛待會還有事,我可以自行回去。”

玉蕭凝蹙眉:“可是..”

當下一抹好聽的聲音破了這一尷尬的場面。

賽奴汗笑看著蕭娘,問道:“要不就由賽奴汗送蕭姑娘回去吧,只是在這之前,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蕭姑娘你可否願意隨我一同前去?”

蕭娘楞了楞,她看著賽奴汗的眼眸,閃閃的,猶如那裏面似乎藏著什麽秘密一樣。

可下一瞬,楚燁卻突然發話道:“現在這個時辰實在是太晚了,蕭娘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蕭娘頓了好一會,沒有答應,只是看了段嶺一眼後,反而笑臉嫣然如花地綻放開來,右手腕一下子拽起了賽奴汗的胳臂,道:“我還是先和大皇子去去,相信不會太久的,你們就先回去吧!有大皇子在,你們不用擔心我的。”

說罷,蕭娘完全忽視掉了段嶺此刻已經冷成了冰霜的眸子,就這樣牽著賽奴汗的手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蕭娘說走就走,倒是出乎了玉蕭凝和楚燁的意料之中。

楚燁緊蹙著濃眉瞅了半會,才看向一旁的段嶺,嘆了一口氣道:“大哥,不是每次都會有這樣的意外出現,我希望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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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裏的風尤其冰冷。

蕭娘緩緩地走在草地上,她穿的不多,身子也不由一陣哆嗦了一下。

“很冷是嗎?”賽奴汗望著她笑了笑,突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遞給蕭娘,道:“身子要緊,先披上。”

蕭娘楞了楞,接了他手中的外衣,低眉答謝:“謝謝。”

“不用客氣。”

“對不起。”

賽奴汗有些微楞,“怎麽這樣說?”

“我方才拉你的手,其實我….”

幾乎沒等蕭娘說完,賽奴汗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直都是局外人,又何曾不知。

“我明白,只是看效果,好像你那位心上人似乎是有了情緒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醋吻

☆、月下深吻

蕭娘一聽,突然擡眸望了賽奴汗一眼,臉色有些紅可更多的是無措。不過她很快就地下了頭,沈聲道:“段侍衛他不是我意中人。”

賽奴汗頓了頓,濃眉微挑,不住調侃道:“蕭姑娘,我還沒指名道姓,你就已經供出來了,果然心直比不過口快。”

“你…….”蕭娘臉色驚異地看著他。

蕭娘沒想到賽奴汗竟如此會套自己的話,望著他的眼珠,蕭娘這是第一次有種被看得透透徹徹的感覺。

賽奴汗搖搖頭淡笑道:“我並非有意套你的話,其實在你的眼裏我可以看到了你心底最為真實的一面,即使你不說。”

蕭娘楞了楞,淺笑了下,面容隨即恢覆了平靜,她也不再否認。

“這樣也被你看出來了。”蕭娘默了一會,突然問道:“那你方才為何在你父皇和母後面前還要說那樣的話?蕭娘不懂。”

賽奴汗“呵呵“地笑了兩聲,也不直接說,而是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蕭娘依舊不明。

賽奴汗也不願多說什麽,就直接轉開了話題,問道:“蕭姑娘,你介意我問你一些問題嗎?”

蕭娘搖搖頭:“蕭娘不介意。不過大皇子要問蕭娘一些什麽問題?”

賽奴汗點點頭,朝蕭娘望去,默了一會,問道:“蕭姑娘可怕死嗎?”

蕭娘眉毛似乎顫了顫,隨即搖搖頭:“蕭娘不怕”

“為什麽?”

“你相信我曾經死過一次嗎?”蕭娘雙目直直地看向賽奴汗,忽而低下頭,看著腳下的泥地,繼續道:“當我醒過來的那一刻起,上天就註定了我是為他而活,他是我唯一在這世上活下去的理由。我那時真害怕如果一輩子找不到他,我會怎麽辦。我不怕死,可我卻怕他不好,怕他受傷,怕他丟性命,哪怕是一點點,我都怕。”

賽奴汗沈默了一會,微微淡笑,繼續道:“他可知你喜歡他?”

“他知道,我一直以來都竭盡全力地去接近他,一次有一次,可每一次都…..”蕭娘朱唇忽然抿了抿,突然停了下來。

“被他拒絕了,是嗎?”

蕭娘朱唇微張,隨即又抿了上了唇,眸光也暗沈了下來。

“或許再不久後,他會有一個適合的姑娘。”

“那你自己呢?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

“我…….”蕭娘有一瞬的語塞,終是搖搖頭,“我不想,可是我沒辦法,我現在好迷茫,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自己。”

“最是迷茫處也只是一念之間罷了。”

賽奴汗突然牽起蕭娘的手,淡笑道:“蕭姑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你會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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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奴汗帶著蕭娘走到那地方不遠,用不了多少腳程便到了。

那地兒不好找,很是幽靜,不過勝在有花草相伴,有明月流水作陪。

這處沒有火把,不過倒也用不著,單單是那懸掛在垂柳處的明月,便可大致看得清了。

“這裏真是好漂亮。”蕭娘靜靜的杵在那裏,明亮的眸子繞著這四周圈了一圈又一圈。

“蕭姑娘,來這裏坐一下,我這裏有些挺好玩的東西,或許你會感興趣。”賽奴汗朝蕭娘說了一聲,便自行坐在了一寬大的石墩上

蕭娘聞聲,沒想什麽便朝賽奴汗走去,也往那石墩在賽奴汗身旁坐在下來。

寬大的石墩下是一淙甚淺的流水,而流水上邊則是飄著好幾個竹筒。竹筒的前部都紛紛系上了一蠶絲,蠶絲很長,而蠶絲的另一處又是系在了一竹筒上。

蕭娘詫異。

不過一旁的賽奴汗並不以為意,他拾起身旁的兩個竹筒,轉身遞給蕭娘,道:“這是咱們大豐國的竹風音,其音匯聚了整個大自然裏所有奇特的聲音,它們紛紛交錯起來從而形成一美妙的樂章,蕭姑娘,你聽聽,看看能不能聽得到”

“竟然這般神奇?”蕭娘接過賽奴汗手中的兩個竹筒,看那樣式應該是用竹筒蓋在耳廓上,便可聽到。

蕭娘話落,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握著竹筒,然後輕輕地蓋在了自己的雙耳上。

一陣沈默。

“蕭姑娘,感覺如何?聽到了些什麽?”

“聽到很多流水的聲音,還有蟬鳴,鳥叫聲,還有風的聲音…..”

“還有呢?”

“還有….”蕭娘突然擰了擰眉,搖搖頭,“蕭娘實在是聽不出了。難道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當然。”

蕭娘疑惑:“那為何我卻聽不出來?”

望著蕭娘緊擰的眉頭,賽奴汗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會意的笑了笑:“不是用聽,而要去感受。心一旦靜下來,再慢慢的去感受,你便可聽到發自自己靈魂而描繪出來的音樂。來我幫你。”

賽奴汗說這話之間,手中殊不知多了一條長長的素白色的絹布。

“把它綁在眼睛上,然後再聽,一定要耐心知道嗎?”

“嗯。”蕭娘笑笑,並無多想便取了他手中的素白色的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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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白卻是很清冷,樹影婆娑,一片幽靜。

“段大人,為何不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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