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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奔跑吧,豬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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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月是個魔女——

葉讓說。

花棲雲頭也沒擡,大口吃著葉讓孝敬他的小區快捷早餐豆漿油條,暗暗翻了個白眼。

“真的,我認為這已經跟山神沒關系了。”葉讓說道,“山神幹涉時,我變身是隨機的,而且不以上班為轉移,我還用十幾歲的模樣去上過班,這你知道吧?”

葉讓夾起油條,蘸了豆漿,泡軟了才吃。

花棲雲:“變不變的先不說,你先把你吃油條的方法變一變吧。”

葉讓:“怎麽?”

“油條不就是吃脆的嗎?精髓就在於油炸後的酥脆,你泡軟了還有什麽嚼頭?”

葉讓:“我小時候就這麽吃的,習慣了。”

不過話雖然這麽說,但在飲食上,葉讓並沒有什麽必須要堅持的原則。

他直接啃起了油條,繼續與大舅哥分析:“所以我想來想去,我認為自從我倆那次回憶起所有前世告別山神後,我身上的變化已經和山神無關了,現在的變化僅僅與小團子自己的想法有關,是她在控制我。”

花棲雲依然不擡眼,烤了片面包塗辣醬。

葉讓:“我這麽判斷的理由是,我現在的變化都集中在節假日,不影響工作,且與小團子的愛好有關,就比如舒克,她想了,我才變成了舒克……”

花棲雲:“嗯,那她為什麽會突然想起舒克?這種幼兒園看的卡通動畫,她為什麽能想起?”

葉讓咳了一聲,說道:“自然是……看電視重播想起的。”

才不告訴你我倆的暗號呢!

熬夜一宿的花清月頂著熊貓眼起床吃飯。

花棲雲指著她對葉讓說:“看清了,她以後就是這副樣子……”

花清月還未發表抗議,葉讓就哧了聲,淡淡說道:“你是失憶了嗎?我倆連身體都換過,對方最狼狽邋遢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我們心裏清楚得很。”

花棲雲:“……哇哦,忘了這茬。”

花清月翻了個白眼,拿起油條就啃。

花棲雲:“看到了吧,沒刷牙。”

花清月說:“我昨晚沒睡覺。”

花棲雲:“這和我說你沒刷牙有什麽邏輯聯系嗎?”

葉讓:“當然有,不睡覺為什麽要刷牙?”

聽聽這理直氣壯的。

花棲雲:“……原來你倆邏輯是一樣的。”

三人吃好收拾好,各自上班。

花清月交待葉讓:“今晚我們寨子裏過拜神節,傳統的那種,要團圓,你也去吧。”

葉讓:“好,我下班就來。”

“我會在你們單位門口等著的。”花清月飛了個吻。

葉讓恢覆人身後神清氣爽,盡管身上穿的仍然是借大舅哥的,但舊毛衣比花襯衫要正經多了。

到了單位,換上工作服,轉頭看見女同事,葉讓小心翼翼溜著邊兒走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第六感的確比鋼鐵直男強一些,葉讓心服口服。

女同事跟他打招呼,葉讓掙紮了會兒,慌張點了點頭,逃進了自己的實驗小組。

一整天都很順利,沒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吃午飯時,葉讓掏出手機,見大舅哥發來了幾張圖片。

“這是她喜歡的那個高達,這張是她喜歡的那個狗妖,還有這張,人形大鴿子精。”

葉讓一一點開,恭恭敬敬看了。

畢竟很有可能,這些就是他的下一次形象,他必須提前預習,爭取早日習慣。

階段實驗任務結束的鈴聲響起時,大家不由自主歡呼了一聲,緊接著,單身們眉開眼笑,結婚有孩子的笑容覆雜。

“下班了,又該回家輔導孩子做功課了。”一位年紀大一些的科研工作者顫巍巍扭開小藥瓶,把一片維生素壓在了舌頭下。

“你就裝吧。”掃地佛說,“你家都中學了,任務不重了,瞧瞧我們,小學,還有得熬。”

“本以為給她報個興趣班能夠給自己減負。”另一位科研工作者接腔,“結果作業更多了,還得安排好時間表接送,不說了,我先走了。”

憨憨葉讓不懂育兒之痛,他印象裏,自家爺爺帶他時很輕松。

“這麽說,只有幼兒園的輕松些?”葉讓吐出了一句讓在場所有孩子還在上幼兒園的家長都出聲反駁的無知之言。

“什麽啊!”

“幼兒園最累了好嗎?!”

“每天下班就要回去做作業!做手工!”

“我昨晚為了做機器人手工,跑到五金店買材料,孩子睡了,我跟我愛人熬了一宿,連焊接都用上了,今早送孩子去幼兒園才發現其他家長都是用紙糊了個機器人!就我!就我是傻的!不過孩子高興……也挺有成就感的。”

葉讓:“……誒?幼兒園這麽好嗎?家長還能做手工?”

羨慕和孩子一起做手工的葉讓,被憤怒且疲憊的同事們集體“驅逐”了。

葉讓:“???”

同事們:“嗨,嫩。過幾年你且看他還笑不笑!”

“指不定哭著做手工哈哈哈哈……”

葉讓才不會,沈浸在愛情中的傻瓜,對後代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就覺得他要是有孩子,那絕對是乖巧美麗聰明伶俐且永遠不會讓他輔導寫作業的。

當然,他也想不了那麽遠,他現在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愛情結晶之前的準備工作。

這麽一想,渾身上下都發熱起來,連兩頰都紅了。

但熱著熱著,葉讓覺得不太對勁。

他頭怎麽……越來越沈了?而且,視野為何原來越窄了?

他是不是又要變了?

現在是不是,他一下班,但凡那只腳踏出單位大門,變化就開始了?

——是的。

花清月的車緩緩停靠在路邊,還未完全停穩,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就沖過來,拉開車門,鉆了進來。

花清月嚇到大叫,瘋子說:“是我!!”

葉讓的聲音。

葉讓撥開頭發,說道:“這又是什麽情況?”

花清月看見他亂發下的臉,嗷的一嗓子喊出來,顯然,這聲尖叫充滿了狂喜。

花清月一把薅過葉讓長發遮面的腦袋,狂親了起來。

“大狗子!!”

葉讓:“啊?!”

花清月:“你變成大帥哥了!”

葉讓只聽到了狗字,一言難盡道:“……不會是狗妖吧?”

花清月:“只是,你的頭發為何還是黑的?”

話音剛落,葉讓在線表演一秒白頭。

他:“……我從倒車鏡裏看到了。”

他耳朵變尖了,臉上也莫名其妙多了幾道紅色印記,眉間多了彎紫色月牙,以及最重要的……一頭霜色長發。

葉讓:“……可,滿足你的心願了?”

花清月:“你等我去動漫城給你買身衣裳!!”

大帥哥男神在後車座上坐著,花清月仿佛打了雞血,一腳油門躥到動漫城,不久之後抱著一身質量堪憂嶄新到反光的奇怪衣服就出來了。

“換上!”

葉讓原本想拒絕,可看到花清月閃爍著璀璨光芒的眼睛,頓時也打了雞血:“行!”

所以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花清月接親哥時,葉讓仍在換裝中。

花棲雲上車後,先轉頭欣賞了一下憨比。

“……這都拉了個什麽妖怪?”

葉讓立刻擡頭說道:“跟你發來的那張不一樣。”

花棲雲:“這難道怪我?”

花清月:“什麽?什麽不一樣?”

花棲雲指著葉讓:“這是你小時候喜歡過的?”

“對啊!男友之一。”花清月狂點頭回答。

花棲雲懵道:“他不叫犬夜叉?”

“這是犬夜叉他哥!犬夜叉是二狗,他哥是大狗!”

葉讓頓住:“……”

沒區別,不都是狗嗎?

花清月:“怎樣,帥氣吧!看到真實的,沖擊力更強!”

花棲雲托著下巴,探究的看著還在和腰封作鬥爭的葉讓,問:“這只狗妖,原型是什麽品種的?”

花清月:“白毛柴犬。”

葉讓再次頓住。

“我有感覺自己被冒犯。”白毛柴犬精葉讓說道。

花清月極力誇葉讓的新形象,試圖讓花棲雲接受。

花棲雲:“嗯,是挺好的,你看他,不是人的時候,倒是像個蒼族人了。”

葉讓:“你什麽時候能不用拐著彎諷刺我呢,大哥?”

花棲雲放下手,嫌棄道:“瞎說,不要亂認親,你現在是一只成精的狗,沒我這個大哥。當人的時候也沒見你叫過,怎麽做狗就瞎叫了?”

葉讓:“……”

算了,他是永遠都說不過花家人了,這輩子,他這個姓葉的,面對這一家子姓花的,乖乖認輸就好。

雖然受到了“冒犯”,但葉讓下車後,還是被自己的形象驚艷了一把。

只是這一把過後,葉讓薅著滿頭長長的白毛,痛苦道:“為什麽每次來見你父母,都不正常呢?”

他只想以正常身份登門拜訪岳父岳母啊!

花棲雲道:“等你正常登門拜訪後,我們才同意這門親事。現在……順應天意吧。”

葉讓覺得,自己一定得罪過天,尤其是蒼族的這片天。

花清月驕傲帶他出席拜神節,葉讓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不敬,讓做什麽做什麽,讓喝什麽喝什麽,也不敢在心裏吐槽什麽山神水神,他怕吐槽了,又要一變接一變,變上加變難上加難。

於是,葉讓喝醉了。

巫閑看著昏睡在她家主臥大床上的“少白頭”準女婿,嘖聲道:“這酒量不行,一碗米酒而已,怎麽倒的這麽快,你看看月團子。”

院子裏,傳來月團子豪邁的劃拳聲。

“追月亮喲,五步走哦,我飛!哈哈!我贏了,喝喝喝!”

贏了也喝,輸了也喝,不一會兒,花清月也回來了。

她摟著巫閑的脖子,打了個酒嗝,瞇著眼睛叫阿媽。

大巫瞧見了,立刻蹭過來。

月團子醉酒後,會找最親近的人抱抱蹭腦袋,就像一只小貓不停地在懷中拱。

這是夫妻倆最喜歡的項目。

養大的孩子,平日裏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粘著自己,因而,這個機會很罕見。

只是這次,大巫和巫閑都沒能享受多久。

月團子各自拱了一遍後,搖搖晃晃走向床上的葉讓。

“嘿嘿。”她嘴裏發出兩聲笑,搓手的動作像極了土匪頭子山大王。

花清月坐下來,狠狠一巴掌拍在葉讓的屁股上,大笑道:“美人兒!酒量不行啊!”

大巫默默蒙上眼睛,裝作沒看見,拐了個彎,跑了。

巫閑也沒眼看,兩眼一閉,退出小竹樓。

花棲雲蹲在樓梯口叼著雞腿看漫畫,離近了,才見他手裏拿的是本少女漫畫。

巫閑:“……你這是想嫁人了?怎麽看起你妹妹喜歡的漫畫了?”

花棲雲:“沒,我就是研究研究,葉讓現在到底是什麽品種的。”

花清月也沒酒後做什麽出格的事。

她見叫不醒葉讓,只好坐在葉讓身上,給他編起頭發來。

一邊編頭發,一邊唱歌,唱著唱著,就聽葉讓小聲嘟囔著:“貝塔……”

花清月像失聰的老太太,耳朵湊到他嘴邊,大聲問:“啊?”

葉讓就念:“貝塔怎麽……還不來……”

花清月像是被他打開了狂笑開關,一邊拍著他的屁股,一邊大笑道:“你想我唱開飛機的舒克嗎?”

花清月大聲唱了起來:“舒克舒克舒克,開飛機的舒克,該你了,你接!葉讓,你接!”

葉讓迷迷糊糊道:“噓……貝塔他,睡著了……別吵醒他。”

“我服了你!”花清月嘚駕一聲,以他為馬,大聲地唱起了少兒不宜的開車山歌。

歌詞大意是,我與你那快活,就像在雲上騎馬,飄飄忽忽。

過了會兒,嚴謹的花清月訂正了歌詞:“不對,你是只,柴犬。”

就算葉讓意識不清,聽見狗字後,他也皺起眉頭,拼命糾正:“不是狗。”

花清月終於累了。

她一個打滾,骨碌碌翻到旁邊,呼呼大睡起來。

睡到半夜,夢見十年前的葉讓絕情的離開,花清月氣的大叫:“葉讓!你個大豬蹄子!”

她夢見自己氣沖沖回到家,拿了阿爸書房的一個本子,在上面畫下了對葉讓的“控告”。

而現在,花清月夢裏再看,那畫本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大豬蹄子,色澤瑩潤,豬皮吹彈可破,Q彈松軟,仿佛入口即化。

花清月:“嚶……想吃。”

想吃豬蹄。

口水濕了枕頭,花清月醒來時,身旁空蕩蕩的。

寨子裏的廚子大叔早已做好了飯,正敲著鍋讓大家起床吃飯。

昨晚還剩了不少飯菜,花清月先是想了一秒鐘的葉讓,之後葉讓就被豬蹄替代了。

她擦了口水,跳下床,到廚房找豬蹄。

“阿叔,昨晚剩下的鹵豬蹄呢?”

“開晨會,端到大堂去了,快些去,沒剩幾個了。”

大堂裏,村子裏的領導們正在開總結會和動員會。

花清月溜進去,巡視一圈,看到了擺在窗臺上的豬蹄。

她沖著大巫眨了眨眼,笑嘻嘻拿起一個,咬在嘴裏,望向窗外。

窗外,一群狗正在狂歡,比平時要活潑多了。

花清月:“嗯?這些狗瞎興奮什麽呢?”

定睛一看,花清月嘴裏的豬蹄驚掉了。

她看見一只豬蹄正在“狂奔”,而狗們也很是興奮,作戰有序,已層層包圍了那只豬蹄。

花清月:“……葉、葉讓?”

豬蹄滯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狂蹦起來。

花清月:“我的媽呀……葉讓!!!”

您男神還沒一宿,這就變豬蹄了?!

花清月遺憾。

“我還沒睡大狗子男神呢你怎麽就沒了呢!!”

男人真是……關鍵時候,這麽不給力。

豬蹄再次狂奔起來。

狗們追著他而去。

花清月端起整盤豬蹄,瀟灑從窗口翻了出去,追上去。

她忍著心痛,將盤子裏的豬蹄全扔了出去。

“給!!你們吃去吧!!”

狗們被豬蹄大軍沖散註意力,花清月趁機撈起葉讓,邊“避難”邊問:“是你嗎?是就蹦一下。”

豬蹄蹦了一下。

花清月:“要命!我男神還沒睡到呢,你怎麽就不能再持久一會兒?”

豬蹄一楞。

豬蹄:“???”

豬蹄用盡力氣,嘶吼:“我怎麽不持久?!”

當然,豬蹄是無法嘶吼出聲的。

葉讓挫敗了。

他蔫蔫的想。

“我感覺自己被冒犯了,again!”

持久?

我很持久!

一夜,還不叫持久嗎?!

花清月關上門後,幽幽盯著手裏的豬蹄,小聲嘀咕:“啊……好餓啊。”

豬蹄瑟瑟發抖起來。

花清月:“葉讓,說句你不愛聽的……”

葉讓現在是豬蹄,沒辦法堵耳朵。

花清月深情款款對著豬蹄說:“現在的你,比任何時候都要秀色可餐。”

葉讓心想,為什麽沒有耳朵的豬蹄,還能聽到她說話!

他根本一個字都不想聽!

不!想!聽!

你看,要男人還有啥用,還不如豬蹄,起碼豬蹄能吃,還香。

他一個高素質高智商男性,追妻近一年,落了個,還不如豬蹄秀色可餐的結果。

嗨,說來,都是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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