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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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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山林如批秀錦,繁花異草盡情生長,葳蕤秀麗,郁郁蔥蔥。

曲水從山中來,水面漂浮著從深山采來的花,像一個梳著長辮子,唱著輕快歌謠的少女,歡樂地漫步,趕來宴會。

巨大的結界撐在山野平坦處,內部溫暖適宜,結界下的空間早已收拾過,石桌成排,擺滿靈果點心。四周百花為飾,靈獸輕躍,翠鳥啼鳴。

靈首村眾妖穿著錦繡新衣,看起來比過年還開心,手裏提籃裝著禮物,開心地湊在一起說話。

一窩倉鼠小跑著而來,將“我滿月啦”的標牌掛在門口。杜悠然穿著新衣,長發挽起走出來。

她剛露面,眾妖連忙上前,笑著道賀:“恭喜觀主喜得千金!”

“多謝諸位!”

前不久終於考上辦事處蘭玲激動地問,“小觀主在哪裏?”

杜悠然輕聲道:“稍等。”

眾妖笑著把禮物放下來,槐老帶著眾妖向杜悠然講賀詞,杜悠然像從高山落下的清雪,沾染人間生氣,嘴角帶著淺笑,一一回禮。

這時白浪湧來,扛著一個嬰兒座椅,放在杜悠然和溫辭座位中間的平臺上。

座椅傾起一些弧度,下部中間凹起,看起來正好能讓一個小嬰兒躺下。這把座椅通體白色,是杜悠然和辦事處兌換的雲石給溫辭鍛造床後,剩下的石頭煉制小小的座椅。

煉制後的座椅看起來堅硬,但躺下後如躺在雲中柔軟支撐著小寶寶脆弱的身體。

座椅是杜悠然托戴玲瓏請辦事處的煉器師煉造,今天才送來,正好用上。

放好小觀主的寶座後,嗯嗯們一哄而散,找地方吃喜宴。杜悠然跟眾人道聲失陪,不久後帶著溫辭一起回來,重妖期待的小觀主在溫辭懷裏,來吃滿月酒的眾妖連忙上前。

蘭玲第一個沖過來,不好意思地停在溫辭前面,對著溫辭一笑,低下頭。

只見她懷裏的小寶寶穿著金紅色衣服,帶著小虎帽,兩團圓圓的絨球垂在臉頰兩側,她白的像團雲,還沒長開的臉上一雙大眼睛明亮,黑瞳仁如漆黑的夜幕,眼白極其幹凈,眼皮勾出彎,雙眼皮格外明顯。

“我們小觀主真好看!一看就是美人坯子!”蘭玲激動地說,“

有觀主和溫小姐珠玉在前,真想看到小觀主長大之後是什麽樣子!”

溫辭笑著說,“我倒是想讓她慢慢長大。”剛出生就有觀繼承的小觀主,慢慢生長,媽媽才能多玩幾天。

“啊……”

歡鯉不會說話,只會發出啊啊無意義的聲音,但是她竟然會張開小嘴笑,笑的時候粉嫩的舌頭伸出一點點,喉嚨裏發出“嗯嗯”奶音。

圍著小孩子的一群年輕小妖立刻掏出手機,壓著喉嚨裏的尖叫,極其激動地問溫辭,“可以拍嗎!可以拍嗎?”

“好,我們一會兒還要拍滿月照呢,到時候請大家幫幫忙。”溫辭聲音溫柔。

“好好好!”眾妖連連答應。

杜悠然見溫辭一直抱著孩子,低聲問:“累嗎?”

紙片辭如今也是響當當的陰魚大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何況是抱軟軟香香的小寶寶!

杜悠然不需要她回答,從她懷裏接過孩子,跟眾妖見面。

歡鯉很乖,在杜悠然懷中伸展手臂,慢慢合上眼睛睡覺,像她這個年紀的小嬰兒,除了吃就是睡,時不時哭兩聲已是人生的全部。

雖然宴會上很熱鬧,卻不能打擾小朋友的睡意,杜悠然將她放在小觀主專屬寶座中,宣布開宴。

之前的靈雨整整下了九天九夜,許多靈植破土而出,妖獸在山野間奔跑繁殖,杜悠然請來它們中精華部分前來喜宴,座位就在大家面前的餐桌。

視野清晰,限定專享。

杜悠然低頭,看了眼睡得正熟的歡鯉,筷子叼起一小塊魚肉在她鼻子下面晃晃。

溫辭:“?”

幹壞事的杜悠然見小朋友沒有反應,淡定道:“我試試。”

“她現在太小啦。”溫辭說,“過幾個月再試試。”

杜悠然點頭。

盤在小朋友手上的佘蘭葉:“……”

對真實的母愛又有了進一步了解。

為了慶賀小觀主的滿月酒,靈首村東村眾妖全村出動,拖家帶口,連毛茂的妻子和兩個毛孩都來了。

他家兩只小橘貓在月前的靈雨中化形成功,頭上豎著貓耳朵,一個個虎頭虎腦胖嘟嘟的,跟其他小妖怪在草地上打滾。

杜悠然沒有那沒多禮節,她本人專註的吃飯,小妖們便不拘束,飲酒作樂。

還有妖主動上來獻歌獻舞,不只為靈首山新得小觀主開心,還為天道覆蘇靈氣重返激動,大家趁小朋友滿月酒盡情熱鬧。

酒到酣處,槐老走過來,笑瞇瞇地跟杜悠然說話。

“如今天道覆蘇,玄門必將興盛,越來越多玄門弟子湧現,往日和平恐怕難以維系。”槐老低聲說。

杜悠然放下筷子,拭嘴飲茶,不慌不忙地說:“今日不同往日,制度已立,辦事處根基穩固。即使傳說年代,所謂不和多發生正邪之間。”

“天道變化給世間帶來如此大的變化,不可能完全瞞著大家,既然現在已經公布玄門存在,往後普通人和玄門相處,我相信大家會慢慢適應。”溫辭說。

槐老摸摸胡子,點頭。

京都,徐家。

眼睜睜看著徐柏軒被徐琥珀抓走,氣急敗壞的徐柏軒父母連忙命令直播平臺負責人關閉直播。

“這些小明星真是反了天了,他們故意下套讓我們柏軒鉆!沈家人怎麽回事,一點面子不給?”徐柏軒的母親憤怒地說,“還有那兩個小明星!立刻給我封殺她們,我們徐家絕對不和這些這種人合作。”

大廳亂糟糟一片,蒼炎宗眾弟子面面相覷,這時徐柏軒的父親沈痛地跟徐不凡說,“爸!您看看徐琥珀這小丫頭片子,無法無天!他是一點面子不給柏軒啊!我是徐琥珀的親大伯,柏軒是徐琥珀親哥哥,她竟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抓走,她眼中還有沒有徐家?還有沒有您?!”

徐柏軒母親見老爺子面色冷沈,捏著手帕低低哭起來,添油加醋,“說到底,徐琥珀從來沒有把您,把徐家放在心裏過,十年前她離開家去海城已經證實這點!柏軒是您親孫子,能夠繼承徐家,繼承蒼炎宗的的只有他啊,您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在徐柏生父母的心裏,原本的計劃是利用徐柏軒打出蒼炎宗的名頭,如今天地覆蘇天靈地寶湧現,就算徐柏軒現在只有築基期,但當年徐家能把他從煉氣堆到築基,作為一方大宗會擁有更多靈物的他們同樣能將徐柏軒從築基堆到金丹!堆到元嬰!

前提是他回到徐家。

徐柏軒母親的哭聲

,他父親的嘆息聲在大廳回蕩,徐不凡眉頭一緊,虎頭杖落地,冷聲道:“閉嘴!”

徐柏軒母親的哭聲頓時卡在嗓子中,惴惴不安地低下頭。

“你也知道如今情況,此刻正是玄門修士機遇時刻,你我該專心修煉,振興我蒼炎宗,讓蒼炎宗成為舉世無雙的名門大派!等到他年,世人提到玄門門派時,第一想到的是我蒼炎,而不是所謂天機門!”

徐不凡慢悠悠地說,“我已經為柏軒做了很多,是他抓不住機遇,他在保釋期間違規本就壞了辦事處的規矩,加上你們違規操作讓他當上連山市負責人,柏軒不過坐幾年牢罷了,他年輕,坐得起。”

徐柏軒母親心一驚,不管是讓徐柏軒當上連山市負責人還是他這次直播,老爺子心知肚明,他現在這樣說,明擺著拋棄徐柏軒。

“可是……”徐柏軒母親不想放棄,她就這一個兒子,不讓徐柏軒爭,難道要留給徐琥珀?

想到徐琥珀的絕佳的天賦,徐柏軒母親心裏暗恨。

“夠了,沒有可是。雖然柏軒這次被抓,但他仍然幫我們蒼炎宗打出名聲,等世人冷靜,眾人皆知的仍是我們蒼炎宗,看在這件事上,等柏軒出來,他仍然是蒼炎宗大師兄!”徐不凡朗聲道。

徐柏軒母親知道事情已定,咬牙切齒應聲。

她憤怒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鐘蕊!我兒子被抓了,都是你之前攛弄我讓他去當連山市的負責人,你必須為這件事負責!”她大聲控訴。

電話那邊的女人皺起眉,“說什麽呢?神神叨叨的,什麽連山市負責人。”

“我要去開會,沒時間跟你閑聊。”鐘蕊緊緊皺眉,立刻掛斷電話,將氣急敗壞的徐柏軒母親甩在腦後,抱起文件往外走。

“媽。”鐘墨含在門口等著她。

“別叫我媽,幾個月的時間,你竟然沒堵到溫辭!”她冷笑地說。

鐘墨含撓撓頭說,“仙域華府的房子可遇不可求,我買不到,總不能硬著頭皮往裏闖吧?”

鐘蕊瞪著她說:“難道溫辭和杜悠然幾個月不出門?”

“……時代變了,媽你沒看電視上都說現在玄門是真的,人家修士飛天入地我上哪堵她們去啊

?與其找不甩我們的杜大師,不如我們去找其他的大師?”鐘墨含聳聳肩,“你看老爺子這個冬天又挺過來了,看著要死一直死不了,沒準還能堅持許久,只要我們敢在二叔之前下手,鐘家百分之八十的遺產,都是我們的!”

鐘蕊冷笑,“你知道我可不是為了自己,鐘家的未來落在誰手裏,就看你爭不爭這口氣。”

“別急老媽,我向你保證鐘家一定屬於我們!”鐘墨含雙手壓著鐘蕊肩上,笑嘻嘻地說,“你沒看新聞上說要全民檢測靈根嗎?沒準我身上有靈根,什麽財產不財產,我直接當神仙去了!”

“做你的美夢去。”鐘蕊嗤笑,拿文件打了下他的頭,讓他滾蛋。等鐘墨含磨磨唧唧地離開,鐘蕊看拿起手機,看到備註欄裏“徐太太”拉黑她前留下的飽含憤怒的信息,眼裏閃過一絲茫然。

什麽辦事處什麽負責人,徐太太是京都的名門富太,她二人不是虛假的豪門情誼?她都在說什麽?

不過……徐柏軒?

直播中被抓的徐柏軒是他兒子?那不是修士嗎?!

鐘蕊瞇起眼睛,手指摩挲著手機,心中緩慢地想,修士,凡人……

如果對臥病在床,手無寸鐵的老頭下手,這些看上去無所不能的修士應該可以……吧?

想到這,鐘蕊立馬勾起唇角,拿起手機給秘書打電話,要他備禮,越重越好,她要親自上門,去徐家致歉。

靈首觀。

新鍛造的雲床落在山林中,白色的紗帳懸浮在空中緩慢地飄動。紗帳中央垂下五彩繩,繩尾掛著靈石雕刻的各種小動物,隨著紗帳一起轉動。

躺在床中央的小朋友發出咿呀的聲音,小手在空中努力地晃動,靈石中飄落的靈氣落在她身上,她睜大眼睛,仿佛在尋找什麽,嘴巴一動一動的。

“不是吃飽了嗎,鯉鯉?”溫辭拍拍她的腳掌,溫柔地說,“我們鯉鯉吃的飽飽,睡覺覺。”

“啊……嗯……”一點兒都不困的歡鯉伸出小小的手抓住溫辭的食指,嘴裏無意義的說話。

溫辭轉過頭來對杜悠然說:“她好有力氣哦,抓得我很緊。”

杜悠然拿起相機對準她們,溫辭連忙跟根本聽不懂的話小朋友說,“媽媽

要給我們拍照,你快說耶,耶!”

“啊……”

渾身冒著奶氣的一個月的小寶寶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

不知是不是親媽濾鏡,溫辭怎麽看自家寶寶怎麽乖,怎麽會有這種不哭不鬧的好孩子,晚上也不會吵媽媽睡覺,有時候餓了還會自己吸周圍的靈氣吃。

等她睡熟以後,杜悠然對著溫辭勾手。溫辭嘴裏“嗷嗚”一聲撲過來,輕飄飄落在杜悠然身旁。

她將黑發撩在身後,雪白纖細的脖頸像山林中隨風搖曳的花枝,一手可把玩。溫辭將下巴搭在杜悠然的肩上,湊過來杜悠然玉白的頸處親了下。

杜悠然脖頸處有一點不太明顯的黑痣,情到濃時,溫辭很喜歡吻她這裏,雖然會被杜大師更強硬的吻回來。

“胡鬧。”杜悠然伸出手指,勾著她的嘴巴把溫辭的臉擡起來,玉白的手指直接抵在她牙齒上,觸摸片刻,她低下頭。

帶著草木清香的風拂動輕紗,兩個相貼的人影在紗帳一角交疊,身影隱隱綽綽。蹲在雲床下,原本聽到那聲嗷嗚的擡頭金虎耳朵動了動,不感興趣地低下頭,打了個哈欠。

厚厚的虎掌交疊,托著金色的虎頭,尾巴一下一下的甩動。

幾只嗯嗯敲咪咪湊過來,看準時機抱住它的尾巴,快樂地跟著甩來甩去。

免費的秋千,好耶。

長長的吻停下時,杜悠然和溫辭呼吸有些不穩,兩人胸膛起伏,杜悠然習慣性再次俯身,親了一下溫辭水潤嫣紅的唇,隨後低下頭,打開相冊。

她們今天給小朋友拍的滿月照都在這裏面。

“我想發朋友圈想發飛博,你有意見嗎?”溫辭問杜悠然。

杜悠然搖頭。

很好。

“鯉鯉,媽媽拿你的照片發飛博你有意見嗎?”溫辭轉過頭來問睡得正香的小朋友。

三秒後。

“很好,那我就發了!誒,我可真開明,真羨慕鯉鯉有這麽好的媽媽!”溫辭情不自禁的說。

杜悠然沈默片刻,點頭。

不錯。

最近的網絡格外精彩紛呈。先是玄門召開面向公眾的發布會,官方發言人表示會按照現有的法律推進玄門建設,積極推動

玄門辦事處服務,保證普通民眾安全,給普通民眾安全感。

隨後發言人又將全民檢測的靈根的消息放出,惹起各方註意。

雖然不知道靈根怎麽測,而且真正的玄門距離普通人還很遠,大家還只在幻想中求仙問道,但對於全民測靈根這件事大家還是積極準備,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多家購物平臺體育用品的銷售額一騎絕塵。

這時網絡上熱鬧的新聞來了,到處都是誰誰誰是玄門弟子,哪個明星是某位大師的徒弟,怪不得他那麽好看,氣質那麽好,原來是仙人預備役!

不管真相如何,但凡這種新聞一出,該明星的熱度猛提一節。

而駱薇談昭雲和沈楓的飛博一直占據熱度榜前列,駱薇和談昭雲之前經歷的事再次被翻出來,對於她們兩經歷過的黑暗被眾人猜測,但猜來猜去,更多是對二人前夫深深的唾棄。

無恥之徒敢用花招陷害姐姐們,天理昭昭,大家一定要做好事,做問心無愧的人!

這些經過官方引導的發言被眾人看過後,多少印在心裏。

沈楓的熱度更高了,他在某未出世就隕落的的貴公子直播間出言直言揭穿貴公子真面目後,大家認定他玄門弟子的身份,一直跟他打聽。

可惜沈楓不怎麽玩兒微博,尤其是他被家裏人抓去修煉後,經紀人直接替他發了個退圈兒閉關,大家的興奮沒有降低,反而更高。

就在網絡眾人的目光不斷在某些人或明星身上巡回時,消失大半年的溫辭溫影後默默發了一組照片。

溫辭:“嗚哇!照片x4”

率先抵達戰場的溫辭粉絲一句你還知道回來沒打完被照片嚇得直接彈起。

“?”

“??”

“???”

“……”

“假的……吧?”

“溫辭你消失這麽久,回家生孩子去了??!”

一句評論,瞬間打破所有的熱度,溫辭的出現直飛熱搜第一。

#溫辭生子#

#溫辭隱婚產子#

#溫辭滿月照#

#溫辭照片老虎#

#溫辭龍?#

#溫辭的孩子父親是誰?#

#溫辭杜悠然分手#

一排的詞條將所有玄學玄門以及蹭熱度的明星的詞條壓在下面,蔚為壯觀。

正在給溫辭飛博點讚的另一個孩子媽不知道網上已經開始流傳她已是溫辭前女友,正慢條斯理的打開溫辭挑選的照片欣賞。

第一張照片,百十只倉鼠團成球,在草地上擺出三十的數字和花朵雲彩的造型,穿著雲朵衣服的歡鯉小朋友躺在正中間,眼睛睜得圓圓的好像不理解,為什麽媽媽不來抱她?

第二張照片,大而白的鈴蘭花朵展開,裏面裝著可愛的小朋友,她趴在一片花瓣上歪著腦袋圓圓的臉壓的扁扁的,“屁股”上長著一株向日葵。

如果說前兩張還算正常,但到第三張時,一只巨大的猛虎圈臥在草地上,銅鈴般金色眼睛看向鏡頭。

還沒有老虎臉大的小朋友躺在金虎的肚皮上,她穿著金紅色的衣服,頭上戴著老虎的帽子,因為躺下的動作將老虎的皮毛壓的有些下陷,毫無ps痕跡。

小朋友黑色的眼睛瞪得很圓,拳頭放在腦袋邊,腳伸的直直的,咧開嘴笑。

第四張照片,銀色的蛟龍飛在雲間,騰雲駕霧,銀鱗閃閃發光,蛟龍頭頂掛著一個穿仙女服的小朋友,小朋友張開嘴,對著銀龍的短短的角。

杜悠然想起當時把小朋友從佘蘭葉頭上拔下來時,她角上還沾著可疑的水漬。

“……”月嫂不易,杜悠然決定這個月給佘蘭葉補大紅包。

溫辭笑瞇瞇地留下評論。

“是我的孩子,沒有分手。”

“炫耀一下,你們沒有吧?”

溫辭粉絲:“???”

一分鐘後。

李荷:“???”

她知道溫辭懷孕了,但是孩子什麽時候生的,為什麽沒有告訴她?!!

杜麗麗王果果以及溫辭後勤組各種工作人員:“???”

什麽時候的事,溫辭什麽時候懷的孕為什麽她們不知道!!

駱薇:“啊?”

談昭雲:“咦??”

沈楓(退圈修行版):“哈??”

羅子雲:“……還真生了?擺幾桌啊,算起來我是媒人啊!”

還在懵逼久久

不能回神的眾粉絲。

“………………”

我去!!

去年播出的節目再次被翻出來,花絮中,當杜悠然你是我孩子媽媽時,當時彈幕一片笑聲。

考古而來的粉,楞楞的看著這個片段,有些人甚至看到自己當時的趣留下的發言,頓時感覺自己的臉死疼死疼。

怎麽回事!

啊——

溫辭居然真的跟杜大師有生了孩子!這個孩子還滿月了!還躺在虎的身上,蛟龍的頭上!還那麽好看,那麽可愛!

是這個世界玄幻了嗎——等等這個世界好像真的玄幻了——再等等等杜大師,杜大師?

想到杜悠然大師的人設眾人懵逼的表情漸漸扭曲。

臥槽!!

一個恐怖的信息出現在他們腦子裏,最近網上懷疑這個懷疑那個,沒想到大師竟在眼皮子底下!

原來很久很久就以前他們就已經接觸過玄門中人。

當然是網絡接觸。

溫辭的飛博評論一小時突破幾十萬,有粉絲討論她的孩子,談論那些龍和虎的真實性,拿出一張截圖分析溫辭和杜悠然的曾經。

那張照片裏溫辭騎在虎的背上,金虎明顯跟寶寶躺的是同一只,而這張照片是杜悠然曾經發布的,剛發完就刪掉,被手疾眼快的粉絲截圖保存下來。

直到現在杜悠然也沒有發過一條飛博,但她此刻飛博粉絲已經超過千萬。

就在眾人越說心情越激動的時候,一個頂著“我真的不喜歡狐貍”名字的大粉出現,笑嘻嘻地說:“”難道我們玄王的身份隱藏不住了嗎?”

“?”

“玄王??”

“解決駱薇和談昭雲不可說事件的玄王?”

“直播間各有千秋那個玄王?”

“啊啊啊老天爺我想擁有靈根我想進玄門我想吃瓜!!!”

“啊——”

杜悠然捂住趴趴的小朋友的耳朵,溫辭立刻擡起手機,手臂伸出帳外,讓李荷看外面的風景,冷靜一下。

“怎麽都是樹,你們在哪?等等孩子到底什麽時候生的!你為什麽沒告訴我!”李荷憤怒咆哮。

溫辭理直氣壯地說,“我以

為我說了呀,難道我沒說嗎?可能是我們家崽崽太可愛了吸引我的視線,所以忘了告訴你了!”

杜悠然點點頭跟著解釋,“嗯,我們在坐月子。”

李荷:“?”

她覺得不對勁,哪有生完孩子不但沒有憔悴,反而更精神的!

孩子剛滿月,她們倆竟然跑到山裏玩來了,鬼的坐月子!

李荷心裏想我再被你們倆騙,你們倆是我姐!

她憤怒地一拍桌子,說:“你們兩個立刻馬上給我回望城來,我要親眼看到孩子!”

溫辭笑瞇瞇地說,“姐你不準備測靈根嗎?”

“靈根要測,孩子我也要看!”李荷手臂抱在胸前,冷哼。

杜悠然挑眉笑了下,讓溫辭把手機轉過來,溫辭照做。

攝像頭中頓時出現一個乖乖趴著的小寶寶,兩只小手撐在胸下,小臉被媽媽托在掌心。

杜悠然打了個響指,指尖火花飛濺,呲呲作響,下巴擱在她掌心裏的小朋友眨眨眼,下意識追逐聲音。

那尖尖的小下巴便微微擡起來,還沒保持一秒,栽到杜悠然掌心中。

杜悠然彎彎眼睛,托著小朋友手掌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給她翻過身子躺下。

“哎呀!”李荷的心一秒融化,“誰家的小可愛在練習擡頭呀?”

杜悠然和溫辭異口同聲,“我家的。”

“你們閉嘴!”李荷憤怒地說,“兩天後我看不到孩子,後果,呵呵!”

隨後她戀戀不舍地看了鏡頭中的小朋友,為了實際上手擼到孩子,她毅然決然掛掉電話。

鏡頭黑下來,杜悠然好奇地問溫辭:“後果?”

“難道是要給我接工作?”溫辭捂住心臟,“好惡毒的法術!”

溫辭趴下來跟三十多天的小寶寶控訴,“媽媽被掌握了逆鱗!鯉鯉快保護媽媽!”

杜悠然擡手拿過奶瓶,奶嘴塞進小朋友嘴裏,笑道:“奶鯉攻擊?”

“啊!”溫辭倒下,閉眼前喃喃,“我被擊中啦!”

“啊……”單手扶著奶瓶的小朋友似回應般說,臉頰一鼓一鼓,非常努力喝奶。

雖然李荷讓她們兩天內回望城,但溫辭軟磨硬泡

,把兩天拖成兩個月,回去正好籌備歡鯉百日宴。

三個月的小朋友開始認識媽媽,嘴裏的語言豐富起來,以及掌握真正的笑臉攻擊!

靈首觀中,全體嗯嗯出動收拾收拾行李,一時間觀內上下嗯飛鼠跳。

黑色的綢緞慢悠悠飄出來,托著一只“咿咿呀呀”的崽崽,杜悠然伸手撓撓歡鯉的肚子,拎起一只紅裙子鼠在小朋友面前晃來晃去。

“哇!咿呀啊啊……”

成功進化為話嘮的小朋友快樂地晃手手,她左右手手腕分別一黑一白兩條細細的圈,折射彩色光芒,一蹬一蹬的腳腕上淺色的玉鐲裏雲霧緩慢飄動。

“啊啊~咿呀!哇——”

長開許多的小朋友大眼睛跟著鼠轉來轉去。

溫辭拿著一根魚桿走過來,桿尾吊著紫裙子鼠,她隨手召出躺椅坐下,盤起腿,舉著魚桿晃動。

“我這個辦法好吧?”溫辭語氣不失驕傲。

“嗚哇!”

歡鯉笑起來,快樂地咬手。

在桿上迎風飛舞的鼠張開黑爪爪,唱起自己前不久學會的歌曲。

“嘰嘰嘰~”

噠咩呦,感覺鼠生到達了巔峰~

“開心?”杜悠然把紅裙子嗯放在歡鯉肚子上,問她,“我們晚上學翻身好不好?”

“哇咿嗯嗯嗯,呀!”

“聽不懂,說人話。”杜悠然說,見她抓起鼠要往嘴裏塞,連忙阻止,拉過她圓滾滾的手臂,輕笑,“咬吧。”

盤在手臂上的蛟打了個蝴蝶結掉下來,杜悠然和歡鯉同時笑起來。

溫辭:“……”

遺傳。

“李姐問我怎麽回望城。”溫辭放下魚桿,對杜悠然說。

剛把行李箱運送回來的嗯嗯們眼睛“唰”亮起來,你推我我擠你跑到魚桿旁舉起來,原本在空中自由飛翔的紫裙子嗯立馬狂蜂飛舞。

“嘰!”

噠咩呦噠咩呦!

杜悠然對溫辭挑眉,低聲說:“我翻看辦事處新出的法規,傳說級別以上修士配備飛行令,隨證下發。”

所以她們可以飛回海城。

“最近辦事處不是一直開會討論廢除初中高等級

,重新啟用舊等級?”溫辭隨口道,玄門問世以來辦事處忙成陀螺,天天開會,胡萋萋天天在朋友圈怒斥辦事處沒狐性,給她秀小朋友的照片視頻點讚,順便吐槽開會開到地老天荒狐想辭職。

“胡萋萋說要來給我們當月嫂,胡曄曄申請當保姆。”溫辭笑著說,“真辛苦啊。”

不像她們,每天除了跟寶寶玩就是跟手機玩,想吃什麽叫蛟買,家裏百十只嗯待命,生活簡單而墮落。

“辦事處人員享受內部折扣。”杜悠然給溫辭解釋為什麽這些修士要努力考辦事處,一些天靈地寶可以用隨工資下發的積分兌換,而且辦事處擁有多處修煉寶地,按辦事處年度評選進入。

簡單來講,辦事處就像一個大宗門,制度完善賞罰分明。

不過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尤其這麽龐大的機器,各門派世家弟子進入辦事處後自發站隊,大宗門又多了許多峰頭。

這些距離杜悠然溫辭很遠,戴玲瓏跟她二人拉了小群,講一些辦事處為了應對“她”所做的措施,或向她們請教一些問題。

每當靈首山下有“不知名”人士送來的禮物,也由戴玲瓏派狐來收拾。

說曹操曹操到,飛信中戴玲瓏問杜悠然溫辭什麽時候回望城。

“說起來,胡萋萋胡曄曄飛飛都見過鯉鯉,只有我沒見過。”戴玲瓏在群裏跟她們聊天。

“你們那麽忙,百天要來嗎?”溫辭說,“不用來沒關系,正事要緊。”

“已經差不多,京都有戴部長在,幾個月沒放假,大家需要好好休息。”戴玲瓏說,“對了,這次回望城,務必來望城辦事處一趟,望城辦事處曾是秘境一角,如今它受到天道覆蘇影響一同修補,已經是完整的秘境了。”

“咦,我要去!”溫辭開心地說,她真的很喜歡漂亮的風景,就像她現在每天在靈首山,怎麽看都不膩。

或許,還有人的影響……

她看了眼杜悠然。

戴玲瓏又跟她們閑聊幾句,轉到正事上來。

“有一件事,應該告訴兩位大人。”

“佘蘭葉小姐告訴我們她做龍骨移植的地方,我們搜索後發現最後一枚七星珠。”

杜悠然抱起歡鯉,沒有小朋友裹的黑

色綢帶自動飛到溫辭脖頸處,系成結。

“那七枚珠子聚齊了,可以召喚神龍嗎?”溫辭笑瞇瞇地問。

屏幕後的戴玲瓏笑了笑,說:“雖然不能召喚神龍,但可以解除之前施法掩蓋的天機。”

“偷走七星珠的沈家人在沈家地位高,修為深,誰都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不過他早已去世。沈老爺子解咒時,感受到他靈魂波動,那人的神魂被封印,咒術解除,他在沈家的魂燈隨之熄滅。”

溫辭皺眉,低聲說:“何必。”

“她擅長蠱惑人心。”杜悠然說,拍拍歡鯉的背,歡鯉嗯嗯啊啊跟路過的風說話,她手腕上的白蛟默默把自己盤起來。

“不過咒術消解,根據沈老爺子推算,我們找到了趙滿月的親生母親。”戴玲瓏說。

溫辭驚訝地說:“月月的媽媽找到了?”她想到現在在辦事處戴罪立功做事的趙秀,抿了下唇。

“月月的媽媽還好嗎?”

“這就是我想跟你聊的事,小辭。”戴玲瓏語氣忽然有些猶豫。

跟她有關?溫辭楞住。

杜悠然擡手,按在溫辭肩上,聲音平靜,“講。”

戴玲瓏手中文件翻頁,她靜靜地說:“是這樣,通過沈老爺子推算,我們尋找後發現趙滿月的親生母親為……趙天慧。”

這個名字出現,溫辭反應了許久,笑了下,“我懂了。”

懂什麽?

杜悠然垂眸,靜靜看著她。

“嗯,趙秀的趙是滿月的趙,她其實姓袁,而趙滿月的母親趙天慧,是幼年領養你的養父母的親生女兒。”

杜悠然:“?”

“不,他們不是我養父母。”溫辭忽然說,她微笑著靠在杜悠然身上,慢悠悠地說,“他們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的家人,此刻就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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