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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父神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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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闔上的眼眸居然在最後一剎那放出萬丈光芒,似乎看到了什麽。

四帝和廑弋末瀛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之間滿是鮮血的戰場之上,一銀色戰袍,墨發飛揚的男子禦風而來,明明只是簡單的戰袍,在他的身上卻散發著讓人移不開的光芒。

而他的手上,似乎抱著什麽東西。

肆華不可置信地看著來人,都忘記了自己置身何處。唇畔啟合,滿是訝然

“父神?”

怎麽可能,父神被巨斧鈍器所傷墜入禦亓界之下,怎麽可能生還。

不只是他,幾乎整個戰場之上的生靈都驚呆了,而神界的生靈,驚訝之餘還有幾分欣喜。

“恭迎帝上!”

廑弋末瀛率先朝古舛跪下,接著整個神界殘存的生靈也跪下高呼起來。

夜漓慕沂肆華至燮四人還沈浸在一片震驚之中,而且不知為何看著愈來愈近的父神,心中竟然油然生起了幾分恐懼。好像原本規劃好的一切,都將被打破。肆華握緊了雙手,愁眉緊縮,父神在禦亓界之下居然都能回來,當初是有巨斧殘塊鑄成的鈍器才可除掉他,而如今鈍器沒了,他又該拿什麽對付他。

父神愈靠愈近,紛飛的墨發,淩厲的眼眸,單是眼神落下來就驚得四帝步步後退……

……

……

三千年後

“那場戰役啊,禦亓界之下的父神歸來以後帶領神界生靈打得四帝毫無招架之力,四帝只得退兵,四界元氣大傷,休養生息,自此之後再無戰事。這些事情都是眾所周知的,那我們今天就來講一些大家不知道的事。”

那講書人講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氣定神閑地慢慢品著手上的水,聽書的都有幾分不耐煩了。而角落處翹著二郎腿,一襲白衣紅裙的女子卻是沒有半分不耐之色,倒是耐心地很。

正欲伸手去撿盤中的果幹,身後一雙修長的手突然拍了她的肩膀

“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你還可以聽得這麽興起,嘖嘖,青執,你可真無聊。”

人影逐漸走到她身前,碩長的身形,刀刻般的面容,連戲謔的神情都是那麽……欠揍。

青執吃著果幹漫不經心地不屑道

“無聊,多麽好聽的故事,百聽不厭好吧,蒼止你就是太沒有欣賞水平了,真替你的未來擔心。”

蒼止剛剛坐下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微僵,唇角都不由得抽了抽,他的欣賞水平有問題,還替他的未來擔憂。她一個天天以打架為樂,游手好閑的人居然敢替他的未來擔憂。

他蒼止可是風流倜儻,文韜武略,無所不能。呃,雖然這些青執也有,可是明明一個那麽聰明的女人居然把自己的日子過成了這個樣子。天天跑到這種地方來聽講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故事。

“父神歸來之時,並非只身一人,他的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孩。那諸位就會奇怪了,父神不是落下了禦亓界嗎,不死也就算了,怎麽會還會平白無故地抱了一個嬰孩回來。原來那嬰孩是在禦亓界之下之時,被鈍器刺傷心口的父神從心口處誕生的。她便是後來的神女浮纖,且說父神帶著浮纖歸來平定戰亂之後,重新治理神界,不過千載光陰之後,神界便恢覆昔日輝煌。而隨著神女浮纖的長大,神界更是熱鬧異常,那神女哪裏是一般會安分守己的人啊……”

說書人唾沫橫飛孜孜不倦地說著,青執單手支著下巴,頗有幾分傷感地喃喃道

“真羨慕神女,有那樣的一個爹。”

可不是羨慕麽,有那樣有權有勢的一個爹,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替她兜著。

學堂裏面先生惹得她不高興了,父神帶著她二話不說就揍了先生一頓,楞是三天沒下得了床。同別人打架輸了,帶著神界的護法就去把那個人打得服服帖帖。她一不下心惹了其他部族了,父神也不守神界主和不戰的規矩,率著千萬神界兵馬蕩平了那個部族。

在神界,根本沒什麽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浮纖,她要是不高興,別人就都甭想高興的了。

蒼止有些詫異地看著居然看起來有幾分悲傷的青執,她可是魔界帝都羈吢出了明的人物,從來只有她讓別人不快,沒有人敢惹她,要是敢惹她,要麽有打敗她的本事,要麽做好被她打的準備。而有這兩個條件的人好像不多,就是因為這個她還時不時嚷嚷著難逢敵手的憂郁,憂郁的屁。他見她一天天的玩得挺歡的,也沒有半分憂郁的情況,可是今日她的悲傷看起來倒像是真的了。

天下生靈除了從遠古洪荒受神力演化而來的以外,莫不有生身父母,蒼止也有,可是三千年前夜漓率兵攻打神界之後他的父親再沒回來,母親亦隨父親而去,留下他一個孤獨地行走在世間。

而偏偏青執是沒有父母的,幸而一個人頑強地生存了下來。比起他來,她似乎可憐得多了。

“唉,蒼止,我也覺得這日子挺無聊的,咱門去打架吧。我聽說玄衣護法的兒子今天自巫篁回來,想必也是個抗打的。”

明明剛剛還是一臉哀傷的女子一扭頭就笑的一臉的邪魅,悠遠的瞳孔讓蒼止頭皮發麻。

得,落祁攤上事兒了。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招惹玄衣護法。”

蒼止嫌惡地擺了擺手直接拒絕道,開玩笑,魔界除魔帝以下,以護法為尊。這護法雖也劃為三六九等,玄衣雖不算品階怎麽高的,不過人家也還是護法啊,身份尊貴。就是最次的他們都惹不起,不要說玄衣的了。

毫無疑問,他的行為換來的只是青執鄙夷的眼神,完全沒有起到規勸的效果。

“看你那個膽小的勁兒,大不了揍了他扭頭就跑,不留姓名就是了。神界生靈那麽多,他還能揪出我不成?你啊,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這倒是青執惹事的一貫作風,雖然被她揍了卻也不是什麽體面的事兒,總不能光明正大地找她,加之她又沒有留下姓名就更加難尋了。

蒼止顯然沒有被青執的話點化,側著頭倒是頗為認真地聽起了故事。青執見他如此,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走了。待到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後,蒼止還是一臉無奈地站起來。

還是看著些吧,別等到時候那女人惹出什麽事兒還牽扯到自個兒,蒼止在心中如是告訴自己。

倒是可惜了玄衣護法的兒子落祁,多好的地位尊崇的護法之子啊。到魔界的蠻荒之地巫篁歷練之後,本來回到羈吢前途一片光明,受到萬千生靈崇敬。可是沒想到才剛剛踏入羈吢之內就被一白衣紅裙的女子攔了道,揚言說要揍他。

看在她容顏尚可的份上,他還好脾氣地笑著問她為何。他離開羈吢多年,也沒豎過什麽敵吧,莫非是羈吢女子追求男子的新花樣兒?

誰知那女子連眼眸都懶得擡,只懶懶道,想揍他所以就揍他了。

嘿,他這暴脾氣,不對,是好修養也不帶這樣歷練的啊,當下就與她過起招來。

幾招下來才發現面前這女子不只法力,而且招式動作完全不輸他分毫。本來是打算回羈吢大展拳腳的,半道上就被一個小女子給打了,這可有些丟人。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落祁一面吃力地招架著一面帶著笑意努力地善意問道,青執只是冷哼一聲,不屑道

“被我揍的人,從來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話音未落青執就一拳穩穩當當地砸在落祁臉上,這下好了,臉都花了。

“你……你,欺人太甚!”

落祁捂著青紫的左臉怒極指著青執罵道,這還是他幾千年來第一次罵女人,天下怎麽會有無理取鬧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揍人。關鍵是,她還打臉!

青執雙手環胸,半挑蛾眉笑問道

“還不走,想接著挨打嗎?”

她青執打人也是有原則的,打了也就罷了,絕對不會為難他的。尤其她有一個癖好,喜歡看著別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所以,一定要被打的人先走。

“你有本報上名來!”

落祁一張俊臉被打得烏青烏青的,偏生還故作英勇地問她。卻只見眼前的女子緩緩放下雙手,指尖凝了一縷了靈氣。下一刻,落祁便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就不見了背影。

身後,剛剛還是一臉高傲的女子早已笑彎了眼睛。

她身後的三層高樓之上,一男子坐在房背之上好笑地看著這一切。看起來,倒是他多慮了,天底下能打得過她的人能有多少啊。而且,他似乎高估那些貴族子弟了。

可是就她這個打法遲早不得出事嗎?自從她走遍魔界各處,一千年前習得一身法力歸來之後,羈吢就沒安生過。尤其是那些以法力高深揚名魔界的人,莫不是被她揍過。她恐怕就只剩沒揍過魔帝夜漓了吧。嗯,不對,蒼止搖了搖頭。他也沒被她揍過,他從來與她都是文學上的較量。想到此處,心情竟然莫名地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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