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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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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煦接了個電話,他說話時先用了英文,隨後說:“你要的那些東西在我公司的電腦上,我現在回去弄……行,到時候視頻見吧。”

掛了電話,他對阿夜抱歉道:“對不起阿夜,我可能得回公司一趟……”他吻了她的額頭,蹭著她的鼻子,“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說很快回來,沒多久短信就來了,告訴她可能要晚一些,讓她不要等他吃晚飯……

自陳佳煦走後,阿夜就一直在房間裏呆著,看書看累了,躺下來,沒多久就睡著了,再醒來時房間裏漆黑,她也不想起床開燈,只是開著手機反覆看陳佳煦發來的短信。

接著,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阿夜聽到門口有人開鎖進門。

他沒開燈,腳步卻已經到了她的臥室門口,她慌忙坐起來,下床——

“陳佳煦?”

聽到她的聲音,腳步聲忽然停下來。

阿夜頓住,動作放輕,拉開床頭的燈,見門口一個黑影縮了回去!

不是陳佳煦……

意識到這個,阿夜一顆心臟提在嗓子眼,她一手抓住手機,一手拿過桌子上的一只長條木盒——

她不敢張口,也不敢出門,就這麽坐著。

那人剛開始也沒動,隨即試探著伸出頭過來,這一下,阿夜立刻看清了他的面孔。

阿夜驚呼:“你怎麽進來的!”

男人見她孤身一人,陰鷙一閃而過,幹脆也不躲了。

“啪嗒”一聲!他把房間的燈打開,二話不說先沖進去翻阿夜房間的桌子衣櫃!

“你幹什麽?”阿夜大驚,沖過去制止他。

徐振一把將她甩開:“你少管閑事!把陳佳煦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你要幹什麽?徐叔……你要找什麽!”

徐振不為所動,滿屋子轉:“東西交出來!快!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麽!”

“放屁!我本來以為屋裏沒人,沒想到你在,這樣也好,省得我自己把屋子翻個朝天了,你老實把陳佳煦帶回來的那什麽文件交出來,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的,快!”

阿夜突然想到了陳佳煦昨天帶回來的東西——

她下意識看向書櫃的一個眼神被徐振迅速捕捉到,他立刻轉身將書櫃上的書都翻落下來,阿夜慌忙阻攔!

“你不能!你這樣我要報警了!”

“滾蛋!”徐振將她推到地上,眼看著文件掉了出來,在書櫃裏做窩的貓突然沖了出來!

“我操!”徐振大罵一聲,手背上多了一道血紅的痕跡。

小蘭被他甩開跳到床上,覺得到危險,“喵嗚”一聲低吼沖徐振豎起渾身的毛。

徐振瞪著蠟黃的雙目:“畜生!敢咬我!”

他在書架上掃了一眼,看到貓的窩,小貓在裏面都被驚醒,仰著頭叫,他不由分說直接伸手抓住一只!

“不要!”阿夜大喊,撲過去阻攔。

徐振罵道:“我他媽讓它斷子絕孫!”

他狠狠把小貓往地上摔去,小蘭嚇得跳到了窗臺上,淒厲的叫聲在夜色中響起——

徐振被阿夜撞到桌子上,可還是沒能阻攔小貓被扔在地上,她心中一緊,直勾勾看著“嗷嗚”一聲摔在地上無法站起的小貓,猝不及防被徐振扯住頭發,拖到門口:“臭丫頭!我說過你老實點兒我不會動你,你非要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徐振使勁一丟,阿夜摔在地上,他後退一步:“媽的!”

他擡腳,鞋子下面那只小貓徹底沒了聲息,口鼻溢出鮮血……

阿夜瞪圓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五臟六腑都仿佛被撕裂了,片刻之後,那只弱小的生靈曾經活潑的樣子在她眼前重現,和如今血肉模糊重疊……

她眼角淌出一串眼淚,徐振看到腳下的血跡,罵道:“都是你這個臭丫頭多事!”

他扭身把桌子上的文件拿上,阿夜攤坐在地上,身體的力氣被抽空……

腦海裏,只有一個聲音。

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警察快速趕到住處,驚動了四處鄰居,阿夜一語不發,不管誰問她什麽問題,她都不動,只呆呆地坐在地上。

直到陳佳煦撥開人群趕回來,她慌忙站起來,擋住那個血肉模糊的小身影。

警察問:“你是她男朋友嗎?”

陳佳煦的眼睛被她身上的傷燃燒起來,他點頭,走進來,要拉起阿夜,阿夜不肯,她滿臉淚水,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過來一個女警拍了拍阿夜的肩膀,安慰她:“沒事的,你現在很安全了。”

阿夜搖頭,她埋頭在陳佳煦懷裏:“我們出去吧……好不好?”她幾乎是哀求他。

女警說:“有小偷入室偷竊,你女朋友估計被嚇到了,有只小貓……被踩死了……”

女警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陳佳煦的頭上,“轟”得一聲,他只覺得額角突突跳動,劇痛,他上前一步——

阿夜抱住他,他像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那個小身影被警察用塑料袋包起來,殘忍未露出,可是他眼睛已經紅了……

末了,陳佳煦低聲說了一句話:“別扔,好好埋了。”

阿夜身上的擦傷被處理之後,他們都很疲憊,回了公司,阿夜把東西給陳佳煦。

“徐振來偷這個東西,他不識字,帶走了我的實習申請,這個東西你好好拿著……”

陳佳煦接過來,沈默。

她突然很害怕,抱住他哭起來。

他額角的疼始終未退,把她抱在懷裏,氣息沈重。

警察根據阿夜的提示到賓館卻被告知徐振早在半個多月前就不在這裏住了,東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撈人有些困難,沒能立刻抓住徐振。

這個夜晚,阿夜睡得很不安穩,她幾次驚醒,想看身邊這個人是不是還躺著,她握著他的手,不敢讓他離開。可是到了後半夜,她實在太累了,徹底睡過去……

次日,她被電話驚醒,那熱鬧的鈴聲分外刺耳。

阿夜忍著頭痛接通電話的一刻,也發現陳佳煦已經不在……她慌忙坐起來,緊接著,她聽到打電話的黃石山說:“良夜!陳佳煦出事了!”

心臟有一秒鐘的麻痹,她幾乎跌坐在地上——

打開大門,外面還沒有人來上班,她穿一件薄毛衣,長褲,在冬天的黑漆漆冷硬的馬路上奔跑,耳邊的風呼嘯,像怪獸狂怒的吼聲,震動耳膜。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來,她拉開車門就坐進去,喘著氣對司機報了派出所的名字。

冷,徹骨的冰涼。

她沒有告訴陳佳煦,其實她很討厭冬天。

可是他們明明說好了春天就要來了啊……哪怕討厭,她也要忍著,和他共同度過……

早晨七點半,天空還未大亮,行走的人吐著白霧,漫天的霧把人的眼睛遮住。

街道尚算清凈,可是派出所內噪雜一片——

阿夜剛剛來到,就看到了黃石山,他快速走來,臉上帶著焦急。

“他出什麽事了?”阿夜開口,她發現她的聲音還算平穩。

黃石山道:“警察打電話給我說他惡意重傷他人,我趕緊來了,先給你打了電話,然後才通知了他家裏人。律師在裏面跟他談著……”

阿夜大口喘息,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黃石山支支吾吾,像是難以開口。他身後的一個警察看到,走過來道:“你們是那個人的家屬吧?醫院那邊去人沒啊?趕緊去個人吧,把人打成那樣,他要入幾年,全要看那個人的命還有多長了!”

阿夜看向黃石山,這時,黃石山才順了事情經過,一一告訴阿夜。

清晨六點有群眾報警說小區樓下有人鬥毆,救護車和警車趕到後,發現了被害人滿身血跡躺在地上,陳佳煦則在傷者身邊坐著抽煙,冷靜又冰涼。

經查,那個人名叫徐振,一個從鄉下來尋女的男人……

黃石山說:“那個被打的人……是徐妙的父親?”

黃石山也是到了警局之後看到被害人的資料才知道的,而陳佳煦為什麽會這樣做,這中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他一無所知……

阿夜沒有回答他:“我能進去見見他嗎?”

黃石山扭頭問警察,那位剛才開口的警官是負責的人,口氣不太好:“看什麽看!人剛帶進派出所,我們自己才剛審了一下,接著你們一個說是朋友要看他,一會兒又一個律師來進去看他,有這功夫,趕緊去醫院看看情況吧!等會兒案子審完了,你們愛怎麽看就怎麽看!”

阿夜整個人像是被流放在荒漠中,毫無方向。

正在這時,和陳佳煦談過話的律師從裏面走出來,警察忙上前去,律師遞了煙過去,說:“辛苦你們了。”

那位警察不自覺回頭看了眼阿夜,她未免穿得太薄了。毛衣在身上,可是能看出來,她很瘦,整個一骨頭架子,也許送出去,風吹幾下,人就散了……

想了想,警察招手叫了聲:“哎!那姑娘,你進去看他吧,不能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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