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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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活章魚：這個聶倩倩，真的是太討厭了, 沒次珊珊有活動的時候她就跑出來搶風頭, 真是什麽仇什麽怨！】
【閃亮的熱幹面：是啊，熱搜的位置又被她給搶了！她不是和珊珊一個公司的嘛，怎麽就知道窩裏橫啊？】
【閃亮的甜豆漿：人家現在厲害了, 演上大導演拍的網劇了——聽說還有代言？這還不得顯擺顯擺？平時發什麽視頻, 誰理她啊？可不就趕著老朋友們也有活動的時候碰瓷蹭熱度嘛。】
《青春協奏曲》沒播的時候還看不出來, 節目播出後, 幾期下來，甜豆漿完全變成了聶倩倩的死忠黑，每一次都不吝於從最陰暗的角度去揣度聶倩倩的目的，並且對每一個聶倩倩相關的事都FOLLOW得很及時，反而有時孟珊相關不見她冒泡，王瓏偶然間瞧見幾次，漸漸發現規律，都懷疑甜豆漿變成了聶倩倩的深櫃粉, 對她愛得深沈卻不自知了。
【閃亮的小籠包：說起聶倩倩, 姐姐們都沒看見嗎？我朋友和我說，昨天微博上有人說聶倩倩曾經改過名字, 名字是假的，生日也有可能是假的呢。】
王瓏對八卦關註不多，聶倩倩相關也是如此，這消息自然是馮曉佳告訴她的。之所以在群裏說起來，也不是為了給甜豆漿恨聶倩倩提供素材, 而是真的太好奇了，總覺得群裏的某位姐姐有可能知道。沒想到，這句話只炸出來一連串的【真的？！】，還有甜豆漿的好奇。
【閃亮的甜豆漿：她改過名字？以前的名字是得有多難聽，才能改成平平無奇的聶倩倩啊？】
瞧瞧，這不是愛得深沈是什麽？
王瓏盯著手機，扯著唇角笑了一下，卻也難掩失落：真的沒有人知道嗎？聶倩倩以前叫什麽名字，她也想知道啊……連馮曉佳都沒扒出來！
【馮曉佳：@王瓏親愛的，你打聽出聶倩倩以前的名字了沒有？】
【王瓏：沒有呢，姐姐們根本沒有人知道聶倩倩改過名字的事。】
【馮曉佳：@趙晴晴親愛的，你呢？】
【趙晴晴：同沒有，同沒人知道。】
【王瓏：這根本就是瞎說的吧？我有個姐姐說，聶倩倩這個名字也不好聽啊，根本沒有改成這個的必要……】
【趙晴晴：說實話，我也這麽覺得。】
【馮曉佳：可是如果是假的，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說？這能抹黑聶倩倩什麽？完全不合常理啊？】
【趙晴晴：黑子的話要什麽常理？黑子都不知道給我家襄襄編出來多少荒謬的傳言了，我都懶得聽。】
王瓏微微一笑，趙晴晴和馮曉佳對待娛樂圈和明星，完全就是兩種態度和風格，她以前可能會比較偏向於趙晴晴，但是馮曉佳的方式她也尊重。而且，馮曉佳是真的有路子，能得知一些有趣的消息……
看了一會兒微信群，王瓏又打開Q群，聊天記錄不少，但是有營養的話卻不多，她向上劃了一下，目光落在某條聊天記錄上，瞳仁不自覺地一縮。
【堆小堆：聶倩倩確實改過名字，她以前叫聶小倩，而且在參加節目之前，一直都叫聶小倩。】
王瓏這才看懂，為什麽剛剛的聊天記錄裏一連串的【2333333】和【假的吧？】——這確實太假了，【聶小倩】改成【聶倩倩】，這圖什麽啊？而且……
聶小倩這個名字……
***
“哇，聶倩倩又上熱搜了啊？這也太頻繁了，團隊是不是用力過猛了啊？”
還有幾分鐘上班，馮芮抓緊時間看著微博，一邊還不忘和張佳琪吐槽。張佳琪手裏的豆漿還有幾口沒有喝完，她又吸了一口豆漿咽下，“她昨天生日吧？前天團隊放出的那個視頻我看了，還挺有意思的，過生日買個熱搜，也是明星團隊常做的事。”
“不是啊。”馮芮急道：“不是生日相關，是說她改過名字。”她一邊說，一邊揚著手機讓張佳琪看，熱搜榜第一的位置，赫然掛著【聶倩倩改名】的詞條，怎麽想都不應該是團隊為了生日的熱度買的。
“誰給她買了黑熱搜了吧？”張佳琪下意識脫口而出，“那她以前叫什麽啊？”
“叫……”馮芮剛剛只看了一眼熱搜上的話就迫不及待地同張佳琪分享了，還沒來得及點進去詳看。此時才點開，張佳琪也有些等不及，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點進熱搜，手指上下一動就眼尖地鎖定了關鍵字。
“啊？她原名叫聶小倩？這名字……”
“我要是叫這個，我也得改名——起碼身份證上不能叫這個。”
“是啊，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
“她父母真的沒什麽文化吧？怎麽偏偏給閨女起這個名字？”
……
對於兩個白領來說，聶倩倩改名與否、以前叫什麽，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她們接受起來沒什麽障礙，因為根本就無所謂真假，態度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吐槽幾句原來的名字難聽，改的對，就已經是給予高關註的表現了。
而對於聶倩倩的粉絲們來說，這事就一定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證明我倩倩妹妹以前的經歷有多慘。
看著坐在電腦前泫然欲泣的姜楊，蔡寧琛只覺得十分無語加無奈。
“到底怎麽了？你怎麽忽然變成祥林嫂了呢？”
是的，姜楊坐在電腦前，不停地重覆“我真沒用，當初沒能送我倩倩妹妹出道，我真沒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再這樣下去，蔡寧琛都要考慮要不要告訴宿舍管理員，或是給姜楊的父母打電話了。可是在告訴別人之前，他總要搞明白姜楊為什麽這樣，不然和別人怎麽說呢？
“我倩倩妹妹慘啊！”姜楊總算說了句別的，“她小時候的名字特別不吉利，叫聶小倩——你說，這命還能好？好在辦身份證的時候改了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孤兒院的管理員良心發現了，或是被人提醒……”
姜楊的電腦桌面上，聶倩倩一臉淺笑地看著兩人，這是一張演出截圖，那天的聶倩倩臉上的舞臺妝頗濃，眼角還綴著幾顆小鉆。
聶小倩？
這個名字當然不陌生，倩女幽魂這部電影幾乎人人都看過，但是，今天，不知怎的，這個名字忽然就擊中了蔡寧琛的心頭，讓他的心，稍微顫動了那麽一下……
***
“若若，【聶倩倩改名】的詞條已經在熱搜榜第一的位置呆了好幾個小時了，我聯系微博那邊的人，他們不肯給撤……”趙小婷沒有詢問“聶倩倩究竟是不是改過名字”這樣的蠢問題，而是直指問題核心，這一點讓池若十分滿意。
“他們不肯撤，那就算了。”
給聶小倩改名字是池若和紀暄共同做出的決定，他們兩個操作的時候當然沒想過這件事會被人發現，但是就算發現了，也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只是提醒了池若，下一次要更加註意保密性。這次的事，說白了就是個小疏忽造成的，雖然多少轉移了粉絲的視線，不再一心一意地關註聶倩倩的生日，但是同時也帶來了不小的熱度。
這個熱搜，說是“黑熱搜”，但是造成不了什麽大的損失，對方——無論是誰，願意幫忙買到熱搜榜第一，那池若私下裏還要感謝他呢！
見池若嗤之以鼻，趙小婷就也沒再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是，心底還是壓不住好奇：“這事……用不用澄清啊？”
事實有什麽好澄清的？
不過，也不是說就聽之任之了。可是，特意出通稿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那樣未免太過鄭重其事了，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池若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註意。
【@聶倩倩：下午3點，我在玄鳥TV準時開始直播哦，歡迎粉絲朋友們前來觀看～】
時隔三個多月，聶倩倩在玄鳥TV的直播間，終於又迎來了它的主人。這一次直播的主題，明面上是為了感謝粉絲們對聶倩倩生日的支持，生日當天，聶倩倩沒有開生日會，第二天開直播和粉絲互動，也算是有誠意了。
不過，池若能夠肯定，只要今天聶倩倩開直播，就一定會有人前來詢問改名的事——就算沒人主動搗亂，她也可以讓玉女假裝漫不經心地引出話題帶起節奏……
一切都準備就緒，直播準時開始。
“大家好，好久不見，我最近還挺忙的，但是網劇的拍攝已經告一段落啦，過幾天可能要去補拍幾個鏡頭，還有後期配音……是的，這一次是我自己配音哦，想要嘗試一下，而且這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嘛。”
【倩倩加油！】
“好，謝謝大家。”
【倩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謝謝～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好，但是我會盡我的全力做到最好。”
【倩倩，網上有人說你改過名字，都上了熱搜榜第一了，是不是真的啊？】
終於來了！
池若和趙小婷對視一眼，在攝像頭外給聶倩倩打了個手勢，聶倩倩會意地點了點頭。
直播間的彈幕上，這句話也確實帶起了一波節奏。但是也有許多聶倩倩的粉絲，覺得改名的事是無稽之談，紛紛發彈幕責罵帶節奏的人居心不良，同時表示自己永遠相信聶倩倩。
直播間的畫面內，聶倩倩微微一笑，“是啊，我確實改過名字——應該說，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叫的一直是與身份證上不同的另一個名字……”
【這是什麽意思？】
“大家都知道嘛，我小時候在孤兒院裏長大，我姓聶，孤兒院的老師和朋友們都叫我‘小倩’，但是去辦身份證的時候，孤兒院的老師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好，就像——這兩天我也看了，有些朋友說‘聶小倩’這個名字不太吉利，老師也這麽覺得，就給我改了個名字。但是，生活中，周圍的朋友還是會叫我‘小倩’，這次事情的源頭是我和一位朋友的微博聊天記錄，這位朋友就是我以前在孤兒院裏的同伴……”
事出有因，聶倩倩改過名字的傳聞能在網絡上盛行，肯定是有一定出處的，而且這出處，必定要有所依憑。池若托玉女出馬，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流言的源頭，既然對方已經找到了證據，那麽堵不如疏，就正面大方地承認，反而對她們這邊有利。
【那麽，我以後可以叫你聶小倩嗎？】
有人在彈幕上捉狹地問。
“當然可以。”聶倩倩——聶小倩放松地笑了，“說實話，因為從小到大，朋友們叫我‘聶小倩’對更多，因此你們喊‘聶倩倩’對時候，我反而要幾秒鐘後才能反應過來是在叫我。‘聶小倩’這個名字，我更熟呢……”
無論是在地府還是在人界，聶小倩自然都更願意使用自己的本名，她恨不得直接改回自己原來的名字，而且這樣，在她私心中，也更容易找到寧采臣的轉世。
***
改名風波就在一場直播中消弭於無形，聶小倩還趁機順理成章地改回了本名——當然，表面上，她只是選擇了一個個人更加熟悉的藝名而已。
娛樂圈內，對這種藝人時不時改名對事接受度很高，粉絲及路人們談論了兩天，炒了一波熱度後，也就被眾人接受。當然，也不是說從此之後粉絲就不能再叫“聶倩倩”這個名字，或是聶小倩就不再使用“聶倩倩”這個名字，用某些死忠粉的話說，“我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無論是聶倩倩還是聶小倩，哪怕你改名叫倩小聶，只要人還是這個人，我們就會繼續喜歡下去、支持下去！”
這一番話讓聶小倩和池若都感動不已，誰能想到，就在半年前，她們兩個還是兩只在紀暄的威嚴下瑟瑟發抖的菜鳥呢？如今，她們的努力已經被千萬人看到，並得到了肯定。
對於這一番改變，最為生氣的自然是江卉卉團隊，錢花了不少，不僅沒有黑掉聶倩倩，還為她白炒了一番熱度，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在江卉卉心裏，這件事之所以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孫琦工作沒有做到位，資料沒有調查清楚，在這之後她想將孫琦提到自己身邊做助理的心思也淡了，直接就把她發配到了七音符的團隊裏，甚至連孟珊的專屬助理都不是，指讓她負責其餘隊員相關的雜活，這就是實打實地冷落了。
不過，更讓江卉卉生氣的事還在後面。
五天後，池若剛到公司，就被紀暄叫到了辦公室裏。她走進紀暄辦公室的時候只以為是例行匯報，手裏甚至還拿著一杯沒喝完的咖啡。等走進紀暄的辦公室，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陌生人，不由得一楞，下意識地將拿著咖啡的手藏在了身後，疑惑地看向紀暄，“紀經理？”
“我來介紹一下，”紀暄正坐在沙發上陪陌生人聊天，見池若來了，示意她看向那陌生人，“這位是番石榴視頻網站的項目組組長，楊堃，楊先生，他有個新的網劇項目想和你談談。”他又看向楊堃，“這位就是聶小倩——”他看著楊堃的神色不似疑惑，顯然知道聶倩倩已經改名聶小倩了，就不多作停頓，繼續說：“……的經紀人，池若，池小姐。”
“池小姐，您好。”楊堃忙起身，主動朝池若伸出手。
池若尷尬地同楊堃握了握手，依舊一臉茫然，“您是來找我的？”
“是啊。”楊堃看上去反而比池若更加客氣，“我們組最近正打算拍一部神話網劇，《新聶小倩傳奇》，這是劇本，您看一下。”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茶幾上厚厚的一本打印、裝訂好的文件，遞到池若手中，“電子版的劇本也已經發到聶小姐的工作郵箱中了……”
池若瞄了一眼紀暄的神色，連忙為自己解釋：“最近工作郵箱中的郵件挺多的，我還沒來得及全部都看一遍……”
楊堃能當上番石榴視頻的項目組長，自然也是眼色靈通之輩，他徐徐笑著開口，“這個項目是昨天下午開會後才確定下來的，劇本晚上才發到聶小姐的工作郵箱中，池小姐還沒來得及看也屬正常。”
對方肯為自己解圍，池若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這才開始正視這個項目。
楊堃見池若拿起劇本翻看了一頁，連忙跟上介紹，“這是一部神話題材的電視劇，這幾年神話劇不好上星，初步選定是我們視頻網站獨播，如果到時候能和某電視臺合作，那當然更好……這部網劇取材於《聊齋志異》中《聶小倩》這個故事，和前幾年大熱過的電影《倩女幽魂》雖然改編自同一個故事，但是側重點卻各不相同……”
《新聶小倩傳奇》，只看名字，池若就猜到了這是一個什麽故事，至於楊堃及其背後的番石榴視頻為什麽看重聶小倩出演這個項目——這還用說？只看名字不就看出來了？
“我們公司領導十分看重這個項目，更希望聶小姐能夠出演其中的女一號，也就是聶小倩這個角色。”楊堃抿了抿唇，無需直白地說明，剩下兩位就已經紛紛露出會意地神色，這讓他省去了這一輪游說中最位尷尬、艱難的部分：誰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其中隱藏的宣傳噱頭，簡直就是天生的宣傳點。甚至於，池若忍不住懷疑：番石榴視頻的公司領導是不是在知道了聶小倩的改名風波後，才授意手下加緊搞出這麽一個項目的。
不過，池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劇本，相對完整的劇本又表明這個項目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起碼從聶小倩改名風波發酵到現在，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現攢出這麽一厚本邏輯清楚條理分明的劇本的。
在池若翻看劇本的過程中，紀暄一直保持沈默，楊堃介紹了一些該劇的情況後，就也閉上了嘴，沒對池若進行幹擾——也就是說，起碼他有信心，池若是絕對不會從劇本中看出他們的“不真誠”的。
“這個項目的團隊，我們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甚至導演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楊堃很快說出一位較為知名的電視劇導演，連池若都聽說過這位導演的名字，並對他拍攝過的電視劇有點印象。
“這位導演很靠譜啊。”池若肯定了一句，又問楊堃，“那演員方面，你們是怎麽打算的呢？”
“女一號自然就是聶小倩——聶小姐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楊堃也不可能巴巴找上門來。“女二號在劇中的角色是一只小狐貍，是女主的閨蜜，我們初步打算選一位聶小姐在《青春協奏曲》中的同學，具體人選還沒有確定……”
池若神色一動，忽然想到袁楨怡，她在《青曲》節目中第一輪匯演的時候和聶小倩同組，之後雖然沒能再合作，但是關系卻維持得不錯，節目結束後也時常聯系。袁楨怡進入了總決賽，卻沒能有幸出道，最近似乎正值她的休息期，聶小倩那邊也沒聽說她接了什麽工作。但是前兩日改名風波鬧出來的時候，袁楨怡正在山城那邊度假，還特意打電話來關心聶小倩的狀況。現下楊堃一提起，池若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女二號人選就是袁楨怡。
不過，首先聶小倩要肯接這部劇，她才有立場去向項目組的人建議女二號的人選。
楊堃看了看池若和紀暄，見他們兩個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放心，“至於男一號，我們是打算從幾大影視公司裏尋找一位新人，這樣也有助於發行方面的合作。身高、外形、演技都有一定要求，不會隨便選一位和聶小姐不般配的男演員的。”
也就是說，《新聶小倩傳奇》這部劇，完全是以聶小倩為中心組建團隊的，只要聶小倩肯參演，那麽他們肯定在項目組內擁有很高的話語權。
“這個劇本，我就先收下了。”池若沒有把話說死，但是釋放出的態度卻很積極，“我雖然是經紀人，但是接戲的事也要倩倩自己看過劇本才好拿主意。”
“我明白、我明白。”楊堃聽出這事有門兒，閃著眼神說：“只要聶小姐接了，這個項目馬上就可以落實到位，很快開拍，不會耽誤聶小姐其他工作的。”
他可以說是一臉歡天喜地告辭離開，池若見紀暄似乎沒有表達意見的打算，真的就將決策權交到了她手上，也就沒有多說，收起桌上的劇本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三天後，楊堃終於接到了池若的電話，“楊先生，倩倩很喜歡這個劇本，這個劇——她答應接了。”
***
對於路人觀眾來說，《青春協奏曲》這個節目不過是繁忙生活中的一個調劑，節目結束之後，或許在未來的某天，他們在電視、電影中看到某位熟悉的面容的時候，會驀然想起自己當初追看節目的日子，甚至搖著頭無奈地自嘲自己當初竟然真情實感每天投票的愚蠢。但是在短時間內，這些選手暫時都和他們的生活無關了。
但是，對於死忠粉絲來說，無論是節目中哪位選手的粉絲，他們對選手賽後發展的關註程度都要異於他人，甚至有些粉絲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制作一張表格，裏面詳細地列出某幾位選手的各類資源：電影、電視、專輯、雜志、代言……然後通過各項數據對比出發展的好壞。
在《青曲》圈中，暫時還沒有出現這樣癡狂的數據粉，不過這也是因為比賽才將將結束，選手們大多還處在積累期，鮮有資源找上門，或是被曝光出來。也因為這樣，聶小倩的資源，也就顯得格外一騎絕塵。
【上一部網劇才殺青多久？這就又接了一部網劇，已經準備進組開拍了，真是勞模啊！】
【何止是網劇，聽說聶小倩前陣子拿了好幾個快消品牌的代言，雖然不是奢侈品代言，但是對於剛出道不久的女星來說，已經算是資源爆棚了呢。】
【還有雜志——《銀秀》雜志已經認領了，八月刊的封面就是聶倩倩——現在藝名叫聶小倩了，雖然八月刊是時間比較垃圾，比不上金九銀十，也比不上三月、十二月，但是，還是那句話，聶小倩可剛出道不久，能拿到二線雜志的封面，簡直開了掛！】
【慕了慕了～】
【RNB！】
【話說，有沒有人知道聶小倩這部新劇是什麽題材啊？我寫論文好幾天沒上網了，這個消息都沒有FO到】
【摸摸論文妹子，你去微博上搜《新聶小倩傳奇》，一搜就有了。】
【《新聶小倩傳奇》？這是什麽神仙名字？聶小倩已經這麽火了嗎？能出傳記了？】
【此聶小倩非彼聶小倩啊大姐！《聊齋志異》看過沒有？《倩女幽魂》呢？就是那個聶小倩。】
【看到沒有，這就是取名“聶小倩”的壞處了，樓上真實演繹。】
雖然沒有即刻進組，但是番石榴臺一早就放出了風聲，私下反饋給池若，也是團隊正在組建當中——而且很神奇地，竟然在短時間內就找齊了男一、男二、女二，其中女二號小狐貍的演員正是袁楨怡。
說起袁楨怡，這個人選是在和番石榴臺簽合同的時候，池若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楊堃那邊就上了心，沒多久就真的敲定了這個人選，而且滿意得不行——據說項目組原本瞄準的是一位在《青春協奏曲》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的名叫陸朵的姑娘，池若對這名選手是一絲印象都沒有，但是事後翻看資料，她竟也出自一家影視公司，甚至先前就在一、兩部網劇中扮演過龍套角色。池若電視劇看得少，自然對這兩部劇也沒有什麽印象，事後也不至於去補看。但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袁楨怡就搶了路朵的資源，池若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後來她又得知，雖然沒演上女二號，但是順延向後演上了女三號，這個角色戲份不如女二號多，但是也有幾處出彩的地方，池若才收起了自己的歉意。
前期棚拍，後期實景，《新聶小倩傳奇》在8月底開機，雖然天氣依舊炎熱，但是好歹過了三伏天，棚裏又有空調，縱然效果只是聊勝於無，但是也強過直接戶外拍攝。
這一次，池若依舊不跟進組，安排了趙小婷陪著聶小倩，自己留在大後方——除了為聶小倩跟進其餘幾項資源外，紀暄又為她安排了一個新任務。
***
“我要交一個新人給你。”紀暄把池若叫來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並拿起手邊的A4紙遞給池若。
“顏瑤？”池若結果後才發現那張紙上印著一個小姑娘的檔案資料，小姑娘名叫顏瑤，右上角的位置貼著一張一寸照片，長著一雙杏仁眼，櫻桃小口，青春靚麗。
第一眼池若就覺得這小姑娘的照片看著有些眼熟，但是她有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她——再加上，結合紀暄的身份和涉足娛樂圈的目的，池若拿到資料後就多了個心眼兒，“她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身份啊？”
她問得頗有些神秘兮兮的意思，但是紀暄回答得卻光明坦然，“哦，她是我老對頭的女兒。”他看了池若一眼，見池若明顯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只好解釋：“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老對頭……”
“蚩尤？”池若問，看著紀暄臉上的表情明顯露出一抹嫌棄，不像是猜對了的樣子，又連忙改口，“炎帝？”
雖然國人自稱為“炎黃子孫”，但是如果仔細研究過神話傳說就不難發現，黃帝和炎帝是上古時期兩大部落的首領，這兩大部落之間可沒少發生戰爭，說一句“老對頭”並不誇張。
這一次，紀暄終於點了點頭，池若葉松了一口氣：終於猜對了。
不過……
“炎帝的女兒不是精衛？”
“你覺得他只能有一個女兒？”
“當然不是。”池若連忙擺手，“炎帝當然可以用很多女兒。”
紀暄終於滿意，“瑤姬也是炎帝的女兒。”他又指了指自己，“我能轉世，神農氏自然也可以，他比我早轉世幾年，如今已過知天命之年。他以前兒女眾多，但是轉世後卻只得一個女兒，千寵萬嬌。他女兒最近似乎是對娛樂圈有了興趣，他不知怎麽知道我在幫天界做開娛樂公司的準備，就特意通過帝俊聯系到我，讓我幫忙給他女兒接幾部戲，火或不火都沒關系，能讓他女兒玩得開心就行。”
涉及到這些遠古大神，紀暄隨口就說出“帝俊”、“神農”等人的名字，池若聽著卻只有點頭的份。見紀暄停頓了一下，她趁機插嘴，“那您就答應了？”
紀暄看了看她，哂然一笑，“當年雖是對頭，但是神農氏形式光明正大，不比蚩尤是個卑鄙小人，還做了許多對人類有益的事。再說，都過去那麽久了，大家轉世重生各有事業，我也沒必要為了那些舊事耿耿於懷。”
瞎說……剛剛自己不小心提到蚩尤的時候，紀暄的神色分明就是依然耿耿於懷……
不過，這樣的話池若也只敢在心裏吐槽兩句，暫時紀暄對於她來說還是高高在上、不敢惹的存在，莫說將這些話說出口，就算是在臉上露出一絲端倪，她都不敢。
或許是因為雖然池若自以為隱藏得不錯，但是在表情上還是露出了一點破綻，紀暄意味深長地看著池若，幽幽開口，“雖然神農說他女兒進娛樂圈後只要有戲拍，火不火都沒關系，但是，既然他把女兒交到了我的手裏，那麽這就是你的另一個任務，關聯到你的系統評分。”
他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池若頓時花容失色。
“所以，我必須捧紅這位顏小姐？”
“是的。”紀暄滿意地點頭，“你必須捧紅她——雖然你的新手任務期還沒過，但是作為你的考核管，我是有權限在你的新手任務之上增加任務的。”他指了指池若手腕上的鏤空手鐲，這手鐲戴了一年多，從未有一天離開過池若的手腕，早就如同身體的一部分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紀暄今日特意指出來，池若已經忘了這鐲子是做什麽用的了。
池若看了看紀暄，上司的表情不像是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般地應了一聲。她一時覺得委屈，又不敢直說，目光尷尬地四處飄了一陣，又漸漸凝到那張資料表上。
“瑤姬也是神農的女兒。”紀暄的這句話忽然在池若的腦海中回響起來，她又看了看資料表上父親那一欄中寫著的【顏農】這個名字，驀地瞪大了眼睛，“啊！神農！所以她是——”
她擡頭看著紀暄，在上司“你怎麽現在才想到”的眼神裏，驚訝地說：“她就是神農藥業的藥盒上畫著的那位姑娘！神農藥業的LOGO就是她！她的頭像！”她驚呼了幾句，看著紀暄無語的神情，又吐出一句：“所以——她是神農藥業的小公主？”
“就是她。”紀暄神色淡然，似乎這個身份的人滿大街都是，並不值得大驚小怪，“所以，這其實是你的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利用。”
“利用什麽？”池若覺得忽然間接收的信息太多，自己的腦子都要不夠用了。
紀暄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已經轉世重生，但是神農的人脈還是在的，這些年有不少天界的神仙都來到人界發展，聶小倩是地府的鬼，自然享受不到他們的示好。但是神農的女兒卻肯定能接到他們拋來的橄欖枝——就算是看在神農的面子上，顏瑤也根本就不愁沒有資源。你——”
他停頓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池若：“你到底知不知道想要兌換最高獎勵，你需要多少積分？不趁著這個機會積累積分，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天界經紀人系統】的最高可兌換獎勵是什麽？當然是一個能夠位列仙班的機會！
池若一開始肯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就是因為心懷可以位列仙班的夢想，想要有朝一日能當上天界的公務員——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鐵飯碗，為了能夠實現這個夢想，池若每天兢兢業業地奮鬥——雖然在大部分時間裏，她都忙得不大記得這件事了。
這！分明才是努力的最高境界！
池若在心裏美滋滋地為自己貼了個金，獲得了片刻滿足，但是很快就在紀暄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謝謝紀經理指點，我記住了，一定努力，趁著這個機會多積攢積分……”
因為新手任務暫時還沒有成功，池若其實還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經紀人系統的運行規則是什麽，更不用說積分系統了。她現在是一分都沒有的狀態，兌換系統更是只隨便掃過一眼，對著最高獎勵【羽化登仙】這四個字流了流口水，之後就沒再點進去看過了。
如果不是這次被紀暄提醒，她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應該時刻關註自己的積分。
紀暄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你回去仔細想想吧……明天上午顏瑤會過來公司，到時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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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的熱幹面：是啊，熱搜的位置又被她給搶了！她不是和珊珊一個公司的嘛，怎麽就知道窩裏橫啊？】
【閃亮的甜豆漿：人家現在厲害了, 演上大導演拍的網劇了——聽說還有代言？這還不得顯擺顯擺？平時發什麽視頻, 誰理她啊？可不就趕著老朋友們也有活動的時候碰瓷蹭熱度嘛。】
《青春協奏曲》沒播的時候還看不出來, 節目播出後, 幾期下來，甜豆漿完全變成了聶倩倩的死忠黑，每一次都不吝於從最陰暗的角度去揣度聶倩倩的目的，並且對每一個聶倩倩相關的事都FOLLOW得很及時，反而有時孟珊相關不見她冒泡，王瓏偶然間瞧見幾次，漸漸發現規律，都懷疑甜豆漿變成了聶倩倩的深櫃粉, 對她愛得深沈卻不自知了。
【閃亮的小籠包：說起聶倩倩, 姐姐們都沒看見嗎？我朋友和我說，昨天微博上有人說聶倩倩曾經改過名字, 名字是假的，生日也有可能是假的呢。】
王瓏對八卦關註不多，聶倩倩相關也是如此，這消息自然是馮曉佳告訴她的。之所以在群裏說起來，也不是為了給甜豆漿恨聶倩倩提供素材, 而是真的太好奇了，總覺得群裏的某位姐姐有可能知道。沒想到，這句話只炸出來一連串的【真的？！】，還有甜豆漿的好奇。
【閃亮的甜豆漿：她改過名字？以前的名字是得有多難聽，才能改成平平無奇的聶倩倩啊？】
瞧瞧，這不是愛得深沈是什麽？
王瓏盯著手機，扯著唇角笑了一下，卻也難掩失落：真的沒有人知道嗎？聶倩倩以前叫什麽名字，她也想知道啊……連馮曉佳都沒扒出來！
【馮曉佳：@王瓏親愛的，你打聽出聶倩倩以前的名字了沒有？】
【王瓏：沒有呢，姐姐們根本沒有人知道聶倩倩改過名字的事。】
【馮曉佳：@趙晴晴親愛的，你呢？】
【趙晴晴：同沒有，同沒人知道。】
【王瓏：這根本就是瞎說的吧？我有個姐姐說，聶倩倩這個名字也不好聽啊，根本沒有改成這個的必要……】
【趙晴晴：說實話，我也這麽覺得。】
【馮曉佳：可是如果是假的，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說？這能抹黑聶倩倩什麽？完全不合常理啊？】
【趙晴晴：黑子的話要什麽常理？黑子都不知道給我家襄襄編出來多少荒謬的傳言了，我都懶得聽。】
王瓏微微一笑，趙晴晴和馮曉佳對待娛樂圈和明星，完全就是兩種態度和風格，她以前可能會比較偏向於趙晴晴，但是馮曉佳的方式她也尊重。而且，馮曉佳是真的有路子，能得知一些有趣的消息……
看了一會兒微信群，王瓏又打開Q群，聊天記錄不少，但是有營養的話卻不多，她向上劃了一下，目光落在某條聊天記錄上，瞳仁不自覺地一縮。
【堆小堆：聶倩倩確實改過名字，她以前叫聶小倩，而且在參加節目之前，一直都叫聶小倩。】
王瓏這才看懂，為什麽剛剛的聊天記錄裏一連串的【2333333】和【假的吧？】——這確實太假了，【聶小倩】改成【聶倩倩】，這圖什麽啊？而且……
聶小倩這個名字……
***
“哇，聶倩倩又上熱搜了啊？這也太頻繁了，團隊是不是用力過猛了啊？”
還有幾分鐘上班，馮芮抓緊時間看著微博，一邊還不忘和張佳琪吐槽。張佳琪手裏的豆漿還有幾口沒有喝完，她又吸了一口豆漿咽下，“她昨天生日吧？前天團隊放出的那個視頻我看了，還挺有意思的，過生日買個熱搜，也是明星團隊常做的事。”
“不是啊。”馮芮急道：“不是生日相關，是說她改過名字。”她一邊說，一邊揚著手機讓張佳琪看，熱搜榜第一的位置，赫然掛著【聶倩倩改名】的詞條，怎麽想都不應該是團隊為了生日的熱度買的。
“誰給她買了黑熱搜了吧？”張佳琪下意識脫口而出，“那她以前叫什麽啊？”
“叫……”馮芮剛剛只看了一眼熱搜上的話就迫不及待地同張佳琪分享了，還沒來得及點進去詳看。此時才點開，張佳琪也有些等不及，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點進熱搜，手指上下一動就眼尖地鎖定了關鍵字。
“啊？她原名叫聶小倩？這名字……”
“我要是叫這個，我也得改名——起碼身份證上不能叫這個。”
“是啊，這名字也太不吉利了。”
“她父母真的沒什麽文化吧？怎麽偏偏給閨女起這個名字？”
……
對於兩個白領來說，聶倩倩改名與否、以前叫什麽，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她們接受起來沒什麽障礙，因為根本就無所謂真假，態度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吐槽幾句原來的名字難聽，改的對，就已經是給予高關註的表現了。
而對於聶倩倩的粉絲們來說，這事就一定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證明我倩倩妹妹以前的經歷有多慘。
看著坐在電腦前泫然欲泣的姜楊，蔡寧琛只覺得十分無語加無奈。
“到底怎麽了？你怎麽忽然變成祥林嫂了呢？”
是的，姜楊坐在電腦前，不停地重覆“我真沒用，當初沒能送我倩倩妹妹出道，我真沒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再這樣下去，蔡寧琛都要考慮要不要告訴宿舍管理員，或是給姜楊的父母打電話了。可是在告訴別人之前，他總要搞明白姜楊為什麽這樣，不然和別人怎麽說呢？
“我倩倩妹妹慘啊！”姜楊總算說了句別的，“她小時候的名字特別不吉利，叫聶小倩——你說，這命還能好？好在辦身份證的時候改了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孤兒院的管理員良心發現了，或是被人提醒……”
姜楊的電腦桌面上，聶倩倩一臉淺笑地看著兩人，這是一張演出截圖，那天的聶倩倩臉上的舞臺妝頗濃，眼角還綴著幾顆小鉆。
聶小倩？
這個名字當然不陌生，倩女幽魂這部電影幾乎人人都看過，但是，今天，不知怎的，這個名字忽然就擊中了蔡寧琛的心頭，讓他的心，稍微顫動了那麽一下……
***
“若若，【聶倩倩改名】的詞條已經在熱搜榜第一的位置呆了好幾個小時了，我聯系微博那邊的人，他們不肯給撤……”趙小婷沒有詢問“聶倩倩究竟是不是改過名字”這樣的蠢問題，而是直指問題核心，這一點讓池若十分滿意。
“他們不肯撤，那就算了。”
給聶小倩改名字是池若和紀暄共同做出的決定，他們兩個操作的時候當然沒想過這件事會被人發現，但是就算發現了，也不是什麽原則性問題，只是提醒了池若，下一次要更加註意保密性。這次的事，說白了就是個小疏忽造成的，雖然多少轉移了粉絲的視線，不再一心一意地關註聶倩倩的生日，但是同時也帶來了不小的熱度。
這個熱搜，說是“黑熱搜”，但是造成不了什麽大的損失，對方——無論是誰，願意幫忙買到熱搜榜第一，那池若私下裏還要感謝他呢！
見池若嗤之以鼻，趙小婷就也沒再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只是，心底還是壓不住好奇：“這事……用不用澄清啊？”
事實有什麽好澄清的？
不過，也不是說就聽之任之了。可是，特意出通稿解釋，也沒有那個必要——那樣未免太過鄭重其事了，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池若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註意。
【@聶倩倩：下午3點，我在玄鳥TV準時開始直播哦，歡迎粉絲朋友們前來觀看～】
時隔三個多月，聶倩倩在玄鳥TV的直播間，終於又迎來了它的主人。這一次直播的主題，明面上是為了感謝粉絲們對聶倩倩生日的支持，生日當天，聶倩倩沒有開生日會，第二天開直播和粉絲互動，也算是有誠意了。
不過，池若能夠肯定，只要今天聶倩倩開直播，就一定會有人前來詢問改名的事——就算沒人主動搗亂，她也可以讓玉女假裝漫不經心地引出話題帶起節奏……
一切都準備就緒，直播準時開始。
“大家好，好久不見，我最近還挺忙的，但是網劇的拍攝已經告一段落啦，過幾天可能要去補拍幾個鏡頭，還有後期配音……是的，這一次是我自己配音哦，想要嘗試一下，而且這也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嘛。”
【倩倩加油！】
“好，謝謝大家。”
【倩倩，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謝謝～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好，但是我會盡我的全力做到最好。”
【倩倩，網上有人說你改過名字，都上了熱搜榜第一了，是不是真的啊？】
終於來了！
池若和趙小婷對視一眼，在攝像頭外給聶倩倩打了個手勢，聶倩倩會意地點了點頭。
直播間的彈幕上，這句話也確實帶起了一波節奏。但是也有許多聶倩倩的粉絲，覺得改名的事是無稽之談，紛紛發彈幕責罵帶節奏的人居心不良，同時表示自己永遠相信聶倩倩。
直播間的畫面內，聶倩倩微微一笑，“是啊，我確實改過名字——應該說，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叫的一直是與身份證上不同的另一個名字……”
【這是什麽意思？】
“大家都知道嘛，我小時候在孤兒院裏長大，我姓聶，孤兒院的老師和朋友們都叫我‘小倩’，但是去辦身份證的時候，孤兒院的老師覺得這個名字不太好，就像——這兩天我也看了，有些朋友說‘聶小倩’這個名字不太吉利，老師也這麽覺得，就給我改了個名字。但是，生活中，周圍的朋友還是會叫我‘小倩’，這次事情的源頭是我和一位朋友的微博聊天記錄，這位朋友就是我以前在孤兒院裏的同伴……”
事出有因，聶倩倩改過名字的傳聞能在網絡上盛行，肯定是有一定出處的，而且這出處，必定要有所依憑。池若托玉女出馬，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流言的源頭，既然對方已經找到了證據，那麽堵不如疏，就正面大方地承認，反而對她們這邊有利。
【那麽，我以後可以叫你聶小倩嗎？】
有人在彈幕上捉狹地問。
“當然可以。”聶倩倩——聶小倩放松地笑了，“說實話，因為從小到大，朋友們叫我‘聶小倩’對更多，因此你們喊‘聶倩倩’對時候，我反而要幾秒鐘後才能反應過來是在叫我。‘聶小倩’這個名字，我更熟呢……”
無論是在地府還是在人界，聶小倩自然都更願意使用自己的本名，她恨不得直接改回自己原來的名字，而且這樣，在她私心中，也更容易找到寧采臣的轉世。
***
改名風波就在一場直播中消弭於無形，聶小倩還趁機順理成章地改回了本名——當然，表面上，她只是選擇了一個個人更加熟悉的藝名而已。
娛樂圈內，對這種藝人時不時改名對事接受度很高，粉絲及路人們談論了兩天，炒了一波熱度後，也就被眾人接受。當然，也不是說從此之後粉絲就不能再叫“聶倩倩”這個名字，或是聶小倩就不再使用“聶倩倩”這個名字，用某些死忠粉的話說，“我們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無論是聶倩倩還是聶小倩，哪怕你改名叫倩小聶，只要人還是這個人，我們就會繼續喜歡下去、支持下去！”
這一番話讓聶小倩和池若都感動不已，誰能想到，就在半年前，她們兩個還是兩只在紀暄的威嚴下瑟瑟發抖的菜鳥呢？如今，她們的努力已經被千萬人看到，並得到了肯定。
對於這一番改變，最為生氣的自然是江卉卉團隊，錢花了不少，不僅沒有黑掉聶倩倩，還為她白炒了一番熱度，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且在江卉卉心裏，這件事之所以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孫琦工作沒有做到位，資料沒有調查清楚，在這之後她想將孫琦提到自己身邊做助理的心思也淡了，直接就把她發配到了七音符的團隊裏，甚至連孟珊的專屬助理都不是，指讓她負責其餘隊員相關的雜活，這就是實打實地冷落了。
不過，更讓江卉卉生氣的事還在後面。
五天後，池若剛到公司，就被紀暄叫到了辦公室裏。她走進紀暄辦公室的時候只以為是例行匯報，手裏甚至還拿著一杯沒喝完的咖啡。等走進紀暄的辦公室，看到正坐在沙發上的陌生人，不由得一楞，下意識地將拿著咖啡的手藏在了身後，疑惑地看向紀暄，“紀經理？”
“我來介紹一下，”紀暄正坐在沙發上陪陌生人聊天，見池若來了，示意她看向那陌生人，“這位是番石榴視頻網站的項目組組長，楊堃，楊先生，他有個新的網劇項目想和你談談。”他又看向楊堃，“這位就是聶小倩——”他看著楊堃的神色不似疑惑，顯然知道聶倩倩已經改名聶小倩了，就不多作停頓，繼續說：“……的經紀人，池若，池小姐。”
“池小姐，您好。”楊堃忙起身，主動朝池若伸出手。
池若尷尬地同楊堃握了握手，依舊一臉茫然，“您是來找我的？”
“是啊。”楊堃看上去反而比池若更加客氣，“我們組最近正打算拍一部神話網劇，《新聶小倩傳奇》，這是劇本，您看一下。”他一邊說，一邊拿起茶幾上厚厚的一本打印、裝訂好的文件，遞到池若手中，“電子版的劇本也已經發到聶小姐的工作郵箱中了……”
池若瞄了一眼紀暄的神色，連忙為自己解釋：“最近工作郵箱中的郵件挺多的，我還沒來得及全部都看一遍……”
楊堃能當上番石榴視頻的項目組長，自然也是眼色靈通之輩，他徐徐笑著開口，“這個項目是昨天下午開會後才確定下來的，劇本晚上才發到聶小姐的工作郵箱中，池小姐還沒來得及看也屬正常。”
對方肯為自己解圍，池若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這才開始正視這個項目。
楊堃見池若拿起劇本翻看了一頁，連忙跟上介紹，“這是一部神話題材的電視劇，這幾年神話劇不好上星，初步選定是我們視頻網站獨播，如果到時候能和某電視臺合作，那當然更好……這部網劇取材於《聊齋志異》中《聶小倩》這個故事，和前幾年大熱過的電影《倩女幽魂》雖然改編自同一個故事，但是側重點卻各不相同……”
《新聶小倩傳奇》，只看名字，池若就猜到了這是一個什麽故事，至於楊堃及其背後的番石榴視頻為什麽看重聶小倩出演這個項目——這還用說？只看名字不就看出來了？
“我們公司領導十分看重這個項目，更希望聶小姐能夠出演其中的女一號，也就是聶小倩這個角色。”楊堃抿了抿唇，無需直白地說明，剩下兩位就已經紛紛露出會意地神色，這讓他省去了這一輪游說中最位尷尬、艱難的部分：誰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其中隱藏的宣傳噱頭，簡直就是天生的宣傳點。甚至於，池若忍不住懷疑：番石榴視頻的公司領導是不是在知道了聶小倩的改名風波後，才授意手下加緊搞出這麽一個項目的。
不過，池若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劇本，相對完整的劇本又表明這個項目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起碼從聶小倩改名風波發酵到現在，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是絕對不可能現攢出這麽一厚本邏輯清楚條理分明的劇本的。
在池若翻看劇本的過程中，紀暄一直保持沈默，楊堃介紹了一些該劇的情況後，就也閉上了嘴，沒對池若進行幹擾——也就是說，起碼他有信心，池若是絕對不會從劇本中看出他們的“不真誠”的。
“這個項目的團隊，我們也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甚至導演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楊堃很快說出一位較為知名的電視劇導演，連池若都聽說過這位導演的名字，並對他拍攝過的電視劇有點印象。
“這位導演很靠譜啊。”池若肯定了一句，又問楊堃，“那演員方面，你們是怎麽打算的呢？”
“女一號自然就是聶小倩——聶小姐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楊堃也不可能巴巴找上門來。“女二號在劇中的角色是一只小狐貍，是女主的閨蜜，我們初步打算選一位聶小姐在《青春協奏曲》中的同學，具體人選還沒有確定……”
池若神色一動，忽然想到袁楨怡，她在《青曲》節目中第一輪匯演的時候和聶小倩同組，之後雖然沒能再合作，但是關系卻維持得不錯，節目結束後也時常聯系。袁楨怡進入了總決賽，卻沒能有幸出道，最近似乎正值她的休息期，聶小倩那邊也沒聽說她接了什麽工作。但是前兩日改名風波鬧出來的時候，袁楨怡正在山城那邊度假，還特意打電話來關心聶小倩的狀況。現下楊堃一提起，池若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女二號人選就是袁楨怡。
不過，首先聶小倩要肯接這部劇，她才有立場去向項目組的人建議女二號的人選。
楊堃看了看池若和紀暄，見他們兩個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放心，“至於男一號，我們是打算從幾大影視公司裏尋找一位新人，這樣也有助於發行方面的合作。身高、外形、演技都有一定要求，不會隨便選一位和聶小姐不般配的男演員的。”
也就是說，《新聶小倩傳奇》這部劇，完全是以聶小倩為中心組建團隊的，只要聶小倩肯參演，那麽他們肯定在項目組內擁有很高的話語權。
“這個劇本，我就先收下了。”池若沒有把話說死，但是釋放出的態度卻很積極，“我雖然是經紀人，但是接戲的事也要倩倩自己看過劇本才好拿主意。”
“我明白、我明白。”楊堃聽出這事有門兒，閃著眼神說：“只要聶小姐接了，這個項目馬上就可以落實到位，很快開拍，不會耽誤聶小姐其他工作的。”
他可以說是一臉歡天喜地告辭離開，池若見紀暄似乎沒有表達意見的打算，真的就將決策權交到了她手上，也就沒有多說，收起桌上的劇本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三天後，楊堃終於接到了池若的電話，“楊先生，倩倩很喜歡這個劇本，這個劇——她答應接了。”
***
對於路人觀眾來說，《青春協奏曲》這個節目不過是繁忙生活中的一個調劑，節目結束之後，或許在未來的某天，他們在電視、電影中看到某位熟悉的面容的時候，會驀然想起自己當初追看節目的日子，甚至搖著頭無奈地自嘲自己當初竟然真情實感每天投票的愚蠢。但是在短時間內，這些選手暫時都和他們的生活無關了。
但是，對於死忠粉絲來說，無論是節目中哪位選手的粉絲，他們對選手賽後發展的關註程度都要異於他人，甚至有些粉絲會在一段時間之後，制作一張表格，裏面詳細地列出某幾位選手的各類資源：電影、電視、專輯、雜志、代言……然後通過各項數據對比出發展的好壞。
在《青曲》圈中，暫時還沒有出現這樣癡狂的數據粉，不過這也是因為比賽才將將結束，選手們大多還處在積累期，鮮有資源找上門，或是被曝光出來。也因為這樣，聶小倩的資源，也就顯得格外一騎絕塵。
【上一部網劇才殺青多久？這就又接了一部網劇，已經準備進組開拍了，真是勞模啊！】
【何止是網劇，聽說聶小倩前陣子拿了好幾個快消品牌的代言，雖然不是奢侈品代言，但是對於剛出道不久的女星來說，已經算是資源爆棚了呢。】
【還有雜志——《銀秀》雜志已經認領了，八月刊的封面就是聶倩倩——現在藝名叫聶小倩了，雖然八月刊是時間比較垃圾，比不上金九銀十，也比不上三月、十二月，但是，還是那句話，聶小倩可剛出道不久，能拿到二線雜志的封面，簡直開了掛！】
【慕了慕了～】
【RNB！】
【話說，有沒有人知道聶小倩這部新劇是什麽題材啊？我寫論文好幾天沒上網了，這個消息都沒有FO到】
【摸摸論文妹子，你去微博上搜《新聶小倩傳奇》，一搜就有了。】
【《新聶小倩傳奇》？這是什麽神仙名字？聶小倩已經這麽火了嗎？能出傳記了？】
【此聶小倩非彼聶小倩啊大姐！《聊齋志異》看過沒有？《倩女幽魂》呢？就是那個聶小倩。】
【看到沒有，這就是取名“聶小倩”的壞處了，樓上真實演繹。】
雖然沒有即刻進組，但是番石榴臺一早就放出了風聲，私下反饋給池若，也是團隊正在組建當中——而且很神奇地，竟然在短時間內就找齊了男一、男二、女二，其中女二號小狐貍的演員正是袁楨怡。
說起袁楨怡，這個人選是在和番石榴臺簽合同的時候，池若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楊堃那邊就上了心，沒多久就真的敲定了這個人選，而且滿意得不行——據說項目組原本瞄準的是一位在《青春協奏曲》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的名叫陸朵的姑娘，池若對這名選手是一絲印象都沒有，但是事後翻看資料，她竟也出自一家影視公司，甚至先前就在一、兩部網劇中扮演過龍套角色。池若電視劇看得少，自然對這兩部劇也沒有什麽印象，事後也不至於去補看。但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袁楨怡就搶了路朵的資源，池若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好在後來她又得知，雖然沒演上女二號，但是順延向後演上了女三號，這個角色戲份不如女二號多，但是也有幾處出彩的地方，池若才收起了自己的歉意。
前期棚拍，後期實景，《新聶小倩傳奇》在8月底開機，雖然天氣依舊炎熱，但是好歹過了三伏天，棚裏又有空調，縱然效果只是聊勝於無，但是也強過直接戶外拍攝。
這一次，池若依舊不跟進組，安排了趙小婷陪著聶小倩，自己留在大後方——除了為聶小倩跟進其餘幾項資源外，紀暄又為她安排了一個新任務。
***
“我要交一個新人給你。”紀暄把池若叫來辦公室，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並拿起手邊的A4紙遞給池若。
“顏瑤？”池若結果後才發現那張紙上印著一個小姑娘的檔案資料，小姑娘名叫顏瑤，右上角的位置貼著一張一寸照片，長著一雙杏仁眼，櫻桃小口，青春靚麗。
第一眼池若就覺得這小姑娘的照片看著有些眼熟，但是她有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她——再加上，結合紀暄的身份和涉足娛樂圈的目的，池若拿到資料後就多了個心眼兒，“她是不是有什麽特殊身份啊？”
她問得頗有些神秘兮兮的意思，但是紀暄回答得卻光明坦然，“哦，她是我老對頭的女兒。”他看了池若一眼，見池若明顯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只好解釋：“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老對頭……”
“蚩尤？”池若問，看著紀暄臉上的表情明顯露出一抹嫌棄，不像是猜對了的樣子，又連忙改口，“炎帝？”
雖然國人自稱為“炎黃子孫”，但是如果仔細研究過神話傳說就不難發現，黃帝和炎帝是上古時期兩大部落的首領，這兩大部落之間可沒少發生戰爭，說一句“老對頭”並不誇張。
這一次，紀暄終於點了點頭，池若葉松了一口氣：終於猜對了。
不過……
“炎帝的女兒不是精衛？”
“你覺得他只能有一個女兒？”
“當然不是。”池若連忙擺手，“炎帝當然可以用很多女兒。”
紀暄終於滿意，“瑤姬也是炎帝的女兒。”他又指了指自己，“我能轉世，神農氏自然也可以，他比我早轉世幾年，如今已過知天命之年。他以前兒女眾多，但是轉世後卻只得一個女兒，千寵萬嬌。他女兒最近似乎是對娛樂圈有了興趣，他不知怎麽知道我在幫天界做開娛樂公司的準備，就特意通過帝俊聯系到我，讓我幫忙給他女兒接幾部戲，火或不火都沒關系，能讓他女兒玩得開心就行。”
涉及到這些遠古大神，紀暄隨口就說出“帝俊”、“神農”等人的名字，池若聽著卻只有點頭的份。見紀暄停頓了一下，她趁機插嘴，“那您就答應了？”
紀暄看了看她，哂然一笑，“當年雖是對頭，但是神農氏形式光明正大，不比蚩尤是個卑鄙小人，還做了許多對人類有益的事。再說，都過去那麽久了，大家轉世重生各有事業，我也沒必要為了那些舊事耿耿於懷。”
瞎說……剛剛自己不小心提到蚩尤的時候，紀暄的神色分明就是依然耿耿於懷……
不過，這樣的話池若也只敢在心裏吐槽兩句，暫時紀暄對於她來說還是高高在上、不敢惹的存在，莫說將這些話說出口，就算是在臉上露出一絲端倪，她都不敢。
或許是因為雖然池若自以為隱藏得不錯，但是在表情上還是露出了一點破綻，紀暄意味深長地看著池若，幽幽開口，“雖然神農說他女兒進娛樂圈後只要有戲拍，火不火都沒關系，但是，既然他把女兒交到了我的手裏，那麽這就是你的另一個任務，關聯到你的系統評分。”
他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池若頓時花容失色。
“所以，我必須捧紅這位顏小姐？”
“是的。”紀暄滿意地點頭，“你必須捧紅她——雖然你的新手任務期還沒過，但是作為你的考核管，我是有權限在你的新手任務之上增加任務的。”他指了指池若手腕上的鏤空手鐲，這手鐲戴了一年多，從未有一天離開過池若的手腕，早就如同身體的一部分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紀暄今日特意指出來，池若已經忘了這鐲子是做什麽用的了。
池若看了看紀暄，上司的表情不像是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好像個受氣的小媳婦般地應了一聲。她一時覺得委屈，又不敢直說，目光尷尬地四處飄了一陣，又漸漸凝到那張資料表上。
“瑤姬也是神農的女兒。”紀暄的這句話忽然在池若的腦海中回響起來，她又看了看資料表上父親那一欄中寫著的【顏農】這個名字，驀地瞪大了眼睛，“啊！神農！所以她是——”
她擡頭看著紀暄，在上司“你怎麽現在才想到”的眼神裏，驚訝地說：“她就是神農藥業的藥盒上畫著的那位姑娘！神農藥業的LOGO就是她！她的頭像！”她驚呼了幾句，看著紀暄無語的神情，又吐出一句：“所以——她是神農藥業的小公主？”
“就是她。”紀暄神色淡然，似乎這個身份的人滿大街都是，並不值得大驚小怪，“所以，這其實是你的一個機會，你可要好好利用。”
“利用什麽？”池若覺得忽然間接收的信息太多，自己的腦子都要不夠用了。
紀暄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已經轉世重生，但是神農的人脈還是在的，這些年有不少天界的神仙都來到人界發展，聶小倩是地府的鬼，自然享受不到他們的示好。但是神農的女兒卻肯定能接到他們拋來的橄欖枝——就算是看在神農的面子上，顏瑤也根本就不愁沒有資源。你——”
他停頓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池若：“你到底知不知道想要兌換最高獎勵，你需要多少積分？不趁著這個機會積累積分，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天界經紀人系統】的最高可兌換獎勵是什麽？當然是一個能夠位列仙班的機會！
池若一開始肯心甘情願地接受這個莫名其妙的系統，就是因為心懷可以位列仙班的夢想，想要有朝一日能當上天界的公務員——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鐵飯碗，為了能夠實現這個夢想，池若每天兢兢業業地奮鬥——雖然在大部分時間裏，她都忙得不大記得這件事了。
這！分明才是努力的最高境界！
池若在心裏美滋滋地為自己貼了個金，獲得了片刻滿足，但是很快就在紀暄看傻子一般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謝謝紀經理指點，我記住了，一定努力，趁著這個機會多積攢積分……”
因為新手任務暫時還沒有成功，池若其實還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經紀人系統的運行規則是什麽，更不用說積分系統了。她現在是一分都沒有的狀態，兌換系統更是只隨便掃過一眼，對著最高獎勵【羽化登仙】這四個字流了流口水，之後就沒再點進去看過了。
如果不是這次被紀暄提醒，她根本就想不起來自己還應該時刻關註自己的積分。
紀暄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你回去仔細想想吧……明天上午顏瑤會過來公司，到時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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