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離開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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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 刷了房卡，室內一片漆黑，靜悄悄的像沒人, 她正要開燈，有人從背後抱住她。
宋知意一個不慎, 朝前傾，身後的男人非但沒有反手將她撈回去, 反而順勢壓在她單薄的脊背上, 這樣的姿勢在黑夜裏暧昧又危險。
熟悉的懷抱讓宋知意沒有絲毫害怕, 她淡笑, 問道：“怎麽不開燈呢？”
許觀衍抱住她纖細的腰肢，臉埋在女人的後頸窩，深深吸了口，甕聲甕氣道：
“不想開。”
她的身上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男士香水味。
許觀衍知道, 是那個男人的。
他心裏翻滾似的難受，手臂錮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抓住她。
“你今晚有點奇怪, 怎麽了？”宋知意被他這樣抱著動彈不了。
許觀衍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 他怕處理不好反而惹宋知意生厭。
“沒事。”他親了親她的頸皮, “今晚我們多來幾次吧。”
宋知意笑他：“你明天還要不要工作了？”
“無所謂，反正是線上處理。”
許觀衍動手解她的坎肩, 卻沒問她不是去劇組嗎？為什麽會穿這身衣服。
他太多話都不敢問, 只能憋在心裏, 默默尋找辦法解決, 今晚那個男人他會派人查到究竟是誰, 然後想辦法解決, 至於眼下……
許觀衍替她半解魚尾裙，剝開一角，甚至都沒來得及脫掉。
宋知意渾身軟綿綿地靠著他，“這麽急？”
他嗯了聲，像不知疲憊的狼。
摁著人，從進房的玄關到抱著她進了浴室，又反覆幾次再換到其他地方。
他純黑的短發發軟發潮，帶著濕意，賣力伺候她的同時仍不忘和她接吻。
“知意。”他這時的聲音性感極了，“你愛不愛我？”
許觀衍問著這話卻沒有停，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問，宋知意都習慣了，擡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仰頭，媚眼如絲。
“愛呀，怎麽會不愛呢？”
“那除了我，你還會不會愛別的人？”
“不會，我最愛你了。”宋知意想要一個痛快，去親他的敏感點，勾著他，讓他再重點。
聽到她信誓旦旦的話，許觀衍心裏好受了幾分，他忍不住想，或許今晚只是一場誤會，當時下大雪，那麽冷的天，說不定對方只是出於紳士禮節才把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知意還是愛他的，而且她剛剛自己都承認了，最愛的人是他。
他應該大度，不應該胡思亂想。
許觀衍這樣安慰自己。
…
翌日，瀾城的雪下個不停，道路積雪，環衛工在兢兢業業的清理。
許觀衍開車送宋知意去劇組，等她進去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車外站了會。
過了會，他看到有個身穿風衣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從車上下來。
許觀衍盯著他看了會，意識到他就是昨晚接近宋知意的那個男人。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起，許觀衍收回視線，接通電話。
“什麽事？”
“大少爺，您吩咐的事有著落了，我從監控視頻裏截取到那個男人，已經查到他的身份了。”
“說吧。”
“林延，身世普通，不知名的小藝人，前段時間剛被宋大小姐簽在公司旗下，如今是童黎在帶他。”
整個京市能被稱為宋大小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宋知意。
許觀衍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他又問：“童黎是誰？”
“林延的現經紀人，同行裏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先前已經退居幕後，是宋大小姐將她請出來的。”
以宋知意的身份地位，不應該在林延這種小嘍啰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顯然他倆有關系。
許觀衍掛斷電話，心裏五味雜陳，看到林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昨夜大雪，再加上光線原因，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那個男人就是林延，而且，他記憶中的林延跟昨晚的模樣還是有很大出入。
一個灰撲撲不起眼，一個儼然有當紅頂流的影子。
許觀衍站在大雪地裏若有所思。
林延現在的戲份已經殺青，按理來說他不用再來劇組，他出現在這，有劇組的人瞧見卻也沒說什麽，反而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他只是頷首回應，便去旁邊坐著等宋知意忙完。
劇組的拍攝進度已經進入後期，不出意外年前就能真正殺青，宋知意戴著監聽器耳機，時而用對講機說誰誰誰的微表情還差點火候。
她對自己導的戲向來很負責。
林延坐在那安靜地看著她，盯得久了，腦子就有點放空，他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宋知意的情形。
當時電影海選，只要有能力的人無論咖位都可以來參加，而這種選拔在整個圈內都是公平的，他當時放著搏一搏的心態來了，結果一路殺關斬將沖進了最後一輪選拔。
最後一輪的主面試官是宋知意，她負責影片裏主角和重要配角的選拔。
那天試戲場裏，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鬼才導演。
四面都是鏡墻，頂上是璀璨的燈光，她坐在最中間，戴著一副清淩淩的眼鏡，細長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轉著一支鋼筆。
她單手翻閱面前的名單，頭也不擡，風輕雲淡的讓他開始，然後靠在那評判他的演技。
後來，他如願進了劇組。
最開始因為壓力大，他的狀態不好，被宋知意斥責過，他惶恐不安，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角色砸在手中，於是上午的拍攝結束後鼓足勇氣去找她講戲。
他都做好被罵的準備，但是宋知意沒有，那時大中午，正值酷暑，天氣炎熱，她讓他上車，讓他坐下，問他吃飯沒，他說沒有，她便讓他在車內先吃了來，整個過程並沒有發任何脾氣，反而還關心他。
林延覺得她真的很好。
…
“你怎麽過來了？”
宋知意結束拍攝，小助理跑過來跟她說林延來了，就在那邊坐著，聞言，宋知意就過來了，然後看見他坐在那走神。
林延的長相在圈內非常抗打，皮囊好，骨相優越，失神時眼睛有些失焦，像極了古裝影視裏雙眼失明，纏了白紗的破碎謫仙。
宋知意坐在林延面前，林延猛不丁回神卻不敢看她。
“問你話呢。”她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什…什麽話？”
“……”宋知意問：“你怎麽過來了？”
林延垂眸道：“黎姐給我接了幾場商務，地點正好在瀾城，謝謝您。”
他現在沒什麽名氣，就因為攀上宋知意這根高枝兒，就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商務活動。
宋知意笑道：“就因為這事，你還專程跑一趟？”
林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不敢說，怕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他點點頭，說道：“您值得。”
宋知意後面還有拍攝，坐了會就走了，林延下午還有其他安排，沒多待，拿起傘離開劇組。
“林延，許大少爺有請。”
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一左一右攔住他。
…
林延被帶到一家隱私性很好的茶室，室內掛著葛飾北齋的浮世繪版畫，畫面波濤洶湧，海浪滔天似乎要把人吞噬。
他進去後，保鏢將門關上，屋內僅剩兩人。
許觀衍坐在上方主座，對他說：“請坐。”
許觀衍經常到劇組探班，林延見過他，也知道他才是宋知意真正的男朋友，至於那個抱著貓，性格張揚毒舌的青年，則是宋知意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你心裏應該清楚，我為什麽會讓人請你過來。”
許觀衍雖然靦腆社恐，但他到底是許家大少爺，出身尊貴，含著金湯匙長大，面對林延這種家世普通的平凡人，身上的貴氣自然而然能壓他一頭。
林延當然知道，從他當初跪在地上求宋知意愛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個不能見光的情人。
不過，他也料到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林延裝傻道：“你想說什麽？”
“離開知意。”許觀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裊裊白煙氤氳，滿室茶香，他鎮定自若地品了一點，“條件隨你開。”
有時候身份正統，說話都有底氣，就像現在，許觀衍才是宋知意真正的男朋友，他才是那個正宮，面對林延這種插足感情的小情人，他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我跟宋導是清白的。”
“清不清白，你心裏知道，更何況在我看來你越界了。”許觀衍冷冷地看著他。
他治不了孟榛那個小人，不代表治不了林延這個普通人。
“我越界什麽了？”林延繼續裝傻充楞。
“所以你是打算繼續跟我磨下去嗎？”許觀衍說：“你有那個資本嗎？”
許家是一座大山，資本出手，林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更何況，別看宋知意現在寵著他，她要真顧及兩家顏面，林延也只是一顆棄子而已。
他鬥不過。
“我沒什麽耐心，你自己想清楚。”許觀衍威脅他。
林延抿著唇，半晌，還是決定先拖住他：“你讓我好好想一想，這兩天我會給你回覆。”
許觀衍沒有立即表明態度，而是盯著他看了幾眼，像是審視，又像在衡量，林延擱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緊，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可他要裝，裝出若無其事，裝出不露怯。
“你只有兩天的時間。”
林延松了口氣，起身走出那道門，他離開後，許觀衍把自己的保鏢叫進來，讓他們私底下時刻盯緊林延，但凡他敢生出一丁點別的心思，那就別怪他了。
他不願看到有任何人插足他和宋知意的感情，不能解決的，比如孟榛這類，許觀衍只能打碎牙齒混著血一起往肚子裏咽，能解決的，像林延這類，他會使用一些骯臟的手段。
換做以前，許觀衍定然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不過他並沒有什麽錯，他只是太愛宋知意罷了。
林延從茶室出來回到休息的地方，路上他想了很多對策來應付許觀衍。
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唯有宋知意站在他這邊才能是他最安心的依靠。
但是，她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男人，他又能奢望什麽。
林延垂眸，神情有些落寞。
…
宋知意不知道他倆的事，晚上收工後，許觀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準時出現在片場外接她，算算日子，宋知意跟他談了幾個月，劇組裏有老人，很早以前就跟著宋知意幹，也知道她換男人就跟換衣服一樣隨意，許觀衍在宋知意交往過的對象裏，存在期是很長那一卦。
不得不說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現在瀾城大雪，道路打滑，行車很不方便，下次別來了，不安全。”宋知意坐進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跟許觀衍說。
“沒關系，我小心點就行了。”
許觀衍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紅唇，很喜歡這種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外人打攪的時刻。
宋知意說一遍也就不說了，推開他，笑道：“隨你吧。”
許觀衍開車載著她回酒店。
宋知意玩著手機，時不時回幾條消息，有趙青蔓齊懷邱的，還有家裏人的，以及那些養在外面供她開心的弟弟們的。
她總是能把24小時用成72小時。
回到酒店，房門是許觀衍刷的，電子門哢噠一聲，開了，宋知意前腳剛走進去，後腳就被許觀衍打橫抱起。
在劇組跑了一天，宋知意也是很累的，有人抱著不用走路，多好。
她心安理得又懶懶散散地靠著，許觀衍親了親她，帶她進去。
“觀衍哥，你挺虛呀，我姐姐這麽輕，你瞧瞧你，脖子上的青筋都在用力。”
“不像我，抱姐姐總是輕而易舉。”
許觀衍原本還想好好伺候宋知意，和她溫存二人世界，結果，房間裏猝不及防響起孟榛欠揍又茶裏茶氣的聲音。
他頓時萎了。
作者有話說：
孟榛罵許觀衍：狐貍精
許觀衍罵林延：狐貍精
林延：我要坐實狐貍精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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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一個不慎, 朝前傾，身後的男人非但沒有反手將她撈回去, 反而順勢壓在她單薄的脊背上, 這樣的姿勢在黑夜裏暧昧又危險。
熟悉的懷抱讓宋知意沒有絲毫害怕, 她淡笑, 問道：“怎麽不開燈呢？”
許觀衍抱住她纖細的腰肢，臉埋在女人的後頸窩，深深吸了口，甕聲甕氣道：
“不想開。”
她的身上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男士香水味。
許觀衍知道, 是那個男人的。
他心裏翻滾似的難受，手臂錮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抓住她。
“你今晚有點奇怪, 怎麽了？”宋知意被他這樣抱著動彈不了。
許觀衍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問題, 他怕處理不好反而惹宋知意生厭。
“沒事。”他親了親她的頸皮, “今晚我們多來幾次吧。”
宋知意笑他：“你明天還要不要工作了？”
“無所謂，反正是線上處理。”
許觀衍動手解她的坎肩, 卻沒問她不是去劇組嗎？為什麽會穿這身衣服。
他太多話都不敢問, 只能憋在心裏, 默默尋找辦法解決, 今晚那個男人他會派人查到究竟是誰, 然後想辦法解決, 至於眼下……
許觀衍替她半解魚尾裙，剝開一角，甚至都沒來得及脫掉。
宋知意渾身軟綿綿地靠著他，“這麽急？”
他嗯了聲，像不知疲憊的狼。
摁著人，從進房的玄關到抱著她進了浴室，又反覆幾次再換到其他地方。
他純黑的短發發軟發潮，帶著濕意，賣力伺候她的同時仍不忘和她接吻。
“知意。”他這時的聲音性感極了，“你愛不愛我？”
許觀衍問著這話卻沒有停，他不是第一次這樣問，宋知意都習慣了，擡手勾著他的脖子，微微仰頭，媚眼如絲。
“愛呀，怎麽會不愛呢？”
“那除了我，你還會不會愛別的人？”
“不會，我最愛你了。”宋知意想要一個痛快，去親他的敏感點，勾著他，讓他再重點。
聽到她信誓旦旦的話，許觀衍心裏好受了幾分，他忍不住想，或許今晚只是一場誤會，當時下大雪，那麽冷的天，說不定對方只是出於紳士禮節才把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知意還是愛他的，而且她剛剛自己都承認了，最愛的人是他。
他應該大度，不應該胡思亂想。
許觀衍這樣安慰自己。
…
翌日，瀾城的雪下個不停，道路積雪，環衛工在兢兢業業的清理。
許觀衍開車送宋知意去劇組，等她進去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車外站了會。
過了會，他看到有個身穿風衣的男人撐著一把黑傘從車上下來。
許觀衍盯著他看了會，意識到他就是昨晚接近宋知意的那個男人。
這時，兜裏的手機響起，許觀衍收回視線，接通電話。
“什麽事？”
“大少爺，您吩咐的事有著落了，我從監控視頻裏截取到那個男人，已經查到他的身份了。”
“說吧。”
“林延，身世普通，不知名的小藝人，前段時間剛被宋大小姐簽在公司旗下，如今是童黎在帶他。”
整個京市能被稱為宋大小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宋知意。
許觀衍抿著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他又問：“童黎是誰？”
“林延的現經紀人，同行裏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先前已經退居幕後，是宋大小姐將她請出來的。”
以宋知意的身份地位，不應該在林延這種小嘍啰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顯然他倆有關系。
許觀衍掛斷電話，心裏五味雜陳，看到林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昨夜大雪，再加上光線原因，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那個男人就是林延，而且，他記憶中的林延跟昨晚的模樣還是有很大出入。
一個灰撲撲不起眼，一個儼然有當紅頂流的影子。
許觀衍站在大雪地裏若有所思。
林延現在的戲份已經殺青，按理來說他不用再來劇組，他出現在這，有劇組的人瞧見卻也沒說什麽，反而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他只是頷首回應，便去旁邊坐著等宋知意忙完。
劇組的拍攝進度已經進入後期，不出意外年前就能真正殺青，宋知意戴著監聽器耳機，時而用對講機說誰誰誰的微表情還差點火候。
她對自己導的戲向來很負責。
林延坐在那安靜地看著她，盯得久了，腦子就有點放空，他恍惚間想起第一次見宋知意的情形。
當時電影海選，只要有能力的人無論咖位都可以來參加，而這種選拔在整個圈內都是公平的，他當時放著搏一搏的心態來了，結果一路殺關斬將沖進了最後一輪選拔。
最後一輪的主面試官是宋知意，她負責影片裏主角和重要配角的選拔。
那天試戲場裏，他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聞中的鬼才導演。
四面都是鏡墻，頂上是璀璨的燈光，她坐在最中間，戴著一副清淩淩的眼鏡，細長漂亮的手指漫不經心轉著一支鋼筆。
她單手翻閱面前的名單，頭也不擡，風輕雲淡的讓他開始，然後靠在那評判他的演技。
後來，他如願進了劇組。
最開始因為壓力大，他的狀態不好，被宋知意斥責過，他惶恐不安，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角色砸在手中，於是上午的拍攝結束後鼓足勇氣去找她講戲。
他都做好被罵的準備，但是宋知意沒有，那時大中午，正值酷暑，天氣炎熱，她讓他上車，讓他坐下，問他吃飯沒，他說沒有，她便讓他在車內先吃了來，整個過程並沒有發任何脾氣，反而還關心他。
林延覺得她真的很好。
…
“你怎麽過來了？”
宋知意結束拍攝，小助理跑過來跟她說林延來了，就在那邊坐著，聞言，宋知意就過來了，然後看見他坐在那走神。
林延的長相在圈內非常抗打，皮囊好，骨相優越，失神時眼睛有些失焦，像極了古裝影視裏雙眼失明，纏了白紗的破碎謫仙。
宋知意坐在林延面前，林延猛不丁回神卻不敢看她。
“問你話呢。”她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什…什麽話？”
“……”宋知意問：“你怎麽過來了？”
林延垂眸道：“黎姐給我接了幾場商務，地點正好在瀾城，謝謝您。”
他現在沒什麽名氣，就因為攀上宋知意這根高枝兒，就有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商務活動。
宋知意笑道：“就因為這事，你還專程跑一趟？”
林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但他不敢說，怕是對她的一種褻瀆。
他點點頭，說道：“您值得。”
宋知意後面還有拍攝，坐了會就走了，林延下午還有其他安排，沒多待，拿起傘離開劇組。
“林延，許大少爺有請。”
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一左一右攔住他。
…
林延被帶到一家隱私性很好的茶室，室內掛著葛飾北齋的浮世繪版畫，畫面波濤洶湧，海浪滔天似乎要把人吞噬。
他進去後，保鏢將門關上，屋內僅剩兩人。
許觀衍坐在上方主座，對他說：“請坐。”
許觀衍經常到劇組探班，林延見過他，也知道他才是宋知意真正的男朋友，至於那個抱著貓，性格張揚毒舌的青年，則是宋知意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
“你心裏應該清楚，我為什麽會讓人請你過來。”
許觀衍雖然靦腆社恐，但他到底是許家大少爺，出身尊貴，含著金湯匙長大，面對林延這種家世普通的平凡人，身上的貴氣自然而然能壓他一頭。
林延當然知道，從他當初跪在地上求宋知意愛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一個不能見光的情人。
不過，他也料到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林延裝傻道：“你想說什麽？”
“離開知意。”許觀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裊裊白煙氤氳，滿室茶香，他鎮定自若地品了一點，“條件隨你開。”
有時候身份正統，說話都有底氣，就像現在，許觀衍才是宋知意真正的男朋友，他才是那個正宮，面對林延這種插足感情的小情人，他的氣場完全不一樣。
“我跟宋導是清白的。”
“清不清白，你心裏知道，更何況在我看來你越界了。”許觀衍冷冷地看著他。
他治不了孟榛那個小人，不代表治不了林延這個普通人。
“我越界什麽了？”林延繼續裝傻充楞。
“所以你是打算繼續跟我磨下去嗎？”許觀衍說：“你有那個資本嗎？”
許家是一座大山，資本出手，林延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更何況，別看宋知意現在寵著他，她要真顧及兩家顏面，林延也只是一顆棄子而已。
他鬥不過。
“我沒什麽耐心，你自己想清楚。”許觀衍威脅他。
林延抿著唇，半晌，還是決定先拖住他：“你讓我好好想一想，這兩天我會給你回覆。”
許觀衍沒有立即表明態度，而是盯著他看了幾眼，像是審視，又像在衡量，林延擱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緊，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可他要裝，裝出若無其事，裝出不露怯。
“你只有兩天的時間。”
林延松了口氣，起身走出那道門，他離開後，許觀衍把自己的保鏢叫進來，讓他們私底下時刻盯緊林延，但凡他敢生出一丁點別的心思，那就別怪他了。
他不願看到有任何人插足他和宋知意的感情，不能解決的，比如孟榛這類，許觀衍只能打碎牙齒混著血一起往肚子裏咽，能解決的，像林延這類，他會使用一些骯臟的手段。
換做以前，許觀衍定然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不過他並沒有什麽錯，他只是太愛宋知意罷了。
林延從茶室出來回到休息的地方，路上他想了很多對策來應付許觀衍。
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唯有宋知意站在他這邊才能是他最安心的依靠。
但是，她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優秀的男人，他又能奢望什麽。
林延垂眸，神情有些落寞。
…
宋知意不知道他倆的事，晚上收工後，許觀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準時出現在片場外接她，算算日子，宋知意跟他談了幾個月，劇組裏有老人，很早以前就跟著宋知意幹，也知道她換男人就跟換衣服一樣隨意，許觀衍在宋知意交往過的對象裏，存在期是很長那一卦。
不得不說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現在瀾城大雪，道路打滑，行車很不方便，下次別來了，不安全。”宋知意坐進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跟許觀衍說。
“沒關系，我小心點就行了。”
許觀衍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紅唇，很喜歡這種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外人打攪的時刻。
宋知意說一遍也就不說了，推開他，笑道：“隨你吧。”
許觀衍開車載著她回酒店。
宋知意玩著手機，時不時回幾條消息，有趙青蔓齊懷邱的，還有家裏人的，以及那些養在外面供她開心的弟弟們的。
她總是能把24小時用成72小時。
回到酒店，房門是許觀衍刷的，電子門哢噠一聲，開了，宋知意前腳剛走進去，後腳就被許觀衍打橫抱起。
在劇組跑了一天，宋知意也是很累的，有人抱著不用走路，多好。
她心安理得又懶懶散散地靠著，許觀衍親了親她，帶她進去。
“觀衍哥，你挺虛呀，我姐姐這麽輕，你瞧瞧你，脖子上的青筋都在用力。”
“不像我，抱姐姐總是輕而易舉。”
許觀衍原本還想好好伺候宋知意，和她溫存二人世界，結果，房間裏猝不及防響起孟榛欠揍又茶裏茶氣的聲音。
他頓時萎了。
作者有話說：
孟榛罵許觀衍：狐貍精
許觀衍罵林延：狐貍精
林延：我要坐實狐貍精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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