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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雙生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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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原是看著蕭璟估摸著還有些銀子, 想要趁機敲竹杠,誰曾想居然聽到皇室宗親的秘辛呢?而且這還不是他們國家的,不若借他幾百個膽子, 他也不敢聽這種顯然一看就涉及皇室醜聞,要掉腦袋的大事!

想到此處,侍衛心中貪/欲盛起。

安王明顯是欺君之罪,若是他將此事上報, 以此挑動安王和蕭皇兩人不合,那麽蕭國不說有大動蕩, 起碼也會對安王心生隔閡, 蕭國不好,他們陛下也會高興,這也是他那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蕭璟一眼就看出侍衛心中所想, 這也是他所謀之處。

“官爺您不知道, 我弟弟並非我爹骨肉, 而是那位的骨肉!我好恨他占據本該屬於我的榮華富貴,可卻又不忍我娘因此受牽連,即便她再不堪可也是我親娘!”

蕭璟點到為止, 裝作一時失言,他連忙捂住嘴,一臉慌張, “官爺,我也是看您親切,這事兒您我只跟您一人說過, 您可千萬莫要告知旁人啊!”

眾所皆知,兩個人知道的事,並不屬於秘密。

侍衛心裏暗罵傻缺, 表面上卻是笑呵呵:“害,你就放心吧!我這個人口風緊,保管不會讓第一個人知曉!”

蕭璟這才‘放松’呼了口氣,“官爺,您不能再借個木梯?您瞧這夜晚天涼,小的一時水土不服,生怕給病倒了。”

此時蕭璟在侍衛眼中等於晉升職位的香餑餑,在事情沒徹底辦下來之前,他哪裏會舍得讓蕭璟因此而病倒?只見他走到另一位侍衛旁邊,指著蕭璟嘀咕了幾句,又將賄銀分出去一些。

不過一盞茶時間,蕭璟便收到了一個用來洗漱的木盆,一只木桶,一床被子,一張草席,一把掃帚,一只小鍋,甚至還有兩袋米面,一個大瓜,還有一塊臘肉。

除此之外,那位侍衛還親自拿著木梯幫他上房修繕屋頂,看得其他人是眼熱無比。

九皇子不了解事情經過,上前就去索要同樣事物,被拒後大怒:“吾乃皇子,憑什麽他能拿我就不能拿!?”

侍衛將木梯放好,高大的身軀往九皇子面前一站,還未發育完全的九皇子,當即氣焰一短,生怕侍衛揍他連忙縮在下人身後。

看到九皇子這種寄人籬下,還依舊看不清局勢,不知茍為何物,跟那些自視甚高,最後撞到南墻的其他國質子一樣又蠢又笨,侍衛也懶得跟他多做計較,反正像他這種人肯定是會越活越慘,所以何必跟傻子計較?

侍衛敷衍風說道:“憑我和他一見如故,老子送給知己的見面禮,與你何幹?”

說完了,侍衛有些不放心,擔心蕭璟這一傻子被人騙錢還幫人數錢,連連叮囑道:“咱就在門外,有事知會一聲,夜間值守也是咱兄弟,你盡管知會。”

侍衛雖然貪,但是也很講義氣,不講義氣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地方,成日低頭不見擡頭見,有好處自己貪完的話,別人肯定會嫉恨,而且吃相也太難看。做人嘛,誰能保證自己這一輩子不會遇到些許困難?有些事不要做得太絕,因為日後說不定就會遇到什麽事兒,需要旁人幫助也說不定。

再者,這件事太過重大,假設他自己一個人上報,功勞雖然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可也要上邊信才行啊!人多上邊才會重視,自古以來都是這個道理。

侍衛擡著木梯離開了院子,他要去召集兄弟,給大夥兒謀取前程了!

待侍衛離開之後,蕭璟拿著掃帚在自己房間裏清掃,其他三個質子也是心思活泛的人。

從剛才的事,他們看出蕭璟這人有些本事,跟著他日子肯定會好過一些,加上他們也確實想跟蕭璟借東西,便厚著臉皮借著幫忙清掃的名義,跟蕭璟皆東西。

對於這三人的小心思,蕭璟也沒有什麽厭惡的想法,至少這些人好歹知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用勞動換取東西,而不是跟九皇子一樣,張嘴就是索要,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的,別人對他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打掃完房間,趁著其他人清掃時,蕭璟煮了些糙米,在上面切幾片瓜和臘肉,給自己做晚飯。

九皇子一連被無視,要求被拒絕,整個人氣得跟河豚似的,在那裏生悶氣,而他的下人正忙著給他打掃,對於九皇子他心中有怨氣,根本不會明知自己的主子在生氣,還傻傻地上前湊,當人家出氣筒。

晚飯雖然遠比不上王府的飯菜不算豐盛,但好歹比他們在路上吃的又冷又硬還硌嗓子的冷囊要好一些,這頓飯蕭璟吃得噴香。

他上上輩子是農夫,雖然兩世都當了皇帝,但他也是吃過比這還差的夥食,經歷過比這還要艱難的環境,甚至在起義行軍軍費緊張,當時為了不讓敵軍發現他們,他和他的屬下們吃的都是生啃樹皮喝水充饑,比這還險惡的處境他都經歷過了,現在至少還有個地方給他住,如此還有什麽可不滿足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忍一時之痛所為謀取更大的利益,這些都是值得的。

蕭璟吃完了晚飯,此時天色已至青黑,他把鍋裏的熱水倒進桶裏,又往裏摻了些涼水,便去清洗這些日子來因為趕路不能洗漱的汙垢。

其他人倒也聰明,知道輪流費時間,三人一合計,決定大家一起出米合夥做飯。倒是九皇子因為蕭璟無視他,拉不下臉皮借用鍋,自己躲在房間裏,指使下人去給他借用。

下人知道九皇子這副嘴臉難看,他只能在院子裏搜刮一些木柴,當做換取借用的報酬。蕭璟呢,只要不是想白/嫖,他也不會為難這個下人。

大周地處北,夜晚天氣愈發漸寒涼。和其他人不一樣,蕭璟房頂已經修繕好,床上墊了草席和一層被子,上邊又蓋了一層被子,他這個人火氣又重,這一覺睡得是相當的舒坦。

……

皇宮中,周慧帝聽著宮人的匯報,眸中醞釀著些許不為人知的暗湧。只見他微微偏側頭,看向桌案上某處,手指不自覺地摩擦著手中的筆頭,這是他向來思考的習慣。

宮人匯報完低頭不敢出聲,周慧帝站起身,“蕭璟?蕭晏?好一個桃代李僵!皇後如何看?”

周慧帝心智過人,當然懂得蕭皇意指安王手中兵權。

“陛下,臣妾聽聞安王近來病重,恐時日無多,您看是否可讓蕭璟此人為我們所用?”周皇後從宮人手裏接過茶盞,輕言說道。

周皇後並不如同以往一般不可參朝涉政的女子,她身為一國之母,當年做為王妃時,可不單單只依靠背後世家,她之所以能有今日,能在眾多肥環燕瘦的年輕女子中,保持著被周慧帝盛寵多年而不衰,更多的還是憑借著她智慧過人的手段。

比起那些鶯鶯燕燕,供人消遣的後宮妃嬪,她知道周慧帝更需要,以及更看重的是一位能與他並肩,在他需要的時候有勇有謀,幫忙分擔政務的皇後,而不是一個只能依附母族,被家族把控的傀儡,充當連接利益的橋梁,一個花瓶擺件。

周慧帝本就名不正言不順的奪位,絲毫不懼天下罵名,身為國母的周皇後當然也不逞多讓。

兩人夫妻多年,既是夫妻又是同伴,他們共同經歷過各種磨難和艱險,彼此間的信任和默契早就非比尋常。

周慧帝早年被派發征戰,根本不屑於文人間的那種迂腐禮制,在他眼裏唯有手中的權勢才是世間的真理!他是皇帝,只有他的規矩才是天下人的規矩,而他和皇後,則是定制規矩的人,而非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的圈中之人。

若是連當了皇帝,都還要被那些用來管教下面人的規矩所約束,那麽這個掌管天下生殺的皇帝,豈不是做得很沒有分量?

旁邊的宮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而周慧帝也正有此意,不若他也不會多此一舉問皇後。

周慧帝轉過身,眉目間有些思索,“可若這只是計謀呢?”

周皇後聞言哂然一笑,“陛下是當局者迷,”她極為霸氣地說道:“甭管他有百般計謀,且看上一眼再做打算。再者,如若真同蕭璟所言,安王與蕭皇反目成仇是遲早的事兒,退一步來說,即便這只是一個圈套,也能證明此子所謀非小。不論如何,咱們只是往火中添柴之人,其國動蕩之日,終將為吾邦得利之時!”

周慧帝並不是愚鈍之人,只是他做為當局者,不自覺代入了患得患失憂慮,如今聽周皇後一言,心中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茅塞頓開之感。

他極為讚賞地看向周皇後,“皇後不愧乃朕之左右臂膀,朕之慰矣!”

周皇後笑得端莊而雍容華貴,“陛下只是一時多思多慮才陷入迷障,今臣妾與陛下共勉之。”

有一個非常得力的賢內助,周慧帝很難不自得,然而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周皇後面容含笑,卻是不見心中絲毫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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