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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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先前為了夏顏莫和蕭雲崢鬥了許久, 但縱使徐氏用盡手段，也分不得夏顏莫半分目光，反倒叫蕭雲崢看足了笑話。
徐氏本就心高氣傲, 為著情愛低頭折腰也就算了, 又如何能忍受一個事事都比不過自己的女子壓著頭上？
可惜情愛一事本就不講道理，那高位之上的九五至尊縱使有萬般柔情，也不會舍給她半分。
徐氏心中怨海難平，更是見不得夏氏得寵，可惜二人身份懸殊，夏氏亦極少同旁人往來, 她也不得出手。
而今見著夏氏趴在心愛之人的身上，好一番矯揉造作, 徐氏早已是怒不可遏, 看向夏氏的眼神中也布滿了冷意。
蕭雲崢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敵意, 不過他並不懼怕，反倒勾唇朝她得意一笑。
徐氏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行了禮就要經過。
蕭雲崢卻不準備放過她, 反倒叫停了馬車, 又對摟著自己的人柔聲道：“皇上, 是徐貴人。”
“……”又開始作妖了。
夏顏莫如何猜不出來這人的想法, 無奈一笑：“是便是了，你還要同她敘敘舊麽？”
話語之間, 徐氏已然走到馬車前面, 給皇上和貴妃請了安。
夏顏莫讓她平身，又對蕭雲崢說：“好了, 不要鬧, 趕緊出宮去。”
蕭雲崢卻不依, 只在夏顏莫身上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和徐氏對視。
“徐貴人這是要去哪兒？”
徐氏將兩人親密繾綣的動作盡數看在眼中，心中妒意翻湧，但還是強壓下去，淡聲道：“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妾正要趕去紫宸宮給太後娘娘請安。”
後宮的妃嬪一天到就只有這麽幾件事，蕭雲崢也不意外，只說：“徐貴人倒真是孝心一片，太後應是極喜歡你的。”
徐氏便道：“若說起太後喜愛，這整個後宮哪還有人能越過娘娘？太後犯了頭疼，從不曾驚動娘娘叫娘娘掛心。”
蕭雲崢聽出這人是在暗諷他不曾孝敬過太後，便也做出惶恐模樣，朝夏顏莫泫然欲泣道。
“皇上，臣妾大意……”
“好了好了，”夏顏莫頭疼打斷：“你在乎這點小事做什麽，太後那邊自有朕替你孝順，你只管安心了去。”
她在蕭雲崢面前不習慣用朕自稱，在薛靜瑤那些熟稔之人還可隨意些，但在不親近的後妃面前卻不能落人口實，因此一番言語下來，也頗具威嚴之意。
但話落在徐氏耳中，卻讓她心神一震。
皇上這話，分明就是將自己和夏氏視作一體的意思！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寵愛二字了，這是……
徐氏再擡頭，就見那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帝王此刻正萬分細致的摟著身上人的腰肢，面上表情雖然無奈，眉宇之間卻盡是縱容寵溺。
徐氏只看了一眼，就覺眼睛如被烈陽灼傷一般發疼，忙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蕭雲崢見狀，更是得意。
他這人最懂什麽是攻心為上，知道自己再怎麽巧舌如簧都不會傷到徐氏半分，索性就直接讓徐氏在意的夏顏莫開口。
只消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便讓徐氏心頭大慟，也算是消了他先前被百般尋事的惡氣。
夏顏莫也知這兩人之間鬩墻已久，忙道：“好了，天寒地凍的，在外面耽擱太久了也不好，你且去吧。”
便是讓徐貴人退下的意思。
徐貴人身穿著一身雪白色狐裘，小巧的鼻子被風口凜冽的寒風吹得通紅，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宮女亦是有些瑟瑟發抖。
聽到皇上這話，當即如蒙大赦，齊齊看向自己的主子。
徐氏亦並非沖動之人，聞言便也行禮退下。
馬車緩緩行進，兩人的對話傳了過來。
“你怎麽這般沖動，那正是風口，把你吹出個好歹怎麽辦？”
“才吹這麽一小會兒，不礙事。”
“什麽都不礙事，回頭肚子疼我看你怎麽辦！”
“你好煩……”
徐貴人走了幾步，那對話落在她耳中，讓她心中酸澀不已，幾欲落淚。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她呢？
——
再說回轎內，因為碰著了徐氏，蕭雲崢對夏顏莫新一輪的盤問也開始了。
“你們最近可有見過面？”
夏顏莫連連搖頭，“沒有，沒見過！”
“那她有沒有來找過你？送過湯羹什麽的？”前車之鑒，蕭雲崢對徐氏甚是警惕。
夏顏莫剛要否認，轉念想到徐氏的性子，不免也有些遲疑。
蕭雲崢眼尖的捕捉到，頓時來氣：“看來是有了？”
夏顏莫道：“我沒同她見過面，這點你不用懷疑，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來找過我，畢竟腿長在她身上，我管不住。”
思忖片刻，又補充：“不過我在承德殿內，除了太後那邊送來的湯湯水水，其餘的都沒碰過。”
而且自周晚那事發生之後，承德殿便不準妃嬪再送湯羹進來，夏顏莫這話說得亦是有理有據十分可信。
“這還差不多！”蕭雲崢輕哼一聲，眸中閃過幾分滿意。
但回想起方才徐氏看向夏顏莫的傾慕眼神，他又有些不悅。
“你說說你誰不好招惹，偏偏招了徐氏！”
徐氏此人，乍一看平和溫順，但實則性格堅韌，一旦認定了什麽，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這性子放在別處，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可惜於情愛之事上，卻是毫無益處。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這瓜還有了真心相愛的別瓜，要扭起來不止是不甜了，甚至還能發苦。
而且蕭雲崢發現，徐氏現在幾度鉆營，目的並不在他，而是在夏顏莫身上。
於徐氏而言，夏氏如何並不要緊，她只要一個夏顏莫。
夏顏莫聽了，有些咂舌，“這不是戀愛腦麽？”
還是很有能力的戀愛腦。
她對徐氏的印象之前一直都還算不錯，覺得這人無論智商還是脾性都是能成大事之人，若是願意，在太後那邊混個嬪位妃位也並非不可能。
可惜自周晚那事後，她便對徐氏有了戒備，再多的欣賞也都消散得一幹二凈。
若不是方才蕭雲崢出聲，她只會當沒看到的忽略徐氏。
畢竟這人的戀愛腦戀在了她這邊，給一點念想都不行。
蕭雲崢又惡劣一笑，“你說，徐氏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皇上其實是個女子，會怎麽辦？”
“好了好了，”夏顏莫推了他一下，“你還是給人留個念想吧。”
要是真把這事暴露了，可不止殺人誅心這麽簡單了，保不齊徐氏還會愛生恨死，對他們怨如骨髓，做出點什麽兩敗俱傷的事。
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再者說蕭雲崢現在還懷著孩子，不論母子都是最虛弱的時候，容不得一點閃失，多一個麻煩並不是什麽好事。
蕭雲崢自然知道她的顧慮，撇了撇嘴後就沒說話了。
馬車又行駛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便到了王府。
看門侍衛正要上前相攔，康福就出面呵斥道：“放肆，皇上都敢攔！”
他是禦前太監，時常出入王府，王府侍衛們都眼熟了他，聽他如此訓斥，也猜到馬車裏的人物是誰了，趕忙讓開了路。
幾人進了府，那邊王府管家武成就帶著一眾家仆丫鬟急匆匆趕了過來。
“皇上！”眾人跪道。
夏顏莫擡了擡手，“起來吧。”
她環視一圈，未曾見到蕭修遠，不由好奇：“王爺呢？”
武成額頭上冒了幾滴冷汗，顫顫道：“王爺、王爺不知去了哪兒……小的已經派人去找了。”
“不知去哪了？”夏顏莫皺眉，“又出去風流快活去了？”
要真是這樣，那她可不會輕饒！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啊，就這樣不著家。
“不是，不是，”武成忙為主子辯白，“王爺自和王妃成婚後就不曾出去胡鬧過，今日找不到，只是偶然罷了。”
夏顏莫半信半疑，“此話當真？”
一邊的門衛也道：“千真萬確，王爺今日並不曾出府。”
“那人去哪了？”夏顏莫看向蕭雲崢。
主人都不在，她們兩個客人有什麽好玩的。
蕭雲崢眼珠子一轉，忽然靈光一閃，“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蕭雲崢的寢居，還未走進，就聽裏面傳來一道男聲。
“韻兒，我真的不曾看那丫鬟一眼，真的！我發誓，我要是看了，我就把我自己的眼睛剜了給你！”
聲色清朗如玉，正是蕭修遠，只不過現下語調急促，再聯想對話的內容，便知這是蕭修遠在向甄韻討饒。
武成狐疑，“方才小的分明派人來這找過，屋內確確實實是沒人啊……”
蕭雲崢卻知道，蕭修遠在這屋子後面有一處暗室，裏面藏著他極其喜歡的寶貝，平日他無事便會進去待上片刻，許是那仆役不知道，這才忽略了過去。
不過夏顏莫在意的重點卻不是這個，只出聲道：“你又管不住自己了？”
她一出聲，屋內之前還窸窸窣窣的動靜兀的沈靜了片刻，隨後才是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甄韻和蕭修遠跪在夏顏莫面前，為自己不曾迎駕請罪。
兩位主子一跪，王府眾人亦是跪倒一片。
夏顏莫讓眾人起來，又蹙眉看向蕭修遠，“你才成親幾日，就如此放浪形骸，怎麽對得起王妃！”
“我不是，我沒有！”蕭修遠冤得要命。
他在婚前便對甄韻隱隱萌生了幾分愛意，將甄韻娶進門後更是視若珍寶，先前他裘馬輕狂，做著高高在上的王爺，奴才們不敢生事，沒想到成婚後對甄韻的那份溫柔多情反倒讓幾個自恃美貌的丫鬟生了二心。
今日之事，便是因一個夢想麻雀變鳳凰的丫鬟而起。
“皇兄，我清清白白啊！”蕭修遠越說越憋屈。
他堂堂一個王爺，就因為對自己的妻子好，就要遭遇這些！
遭遇了也就算了，關鍵是甄韻也誤會他！
昨夜他只是看書累了想小憩片刻，剛闔上眸子沒多久，那丫鬟便湊上來，借口侍奉他來脫他的衣服，他方才察覺不對，甄韻便推門而入，跟掐著點一樣。
那丫鬟的手還搭在他衣襟處呢！
甄韻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他這個王爺也當場裂開。
事後那丫鬟雖然被處置了，但韻兒也耍起了脾氣，一夜沒有理他。
想到自己說的口幹舌燥，韻兒依舊不見一絲動容的臉，蕭修遠欲哭無淚。
夏顏莫聽完事情由來，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一邊的蕭雲崢卻冷笑，“那些個丫鬟都是伺候了你許久的人，若不是你有意縱容，她們也不會生出這個膽子！”
夏顏莫亦覺有理，把那點兒稀薄的同情給收了回去。
蕭修遠恨不得掩面痛哭。
皇帝和貴妃兩人卻是不理他，只對甄韻說：“你既是王妃，這王府的奴才便都由你管制，若是有那不安分的，只管處置了就是，不用顧忌著他！”
這個他，自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蕭修遠。
甄韻自當應下。
如此簡單的交談兩句，兄弟妯娌四人這才進了室內。
王府雖不如皇宮那般奢靡精致，但也是富貴非凡，甫一進入，便是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蕭修遠建議道：“貴妃娘娘現在懷有身孕，還是去暖閣吧？”
暖閣面積不大，堪堪容納一個軟榻幾張椅子，墻上掛著前朝大家的字畫，溫暖之餘還有幾分閑雅。
蕭雲崢掃了一眼墻上掛著的字畫，目光忽然停在一處，遲疑道：“這幅字……”
“這幅是大哥送給我的。”蕭修遠忙解釋。
蕭雲崢心中頓時不悅。
夏顏莫也記起出宮前看到的折子，沈聲質問：“你和蕭長夜還有往來？”
皇上和大哥素來不和，蕭修遠再清楚不過，趕忙道：“我知道大哥的東西收不得，但這幅字實在難得，我便花了幾倍的銀子，從他手下買了過來。”
如此，便也算不得欠了人情。
夏顏莫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道：“離蕭長夜遠些，不然他惹上什麽禍端，你這個胞弟也脫不了幹系。”
蕭修遠聽罷，神色一凜。
皇兄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現在這麽告誡他，想來是大哥真的惹火上身了。
他欲張嘴詢問一番，但不等開口，手就被身側的甄韻給扯了一下。
他一停頓，甄韻便接過話頭，“我父親昨日派人送了些北境特有的菜點，我和王爺去招呼廚房給做了。”
蕭雲崢將她的一番小動作看在眼裏，越發滿意，待兩人走後，對夏顏莫道。
“這甄韻果真是個有腦子的，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又踩了一腳自己的蠢弟弟，“比蕭修遠要好多了。”
夏顏莫低笑一聲，“他從不過問朝政，不敏感也是正常。”
若是長期浸淫朝堂之人，得了她方才那話的第一瞬間，就應當知道這事記在心上便好，不可深究。
不過也正是蕭修遠的這般不知深淺，蕭雲崢才能放心的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蕭雲崢嫌棄歸嫌棄，在這方面卻也算滿意。
“總歸現在有甄韻約束著，鎮北將軍對你是忠心耿耿，他這邊你是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的。”夏顏莫說。
蕭雲崢嗯了一聲，跟她又就著蕭長夜的事聊了片刻，再度看向門外。
“這是幹什麽去了，還沒回來。”
夏顏莫同樣好奇，兩人起身，決心透個氣順帶找人。
走了沒多久，就聽長廊拐角處傳來蕭修遠討饒的聲音。
“韻兒，你方才說的我都記下了，以後皇兄那兒我必然不會多嘴，你就理理我吧！”
“你都一晚上沒跟我說話了，你是想急死我嗎？”
他這話結束後，便是一陣不小的喘氣聲。
而後才是甄韻開口：“算了，今日皇上和貴妃娘娘在，我便不同你置氣了，日後若再出現昨夜那樣的情況，這王妃之位，你還是找別家溫柔寬厚的女子勝任吧。”
這話著實嚴重，饒是夏顏莫和蕭雲崢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更別說當事人蕭修遠了。
蕭修遠又委屈又著急，“這事分明不是我的錯，你怎麽以旁人的過錯來懲罰我？”
甄韻淡淡道：“你的奴才犯了錯，你這個主子不該兜底麽？”
蕭修遠頓時語塞，過了好久，才悶悶應了一聲。
他並非愚笨之人，也聽出了甄韻言下之意是要求他嚴加經管王府眾人，他先前還嫌麻煩，現在卻是再麻煩都要做了。
不然這到手的媳婦就沒了！
蕭修遠應了嗯後，甄韻的語調便輕快了許多，“答應了就好，皇上和貴妃娘娘還在暖閣等著呢，快回去吧。”
蕭雲崢和夏顏莫當即就要往回走。
但蕭修遠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停住了腳步。
“沒事，皇兄和貴妃娘娘就是兩個人待著也不無聊，你先陪我一會兒。”
甄韻同夏顏莫二人一般好奇，“陪你一會兒？”
“好韻兒，你讓我抱抱，你昨夜不讓我進門，我想你想得厲害……”
話說到最後，黏糊得不行。
甄韻像是早已習慣，淡然拒絕，“你抱起來沒個時限的，還是回頭再說吧。”
話音甫落，蕭雲崢二人便聽到她唔的一聲驚呼。
雖然好奇，但他們卻不敢探頭去看，生怕被發現。
只消片刻，拐角處便傳來一道女子急促的喘息聲。
夏顏莫心裏念了幾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而後把聽得津津有味的蕭雲崢給牽走了。
回了暖閣，夏顏莫才發現蕭雲崢臉紅了。
不僅臉紅，還一臉的回味。
夏顏莫有些無語，“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蕭雲崢站到她跟前，仰臉看她，眼睛裏滿是殷切。
“你也親我一口。”
“……”夏顏莫啊了一聲，“搞什麽，這是在外面！”
“我不管，我就要！”蕭雲崢哼道：“再說了，她們不也在外面親嘛！”
那兩人比他們還外面！
夏顏莫恨不得把這人的嘴給捂上，“這是人家家裏，人家想親就親，你比較個什麽？”
“我才沒比較呢。”蕭雲崢說著，嘴巴一撅。
夏顏莫卻不俯身，只離遠了些，“你矜持點兒！”
再搞下去，連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蕭雲崢心裏莫名渴望得很，見到夏顏莫後退，手往肚子上一摸，“再說了，不是我想親，是小皇子想親親。”
“小皇子？”夏顏莫被氣笑了，“多大個人啊，都知道要親親了？”
蕭雲崢一點都不害臊，“可不是嗎，你畢竟是他父親。”
“……”夏顏莫是徹底說不過他了，只能捧起他的臉，飛快印上一吻。
不過這蜻蜓點水的接觸並沒有讓蕭雲崢滿意，反倒愈發渴求起夏顏莫的滋味。
他摟住夏顏莫的胳膊，小聲道：“平時在皇宮，這個時候你都該餵我糖吃了。”
夏顏莫這才知道這人竟已經離不得她每日的親密了。
她嘆了一口氣，卻也只有妥協，再度湊上那張滿懷祈盼的臉，細細啄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唇邊勾出一道銀絲。
夏顏莫嗓子發啞，湊到蕭雲崢耳邊：“小皇子這下可滿意了？”
一句話，讓懷中人的脖子都泛起了粉。
“小、小皇子說了，差不多，勉強滿意。”蕭雲崢應的聲音很低。
夏顏莫自胸腔發出一聲悶笑，性感得很，直撩得蕭雲崢心神晃動。
兩人適才分開，蕭修遠和甄韻便走了進來，蕭雲崢擡頭去看，只見甄韻嘴唇紅潤了許多。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唇瓣幾欲滴血，比之甄韻更要明顯。
蕭修遠和夏顏莫對視一眼，一個得意，一個無奈。
四人都對方才的事絕口不提，各自喝茶平覆之後，便讓人擺了麻將，好一番玩耍。
臨近午膳時，蕭修遠忽然提到了除夕當天的家宴。
“今年是你同甄韻成家的第一年，自然要進宮給眾位太妃過過目。”夏顏莫道。
蕭修遠神色一黯，顯然是想到了生母馮太妃。
但他很快釋然，又說：“那倒好，還能順路從太妃那邊討點好東西！”
夏顏莫失笑，“好歹是個王爺，怎麽還總惦念著別人手裏的那點東西。”
蕭修遠道：“別人的總歸是好的，那些太妃不知得了先皇多少賞賜，總歸也要讓我開眼一次。”
“得了吧你。”
這兄弟倆聊得火熱，那邊蕭雲崢也跟甄韻對上了眼。
甄韻仔細詢問了蕭雲崢今日身子狀況，又送了好些藥材。
蕭雲崢一一收下，將人拉遠了些，這才輕聲問。
“你同我說個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王爺很久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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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本就心高氣傲, 為著情愛低頭折腰也就算了, 又如何能忍受一個事事都比不過自己的女子壓著頭上？
可惜情愛一事本就不講道理，那高位之上的九五至尊縱使有萬般柔情，也不會舍給她半分。
徐氏心中怨海難平，更是見不得夏氏得寵，可惜二人身份懸殊，夏氏亦極少同旁人往來, 她也不得出手。
而今見著夏氏趴在心愛之人的身上，好一番矯揉造作, 徐氏早已是怒不可遏, 看向夏氏的眼神中也布滿了冷意。
蕭雲崢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敵意, 不過他並不懼怕，反倒勾唇朝她得意一笑。
徐氏猛地攥緊了手中的帕子, 行了禮就要經過。
蕭雲崢卻不準備放過她, 反倒叫停了馬車, 又對摟著自己的人柔聲道：“皇上, 是徐貴人。”
“……”又開始作妖了。
夏顏莫如何猜不出來這人的想法, 無奈一笑：“是便是了，你還要同她敘敘舊麽？”
話語之間, 徐氏已然走到馬車前面, 給皇上和貴妃請了安。
夏顏莫讓她平身，又對蕭雲崢說：“好了, 不要鬧, 趕緊出宮去。”
蕭雲崢卻不依, 只在夏顏莫身上扭了扭身子，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和徐氏對視。
“徐貴人這是要去哪兒？”
徐氏將兩人親密繾綣的動作盡數看在眼中，心中妒意翻湧，但還是強壓下去，淡聲道：“回貴妃娘娘的話，臣妾正要趕去紫宸宮給太後娘娘請安。”
後宮的妃嬪一天到就只有這麽幾件事，蕭雲崢也不意外，只說：“徐貴人倒真是孝心一片，太後應是極喜歡你的。”
徐氏便道：“若說起太後喜愛，這整個後宮哪還有人能越過娘娘？太後犯了頭疼，從不曾驚動娘娘叫娘娘掛心。”
蕭雲崢聽出這人是在暗諷他不曾孝敬過太後，便也做出惶恐模樣，朝夏顏莫泫然欲泣道。
“皇上，臣妾大意……”
“好了好了，”夏顏莫頭疼打斷：“你在乎這點小事做什麽，太後那邊自有朕替你孝順，你只管安心了去。”
她在蕭雲崢面前不習慣用朕自稱，在薛靜瑤那些熟稔之人還可隨意些，但在不親近的後妃面前卻不能落人口實，因此一番言語下來，也頗具威嚴之意。
但話落在徐氏耳中，卻讓她心神一震。
皇上這話，分明就是將自己和夏氏視作一體的意思！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寵愛二字了，這是……
徐氏再擡頭，就見那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帝王此刻正萬分細致的摟著身上人的腰肢，面上表情雖然無奈，眉宇之間卻盡是縱容寵溺。
徐氏只看了一眼，就覺眼睛如被烈陽灼傷一般發疼，忙狼狽的移開了視線。
蕭雲崢見狀，更是得意。
他這人最懂什麽是攻心為上，知道自己再怎麽巧舌如簧都不會傷到徐氏半分，索性就直接讓徐氏在意的夏顏莫開口。
只消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個表情，便讓徐氏心頭大慟，也算是消了他先前被百般尋事的惡氣。
夏顏莫也知這兩人之間鬩墻已久，忙道：“好了，天寒地凍的，在外面耽擱太久了也不好，你且去吧。”
便是讓徐貴人退下的意思。
徐貴人身穿著一身雪白色狐裘，小巧的鼻子被風口凜冽的寒風吹得通紅，她身後跟著的兩個宮女亦是有些瑟瑟發抖。
聽到皇上這話，當即如蒙大赦，齊齊看向自己的主子。
徐氏亦並非沖動之人，聞言便也行禮退下。
馬車緩緩行進，兩人的對話傳了過來。
“你怎麽這般沖動，那正是風口，把你吹出個好歹怎麽辦？”
“才吹這麽一小會兒，不礙事。”
“什麽都不礙事，回頭肚子疼我看你怎麽辦！”
“你好煩……”
徐貴人走了幾步，那對話落在她耳中，讓她心中酸澀不已，幾欲落淚。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她呢？
——
再說回轎內，因為碰著了徐氏，蕭雲崢對夏顏莫新一輪的盤問也開始了。
“你們最近可有見過面？”
夏顏莫連連搖頭，“沒有，沒見過！”
“那她有沒有來找過你？送過湯羹什麽的？”前車之鑒，蕭雲崢對徐氏甚是警惕。
夏顏莫剛要否認，轉念想到徐氏的性子，不免也有些遲疑。
蕭雲崢眼尖的捕捉到，頓時來氣：“看來是有了？”
夏顏莫道：“我沒同她見過面，這點你不用懷疑，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來找過我，畢竟腿長在她身上，我管不住。”
思忖片刻，又補充：“不過我在承德殿內，除了太後那邊送來的湯湯水水，其餘的都沒碰過。”
而且自周晚那事發生之後，承德殿便不準妃嬪再送湯羹進來，夏顏莫這話說得亦是有理有據十分可信。
“這還差不多！”蕭雲崢輕哼一聲，眸中閃過幾分滿意。
但回想起方才徐氏看向夏顏莫的傾慕眼神，他又有些不悅。
“你說說你誰不好招惹，偏偏招了徐氏！”
徐氏此人，乍一看平和溫順，但實則性格堅韌，一旦認定了什麽，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
這性子放在別處，必能成就一番大事，可惜於情愛之事上，卻是毫無益處。
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而且這瓜還有了真心相愛的別瓜，要扭起來不止是不甜了，甚至還能發苦。
而且蕭雲崢發現，徐氏現在幾度鉆營，目的並不在他，而是在夏顏莫身上。
於徐氏而言，夏氏如何並不要緊，她只要一個夏顏莫。
夏顏莫聽了，有些咂舌，“這不是戀愛腦麽？”
還是很有能力的戀愛腦。
她對徐氏的印象之前一直都還算不錯，覺得這人無論智商還是脾性都是能成大事之人，若是願意，在太後那邊混個嬪位妃位也並非不可能。
可惜自周晚那事後，她便對徐氏有了戒備，再多的欣賞也都消散得一幹二凈。
若不是方才蕭雲崢出聲，她只會當沒看到的忽略徐氏。
畢竟這人的戀愛腦戀在了她這邊，給一點念想都不行。
蕭雲崢又惡劣一笑，“你說，徐氏要是知道自己喜歡的皇上其實是個女子，會怎麽辦？”
“好了好了，”夏顏莫推了他一下，“你還是給人留個念想吧。”
要是真把這事暴露了，可不止殺人誅心這麽簡單了，保不齊徐氏還會愛生恨死，對他們怨如骨髓，做出點什麽兩敗俱傷的事。
正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再者說蕭雲崢現在還懷著孩子，不論母子都是最虛弱的時候，容不得一點閃失，多一個麻煩並不是什麽好事。
蕭雲崢自然知道她的顧慮，撇了撇嘴後就沒說話了。
馬車又行駛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便到了王府。
看門侍衛正要上前相攔，康福就出面呵斥道：“放肆，皇上都敢攔！”
他是禦前太監，時常出入王府，王府侍衛們都眼熟了他，聽他如此訓斥，也猜到馬車裏的人物是誰了，趕忙讓開了路。
幾人進了府，那邊王府管家武成就帶著一眾家仆丫鬟急匆匆趕了過來。
“皇上！”眾人跪道。
夏顏莫擡了擡手，“起來吧。”
她環視一圈，未曾見到蕭修遠，不由好奇：“王爺呢？”
武成額頭上冒了幾滴冷汗，顫顫道：“王爺、王爺不知去了哪兒……小的已經派人去找了。”
“不知去哪了？”夏顏莫皺眉，“又出去風流快活去了？”
要真是這樣，那她可不會輕饒！這才結婚多長時間啊，就這樣不著家。
“不是，不是，”武成忙為主子辯白，“王爺自和王妃成婚後就不曾出去胡鬧過，今日找不到，只是偶然罷了。”
夏顏莫半信半疑，“此話當真？”
一邊的門衛也道：“千真萬確，王爺今日並不曾出府。”
“那人去哪了？”夏顏莫看向蕭雲崢。
主人都不在，她們兩個客人有什麽好玩的。
蕭雲崢眼珠子一轉，忽然靈光一閃，“你跟我來。”
兩人走到蕭雲崢的寢居，還未走進，就聽裏面傳來一道男聲。
“韻兒，我真的不曾看那丫鬟一眼，真的！我發誓，我要是看了，我就把我自己的眼睛剜了給你！”
聲色清朗如玉，正是蕭修遠，只不過現下語調急促，再聯想對話的內容，便知這是蕭修遠在向甄韻討饒。
武成狐疑，“方才小的分明派人來這找過，屋內確確實實是沒人啊……”
蕭雲崢卻知道，蕭修遠在這屋子後面有一處暗室，裏面藏著他極其喜歡的寶貝，平日他無事便會進去待上片刻，許是那仆役不知道，這才忽略了過去。
不過夏顏莫在意的重點卻不是這個，只出聲道：“你又管不住自己了？”
她一出聲，屋內之前還窸窸窣窣的動靜兀的沈靜了片刻，隨後才是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甄韻和蕭修遠跪在夏顏莫面前，為自己不曾迎駕請罪。
兩位主子一跪，王府眾人亦是跪倒一片。
夏顏莫讓眾人起來，又蹙眉看向蕭修遠，“你才成親幾日，就如此放浪形骸，怎麽對得起王妃！”
“我不是，我沒有！”蕭修遠冤得要命。
他在婚前便對甄韻隱隱萌生了幾分愛意，將甄韻娶進門後更是視若珍寶，先前他裘馬輕狂，做著高高在上的王爺，奴才們不敢生事，沒想到成婚後對甄韻的那份溫柔多情反倒讓幾個自恃美貌的丫鬟生了二心。
今日之事，便是因一個夢想麻雀變鳳凰的丫鬟而起。
“皇兄，我清清白白啊！”蕭修遠越說越憋屈。
他堂堂一個王爺，就因為對自己的妻子好，就要遭遇這些！
遭遇了也就算了，關鍵是甄韻也誤會他！
昨夜他只是看書累了想小憩片刻，剛闔上眸子沒多久，那丫鬟便湊上來，借口侍奉他來脫他的衣服，他方才察覺不對，甄韻便推門而入，跟掐著點一樣。
那丫鬟的手還搭在他衣襟處呢！
甄韻的臉色當時就變了，他這個王爺也當場裂開。
事後那丫鬟雖然被處置了，但韻兒也耍起了脾氣，一夜沒有理他。
想到自己說的口幹舌燥，韻兒依舊不見一絲動容的臉，蕭修遠欲哭無淚。
夏顏莫聽完事情由來，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
一邊的蕭雲崢卻冷笑，“那些個丫鬟都是伺候了你許久的人，若不是你有意縱容，她們也不會生出這個膽子！”
夏顏莫亦覺有理，把那點兒稀薄的同情給收了回去。
蕭修遠恨不得掩面痛哭。
皇帝和貴妃兩人卻是不理他，只對甄韻說：“你既是王妃，這王府的奴才便都由你管制，若是有那不安分的，只管處置了就是，不用顧忌著他！”
這個他，自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蕭修遠。
甄韻自當應下。
如此簡單的交談兩句，兄弟妯娌四人這才進了室內。
王府雖不如皇宮那般奢靡精致，但也是富貴非凡，甫一進入，便是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蕭修遠建議道：“貴妃娘娘現在懷有身孕，還是去暖閣吧？”
暖閣面積不大，堪堪容納一個軟榻幾張椅子，墻上掛著前朝大家的字畫，溫暖之餘還有幾分閑雅。
蕭雲崢掃了一眼墻上掛著的字畫，目光忽然停在一處，遲疑道：“這幅字……”
“這幅是大哥送給我的。”蕭修遠忙解釋。
蕭雲崢心中頓時不悅。
夏顏莫也記起出宮前看到的折子，沈聲質問：“你和蕭長夜還有往來？”
皇上和大哥素來不和，蕭修遠再清楚不過，趕忙道：“我知道大哥的東西收不得，但這幅字實在難得，我便花了幾倍的銀子，從他手下買了過來。”
如此，便也算不得欠了人情。
夏顏莫這才放下心來，又叮囑道：“離蕭長夜遠些，不然他惹上什麽禍端，你這個胞弟也脫不了幹系。”
蕭修遠聽罷，神色一凜。
皇兄不會無緣無故說這話，現在這麽告誡他，想來是大哥真的惹火上身了。
他欲張嘴詢問一番，但不等開口，手就被身側的甄韻給扯了一下。
他一停頓，甄韻便接過話頭，“我父親昨日派人送了些北境特有的菜點，我和王爺去招呼廚房給做了。”
蕭雲崢將她的一番小動作看在眼裏，越發滿意，待兩人走後，對夏顏莫道。
“這甄韻果真是個有腦子的，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又踩了一腳自己的蠢弟弟，“比蕭修遠要好多了。”
夏顏莫低笑一聲，“他從不過問朝政，不敏感也是正常。”
若是長期浸淫朝堂之人，得了她方才那話的第一瞬間，就應當知道這事記在心上便好，不可深究。
不過也正是蕭修遠的這般不知深淺，蕭雲崢才能放心的將他放在眼皮子底下。
蕭雲崢嫌棄歸嫌棄，在這方面卻也算滿意。
“總歸現在有甄韻約束著，鎮北將軍對你是忠心耿耿，他這邊你是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的。”夏顏莫說。
蕭雲崢嗯了一聲，跟她又就著蕭長夜的事聊了片刻，再度看向門外。
“這是幹什麽去了，還沒回來。”
夏顏莫同樣好奇，兩人起身，決心透個氣順帶找人。
走了沒多久，就聽長廊拐角處傳來蕭修遠討饒的聲音。
“韻兒，你方才說的我都記下了，以後皇兄那兒我必然不會多嘴，你就理理我吧！”
“你都一晚上沒跟我說話了，你是想急死我嗎？”
他這話結束後，便是一陣不小的喘氣聲。
而後才是甄韻開口：“算了，今日皇上和貴妃娘娘在，我便不同你置氣了，日後若再出現昨夜那樣的情況，這王妃之位，你還是找別家溫柔寬厚的女子勝任吧。”
這話著實嚴重，饒是夏顏莫和蕭雲崢都驚訝的對視了一眼，更別說當事人蕭修遠了。
蕭修遠又委屈又著急，“這事分明不是我的錯，你怎麽以旁人的過錯來懲罰我？”
甄韻淡淡道：“你的奴才犯了錯，你這個主子不該兜底麽？”
蕭修遠頓時語塞，過了好久，才悶悶應了一聲。
他並非愚笨之人，也聽出了甄韻言下之意是要求他嚴加經管王府眾人，他先前還嫌麻煩，現在卻是再麻煩都要做了。
不然這到手的媳婦就沒了！
蕭修遠應了嗯後，甄韻的語調便輕快了許多，“答應了就好，皇上和貴妃娘娘還在暖閣等著呢，快回去吧。”
蕭雲崢和夏顏莫當即就要往回走。
但蕭修遠下一句話卻讓他們停住了腳步。
“沒事，皇兄和貴妃娘娘就是兩個人待著也不無聊，你先陪我一會兒。”
甄韻同夏顏莫二人一般好奇，“陪你一會兒？”
“好韻兒，你讓我抱抱，你昨夜不讓我進門，我想你想得厲害……”
話說到最後，黏糊得不行。
甄韻像是早已習慣，淡然拒絕，“你抱起來沒個時限的，還是回頭再說吧。”
話音甫落，蕭雲崢二人便聽到她唔的一聲驚呼。
雖然好奇，但他們卻不敢探頭去看，生怕被發現。
只消片刻，拐角處便傳來一道女子急促的喘息聲。
夏顏莫心裏念了幾遍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而後把聽得津津有味的蕭雲崢給牽走了。
回了暖閣，夏顏莫才發現蕭雲崢臉紅了。
不僅臉紅，還一臉的回味。
夏顏莫有些無語，“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蕭雲崢站到她跟前，仰臉看她，眼睛裏滿是殷切。
“你也親我一口。”
“……”夏顏莫啊了一聲，“搞什麽，這是在外面！”
“我不管，我就要！”蕭雲崢哼道：“再說了，她們不也在外面親嘛！”
那兩人比他們還外面！
夏顏莫恨不得把這人的嘴給捂上，“這是人家家裏，人家想親就親，你比較個什麽？”
“我才沒比較呢。”蕭雲崢說著，嘴巴一撅。
夏顏莫卻不俯身，只離遠了些，“你矜持點兒！”
再搞下去，連她都要不好意思了。
蕭雲崢心裏莫名渴望得很，見到夏顏莫後退，手往肚子上一摸，“再說了，不是我想親，是小皇子想親親。”
“小皇子？”夏顏莫被氣笑了，“多大個人啊，都知道要親親了？”
蕭雲崢一點都不害臊，“可不是嗎，你畢竟是他父親。”
“……”夏顏莫是徹底說不過他了，只能捧起他的臉，飛快印上一吻。
不過這蜻蜓點水的接觸並沒有讓蕭雲崢滿意，反倒愈發渴求起夏顏莫的滋味。
他摟住夏顏莫的胳膊，小聲道：“平時在皇宮，這個時候你都該餵我糖吃了。”
夏顏莫這才知道這人竟已經離不得她每日的親密了。
她嘆了一口氣，卻也只有妥協，再度湊上那張滿懷祈盼的臉，細細啄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唇邊勾出一道銀絲。
夏顏莫嗓子發啞，湊到蕭雲崢耳邊：“小皇子這下可滿意了？”
一句話，讓懷中人的脖子都泛起了粉。
“小、小皇子說了，差不多，勉強滿意。”蕭雲崢應的聲音很低。
夏顏莫自胸腔發出一聲悶笑，性感得很，直撩得蕭雲崢心神晃動。
兩人適才分開，蕭修遠和甄韻便走了進來，蕭雲崢擡頭去看，只見甄韻嘴唇紅潤了許多。
但他卻不知道，自己的唇瓣幾欲滴血，比之甄韻更要明顯。
蕭修遠和夏顏莫對視一眼，一個得意，一個無奈。
四人都對方才的事絕口不提，各自喝茶平覆之後，便讓人擺了麻將，好一番玩耍。
臨近午膳時，蕭修遠忽然提到了除夕當天的家宴。
“今年是你同甄韻成家的第一年，自然要進宮給眾位太妃過過目。”夏顏莫道。
蕭修遠神色一黯，顯然是想到了生母馮太妃。
但他很快釋然，又說：“那倒好，還能順路從太妃那邊討點好東西！”
夏顏莫失笑，“好歹是個王爺，怎麽還總惦念著別人手裏的那點東西。”
蕭修遠道：“別人的總歸是好的，那些太妃不知得了先皇多少賞賜，總歸也要讓我開眼一次。”
“得了吧你。”
這兄弟倆聊得火熱，那邊蕭雲崢也跟甄韻對上了眼。
甄韻仔細詢問了蕭雲崢今日身子狀況，又送了好些藥材。
蕭雲崢一一收下，將人拉遠了些，這才輕聲問。
“你同我說個實話，你是不是喜歡王爺很久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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