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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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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聶天暴喝一聲,祭出太極真氣,擋在身前,同時身子一滾,向床下滾去。

那兩柄飛刀如同長了眼一般,空中居然一拐,仍向著聶天飛來,這時,太極真氣突然暴漲,幾乎占據了半間屋子,細看卻變得薄薄的一層,罩住了聶天,然後太極圖中的白色一半光芒大盛,那兩柄飛刀擊在太極上,如同石沈大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被太極煉化了一般。

聶天心念一動,那太極又對著聶天裹去,白色圖光芒一亮,聶天只覺得猶如火燒地般,身上的網和衣物均被太極圖化了去,變得赤條條的。

聶天忙跳起身來,控制著太極圖向上一擊,擊中了大梁,整個屋頂塌了下來,一個黑影隨著一起跌落下來,那黑衣人掙紮著剛站立起來,就見一個小小的太極球正對著自己的臉,他見識過這怪球的厲害,知道若是自己再敢妄動,只怕馬上腦袋上會多一個透明窟窿。

聶天冷冷的逼近,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人扭過頭去,不理聶天。

聶天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誰派的,一定是李澤風那個狗皇帝,而你定然是神武衛中人了,我已逃到了這裏,你們還要窮追不舍趕盡殺絕嗎?”

說著轉到了那人面前,剛對上眼,那人又將頭扭向了另一側,目光不敢看聶天,也不開口。

聶天一聲冷笑道:“不敢看我,就是被我說中了心虛吧。”

說著便伸手去抓黑衣人的面罩,那人不敢亂動,頭往後一偏,卻被聶天抓住了頭巾,聶天順手便用力一扯。

“啊”只聽一叫輕叫,那頭巾脫落了下來,伴隨著散開的,是一頭烏黑的長發,那刺客居然是個女子。

聶天一驚,怪不得她不敢看我,原來是個女子,窘迫中忙抓起一件衣物擋在身前,再一看那黑衣女子哪裏還有蹤影,當下也不管不顧,忙尋了衣物穿起來,去看嚴婆婆。

到了嚴婆婆房前,只見房門大開,門口地上一攤血跡,聶天嚇得魂都飛了,邊叫著邊沖了進去。

一柄長劍忽的自內刺了出來,聶天已是躲閃不及,運轉太極真氣到雙手,雙掌在面前一夾,雙手合十,將那長劍夾在兩掌中。

那劍勢一頓,這時聶天才看清,這把劍居然懸在空中,並沒有人握住劍柄。

而屋中角落裏一名黑衣人正以右手食指中指並作劍狀,對著聶天用力一指,那劍便又往前進了幾分。

正此時,潘嚴領著大批軍士趕到了,一眾軍士將驛館團團圍住,潘嚴見了門口的血跡和站在門內的聶天,便提了刀來想要來幫聶天。

聶天大叫道:“別過來!”潘嚴聽後,舉手做一個“止”的手勢,眾軍士便不再合攏包圍了,皆是一臉警惕的盯著屋內。

那黑衣人見聶天這招式十分詭異,而飛劍受困,用盡全力卻再也向前不了半分了,而屋外軍士又趕到了,知道已失了先機,已是殺不了聶天了,便將右手兩指突的向後一帶。

聶天本來竭力夾住長劍向前推著,誰知那長劍突然而後一抽,聶天毫無防備,被長劍掙脫了去。

那長劍受控橫在了黑衣人身前,黑衣人便縱身輕輕一躍,居然穩穩的立在長劍上,然後右手一指,那長劍便帶著黑衣人破開屋頂,向西飛去。

軍士中有一隊弓箭手,不等潘嚴下令自對著黑衣人一輪齊射,黑衣人右手仍控劍指向前,待羽箭到了身後時,左手衣袖反身輕輕一揮,將那羽箭盡數卷落,飄然而去。

潘嚴和一眾軍士第一次見到有人居然會禦劍飛行,一時都看得呆了。

這時,屋內卻傳出聶天撕心裂肺的哭聲:“祖母,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

潘嚴忙帶幾名軍士進了屋內,只見聶天懷中摟著嚴婆婆,嚴婆婆左胸洞穿了一個大洞,面色蒼白,無力的咳嗽著,每咳一聲,都會帶出血沫來,已是傷到左肺了。

嚴婆婆朝著聶天吃力的伸出右手,捧在聶天臉側,動了動大拇指,擦去了聶天臉上的淚痕,笑著說道:“孩子,祖母就要死了,不要傷心,咳咳,祖母活夠了,祖母在有生之年能與你相認已是大幸;齊老頭一人在地下也寂寞,祖母去陪他了,以後你要替祖母照顧好自己,咳咳,還要照顧好小蝶,她是個好姑娘,咳,如果你見到了你爺爺,告訴他,一見誤終身,再見不相識....”聲音越來越小,後面已經是聽不清了。

嚴婆婆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面帶著安祥的笑,緩緩的閉上了眼。

聶天渾身肌肉虬結,額頭青筋暴起,仰天長嘯:“李澤元,我與你不共戴天!”

淒厲的長嘯聲回蕩在天地間,濤天的恨意洶湧而出,驚飛了那林中的鳥兒。

這時,只覺地面的一陣震動,密集的馬蹄聲傳來,一隊騎兵疾馳而至。

驚魂未定的潘嚴出屋大喝一聲“禦”,一眾訓練有素的軍士馬上列成了防禦陣形.

盾牌兵在前成錐形,長槍兵在後,將那長槍自盾牌縫隙中伸出,形成拒馬陣,最後面一隊弓箭手,已經搭箭上弦,拉滿長弓,靜靜的等著潘嚴的命令。

待那隊騎兵近了些,才看清馬上騎士均身披銀甲,戴著銀面具,而為首一人全身穿戴著黃金甲胄。

那隊騎兵見了這陣勢,一名銀甲騎兵馬上大喊喝道:“皇上駕到,還不跪下!”

潘嚴聽了先是一呆,再了看這騎兵裝束,果然是皇城禁軍中的虎豹騎,潘嚴大驚,忙跪倒:“巨石城守將潘嚴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軍士見了主將如此,也跟著跪倒山呼萬歲。

那黃金甲士在兩位銀甲騎士攙扶下下了馬,急急走到潘嚴面前,掀起面具,露出一副老者的面容,此人氣度儼然,舉止間,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正是鑲龍國神佑帝聶安。

聶安雖刻意掩飾,但仍透露出一絲焦急的神情,問道:“人何在?”

潘嚴心中暗道聲不妙,又伏倒在地,支支吾吾的回道:“就在屋內,不過方才來了刺客,將嚴婆婆刺了一劍,現在已經.....”

“什麽?刺客?”聶安再也壓抑不住情緒,脫下頭盔,急急的進了屋內。

屋中,一位少年正摟著一位老婆婆痛哭著,已是哭得雙眼通紅,嘶啞了嗓子。

那位老婆婆左胸穿了一個血洞,雙眼緊閉,嘴角掛著血跡,卻是面帶微笑,神色安詳。

“鐺”的一聲,手中的黃金頭盔落在地上,聶安艱難的擡起腿,卻邁不出一步,他這麽多年來一直在苦苦找尋,而魂牽夢縈的人此刻就在面前,卻已是陰陽永隔,他來時路上想過無數種見面時的情形,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聶安張了嘴,顫抖的雙唇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一字也說不出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潘嚴聽得屋中動靜,回頭一瞧,只見聶安居然倒在地上,嚇得魂也飛了,忙要上前攙起,兩名銀甲騎士卻警惕的伸臂阻止他,一左一右架起了聶安。

因嚴婆婆此前受傷,軍中大夫早已被潘嚴喚來,見此景忙上前小心的給聶安把了脈,然後對潘嚴回道:“皇上悲傷過度,氣急攻心,以致昏厥,並無大礙,安心靜養幾日便好。”

潘嚴心中石頭算是落了地,卻也是憂心忡忡,這嚴婆婆對皇上如此重要,卻死在了自己城中,定然是脫不得幹系,只得聽天由命罷。

次日,主帥府中,主帥的臥房,聶安悠悠轉醒,兩名銀甲騎士已卸去銀甲,正伺候在左右,而潘嚴只能在門外幹著急。

聶安在兩人的攙扶下起身,靠坐在榻上,接過一杯水,沈默了半晌,虛弱不堪的開口問道:“董林,我昏迷了幾日?”

董林正是虎豹騎統領,聽了聶安問話忙回道:“一日。”

聶安點了點頭,又道:“宣守將潘嚴。”

董林得令忙去屋外喚了潘嚴進來。

潘嚴聽得皇上醒了,懷著忐忑的心情進得屋來,跪倒在床榻前:“臣守城不力,罪該萬死,請皇上責罰。”

聶安正小口的喝著水,半晌才將手中杯遞還董林,不令潘嚴平身,也不看他一眼,開口道:“將他們如何進的城,又如何遇刺的,都細細說與朕。”

潘嚴理了理思路,當下便將聶天如何被天啟國追殺到城下,如何反殺了十幾騎兵,又如何進得城來,最後又如何遇到的刺客,刺客模樣,都一一稟告給了聶安。

聶安只靜靜的聽著,面無表情,待聽潘嚴說完,又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你說那聶天稱嚴婆婆為祖母?”

然後扭過頭來,雙眼盯著潘嚴,龍顏不怒自威。

潘嚴謹慎的回道:“正是,嚴婆婆也喚他孫兒。”

聶安點了點頭,又道:“知道了,退下吧,宣聶天覲見。”

潘嚴如負重釋,彎著身抱拳道:“臣退下了。”緩緩的退了出去,馬上親自去請聶天。

驛館已在打鬥中多處損毀,潘嚴便讓聶天也住在帥府中。

聶天一路經歷了這麽多變故,本以為到了鑲龍國便平安了,誰知剛相認,也是最疼他的親人也遇刺了,年少的心已變得麻木,任由著潘嚴拉來,推進了聶安屋中。

聶安已命左右都退下了,正獨自倚靠在床上假寐,聶天進了屋,也不跪,也不呼萬歲,面色呆滯的漠視著前方,就這麽靜靜的站著。

聶安緩緩的睜了眼,上下打量了聶天一番,開口道:“你就是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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