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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提親這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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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傅長熹的馬車徹底不見蹤影,眾人那被大雷擊中的腦子仿佛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甄父看了看左右,還是主動開了口:“算了,回去說話吧。”有些話,這站門口也不好說。

甄停雲點點頭,也無異議。

於是,甄家一行人這才提著燈籠回了主院正房,很快便打發了邊上伺候的下人,裴氏親自把門窗合上。甄父則是伸手扶著甄老娘在上首坐了,他和裴氏兩人則是挨著坐在下手位置。

待得坐穩了,甄父才擡眼去看自己一向不甚註意的小女兒,猶豫著開口問道:“你和攝政王……”

說到一半,甄父語聲微頓,斟酌著詞句,難得鄭重的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裴氏此時倒是端出慈母模樣,嗔了甄父一眼:“自家女兒,你擺這臉色做什麽,就不會好好說話啊……”說著便拉甄停雲在自己身邊坐下,柔聲道,“既攝政王說了明日便要派人提親,你總得與我們說個清楚,也好叫家裏人心裏也都有個底。”

甄停雲還真不大適應裴氏這樣的慈母模樣,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

裴氏臉上微變。

甄停雲則是順勢將自己和傅長熹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如今也知道了些事情,心知傅長熹當時渾身是傷的被馬馱回來指不定就是路上遇到了什麽刺客,這種涉及隱秘的事情總不好往外說——這屋子裏,除了甄老娘外還真沒有能叫她完全相信的。

所以,甄停雲還是將兩人的事情稍加修飾,半真半假的說了:“就是在路上遇見的,當時王爺趕路匆忙,丟了一袋金子要買我的馬,後來正好遇著大雨便又回了客棧。當時我也不知道王爺的身份,見他騎射頗佳便想著拜他為師,索性便把那袋金子還了他。王爺大概也是見我誠心可嘉,雖沒有直接應下拜師之事但還是看著教了一些。後來,雨停了,我與王爺皆是要往京城去的,正好結伴趕了路………”

編到一半,甄停雲正想往下說卻又想起當時邊上除了護送她們上京的鏢局外還有甄父派來的林管事。她這謊話編的再好,若是甄父想起來了,回頭一問林管事肯定就知道了……不過,甄父在朝為官,想必也知道“臣不密失其身”的道理,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往外說的,反倒要封了林管事的口,這事只要裴氏和甄倚雲不知道應該也沒事。

腦中想了一回,甄停雲心情稍定,這才接著往下編:“後來,入京後我與王爺便也不怎麽聯系了,也就是偶爾在西山別院見過幾次面。只是我一直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是今晚上方才知道的。”

甄倚雲聽著,一顆心仿佛是貓爪一般的疼癢,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這才維持住了面上的鎮定。

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不住的咬了咬牙,幾乎咬碎一嘴銀牙:他們居然是因為那匹馬才認識的!要知道,那匹馬可是甄倚雲當初為了在裴氏和甄父面前表示自己的長姐風範,這才讓人送去的,誰知居然反倒成全了甄停雲和攝政王!難不成,她反倒成了這兩人的紅娘?!

一想到處處,甄倚雲忍不住的就攥緊了手掌,指甲抵著掌心,幾乎要掐破掌心的嫩肉。

如果能夠穿回過去,甄倚雲一定要掐死那個要送馬的自己——送什麽不好,為什麽非得送馬?

可是,此時此刻,屋中的其他人更沒有意識到甄倚雲的滿心的悔恨怨念,甄父和裴氏乃至於甄老娘都在想著甄停雲的話。

其實,他們心裏很清楚:自甄停雲回京之後,為了要考女學一直都是閉門讀書,出門次數屈指可數,而且以甄停雲早前的表現來看很可能是真不知道攝政王的身份………

正因如此,甄父心裏難免還是有些糾結,不由低聲問道:“既然攝政王原是有意收徒,為何又會說起提親之事?”

攝政王若是派人提親,甄家上下肯定是不敢,或者說不能拒絕的。

更何況,這滿京城的未婚男人裏,只怕還真沒有比攝政王條件更好的了。女兒能夠得此夫婿,自然也是天大的好事,簡直堪比天上掉餡餅。可甄父到底是做父親的,既擔心女兒也擔心這餡餅太大會噎死人,難免要多問一句,畢竟甄停雲之前都是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著,兩人顯是師徒感情,估計也就差了個拜師禮而已。既如此,怎麽忽然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攝政王多年不婚,如今忽然起意要提親娶妃,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麽隱情?

甄父越想越覺裏頭另有隱情,簡直要擔心死了。

甄停雲卻是十分幹脆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因為入京前做了那麽個夢,甄停雲對著父母並沒有夢裏的孺慕向往,反倒能夠挑出身份,更加理智的看待那些人。

有時候,人並不是單純能用好壞來形容的,人性也比想象中的更加覆雜。

便如甄父,他確實是對自己這個女兒懷著父愛的,也確實是盡量想要彌補她,可這些父愛比起其他的人或者事就顯得太過微薄了些,比不上他的仕途,比不上他的愛妻老母,也比不上他看著長大的一對兒女……所以,甄父此時雖心裏擔心,關切的問上一句,可真等到傅長熹派人來來提親,他估計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會說的。

正因如此,甄停雲很謝謝他的關心,但也懶得與他多說。

甄停雲這樣一問三不知的,裴氏心裏難免埋怨女兒不夠貼心,甄父卻是滿腔的擔心,想了想,只得與甄停雲說了一句:“要有什麽事,一定和爹說。”

裴氏忍不住推了他一肘子。

甄父又把那些話給咽了回去,嘆氣道:“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扶你祖母回去休息吧。”

得了甄父這話,甄停雲這便上來扶甄老娘起來,起身出門去了。

甄倚雲倒還留在屋裏,她心裏心裏忿忿,憋了團火,正想著開口離開,忽然便又聽到甄父開口說了她一句:

“倚雲,攝政王的身份不必我說你也是知道的,下回萬不可再似今日這樣胡亂插嘴了——今日是攝政王心情好不與你計較,倘他心情不好要與你計較,咱們家只怕也是不夠他遷怒的。你這年紀,都要論婚假了,也該知道輕重,知道自己身份了!”

早在之前,甄倚雲胡亂插嘴,不知輕重的請攝政王入府時,甄父就想訓斥長女了。只是那會兒他心裏更操心甄停雲的婚事,也顧著長女的自尊,這才把話壓了下來,一直等到最後,等到甄停雲和甄老娘都走了,他才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只是,甄父的這點兒用心,甄倚雲這做女兒的卻是半點也感覺不到的。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人打了一巴掌,臉上登時便紅了,又羞又惱的:果然,父母也都是勢利眼。平時嘴上說著多愛自己,甄停雲一攀上王府,他們就把自己這個長女丟到腦門後頭了!甄父這話說的,好似甄停雲能夠與攝政王定親,她這做姐姐的卻連與攝政王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這麽想著,甄倚雲眼裏立時便湧上來了淚水。

裴氏看著心疼,連忙道:“倚雲她還小呢,不懂事,也不是有心的。”再者,她心裏覺著攝政王既然都說了要提親,想來也不會計較長女這點兒失禮。

甄倚雲聽著這話卻是連著裴氏都給怨上了:裴氏這親娘也就嘴上說得好聽,適才還一臉親切的拉著甄停雲坐邊上卻根本沒顧上自己這個還站著的長女,如今倒是知道出來裝好人了!

甄倚雲真心覺著自己的這對勢利眼父母就是在裝紅臉白臉!

果然,裴氏才說完,甄父便又不甚讚同的搖了頭,道:“咱們家與王府門第差距太大,王爺不嫌棄自是停姐兒的福氣,咱們家卻不能看不清自家位置,更該註意些。禮不可廢……”

這後面的話,甄倚雲聽不下去了,她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甄父一口氣堵在胸口裏,差點沒被噎著,裴氏卻是不覺嘆了一口氣。

甄父便說她:“都說女兒都是債,留來留去留成仇!倚雲這年紀,你也早點給她把親事訂下吧?我瞧她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裴氏忙道:“我自也是這麽想的,可……可也得有合適的人家才好。”

甄父便道:“也別太挑了,停雲這都快定下了,她做姐姐的不能拖太久。”

裴氏連忙應下,心裏卻是愁的很:雖然自燕王府給自家送了如意,那個姓鄒的便沒了聲音,長女下水救人的事似乎也掩過去了。可到底是不一樣的,至少裴氏心裏就十分沒底,生怕這事會被人揭出來——若是碰著好些的人家,她肯定要擔心對方會從燕王府處得知些內情;若是碰著不好的人家,她又覺得委屈了長女。

這高不成低不就的,可不就把長女給耽擱了。

這日晚上,裴氏和甄父各有心事,一會兒想一想據說明日就要上門提親的攝政王,一會兒又想起長女一直定不下來的婚事,真真是一整晚都說不著。

比起裴氏和甄父,甄停雲這當事人反倒十分鎮定,她扶著甄老娘回了對方的院子,便撒嬌道:“祖母,今晚上我留這兒睡吧?”

甄老娘憋了許多話想問孫女,自是點頭。

所以,等到祖孫兩個洗漱完了,一起躺在被窩裏,甄老娘這才開口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她想著甄父說的攝政王至今未婚也未有子嗣,心裏便很是擔心孫女兒,“我聽你爹說了,攝政王這二十好幾了也沒娶妻生子的……怕不是有什麽毛病吧?”

甄老娘久在鄉間,多少還是聽說了些鄉間八卦,聽說有些人家就喜歡娶些個家底薄沒根底的姑娘,無論怎麽欺負,人家娘家對上那大戶也不敢多話……甄老娘就是擔心孫女嫁過去受罪,拿手摩挲著孫女的臉頰,低聲道:“要真有事,你與祖母說,咱們家也不是那賣閨女的人家。實在不行,咱們回老家便是了。”

甄停雲聽著,眼眶都有些濕了,忍不住把頭埋到甄老娘懷裏。

原本,甄停雲在馬車上一時生氣說了不嫁,可氣消了後倒是明白過來:倘她不嫁傅長熹,只怕京裏頭也沒有敢娶她的人。

這麽想著,甄停雲到底還是不忍叫祖母這般年紀還替自己操心,在人懷裏蹭了蹭,這才悶聲應道:“沒有,他是真心想要娶我。之所以之前耽擱了這麽多年,也是因為他年輕時發過誓,說是一輩子不成婚不留嗣。他說,他也是遇著我才起了成婚的念頭。”

這話,甄老娘聽著心裏挺美,覺著孫女真是有福,可還是忍不住提點她:“這男人的嘴,可不能全信。”

甄停雲點點頭。

頓了頓,到底還是有些狐疑,甄老娘不禁問道:“他有沒有說,當初是為什麽發誓的?”在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時候,傅長熹這誓言簡直算是可怕了,甄老娘聽著都覺怪嚇人的,難免要擔心這就是對方扯出來哄騙自家小孫女的借口。

甄停雲搖搖頭——當時她還只是想著彼此了解了解,一步步慢慢來,自然沒有多問。

甄老娘便說她:“這都要說親了,你怎麽就不知道多問問。”

甄停雲一拉被子,哼哼著道:“不說了,我要睡了。”

甄老娘拿她沒法子,只得替她掖了掖被角,又溫聲道:“好好好,早點睡。明天王府指不定真就派人來提親了。”

甄停雲一聽這個,都要氣悶睡不著了。

甄老娘卻是沒在意小孫女這反應,她也拉了拉被子,跟著躺了下來,心裏盤算著:雖然不知道攝政王這發誓的事情是真是假,不過既能說的有板有眼想來也不會太假。這麽看來,攝政王應該也沒大毛病。雖說年紀大了些,可瞧那模樣也是真好。再說了,孫女一嫁過去就是王妃,是能夠當家做主的,上頭也沒公婆,哪怕是太後和燕王妃這兩個做嫂子的也不好多管攝政王這弟弟家裏的事情,這日子肯定是很輕松的……

想著想著,甄老娘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甄停雲翻了個身,回頭看著甄老娘:“祖母,您又怎麽了?”

甄老娘喜孜孜的道:“哎呀,你這馬上就要成王妃,我也要成王妃她祖母了………我這一想起了,就覺著心裏美得,都要睡不著了!”

甄停雲沈默片刻,伸手又拍了拍甄老娘:“都這麽晚了,還是趕緊睡吧。”

甄老娘卻是說越說精神,不禁道:“說起來,當初你救了王爺,我也瞧了,就知道他這模樣肯定不是偷馬賊,肯定是個身份的!我當初怎麽說的!”

甄停雲都沒好意思提醒甄老娘,當初她為了省房錢差點沒把還受著傷的傅長熹趕去和林管事擠一間。

所以,甄停雲也只得又拍了拍甄老娘,低聲道:“好了,祖母,趕緊睡吧。明兒還有事呢。”

這麽一說,甄老娘也閉上了眼,嘴裏碎碎念道:“也是啊,明天王府說不定就來人了!”

哎呀,一覺醒來,她老人家就算是王妃她祖母了呢……

甄老娘滿面是笑的閉上眼睛,感覺連夢都是甜滋滋的,睡得特別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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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門親事,王府裏也有一番對話。

傅長熹既是說了明日就來提親這事,心裏自然不是一點籌劃都沒有。他坐著馬車回了王府,擡步入了前廳,便看見了正坐在廳上等他回來的惠國大長公主——宮宴那會兒,惠國大長公主聽弟弟直接喚了“王妃”便猜著他這回是真的動了娶妻的心思,思來想去還是直接來了王府等人,趕緊把這事給敲定了。

傅長熹自是知道這長姐的心意,此時見了人也是難得神色溫和,開口一句便是:“我的婚事,還需皇姐費心了。”

惠國大長公主聽著這麽一句,就如同吞了靈丹妙藥一般,身心舒坦,嘴裏則是習慣性的抱怨:“我早說什麽來著?你要是早與我說這事,我也能早些幫你準備。偏你這嘴跟蚌殼似的,硬是憋到現在才說。你這冷不丁的,我這兒準備起來還不知要費多少心力呢。”

傅長熹聞言不由一笑,他擡步在惠國大長公主邊上坐下,擡起手,親自給她斟了一杯熱茶,低聲道:“我和甄家說了,明兒就去提親。”

惠國大長公主才從他手裏接了那茶,還沒喝上一口便聽到這話。她情不自禁的擡起頭,面上略有驚色,瞪他:“你,你這也太急了!”

其實,傅長熹也就是一時情急——那時候,甄停雲和他賭氣,在馬車上說什麽“是我讓你準備聘禮的嗎?我有說要嫁你嗎?”的話,他心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下了車正好看見甄家那些人,索性便快刀斬亂麻的把事情給說了,省的日後再出事情。

只是,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自然不能反悔。

傅長熹略作沈吟,還是很要臉的給自己尋了個借口:“如今那北蠻使臣還在,我既是在宴上說了這是我的王妃,總還是要把話給圓了的。這婚事,早定下來,我也能早些安心。”

惠國大長公主不懂這些政事,聽傅長熹這麽說好似也有道理,便只得嘆氣:“也不知太後怎麽想的,無端端便又說起和親這事。”她做公主的,尤其是當年還出了寧國大長公主這樣的事情,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年紀輕輕就在北蠻過世,心裏是很看不慣和親這種事的。尤其是,鄭太後這回偏偏就點了甄停雲出來,哪怕是惠國大長公主也不得不多想。

提起鄭太後,傅長熹臉色也有些冷,淡淡道:“不過是想給我添堵罷了——鄭家那些人,也就這點兒手段了。”

惠國大長公主正喝茶呢,聽到這話,險些被嗆到——不得不說,傅長熹親手給斟的茶,她可能還真沒什麽福分喝。只是,惠國大長公主也是服了自家弟弟的腦子,人家鄭太後對甄停雲分明就是暗含嫉恨,只怕是還記著當初鄭家和傅長熹的婚事,偏偏傅長熹真是半點都沒看出來,更沒放在心上。

可惜這時候也沒有直男這一說法,所以惠國大長公主也只能說自家弟弟腦子裏缺根筋。這些念頭在她的心裏轉了一轉,她最後還是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這種事,沒挑破的時候自然無動於衷,就怕自己冒然挑破了,傅長熹反倒因此註意起鄭太後來。

所以,惠國大長公主只提醒了一句:“鄭家不懷好心,你也得有點準備,多護著那甄家姑娘,不好再叫她為你的事受罪。”

傅長熹微微頷首:“這事我自是知道的。”

頓了頓,傅長熹有些疑惑:“我們不是說提親這事嗎?”

惠國大長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今天也沒被弟弟氣死了也是長壽了。她也不喝茶了,把茶盞往案上一擱,隨口便道:“這樣,既然你這樣心急。我明兒代你去甄家,先去給你們換庚帖,算一算八字,算是把這婚事定下。至於成婚吉日,你也別太心急——人家姑娘都還沒及笄呢,少不得要再等個一兩年的。”

傅長熹心知也是這麽個理,也沒多說什麽,難得懇切鄭重的道:“那就有勞皇姐了。”

說完了這婚事,惠國大長公主簡直都有種老閨女要出嫁的喜悅,一時兒眼眶都要紅了,不禁擡手撫著傅長熹的肩頭,低聲與他道:“若父皇和皇貴妃在,看到今日,看你放下舊事,娶妻生子。他們不知該有多高興呢………”她心下酸軟,到底還是沒提寧國大長公主的事。

傅長熹微微闔眼,那張英俊的臉龐似也靜默了一瞬。過了片刻,他才道:“我知道的,皇姐。”

惠國大長公主一時潸然淚下,既有悲傷又有歡喜。過了一會兒,她拿帕子在臉上擦了擦,一揚頭便笑開了,說起話來依舊是皇室公主的清朗明快,渾然沒有適才的悲傷,只是笑:“好了,這事你就交給我,我這準備了這麽多年總是要把你的婚事辦的妥妥當當。”

傅長熹只得又跟著起身,道了一回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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