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村，地處高山之中。原本以為是什麽好地方。可一路上我才知道，這地方有多差勁。首先，車子從山腳下，一直往上爬，山路十八彎。彎彎繞繞，把我頭都繞暈了，好不容易到了山頂，仔細一看，才發現，又要往下去。那永年村就在山底下。整個村，四面環山。

等繞到下面。一路顛簸，我終於忍不住，吐了。

一下車，一滿頭白發的老人就迎了上來，說道：“你就是局裏派來的小楊吧！”

“大爺，您是？”我吐了一會，好了些，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看著老人，問了一句。

“我是劉維揚，你可以叫我老劉。”老劉介紹自己伸出消瘦，布滿皺紋的手。與我握了下。

我道：“原來是劉伯呀，怎麽，您不是才六十嗎？怎麽？”說實在的我真的很驚訝，在我想象裏，老劉才六十，再怎麽，也不應該是這麽一個手裏拄著一根拐杖的人。這一臉的憔悴。和警察，一點都掛不上邊呀？

“讓你見笑了。我雖然是警察，那也只是掛了個名而已。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本來申請了很多次，準備提前退下，可局裏一直安排不出人來接我的班，所以，這才一直耗到現在。本來，我還以為，這次，局裏又沒人願意下來。可沒想到，安排的是這麽年輕的小夥子。哎，你肯到這裏來苦，真是不容易呀。”

看得出來，老劉對我的到來，很感動。他在這裏一呆就是幾十年，的確是夠行辛苦的。

在老劉的帶領介紹下，我基本已經弄清楚狀況。永年村，大約有兩百戶人家。村裏的房子，都還是過去的舊房子。有點那種回到了古代的感覺。而局裏，也就老劉一個人。我現在來了，就是兩個。不過，過幾天，老劉交接完畢，他也就退休了，那時，就我一個人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局裏為什麽安排不下人來。感情都知道這裏有多差勁。自然沒人吃得這苦。

今天剛到，休息了片刻，老劉就帶著我到村長家裏去吃放。我有些猶豫道：“劉伯，這不好吧，咱們是警察，這去百姓家裏吃飯，這不是變相的**嗎？”

“年輕人，有原則是好的。只是這裏的百姓都比較淳樸熱情。你以後在這裏常呆，少不了和他們多打交道的。再說了，這裏條件本來就不好。又沒人做飯。我一把年紀，你總不能讓我給你做飯吧？”

“那當然不能累了您。只是，這裏就沒有飯館之類的嗎？”

“要是有，我也不用麻煩村長了。走吧，以後，村裏少不了要麻煩你的，今天，就當是和村裏的人認識一些。以後工作起來，也方便些。”

我自然不好拒絕。

在老劉的帶領下，來到一棟還像樣的瓦房。還沒進院子，一老頭，年紀和老劉差不多的，帶著幾個老人迎了出來。那老人自然就是村長了。

雙方客套了幾句，就進院子。到了院子，我這才發現，原來，裏面有上百來人。但都是些老人還有小孩婦女。後來，問老劉，才知道，村子裏，沒什麽經濟來源，為了養家糊口，年輕力壯的都外出，到市裏打工去了。

村裏為了歡迎我的到來，特意弄了酒席，準備了些農村特產招待我。算是為我接風洗塵。

還別說，農村雖然簡陋了些，條件也差很多，可是這些特產的味道，還真是城裏比不了的。就連那白酒都是自己用玉米釀造的。味道特別的醇厚可口。我硬是喝了七八杯，都沒有醉，反而越喝越好喝。

吃飽喝足，出了村長家，老劉這才帶著我回到局裏辦公之處。說是辦公處。其實也就比村裏稍微好一些，是前幾年蓋的平房。平房一共六間。兩間牢房，一見辦公室，另外四三間住房。老劉一間，我一間，還空了一間，連個像樣的廚房都沒有。

“劉伯，這裏民風淳樸，也沒事大事，為什麽不直接把警局撤掉了。這留一個人，有什麽用？”

我經過一天的了解，心裏好奇，忍不住問道。

“哎，你剛來，不知道。想必，你來的路上也看到了，方圓幾十裏，都沒一戶人家。村裏有事，總不可能要跑到城裏去報案。這一來回，就是大半天。若是什麽急事，早就晚了。”老劉沈默了片刻，喝了口自己烤制的山茶，才繼續道：“你今天和村裏的老鄉都見面了，有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

“你別說，還真有些奇怪？”我從到村裏，就感覺整個村子透著一股怪異。可具體是什麽，我又說不上來。剛開始沒在意，以為是農村都這樣。可現在看來，不是這麽回事。想了想，說道：“這村裏，似乎，村民的年紀不大，可卻是老弱病殘的比較多。而且他們每一個臉色似乎都有些發白，像是生病了一樣。這事怎麽回事？”

老劉點頭道：“看來，你的眼光還是挺獨特的，居然第一天來，就發現了。換作我，卻是一兩年才看出來。”

老劉說著，還有些慚愧。看了我，笑了笑道：“你可發現問題的所在沒有？”

“這個，我剛來，自然不可能知道。怎麽劉伯，您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難道說，是因為他們喝的水有問題？還是因為空氣汙染，可這也不對呀，這裏山清水秀，環境不像有問題呀？”

“想知道答案，或許明天我帶你到山上村裏的祠堂，你就會明白了。早點睡吧。”劉伯說完，拄著拐杖，出去了。

我坐了一天車，確實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起來。老劉還沒起來。自己無聊，就到局裏分的地裏看了看，種的菜還不錯。左右沒事，就自己弄了點菜回來，自己煮了。等到飯菜已好，老劉這起來。看到桌子上的飯菜，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年輕人體力就是好，這大清早，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這樣也好，省得像我這把老骨頭一樣，天天麻煩村裏。

其實，我知道，老劉也不想麻煩村民，只是，他身體不好，所以，沒辦法，這才叨擾。”快嘗一下吧，劉伯，我的手藝怎麽樣？”

老劉嘗了一下，讚道：“不錯，比我的手藝好多了。哎，你剛來，這本來是我做的，想不到讓你做了、、、”

“劉伯，說什麽呢，您身體不好，我是小輩，照顧您，是我理所應當的。，劉伯，您快吃吧。”

劉伯笑了笑，這才吃了。飯過後，我道：“劉伯，您昨天說的祠堂在哪？我想去看看？”

“哦，瞧我這記性，哎老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老劉拾叨著，拿了拐杖，道：“正好局裏沒事，咱們現在就走吧！”

我看著老劉走路很吃力的樣子，有些不忍，道：“劉伯，要不您就別去了，我問著村裏人，讓他們帶我去。”

“那怎麽行？你可能不知道。村裏人，一般沒什麽事，是不允許到祠堂裏去的。所以，你讓他們帶路，估計他們不願意。”

“可是您呢，既然村裏有規矩，那您去了，他們會不會為難您？”

“不會。我雖然在村裏呆了幾十年，但是，不算真正的村裏人。所以，他們的規矩對我沒用。而且，我帶你去，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的。”

”那就好。”

一路上，老劉身體實在不行，走幾步路就氣喘。可沒辦法，我不能先走，只能攙扶著他，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到了所在的半山腰永年村祠堂。

祠堂是依山靠著懸崖石壁而建。那些木材都已經舊得，有青苔了。瓦片上長滿了青苔。而祠堂外的柱子也有些腐蝕了。一看，估計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祠堂有些風雨飄搖，就像是危房一方。幸好，每天，都有村民來修繕，要不然估計都要塌了。

我和老劉，走了進去。但見，裏面立滿了歷代趙氏家族，過世人的靈牌。前面放著一張供奉的桌子。是供趙氏後人祭祀用的。一根柱子上，掛著香和紙。

老劉走過去，將紙拿了出來，數夠七七四十九張，這才取了三支香。然後慢悠悠的點著了，在靈位前，擺了擺。將香插到鼎爐裏。在將紙燒了。嘴裏念念有詞說了幾句，這才作罷。”

剛開始，我聽不懂，最後一句，‘驚擾各位大神，得罪莫怪。’我算是聽懂了。

老劉說完，又拜了三拜這才對我說道：“走吧，我對你看一件東西。”

話剛說完，突然外面電閃雷諾起來。天一下子黑了下來。老劉這一驚，非同小可，臉色慘白。似乎失了魂魄，急忙下跪在靈牌前，磕了幾個響頭，道：“大神息怒，我等不看就是。我等這就下山去，以後都不敢驚擾大神了。”

磕完頭，就準備帶我離開。

我有些奇怪道：“怎麽，這就要走，劉伯，你不是說，要帶我看一件東西嗎？”

“大神生氣了，所以，咱們不能再看了。走吧，或許上天不想讓你知道。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說道：“只怕未必，剛才打雷，不過是夏天正常的變化。沒什麽稀奇的。我的想法，反而與你相反。我總覺得。這裏有問題，而且等著我去發掘。”

“什麽？年輕人，你胡說什麽？”老劉已經開始後悔帶我來這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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