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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莫先生你現在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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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豌帶著席桑兒回到影視基地後,就簡單交待了一些事宜,讓她拍戲的時候不用跟在她身邊,等出席一些活動時,再隨旁進行保護。

席桑兒本就對向豌不是很感冒,也就直接應允了下來。就這樣,一個在拍戲一個則是在酒店宅居著,一個星期下來竟然見面的次數亦是鳳毛麟角。

自從那次酒會後,安蘋亦不怎麽在片場出入,偶有時候是有戲份時,不像平時那般總是在片場東幫西幫,整個劇組的人亦是在傳言說她榜上了大款,現在已然不一樣。

粉絲事件後,王總對向豌的態度從原本的愛搭理不搭理到俯首帖耳的溫順,整個劇組的人都看出了不少門道,特別是其中的蕭寶貝尤為覺得奇怪。

安蘋的角色是一個女四的小角色,但是在她的戲份殺青後,因為在劇組裏有好人緣的關系大家就幫她簡單弄了一個殺青宴。

宴會上,向豌拿著一塊小蛋糕坐在角落裏吃,安蘋在跟導演以及編劇打完招呼後便走到了她的身前,“蔚少,這段時間多謝關照。”

向豌微笑擡眸,“客氣了,你的表現可圈可點,請繼續加油!”

“謝謝!我會好好努力。”安蘋道謝完後便有點羞澀地拿出了一個兒童用的小本子,“可不可以麻煩蔚少幫我簽個名?”

向豌望了眼,含笑點頭接過,“是你自己要嗎?”

“不是,我是幫……一個朋友的孩子要的,那個孩子很喜歡你。”安蘋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

“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呢,是個小女孩吧?”向豌拿出筆準備開始寫。

“嗯,是一個女孩,叫喬念晚,今年已經七歲。”安蘋如此回道。

此時,向豌的手微微一頓,喬念晚?姓喬,已經七歲……

“那我就寫喬念晚小朋友努力學習,天天向上吧!”說著,向豌便在本子上刷刷得寫下這幾個字,然後遞到安蘋的手裏,“你看看可以嗎?”

安蘋看著本子上面的鵑秀字體以及字跡的棱角分明,不禁誇讚道:“蔚少,你的字真漂亮。”

向豌笑了笑,沒接話。她看了眼仍是熱鬧不已的小屋子,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不早,想想也該回酒店去了,便從椅凳起身,“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機會希望我們以後還會合作。”

“嗯,好的!”安蘋笑著點頭。

向豌臨出門前,回望屋內的時候,恰好看見了還剩下不少的蛋糕,她不知那個席桑兒喜不喜歡吃甜食,不過她們的關系需要緩和,所以她又折回到屋子裏,拿了一塊蛋糕才回去酒店。

安蘋看著小本子上的字跡,笑米米地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男人的聲音很冷,跟他給人的印象完全不符。

“喬總,你還在忙嗎?”安蘋說地有點小心翼翼,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僅是一周,而她成為他情人的時間亦是,但是這段時間裏,她已經知曉這個男人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溫潤如玉,反而性情還無比陰蟄狠戾。

“什麽事?”

“上次無意間聽見你跟你女兒打電話,好像她很喜歡蔚少,所以就給她向蔚少要了個簽名,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給你。”

她說完,那邊沈默了許久。

久到她以為他又掛了她的電話。

“安蘋。”那邊突然出聲。

“什麽?”她渾然一怔。

“我很不喜歡別人偷聽我的電話,還有不要將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

安蘋垂眸,眼神中晦澀一片,不禁攥緊了手裏的小本子,“我,我知道,下次不會了,這次我很抱歉!”

她的話剛說完,就聽見那邊傳來嘟嘟嘟地聲響,是他將她的電話直接掛斷。

看著緊握在手裏的本子,安蘋突然間有點難過,她只是順手給小朋友要了一個簽名,其實沒有其他意思。

然,在他看來,她就是有著別目的了!

可是她又怎麽敢,又怎麽配?

她有自知之明,更是有這點認知,也是她最後的尊嚴。

即便如此想,可是最後她還是好好地將本子收好,想著見面的時候拿給他,讓他拿給他的女兒。

……

兩天後,向豌下了戲回到酒店,剛走進大廳,就瞧見酒店的前臺朝著她盈盈而笑,並且喊住她,告訴她有人在等她。

跟著前臺走到包廂門口,扭開門,就瞧見窗戶邊一道男人的背影。

或許是因為聽見了聲響,此時男人亦是轉過了身來,向豌在瞧見那張熟悉的面容,眼眸莫名一熱,她是真沒想到會是他。

“你,你是豌兒嗎?”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面容,那難以分辨男女的著裝,然後他拿出了本子,盯著那上面的字跡,開口念道:“喬念晚小朋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寫的向跟別人寫的不同,她習慣向中沒有口字,我認識的人裏,除了她以外沒人會這麽寫。而,你蔚少也是這種寫法,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我不會相信……”

向豌有點感動地笑了笑,沒想到他還記得她的這個錯別字習慣,“喬大哥,好久不見!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話落間,喬景煊便直接沖過去,在向豌猝不及防時,將她緊緊抱住,“真的是你?你終於出現了。可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你消失這幾年到底去了哪裏,是不是莫寰霆又對你做了什麽?”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麽。”向豌連忙推拒掉這種親昵的碰觸,更是開口解釋,“四年前我會消失是有我自己的原因,跟他沒關系,你不要錯怪他。”

“錯怪?”喬景煊看著眼前陌生的臉孔,心下一疼,“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豌兒,你為什麽總是能對他那麽仁慈,好像無論他做什麽,你都能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設想,他到底有什麽好,值得你這麽對他。”

“喬大哥,生活本來就是不平順的,尤其是他的生活更是。”向豌這麽說著,眸光深處盡是柔軟,“你就當我上輩子欠了他很多,這輩子來還債吧!”

“還債?”喬景煊渾然一震,“你又什麽時候欠過他,只有他欠你的份。自從他和你糾纏後,你都遭遇了什麽。向豌,你對他真偏心。”

此時向豌卻是沈默,不言語。

可是,喬景煊仍是在她的眼眸深處見到了不該有的一抹傷痛,他眸光一暗,突然緊緊抓著她的肩膀,“你有事?”

向豌擡眸,望著眼前她當做兄長的男人,然後在他驚愕的視線裏,她伸出右手指向自己的頭部,“這裏,有東西。”

如此波瀾不驚地語氣,投擲到喬景煊內心深處,卻是驚濤駭浪般的可怕,他突然緊緊鉗制住她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裏面有東西,又是什麽意思?”

“四年前那場車禍的後遺癥。”向豌此時卻是不痛不癢地說道:“腦部淤血,出血點較深,所以四年前我會有短暫的失憶,還有重度昏迷,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個喬景煊知曉,因為當年他詳細看過她的病理報告,可是後來不是完全治愈了嗎?

“可是你出院的時候,已無大礙。”喬景煊此時的神情極度難看,更是難以置信。

向豌瞬間眸光晦暗,她身體渾然冰寒,“就當是我運氣不好,兩年前,舊疾覆發。”

喬景煊深邃的眼眸猝然卷起了風浪,他拉住她的手:“向豌,你真殘忍。認了我,卻又告訴我這樣的噩耗。走,我帶你去醫院。”

“沒用。”她掙脫開他的手,“不管手術與否,我都是死。可是,在死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向豌,如果你回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必死無疑,我情願你……”

相較於喬景煊的激動,向豌卻好似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想,她將這樣的實情告知於他,是因為她斷定他有的僅是短暫的悲痛。

“你回來是因為他?”這是他想到的唯一理由。

向豌點了點頭,道:“原本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他,以一個他完全不會認出來的男人身份看他。可是,我卻是未想到,他竟然會將我認出來。原本我也可以矢口否認,但是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讓他一個人獨居在島嶼內。”

四年前,他為了幫她查清真相,甘願退出莫氏,永不再入。

四年前,莫氏內部爭鬥,他的兩位叔叔對他進行秘密“圍剿”。

又是四年前,白霜兒為了她的孩子丁丁,更是與他們裏應外合。

還有她的大伯以及狄夢霓亦是參與了那場惡鬥。

……

他以為這些她都不知道,其實她也已經知曉,只是在他面前從未提及過。

他似乎忘記了,這些都是他教會她的,有疑惑前,就勢必要查清楚一些事,更深層次來講,他確實算是她的師傅,或許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是不斷讓她成長的烙印,所謂並駕齊驅,大致便是如此。

但是,她能陪他多久?

一年,兩年,三年還是五年……

再讓他等待無數的春夏秋冬?

不,不要了。

他還有多少根頭發可以白,還有多少歲月可以等,她的莫先生活了幾十個年頭,卻從未真正開心過,她不忍心。

可是,她還能為他做些什麽,在最後的最後還能做什麽?

她不知道。

現在她陪在他身邊,有朝一日又讓他接受她會永遠離開的事實嗎?到時候,他會怎麽樣……

向豌忍受著內心深處傳來的悲痛感,“我是因為他回來,想用旁觀者的身份看看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喬景煊問道。

向豌垂眸,眼神猶如沈寂的海水,毫無生氣,“暫時還沒想好,現在我只想要好好跟在一起,用有限的時間。可是,同時我也慶幸,他不逼問我四年來消失的原因。到時候,也許,我可以……我還沒想好,我不確定那麽做是對是錯。”

喬景煊神色凜然,“你難道想要……”

對方的震驚讓向豌知曉他已經猜到幾分,“所以喬大哥,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我又要多欠你一個人情。這麽多的人情,我又該怎麽還?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欠你很多。”

“不,你不欠我什麽。”喬景煊眼眸認真,他伸手將她如妹妹般攬入懷裏,“從來都是我欠你,那兩年的冤獄,我哪裏還得清你。豌兒,你一直是一個好女孩,是我有眼無珠。”

陌生的氣息將她包圍,雖然她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更沒有不規矩的舉動,但是她似乎還是適應不了。

有點別扭的推拒開對方,向豌笑了笑,“你和安蘋是不是在交往?”

喬景煊微楞,“沒有,沒在交往。”

“哦。”向豌淡淡應聲,“當時她說是給一個朋友的女兒要的簽名,我還想或許是巧合,沒想到真的是你。”

喬景煊看著眼前清麗的笑顏,不禁有點恍惚,“也許是緣分。”

“嗯,是緣分。”

“要不要在影視基地轉轉?我給你免費當導游。”向豌又問道。

“不用了,來時不確定是不是你,所以也沒安排好時間,我現在就要走。”喬景說道:“豌兒,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告訴我。”

向豌笑:“喬大哥,在我決定好該怎麽做前,請你幫我保守秘密。很高興你認出我,真的很高興。”

伸手撫摸她柔軟的發絲,就如她還是十幾歲的時候一樣。此時,他總算知曉,那個曾經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尾巴在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她的身心已被另外一個男人滿滿占據。

喬景煊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走了,註意身體。”

“嗯。”

……

喬景煊離開後不久,向豌就接到了莫寰霆的電話。

“小狐貍。”那邊喚道。

“嗯,在忙嗎?”她聽出來他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對勁。

“沒有,不在忙,我不在慕尼黑。”

“那你在哪裏?”

“江城。”

向豌握著手機的手猝然一緊,“你去見他了?”

“嗯,我真想殺了他,可是他本就快要死了。”

對於他小時候的事,她有些還不清楚。可是,她知曉這些罪孽的根源就是來自於叫古淵的男人,他的親生父親。

她不忍心讓他獨自面對他,這個時候她必須要陪在他身邊。

“我後面沒有戲份,我現在就去江城,告訴我你在哪裏?”

“嗯,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好。”

之後,向豌就收線,然後馬不停蹄回到酒店的房間收拾好衣物,又敲響了席桑兒的房門,只對她說:“有點急事要去江城,在我回來前就當給你放假,你自由安排。”

也不給對方緩沖的時間,便直接跑離。

席桑兒看著匆匆而去的身影,嘴裏忍不住嘀咕:“到底是什麽事會這麽著急?”

……

向豌連續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抵達江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十分,下了飛機後她才給導演去了一電話請假。

原本導演是不會這麽好說話,但可能是礙於莫寰霆的面子也就吱吱嗚嗚答應了。

按照手機上顯示的地址,向豌攔了下計程車趕到他所在的酒店。

她站在他酒店套房的門外,敲響幾下,等待了一會兒後門才背打開。

瞬間濃重的煙味直接襲擊了她的鼻腔,她忍不住開始咳嗽,在看見他整個人的樣子後,更是眸光軟到了極致。

不是才分開幾天嗎?

他怎麽會將自己弄成這樣,臉上的胡須未刮,面容很是清瘦,棱角分明的五官此時更像是雕刻般明顯,他的眼窩下滿是烏青,似乎已經許久未曾好好睡一覺。

她直接推門進去,帶著一點火氣,也不去理會他,徑直走到窗戶旁,將窗戶打開,讓裏面的煙味散去。

她想,他將自己圈禁在那個人工島嶼內是不是也是這樣過的?

吸煙,不斷地吸煙。

他見她氣鼓鼓地樣子,卻是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更是有點茫然無措,有點小心翼翼開口問道:“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他不是已經主動給她說這事了嗎?

若是換成以前,他一定將這件事情瞞著她。

向豌將臉上的口罩撤開,回望他,卻見那瞳仁上布滿了血絲,心下又是一軟,“為什麽現在吸煙吸的這麽兇,你一個人關在這個屋子裏多久了?”

“心情不好就想吸,如果你不喜歡,我就戒了。”他像是有點討饒地樣子,“小狐貍,過來讓我抱抱。”

向豌其實也是很想擁抱他,特別是眼下,這種感覺更甚,好似盤更錯節地不在她心頭纏繞,“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再讓你抱,現在你身上一股子的煙味。”

他站在那兒,聽見她的話語有瞬間的微怔,然後楞楞地擡起自己的休息聞了下,皺眉:“味道確實很重。”

“那還不快去?”向豌失笑催趕。

“好吧!”他聽話,走進浴室。

……

等莫寰霆走出浴室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

向豌幫他叫了一些酒店的食物,正端坐在椅凳上給他切牛排。她從小就是當淑女來培養,所以動作很是優雅,遠遠望過去就好似一副完美的油墨畫卷。

他穿著浴袍走近她,在她猝不及防時,將她抱坐在他腿上。

向豌驚訝地差點掉落了手裏的刀叉,在穩住神色後,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洗好了?”

“嗯,這牛排是給我切的嗎?”他將臉埋入她的頸間,聞著她身上的淡雅香味。

她嫌棄癢,躲開:“別鬧,先吃東西,我猜想你也很久沒吃東西了吧?”

“可是我現在比較想吃你。”男人的手開始不規矩。

向豌分得清輕重,雖然也是很想他,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機,她摁住那只已經鉆入她衣服底下的手,側頭想要說話,哪只這樣一個動作,卻是讓他得了先機,一口就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開始輕柔得吻他,在她有點意亂情迷時,他的大手又開始有了動作。

她氣喘籲籲,有點承受不住,連忙將頭撇開,然後從他身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垂眸睨著他,卻見他流露出孩子般的不滿足樣,心裏憋笑:“你先吃東西。”

他看著桌上被切割好的牛排,竟然道:“不想吃。”

向豌有點無語:“別耍脾氣,莫先生你現在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小孩子都是大人餵了才肯好好吃飯,那你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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