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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計未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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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月在一旁打坐了許久,站起來笑道:“哈哈,銷氤我現在就可以上去,別忘了我學的可是魔界的法術。剛才沒告訴你,一來呢你身體虛弱,還需要本姑娘照顧;二來我子時回魔君殿,神不知鬼不覺的,以免叫父王發覺。”

“你呀你,萬事小心!”銷氤指著憂月無奈道。

憂月點點頭打算離開,卻沒想銷氤又叫住了她,欲言又止了一番後淡淡道:“若你見到諾離,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憂月見他一張臉突然之間充滿堅定,不由楞了半晌才對他點點頭。呼,銷氤竟有這樣一面。這便是情嗎?即便瀟灑如銷氤,也會黯然神傷。

憂月撚著訣閃上空地後迅速飛回魔君殿,輕易躲過了哨兵,又潛入了恒璽的寢宮。沒想到恒璽就寢也不能離光亮,整個寢宮被他帳上一顆夜明珠幽綠的微光籠罩著。憂月尋思這大概是《妖典》中所述的冥靈之眼,有助長功力之效,以獸血滋養。

這情景讓憂月心裏有種不安的預感,也沒想許多,直接按計劃輕聲念起安魂咒。

不料,剛念了兩句咒文,床帳內突然傳來恒璽的聲音。是一種憂月從未聽過的,平靜而又陰冷的語調:“憂月,不要與父王作對,在這世上父王是唯一疼愛你的人。”

憂月剛欲解釋,恒璽又冷冷道:“安魂咒這種小把戲父王可以當做一個玩笑,至於銷氤,父王留他還有用處。”

由於幽綠的微光,憂月看不甚清恒璽的臉。但這一刻,她感到父王離她那麽遠,遠到她看不真切。

憂月猜想恒璽不知道自己念安魂咒是為了幫銷氤拖住他,只知道她見到了銷氤,更不知道銷氤即將逃走。那魔君殿侍衛疏松,原是父王故意為之。由此可見,父王料到自己必夜間潛回,不想過問,故作不知,而安魂咒讓父王改變了註意。如果銷氤打破石室,一定會被父王抓回,自己為何念這安魂咒也就不問自明。火燒眉頭之際,憂月倉皇跪下,道:“父王,憂月知錯,憂月不該欺瞞父王。”又道:“憂月觸動機關進入了關押天神銷氤的石室,害怕父王責罰,是以夜間潛回。想以——想以安魂咒令父王忘記傍晚之事,憂月甘願受罰。”

恒璽知道安魂咒有兩重功效,一是令人陷入昏睡,二是令人失去記憶。不過第二重功效非修為高深之人無法精準操縱,但憂月天賦異稟,且要消除的記憶也不過細微片段,倒也不是絕無可能。

一陣寂靜過後,恒璽緩緩道:“父王不怪你,下不為例。”他站起來慢慢走近憂月,一邊扶起她一邊問道:“銷氤情況怎麽樣?”

“他——他不□□分,不過——大傷初愈。”又補充道:“如果他想逃走,女兒願同王兄一起抓他回來。”

恒璽思索片刻,道:“也好,和舟央一起去。”話音剛落,一個哨兵來報,魔君殿外有異動。憂月道:“一定是銷氤,女兒去去就來。”說著拔腿就跑,以最快的速度飛到關押銷氤的小島。

她知道一定是銷氤等不及已經動手了,可自己沒能拖住父王發到適得其反……糟了……

閃下石室後,急忙阻止銷氤:“父王發現你了,我拖他不住,你快停下。”

銷氤一面繼續發功,一面道:“不,只差最後一口氣。”

憂月心中又急又怕,施法彈開銷氤,道:“銷氤,倘若你打破石室後被父王抓回,那你就再沒有出逃的機會。”

摔倒在一旁的銷氤喘息未定,似乎無可奈何而又不甘。憂月趨步走近,扶他坐起:“對不起,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正欲為銷氤療傷之際,察覺到恒璽前來。片刻之後,恒璽像一陣旋風一般出現。

憂月站起,她知道父王留銷氤還有用處,道:“父王,他已被女兒拿下,正打算取他性命。”

恒璽道:“不必。”說著走近銷氤,俯視著大口喘著粗氣的銷氤道:“銷氤天神。”說著右臂一揮,銷氤立刻被囚在了一個牢籠內。

“哈——哈哈哈……”恒璽大笑著像一陣旋風一樣消失,一並攜著憂月。

二人至半途中,舟央趕來。向二人行禮畢,問道:“魔君對銷氤有何打算?”恒璽道:“加強監管。”

在恒璽的命令下,舟央連夜趕至魔君殿內的極升殿議事,二人在極升殿待了一天一夜,其間只傳過無界一回。憂月的直覺告訴她,父王正在密謀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趁他們未得空閑,憂月一顆心放不下,帶著藥去看望了銷氤。銷氤倒也心平氣和,一直靜心療傷。

憂月在牢籠外頗焦慮,這牢籠通體封閉,無門無鎖,材料世間罕有,絕無可能輕易打開,道:“銷氤,你先在這兒養傷,我有了機會便會帶藥過來看你。”

銷氤盤腿坐在她面前,卻心如止水,一時半刻毫無逃走的打算,道:“謝謝你來看我,在這兒我也算樂得清閑。”

憂月一面把各種藥瓶穿過牢籠一一擺好,一面吩咐它們的用法療效。她擔心父王議事完未見自己難以解釋,起身欲回去,銷氤突然道:“憂月,無塵他安好無事。”說著站起。

憂月又是驚,又是喜。問道:“你——怎麽得知?”

“他今日拂曉來見過我,這石室已被他從別處開了條密道,他氣色不錯,你為何無端擔憂他是否平安啊?”

憂月甚尷尬道:“我六日前見他,他被父王重傷。”

銷氤甚疑惑這前因後果,自己這個師侄武功修為皆在自己之上,即使與恒璽對戰,打不過也逃得掉,何至於重傷,問道:“他如何被——你父王打傷的?”

“借助煉魂海海水。”

銷氤面色凝重,想來,依無塵寡淡穩重的性子,擅闖魔界禁地一定有其理由。煉魂海克神克仙,也真難為他了。銷氤輕嘆一聲,道:“事到如今,最另我擔心的是無塵帶人到魔界救我,到時你父王若以我為質,他們必定深陷險境。”

憂月甚憂心,也甚為難,只道:“無論父王想法如何,我決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片刻後,又低聲道:“再見”轉身離去。

此後的兩三日,恒璽幾乎日日與舟央議事,傳過無界三回,一回時間長過一回。

第四日一大早,憂月便如往日去看了銷氤。銷氤傷勢大好,她便舒了一口氣。不願辜負島上的美景,便決定漫步走出草地。

走了好一會兒,便見一名白衣男子在她前方的一棵桃樹下撫琴。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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