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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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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建成帶白琪琪來幹什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帶到酒桌上還有其他的目的麽?就是為了巴結周飛。

但周飛性取向不穩定,顯然沒看上白琪琪。所以白建成就比較尷尬了,生拉硬拽話題,白琪琪突然站起來,“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她沖出了房門,白建成沒攔住,只對周飛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改天我請周總單獨吃飯。”

“你客氣了。”周飛對白建成也不感興趣,說道,“你看我們這裏也是私宴,不好招待你。”

白建成站起來,說道,“那我先過去了。”

他又跟林珩和顧景言招呼了一聲才離開,門關上,林珩笑了一聲,“他是來賣女兒的麽?”

“他家要是個兒子的話,來賣我還能勉為其難的接受,反正睡也是白睡,女兒就算了,下不去嘴。”

顧景言輕飄飄道,“真蠢,求人求到對家頭上。”

周飛還是第一次見顧景言開嘲諷,“如果白建成知道這事兒是你顧總幹的,應該會很精彩。”

顧景言若無其事的拿起水杯跟周飛碰了下,顧景言是不喝酒的,他不是不能喝,就是不愛那個酒味。

“那周總你可能會多個姓白的老婆。”顧景言依舊是那冷淡模樣。

啊呸!

“威脅我呢?”

顧景言說,“我只是在講述事實。”

林珩忍著笑喝了一口水,沒有插話。

“初六我家老爺子過壽,你們有時間就過來。”

“行,到時候我跟景言過去。”

晚飯期間,他們又聊了一些項目發展,聊到十點半才散場。外面雪已經積了很厚,白茫茫一片,在路燈下閃爍著光。林珩把顧景言的手放進自己的羽絨服口袋,往前面走,“走一會兒吧。”

“嗯。”

兩人沿著寂靜的馬路往前走,路上的行人很少,忽然世界都靜了下來,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冷麽?”

“不冷。”

顧景言的戒指戴在右手上,林珩摸了下他的戒指,“你想報什麽專業?”

“計算機。”顧景言轉頭看林珩,“你呢?”

“金融。”

“你的分數報清華沒問題。”顧景言攥緊林珩的手指,“我們會讀一所大學。”

“好。”

走了一段路,林珩忽然說,“我背你吧。”

顧景言四下看了看,紅著臉,“好。”

林珩還真背,鞋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聲響,雪落無聲,深夜寂靜。

顧景言很小心的親了下林珩的耳朵。

“幹什麽?”林珩回頭,嗓音裏含著笑,“顧總騷擾坐騎了。”

“閉嘴。”

“顧總兇人,有沒有人管了?”

顧景言把臉趴在林珩的脖子裏,深吸氣,感受到林珩的氣息,“你管。”

“我管什麽?”

“家屬不管誰管?”顧景言說,“餵,家屬。”

家屬,很好。

過年顧景言是在林珩家,林向峰跟徐媛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林珩和顧景言沒有出門的機會,於是他們就待在家打游戲。

顧景言的公司新研發的一款游戲,還沒有公測,顧景言把游戲裝好教林珩怎麽玩。教著教著林珩就把顧景言拉腿上了,握著顧景言的手操作鍵盤,“對不對?”

林珩嗓音低沈,灼熱呼吸落在顧景言的後頸。今年暖氣溫度有些高了,顧景言火燒火燎,“嗯。”

“PK麽?打一局?”

“你先放開我。”

書房裏擺了兩張書桌,林珩和顧景言並排坐。

五分鐘後,顧景言的屏幕暗了下去,擡頭看林珩,“你是不是看過我做的程序?”

“沒有。”

顧景言是這款游戲的創始人,竟然玩不過林珩。

“再來一把,我剛剛失誤。”

這回更快,兩分鐘。林珩靠在椅子上點了一支煙,長手搭在鍵盤上,“繼續麽?小顧總?”

顧景言也點了一支煙,擼起袖子,“繼續。”

這個游戲還沒公測,顧景言就想刪了,林珩是BUG吧!

顧景言可以確認自己操作沒有問題,人物技能也沒放錯。為了打林珩,他甚至用了跟林珩同樣的角色,還是沒打過。

顧景言扔了鍵盤,喝了一口水鼓著腮幫子看林珩。

“來,親我下,我告訴你為什麽。”

顧景言瞇了眼,對峙一分鐘,起身過來俯身親在林珩的額頭,“你是BUG。”

林珩撈過顧景言壓在書桌上就親了下去,親完他用拇指擦過顧景言的下巴,“你為什麽做游戲?”

“因為你愛——”玩。

林珩笑意更深,“別忘記了,誰帶你進游戲圈?哥能輸給你?”

顧景言磨牙,林珩聽到樓下有聲音,又親了一口幫顧景言整理衣服,擼了把顧景言的腦袋,“爸媽回來了,下去找點吃的。”

兩人下樓,林珩猝不及防看到了於珠,他停住腳步,目光逐漸陰沈。

“這是景言的媽媽?”徐媛看到林珩下樓,詢問道。“在樓下遇到,她找景言。”

林珩的喉結滾動,註視著於珠,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樓上的顧景言才反應過來,直沖下樓走向於珠,直接拎住於珠往外面推。

“我是你媽,你幹什麽?”於珠的嗓門一下子扯了起來,怒道,“過年都不回去,就跟野男人混?你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是變態吧?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變態。”

她為什麽要生顧景言?因為顧景言是顧長明的兒子,用兒子拿捏住男人。那個男人就會源源不斷的把錢送過來,這是她的搖錢樹。

可現在搖錢樹長大了,卻沒有預料中給她錢,供養她一生、一輩子做她的工具。奴隸叛逆了,奴隸失控,讓她恐慌。她成了笑話,嫁入豪門不成,兒子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她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

以前顧景言不聽話,她就打顧景言,打狠了,顧景言什麽都聽她的。現在她也想打顧景言,可打不過。她鬧自殺騙顧景言回去,顧景言看都不看她一眼,她還得自個去醫院。過年了,往年顧家還會給她錢,現在顧家大太太知道她的存在,直接拿走了顧長明的經濟權。她一毛錢沒有,掉頭找顧景言要。顧景言心硬如鐵,一分不給,只讓她去法院告。

源頭都在林珩那個野男人身上,她查過了,林珩和顧景言在一起後,換了車換了房。顧景言不把錢給她,那就是全部拿來給這個野男人了。

“勾引你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全家都是騙子!”

林向峰張了張嘴,把年貨放下,“親家——”

“誰跟你是親家?你們也不嫌丟人?”

“我們丟什麽人?”徐媛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脾氣好也只是因為別人敬她,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徐媛也不是善茬。孩子喜歡同性別的人,父母不樂意正常的,但是沒見過這麽上來就侮辱自己孩子的,“我兒子和他愛人在一起,天作之合,哪輪得到妖怪來反對?你有什麽資格?不是生了孩子你就是個母親。”

顧景言頭疼欲裂,“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麽?她該對不起你。”徐媛往門口一站,道,“你和珩珩上樓去,我一會兒叫你們下來吃飯。”

顧景言的喉結滾動,人還沒動。

林向峰握了下顧景言的肩膀,說道,“我們跟你媽談談。”

顧景言被林珩推上樓,他猛地抓住林珩的手,“對不起。”

“你沒對不起任何人。”林珩說,“你已經很好了,我下去看看,別出去。”

林珩走到樓梯口聽到徐媛說,“你有什麽訴求,說來聽聽?”

跟三流霸道總裁文裏甩女主五百萬支票的婆婆似的,林珩停住腳步。

“兩個男人在一起,你們覺得正常?”

“有什麽不正常?這個世界上什麽感情都有,不能因為這類感情少,就說他們不正常。不插足別人的感情,不當小三,不破壞別人的家庭,自由戀愛,平等的在一起,怎麽都是正常的。”

於珠被氣的說不出話,林家父母並沒有跟她站在同一戰壕,還被損了一頓。她就是小三,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那你們心可真大。”

“沒你心大,指著自己兒子罵變態。”

於珠的臉都青了,“我不跟你廢話,我現在就要顧景言跟我回去。”

“你的家在哪裏?你給他家了麽?你讓他回去?回哪裏去?”

於珠楞住,隨即惱羞成怒,“你們家這麽變態,那我就登報了,看看最後丟人的是誰?”

“那去吧,慢走不送。”徐媛喝了一口水,起身走過去拉開門,隨即目光兇狠起來,“奉勸你一句,今天我看在你是景言生母的份上,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不過也是最後一次。兩個孩子都是我兒子,你傷到哪個,我都跟你沒完。”

徐媛旁敲側擊了解過顧景言的家庭,顧景言是個很好的孩子,聰明上進。只是命不好,攤上這麽個父母。她之前就想看顧景言的父母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今天看到了,果然不是東西。

吃完飯,徐媛跟顧景言單獨在書房聊天。

“你想回去麽?”徐媛說,“你要是想回去,我跟你媽媽道歉。”

顧景言搖頭,擡頭註視著徐媛,半晌才開口,“如果您介意的話,我馬上搬出去。”

於珠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她只需要錢。顧景言死之前把全部財產捐出,於珠知道這個消息後就開始發瘋,在顧景言死的當晚還惡狠狠的咒罵他。

顧景言擡手蓋在臉上,嘆口氣,“我就是——”

他半晌才發出聲音,有些哽咽。“我只有林珩,他在這裏,我沒地方可去。”

不管心理年齡多大,顧景言的實際年齡也就十八歲,這話當著林家父母的面說有些無恥,但顧景言現在什麽都不怕,他什麽都不在乎。

徐媛起身過來把顧景言抱進懷裏,“阿姨沒有趕你走,也沒有介意,就是怕你委屈。出身沒得選,那沒辦法,怎麽能怪你呢?無論未來你和珩珩如何,這裏都是你的家,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顧景言第一次被女人抱,僵硬著不知所措。

徐媛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跟我說。講道理,我還沒輸過。”

徐媛哪裏是講道理沒輸過,她是護短沒輸過。

大年初一早上,顧景言睜開眼就看到從門縫裏塞進來的壓歲錢,不知道徐媛是什麽時候塞進來的。顧景言第一次收到壓歲錢,赤腳跑過去撿起紅包,又鉆進被窩裏靠著林珩的肩膀拆開紅包看到裏面有一張以他名義存下的沒密碼的存折,金額是二十萬。

“阿姨有錢了?”顧景言驚了下。

“她那個店比我想象的賺錢。”林珩也意外,徐媛這麽快就有了二十萬,連忙拆開自己的紅包,嘖了一聲,滿臉失望,“我是領養的吧?”

跟往年一樣,一百塊。

林珩轉身來拿顧景言的紅包,一向大方的顧景言這回特別小氣,迅速把錢放回枕頭下面,躺下去壓著,“不能給你。”

林珩磨牙翻身壓在顧景言身上,磨牙,“你對我都這麽小氣?嗯?”

“這是阿姨給我的,不能給你。”顧景言躲開林珩的吻。

“要不改個口,叫媽得了?”林珩說,“我看你像親生的。”

顧景言有顧慮,拉過林珩接了個吻,才說,“要不我們搬出去住吧?”他不想再給徐媛添麻煩,徐媛是個很好的媽媽。

“好。”

“不問為什麽?”

“即使住家裏,也住不了多久,我們讀大學就要搬出去了。過段時間讓周飛幫我看看,在B市買套房,提前裝修。”

“於珠很麻煩。”顧景言嘆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我能理解。”林珩揉了揉顧景言的頭發,“我懂你的無奈。”

那是永遠流淌在身體裏的血液,那是甩不掉的寄生蟲。一生,都要面對他們無休止的吸血,很無奈,卻也沒有辦法。

後來林珩單獨跟於珠見過一次,給了她兩個選擇,一是進精神病院,永遠供養,失去自由。二是,每個月給她一萬,隨便她做什麽,別出現在顧景言面前。

當然,這個條件不是林珩好聲好氣跟她提。林珩是在精神病院見於珠,於珠被熬的披頭散發,看到林珩破口大罵。

“顧景言知道他不會放過你,我是他媽。”

“我們同床共枕,他會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林珩穿著休閑外套,從容優雅,他又成熟了一些,高大身材讓他格外有震懾力,“繼續待著?還是簽下協議?你選擇。”

精神病院太恐怖了,在這裏,沒病的人也會被熬出病。沒日沒夜,隔壁那個狂躁癥的都要砸墻,哐哐的,非常恐怖。

“林珩,你給我等著。”於珠咬牙切齒,“協議,我簽協議。”

“忽然想起來,我今天還有事。”林珩站起來,收起文件,“算了,改天再來簽吧。”

於珠:……

操!

林珩說走就走,真沒回頭,於珠哭天喊地嚎叫咒罵都沒有用,這裏比監獄還恐怖。

林珩第二次來,已經是一個月後,於珠沒了精氣神,也沒精力謾罵了。

看到林珩就撲上來,“我簽協議!我簽!”

林珩把協議遞過去,“簽。”

於珠簽完,林珩突然戾氣橫生,抓住她按到墻上,林珩這個人不笑的時候格外兇悍,“不要再把顧景言當籌碼放到你的賭桌上,被我發現,我就弄死你。我不是顧景言,會對你仁慈。”

於珠真的被林珩嚇到了,她整個人都在抖。幾次接觸,林珩都沒說話。沒想到這麽突然的整她,狠的猝不及防。

“岳母。”林珩松開於珠,慢條斯理的整理袖子,緩緩道,“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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