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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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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梁桐及其弟梁暉合夥抹黑我這件事,做以下公告——

一:我想我有必要澄清一下醜聞內容,梁所爆料的圖片中,豪車屬於我的哥哥景博軒,即幻影傳媒現任董事長兼執行總裁,那天我哥載我去學校,我在校門口下車後和他說了幾句話,至於和老總吃飯,那天是去談合作,事先不知道老板是個什麽樣的人,當天下午七點半去赴約,八點便發生不愉快,但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發生,後來遇見熟人搭救才得以脫身,地點是四海酒樓三層竹筠閣,酒店監控可以作證。至於其他用來佐證我潛規則上位的圖片,由第二三兩點解釋。

二:我想大家都已經重新認識了我的身份,景奕賢和邵婧媛的女兒,當年的事無論對錯,當事人已經離世,暫不做評價,所有人都知道景邵孕有二子,而這二子,就是我和哥哥景博軒,我想景博軒三個字不需要我再贅述,他的身價甚至已經超越當年我的父親,無論是從能力和智力或者財力來看,我哥並不輸於醜聞當中的任何一位老總,所以我有什麽理由拋棄我哥去抱別人的大腿?潛規則上位一事,實在可笑。

三:香港媒體七年前曾瘋狂猜測過一件事,那就是娛樂大亨邵文笙遺產歸屬,但是並沒有答案,今天我想我可以告訴大家,邵文笙是我外公,他去世的時候她的獨生女兒邵婧媛即我母親已經離世,其後妻得到他名下的兩處房產和二百萬美金,其餘所有動產和不動產均歸於我和哥哥名下,2009年4月份我和哥哥在香港名公館內面見委托律師,簽署了所有財產移交文件,而當天,我哥哥放棄繼承遺產,即所有遺產歸屬我名下,具體遺產處理,我保留發言。

四:鑒於二三兩點,我想我沒必要靠潛規則上位來達到目標,從事表演行業,完全是出於熱愛,就這一點,我已溝通過律師,將對梁桐以妨礙名譽罪發起訴訟。

五:第一點所提的於某老板吃飯一事,當時是我個人接受邀請去洽談工作,並無第三方知曉,而梁桐手中為何有照片,我想我有必要在法庭上說明。附加罪名還有一條,即其弟梁暉曾在我大一期間對我進行騷擾,具體原因不得而知,當時年紀小,不懂得用法律維權,而且覺得丟臉,沒有想過留下證據,如果找到證據,將一並呈交法院處理。

以上,景萱,2016年9月5日留。”

這條公告在紙媒發出後兩個小時由幻影傳媒官博和景萱個人微博同時在網絡上貼出,之後一個小時,轉發量達到一萬,次生轉發逾十萬,討論量達到百萬,話題盤踞熱搜前三。

這個時機選的很微妙,大眾對景萱正處於一種同情狀態,對她的同情會轉化成包容,而這種包容提現在對她本身的接受程度,景萱這個時候做出的公告,大眾大部分人都會選擇相信,而景萱把梁暉騷擾她的事放在最後說,就是為了讓大家在相信她之後,對這件事做出一個主觀判斷。

那麽視頻暴露出來後,無論梁桐再怎麽抹黑,公眾都會主觀印象中抱有抵觸,並且可能對其進行譴責。

而景萱此時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距離公告發布已經超過五個小時,選擇在這個時候召開新聞發布會,就是要趁熱度。

景萱並沒有說太多話,一切交給幻影公關部發言人,之後有一個小型的記者見面會,景萱面無表情地面對著媒體,鏡頭拉近,那張臉上透出的高冷疏離,竟與景博軒有六七分的相似。

“景小姐,請問您為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澄清這件事,如果在剛出事的時候澄清,事態不是就不會鬧的那麽大了?““如果你有一個億,你會逢人就說自己有一個億嗎?一個人有多高的身價就要承受多大的壓力,目前邵氏財產並不由我直接打理,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或者說劇組也想借此炒作一把?”

“借醜聞炒作,一不小心就炒糊了吧!而且請您相信於在中導演的實力,他並不需要炒作。”

“……“

之後又回答了幾個問題,公關部適時終止了采訪,護送景萱離開。

新聞發布會選在酒店大廳召開,他們從側門下去,躲過記者直接去了酒店外,姜寒的車停在街道拐角,景萱繞過去,快速地鉆了進去。

她坐在副駕駛上,然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雖然早就計劃好了,在腦海裏反覆了無數次要說的話,可是還是緊張,剛剛面對那麽多牙尖嘴利的記者,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然後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

姜寒看著她大口喘氣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俯身幫她系安全帶,笑道,“你做的很好,不用緊張,嗯?“景萱伸手抱住他,“剛剛我腿在抖誒,真的好嚇人,你說你整天面對媒體,都不會害怕的嗎?”

她趴在他頸窩,蹭了蹭。那種虛浮地像是飄在空中的不安感,終於在他的懷抱裏消散。

姜寒伏著身子,遷就她,沒動,笑了,“習慣就好,剛剛架勢還是蠻足的。”

靠的近,姜寒這才發覺到,她是真的在發抖,他回抱她,將她壓在椅背上,摩挲著她的後頸,緩緩湊過去,親吻她。

一點一點的撩撥,溫柔地廝磨,安撫她的情緒。

酒店,大而空洞的房間,梁桐已經住了好多天,每天都躲在房間,不敢出去,也害怕出去,夜裏方懷會過來,那個老男人,年紀大了,不行了,就換著花樣的折騰,在床上拼命折磨她。

每次做完都像是經歷了一場酷刑,沒有愉悅,只有惡心和害怕。

她有點想梁暉了,在所有孤獨的痛苦的無法承受的日子,那個始終陪在她身邊的人。

她記得她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在監獄,他說:“姐,別傻了,對付景萱沒有一點好處,她的背景太強,你扳不倒她的。”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她就火氣往上冒,那種憤怒的情緒不斷地升騰,發酵,最終演變成越來越清晰的恨意,“沒有扳不倒的墻,我偏不信邪,等著吧,我要看她在我面前哭。”

梁暉一臉的痛心疾首,“何必呢!”何必折磨自己。

梁桐起身,“你特麽忘不了她了是不是?”

他皺起眉頭,“說什麽屁話!“

她哼了聲,轉頭走了。

從那之後,她就沒再見過他。

她剛剛看了景萱發的公告,一字一句,像把刀戳在她身上,邵文笙,哈,邵文笙竟然把所有的遺產都交給那個女人,梁桐摔了玻璃杯,清脆的一聲響,碎片飛濺。

景萱,你憑什麽,憑什麽?

啊啊啊啊!她抱著頭大聲地叫著,卻無論怎樣都無法發洩掉心中的怒氣,那種與生俱來的自卑和對比過後的難堪讓她無地自容。

為什麽?為什麽別人出生就能坐擁一切,不用奮鬥就可以得到所有自己想要得到的,而她卻出生就要遭受苦難,那樣一貧如洗的家,父母死於礦難,所得賠款還被小叔盡數吞幹凈。

那是一個冬天,快過年了,噩耗傳來的時候,她還想,死就死了吧!反正事故賠償有好多錢呢,這可比辛苦白咧地下礦井來錢快多了。

貧窮是多麽讓人害怕的事,對於那時的她來說,錢遠遠比父母來得重要,錢能實現她無數的美夢,父母只會把她往無限的卑微裏逼。

“買衣服?你衣服還少嗎?整天就知道花錢!”

“整天就知道吃,就知道穿,就不能替家裏幹點活兒,白養你了,白眼狼。”

“下次考試再考不好就別回來了,成天啥也不會,連學習都搞不好,我要你幹啥使?”

“辛辛苦苦拉扯你這麽大,是讓你給我頂嘴的?你對得起我嗎你?”

……

每一句都像是一條魔咒,逼得她越來越討厭這個家,逼得她越來越惡心父母這種生物,每天活在無盡的怨怒的責備當中,那種感覺讓人崩潰,有時候她會想,自己怎麽不去死?有時候又想,父母怎麽還不去死。

死吧,都去死吧!

所以人都在勸她別難過的時候,她冷漠著臉,心裏卻松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甚至隱隱有些竊喜,好了,今後的人生,她終於,自由了。

再也沒有管她了,那時她就已經在盤算,拿到賠償金的時候,她要做什麽了。

先買掉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漂亮衣服?或者吃一頓從來不敢吃的大餐?

很快,她什麽想法也沒有了,小叔和小嬸領了賠償金就借口外出打工了,她和梁暉獨自生活,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沒有經濟來源,沒有希望,生活像無底洞,慢慢將他們吞沒,在所有痛苦的日子裏,她都在想,明天就去死。

那時候她就在想,要麽死,要麽輝煌的活著,為了這個輝煌,她付出了多少。

而現在,什麽都將沒有了,

讓她怎麽甘心。

她滑坐在地上,她明白,這次,無論再不甘心,都完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個視頻,她交給了方懷,讓他找個合適的時機發出去。

她顫抖著手去找方懷的電話,撥了好幾遍,沒人接,最後終於打通,方懷不耐地問她:“有事?”

她問他要視頻,“方哥,不能讓視頻出去,求你快把視頻處理掉吧!”

方懷吐了一口郁氣,“你特麽有病吧,你說放就放,你說撤就撤,你耍老子呢?”最後,他補充一句,“晚了,已經放出去了。”

從景萱發布公告他就著手開始弄了,邵文笙的外孫女,呵,很了不起是吧?老子弄不死你也要臭死你。

梁桐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完了,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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