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以身抵債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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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局,哦……那個,師兄……已經下班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工作交接我會在這幾天盡快完成的。”
周彥生的臉色掩在黃昏的夕陽中,有些晦暗不明。舒影隔著幾步距離看著他,忽的被他眸中的光芒嚇到,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
蘇雲澈見她匆匆上車,臉色還有些奇怪,伸手捏捏她的臉:“局裏有人要吃你?”
舒影心裏很亂,也說不出為什麽,老老實實的交代:“周局長居然是我的師兄,我們一個系的,不過,我大一時,他已經研三。”
“哦?”男人警覺的挑眉,聯想這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頓時悟到什麽,“你辭職,他不答應?”
“不是……他什麽都沒說。”可就是因為他什麽都沒說,舒影反而覺得有些不安。
當年的事本來已經很令人尷尬了,其實想想,當年周師兄研究生沒讀完突然出國,可能也就是因為那一晚發生的事讓他心裏有愧。雖然這不是舒影的錯,可一向乖巧善良的她,總覺得自己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時隔多年,再次遇上,她又莫名其妙的辭職,她總覺得有些愧對周彥生。
“他當年是不是追過你?”聰明如蘇雲澈,雖然第一次談戀愛,但卻敏感入微。
舒影糾結著秀氣的雙眉,僵硬的點點頭。
“哼!”蘇雲澈冷冷地鼻孔出氣,“想都別想,當年沒追到,現在依然追不到!”男人霸道的說著,發動車子,一個漂亮的旋轉進了車流,“好了,別想了,帶你去見一個人,未來的東家。”
等你某一天遇上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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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蘇雲澈冷冷地鼻孔出氣,“想都別想,當年沒追到,現在依然追不到!”蘇雲澈說著,發動車子,一個旋轉進了車流,“好了,別想了,帶你去見一個人,未來的東家。”
“餵,我這邊工作還要交接呢。”舒影瞪著眼睛,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也有霸道的一面。
蘇雲澈抽空轉頭看她一眼,“沒關系,你什麽時候過去上班都行,那邊不會催你的。”
舒影跨進西餐廳,看見那個優雅端莊的坐在一邊翻著時尚雜志的女人後,終於明白蘇雲澈為什麽說她什麽時候去上班都行了。
舒影看見蘇雲清,略微斟酌一下,笑著點頭:“蘇姐姐,你好。”
蘇雲清剛從公司出來,一襲昂貴的品牌套裝,紅的似火,穿在高挑窈窕的女人身上,幹練大方中不失女人的柔媚與玲瓏。
看見弟弟和舒影過來,她放下雜志,優雅迷人的笑:“雲澈,你們來了,小影,來坐我這邊吧。”
舒影看見蘇雲清,有些拘束與擔憂。她沒想到蘇雲澈這麽快的就帶她見家人,雖然蘇姐姐跟他們是一個輩分,但畢竟相當於半個家長。
蘇雲澈看著她笑笑,她心裏放松一些,又見蘇雲清沒有任何的芥蒂和輕視,她終於放心,笑著坐過去。
“姐,我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個忙,讓舒影去你公司上班吧。”三個人邊吃邊聊,蘇雲澈直接切入正題。
蘇雲清含笑看舒影一眼,調侃弟弟,“雲澈,你也太強勢了吧,連舒影做別人的秘書你都不肯?”
男人自負的一笑,“那當然,我的女人肯定只能伺候我一個。”
蘇雲清翻白眼,“小影,我看你還是早日反悔吧,這樣的男人以後還不管你緊緊的,哪還有自己的空間。”
“餵,姐,你怎麽這麽說啊?”蘇雲澈有些擔心的看著舒影,“我好不容易才讓這丫頭答應做我女朋友,你不恭喜我,還這樣說!”
舒影見這兄妹間的感情很不錯,忍不住笑笑,“蘇姐姐,我相信雲澈不會的。”
蘇雲澈放松,很滿意舒影這樣的態度,隔著桌子,他伸手摸摸舒影的頭。
蘇雲清又做了無奈的表情,“雲澈,你已經一把歲數了,一定要做這種幼稚的占有嗎?”
“姐,我看你也趕緊找一個男人吧。到時候,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蘇雲澈笑的溫柔,笑的癡迷,看著對面與姐姐並肩坐著的女人,極為滿足,“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這丫頭變小了裝兜裏,走哪帶到哪。”
舒影正在喝湯,聽他這話,頓時一口湯全噴了出來,她擡手要阻擋,一下子又掀翻了面前的湯碗--
頓時,桌子上一片狼藉,舒影狼狽的咳嗽。
“對不起,對不起--”她窘迫的恨不得跳樓,形象全毀了。
蘇雲澈大驚,趕緊撲過來幫她扶好桌上的餐具,“丫頭,沒燙著吧……”
蘇雲清一邊幫著舒影順氣,一邊責備的看著弟弟,似乎是在說還叫你煽情吧!
餐廳的經理送來濕巾和抹布,很快的讓服務員清理幹凈桌子。舒影的衣服上濺到湯汁,濕巾擦不掉,她只好起身去衛生間清理。
蘇雲澈擔心的要跟去,被舒影推回來,“咳、咳,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蘇姐姐聊會兒吧。”
蘇雲澈不放心,“你沒事吧?”
蘇雲清見弟弟的小女友咳的面紅耳赤的,也起身要跟過去,被舒影一並的推回來,“不用不用,你們坐著吧,我一會兒就好。”
看著舒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蘇雲澈才收回視線。
劍-康俗康劍人康。蘇雲清喝一口水,挑起描畫的精致的眉,“雲澈,你是來真的?”
蘇雲澈一本正經,無比認真,“再真不過!”
“哎……你跟林婉珊現在到底怎麽回事?我前幾日碰到她,她的精神不是很好。雲澈,你做事一向穩重,但是對待感情似乎並不讓人放心。你既然已經跟舒影在一起,就應該跟林婉珊說清楚。”
蘇雲澈有些無奈,“前段日子林爺爺去世,她心情不好,我陪了些日子。其實只是朋友間的照顧,可是她以為我對她……哎,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每次一跟她提起解除婚約的事,她就反應激烈……”
“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先處理好這些亂攤子,再跟舒影在一起,這樣對兩邊都公平。”
“我知道,但是情難自控。”蘇雲澈灌下一杯酒,“姐,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某一天遇上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了。”
蘇雲清突的表情困惑,塗著丹寇的玉手挑起高腳杯,悠悠的晃動,“雲澈,我想,我已經碰到那麽一個人了。”
蘇雲澈微微驚訝,“哦?誰?”
“他還在國外念書。上次一個朋友在英國結婚,我過去觀禮時認識的。雲澈,我想,我要瘋狂一把了。”蘇雲清笑的有些苦澀。
蘇雲澈見一向頗為開朗豪爽的姐姐露出這樣迷惑的神情,眸中還帶著一絲痛苦,他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什麽意思?難道你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蘇雲清搖搖頭,“不。我愛上了一個小我七八歲的男人!我已入社會多年,他還是在校學生。”
蘇雲澈皺眉,似乎有些不讚同,“姐,你們已經確定關系了嗎?”
“沒有,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姐姐。呵,說來真不可思議,我們認識之後,有一次聊天才發現,原來我們都在一個BBS上逛,他就是那個經常跟我帖子的人!雲澈,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呢?”蘇雲清提起那個男人,眸中閃過濃濃的思念和憧憬。
誰叫他那麽的愛她,愛的心都痛了;誰叫她那麽誘人,饒是柳下惠也難保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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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不好意思,我回來了。”蘇雲澈剛要勸姐姐什麽,舒影已經訕笑著回來,不好意思的坐下。
蘇雲澈目光一轉,看著舒影,“清理幹凈沒?”
舒影皺眉,指著裙子上的印跡,“弄不掉,回去再洗。”
蘇雲清笑笑,“幹脆一會兒出去重新買一套算了,來,繼續吃飯。”
送舒影回去的路上,蘇雲澈一路沈默。車子停在舒家樓下後,舒影終於發現旁邊男人的不對勁。
臨下車時,舒影還是忍不住,“你今天怎麽了?”
蘇雲澈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懍一下臉色,轉過來看著她,那雙猶如黑色潭水的眼眸仿佛散發出更深的暗色光芒,“丫頭,下個月我就32了,你說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呢?”
舒影一驚,有些心慌,“那個……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一定要這麽快嗎?”
蘇雲澈今天聽了她說起周彥生的事,突地有些心急,覺得只有把她娶回家才放心。可現在見自己的提議嚇著她了,才意識有些急迫。頓時輕笑一下,伸手揉亂她的發,“呵呵……是我太心急了,你還年輕,不急,我願意等。”
他這樣一退步,舒影又覺得愧疚,垂眸順目的不說話,皓齒咬著下唇。
男人一看她這幅無措的模樣,就格外的沒有自制力,越過兩人之間的空擋,捧起她的臉頰就吻了下去。
舒影溫順的任他吻著,希望這樣可以稍稍安撫他。蘇雲澈見她乖乖巧巧,哼哼唧唧的,心下一動,雙臂一用力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舒影驚叫,為這暧昧害羞的姿勢。
可是男人沈浸在她的美好中,容不得她退縮,高大的身軀罩著她,呼吸間全是彼此的氣息,他情難自控,熾熱的吻劈頭蓋臉的落下,弄得舒影應接不暇。
男人覺得自己沈睡了三十歲多年的身體似乎在頃刻間全部蘇醒,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做些什麽。他的手臂越來越緊,她漸漸的感覺有些疼痛,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她熱不住嚶嚀一聲。
這嫵媚的一聲呻……吟,聽在蘇雲澈的耳中,無異於催情媚藥,大手情不自禁從她的衣服下擺鉆進去,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游弋,帶起一串串戰栗。
他帶火的大手輕輕的刷過什麽地方,舒影猛的一顫,胳膊不知道壓到了哪裏,車喇叭猛的一響,“嘀”的一聲驚醒了沈迷情yu的兩人。
蘇雲澈喘著氣靜靜的看著她,渾身帶著蓄勢欲發的巨大壓迫力,眼裏的熾熱溫度看的人心慌。
舒影談過戀愛,對於男女情事自然懂得。小腹處的灼熱和僵硬她早就感覺到,只是,蘇雲澈在她面前一向是溫文爾雅如翩翩貴公子的模樣,今日看見這麽他這麽熱情狂野的一面,她有些不能接受,似乎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有七情六欲。
蘇雲澈看著她,恨不得要一口吃下她的表情,舒影害羞的雙頰大紅,忍不住低低叫了聲:“雲澈,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又忍不住了,一口咬住她嫣紅的唇,輾轉吸允。
沒辦法,誰叫他那麽的愛她,愛的心都痛了;誰叫她那麽誘人,饒是柳下惠也難保坐懷不亂;誰叫她那麽溫柔,泛著水光的小嘴細細的喊著他的名,他的理智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只想把她撲到在地!
他吻她,摟著她的手卻不敢再伸進去,只是隔著衣服從她的後背繞過,固定住她搖擺的小腦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力的向自己某個部位按壓。
舒影雖然跟陳子凱談了五年,但在學校裏的戀愛都是清純如水,頂多也就是約會的時候摸摸親親。原本準備說畢業時奉獻出雙方,可一畢業,陳子凱馬上就出國了。他們之間差不多都做了,可就是那最後的一關沒有突破。
現在被蘇雲澈這樣壓在懷裏,舒影忽的想到了以往跟陳子凱親熱時的畫面,心裏突地抗拒。
察覺到他的反抗,蘇雲澈艱難的放開她,低沈暗啞的聲音低低的道著歉:“丫頭,對不起……我--”
舒影心裏愧疚,伸手壓住他的唇,“不用說對不起。”
蘇雲澈見她欲拒還休的羞澀模樣,渾身又是一緊,“丫頭,趕緊下車吧,不然我真不敢保證我還會放你走。”
她也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不好意思的擡眸看他一眼,頓時被他眼裏壓抑的痛苦嚇到。她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是特別痛苦、特別煎熬的,但是他卻願意給她逃避的機會。舒影看著他潮紅的俊臉,猩紅的眼神,一顆心既感動,又疼痛。
她趕緊從他這邊下車,挪動身體時,膝蓋不小心壓倒了男人的腹部,他立刻痛苦的低哼一聲,眼裏的痛苦更甚。
舒影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壓到他那裏,頓時窘的恨不能鉆進車空裏不出來,見他皺著眉強忍的模樣,她臉蛋緋紅,手足無措的想要撫摸他,“對、對不起,我不小心--”
話說到一半卻發現說不下去了,舒影只好紅著臉,一雙手無措的揮舞,又不敢碰他。
蘇雲澈笑笑,伸手揉她的頭頂,“沒事,嚇著你了。你快上去吧,我冷靜一會兒再走。”
舒影不放心,“那我陪著你吧。”
蘇雲澈擺擺頭,“傻丫頭,你在這裏,我永遠平靜不下來。”
舒影不好意思到極點,看著他,為難的咬唇。
蘇雲澈無奈地笑,“丫頭,你又在誘惑我。再不走,我就不讓你走了哦。”說著,還刻意用炙熱的眼神掃過她的胸前。
舒影被嚇著,慌亂的點點頭,一溜煙跑進了樓梯道。
蘇雲澈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覆渾身的燥熱。擡頭看著舒影房間的燈亮起,他微微一笑--看來要盡快處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把這個丫頭娶進門才可以.
舒影的眸中蓄滿淚水,看著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什麽。其實,都是被愛傷害的女人,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都是受害者。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冷眼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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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澈生日到了,舒影想著給他買什麽禮物好。以前跟陳子凱在一起,都是學生,所以對這些不是很講究,隨便買一些小玩藝都可以逗得對方很開心。可蘇雲澈這般什麽都不缺的人物,舒影還真是頗為苦惱。
打電話給景丹丹,想讓她出來一起逛逛,誰知她正在出差,隔著電話大吼:“買什麽禮物?你那個別扭脾氣,你們一定還沒那個什麽吧……你直接把自己洗幹凈了穿上情趣內衣爬上他的床就是最好的禮物!”
舒影氣的差點罵街,“景丹丹你去死!”吼完憤憤的掛了電話,一個人繼續在商場閑逛。
蘇雲澈正在T市下面的縣城考察工作,想著周末不能陪她,便抽空打了電話過來,聽聞她在逛街,便好奇的挑眉:“買衣服?”
“不是……比我買衣服難多了。”舒影的聲調無精打采。
蘇雲澈頓了一下,“嗯——讓我猜猜……小丫頭不會是在給某個人買禮物吧……”
舒影“哼”一聲,“是啊,幹脆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麽禮物吧……省的我到處瞎逛,累死了。”
她難得的跟他撒嬌,蘇雲澈只覺得心裏溫暖極了。又想著她還記得自己明天生日,頓時更加激動,“丫頭,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禮物,有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舒影剛剛被景丹丹刺激過,頓時把他的話理解錯了,紅著臉低斥,“流氓!”
蘇雲澈委屈,“我說什麽了?怎麽成流氓了?”話剛問完,突地醒悟,“丫頭,你不會是想歪了吧……”
“你才想歪了!”舒影知道自己確實想歪了,惱羞成怒。
蘇雲澈哈哈大笑,爽朗低沈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還是聽得她臉紅心跳。
“丫頭,嗯,那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當然可以照你說的這般--把自己當禮物送給我,最好再打包一下。我想,我會高興的笑抽掉的。”蘇雲澈笑著建議。
舒影徹底的氣極,憤憤的說了句:“你想得美!”果斷的掛了電話。
那邊的某人,自從打了通電話回來,心情格外的愉悅,辦事效率簡直神速。秦秘書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領導,心裏嘀咕:中大獎了麽,臉都笑成花了。
“秦秘書,這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你聯系一下當地的官員,下午開會,晚上我們回T市。”蘇雲澈忽的擡頭,吩咐秦秘書。
秦秘書一怔:“蘇市長,今天周六。”
“周六怎麽了?周六上班的人多著呢。”蘇雲澈挑眉。
“是,我這就去辦。”秦秘書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領導,不停的腹誹。
舒影打完電話一看,自己無意間逛進了一家男裝專賣店。看了看店面,似乎是蘇雲澈平時經常穿的一個意大利品牌,便想著幹脆給他買身衣服得了。
售貨小姐剛剛迎上來,舒影的眸光瞥到了一個身影,心下一驚,便想著轉身離開,可是還未邁出步子,那個身影已經朝她走過來。
“舒影,好久不見,你已經康覆了?”林依柔挽著一個外國男人,風姿綽約的走過來。及腰的大波浪長發,濃墨重彩的五官,張揚艷麗的風衣,她,幾乎整個人變了樣。
舒影轉身,看著她禮貌的一笑,“林小姐,好久不見。”
林依柔看看身邊的外國男子,毫不扭捏的吻他一下,“daring,你先回去吧,我碰到一個老朋友,想去聊聊,ok?”
外國男子熱情的回吻,而後禮貌的跟舒影點一下頭,離開了。
林依柔淡淡地一笑,擡頭點一下男人消失的方向,“我未婚夫,意大利人。”
舒影早在看見他們親熱時就已經吃驚不已了,此刻聽她這麽說,更加震驚,“你跟阿凱,不,陳子凱……你們--”
林依柔點燃一支煙,優雅的夾在纖長的手指間,“我們訂婚的當天就玩完了。”
舒影雙眸圓瞪,顯然被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她還一直以為他們現在肯定已經結婚了!
林依柔吐一口煙圈,“對面有一個咖啡廳,我們坐著聊會吧。不要拒絕,畢竟我們曾經喜歡過同一個男人。”
舒影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林依柔身後。
兩人坐下,舒影看著形象氣質大變樣的林依柔,眼裏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林依柔看著她,挑起描的妖艷的眉:“很好奇我現在的樣子?”
舒影沈默,只是慢慢的品著咖啡。奈何她確實不喜歡這樣的飲品,所以皺著眉頭心想又要浪費幾百塊錢了。
林依柔見她不說話,也不惱,“其實我從小就喜歡這樣張揚的美,喜歡大波浪卷發,喜歡顏色高調的衣服,喜歡濃妝重彩……可是,無論我打扮的再惹眼,都不能吸引陳子凱的目光。直到他跟你在一起後,我才知道,原來他不喜歡張揚,喜歡你這種小家碧玉型的清純美……”
林依柔停頓一下,不屑的道:“在我看來,你這種根本就是窮酸氣。可是,既然他喜歡,我就願意做。所以,我也做起了村姑。可是,誰知道,人家還是不看一眼呢。”
舒影越聽越震驚,心裏有些同情起眼前的女子,為了愛失去自我,其實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陳子凱不喜歡矯揉造作,如果你一直坦率,說不定他某一日真的註意到你。你這樣扭曲自我,只會讓他更加排斥。”舒影淡淡地道。
原以為林依柔會因為她的說教惱怒,誰知她只是自嘲的笑笑,“不,在陳子凱的眼裏,所有的女人都是浮雲,只有你才是存在的。所以,我做再多都沒用。”
舒影也落寞的笑,“那又怎麽樣?他還不是背叛了我。”
業專站小站業說站。林依柔忽的身體前傾,眸光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舒影,其實你真的冤枉陳子凱了。我跟她上床,其實是我引誘的。”
舒影睫毛一顫,心裏不由自主的顫抖,牢牢看著對面艷麗的臉,等著她的下文。
林依柔淒涼的一笑,目光有些飄遠,“那一晚,他本來喝的有些多,給你打完電話後,我們幾個中國留學生繼續玩鬧到很晚。那一晚我是有備而來,便不停的跟他喝酒,畢竟我們認識那麽多年,異國他鄉的,便格外親切一些吧。陳子凱有些落寞,或許是因為你不在身邊,於是我灌他多少酒,他就喝多少……等到散開時,他已經醉的不醒人事。幾個男生幫忙把他弄回去,我留下來照顧。看著心愛的男人睡的像一個孩子般天真,我終於控制不住去抱他親他,他都乖乖的不動,任我處置……其實本來我只是想要制造一個假象,讓他以為我跟他發生了什麽……可是,當我看著愛慕了十年的男人就這樣睡在身邊時,我改變了決定,於是一切順理成章了。”
舒影震驚的愕然,看著對面的女人,喃喃的道:“你的愛好自私……”
林依柔冷笑,“你一定不知道陳子凱愛你有多深,她進入我時,激動的喊著你的名字,說要對你負責……說一定要娶你……”
“林依柔,你好可怕--哪個男人能承受你這樣可怕的愛!”舒影看著對面的女人,說不出情緒,憎恨、同情、憤怒,都不足以形容。
“哼!舒影,你的感情道路這麽順利,你怎麽能體會愛戀一個人到極致而又不可得的痛苦!我愛他,就是要得到他,不擇手段。”林依柔艷麗的五官有些扭曲,似乎那個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那樣的得到也不會是踏實的,因為心虛。”舒影沈痛的說。
“呵呵……我不在乎,我只要想到我擁有了他,我就覺得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我沒想到就那一次我就懷孕了……陳子凱知道我懷孕,逼著我打掉孩子。我不願意,我好不容易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根可以維系我跟他關系的紐帶,我怎麽會放棄!可是,他居然跟我大吵,要回國找你,我追他時,跌下樓梯,孩子沒有了--”林依柔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長長的睫毛顫抖,聲音也有些哽咽,“可是,我知道蘇雲澈對你有意思,我也知道,那個時候陳子凱已經對你產生懷疑,而對我,則是懷著愧疚,所以我騙他說你跟蘇雲澈在一起了。”
舒影眸中蓄滿淚水,心裏的情緒翻江倒海般不能平息,看著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其實,都是被愛傷害的女人,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都是受害者,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冷眼相向呢。
這一刻,她看著她,無比同情對面的女人。畢竟,她只是一個費盡手段也沒有得到愛的女人。
蘇雲澈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每看一張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劃上了一道口子--他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認識她,恨為什麽有人在自己之前填滿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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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柔看著舒影的表情,眨眨眼逼回眼中的熱潮,不屑的揚眉一笑,“舒影,你不必同情我,我不需要。”
舒影面色不屑,緩緩的攪著杯中的液體,連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不會同情你。”
她冷“哼”一聲,垂眸,喝一口咖啡,“我知道,這都是我咎由自取。訂婚那一天,我之所以提前給你送請柬,其實是想你死心的。我知道陳子凱放不下你,所以我只好從你這邊下手,讓你放棄陳子凱。你這種人,骨子裏透著一種驕傲,在我看來,就是窮酸氣掩蓋下的倔強和自卑,你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曾經拋棄過你的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沒想到蘇雲澈已經對你那麽的在意,居然會連夜趕回來。你知不知道,你跟蘇雲澈離開後,陳子凱就跟我大鬧,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指責我、罵我,然後不顧雙方父母的反對,棄我而去。他當時最想做的事肯定就是去找你,可是又怕你不肯原諒他,那種明明想做卻又偏偏不能做的矛盾與痛苦,我想你這輩子都沒體會過。可是,他也是咎由自取。天下女人那麽多,他偏偏對你放不下!”
舒影怔怔的看著對面假做堅強的女人,感慨女人的悲哀。《詩經》裏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看來,幾千年過去了,女人在感情上,仍然扮演著悲劇的角色。林依柔看似漫不經心的訴說這一切,可當時的痛苦絕對不亞於她看到陳子凱背叛她時的痛不欲生。
想必她當初對陳子凱的愛有多深,現在就對他的恨有多深。
“林依柔,當時我已經決定放手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祝福你們的,你們現在弄成這樣的結局,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舒影只覺得這個女人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不想再跟她聊下去。
聞言,林依柔不懷好意的笑,“不為什麽……我就是覺得陳子凱挺冤的,想幫他申申冤。還有,我知道蘇雲澈現在不要我堂姐跟你在一起。我就是看不得你好過,憑什麽天下的好男人都被你占了?我就是要告訴你實情,我不信你現在還能心安理得的跟蘇雲澈在一起,我就不信你再看到陳子凱會無動於衷!”
是的,林依柔看著堂姐沈溺情海不可自拔時,心裏就充滿了對舒影的恨。她嫉妒舒影的好運和異性緣,憑什麽所有的男人都愛這個女人?她就是要從中破壞!
舒影徹底的憤怒,一開始的那點同情也已經轉化為怒火,憤憤的起身,她臉色冷凝,語氣憤恨的道:“林依柔,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就是一個瘋子!”
她說完,再不想看這個女人,大步的轉身離開。
林依柔看著她的背影笑,而後忽的揚聲:“順便告訴你,陳子凱馬上就要回國!我相信他會來找你的!”
舒影的身影猛的一頓,僵滯一下,而後還是挺身走了。
出了咖啡廳,她再沒心情逛街,心裏的情緒依然翻騰,大腦也是嗡嗡的嘈雜聲,當初陳子凱跟她吵鬧的一幕幕鋪天蓋地的湧上心頭,她只覺得思維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怔怔的不知道是怎麽回的家。
蘇雲澈回到T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因為分開了兩天,現在一回來,盡管疲憊不堪,他還是想要見見舒影。
打她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他便直接開車去了她的住處。
看著五樓上她住的屋子一片漆黑,再打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開始慌了。
打電話問了景丹丹,景丹丹說舒影除了上午給她打過電話外,便再也沒有聯系。而上午打電話時,她的情緒好好的。
蘇雲澈匆匆的掛了電話,沖上樓去,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應。他又沒有鑰匙,便只好去找房東,幸虧房東認識他,給了他鑰匙。
急忙忙的開門,小小的客廳漆黑一片,臥室的門半開著。
門豪體幻體門情體。蘇雲澈開了客廳的燈,一路進去臥室,見舒影怔怔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連他進來都不知道。
“丫頭?”蘇雲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此刻一定是很悲傷,他怔楞的走過去,繞過床鋪。
“丫頭……你怎麽了?”蘇雲澈過去,見她哭的一塌糊塗,懷裏抱著一個盒子,便好奇的想要拿過來,誰知舒影並沒有怎麽用力,他才碰到,盒子便滾落地上,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的腿上、地上散落著很多照片,還有一些小玩藝滾出一些距離,有些東西很明顯是DIY作品。
蘇雲澈原本不懂這些東西的意義,可是當看到照片上相擁而笑的兩人時,深邃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縮。
照片是舒影跟陳子凱的,那麽,這些東西,也是他們兩人一起做的了……?
的確。大學時,舒影和陳子凱每逢假期便一起出去旅游,拍了很多照。雖然現在都是用電子相冊,可舒影還是喜歡看洗出來的照片。於是,他們挑了好多張不錯的照片,一一洗出來,還密封了,兩人各自留了一份。
蘇雲澈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每看一張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劃上了一道口子--他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認識她,恨為什麽有人在自己之前填滿了她的記憶?!
男人半跪的身子有些顫抖,努力壓住心裏的情緒,看著她,盡量用平靜的口氣問:“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盒子掉到地上的聲音驚醒了舒影,她似乎這才察覺到男人的存在,看著他一一張的去揀照片,她想要阻止,又覺得已經毫無意義了。
現在他拿著照片問她,她終於擡起哭紅的淚眼看著他,卻又怔怔的不說話。
蘇雲澈忽的有些憤怒,還有些不甘,一把捏了手裏的照片,雙手定住她的肩,將她半躬著的身子拉直,“舒影,你說話啊?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卻在懷念你的前男友,你把我當什麽?!”
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只是眼前的這些,我們家庭不同,身份不同,責任不同,你有未婚妻,我有前男友……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所以,我們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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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彥生的臉色掩在黃昏的夕陽中,有些晦暗不明。舒影隔著幾步距離看著他,忽的被他眸中的光芒嚇到,幾乎是有些落荒而逃。
蘇雲澈見她匆匆上車,臉色還有些奇怪,伸手捏捏她的臉:“局裏有人要吃你?”
舒影心裏很亂,也說不出為什麽,老老實實的交代:“周局長居然是我的師兄,我們一個系的,不過,我大一時,他已經研三。”
“哦?”男人警覺的挑眉,聯想這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頓時悟到什麽,“你辭職,他不答應?”
“不是……他什麽都沒說。”可就是因為他什麽都沒說,舒影反而覺得有些不安。
當年的事本來已經很令人尷尬了,其實想想,當年周師兄研究生沒讀完突然出國,可能也就是因為那一晚發生的事讓他心裏有愧。雖然這不是舒影的錯,可一向乖巧善良的她,總覺得自己也應該負一部分責任。
時隔多年,再次遇上,她又莫名其妙的辭職,她總覺得有些愧對周彥生。
“他當年是不是追過你?”聰明如蘇雲澈,雖然第一次談戀愛,但卻敏感入微。
舒影糾結著秀氣的雙眉,僵硬的點點頭。
“哼!”蘇雲澈冷冷地鼻孔出氣,“想都別想,當年沒追到,現在依然追不到!”男人霸道的說著,發動車子,一個漂亮的旋轉進了車流,“好了,別想了,帶你去見一個人,未來的東家。”
等你某一天遇上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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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蘇雲澈冷冷地鼻孔出氣,“想都別想,當年沒追到,現在依然追不到!”蘇雲澈說著,發動車子,一個旋轉進了車流,“好了,別想了,帶你去見一個人,未來的東家。”
“餵,我這邊工作還要交接呢。”舒影瞪著眼睛,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也有霸道的一面。
蘇雲澈抽空轉頭看她一眼,“沒關系,你什麽時候過去上班都行,那邊不會催你的。”
舒影跨進西餐廳,看見那個優雅端莊的坐在一邊翻著時尚雜志的女人後,終於明白蘇雲澈為什麽說她什麽時候去上班都行了。
舒影看見蘇雲清,略微斟酌一下,笑著點頭:“蘇姐姐,你好。”
蘇雲清剛從公司出來,一襲昂貴的品牌套裝,紅的似火,穿在高挑窈窕的女人身上,幹練大方中不失女人的柔媚與玲瓏。
看見弟弟和舒影過來,她放下雜志,優雅迷人的笑:“雲澈,你們來了,小影,來坐我這邊吧。”
舒影看見蘇雲清,有些拘束與擔憂。她沒想到蘇雲澈這麽快的就帶她見家人,雖然蘇姐姐跟他們是一個輩分,但畢竟相當於半個家長。
蘇雲澈看著她笑笑,她心裏放松一些,又見蘇雲清沒有任何的芥蒂和輕視,她終於放心,笑著坐過去。
“姐,我找你就是想讓你幫個忙,讓舒影去你公司上班吧。”三個人邊吃邊聊,蘇雲澈直接切入正題。
蘇雲清含笑看舒影一眼,調侃弟弟,“雲澈,你也太強勢了吧,連舒影做別人的秘書你都不肯?”
男人自負的一笑,“那當然,我的女人肯定只能伺候我一個。”
蘇雲清翻白眼,“小影,我看你還是早日反悔吧,這樣的男人以後還不管你緊緊的,哪還有自己的空間。”
“餵,姐,你怎麽這麽說啊?”蘇雲澈有些擔心的看著舒影,“我好不容易才讓這丫頭答應做我女朋友,你不恭喜我,還這樣說!”
舒影見這兄妹間的感情很不錯,忍不住笑笑,“蘇姐姐,我相信雲澈不會的。”
蘇雲澈放松,很滿意舒影這樣的態度,隔著桌子,他伸手摸摸舒影的頭。
蘇雲清又做了無奈的表情,“雲澈,你已經一把歲數了,一定要做這種幼稚的占有嗎?”
“姐,我看你也趕緊找一個男人吧。到時候,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蘇雲澈笑的溫柔,笑的癡迷,看著對面與姐姐並肩坐著的女人,極為滿足,“如果可以,我真想把這丫頭變小了裝兜裏,走哪帶到哪。”
舒影正在喝湯,聽他這話,頓時一口湯全噴了出來,她擡手要阻擋,一下子又掀翻了面前的湯碗--
頓時,桌子上一片狼藉,舒影狼狽的咳嗽。
“對不起,對不起--”她窘迫的恨不得跳樓,形象全毀了。
蘇雲澈大驚,趕緊撲過來幫她扶好桌上的餐具,“丫頭,沒燙著吧……”
蘇雲清一邊幫著舒影順氣,一邊責備的看著弟弟,似乎是在說還叫你煽情吧!
餐廳的經理送來濕巾和抹布,很快的讓服務員清理幹凈桌子。舒影的衣服上濺到湯汁,濕巾擦不掉,她只好起身去衛生間清理。
蘇雲澈擔心的要跟去,被舒影推回來,“咳、咳,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蘇姐姐聊會兒吧。”
蘇雲澈不放心,“你沒事吧?”
蘇雲清見弟弟的小女友咳的面紅耳赤的,也起身要跟過去,被舒影一並的推回來,“不用不用,你們坐著吧,我一會兒就好。”
看著舒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蘇雲澈才收回視線。
劍-康俗康劍人康。蘇雲清喝一口水,挑起描畫的精致的眉,“雲澈,你是來真的?”
蘇雲澈一本正經,無比認真,“再真不過!”
“哎……你跟林婉珊現在到底怎麽回事?我前幾日碰到她,她的精神不是很好。雲澈,你做事一向穩重,但是對待感情似乎並不讓人放心。你既然已經跟舒影在一起,就應該跟林婉珊說清楚。”
蘇雲澈有些無奈,“前段日子林爺爺去世,她心情不好,我陪了些日子。其實只是朋友間的照顧,可是她以為我對她……哎,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每次一跟她提起解除婚約的事,她就反應激烈……”
“越是這樣,你就越應該先處理好這些亂攤子,再跟舒影在一起,這樣對兩邊都公平。”
“我知道,但是情難自控。”蘇雲澈灌下一杯酒,“姐,我還是那句話,等你某一天遇上那個讓你怦然心動的人,你就會知道很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了。”
蘇雲清突的表情困惑,塗著丹寇的玉手挑起高腳杯,悠悠的晃動,“雲澈,我想,我已經碰到那麽一個人了。”
蘇雲澈微微驚訝,“哦?誰?”
“他還在國外念書。上次一個朋友在英國結婚,我過去觀禮時認識的。雲澈,我想,我要瘋狂一把了。”蘇雲清笑的有些苦澀。
蘇雲澈見一向頗為開朗豪爽的姐姐露出這樣迷惑的神情,眸中還帶著一絲痛苦,他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事,“什麽意思?難道你愛上一個有婦之夫?”
蘇雲清搖搖頭,“不。我愛上了一個小我七八歲的男人!我已入社會多年,他還是在校學生。”
蘇雲澈皺眉,似乎有些不讚同,“姐,你們已經確定關系了嗎?”
“沒有,他還什麽都不知道呢,只是把我當做一個姐姐。呵,說來真不可思議,我們認識之後,有一次聊天才發現,原來我們都在一個BBS上逛,他就是那個經常跟我帖子的人!雲澈,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呢?”蘇雲清提起那個男人,眸中閃過濃濃的思念和憧憬。
誰叫他那麽的愛她,愛的心都痛了;誰叫她那麽誘人,饒是柳下惠也難保坐懷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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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不好意思,我回來了。”蘇雲澈剛要勸姐姐什麽,舒影已經訕笑著回來,不好意思的坐下。
蘇雲澈目光一轉,看著舒影,“清理幹凈沒?”
舒影皺眉,指著裙子上的印跡,“弄不掉,回去再洗。”
蘇雲清笑笑,“幹脆一會兒出去重新買一套算了,來,繼續吃飯。”
送舒影回去的路上,蘇雲澈一路沈默。車子停在舒家樓下後,舒影終於發現旁邊男人的不對勁。
臨下車時,舒影還是忍不住,“你今天怎麽了?”
蘇雲澈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懍一下臉色,轉過來看著她,那雙猶如黑色潭水的眼眸仿佛散發出更深的暗色光芒,“丫頭,下個月我就32了,你說我們什麽時候結婚呢?”
舒影一驚,有些心慌,“那個……我們才在一起沒多久,一定要這麽快嗎?”
蘇雲澈今天聽了她說起周彥生的事,突地有些心急,覺得只有把她娶回家才放心。可現在見自己的提議嚇著她了,才意識有些急迫。頓時輕笑一下,伸手揉亂她的發,“呵呵……是我太心急了,你還年輕,不急,我願意等。”
他這樣一退步,舒影又覺得愧疚,垂眸順目的不說話,皓齒咬著下唇。
男人一看她這幅無措的模樣,就格外的沒有自制力,越過兩人之間的空擋,捧起她的臉頰就吻了下去。
舒影溫順的任他吻著,希望這樣可以稍稍安撫他。蘇雲澈見她乖乖巧巧,哼哼唧唧的,心下一動,雙臂一用力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啊--”舒影驚叫,為這暧昧害羞的姿勢。
可是男人沈浸在她的美好中,容不得她退縮,高大的身軀罩著她,呼吸間全是彼此的氣息,他情難自控,熾熱的吻劈頭蓋臉的落下,弄得舒影應接不暇。
男人覺得自己沈睡了三十歲多年的身體似乎在頃刻間全部蘇醒,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做些什麽。他的手臂越來越緊,她漸漸的感覺有些疼痛,耳邊是男人粗重的喘息,她熱不住嚶嚀一聲。
這嫵媚的一聲呻……吟,聽在蘇雲澈的耳中,無異於催情媚藥,大手情不自禁從她的衣服下擺鉆進去,在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游弋,帶起一串串戰栗。
他帶火的大手輕輕的刷過什麽地方,舒影猛的一顫,胳膊不知道壓到了哪裏,車喇叭猛的一響,“嘀”的一聲驚醒了沈迷情yu的兩人。
蘇雲澈喘著氣靜靜的看著她,渾身帶著蓄勢欲發的巨大壓迫力,眼裏的熾熱溫度看的人心慌。
舒影談過戀愛,對於男女情事自然懂得。小腹處的灼熱和僵硬她早就感覺到,只是,蘇雲澈在她面前一向是溫文爾雅如翩翩貴公子的模樣,今日看見這麽他這麽熱情狂野的一面,她有些不能接受,似乎是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有七情六欲。
蘇雲澈看著她,恨不得要一口吃下她的表情,舒影害羞的雙頰大紅,忍不住低低叫了聲:“雲澈,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又忍不住了,一口咬住她嫣紅的唇,輾轉吸允。
沒辦法,誰叫他那麽的愛她,愛的心都痛了;誰叫她那麽誘人,饒是柳下惠也難保坐懷不亂;誰叫她那麽溫柔,泛著水光的小嘴細細的喊著他的名,他的理智早就跑到了九霄雲外,只想把她撲到在地!
他吻她,摟著她的手卻不敢再伸進去,只是隔著衣服從她的後背繞過,固定住她搖擺的小腦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用力的向自己某個部位按壓。
舒影雖然跟陳子凱談了五年,但在學校裏的戀愛都是清純如水,頂多也就是約會的時候摸摸親親。原本準備說畢業時奉獻出雙方,可一畢業,陳子凱馬上就出國了。他們之間差不多都做了,可就是那最後的一關沒有突破。
現在被蘇雲澈這樣壓在懷裏,舒影忽的想到了以往跟陳子凱親熱時的畫面,心裏突地抗拒。
察覺到他的反抗,蘇雲澈艱難的放開她,低沈暗啞的聲音低低的道著歉:“丫頭,對不起……我--”
舒影心裏愧疚,伸手壓住他的唇,“不用說對不起。”
蘇雲澈見她欲拒還休的羞澀模樣,渾身又是一緊,“丫頭,趕緊下車吧,不然我真不敢保證我還會放你走。”
她也感受到他的蓄勢待發,不好意思的擡眸看他一眼,頓時被他眼裏壓抑的痛苦嚇到。她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是特別痛苦、特別煎熬的,但是他卻願意給她逃避的機會。舒影看著他潮紅的俊臉,猩紅的眼神,一顆心既感動,又疼痛。
她趕緊從他這邊下車,挪動身體時,膝蓋不小心壓倒了男人的腹部,他立刻痛苦的低哼一聲,眼裏的痛苦更甚。
舒影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壓到他那裏,頓時窘的恨不能鉆進車空裏不出來,見他皺著眉強忍的模樣,她臉蛋緋紅,手足無措的想要撫摸他,“對、對不起,我不小心--”
話說到一半卻發現說不下去了,舒影只好紅著臉,一雙手無措的揮舞,又不敢碰他。
蘇雲澈笑笑,伸手揉她的頭頂,“沒事,嚇著你了。你快上去吧,我冷靜一會兒再走。”
舒影不放心,“那我陪著你吧。”
蘇雲澈擺擺頭,“傻丫頭,你在這裏,我永遠平靜不下來。”
舒影不好意思到極點,看著他,為難的咬唇。
蘇雲澈無奈地笑,“丫頭,你又在誘惑我。再不走,我就不讓你走了哦。”說著,還刻意用炙熱的眼神掃過她的胸前。
舒影被嚇著,慌亂的點點頭,一溜煙跑進了樓梯道。
蘇雲澈深吸幾口氣,努力平覆渾身的燥熱。擡頭看著舒影房間的燈亮起,他微微一笑--看來要盡快處理好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把這個丫頭娶進門才可以.
舒影的眸中蓄滿淚水,看著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什麽。其實,都是被愛傷害的女人,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都是受害者。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冷眼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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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澈生日到了,舒影想著給他買什麽禮物好。以前跟陳子凱在一起,都是學生,所以對這些不是很講究,隨便買一些小玩藝都可以逗得對方很開心。可蘇雲澈這般什麽都不缺的人物,舒影還真是頗為苦惱。
打電話給景丹丹,想讓她出來一起逛逛,誰知她正在出差,隔著電話大吼:“買什麽禮物?你那個別扭脾氣,你們一定還沒那個什麽吧……你直接把自己洗幹凈了穿上情趣內衣爬上他的床就是最好的禮物!”
舒影氣的差點罵街,“景丹丹你去死!”吼完憤憤的掛了電話,一個人繼續在商場閑逛。
蘇雲澈正在T市下面的縣城考察工作,想著周末不能陪她,便抽空打了電話過來,聽聞她在逛街,便好奇的挑眉:“買衣服?”
“不是……比我買衣服難多了。”舒影的聲調無精打采。
蘇雲澈頓了一下,“嗯——讓我猜猜……小丫頭不會是在給某個人買禮物吧……”
舒影“哼”一聲,“是啊,幹脆你直接說你想要什麽禮物吧……省的我到處瞎逛,累死了。”
她難得的跟他撒嬌,蘇雲澈只覺得心裏溫暖極了。又想著她還記得自己明天生日,頓時更加激動,“丫頭,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禮物,有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舒影剛剛被景丹丹刺激過,頓時把他的話理解錯了,紅著臉低斥,“流氓!”
蘇雲澈委屈,“我說什麽了?怎麽成流氓了?”話剛問完,突地醒悟,“丫頭,你不會是想歪了吧……”
“你才想歪了!”舒影知道自己確實想歪了,惱羞成怒。
蘇雲澈哈哈大笑,爽朗低沈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還是聽得她臉紅心跳。
“丫頭,嗯,那個……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當然可以照你說的這般--把自己當禮物送給我,最好再打包一下。我想,我會高興的笑抽掉的。”蘇雲澈笑著建議。
舒影徹底的氣極,憤憤的說了句:“你想得美!”果斷的掛了電話。
那邊的某人,自從打了通電話回來,心情格外的愉悅,辦事效率簡直神速。秦秘書見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領導,心裏嘀咕:中大獎了麽,臉都笑成花了。
“秦秘書,這邊的事已經差不多,你聯系一下當地的官員,下午開會,晚上我們回T市。”蘇雲澈忽的擡頭,吩咐秦秘書。
秦秘書一怔:“蘇市長,今天周六。”
“周六怎麽了?周六上班的人多著呢。”蘇雲澈挑眉。
“是,我這就去辦。”秦秘書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領導,不停的腹誹。
舒影打完電話一看,自己無意間逛進了一家男裝專賣店。看了看店面,似乎是蘇雲澈平時經常穿的一個意大利品牌,便想著幹脆給他買身衣服得了。
售貨小姐剛剛迎上來,舒影的眸光瞥到了一個身影,心下一驚,便想著轉身離開,可是還未邁出步子,那個身影已經朝她走過來。
“舒影,好久不見,你已經康覆了?”林依柔挽著一個外國男人,風姿綽約的走過來。及腰的大波浪長發,濃墨重彩的五官,張揚艷麗的風衣,她,幾乎整個人變了樣。
舒影轉身,看著她禮貌的一笑,“林小姐,好久不見。”
林依柔看看身邊的外國男子,毫不扭捏的吻他一下,“daring,你先回去吧,我碰到一個老朋友,想去聊聊,ok?”
外國男子熱情的回吻,而後禮貌的跟舒影點一下頭,離開了。
林依柔淡淡地一笑,擡頭點一下男人消失的方向,“我未婚夫,意大利人。”
舒影早在看見他們親熱時就已經吃驚不已了,此刻聽她這麽說,更加震驚,“你跟阿凱,不,陳子凱……你們--”
林依柔點燃一支煙,優雅的夾在纖長的手指間,“我們訂婚的當天就玩完了。”
舒影雙眸圓瞪,顯然被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她還一直以為他們現在肯定已經結婚了!
林依柔吐一口煙圈,“對面有一個咖啡廳,我們坐著聊會吧。不要拒絕,畢竟我們曾經喜歡過同一個男人。”
舒影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林依柔身後。
兩人坐下,舒影看著形象氣質大變樣的林依柔,眼裏充滿了疑惑和好奇。
林依柔看著她,挑起描的妖艷的眉:“很好奇我現在的樣子?”
舒影沈默,只是慢慢的品著咖啡。奈何她確實不喜歡這樣的飲品,所以皺著眉頭心想又要浪費幾百塊錢了。
林依柔見她不說話,也不惱,“其實我從小就喜歡這樣張揚的美,喜歡大波浪卷發,喜歡顏色高調的衣服,喜歡濃妝重彩……可是,無論我打扮的再惹眼,都不能吸引陳子凱的目光。直到他跟你在一起後,我才知道,原來他不喜歡張揚,喜歡你這種小家碧玉型的清純美……”
林依柔停頓一下,不屑的道:“在我看來,你這種根本就是窮酸氣。可是,既然他喜歡,我就願意做。所以,我也做起了村姑。可是,誰知道,人家還是不看一眼呢。”
舒影越聽越震驚,心裏有些同情起眼前的女子,為了愛失去自我,其實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陳子凱不喜歡矯揉造作,如果你一直坦率,說不定他某一日真的註意到你。你這樣扭曲自我,只會讓他更加排斥。”舒影淡淡地道。
原以為林依柔會因為她的說教惱怒,誰知她只是自嘲的笑笑,“不,在陳子凱的眼裏,所有的女人都是浮雲,只有你才是存在的。所以,我做再多都沒用。”
舒影也落寞的笑,“那又怎麽樣?他還不是背叛了我。”
業專站小站業說站。林依柔忽的身體前傾,眸光中閃過一絲不懷好意,“舒影,其實你真的冤枉陳子凱了。我跟她上床,其實是我引誘的。”
舒影睫毛一顫,心裏不由自主的顫抖,牢牢看著對面艷麗的臉,等著她的下文。
林依柔淒涼的一笑,目光有些飄遠,“那一晚,他本來喝的有些多,給你打完電話後,我們幾個中國留學生繼續玩鬧到很晚。那一晚我是有備而來,便不停的跟他喝酒,畢竟我們認識那麽多年,異國他鄉的,便格外親切一些吧。陳子凱有些落寞,或許是因為你不在身邊,於是我灌他多少酒,他就喝多少……等到散開時,他已經醉的不醒人事。幾個男生幫忙把他弄回去,我留下來照顧。看著心愛的男人睡的像一個孩子般天真,我終於控制不住去抱他親他,他都乖乖的不動,任我處置……其實本來我只是想要制造一個假象,讓他以為我跟他發生了什麽……可是,當我看著愛慕了十年的男人就這樣睡在身邊時,我改變了決定,於是一切順理成章了。”
舒影震驚的愕然,看著對面的女人,喃喃的道:“你的愛好自私……”
林依柔冷笑,“你一定不知道陳子凱愛你有多深,她進入我時,激動的喊著你的名字,說要對你負責……說一定要娶你……”
“林依柔,你好可怕--哪個男人能承受你這樣可怕的愛!”舒影看著對面的女人,說不出情緒,憎恨、同情、憤怒,都不足以形容。
“哼!舒影,你的感情道路這麽順利,你怎麽能體會愛戀一個人到極致而又不可得的痛苦!我愛他,就是要得到他,不擇手段。”林依柔艷麗的五官有些扭曲,似乎那個男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那樣的得到也不會是踏實的,因為心虛。”舒影沈痛的說。
“呵呵……我不在乎,我只要想到我擁有了他,我就覺得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我沒想到就那一次我就懷孕了……陳子凱知道我懷孕,逼著我打掉孩子。我不願意,我好不容易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根可以維系我跟他關系的紐帶,我怎麽會放棄!可是,他居然跟我大吵,要回國找你,我追他時,跌下樓梯,孩子沒有了--”林依柔想起那種撕心裂肺的痛,長長的睫毛顫抖,聲音也有些哽咽,“可是,我知道蘇雲澈對你有意思,我也知道,那個時候陳子凱已經對你產生懷疑,而對我,則是懷著愧疚,所以我騙他說你跟蘇雲澈在一起了。”
舒影眸中蓄滿淚水,心裏的情緒翻江倒海般不能平息,看著對面的女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其實,都是被愛傷害的女人,不管是無意還是刻意,都是受害者,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冷眼相向呢。
這一刻,她看著她,無比同情對面的女人。畢竟,她只是一個費盡手段也沒有得到愛的女人。
蘇雲澈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每看一張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劃上了一道口子--他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認識她,恨為什麽有人在自己之前填滿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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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柔看著舒影的表情,眨眨眼逼回眼中的熱潮,不屑的揚眉一笑,“舒影,你不必同情我,我不需要。”
舒影面色不屑,緩緩的攪著杯中的液體,連她看都不看她一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不會同情你。”
她冷“哼”一聲,垂眸,喝一口咖啡,“我知道,這都是我咎由自取。訂婚那一天,我之所以提前給你送請柬,其實是想你死心的。我知道陳子凱放不下你,所以我只好從你這邊下手,讓你放棄陳子凱。你這種人,骨子裏透著一種驕傲,在我看來,就是窮酸氣掩蓋下的倔強和自卑,你絕對不會接受一個曾經拋棄過你的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沒想到蘇雲澈已經對你那麽的在意,居然會連夜趕回來。你知不知道,你跟蘇雲澈離開後,陳子凱就跟我大鬧,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指責我、罵我,然後不顧雙方父母的反對,棄我而去。他當時最想做的事肯定就是去找你,可是又怕你不肯原諒他,那種明明想做卻又偏偏不能做的矛盾與痛苦,我想你這輩子都沒體會過。可是,他也是咎由自取。天下女人那麽多,他偏偏對你放不下!”
舒影怔怔的看著對面假做堅強的女人,感慨女人的悲哀。《詩經》裏說:“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看來,幾千年過去了,女人在感情上,仍然扮演著悲劇的角色。林依柔看似漫不經心的訴說這一切,可當時的痛苦絕對不亞於她看到陳子凱背叛她時的痛不欲生。
想必她當初對陳子凱的愛有多深,現在就對他的恨有多深。
“林依柔,當時我已經決定放手了,其實內心深處還是祝福你們的,你們現在弄成這樣的結局,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你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舒影只覺得這個女人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不想再跟她聊下去。
聞言,林依柔不懷好意的笑,“不為什麽……我就是覺得陳子凱挺冤的,想幫他申申冤。還有,我知道蘇雲澈現在不要我堂姐跟你在一起。我就是看不得你好過,憑什麽天下的好男人都被你占了?我就是要告訴你實情,我不信你現在還能心安理得的跟蘇雲澈在一起,我就不信你再看到陳子凱會無動於衷!”
是的,林依柔看著堂姐沈溺情海不可自拔時,心裏就充滿了對舒影的恨。她嫉妒舒影的好運和異性緣,憑什麽所有的男人都愛這個女人?她就是要從中破壞!
舒影徹底的憤怒,一開始的那點同情也已經轉化為怒火,憤憤的起身,她臉色冷凝,語氣憤恨的道:“林依柔,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就是一個瘋子!”
她說完,再不想看這個女人,大步的轉身離開。
林依柔看著她的背影笑,而後忽的揚聲:“順便告訴你,陳子凱馬上就要回國!我相信他會來找你的!”
舒影的身影猛的一頓,僵滯一下,而後還是挺身走了。
出了咖啡廳,她再沒心情逛街,心裏的情緒依然翻騰,大腦也是嗡嗡的嘈雜聲,當初陳子凱跟她吵鬧的一幕幕鋪天蓋地的湧上心頭,她只覺得思維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怔怔的不知道是怎麽回的家。
蘇雲澈回到T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因為分開了兩天,現在一回來,盡管疲憊不堪,他還是想要見見舒影。
打她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他便直接開車去了她的住處。
看著五樓上她住的屋子一片漆黑,再打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開始慌了。
打電話問了景丹丹,景丹丹說舒影除了上午給她打過電話外,便再也沒有聯系。而上午打電話時,她的情緒好好的。
蘇雲澈匆匆的掛了電話,沖上樓去,敲了半天的門沒有人應。他又沒有鑰匙,便只好去找房東,幸虧房東認識他,給了他鑰匙。
急忙忙的開門,小小的客廳漆黑一片,臥室的門半開著。
門豪體幻體門情體。蘇雲澈開了客廳的燈,一路進去臥室,見舒影怔怔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床邊,連他進來都不知道。
“丫頭?”蘇雲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此刻一定是很悲傷,他怔楞的走過去,繞過床鋪。
“丫頭……你怎麽了?”蘇雲澈過去,見她哭的一塌糊塗,懷裏抱著一個盒子,便好奇的想要拿過來,誰知舒影並沒有怎麽用力,他才碰到,盒子便滾落地上,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她的腿上、地上散落著很多照片,還有一些小玩藝滾出一些距離,有些東西很明顯是DIY作品。
蘇雲澈原本不懂這些東西的意義,可是當看到照片上相擁而笑的兩人時,深邃漆黑的瞳孔猛然收縮。
照片是舒影跟陳子凱的,那麽,這些東西,也是他們兩人一起做的了……?
的確。大學時,舒影和陳子凱每逢假期便一起出去旅游,拍了很多照。雖然現在都是用電子相冊,可舒影還是喜歡看洗出來的照片。於是,他們挑了好多張不錯的照片,一一洗出來,還密封了,兩人各自留了一份。
蘇雲澈顫抖著手從地上撿起那些照片,每看一張就覺得自己的心被劃上了一道口子--他恨,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早認識她,恨為什麽有人在自己之前填滿了她的記憶?!
男人半跪的身子有些顫抖,努力壓住心裏的情緒,看著她,盡量用平靜的口氣問:“發生什麽事了?”
剛才盒子掉到地上的聲音驚醒了舒影,她似乎這才察覺到男人的存在,看著他一一張的去揀照片,她想要阻止,又覺得已經毫無意義了。
現在他拿著照片問她,她終於擡起哭紅的淚眼看著他,卻又怔怔的不說話。
蘇雲澈忽的有些憤怒,還有些不甘,一把捏了手裏的照片,雙手定住她的肩,將她半躬著的身子拉直,“舒影,你說話啊?你現在跟我在一起,卻在懷念你的前男友,你把我當什麽?!”
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只是眼前的這些,我們家庭不同,身份不同,責任不同,你有未婚妻,我有前男友……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所以,我們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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