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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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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反應。她知道司湛寧要親她,那接下來呢……司湛寧的臉在她眼前越放越大,突然他頭發的一滴水珠滴下來,落在她的發根上。她覺得渾身的熱突然被冰了一下,頭皮也發麻了。她揮開他下床,“你也吹幹頭發再睡吧,禮物你隨便。”

司湛寧把手指撫在唇上,看著她的身影微微笑了,“這次輪到你給我吹吧,啊?”他故意地加了個啊字,還故意地把這個字吊高了幾度的尾音。

意料之中地,他聽到葉冉慈在浴室裏喊:“繼續欠著。”

司湛寧再次笑,“嗯,我給你記著。”

那一晚,他們繼續是同床共枕,卻也只是單單地同床共枕。

司湛寧要出差一個月,地點幾乎要把歐洲兜個遍,可是他的行李卻很輕簡。

葉冉慈開車送他去機場,她的車還留在葉家,現在開的是司湛寧的座駕。

司湛寧看著她,嘴角就自然地翹起來。

葉冉慈沒什麽話說,卻又覺得這樣的場合該說些什麽,兩相矛盾的作用下只有低頭看著機場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

“冉慈。”

“嗯?”葉冉慈擡頭,只看見司湛寧的笑,就沒再聽到他的下文,“怎麽了?”

司湛寧緩緩地,又笑了,不經意地問:“會想我嗎?”

葉冉慈楞楞地砸了下,然後張開嘴,沒有聲音。

司湛寧被她的表情愉悅到了,用兩根手指捏著她的下巴說:“半個月不見,你就想爸媽,我一個月不見,你都不想我。”

葉冉慈把他的手拿下來,“會想的。”

司湛寧用手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那想我的時候給我電話。”他沒等葉冉慈接話,就又笑了說:“不過我會天天給你打電話的。”他把笑意漸漸擴深,在眼底如水紋一樣漾開來,他用緩慢的語速清晰地說:“因為我會很想你。”

葉冉慈看著他進安檢的背影,挺拔又修長。她回味著他剛才的話,心裏想:完了,他完了。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也完了。

葉冉慈當天就開了司湛寧的車回家,旋著鑰匙去葉臻衢的房間。

“新坐騎?妹夫給你買的?這車型不適合女孩子開啊。”

“這一個月內的新坐騎,不是我的,司湛寧的。”

“我真好奇你們是不是司湛寧葉冉慈地叫來叫去的。”葉臻衢拿了兩套衣服問她:“哪套好看?”

葉冉慈指了指左手邊的那套,“幹嘛?去約會?難得見你重視,哪個姑娘受葉少爺寵幸啊?”

葉臻衢卻把左手邊那套掛回去,把右手邊那套攤到一旁的沙發上。“唐家!二!小!姐!”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媽又硬幫安排了今晚吃飯演唱會直落,我本來還約了詩詩的!”

“噗!”葉冉慈誇張地笑噴,“是那個新出道的模特?”

“別在那幸災樂禍!”葉臻衢把她趕出房間,“哪涼快呆哪去。”

葉冉慈對他皺皺鼻子,回房間呆了會無聊,還是去畫室畫畫。坐到畫架前,她對著雪白的畫布,腦子裏就自然而然地放出了司湛寧的模樣。沾顏料,落筆,一氣呵成。收拾攤子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上次自己腦補司湛寧吃癟模樣的素描畫,卻翻遍了也找不出來,憋悶了。

她站在窗口看著葉臻衢的車子開出去,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連忙撥了司湛寧的手機,關機。吃過飯後再撥,還是關機。這才想起來他出差是到歐洲,還沒飛到呢。

早早地躺在床上,她首次覺得自己認床了,竟然想著司湛寧躺在旁邊的大床上而毫無睡意。苦苦熬到淩晨四點,她決定開車回去!

夜裏的氣溫還算比較清涼,她沒有開空調。開出一半的路,手機響了,葉冉慈也不看好嗎,直接用藍牙接起來。

司湛寧在電腦那頭楞了楞,“冉慈你繼續睡,我沒想吵醒你的。”

“嗯?”

司湛寧聽著聲音不對,又問:“冉慈你在外面?怎麽有風聲?”

“我在開車,回家。”

“怎麽那麽晚還回去?”

“睡不著。”葉冉慈急匆匆地要轉換話題,“你怎麽給我打電話,又要我掛電話?”

司湛寧卻仍舊要糾纏上一個話題,“你先告訴我。”他的聲音裏染了笑,慢悠悠地說:“你回哪邊的家?”

“呀,信號不好?餵餵,你說什麽?餵餵?”葉冉慈一溜地說完,然後切斷電話,自言自語,“叫你問,叫你問!”

司湛寧沒有再打過來,也沒有補眠。他一天都好心情,嘴角掛笑直接去處理事務。

葉冉慈躺在她自認為熟悉的大床上,看著旁邊空空的位置,很苦惱地望向天花板,照舊失眠。

十七章 ...

司湛寧的電話很準時地在葉冉慈每天睡前打過來。她聽著他溫柔的調調,也就忽略了旁邊空蕩蕩床位的感覺,總能準點入睡。

葉冉慈回畫廊沒碰見徐軍路,卻看見他流下來的薰衣草。她抽了一支放在鼻端聞一下再插到朱林的環形低音炮裏,“留著,以後他送什麽過來都留著,不過不用給我了,你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花花草草什麽的,就擺在畫廊裏看看香香吧。”

朱林有些愕然地擡頭看她,“冉慈姐,你確定,你是認真的?”

葉冉慈擡手摸摸鼻子,然後滑落在唇邊,虛虛地托著,“我以前總愛和打啞謎,說反話嗎?”

朱林略過她戴戒指的手,點頭了然笑道:“明白的,今天沒帶錯位置啊。”

“嗯吭!”葉冉慈也挑起嘴角笑了下,“好好賣畫。”

朱林認真地點頭,可話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樣的味道,“冉慈姐,高雅藝術品怎麽可以用賣肉的口吻來說。”

“反了啊?”葉冉慈瞪大眼睛,拉高聲調。

朱林迅速低頭,“哪敢啊!”

葉冉慈回到小畫室,又開始了勤勤懇懇作畫的時光。她畫了兩幅薰衣草,一副是她和司湛寧之前在法國時候的場景,一副是她和徐軍路的場景。她很努力地回憶,明明都是陽光燦爛,花海連天,卻發現,徐軍路那副無論怎麽畫都是陰暗的調調。她拿著兩幅對比著看,很滿意地把兩幅畫都裝裱起來,“我肯定是故意的。”

朱林接過那兩幅畫掛上,挑挑眉,接口道:“絕對故意。”

葉冉慈心情很好,“你看得出都誰跟誰?”

朱林答得順溜,連得極快,就像一句話分了男女聲說前半段與後半段似的,“新歡與舊愛啊。”

“口沒遮攔!”葉冉慈轉身又回去小畫室,“你記得別賣錯畫。我想這周把空掉的兩欄全補回來。”

“知道的,給新歡賣舊愛的,給舊愛的賣新歡。”

“你那樣賣試試看。”

“嘿嘿。”朱林把薰衣草的花瓶捧進小畫室,“冉慈姐,香一香,提神醒腦。這星期把空掉的補全,不太現實啊。要真補了,肯定也是次品。真的是永久性補全了,賣不出去的。”

葉冉慈敲他腦袋,“滾回前臺去。”

心情好,工作效率就高,果真一個星期就把之前徐軍路買走畫補得差不多了。葉冉慈自我肯定地邊看邊點頭。

朱林卻是邊掛邊打擊,“流於表面了,沒有一副精品,肯定長久掛在這了。”

葉冉慈輕輕地踢了下一子腳,“快點掛,少說話,晚上請你吃飯。”

段娟的聲音插進來,“你竟然不回家吃飯,你老公呢?”

朱林代答:“冉慈姐的老公出差一個月,她天天過來把相思化動力,娟姐你看都畫了多少畫了。”

段娟瞄了葉冉慈一眼,抿著唇半挑起嘴角笑道:“相思!”她對朱林說:“今晚我找她有事,下次我請你吃飯,乖。”

葉冉慈很快被段娟拉出去塞進車裏,“我在一家新開的俱樂部裏發現了一個絕色,帶你看看,看合你的口味不。”

葉冉慈剛解了安全帶準備說她其實也開了車過來,結果段娟已經急不可耐地發動車子開了出去,“把安全帶扣好!”

葉冉慈只好重新把安全帶扣上,雙手抱臂施施然地靠在椅背上,“借口,明明是讓我幫你看。”

“笑話,我看上眼的,還需要你核定?”

葉冉慈把手虛虛地撫在下巴上,幽幽地開口:“娟啊。”

“喲,今兒婚戒鉆戒全帶整齊了嘛。”

葉冉慈故意把拿到眼前看一眼那兩枚戒指,“嗯。”

“不脫也沒事,那些地方的人都明白的。”

葉冉慈微微皺了眉,“娟,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這邊還在表明立場呢,那邊就停好車說到了。段娟拉著葉冉慈進去,“真的是絕色。”

段娟口中的絕色過來打了個招呼,說過叫什麽名後就離開了,很靦腆的感覺。

“大幾?”

“噗,大一。”

“墮落。”

“可看得上?葉大小姐。”

葉冉慈看著唐洛的背影,然後眼神一轉,看著段娟,再舉起手背對著她,“真看不懂?”

段娟挑挑眉毛,“原來你認真的呀?那誰當初和我喊著要包養小白臉來著?”她抿了口酒,懶懶地團在沙發裏,“難道是去趟法國就淪陷了?”

葉冉慈做著特殊的嘴部運動,就是不答話。

段娟拿過酒杯在燈光下單眼看著,“你真的靠岸了?”

葉冉慈也倒在沙發上躺著,慢悠悠地說:“或許吧。反正,我刻意去想徐軍路的時候,最後都變成想司湛寧。”

段娟笑了一下,在不明亮的燈光下,有種隱晦的哀傷,“那挺好,司湛寧牌療傷膏管用啊。”

“到目前為止都挺管用的。”葉冉慈笑著看表,“絕色看過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段娟站起來眼角一挑,笑道:“看你急的。急什麽。讓他急一會好了。他肯定會打到你回家接電話為止的。”

葉冉慈本來是要開車的,說段娟喝了酒。但段娟十分堅持,說只抿了小半口沒事,還是堅持送她回去,然後再自己開車回家。

葉冉慈回去後等了一小會,司湛寧沒打回來。結果等電話響的時候,她正沖著身上的泡泡。司湛寧果然如段娟所說的,很有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響著等她接電話。她沖幹凈泡沫拿起主衛裏的分機接電話,竟然這麽長時間還沒有自動斷線。

“在做什麽?”

“接電話。”葉冉慈一手拿電話,一手拿毛巾擦著身上的水。

“那剛才在做什麽?”

葉冉慈楞了楞,不答反問:“你呢。”

司湛寧笑了下,“是剛才還是現在。”

葉冉慈套上浴袍出去靠在床邊擦頭發,“不用打,我知道,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你都在打電話。”

司湛寧單腳做在辦公桌的一角上,看著外面肆意揮灑的陽光以及陽光下的薰衣草笑,“不對。應該是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我都在想你。”

葉冉慈擦頭發的手頓了下,嘴角不自覺地翹起。她想壓下去,卻是適得其反,越想壓卻越是翹得高。她瞄了眼手背的戒指,愉悅地懷疑:“說得這麽順溜,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司湛寧用一手有節律地點著桌面,慢慢地接話,“再說得細一點呢,就是,剛才在想,你怎麽還沒接電話,現在在想,我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唔,我來告訴你。”葉冉慈把毛巾往主衛門口的洗衣籃裏一扔,然後整個人窩到床上,“剛才我在忙所以接不上電話,現在你在忙所以回不來。”

“冉慈……”司湛寧沒有把後話接著說下去。其實他想說,冉慈,好想親你。

葉冉慈聽著他軟糯糯的聲音,心底一顫,然後自動地就腦補到了那句話,臉上用一種可見的詭異的速度被點燃了燃點。她咽了口口水,溫吞吞地說:“我有些困了,想睡覺了。”

“嗯。早些睡。”司湛寧聽到忙音之後,才對著不知道是空氣還是手機,抑或是千裏之外,萬裏之遙的已經掛了電話的葉冉慈親了一口,淺笑著拿電話抵住下吧,慢悠悠地說:“晚安。”

葉冉慈那句困了想睡覺了純粹是借口,所以掛了電話後,她跑到衣帽間的大鏡子前,摸著臉看自己。首次,沒有在司湛寧的聲音裏睡著,反而是更興奮了。直到看了兩場午夜劇場,她才勉強磨出了點睡意,拉開被子,爬到床上趴著。她把臉埋在枕頭裏,甕聲甕氣地說:“司湛寧!我要睡覺,我要睡覺!”

葉冉慈第二天沒去畫廊,就窩在辦公室裏裝樣子,因為她聽說媽又訓大哥去了。

葉冉慈無聊地隨意瀏覽網頁,無意中看到一組照片上的男主角很是面熟。她點開來瀏覽,果然是司湛寧。因為配文裏明明白白地寫著司湛寧和紀思涼的名字,還配了一句話,兩人同時出現在普羅旺斯,疑似度蜜月。角落裏還有一張局部放大兩人的手的照片,上面帶著同款婚戒。

葉冉慈看著自己手上的正版擰眉,什麽回事,還在炒這個,是不是自己也該去媒體前秀一秀,好壓了他們的好奇心。

當晚司湛寧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葉冉慈明顯帶了氣,但她沒有說出來。有些話說白了就沒意思了,很沒很沒意思。她覺得需要打些陰影,讓對方自行揣摩。可被他甜言蜜語的一誘哄,又暈頭轉向了。於是當晚的電話打了很久很久,一直從二十二號打到了二十三號,葉冉慈又在電話中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葉冉慈醒過睜開眼看見壓在枕頭下露了半個屍身的手機就開始悔恨。他鐵定也是知道的,竟然用煙霧彈加糖衣炮彈!而自己也竟然又淪陷了,不過是打個電話說幾句話。

其實她不知道,司湛寧並不知道,所以他半個彈也沒放。電話說了那麽久,不過是因為他前一天晚上的心癢撓不上,延續到今晚而已。這其實是一貫的他,一貫的做派。

十八章 ...

葉冉慈這天早上剛停好車,就看見徐軍路從她畫廊裏出來。她搖下車窗,一手橫在外,氣定神閑地看著他走過來。

徐軍路看見葉冉慈一副微笑就等著自己過去的表情,立刻就掛不起笑了。

葉冉慈唇角彎彎,笑得十分真心實意,“早啊。”

徐軍路掀起笑,略有些不流利,“早,早啊。”

“又過來送花?”

徐軍路看著她,沒有說話。

“薰衣草挺香的。”

徐軍路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終於慢慢地笑了,“小慈。”

葉冉慈也看他一眼,唇角的微笑漸漸收了,熄火下車,“請叫我葉小姐。”

“小慈……”

葉冉慈甩上車門,“STOP!”她皺眉仰起頭看一眼火辣辣的太陽,再把視線落回來,“你進去就沒看到畫嗎?”明明有兩幅法國的薰衣草花海是不同主角的。

“什麽畫?”

“算了,下次再欣賞吧。戶外溫度高,小心呆久了中暑。”葉冉慈按上電子鎖留下徐軍路自己進了畫廊。

她瞄了眼朱林手上的報紙,娛樂版的頭條就是紀思涼的采訪。照片雖然是單人的,題目卻引人遐想。她突然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打電話給段娟,卻一直無人接聽。回去畫畫,怎麽也打不到心水,索性早早就回家了。

很意外地是,今天司湛寧的電話也來得特別的早,天還沒黑呢,電話就到了。

“冉慈,明天我回不來。”

葉冉慈楞了楞,“你本來是明天回來的嗎?我怎麽不知道?”

“計劃有變,還得耽擱些時間。”

“哦,知道了,現在。”葉冉慈用拇指去推戒指,推倒第一個指節那有些頂住,她便又把它摁回下來。

“我忙,會盡快回來的。”

“哦。”葉冉慈隨意地應了一聲,緊接著便聽到忙音,這是有多忙。她拿著電話有些哭笑不得,她正醞釀著發情緒的呢,那邊卻沒了接頭人。

其實葉冉慈還等著睡前電話來著的,結果一樣沒有聲音,卻等來了段娟的電話。

“你今天密匝匝地打我一堆電話幹什麽,我才醒。”

“睡到現在?”

“嗯,昨晚喝多了。”

葉冉慈翻白眼,“你喝得是有多多啊?睡到晚上。”

段娟笑了一下,眼神迷蒙,帶著一絲天生的媚骨神色,“今晚準備再去,你去不去?”

“你受什麽刺激了?”

“多大的事啊,就是失個戀。”段娟半瞇著眼又笑了一下,“你究竟去不去!”

“你等著我,我現在就過來。”

葉冉慈看見段娟的時候,覺得她似乎根本就沒醒,歪歪扭扭的,嘴角含笑,媚眼如絲。

段娟調侃道:“今晚就不等你老公電話了?還是已經說完了?”

葉冉慈一眨眼,“說完了,統共三句,一個中心,就是回不來。”

段娟哼笑了一聲,沒說什麽,徑自去開車。葉冉慈想著她一會肯定又止不住要喝酒的,於是便拉了她上司湛寧的車。葉冉慈現在一直開的,都是司湛寧的坐騎。

她沒有猜錯。段娟要去的,就是上次帶她去看絕色的那家CLUB。

段娟拉了唐洛坐在自己身邊,笑著問她要誰。

葉冉慈看看唐洛,舉起酒杯微微笑了下坐到一旁,“我一個人。”

一晚上,段娟都在笑。明明是那麽艷麗的笑,葉冉慈卻覺得澀然。唐洛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聽她說話,看她喝酒,偶爾插一兩句話,幫她倒酒。葉冉慈晃著酒杯,看著唐洛,明明上次見他,還是一副青澀的模樣,才幾天,已經調教成這樣了?這種地方毀人的速度還真真真快!

她做得實在無聊,一看時間,才知道竟然已經一點半了。她提醒段娟回去,段娟卻瞇眼笑著讓她自己回去。她是明白那意思的,“娟……”

話沒說到一半,光開了個頭,就被段娟打斷。她軟綿綿地扒到葉冉慈身上,環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明明是你看不上的,又來阻止我,不厚道。我今天就不回家了。你回去要是睡不著就打電話給司湛寧吧,他有義務哄你睡覺。”

葉冉慈回家後發現主臥電話的來電顯示裏有司湛寧的手機。他還是打回來了,只是晚了許多。她想起段娟最後看她的眼神與笑容,心情有些覆雜,就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還沒睡?”

“嗯。”葉冉慈拿著電話,又不知道如何開口表達。

“想我了?”司湛寧的話伴著低低的笑傳過來,“之前打回來沒人接,我以為你回媽媽家睡了。”

葉冉慈明顯一頓,她忘記這才是個重點,剛才去了家CLUB,可以說還是家……牛郎店……她眨了幾下眼,說:“之前陪我哥去了,他最近被一小明星傷心了。”

“唔。”司湛寧拉得長長的尾音,笑道:“你直接說你認床不就好了。”

葉冉慈被嗆了一下,無聲地咋了咂嘴才幽幽然地說:“認人。”然後電話那邊斷了聲音很久,葉冉慈以為信號不好,拿著電話“餵餵餵?”地叫了幾聲,才聽到回音。

“冉慈……”司湛寧的聲音帶些空啞地叫她,“你是不想讓我開會了。”

“你在開會?”

“一會開會。”

“哦,那你先忙吧。”葉冉慈彎著嘴角笑笑,雖然極有可能一會也是睡不著,但是他的反應很讓她愉悅,這就夠了。

“哎,冉慈……”

“嗯?怎麽了?”

司湛寧微微搖頭抿著笑,“快去睡吧,我忙完就回來,之後打電話的時刻可能不定。”

葉冉慈果然從兩點醞釀到將近五點才睡過去。

之後司湛寧的電話依舊每天必到,時間卻很混亂,所以他都打的手機,半夜裏的只響一下沒人接他就掛了。

葉冉慈嘴角天天在數著日子過。她既想時間快些過又不想快些過,很矛盾。因為十二天之後,她生日。又因為,司湛寧還在歐洲。她托腮慢悠悠地描畫著Q版漫畫,一個自己,一個司湛寧。這回著的道可真深。她想。

日子在司湛寧的電話中慢慢揮霍掉。後天就生日了,葉冉慈不確定他在歐洲的哪個國家,但如果他回來,飛行時間時間至少十幾個小時。她看著電話出神,怎麽就沒覺得他要回來呢?

手機在她呆呆的視線中毫無預警地響起來。葉冉慈抓過來,鈴聲就斷了,是只響一下的陌生號碼。她拿著手機,想打又不想打,最後撇撇嘴,撥了葉臻衢的電話。

“哥,我後天生日。”

“知道,少不了你的禮物。我正睡著呢,看見是你的號碼才接的。”

葉冉慈看著亮燦燦的天空無語,“唐家的不好麽,你非要一自由就這麽放縱。”

“得了,我現在知道妹夫對你好了,可以安心睡覺了。”葉臻衢翻了個身背對露臺。外面太陽真大,這麽厚重的窗簾,還能漏進來光。

“哥。”葉冉慈又叫了聲,“司湛寧……”

“妹夫咋了,秀恩愛就不用了,我真沒跳墳的意願。”

“他,還在歐洲……”葉冉慈細聲細氣地問:“哥,你說他會不會不知道我生日?”

葉臻衢已經合了眼,“怎麽會,連我都記得你的生日。”

“廢話!你和我同一天生日!”葉冉慈吼完又道:“我也記得你禮物的,放心。只是,司湛寧沒和我提過他要回來……”

葉臻衢把眼皮撐開一條逢,“別老想太多,太無聊回公司認真上班去。”

“哥,要不,那晚上我跟你去過吧。”葉冉慈抿抿嘴。如果司湛寧真的不回來的話,她要一個人呆這宅子裏麽,開玩笑!

“你以為你還幾歲啊?你二十幾歲了好不好,到時候詩詩又不高興了。妹夫肯定是準備給你意外驚喜。”

“你精蟲上腦了!就知道詩詩,詩詩的!我是你妹,親妹呀好不好!”

“葉冉慈,少沒大沒小地給我叫!我是你哥!無聊找段娟去,別煩我,睡覺了。”

“哼!詛咒你馬上帶著唐家姑娘一起跳墳!”葉冉慈掛了電話後小聲地對著黑掉的屏幕嘀咕。發洩完,她按亮手機,看著裏面儲存的段娟的照片,又想起了那晚上段娟在唐洛懷裏媚人的笑,正考慮要不要找她說這事,如果要,又該如何說。正在此時,司湛寧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冉慈,我看到一條項鏈很漂亮,帶在你身上應該更漂亮。”

葉冉慈微微翹了嘴角,“從來只聽說過人配上首飾更漂亮,卻沒有聽說過首飾配上人更漂亮的。”

司湛寧笑起來,面容溫暖,“所以說,這是條特別的項鏈。”

葉榮眨眨眼,微笑,“唔……”

她還沒說完,司湛寧又說:“配特別的你。”

“哈……”葉冉慈緩緩地揚高嘴角,笑了一聲。

司湛寧接得很快,存心就沒想讓她說話,“我知道有首老歌是這麽唱的: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暖暖的,輕輕的,掃在耳朵上,鉆進去再鉆進去,癢得連心都在顫。葉冉慈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小心臟砰砰地跳。她有點承受不住,明明只是一首老情歌,她在心裏想,肯定是許久沒聽,不習慣了。她去主衛拍了點水到臉上,然後望著鏡中的自己一臉桃色,彎了眼睛問:“什麽時候回來?”

十九章 ...

可是葉冉慈等到生日前的一天,也沒等到司湛寧回來。而那條項鏈,在電話後的第三天,就通過快遞給郵回來了。當時她的第一反應是,竟然不是生日禮物。現在的感覺是,真的挺特別的。說不失落,那是騙人的。

一早葉太太就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吃長壽面,還說如果晚上沒什麽節目,就幹脆和湛寧一塊回來吃飯。葉冉慈嗯嗯啊啊地應著,說晚上要二人世界,面就等會回來吃吧。

葉冉慈看看司湛寧的坐騎,挑挑眉,想想還是叫葉臻衢過來接她回去。

葉臻衢從車窗裏看著她慢悠悠、施施然地走過來,掀了掀嘴角無奈地笑道:“小慈,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葉冉慈轉轉眼珠子,坐到副駕駛座上去,“哥,生日快樂。”

葉臻衢笑了下,“你也生日快樂。”

葉冉慈對著後視鏡理了下頭發,“晚上去陪詩詩,白天陪我吧。”

葉臻衢有些訝異地看她一眼,她的表情太過平靜,他反而擔心。“妹夫真的不回來?”

“應該是的吧,昨晚的電話也沒和我說回來。歐洲最近的也得飛十來個小時吧。”

葉臻衢微微嘆了口氣,“晚上我帶你出去吧,我猜你也不要讓爸媽知道的。”

葉冉慈對他笑了個,“不用,陪你的詩詩去,省得你以後找我說事。”

“別硬撐,你今天也別去畫廊別去公司了,直接回去吃完長壽面我帶你玩去。”

葉冉慈其實還是懷著一絲希望等待意外驚喜的。於是她還是回畫廊了,然後捧著一堆禮物和祝福,回家了。她想著如果九點還沒看見司湛寧的人,就一個人出去玩;如果有誰來約她出去,那就一塊去好了。

很不巧的是,九點了,司湛寧都沒有回來的跡象。更不巧的是,果然真有電話過來,那串數字排列還是徐軍路的。

葉冉慈挽好笑容才按下接聽鍵,“餵。”

“小慈,生日快樂。”

“謝謝。”

徐軍路頓了頓才說:“有空嗎?”

葉冉慈也頓了,她看著朦朦朧朧隱在雲裏的月亮,緩緩地說:“有空。”

徐軍路笑了笑,“在家嗎?我過來接你。”

葉冉慈嗤笑了一下,“你敢過來我家?你在哪裏,我過來。”

徐軍路被噎了一下,但還是很愉悅地報了地址。

葉冉慈看著手上的戒指,兩根手指套著戒指的邊緣緩緩地把它滑到第一個指節那,稍頓,又慢慢地滑回去指根,如此反覆了三四次,才拿過桌上的鑰匙出門。

依舊是那家CLUB,葉冉慈看著那熟悉的裝潢,自己對著鏡子笑了下,可是效果不很好。她又對徐軍路笑了下。

徐軍路略略皺眉,“小慈,今天生日,別笑得比哭還難看。”

葉冉慈沒有接話,拿過面前那杯酒在鼻端輕輕地晃了下,然後仰頭一口喝光。

徐軍路想阻止的時候,發現酒杯已經空了,同時也註意到她手上的戒指,一時便僵在那。好久才坐回去笑笑,“小慈,你結婚了?”

“嗯?”葉冉慈已經喝完第二杯,準備再倒第三杯了,聽到他的話,擡頭對他笑得眉眼彎彎,“你不知道?哦,我好像是忘記告訴你了。”

徐軍路嘴角掀了掀,似笑非笑的,“那你老公呢?”

葉冉慈喝完第三杯酒,笑得眼睛更晶晶亮了,“出差。”

徐軍路按下她的手,把酒杯從她手中掰下來,“小慈。”他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慢慢靠進自己懷裏,“我一直覺得我還有機會,就在剛才突然知道你結婚了,但又突然知道了我不是沒有機會。”

葉冉慈已經暈乎乎地酒精發作要睡覺了。

徐軍路湊近她的臉龐,用食指刮刮她的鼻子,寵溺地又叫了聲:“小慈。”見她朦朧著一雙眼已經沒了反應,便把她抱起來走出去。

也幸好是在這家CLUB,也幸好今天是她的生日,當然也是葉臻衢的。徐軍路抱著她出去就碰見葉臻衢牽著詩詩的手迎面而來。

葉臻衢看見徐軍路抱著自家妹妹已經不醒人事地出來,二話沒說就上去揍了一拳,“人渣,把我妹放下!”

徐軍路抱著葉冉慈倒退了兩步,還是沒站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葉臻衢過去把葉冉慈抱過來扶著,結果她軟趴趴的直接就站不穩,只好抱出去放車裏。他關上後座的車門一轉身,發現詩詩和徐軍路都同時站在自己身後。

葉臻衢看一眼在後座醉死了的葉冉慈,皺皺眉用手拍額頭對詩詩說:“詩詩,你先回去吧,我明後天給你電話。”

詩詩一雙秀眉蹙起來,隱忍著沒有發作,轉身就走了。

葉臻衢看著她上了出租車,再轉回身看著徐軍路,倚著車門,雙手抱臂,“還有什麽話要說?”

徐軍路看一眼葉冉慈,“哥,我希望重新追求小慈,希望你不要阻攔,讓她自己選擇。”

葉臻衢笑著抖了下肩膀,“呵!小慈結婚了你不知道?”

徐軍路抿嘴頓了下,說:“知道,但我也知道小慈現在並不幸福。”

“笑話,小慈跟著你才叫不幸!”葉臻衢拉著車門坐進去,一會又把頭伸出來,“還有,別叫我哥,也別讓我再看見你!”

車沒開多遠,葉冉慈的手機就叫起來,而且很有連綿不絕不等到她接誓不罷休的感覺,一直在那響。

葉臻衢只好把車停到一邊,把她的包抽出來。手機上顯示司湛寧笑得很燦爛的照片。他歪歪嘴角,覺著這照片很肯定和他現在的表情是兩個極端。如果不是他碰巧及時出現,保不準這死豬都給徐軍路吃了。他腦子裏轉過幾個想法,最後還是幫她把電話接了。

葉冉慈半夜口渴醒過來,頭還有些暈。她眨眨眼適應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主臥裏,而主衛裏不斷地響著水聲。她扶著坐起來,又發現了自己已經換了絲質吊帶睡裙的事實。她捧著腦袋,艱難地想,難道晚上她是和司湛寧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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