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

小龍女、趙敏、王語嫣、任盈盈四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一起審問對面沙發上的唐曉生。

趙敏作為主審人首先詢問道：“無忌，我們現在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希望你可以老實回答，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唐曉生道：“行，問吧！”

趙敏道：“我們現在懷疑你的體內有段譽的靈魂，你承不承認？”

唐曉生不假思索，搖頭道：“不承認。”

“好。”趙敏繼續說道，“你之前說自己之所以會《北冥神功》，是因為聽了王語嫣背誦《北冥神功》的口訣才學會的，對不對？”

唐曉生點頭：“對。”

趙敏道：“但是據王姑娘回憶，當晚你和她見面時，她根本還沒背完《北冥神功》的口訣，你就已經施展出了《北冥神功》，是不是？”

唐曉生微怔，解釋道：“這件事是這樣的，因為我……”

“無忌，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趙敏馬上打斷道，一副專業律師的架勢。

唐曉生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心裏一片坦蕩，於是配合道：“是。”

趙敏又道：“既然王姑娘口訣都沒背完，你怎麽可能就施展出《北冥神功》？很顯然，你之前在撒謊。你根本不是聽了王姑娘的口訣才學會《北冥神功》，而是本身就會《北冥神功》，你的體內顯然有段譽的靈魂。”

“我反對，敏敏，你的說法太武斷了。”唐曉生馬上反駁道，“我真的是當晚臨時學會《北冥神功》的。我之所以能夠那麽快學會《北冥神功》，估計是因為我之前學過《逆轉經脈之法》、《乾坤大挪移》、《九陰真經》的緣故。”

“是嗎？”趙敏轉過頭，對身旁的王語嫣，“王姑娘，你覺得一個人可能在片刻之間學會《北冥神功》嗎？”

聽她一問，王語嫣頓時感覺壓力很大，只是據她所知，《北冥神功》的修煉過程十分覆雜，特別是對於有一定內功基礎的人來說，需要先自廢內功，根本不可能在瞬間學會，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不可能。”

趙敏於是再次質問唐曉生：“無忌，聽到了嗎？連王姑娘都覺得不可能，你叫我們如何相信你？經過我們四人的討論，最終一致認為你體內有段譽的靈魂。”

唐曉生對她們的結論表示異議：“我反對，你們冤枉我了……”

“反對無效！”趙敏冷聲打斷道，二話不說，隨即轉口道，“下一個問題。我們現在懷疑你體內還有慕容覆的靈魂，你承不承認？”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曉生十分肯定地否認道：“不承認。”

趙敏沈了沈，問道：“如果你不是慕容覆，那麽麻煩你告訴我，你的《凝粉易臉術》是從哪學的？”

唐曉生微微怔了怔，事已至此，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只能將阿朱的事說出來了，於是說道：“是阿朱教我的。”

“阿朱？”王語嫣臉上露出詫異之色，輕聲問，“阿朱也穿越了？”

唐曉生點頭：“是的。我的易容術是阿朱教的。”

趙敏眼珠一轉，又問：“那好，阿朱現在在何處？你把她約來，我們當面對質。”

唐曉生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阿朱在哪裏，我一直在找她，可是沒找著。”

趙敏反問道：“無忌，這麽說你是無憑無據了？如果是這樣，叫我們如何相信你？”

唐曉生撓了撓頭，感覺情況似乎有點棘手，他說的雖然句句屬實，但是他確實不知道阿朱是誰，於是沒有了人證，還真有點難以讓人信服。

“咦？”這時，唐曉生目光一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臉上露出欣喜之色，趕緊說道，“你們稍等一會，我現在就去拿證據給你們看。”說完，便匆匆跑進臥室裏。

當初，阿朱曾經給唐曉生留下了一封信和一本《易容秘術》的小冊子，這兩樣東西唐曉生一直保留著，並沒有扔掉，正好可以成為證明阿朱確實教過他易容術的證據。

在房間裏找到阿朱留下的信和《易容秘術》後，唐曉生返回客廳裏，將兩件東西放到桌子前，對趙敏、王語嫣等四人說道：“這兩件東西都是阿朱的。”

他本以為有這兩件證物，應該就可以證明他所言非虛，不料，在看過證物之後，趙敏細眉一挑，說道：“這兩件東西如果是真的，自然可以證明你的確見過阿朱。只是這封信和這本《易容秘術》都是打印出來的，現在要再打印幾份也毫不困難。換句話說，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這兩件東西是你自己提前就做好的假證。”

唐曉生有點無語，清咳一聲，看著四人，認真地反了問一句：“你們覺得，我像是會做假證的人嗎？”

聽他一問，趙敏、王語嫣、小龍女、任盈盈四人面面相覷，交換了一下眼神，片刻後，同時轉頭望向唐曉生，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唐曉生一臉愕然，想不到自己在她們的眼中的形象竟然如此不厚道。

這時，王語嫣柳眉一彎，似乎想起了什麽，奇怪地說道：“表哥，阿朱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麽可能會穿越啊！”

一聽這話，趙敏也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可是參加過《天龍八部》的拍攝，對於《天龍八部》的情節自然不陌生，臉色微沈，問道：“無忌，露餡了吧？現在你沒話可說了吧！”

王語嫣說的問題確實沒錯，阿朱確實是死了。既然阿朱死了，為什麽還會穿越呢？唐曉生自己一直也沒想明白，只是他遇到阿朱又是不可否認的事實，說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麽回事，只是我真的見過阿朱，你們手中的信件和小冊子確實是阿朱留下的。”

對於他的解釋，趙敏根本不相信，覺得唐曉生現在分明是在強詞奪理，坦白道：“無忌，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就不必再隱瞞了。你身體既然有慕容覆靈魂大膽承認就是了，我們又不會怪你，更不會吃了你。”

唐曉生本來還想解釋點什麽，但是感覺有點百口難辯。因為阿朱既然死了，為什麽還會穿越，這件事本來就有點玄乎，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根本難以完全說清，也難怪沒人相信。加上趙敏、王語嫣等人先入為主，心裏早就認定唐曉生體內有諸多靈魂，就更加難以被說服。

見他不語，趙敏只當他是默認了，緩了緩，又說道：“無忌，下面是第三個問題。我們現在懷疑你體內也有令狐沖的靈魂，你是不是還是不承認？”

唐曉生沈默了下來，審問到這裏，他已經回答得有點麻木，也感覺有點累。其實，他即使真的說清楚自己體內真的沒有其它靈魂，他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樣一來，王語嫣又會因為找不到段譽而陷入絕望之下，任盈盈或許也會因為尋不著令狐沖而悶悶不樂，傷了兩位美女的心，這顯然不是什麽好事。

唐曉生現在是想不承認也不是，承認也不是，有點左右為難。而實際上，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趙敏、王語嫣等人似乎已經認定他體內有諸多靈魂的事實，只是要他承認罷了。

“無忌，你的《吸星大法》……”趙敏正準備繼續提問，這時，身旁的任盈盈突然制止了她，湊到趙敏耳畔，輕聲說道，“趙姑娘，先別審問了，我們先到房裏商議一下。”

王語嫣和小龍女也紛紛朝趙敏使了個眼色，示意暫時停止審問。見她們似乎都有話要說，趙敏只好同意，於是說道：“無忌，你先稍等片刻，我們四人先到房間一下，一會接著審問。”

說完，小龍女、趙敏、王語嫣、任盈盈四人便一起離開客廳，回到臥室裏。

一到臥室，任盈盈首先說道：“趙姑娘，我覺得還是不要再為難唐曉生了。其實，即使真的問清楚了又如何？只是讓唐曉生的處境更加為難罷了，根本改變不了什麽。”

剛剛在審問唐曉生的過程中，任盈盈已經發現唐曉生臉上露出疲憊之色。對於唐曉生此時的心理感受，任盈盈還是非常能夠理解的。她自己體內也有著任碧盈和任盈盈兩個靈魂，並同時愛上了唐曉生和令狐沖。她現在自己也很糾結，如果唐曉生和令狐沖同時出現在她眼前，她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去選擇。

她體內僅有兩個靈魂，就已經覺得如此混亂和覆雜，而唐曉生體內有那麽多靈魂，在面對小龍女、王語嫣、任盈盈、趙敏等人時，他所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任盈盈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才不忍心再逼問唐曉生。雖然她也很想知道真相，但是還是希望以更溫和的方式去查探，而不是對唐曉生強行逼問。

與任盈盈一樣，王語嫣也不太喜歡繼續如此逼問唐曉生，而是更願意給唐曉生一些時間，讓他自己做出決定。

趙敏其實也想對唐曉生溫柔一點，只是她覺得這件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辦法，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她才決定快刀斬亂麻，於是說道：“任姑娘，王姑娘，如果不繼續審問唐曉生，一直不弄清楚他體內靈魂的真偽，你們真能安心嗎？”

任盈盈答道：“不查明唐曉生的身份，我自然是難以安心。只是如果因為這件事將他折騰得疲憊不堪，我自己也無法安心。”

王語嫣讚同道：“王姑娘說得對，我們還是給段郎……唐曉生一些時間吧！”

趙敏還是希望對唐曉生逼問到底，只是任盈盈和王語嫣都主動放棄，她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對小龍女說道：“龍姑娘，不如這樣吧，你和唐曉生相處的機會最多，他與你的關系也最融洽。如果平常有合適機會的話，你幫忙問問！”

小龍女猶豫了一下，輕輕點頭：“好吧，我試試看。”

對於這件事，小龍女一直都保持中立的態度，她一方面不希望唐曉生左右為難，但是另一方面也不能阻止趙敏、王語嫣、任盈盈三人逼問。畢竟，唐曉生不是她一個人的。

商量完之後，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時間已經很晚了。既然暫時決定不再審問了，也該回家休息了，四人一起走到客廳後，趙敏便對還在客廳等待的唐曉生說道：“無忌，我要先回家了。”

任盈盈玉手揮了揮，也輕聲與他告別道：“楊大哥，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見。”

唐曉生楞了楞，他本來還做好再接受一場狂風暴雨般的審問，沒想到趙敏和任盈盈卻突然要離開了，趕緊站起身來，叮囑道：“敏敏，任姑娘，你們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嗯。”

趙敏和任盈盈離開之後，王語嫣也說道：“表哥，我也要去休息了，晚安。”

“好的，晚安。”唐曉生隨口應道。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唐曉生走向小龍女，問道：“龍兒，你們究竟商量出什麽結果了，怎麽所有人都走了？”

小龍女用極為柔和的目光凝視著她，玉唇輕啟，柔聲說道：“過兒，今天我們這麽逼問你，是不是讓你很為難？”

唐曉生淡淡一笑，故作輕松地調侃道：“怎麽會？能同時與四個美女聊天，我求之不得。”

小龍女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沈默片刻，認真地說道：“過兒，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身體裏有許多的靈魂，這也不是你的錯，我們都理解，也沒有怪過你。可能我、趙姑娘、王姑娘、任姑娘四人對你都有點逼得太緊了，讓你很是為難，但是我們都沒有惡意，只是你在我們心中實在太重要了，我們都無法完全淡然。”

聽完她這一番話，唐曉生心裏不由一暖，有點感動。在這件事中，小龍女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她隨時可能因為趙敏、王語嫣、任盈盈的出現而失去和唐曉生在一起的機會，這對她來說無疑也是十分殘忍的事。

只是現在的她，為了讓唐曉生更好好過一點，於是不斷放低自己的位置，甚至忽視自己的感受，一心只為唐曉生著想。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作為妻子，唐曉生夫覆何求？

唐曉生輕輕牽起小龍女的手，望著她，認真地說道：“龍兒，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會分開。”

小龍女輕輕點頭，似雪的臉頰微露喜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依偎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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