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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互相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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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暑假的七月內, 游客達到了高峰,那個時候島上的旅館民宿幾乎爆滿, 在那個時候,莎莎的旅館裏只有她一個人在忙活,簡直忙得團團轉,幾乎抽不開身, 無業游民的紀念和季梓矜時常會去幫忙, 減輕一下她的工作量, 曾經勸說過莎莎要不要招個人來幫忙, 見她一個人未免太過於勉強。

莎莎則一臉不以為然,眉梢微挑,嗤笑地說:“這麽些年都是我一個人打理,勉強也這麽多年了,多了個人我反而不習慣呢。”聽到莎莎這麽說, 兩人之後也就沒有再提。

但是雖然是這麽說,那窈窕的身影卻在轉過身,精致的眉梢間藏著不可察覺的落寞,似乎在自然自語地說:“再說, 這人啊, 也得找個信得過,合眼緣的,這哪裏會那麽簡單。”

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自嘲。

鼓浪島已經進入了旅游淡季, 島上的旅館幾乎很少人入住, 今天一早, 莎莎依然坐在旅館的櫃臺後無聊地用手機鬥地主,手機外放著鬥地主的音樂,不時還飄出幾句“搶地主”“我搶!”“加倍”“超級加倍”等機器音,讓路過這間十分具有海邊風情的旅館建築的人紛紛側目,卻只見好看的老板娘懶散地撐著腮伸出滿是紅色指甲油的纖纖素手戳著屏幕。

紀念她們一行人進入旅館時,剛好看到了莎莎妖嬈地打了個哈欠,再看一眼屏幕時,恰巧從手機裏傳出一句”炸.彈!”,見此她朱唇輕啟時,冒出了一句:“你是莫子卵囖,絆噠腦殼。”

這句話長沙話雖然三人聽得不太懂,但是從莎莎的語氣裏也是知道這並不是什麽好話。

每回,莎莎鬥地主時,總會旁若無人飈出冒著肝火的長沙話,不認識她的旅客,都會驚訝於這個漂亮的禦姐老板娘脾氣這麽火爆。

至少白小言抱著鬧鐘,跟在紀念身後看似很乖巧地走進旅館時,看到和聽到了這麽一個畫面,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來,再悄悄地在紀念的身後打量著這個看似脾氣不好的女人。

旅館門口的玻璃門上掛著風鈴,海風帶著鹽分進來,奏響了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恰巧女人擡頭,整座海島的風光隱在她的眸子裏,勾唇笑時,宛如天上最閃耀的星辰,點點碎在了她的絕色中。

“紀念回來啦。”莎莎視線自動略過站在她面前的季梓矜,先跟紀念打了個招呼。

見到莎莎這麽熱情,紀念無疑是高興的,有人惦記著你回家的感覺總歸是讓人愉悅的,“是啊,回來了一段時間了。你怎麽樣呢?”

到底在煙火裏生活久了,散步時跟一些大媽大爺隨便嘮嗑時,紀念也學會了怎麽去日常地嘮嗑。

“就那樣吧,最近閑得很,”莎莎斜眼看了一旁站著的季梓矜,笑得別有意味地說:“倒是你們屋子裏的某個人,那兩天無聊得天天往我這裏跑,又不幹活,光吃我的,你得賠我啊。”

季梓矜馬上就反駁:“誰吃你的,就你天天煮那面,還不如我呢。”

莎莎笑容不變:“喲,有本事自己煮去,少給我啰嗦。”

想到那幾天季梓矜天天跑莎莎這吃面,她幾乎能想象到那張漂亮的臉蛋到底會有多嫌棄,可是嫌棄著又不得不吃下,想到這紀念微彎著眉,還點頭附和:“她就是不學,懶得很,就是吃。”

莎莎搖著宛如紅芍藥的白細手指,說:“這你可就說錯了。”

季梓矜以為莎莎要為自己說話,點頭,有些埋怨紀念地說:“就是,我怎麽不學,只是……”

“只是學不會!”莎莎搶先出口,笑成一朵花,絢爛惹眼,擠擠眼調侃著:“她是瓜腦殼,能把你的廚房燒了!”

莎莎這句話,不由得讓紀念想起了那天季梓矜獨自在廚房裏弄出的巨大聲響,至今還心有餘悸,無比認真地讚同:“她有一次真的要把廚房燒了。”

“是嘛……”聽此,莎莎開始“咯咯”地笑起來,她還真沒想到一向聰明無比的季梓矜還有這麽一樁事。

看來上帝給你開了所有的門,總會關了一扇窗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被紀念拿出那件事來說,季梓矜自己都覺得那是她人生的一個“汙點”,何況還給莎莎聽到了,這女人已經開始毫不顧忌地取笑她,她有些無奈,正想說些話來挽回面子,餘光裏正好瞄到安靜地站在紀念身後的白小言,她幾乎像是不存在一般地安靜站在那裏,眼睛一直盯著笑得前俯後仰的莎莎,眉頭有些微皺。

瞬間,季梓矜的眼前一亮,她來這的目的可不是來跟莎莎拌嘴的,目的是“解決”這個白小言才對。

於是季梓矜貌似無意地說:“好了,你不是帶小言來坐坐的嘛,來,先來做個相互的介紹認識一下吧。”

紀念聽到這,也覺得是這麽個理,並沒有察覺到季梓矜藏著什麽“心思”,看到白小言站在她的身後,她還特意地往一旁挪了幾步,以防擋住白小言,一下子將白小言暴露在莎莎的眼前。

其實,就在紀念她們進來的時候,莎莎是有感覺的,她擡頭向兩人看去時,餘光自然註意到了後面還跟著個尾巴,但是這個尾巴太過於安靜,莎莎自動地將其忽略了,瞬間將其歸類於旅客的一樣。

現在,白小言站在她的面前,嬌小的個子,白臉盤,懷裏抱著一只貓,恬淡的表情顯得極其乖巧純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女。

原本不過是一個普通少女形象,頂多是比她們多了幾分漂亮,還有一股子旁人比不上的氣質,纖細的胳膊,養尊處優的模樣。

這根本不會讓莎莎多註意幾分,頂多看過就算了,但是,偏偏是,這張恬淡乖巧的小臉上,雙眉卻微蹙著,水漾的杏目裏是覆雜的目光。

那覆雜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不懂的情緒,莎莎解讀不出,自動就將其歸為那是不滿不認同的示威小眼神。

瞬間莎莎就將這個“小女生”給記住了,想著這個小女生還挺囂張,居然還敢這麽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對自己不滿。

兩人四目相對過了,然而卻久久沒有說話,並沒有一方先開始自我介紹,莎莎也移開了眼不再看向白小言,白小言則眼簾微垂,擋住了眼中的情緒,讓人以為她也並不想多看莎莎一眼。

一旁看著的季梓矜一下子就察覺出了不對勁,這兩人似乎這一碰面有些不對盤,這讓她感覺自己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可怎麽實施接下來的事情。

紀念的神經有些遲鈍,對此時的氣氛後知後覺,回味過來有些不對勁,左右盯著這兩人,莎莎卻揮手朝她招呼,說:“這裏你都熟了,看電視還是躺著什麽的隨便你。”說著又要低下頭去鬥地主了。

而白小言依然不吭聲。

莎莎自認為她並沒有冷臉貼熱屁股的愛好,她的彪悍這座海島的方圓十裏都是有目共睹的。

紀念察覺過來這並不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互相介紹並沒有,一向見人三分笑的莎莎這麽個樣子,看樣子她是不想搭理白小言了。

紀念並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按理來說,她保持沈默才是她的本性,但是她卻不想兩人僵著,畢竟這兩人都算得上是她來自不易的朋友。

只當是白小言畢竟剛從監獄裏出來,可能是並不習慣,紀念總歸想要往好的地方去多想想,於是想要開口對莎莎介紹白小言。

“這位是我的朋友,她叫……”

“白小言,白色的白,大小的小,言情的言。”白小言突然開口接著紀念的話。

紀念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這時的白小言並不同於剛到鼓浪島時跟季梓矜介紹示威的全身盔甲的模樣,應該說,現在的她更接近於純粹的她,已經撕下了那身刺的偽裝。

她的眼睛往一處飄著,始終沒有看向莎莎,上牙輕輕地咬住下唇,說到這裏卻不肯多說了,抱著鬧鐘的手緊緊不放,有些倔強的可愛。

看這見面的情況,季梓矜心知這兩人可能有點不對頭,莎莎是什麽段位的,季梓矜是清楚的,看起來精致妖嬈的莎莎撕人那是不見血的。

白小言這細皮嫩肉的,恐怕還不夠撕一回就完敗了。

生怕兩人的關系會更僵,這時,季梓矜連忙囑咐著紀念,說:“這站著也半天了,紀念你快把小言帶去沙發那坐坐吧。”順口再補上,“你平時看的那《愛情有情天也要開始了。”

平時紀念無事就喜歡坐在沙發上看狗血電視劇,季梓矜就把她看的電視劇都給記下來了。

紀念見季梓矜給自己使眼色,馬上領會了意圖,淡淡地說:“那我們先過去坐著吧。”說著便抓著白小言的手腕往沙發處走去。

這一幕被季梓矜看到,她頓時就有些郁悶了。

早知道就自己推著白小言過去了。

白小言就這樣乖乖地被紀念拉著,依然抱著鬧鐘不放手,微蹙的眉並沒有松開,似乎還被什麽困擾著。

季梓矜馬上轉過頭想要跟莎莎單獨聊聊,卻見不知什麽時候,莎莎已經擡起頭,看向了那個嬌小的背影,目光中追溯到很遠的地方,唇邊掛著笑,懶散地喊著:“我叫莎莎,草字頭的莎。”說完,卻又是低下頭去鬥地主,仿佛剛剛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被紀念拉住的白小言突然停頓了腳步,紀念回頭一看,白小言目中染上訝色,然而眉頭卻慢慢地舒展開了。

就像是一條被揉皺的絲綢,突然被溫柔地抹平了。

這時的紀念,覺得此刻的白小言是柔軟無比的,似乎輕易就能被觸到心臟,她莫名地覺得,或許莎莎是一味良藥也說不定。

以拳擊掌心的季梓矜則覺得,這不就是有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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