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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滿嘴騷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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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先騎著自行車在海島環繞了一圈,這些路她在這幾天已經熟記於心。她喜歡騎著自行車,不斷地踩著,海風吹來,即使是在大太陽下也無所謂,熱量的微風吻得她的臉蛋發燙,這幾天她都沒有防曬,皮膚隱隱有發紅的趨勢。

但她也不在意,依然騎著車在街道上穿行著,一路留意著街上的建築。

其實,在這幾天騎行游島,她不光看了浪,她還留意到了自己中意的建築物。

騎著自行車,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前進,經過中心公園,穿過法國梧桐樹蔭底下的大路,拐個彎,就到達了一處青色磚墻外。墻內種了幾棵高大的桂花樹,此時還是滿樹的青葉子,等到八月必定開滿了枝頭的花朵。

這是一個自帶小花園的覆古二層小洋樓,風格是四五十年代的上海小香風。

她一眼就看中了這裏,這裏給她的感覺很美好,而恰巧的是,這裏還在出租。

她推著自行車來到門口,伸手輕輕敲著門。

“咚咚咚……”

就連敲門的聲音都透著一股清脆。

“來了……”裏面傳來模糊的一聲應答。

門由外向裏拉開,一張漂亮的臉蛋出現在眼前。

棕色長卷發略微淩亂地披在腦後,睡眼惺忪,眼角的淚痣顯得沒精打采。

紀念有些驚訝,沒想到她們居然真的再見了。

“你剛睡醒”紀念見她還捂嘴打了個小哈欠,“還回去睡嗎?”

這把低沈而沙啞的嗓音,在女人之中是足夠獨特的,獨特到季梓矜肯好好正眼看清眼前的女人。

還是那張寡淡的臉,在這樣的天氣還穿著到小臂的中袖,依然清瘦得讓人心疼。

“怎麽是你”季梓矜清醒了些許,收斂了一些懶洋洋的勁頭,調戲心頓起,“我回去可睡不著了怎麽辦?”

紀念一楞,還是老實說:“你睡不著關我什麽事?”

“對,關你人生大事。”

“……”

紀念一時無語。

她當初在游輪上居然沒發覺這個漂亮女人是個這麽會說話的人。

不過,紀念還是平淡地說出此次上門的原因。

“我想租你的房。”

季梓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地倚靠在門上,淺綠色的絲質睡裙襯得她越發白皙,笑說:“想住什麽房”

紀念以為還有別的房子,遲疑道:“……還有什麽房”

“左心房和右心房。”

“……”

紀念覺得她是被調戲了。

可是這種調戲竟然讓她生不起厭惡感。

不同於對獄裏那些人毛手毛腳的厭惡,這種調戲跟飯後甜點一樣,讓人覺得是一種溫柔的甜味劑。

季梓矜見著面前這個女人一臉漠然,但是卻罕見地帶上了一絲不經察覺的羞紅。

就像青蘋果暈染上了艷紅,可愛得想讓人咬一口。

“我是想租你這棟房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季梓矜笑得開心,伸手比劃了自己細腰,“不知道你滿意我這房子嗎?”

這下那原本被曬紅的臉更加紅了,宛如塗上了兩抹胭脂,那雙平靜的眼睛輕移視線,不敢直視著季梓矜。

“我是說,面前著這棟兩層小洋樓。”紀念著重強調了小洋樓這三個字。

季梓矜沒有尷尬,依然笑得如花璀璨,“看來是我誤會了。”

她側過身子,伸手示意了裏面,說:“不如進去再說吧?外面曬著呢。”

鼓浪島孤立地暴露在太陽底下,日光在早上依然兇猛。

紀念點點頭,推著自行車慢慢進去。

這個門是小花園的後門,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直通到小洋樓,黑得發亮的鵝卵石在太陽下沐浴著,軟軟的鞋底踏上去,凹凸不平的觸感。

紀念一邊放好自行車,一邊打量著這花園裏的一切。

桂花樹高大茂盛,下面系著的木索秋千板已經腐朽,木索也已經風幹脆化。一個破敗的瓜架子,歪扭地倒在一邊。角落一片空地已經長出雜草,已經荒廢許久沒用了。

看來主人並沒有打理這裏。

季梓矜看到紀念正在打量自己的花園,花園她還從來沒有打理過,趕緊出口解釋:“我還沒來得及收拾。”

其實是懶得收拾,畢竟她最近都在忙別的事情。

紀念點點頭,沒應話。

進入一樓廳裏,紀念坐在沙發上,季梓矜很快地就遞上了一杯咖啡。咖啡香濃滾燙,香飄四溢。

其實櫥櫃裏有一套茶具,但是季梓矜喜歡現磨咖啡,寧願麻煩一點,也要自己手動磨咖啡,她總覺得自己手磨的總會香一些。

紀念趁熱微抿了一口,甜度超標,奶味十足,只有那股氣味還保留著咖啡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喝奶。

她慢慢地放下了杯子,沒有再碰了。

看來這個漂亮女人還是個甜味控。

季梓矜笑得大方:“不好意思,我口味偏甜。”

何止偏甜,這是要得糖尿病嗎?

紀念並沒有吐槽出口,一般她能忍的都會忍住,這是在獄中練成的生存法則,所以她才會被人當成軟柿子。

“請問你可以將房子租給我嗎?”

“可以。”季梓矜爽快地回答。

紀念有點開心,接著問:“那麽房租大概多少呢?”

她現在還是有點積蓄,那是林女士留給她的唯一遺產了,這也是她能夠毫無顧忌地養老。

季梓矜眨眼:“給你個友情價吧。”

“怎麽,我像你朋友”怪不得一開始在游輪就對她表現出了熟絡。

“對,長得像我女朋友。”

“……別開玩笑了。”紀念有點無奈,這女人怎麽可以滿嘴騷話,還面不改色。

不知道她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

“你給我實價就好。”

“可以。”季梓矜依然答應。

紀念實在喜歡這裏,於是問:“我們什麽時候簽合同我想早點搬進來。”

“不急,你可以先搬進來。合同稍後再簽也行。”

“真的嗎?那我明天就來了。”

季梓矜沒想到看上去這麽寡欲的人,對這事居然這麽上心,笑說:“可以,甚至你下午就可以來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行李很少。”確實,她只有一個背包而已。

季梓矜點頭,也隨她去了。畢竟她下午還有點事情。

在送紀念出去時,季梓矜伸掏出了一串鑰匙,“給你,到時候你直接開門吧。”

紀念沒想到季梓矜居然這麽幹脆,對著自己一個沒見過幾次面的人就給了鑰匙。

紀念伸出手,攤開手掌,季梓矜將鑰匙放到她手掌時,盯著她的手掌,咦了一聲。

“你的手掌……”她欲言又止。

紀念抓著鑰匙,放開手掌看了一眼,粗糙斑駁的手掌中橫斷了一條長長的疤痕。

那是十七歲時,年少輕狂的她抓住橫劈下來的刀刃導致的。

疤痕已經增生,每回隆起拳,都能感覺到掌心的它的存在,這已經形成一道無法磨滅的痕跡。

“哦,這個啊,已經很久了。”多的她便不願多說了。

季梓矜看出紀念不想再說下去,也就不問了。

在紀念轉身推著自行車離去的時候,季梓矜在背後喊了她一聲。

“紀念。”

紀念回過身,疑惑地看著她。

“其實現在我房子出租在搞促銷,附送一個東西。”季梓矜笑容微收,眼角淚痣依然美艷。

絲毫看不出是瞎掰還是真心話。

紀念啞然失笑,不過心情好,也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送什麽東西?”

她想著應該就是一些女生的小玩意兒之類吧。

一個狡黠的笑容在那張美麗的臉蛋上出現,唇紅齒白,張狂的樣子十分得意,大聲地說出:

“送女房東!”

果然,紀念再一次被這漂亮的女人的騷話給驚了。

此時街角恰巧走過一個提著一塑料袋青菜的老太,順著風兒這句話到耳邊,低垂的眉眼,一下子睜開了,詫異地往她們看了一眼,在季梓矜和紀念臉上來回切換,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而季梓矜絲毫不在意穿著睡衣的樣子,大方地朝老太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舉手到臉龐,岔開五指,親切地打了個招呼:“早上好。”

老太扯起臉皮勉強地向她一笑,一顆不老的八卦之心燃燒著,問:“發生什麽了?”

“沒辦法,又要哄著呢。”季梓矜頗為無奈地搖頭輕嘆氣。

此時的紀念表情真正地帶上了驚訝,這個女人的舉動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

而老太維持笑容的老臉皮不停地抖動著,眼神開始飄忽,說:“那不打擾你們了,我還要回去做飯。”說完這話,就顫抖著雙腿飛快地走回家了。

在她轉身走不久,她還聽到了一句無奈的抱怨聲:“你真是……”

接著她的腳步更加快速了。

老太搖頭感嘆著,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世風日下,日光底下就開始談戀愛,不像他們那個時候,現在兩個女人也可以談戀愛,果然時代不同了。

真是應了開放時的那句話:戀愛是自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蹭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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