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肯和反面的融合，給關明玉上了生動的一課。

看來自己造成的蝴蝶效應，就是不知道什麽情況導致了維肯和怪物維肯放棄了互相針對，然後選擇了融合，這才有了後續的一切。而這個情況，至少是在人造星球之戰前。那時候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斬殺阿普西斯造成的蝴蝶效應！

阿普西斯手握馬斯基林的秘密，關系到世界本質！這麽大的改變，造成什麽變化都說得過去！關明玉只能感慨一聲，因果系統的因果真的太大了，有因就有果，刷下來的因果點需要自己來承擔。

想清楚了這些，他對因果系統的理解更加深刻，種什麽因，受什麽果。刷完了因果點，哪怕沒有天罰，也有人劫！

但是呢？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在路易絲等人的眼中，如同天界星光降臨的七顆星辰在那柄怪異的大刀背後化作虛影，纏繞成北鬥七星的模樣，在維肯的頭上不斷凝聚！

小北鬥降世刀，以關明玉堪比半步仙臺的境界，催動大神通級數的刀法，更有系統做後盾，一刀之下，星鬥降臨！

對奧術世界這種以理論提升魔法強度的世界而言，主世界的神通精妙到無法比擬，更何況是太古時代妖族《大周天造化刀》演化而來的《小北鬥降世刀》？這可是大神通，仙臺級數，就算類比成奧術世界，也是類神級數的神通，遠超任何魔法的精妙！

維肯嘲諷的表情化作了震驚，他從來沒想過，有人一刀之下星辰生滅，無數刀影組合成繁覆巧妙的陣法，如同庚金一般尖銳，如同彩虹一樣縹緲，如同雷雨一般籠蓋四野……

這是他根本無法躲避的絕妙刀法！刀陣在他的上方不斷旋轉，力量凝聚的更加磅礴，讓他也為之恐懼。

他兩手微動，龐大的神聖光芒裏如同億萬信徒虔誠朝拜，天使的神聖的歌聲和魔鬼驚悚的尖叫撲面而來，出手就是神降術！

這個曾經鎮壓整個世界，類神之下必死無疑的強大法術，在他和怪物維肯融合之後，哪怕他的神奇領域被凍結大半，隨意出手都能使出。更有天堂山裏積累數百年的信仰之力做後盾，隨手一擊都能轟死一位傳奇巔峰。

眼見維肯的攻擊到來，道格拉斯等人全力凝聚起半位面，更加努力的凍結起維肯的領域來。在路西恩隔斷兩個世界的計劃失敗過後，只有這位神秘的詹姆斯?邦德有希望改變必輸的結局！無論他做什麽，自己等人都要配合他。

這時候，路西恩也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再度彌漫開來，似雲朵一般虛無的力量不斷凝聚散開。在他彌漫開前的位置處，波函數不斷坍縮，變成肉眼可見卻沒有實體的詭異粒子，飄向了維肯！

在不可思議的寧靜中，一個小小的光球發出耀眼的藍光，一切實物都仿佛變得透明。光球中心，無數事物向藍光出聚攏，然後悄無音訊的溶化在虛空中。藍光越變越大，然後靜謐的立在虛空之中。

在道格拉斯的眼中，這一輪沒有任何溫度如同死亡的藍色太陽停留在神降術前方不遠處，然後猛然爆發，無法被觀察到的奇點開始坍縮，彌漫在身周的所有量子都處於疊加態，將一切接觸到的物體甚至聖光變成了凝固的藍色玻璃。

維肯臉色急變，按照魔法議會的研究，信仰之力的本質是波啊，神降術是激發態的粒子，怎麽可能變成了徹底的死寂？

但他根本無法遲疑，神聖和邪惡的力量凝聚到極致，在他手裏的聖光和黑芒仿佛永遠沒停下的水槍，化成光芒之柱不斷被藍太陽吞噬，仿佛根本無法阻擋。

藍太陽開始變小，光芒之柱如同被吞噬的長蛇，一點點消失在藍太陽裏。

在藍太陽接觸到維肯手臂的剎那，這一輪藍色的太陽終於宣告死亡！在藍色的鏡子裏，維肯倉皇失措的額頭滿是汗水，那藍色太陽的凝固邊緣，維肯中指上的指甲呈現出一個清晰的斷面。

路西恩痛苦的閉上眼睛，如果能再強大一分……他看著天空中閃耀著的星辰光芒終於完成了凝聚，拖著長長的尾巴向維肯籠罩而去。

或許，詹姆斯?邦德閣下能成功吧？

維肯這才反應過來，匆忙的發出龐大的神降術，鋪天蓋地的黑白光芒迎向天空中墜落的星辰！

路易絲臉色一喜，維肯的攻擊看似龐大，但無法收斂的力量不可能是老師積蓄起的刀陣的對手，這一擊維肯必敗無疑！

璀璨的星光和聖光、黑芒猛然對沖在一起，一圈圈如同波紋的力量沿著領域輻射開去，一切經過的事物都如同被魔法陣器列車撞到一般粉碎，就連天空之上的幾位傳奇巔峰都身子一晃！

波紋傳遞到數百裏之外才徹底停止！哪怕有維肯的神奇領域阻隔，也是百裏之內萬物不存，三百裏內一片狼藉！

等如同颶風的波紋徹底停止，道格拉斯等人才看清楚維肯所在的位置，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阿林厄廣場上，娜塔莎看著與她同樣表情的奧利弗等人，微微一笑。戰爭勝利了，人類也得救了。

奧利弗輕輕摘下帽子，向天空中的強者們彎腰致敬。

而天空之上，路西恩的身體再次浮現。他看著從天空中落下來的關明玉，終於松了口氣。他迎上前去：“邦德閣下？”

關明玉點了點頭：“球狀閃電？”

路西恩瞬間笑出聲來，帶著無法形容的喜悅：“是的，宏電子，球狀閃電。”

他突然頓住：“道家的陣法？”

關明玉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系統除特殊情況，無法兌換超過自己一個等級的物品。新手大禮包送了三次，上一個龍蛇世界獎勵了一次，自己兌換了三門功法和龍伯之刀，超過了自己兩個等級。在奧術世界，半步仙臺的境界讓自己能夠兌換仙臺頂峰級數的物品，在維肯被球狀閃電和仙臺級數的小北鬥降世刀之下，就不信殺不死維肯！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力量根本無法壓制，與其浪費因果點遮掩，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算了。路西恩本身就是穿越者，自己的生命遺傳方面的研究太快了，地球宇宙四百年才完善的生命科學，自己十多年就推到了人類基因組計劃。還有很早以前的廣義相對論，有給了路易絲的德布羅意波，有標準模型，有宇稱不守恒，更是找到了地球宇宙，路西恩怎麽可能不往這方面想？

所以不如大大方方承認算了。

他點點頭：“嗯，小北鬥……。”

他正要繼續解釋，突然楞楞的看向前方，瞳孔不斷放大，眼神如同呆滯。

路西恩詫異的轉過頭去，與他如出一轍。正準備圍觀的道格拉斯等人微微楞住，在維肯消失的地方，他的身影再次浮現。

費爾南多撇了撇嘴：“看來這次是真要死了。”

路西恩突然擡起頭，眼神堅毅而執著：“邦德大哥，你幫我牽制住他，我還有一招可以試試。”

關明玉突然想起來原著中的內容，詫異的問道：“誅仙劍陣？永劫回歸？”見路西恩微微退縮的眼神，他擺了擺手：“不用了，讓我去了結他吧。”

原著之中，路西恩也提出過誅仙劍陣和永劫回歸的概念。這兩種超自然狀態，很明顯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在用球狀閃電和星辰刀陣都轟不死的維肯面前，除了誅仙劍陣和永劫回歸這種終結之陣，路西恩不可能有別的辦法幹掉這兩人。

而道格拉斯等人，聯手能在維肯手下保命都算他們厲害。

如果不想讓路西恩死，自己就要真正破費，兌換真正仙臺級數的物品了。

想到這裏，關明玉的心就在滴血，那可是仙臺級數的物品，再便宜都要小兩萬點！幸好維肯戰力全無，只要斬斷因果就能徹底殺死他，要不然這位半步天人恐怕要十萬點！只希望砍死維肯過後，這位最終boss能給自己補回來。

他咬了咬牙，眼見維肯的身影越來越清晰，終於狠狠一跺腳，心裏默念了一聲兌換。

“斬道劍符，儒門浩然劍宗六真符之一，仙臺級數，能初步斬斷因果，絕世神通斬道劍演化，兌換價格，一萬八千點。”

看著手上如同神婆鬼畫符一般的黃紙，關明玉簡直像老板帶著工資跑了一樣心疼。這可是仙臺級數的一次性用品啊，能初步斬斷因果，半步道行天人的威能！如果這還轟不死維肯，那他就能順著因果聯系，追著自己砍到主世界了！

他狠狠的戳了戳這張紙，死命的盯著那簡單的筆畫，突然覺得微微有些眼熟。

他一拍腦袋：“哎，這不是當初尋寶找到的那張卷軸差不多的嗎？我去，那張卷軸難道是仙臺級數的？”

他正要繼續沈思，就看見路西恩疑惑的看著他手裏的黃紙：“那個，那個邦德大哥，額，我也不知道怎麽稱呼你，你就準備拿這個把維肯幹掉？”

關明玉尷尬的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該安排一下了。維肯結束後，自己就該離開了，作為自己唯一的弟子，又是路西恩最好的朋友，無論如何也得安排一下。趁維肯還沒徹底回歸，他朝路西恩笑道：“嗯，路西恩，我走之後，你幫我照顧一下小路易絲。”

路西恩微微一楞：“邦德大哥，你要去哪兒？你不是量子疊加態麽，無處不在，路易絲還需要我照顧？”

關明玉搖了搖頭：“你從哪兒來，我就要到哪兒去。”路西恩正要張口，就聽見他說道：“我不準備回去了，路西恩，離別是最痛苦的，你以後肯定也會去那邊，以後有緣再見吧。”

路西恩微微張嘴，最終只發出微微一聲嗯。

關明玉嘆了口氣，瞬間彌漫開來，看到阿林厄的路易絲平靜的看向天空，費利佩等人陪在她旁邊。他心裏微微一笑，看到維肯已經完全清晰的臉，用奧術世界的話對路西恩說道：“路西恩，幫我照顧好她。”

她肯定能聽懂。

關明玉沖她微微一笑，真氣流動，金色的光芒從黃紙上亮起。

金色的光芒鋪開，在維肯撕心裂肺的吼聲中，關明玉看到阿林厄的路易絲向天空瘋狂的揮著手臂……

卷五·不許人間見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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