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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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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桑沖了杯咖啡,倚在廚房的吧臺上翻看雜志。門被敲了兩聲,她眼皮沒有擡,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聶楨自己推門進來,“門都沒有鎖,你知道我要來找你?”

“剛才回家的時候,就看到你在窗前。所以我不鎖門,否則還要給你開門,很煩。”她不急不緩地道。

聶楨嗤笑,“有了男朋友,和弟弟說話都不耐煩了。”

聶桑翻著雜志隨口問:“和他談過了?”

“這個你都知道?”

她望了眼掛鐘,“我十點不到已經回家,所以你就不要多廢話了。”

聶楨自顧自進來廚房,給自己沖了杯咖啡,坐在吧臺前,擺出要談心的架勢:“姐姐,我很失望。”

聶桑望了他眼,“失望我拍拖?”

聶楨搖搖頭,嘆氣說:“不是失望你拍拖。而是失望你有了男人就忘了親弟弟。自從拍拖,你就不再同我一起吃飯,和我聊天也少了。那個男人有什麽好,把你迷得暈頭轉向。”

聶桑忍不住笑了,“你真的比女人還要婆婆媽媽。”接著問:“他有什麽不好?”

他撇撇嘴,“他看起來確實溫溫和和,對你也貌似溫柔體貼,是你的理想型。但是你沒有聽過,越是溫柔的男人,城府就越深?”

她側過腦袋,挑了挑眉梢,“我喜歡溫柔的男人,可沒說喜歡笨的男人。商場如戰場,如果他沒有城府,怎麽可能這麽年輕就勝任這樣一家上市公司的主席,且只贏不輸?”

聶楨嘖嘖感慨:“都說女人是用感官判斷的動物。我還以為我的姐姐和別人不一樣,果然還是不能免俗。”

聶桑一擡下巴,“又怎樣?我喜歡他,喜歡他這麽高大有型,這麽溫柔體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怎麽辦?想向媽咪告狀你就去告啊,不怕你。”

聶楨唇尾一抽,像看怪物一樣看她,雞皮疙瘩掉一地,咖啡也沒心情喝了,打算走人。

離開吧臺前叮囑:“有了男人忘了弟弟就算了,不過千萬不要忘了爹地。爹地的壽辰快到了,我們提前一周回美國為他祝壽。”

聶桑瞥了他眼,“難道我需要你提醒?我已經讓秘書訂了機票。”

聶楨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還算有良心。”

“剛才和他談了什麽?”她問。

有時她會比較男朋友和弟弟在自己心裏的位置,得到的結論是:如果男朋友被弟弟欺負,她會心痛,如果反之,她會生一點點氣。所以還是男朋友最重要。

聶楨沈下聲音:“公司最近發展飛速,超出常理,我不相信這和季風沒有關系。這次季風選擇我們future作為合作第三方進行公屋推進項目,應該也不只是因為我們的專利。”

聶桑微微笑了笑,“我們的全智能軟件系統將會是市場趨勢,如果季風同我們這次合作順利,將來他們的其他房產項目定會有求於我們。不僅是季風,其他任何一家公司如果想要我們的專利授權,只能選擇同我們合作,達到共贏。畢竟這是我們的獨家設計。所以你想想看,季風選擇我們作為公屋項目的合作第三方,難道不是因為我們公司本身?”

他聳聳肩,“那也是因為你,他才願意嘗試這種最新設計。畢竟這種設計目前只是初試階段,還很冒險。很多擁有專利的設計都珍珠蒙塵了很多年,都未必能遇到賞識的人。而且最近幾個向我們尋求合作的項目,我不相信沒有季風在其中的操作。”

她唇尾上揚,下巴一擡,一如往常的自信:“也可以說,無論在挑選女人,還是在選擇合作拍檔上,他都很有眼光。”

聶楨先是楞怔,隨即哭笑不得道:“剛才他也是這樣說。而且他說的每句話,幾乎都和你說的一樣。”

聶桑輕聲一笑:“如果連對方想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相親相愛。”接著拍拍他的肩,“如果你自己沒有能力,給你再多的機會也無濟於事。他很理智,不會為了女人讓自己的公司陷入難堪,我也有信心助他一臂之力,畢竟是我未來老公,是和我相伴一生的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或事拖他後腿,包括我的弟弟。如果你能力不夠,或者我們公司實力沒有底氣,即便他想幫忙我都不會同意。所以你要相信自己。”

“未來老公?相伴一生?”他只捕捉到這兩個關鍵詞,怒火上頭:“你們到哪一步了?”

聶桑挑挑眉,淡定道:“那天他好像說,希望你不久的將來會叫他姐夫。那時他成為你姐夫的可能性如果只是百分之三十,那現在是百分之八十。哦,不,百分之九十?”

“我不同意!”他斷然道,“你看那些娛樂周刊,香港豪門的新聞亂七八糟,你不要被愛情沖昏頭腦!”

她懶得跟他多廢話,拿起電話向他晃了晃,將他推向門口。“你快回去吧,我要call朋友了,因為都很忙,所以約好今天聊天,你不要煩我。”

他用腳抵住門,她猛一踹,門“砰”一聲關上。

她真的要打電話,和女朋友煲電話粥,聊化妝聊美容聊瘦身聊男人,還約好第二天逛街shopping。最近幾乎每時每刻和那個男人膩在一起,她需要呼吸。

她信奉的理論是適當的距離是很必要的,可以給感情保持新鮮感。她也需要和閨蜜們相處的時間,於是和閨蜜商量每個人拋下各自的男朋友,相約喝茶吃飯泡吧。

閨蜜聽出她有男朋友,連忙八卦地問是誰。

她說只是交往試一試看,打著哈哈掩飾過去。

————————————————

第二天下班前,再一次接到男人的電話。

“真的不要我陪?”他在電話裏一再地問。

“今晚是女人聚會,所以不帶你去。你自己去找節目吧,bye!”她不由分說掛掉電話,整理了辦公桌上的文件後,迫不及待地去衣帽間換上出街的美服,同時換上高跟鞋。

這幾天以為會懷上,被某人禁止穿高跟鞋和化妝,結果證明是場烏龍,她以為可以再繼續漂亮,但是某人又心心念念著備孕,對她繼續幹涉,偏偏他幹涉得溫柔有加,體貼動人,她連發脾氣的機會都沒有。所以這次趁和女友們出街,不僅穿上十米高跟鞋,還化了濃妝“洩憤”。

來到車庫,一眼看到熟悉的車,她的臉頓時拉下,撅起唇,氣呼呼地走過去,拿起手袋敲了他一下,“不是說不帶你去,怎麽還過來?”

“慢一點走,穿高跟鞋容易跌倒,”他好脾氣地說著,伸出手,“我過來是給你一個東西,來,把錢包給我。”

“怎麽了?”她問。

他微笑地望著她,“給我。”

她抵抗不住他的溫柔,從手袋裏乖乖拿出錢夾遞給他。

他同樣拿出自己的錢夾,從裏面抽出一張卡塞進她的錢夾,遞還給她,“今天剛收到,喜歡什麽就買什麽。”

她好奇地拿出那張卡,吃驚道:“百夫長黑金卡,給我的?”

他點頭,“給你的。”

她輕嘆一聲,遞還給他,“謝謝,我明白的。只是我花銷不至於會這麽大,你更需要。”

他笑著搖了搖頭,將卡重新放回她的錢夾,將錢夾塞進她手袋,“我自己有。這是給你的。”

她吃一驚:“美國雲通不接受任何辦這種卡的申請,只會自己挑選客戶,邀請辦理,我自認沒有到可以被邀請的資格。”

他已打開另一側車門,將她輕輕攬進車裏,幫她系上安全帶,同時說:“怎麽會沒有?他們對每個客戶了如指掌針對服務。當他們知道你將會是季尹則的太太,季風的女主人,他們只會更快地邀請你。”

她臉色一變,“你沒有保守秘密?”

他的食指勾了勾她的臉頰,振振有詞:“保守秘密是一個相對的概念。對有的人,比如媒體,不會有任何風聲透露。但是對有的人,就很有透露的必要,這樣對方可以給你提供我希望你能享受到的任何便利。並且他們有保密義務。其實本質上,這個並不違反我們的保密約定。”

她再一次找不到話反駁,只能吐出幾個字:“你真奢靡。”

他晃了晃食指,認真地道:“如果一個男人為不同的女人這樣,這才是奢靡,也是浪費。可是除了你,還有奶奶,我沒有興趣給其他女人一分錢,和一秒鐘時間,這不算奢靡。而且如果能用這張卡買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和自己可以享受的東西,並且不給周圍帶來任何損失,那也算物盡其用。”

她瞥了他眼:“如果你不出生在季氏,你可以去做律師。我說不過你。”

他笑了,隨即說:“今天我送你去吧。送過以後我就離開。難道你不想讓我認識你的朋友們?”

待他發動車子,她才反應過來,明明要自己過去,為什麽又沒有堅守陣地,被他輕易攻陷。

她感覺自己真的墮落了,聶楨說的沒有錯。

她板起臉,“送過我後,你就走吧。”

“晚上接你?”

她撇過頭,“不用的。和朋友吃完晚後還要去酒吧。今晚想和朋友聚會放松一下。”

他細細叮囑:“在酒吧不可以喝酒,我們準備要孩子,你答應我的。而且你還在生理期。”

她聽得煩了,索性拿出卡前後端看。曾在ex那裏見過這張卡,所以不陌生,隨口問:“聽聞這張卡被稱為卡中之王,刷無上限,甚至提供消費以外的任何禮遇與服務,真的這樣?”

他邊掌控方向盤邊淡定說:“你可以試一試。”

“那我買一架飛機?”她挑眉。

他答:“飛機運到後就停放在季氏的停機坪。”

她又問:“那我買一個小島?”

他答:“季家私人島嶼附近一處島嶼正在出售,要不要去買?”

她感覺無趣,想到什麽,瞇起眼睛問:“那買幾個很有型的男人伺候我?”

“可以,但是他們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在地球上消失。”他語聲一沈。

見慣了他的溫柔,倏然看到他冷冷的一面,心裏驟然一緊,感覺自己的玩笑有些過了,訕訕道:“我開玩笑的,……sorry。”

他的語聲略有緩和,一只手緊握她的掌心:“可是我不是開玩笑。以後也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她乖順地點頭:“明白了。”

當然會乖順,同樣的事情曾發生在ex身上,她不過一句玩笑,結果大吵大鬧外加巴掌。可這一位不打不罵,她居然感動。相處這麽久,她看出這個男人即便溫柔,骨子裏還是強勢,有些大男子主義,卻能做到風度與尊重,讓她心安。

“朋友就在前面,在這裏放我下車,讓朋友看到你就不好。”她晃了晃還在與他緊握的手。

他只笑了笑,將車子開到眾人眼前。

見她下車,有人向她招手,“sundy,只等你了!”

然而,當眾人一看到車裏出來的另一個人,張著大嘴說不出話。

她欲哭無淚,到底還是掩飾不住,她感覺真是丟人又尷尬。可是摸著自己的良心,又不能不承認,她有些隱隱得意,慶幸在前一段感情中因為相處時間短而且吵吵鬧鬧導致對感情不確定,就沒有大張旗鼓,讓她今天還有機會“裝”一下,重新開始。

“季……”其中一個指著他先開口,結結巴巴地,不確定道。

對眾人禮貌地一點頭,攬著聶桑的肩對眾人溫文有禮地道:“我們桑桑就拜托給各位了。她不能喝酒,請幫我照顧她。”

接著又垂首在她耳邊叮囑:“今晚所有開銷算我的。想買什麽就買,不要給我省錢。”

這是個拉仇恨值的晚上,她幾乎被羨慕嫉妒恨的唾沫和各種八卦的提問淹沒。女人們一嫉妒就會發瘋,既然有貴公子買單,眾女人鬧著要去四季吃鮑參翅肚。

聶桑斷然拒絕。

最後在她堅持和眾人妥協下,去了家很有名氣的日式生鮮館。

吃飯間她又頻頻接電話,繼續拉了巨額仇恨值。

飯後去酒吧,玩了不過一個鐘頭,跳舞跳很high,實在受不了誘惑琢磨著要不要悄悄喝一杯雞尾酒,收到第一百個電話。

她不耐煩,捂住耳朵沒好氣地接電話:“煩死了!又要說什麽!”

他一如既往地好脾氣,說:“我已經在等你,在後門,不過不要緊,你慢慢玩。”

聽到這個,她連忙掛上手機從酒吧後門出去,鉆進車裏。

“不是說好不來接我。”她生氣。

他說:“我不放心你的安全。”

她斂眸,“不放心我的安全還是不相信我?”

他正色:“即便我不相信你,我也相信自己。”

她忍不住笑了,態度不由跟著緩和,嘆了聲氣,“我同他們說一聲,然後走吧。”

“不用管我,我在這裏等你就好,我可以順便處理一些公務。”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夾,接著溫和道:“去吧,繼續同她們玩,玩得開心點。”

然,他的眼神越是溫柔誠摯,她就越是心軟。想著他一直在外面等著,就沒有心情繼續happy,坐立不安,最終在一片“殺氣騰騰”的目光中同眾人告別,臨走前不忘將賬單付了。

“走吧。”她鉆進車裏。

他一臉“驚訝”道:“不繼續玩了?”

她瞇著眼睛盯著他看。

狡猾,太狡猾了,聶楨說的沒有錯,他外表溫柔,心裏城府。他從來不逼迫她去做或者不做什麽事情,但是總能讓她心甘情願地繳械投降,最後還會自責會不會對他不夠好,對他有些兇。

這是她選擇的,她喜歡溫柔如他,縱然內裏強勢城府,讓她不戰而敗,她依舊甘願為他順從。

她長聲一嘆,捂著臉倒進他懷裏。

“季尹則,你是混蛋!”粉拳落下。

他捉住她的拳,將她的手伸展開,細細柔柔地吻。從手背到眉心,再到鼻尖,到她的唇。她從掙紮,半推半就,到最終沈淪。

唇舌糾纏難舍難間,她的眸角在車後方捕捉到什麽,離開他的唇,扭頭向車後窗望去,果然如她所料,兩組車輛隱蔽緊隨其後。

她冷笑:“既然派了人監視我,為什麽還那麽緊張?”

他頻頻輕啄她的唇,吐息:“是保護。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要杜絕你受到任何危害的可能。”

她嘟著唇,不說話。

“餓嗎?我們去吃宵夜?”他問。

被這麽一問,她感覺到一絲餓意。晚餐時一直被八卦的女人們提問,她都沒有吃幾口,現在肚子早已經空。

“去哪裏吃?”她興致上來。

他發動車,“我帶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當她來到那個花園住宅,才知道這“特別的地方”的含義。

她下意識地抱緊胳膊,警惕道:“你不要亂來,我還在生理期。”

他很受傷:“在你的眼裏,我這麽禽獸?”

“是的。”她認真地答。

他一步步推翻了她對他初始的印象,讓她知道再溫柔的男人某些時刻都會恢覆禽獸的本質。

“今晚我會扭轉你對我的想法。”他牽起她的手,“跟我來。”

隨他走進大廳,來到廚房,聞到陣陣香味。

她打開燉鍋的鍋蓋,好奇道:“傭人過來做的?”

他的後背倚在廚臺邊,望著她,環抱著臂膀:“這個廚房只有我能進來。”

她聽了,雙眼彎起,笑意柔柔,“什麽時候過來的?”

他答:“把你送去你朋友那裏後就過來了,把宵夜提前準備好,又再去酒吧那裏等你。”

她拿起湯勺,盛了一小勺微微抿了口,驚訝道:“現在男人的廚藝都那麽好?”

“還有其他男人為你下廚?”他語聲沈了沈。

“當然有,我爹地,我弟弟,還是前……”話到這裏,及時停頓住。

“……對不起……”她知道自己又說錯話,嚅囁道。

事實證明,女人一旦被愛情沖昏頭腦,大腦就會少一根弦。

一抹陰沈在他眸間一閃而過,沈默了一會,他勾起唇,“我們在美國時習慣自己照顧自己,興致來了也會自己下廚。”

她點點頭。

頓了頓,他又說:“他的脾氣不算好,但是廚藝很出色,比我出色。”

“再出色的廚藝,我也只認你的廚藝。你是我的男人。”她緊緊環住他的腰。

他微微一笑,順勢擡起她的下巴:“今晚留在這裏?”

她下意識要拒絕,但是想到馬上要回美國,兩個人將有一段時間分隔兩地。今晚她還玩的不亦樂乎,他卻可憐巴巴地等她,她還兩次說錯話傷了他的心,且又是特殊時期,相信他不至於這麽禽獸,就點頭答應:“好吧,不過不要碰我。”

宵夜是他堅決一勺勺餵她,她喝了一口覺得很難吃,有股中藥味道,拒絕再喝第二口。

他就邊餵邊哄著,連聲說“乖,乖”,她邊抱怨邊勉強喝下。

“這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香港人燉湯都喜歡放莫名其妙的材料。”她怨懟。

“我要你順利健康地為我懷孕。”他直言不諱。

她眼珠一轉,明白過來什麽,捶打他,“卑鄙!卑鄙!”

他又餵了她一勺,坦白說:“那天家庭醫生過來,其中一個助理醫師擅長中醫調理,就為你把脈。從西醫角度你的身體很不錯,從中醫角度有些偏寒,需要輕微吃些補品。”

她想起當時確診不是流產後,確實有另一個醫師將手指搭放在她的脈搏上。當時她沒有多想,以後是診斷手段之一。

她忽然慶幸過幾天飛美國去,可以遠離大色狼,喘一口氣,心裏竊喜。

“又在想什麽?”她的任何表情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眼睛一瞇,得意道:“過幾天我回美國,可以和你保持幾天距離。”

“是嗎?那很遺憾,為了補償我,今晚……”

……結束的時候,她癱軟在床上,渾身無力,頭腦空白一片。

聽說禁欲系的男人最可怕。要麽潔癖一般不沾染一片塵土,可一旦遇到獵物,*打開,他會比誰都要強勢可怕。而她就是這個獵物。

她當時不屑,認為她的季尹則是唯一的例外。

此時此刻她終於信服了。

她不會再相信他那表面的溫柔了。商場上關於他兇狠果決的傳說才是真正的他。他對她尚且步步為營,心機用盡。

晚上他確實沒有那種意義的碰她,卻用了辦法讓她碰他。曾經看小說或者電影時遇到女主用手給男主那個的情節,她都一肚子不屑,覺得又變態又傷風敗俗。現在她自己在禽獸的“循循善誘”下,也已經開始變態和傷風敗俗的生涯。她鄙視自己!

怨他!都怨他!

“季尹則,你是禽獸!”在床上,她帶著哭腔道,手臂已經酸澀難忍。

他長臂一勾,順勢將她攬倒在懷裏,大言不慚:“我只對你一個人禽獸。”

“從哪裏學會的這些!”她害怕。他明明沒有過女人,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卻手段老辣。

“認識你以後,我就在網絡上學習,畢竟沒有經驗,我不想在你面前丟臉。”他執起她的手親了親,勸說:“我們應該放開一些,有點創意,才會有情趣。”

她意識到手上沾染的某種黏液還在,甚至還能聞到羞人的味道,她連忙從床上爬起,準備去浴室清洗,同時扔下話:“真是客氣了。你還是去找其他女人吧,我受不了你。”

“老婆大人允許?”他問。

她爽快:“允許。”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作勢要從床上起身。

“你敢!”她返回,撲在他背上,在他肩頭狠狠咬了口。看到兩年前在他肩上留下的淡淡的抓痕,她又咬了幾口下去。

這是她的痕跡,這個男人只屬於她。

他笑了,將她摁進被窩暖著她,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剛才確實要求有些過分了,她無骨的小手又那麽撩人,就更加情難自禁了。

女朋友們說的果然沒有錯,她不由感慨。

今天見面的八婆們中不乏有整天對著季家公子為封面的雜志垂誕三尺。她們看到名草有主,這個主就在她們身邊,她們要抓狂。

她得意她的男人身心如一,整個生命只有她一個女人。這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女人就不屑,說沒有情史的男人最可怕,一旦看上某個女人,專一是專一,但是也會變態到把女人當做私有物。

這個說法與她聽到的說法不謀而合。

“你把我當成你的私有物?”她點戳他的胸嚴肅地問。

“我是你的私有物,你是我珍藏的寶物。”他勾勾望著她,目光幽黑深邃。甜言蜜語在淡然的語氣中尤其有一種信服力。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他越多的對她展現出男人原始的本性,她就越是迷戀。他說她讓他欲罷不能,可她又何嘗不是對他泥足深陷。他強勢,也禽獸,可他的溫柔是她的催命符。

赤/裸相擁的男女讓香艷的一室愈加旖旎淫迷。

“真的不想把我介紹給你的爹地媽咪?其實我有空的。”他們在被窩裏呢喃私語。

她撐起身,斷然拒絕:“不行!還是有些早。突然過去會嚇著他們。”

“如果有了寶寶,也不讓我們公開?”他問。

她重新躺下,閉上眼睛,慵懶道:“那就另當別論。”

他挑了挑眉。

手機此刻響個不聽,聶楨的電話。

“姐姐,已經零點了,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聶楨連聲轟炸。

她悄悄瞥了他眼,轉過頭捂著手機輕聲說:“我自己會回家,你不要管。”

“香港也不是十分安全,如果出事我怎麽跟媽咪交待!是不是還在那個男人那裏,你不要墮落!”聶楨訓斥。

她氣不打一處,又不好大聲說話,咬牙說:“什麽那個男人!誰允許你這樣說話!反正不要你管!”

正要收電話,一只臂膀伸了過來,眼睛笑意融融地,示意她將手機給他。

她就怔怔地將手機放進他的掌心。

“leo,你的姐姐我會照顧。我會比任何人都保護好她。”說完,將手機還給她。

不顧對方“餵餵”個不停,聶桑一臉感動,堅決關機。

原本擔心將來公開的話,那個難纏的小姑子會是□□煩,但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也這樣討人厭。

想到季尹柔,忽然想起她追聶楨的事情。本來她覺得這個事情是季大小姐一廂情願,又一時新鮮,等時間一長,熱情就會消退。

但是發現事實並非如此。這段時間她雖然暫時搬回季宅,卻照樣來公司上班,一見到聶楨,眼神就似嗔似怨。女人最了解女人,聶桑意識到,這是以退為近。

以聶楨姐姐的角度,雖然她不喜歡這麽性格跳脫整天惹禍的女孩,但如果聶楨喜歡,她也不會幹涉。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正和這女孩的哥哥拍拖,又愛得難舍難分,已經談及未來了,那她就不得不正視她弟弟的問題了。

如果季大小姐得逞,她不知道該怎樣稱呼。這種錯亂的親屬關系她接受不了。

她湊到他心前,細聲細氣地將他們之間的事情敘述給他,最後,她說:“勸勸你的妹妹,她太鉆牛角尖。”

他唇尾勾了勾,揉了揉她的肩,“我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交給我。”

當第二天看到搬回來的季尹柔,她才知道他所說的怎麽辦是怎樣的意思。

“季尹則,你什麽意思!”她在電話裏質問。

他淡定道:“阿柔不成熟,如果有個和她互補的男朋友,她會變得懂事。我很放心leo。最重要的是,有阿柔纏著他,他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幹涉姐姐和未來姐夫。”

“所以你拿阿楨開刀?”她愈加看清他城府又“卑鄙”的一面。

他輕嘆一聲:“我覺得,如果我們有緣分親上加親,是一件好事。”

“阿楨不會喜歡她。”她氣呼呼道。

“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桑桑,不要管他們了,今晚要不要來我這裏?明天我去新加坡,會很想你。”

“不去了!明天後天我也沒有時間,不要來煩我!”

她真的沒有時間,美國那裏傳來消息,她的畢業作品被教授推薦拿去參賽,獲得“普利茲克建築獎”。

收到消息時她很驚訝,這個獎項堪稱“建築界的諾貝爾”,雖然她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但是對得到這個獎項信心不大。

愛□□業兩得意,縱然冷靜沈穩,但她笑瞇瞇地,諾大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辦公室堆滿了恭賀的花束和禮物,最權威的獎項和業內名氣的增長也讓公司身價水漲船高,尋求與future合作的項目越來越多,公司人手已經不夠,幾個合夥人正在商量擴展辦公空間和招聘新員工。

她忙得腳不沾地,如果不是那亮眼的花束提醒他的存在,估計她已經忘記了還有男朋友這種生物。

她捧著形狀優雅又創意的香水百合,頻頻聞著那股清幽的香氣,眉眼彎彎地擡眼間,望見幾乎同一時間送到的拼成巨大心型的艷紅的玫瑰,和卡片上書寫傲嬌的賀詞和“季尹淳”這個名字,她扯下卡片撕成碎片,將玫瑰轉送給了秘書。

頒獎地點在美國,想到既可以為父親壽誕,同時也可以領獎,她喜不自禁。

等閑暇下來,看到時間,那個人應該已經回到香港。她沒有想他很多,因為每晚財經新聞都是關於他在新加坡的報道。那個男人在屏幕上的一舉一動她全部看在眼中。

臨去美國前在季風還有一場會議。公屋推進計劃定稿後,已經開始動工,這個期間她參與的事情比開始少了很多,讓她有更多的精力去處理公司其他事務。即便如此,每個月兩間公司的設計部還要舉行一次會議聽取工程進度總結。

參與這個項目的員工情緒很高昂,因為頂頭*oss幾乎每一場相關會議都要參加,甚至有一次為了參加這個會議,將他應該參加的高層會議延期。

即便這次剛從新加坡公務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趕來公司參加這個會議。眾人認為*oss極其重視這個項目,但是聶桑不會這樣認為。

整個會議期間,她不給他一個正眼。因為只有她能讀懂他目光裏的含義,那是饑渴的野獸看到肥美的獵物後,那種志在必得的可怕的*,讓她心慌。

會議結束後,*oss叫住兩家公司的總監,去他們去他辦公室就某個設計細節詳談。聶桑無奈,只能跟在他的腳步後,瞪著眼睛,恨不得用目光澆滅野獸的饑渴。

氣氛很正式地交談過後,季風的總監告辭,她也正要離去,季大公子當著助理的面正經地說:“聶小姐,請留步。”

這位首席助理對boss感情上的*心知肚明,他什麽都不說,默默退出辦公室,不忘將門待上。

只剩下他們,他伸出手,“過來。”

她乖乖地過去。

他一把將她拉坐在他膝上,說:“恭喜。”

“謝謝。”她客客氣氣道:“也謝謝你的禮物,雖然很俗,但是我很喜歡。”

“想我嗎?”

“不想。”她冷淡地說:“為什麽這麽快回來。”

“可是我很想你。為什麽總不接我電話?”他沈聲問。

她點戳他的鼻尖嬉笑,“因為我討厭卑鄙的禽獸。”

他的手不安分,從她後背游離到她小腹以下,“生理期應該結束了。”

她拍開他的手警告:“這裏是辦公室,你不要亂來。”

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裏出現一個天鵝絨戒指盒,她還沒有回過神,只感覺手指一涼,像是被什麽套住了。

隨後雙腳離地。

他咬著她的耳朵,抱著她向休息室走去。“和未婚妻在一起,不是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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