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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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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桑急忙拉上窗簾,轉身就換上睡裙,輕手輕腳地下樓,打開了外門。

他已經在那裏,斜倚在門框,對她微笑。之前正裝溫雅軒昂,此刻穿著一身休閑,瀟灑俊逸。

不僅是女人,英俊的男人同樣能將不同的衣服駕馭出誘人的味道。

她接過他伸出的掌心,輕關上門,拉著他上樓,腳步輕掂,食指時不時放在唇邊示意他不要發出聲音,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居然別有一番刺激。

進到房裏,關上門,她的雙臂環住他的腰際,男士洗發水和浴液的味道撲面,性感好聞。

“怎麽又過來了?”女人的下巴貼靠在男人的心前,“虛偽”地明知故問。

他不戳穿她,就溫柔地望著她。分開不過兩個鐘頭,仿佛已然兩個春秋。

他答得認真正經:“我最不喜歡半途而廢。”

她一時沒有明白。傻傻的那一刻,她低呼一聲,雙腳離地,被他攔腰抱起。

他的牙齒輕咬她的耳垂,嗓音磁性低沈,繼續將話說完:“所以過來做完我們剛才沒有做完的事情。”

滿圓的月亮自古都被雅士痞夫調侃揶揄,因為據說月圓夜裏的男女最是瘋狂。

這一夜,被月光籠罩的臥房不間斷充盈著女人香/艷的嬌喘,嚶嚶的哀求與嗔怒,低低的哭泣……

還有男人的綿綿情話,溫柔輕哄,滿足的謂嘆,巔峰時的低吼……

是的,月光是所有生物的荷爾蒙最天然的催發劑。

最後一個回合是側躺的姿勢。女人已經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索性用最不耗費力氣的姿勢側身躺著,任由還不知餮足的男人擡著她的一只腿在她身後進行男人最原始的本能。

她微微睜開了倦媚如絲的眸,衣櫃的鏡子正對著床,看到鏡子裏不堪入目的畫面,她連忙閉上眼睛。

現在她切身體會到了,那些文藝片裏床戲鏡頭的唯美精致都是騙人的。男人一旦在這方面瘋狂,能激發出女人隱藏最深的*,能把女人的身體毫不留情地調整出最難看的姿勢。

男人衣冠楚楚時性格各異,有溫柔有霸道,可一旦脫下衣服,他們天生強勢的本能便油然而發,恢覆成無恥的禽獸。

她的季尹則亦如是。

是的,她記得在很小的時候聽過某個王子和公主的童話。童話裏的男主角受到巫女的詛咒,白天是英俊的王子,一到月圓的夜,就變成野獸,對公主求而不得。

長大後的此時此刻,她親自體驗到了這個童話,只是她的男主角變成野獸不是因為巫女的詛咒,而是本能。他也沒有對她求而不得,他正在為所欲為。

這個披著溫柔王子外衣的野獸將最後的炙熱撒在公主肥沃的田地,終於偃旗息鼓。

女人的腿被放下,她棉花般軟在男人的臂彎裏,香汗淋漓,眉眼倦中含媚。

“我愛你,我愛你……”得到餮足的野獸這一刻又恢覆成了溫柔的王子,吻著她的頸脖,呢喃著最常見卻也是全天下女人最愛聽的三個字。

他性感低沈的嗓音將這最普通的三個字烘托出一抹獨有的音色,撩動著女人柔軟的心。

被這三個字細細地包圍,昏沈間,感覺自己浸入一片溫暖。她身體的每一寸正被細細擦拭。

似乎受到水溫的刺激,她漸漸清醒,對上寵溺的眼神。

剛搬進時,她對選擇住二樓還是三樓猶豫不決。她不喜歡大size的浴池,三樓偏偏是大size的浴室,直到這一刻,她慶幸選擇了這一樓。

此時一對男女在這個浴池裏,空間居然綽綽有餘。

她扶住男人的肩,半坐起身,在男人的肩頭張嘴咬了一口,烙下牙印,生氣地開口:“壞蛋,禽獸。”

“然後又想逃走?”男人玩味道。

這時她看到他肩前淺淡的抓痕,兩年前荒唐的一幕又在她眼前浮現。

她躲避,別過臉,“不是我弄的。”

他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是小野貓弄的。”

她猛然站起身捶打他,嚷道:“你才是,你是大禽獸!”

他順勢接住她,環住她的腰,將她半抱住。這時她垂著首,弓著腰身與他對望,雙臂環抱著他的頸脖。

這一刻,她在慶幸,慶幸前一段戀情裏對這種事情的慎重,讓自己有這個機會,將身心完美交付給自己真正愛的男人。

在美國開放的環境裏長大,身邊一眾嘲笑她保守的典型美式年輕朋友,她卻始終堅持她所堅持。她其實不保守,只是她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給真正愛的男人,無論這個人將來是否有緣成為她的丈夫。

她慶幸她做到了。

有時她在想,如果兩年前那晚沒有弄錯,那個男人不是季尹則,真的就是季尹淳,改變後的季尹淳,她會怎樣。毫無疑問,如果是那般,那她愛的人就是季尹淳了,因為他變成了她所期待的溫柔型,為她而改變,變成了她願意愛上的類型,她當然會愛上。這也是這場陰差陽錯的起源。

可偏偏不是。他不是他,事實亦不是她所以為。

成人禮旖旎又難忘,結束後的一瞬,她才驚覺,她錯了。

她確實愛上了這個優雅溫柔的男人,只是,這個男人不是她以為的季尹淳,而是季尹則。這是陰差陽錯,也是荒誕鬧劇,可她就是愛上了,人生如戲荒誕如稽地愛上了。

那她將錯就錯,愛她所愛,且及時坦誠,她沒有什麽不對。

這也許是緣分,是上天的安排。亞當和夏娃偷食了禁果,可他們沒有偷食。他們只是遵照上天的安排,認真交往,互敬互愛,他們沒有什麽不對。

上帝太寂寞了,所以他總喜歡和人類開荒唐的玩笑,笑看世間男女的失態,不是嗎?

安慰自己的同時,她深呼吸,壓下心頭時不時就冒出的強烈不安。

“在想什麽?”水霧中,他捕捉到她陰晴不定的神色。

她沒有說話,環住他的脖,主動覆上他的唇。

輾轉間,身下感覺到男人某處再次蠢蠢欲動的勃發,及時與他彈開距離,調皮地向他撥水。

嬉鬧過後,他輕嘆一身,半躺在池中,將她雙腿叉開,摁坐在自己的腹部。他雙手卡著她細白的腰際,認真地開口:“桑桑,今天我試探過奶奶的意思。如果現在跟奶奶坦白,可能有些難。”

這個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冷靜地點頭,“我明白的。”

他神色嚴肅,繼續說:“可是我不希望我們一直這樣偷偷摸摸。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給你最好的。所以,我想換個方式。我會找一個機會同阿淳先坦白。只要他願意保密和你的過去,那一切都會好辦。我先給他時間冷靜,等他心情恢覆,我就飛去歐洲親自向他坦白。我們是親兄弟,以我們天生的感情,我相信他會理解。”

她思忖了片刻,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合理的方法,又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便順從道:“你說怎樣,就怎樣。我信你。”

他微微笑了笑,將她擁攬在心口。溫存間,感覺到某雙手又游離到她胸/前的某兩點位置,似是撫摸實則在挑/逗。她拍開他的手,坐直了身體,怒瞪向他。

這就是男人。穿上衣服溫文爾雅老成穩重,脫下衣服就是野獸,哦,應該是色狼。壞透了。

他對她的不滿視而不見,邊繼續對她上下其手,邊嘆息道:“在過來的路上,我考慮過也許可以先讓你懷個孩子,奶奶抱孫心切,看在孩子的份上會接受你。可如果這樣的話,奶奶也只是接受孩子,而不是接受你本人。這樣對你不公,也會讓你難過。我不希望你和奶奶之間有任何隔閡。”

聽到這個,她連連點頭,微揚起下巴,“女人因為愛孩子而生孩子值得祝福。但如果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地位或者因為其他自私的目的而生孩子,是一種愚蠢,也是對孩子尊嚴的罔顧。我不要這樣的生活。”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我懂。”

似乎被這個話題觸動到某根神經,她臉色驟然一變,擡頭捂住唇,驚呼:“糟了。”

“怎麽了?”

“我忘記了一件事,”她放下手,怔怔傻傻:“上次,我們那個,那時不是安全期,後來我沒有吃藥。”

她心急,語無倫次。他用了一點時間將話語理順,才明白她的意思,臉色同樣驟然一變。

她訕訕地解釋:“那時我沒有想過會和你在一起,所以想如果真的中獎,我就一個人帶著孩子,遠遠地離開。如果知道現在會是這樣,我會采取措施。”她垂下眸,聲音漸低,“我只是,舍不得。”

還沒有來得及欣喜,他連忙從浴池起身,拿過一條浴巾鋪在臥房床上,又返回將她從浴池撈起,輕輕置放在床上。整個過程他不發一言,舉止間小心翼翼,神色失去他一貫的冷靜自持。

“你怎麽了?”她擡手摸了摸他的臉。第一次見到他緊張的表情,她有些怕。

他還是不說話,先為她擦拭幹凈,拉過床單為她細細蓋上,再為自己環上浴巾,坐在床頭打開平板的網頁開始搜索。

她歪過頭瞄了眼屏幕,看到全是關於懷孕生理期測孕之類的字眼,忍不住唇角一抽。

“你最後一次生理期是什麽時候?”他盯著屏幕問。

她乖乖說出一個日期,不安地問:“怎麽了?”

他又說:“再過幾天可以做早孕測試,如果是陽性,就是四周不到。”

關掉平板,轉過身撫著她的小腹,對著小腹輕聲說:“今天是爹地的錯,爹地不該這樣對媽咪。”

看到他認真的樣子,她無語:“只是猜測,未必會真的懷上……”

他繼續自顧自地說:“今天真的很危險,我查過了,從那次算起,現在應該還沒有完全著床釋放hcg,所以理論上對寶寶沒有太大影響,但是是我疏忽了。”

越想越不放心,索性拿出手機。正在查找號碼,她蹙眉問:“打給誰?”

“家庭醫生,我必須問過後才放心。”

她倏然跳起身,搶回他的手機,“你瘋了!你要讓別人知道這個?”

“動作不要太激烈!”他頭一回這樣斥她,又將她小心摁回進被窩,語聲嚴肅:“以後不準有這樣的動作,也不可以再打棒球,游泳,也不要做瑜珈了。”

她聞若未聞,抓住他的手,“不可以告訴醫生!”

他安慰:“家庭醫生必須遵守保密守則,不會跟任何人說,包括我的家人。而且我已經不想保密。”

不由分說撥出電話,聽到他對著電話直白不諱的問話,她感覺羞恥至極,將臉埋進床單。

而後,男人鉆進被窩,抱住她,掌心落在她的小腹輕撫,語聲輕松了很多:“醫生說這個階段偶爾一次沒有關系。不過三個月內禁止夫妻生活。”

聽到他越說越遠,她感覺愈加離譜,便潑他涼水:“如果沒有懷上怎麽辦?”

他淡定:“那我們繼續努力。”

她說:“如果真的懷上,我會很開心。但如果沒有懷上,也是好事。我們應該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先交往。”

“桑桑,我們結婚吧。”他忽然開口。

她感覺自己已經跟不上他的思維節奏,斷然拒絕:“不說這次是不是真的會懷上,即便真的懷上,我不能這麽早結婚,我們正式開始拍拖沒有多長時間,我不想為了孩子結婚。”

“不是為了孩子結婚,是為了我們,為了我和你。因為我愛你,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前虔誠地說。

她怔怔地望著他。

有時候並不是男人天性冷漠,也不是天生禁欲,只是他們還沒有遇到能讓他熱情讓他*叢生的那個女人。一旦遇上,再肉麻的話他都能說得毫無壓力,再多的*都能釋放得徹徹底底。

這個道理聶桑懂,所以她懂他,理解他,也心甘情願承受他對她的種種或溫柔,或強勢的寵愛。

他繼續說:“桑桑,拍拖時間的長短不能表示今後是不是一定能廝守一生。有的人拍拖很多年,但是結婚以後不到一年就分道揚鑣。有的人剛認識就結婚,卻幸福一輩子。所以拍拖時間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是否合拍。其實婚姻就像賭博,每個人總要賭這麽一次,即便賭輸,也不表示失敗。桑桑,願不願意和我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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