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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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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堅離開容宅之後立刻找到他的父親,父子二人秘密調集一千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恒生當鋪,並將其迅速查抄。徐攻親自坐鎮大堂,他的近身護衛押著恒生當鋪的掌櫃的以及夥計,不許他們跑去給任何人報信。徐堅則親自帶人進去搜查。

果然不出容昭所料,這家當鋪的後院裏有個暗格,暗格下去整個當鋪的地下是三間大庫房。庫房裏放著的並不是那些典當來的東西,而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看上去像是藥材的東西。徐堅立刻派人去太醫院找了相關的太醫過來辨認,裏面上百種東西都有不同程度的毒性。有一些連太醫也不認識。除此之外,這裏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藥罐瓦罐小爐子以及一些簡單的煉藥配方等。

雖然並沒有找到刺客和兇手,但一個當鋪的地下倉庫裏藏著這些東西,本身就有極大的嫌疑。徐攻立刻下令把這家當鋪裏的所有人全都抓進了大理寺的大牢,挨個審訊。

容昭得到消息之後也帶著紫姬趕過來查看,徐堅把繳獲的那些毒藥給他檢驗,容昭看了沒幾樣就變了臉色,沈聲道:“九連環之毒,這裏面有七種。我想,當初最早給睿王下毒的兇手應該可以找到了。”

徐攻一聽這話,立刻連夜審訊當鋪的掌櫃的以及夥計雜役等所有人,並拍徐堅去戶部查詢這家當鋪的所有資料。幾乎沒費什麽力氣就查到了這家當鋪真正的東家——襄南王王妃的頭上。

“襄南王的嫡妃?”徐堅狐疑的看著他的父親,皺眉道:“這王妃不是已經死了嗎?”

徐攻皺眉道:“沒錯,襄南王的原配王妃是已經死了,但他現在的王妃是原配王妃的親妹妹。這姐妹兩個都是在襄南王當年跟隨平南王趙烈打西南的時候跟了襄南王的。若是查她們的出身,應該都是苗疆女子。”

“這事兒牽扯到皇族,父親應該立刻進宮回報給皇上。”徐堅說道。

“沒錯,這裏你盯著,我這就進宮面聖。”徐攻說著,起身往外走,跟匆匆趕來的兵部尚書唐驪走了個對面。

“唉,徐將軍,聽說有重大發現?”唐驪攬著徐攻問。

“唐大人,快快隨我入宮見陛下。”徐攻說著,一把抓住唐驪就往外走。

“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呢你還沒告訴我呢!”唐驪納悶的問。

“路上說,快走!”徐攻根本不給唐驪機會,直接拉著他往宮裏去了。

大理寺這邊有徐堅和容昭坐鎮,沒多會兒的工夫睿王也趕了過來,三個人對上大理寺卿,縱然大理寺卿是公孫銓的舊人也不敢生出什麽幺蛾子來。

另外,霍雲持睿王手令帶著徐攻的貼身副將徐謙以及兩百禁衛迅速進入襄南王府把襄南王夫婦看管起來,以防襄南王妃自殺。

襄南王自然不服,然而一來他完全沒有防備,對抗上失了先機,二來自從平南王趙烈因為兒子癡傻而精神不濟之後襄南王府也沒了往日的風光,霍雲和徐謙兩個人聯手進府,又拿著睿王的手令,他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再說,霍雲和徐謙兩個人除了強行進府看管他們夫婦之外,並沒有任何無禮之舉,襄南王縱然擺出皇族的譜兒來,暫時也奈何不了他們兩個——其實主要還是武力值不夠,其他別的都是廢話。

拋開刺客的事情不說,單只是給睿王下毒這件事情就足以判個死罪,更何況這九連環之毒後面還牽扯了那麽多事情。皇上聽了徐攻的話之後立刻下旨查抄襄南王府,叫徐攻和唐驪兩個人一並負責此事。

查抄襄南王府比查抄公孫銓的府邸還麻煩,畢竟是二十幾年的皇族王爺,就算不得勢也差不到哪裏去,更何況徐攻還想從襄南王府裏找到刺客的線索,所以分外認真仔細。

相比徐攻父子和睿王的忙碌,容昭再次閑了下來。

然而這次表面上是閑了,他的心裏卻真的急了——皇上給的期限還有六天了,如今看徐家父子查抄襄南王府的情況看,估計這條線基本也算是斷了。因為徐攻徐堅父子倆按著襄南王府仔仔細細的搜撿了四天,楞是沒找出真正有用的東西來。那些跟朝中大臣來往的書信,依附在平南王下面做的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倒是不少,但沒有一件事情跟盜賊刺客兇手有關。

“公子,天色不早了,奴婢給您洗洗腳,這就睡吧。”梅若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勸道。

“紫姬呢?回來了沒有。”容昭皺眉問。

“還在睿王府,說是今晚不回來了。”梅若說著,把洗腳盆放在腳踏上,開始給容昭脫鞋襪。

“老妖婆這兩天有什麽動靜嗎?”容昭又問。

“這兩天她都一直呆在家裏,連大門都沒邁出一步。”

“家裏有什麽可疑的人來嗎?送菜的,送米的,送柴米油鹽的人也要關註一下。”容昭皺眉道。

梅若點頭說道:“是,奴婢已經叫蘭蘊郁槿她們幾個悄悄地關註了。”

容昭無奈的嘆了口氣,把雙腳放進溫熱的水裏。

一夜無話,容昭雖然睡得不好,但也沒有了睡懶覺的心情,翻來覆去在床上折騰了一夜,一早起來腦子便覺得昏昏沈沈的,於是穿了衣裳去院子裏轉悠散步。

在自己的小院轉了幾圈之後,便有心無心的出了院子往葉氏那邊去,卻在穿堂過道的轉角處看見了盧氏的背影。但見穿著一件尋常青色緞子襖裙的盧氏急匆匆的轉過去,似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容昭心思一動,便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薄薄的晨光之中,盧氏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外走,繞過葉氏的上房院直奔西角門。容昭一咬牙輕著腳步追上去,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人。

盧氏從袖子裏拿了鑰匙開西角門的門鎖,在打開院門之前不忘回頭看看左右。容昭忙閃身躲在墻角之後,聽見院門打開又關上之後才急匆匆追了過來。

一出門,容昭便捕捉到了盧氏石青色的背影,於是輕著腳步以最快的速度跟上去。

盧氏一路疾走,穿過四五條街都不停留,容昭跟的都喘不過氣來了,眼看著目標要跟丟了,卻見她進了一個有些破舊的庵堂。

容昭原地喘了一會兒氣穩了穩心神才輕著腳步走過去,走得近了才看清這庵堂大門上還有個匾額,上面寫著“靈庵”兩個字。

這是什麽庵堂?還有叫這種名字的尼姑庵嗎?容昭一邊從心裏吐槽著,一邊輕輕地推開破舊的大門,又等了片刻,確定大門之內沒有什麽埋伏才擡腳進去。

門裏面果然沒有埋伏,容昭試探著往前走,拐過二門便看見空曠的院子,院子裏有枯黃的雜草,一棵死了一半的連翹上綻開了幾點鵝黃在寒風中顫顫發抖。

容昭再傻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譎,他站在二門口這個地方便住了腳步,不再往前一步。

早晨的清晨,除了風聲就是饑餓的鳥兒在嘰嘰喳喳,而這個破舊的庵堂院子裏一片寂靜,七八只鳥兒忙著在地上啄著雜草的種子。

忽然,一聲犀利的哨音劃破了寂靜。

容昭的心中一凜,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便見前面那兩扇緊閉的房門被“咣”的一聲撞開,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離弦之箭朝著容昭飛過來,而劃破空氣的是他手裏的一並長劍。

“啊!”電光火石之間,容昭看見了對方的臉,一時嚇得連躲都忘了。

“叮”的一聲脆響,利劍撞擊利劍的聲音,容昭便覺得有人在身後拉了自己一把,同時一道熟悉的氣味環繞了自己。

“公子,小心!”紫姬把容昭推到身後的角落裏的同時,手中長劍一揮迎著那個酷似容昭的人刺過去。

容昭一個趔趄撞到身後的土墻上,混沌的腦袋在鈍痛之下清醒了不少——原來盧氏才是真正的聖使!而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殺手就是被她控制著的。

看了不過片刻,容昭的心裏便一片哇涼。那個酷似自己的殺手不但武功極高,而且好像根本不怕死不怕疼,而且還不怕毒!

紫姬最善於用毒,她的劍上一直淬著毒,那毒雖然不至於立刻叫人斃命,但卻是極好的麻藥。容昭看見他的手臂上被紫姬刺了兩下,他不但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而且手上的劍也一招緊似一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怕死,不怕疼,不怕毒!

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怪物?!

“容公子,沒事吧。”一聲低沈的關懷從一側傳來,又把容昭給嚇了一跳。

“衛承?!”容昭驚訝的看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衛承,嘴巴裏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公子後退。”衛承眼看著那殺手逼著紫姬步步後退,忙把容昭拉到身後,手中長劍一抖上前去幫幫著紫姬把殺手封住。

衛小侯爺不愧是武當得意門徒,一套太極劍法舞起來,便如蛟龍出水,柔中帶剛,剛中有柔,剛柔並濟,陰陽相生。原本處於劣勢的紫姬不過幾招之後便有了喘息的機會。

“小侯爺,這人太詭異,我們抓活的。”紫姬說道。

“明白。”衛承沈聲應道,“你去保護容公子,這個人交給我了。”

“好,小侯爺小心些。”紫姬說完,長劍上前一晃,然後迅速收回,往後一躍跳到了容昭身邊。

容昭此時驚魂已定,死死地盯著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問道:“你說,他這張臉是易容的嗎?”

“沒有,他沒有易容。”紫姬沈聲說道。

“沒有易容……沒有易容!”容昭喃喃的說道,“那他生來就是這樣,生來就長得跟我一模一樣。他才是……他才是……”

“公子,別著急,事情會弄清楚的。”紫姬伸手把容昭攬進懷裏,低聲勸道。

“衛承!活捉他!一定要活捉他!”容昭朝著衛承喊道。

“公子放心,你看我活捉他!”衛承一邊答應著,一邊加快了手中的劍招。

又是一聲尖銳的哨音,那殺手忽然撤回手裏的劍往回倒退幾步,一躍而起,竟面對著衛承朝著背後的庵堂飛回去,那樣子,竟像是背後長了兩個眼睛一樣,準確的退回了庵堂之內。

容昭極其敗壞的推開紫姬往前沖了幾步,朝著庵堂裏喊道:“盧氏老妖婦!你給老子滾出來!”

片刻後,盧氏果然從庵堂的那兩扇被撞破的門後走了出來,她坦然的站在臺階上隔著院子跟容昭遙遙相對,冷笑道:“公子,你要把這你的真正身份公布於天下嗎?”

容昭頓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少廢話!今天你休想再裝神弄鬼!”紫姬朝著盧氏喊道。

“公子,如果你不想把徐將軍的護衛給引來的話,就進來談一談吧。”盧氏說道。

“有話就外面說,誰知道你這妖婦又耍什麽花樣。”紫姬冷聲說道。

“公子,殺了你,我一點好處都沒有。現在我只想跟你談談。”盧氏說著,淡然一笑,反問道:“怎麽,就憑著衛小侯爺這身的好工夫,你難道還怕我們不成?”

“公子,別聽她的激將法!”紫姬一把拉住了容昭。

容昭輕笑道:“我覺得她也不全是激將法,有些事情必須弄清楚,走,過去。”

衛承一直不說話,容昭說過去,他就跟著一起往裏走,亦步亦趨,提著十二萬分的警惕。

然而容昭也不傻,這庵堂裏面是什麽樣子他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埋伏之類的更是說不準,所以肯定不會進屋,只在廊檐下站定,說道:“你想說什麽,這裏也沒外人,就直說吧。”

“你確定沒有外人?”盧氏看了衛承一眼,說道。

“衛小侯爺跟我是過命的交情,我容昭也沒有什麽可瞞著他的。”容昭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卻很是忐忑,不知道衛承知道自己是個女子時會怎麽想。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然而就當前這種情形下是決不能讓衛承離開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安全問題,更多的是朋友之間的那種信任和情意。

------題外話------

昨天去了濟南市郊區的一個學校參加了一個活動,小學生們對我都非常的熱情,好感動。

所以,字少了點,因為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都不在家。

另外,這個月的25號—30號要去成都四川大學學習,更新的事情還不知道怎麽辦。

今年頻頻往外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坐家了…。

不過,月票大家還是要堅持給,只有你們堅持不放棄,我碼字才能堅持不放棄。

你們蔫兒了,我立刻完蛋。

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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