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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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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你說你昨晚回來的,除了趙沐之外可有別人為證?”皇上質問道。

“回陛下,雖然還有別人,但那些人不是臣的隨從就是臣的丫鬟,所以應該也不能出面作證。”容昭跪在地上回道。

“這麽說來,你是沒有證人了?”皇上又問。

“回陛下,您說沒有就是沒有。”容昭說道。

皇上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這下被容昭這幅吊兒郎當的模樣氣壞了,憤怒的拍了一下龍案,喝道:“這叫什麽話!”

“不知道陛下想聽什麽話?陛下您是不是想聽臣直接招供臣就是那殺人大盜?若是臣這樣招供了這上京城的百姓真的能免於一難不再受荼毒,那臣就把這事兒扛了也無所謂,反正臣爛命一條,若能扛了這事兒替陛下分憂也值了。只怕就算陛下殺了臣,那些江湖盜賊仍在,說不定明天,也說不定後天,他們又跑出來殺人,或者直接殺進宮裏來威脅到陛下的安危……”容昭笑呵呵的說道。

“你!簡直混賬!簡直……咳咳咳!”皇上氣得連聲咳嗽,氣兒都喘不勻實了。

“父皇息怒!”趙沐在一旁暗暗地著急,一邊瞪容昭一邊勸皇上,“父皇不要生氣,容昭不過是喜歡說兩句玩笑話,但他的確與江湖大盜不是一回事兒,求父皇明察。”

皇上終於緩過這口氣來,指著容昭怒道:“把他……把他給拉下去結結實實的打二十板子!”

“父皇!”趙沐一聽這話趕緊的跪了,“求父皇開恩,就憑容昭這身體,二十板子下去,這性命怕是沒了!”

“不許打死!”皇上立刻補充道,“來人!拉下去,給朕打!”

門外的護衛應聲而入,一左一右拉起容昭便往外走。

趙沐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脫口喊道:“父皇!兒臣願代容昭受罰!”

皇上氣極反笑,看著自己這個意向冷靜自持高傲不羈的兒子,連連點頭:“好啊!很好!你既然願意替他受罰,那就一並打!”

“陛下息怒!求陛下看在今兒是大年初一的份上,饒過睿王。況且睿王爺大病初愈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這板子若是打下去……還請陛下三思啊!”徐攻忙跪地求情。

皇上這會兒雖然已經氣急敗壞,但卻並不是失了理智,他一共四個兒女,老大這會兒在西長京伺候賢妃呢,老二是那個樣子,女兒安平公主為了容昭已經傷了自己,如今眼前這個三兒子是最得意的孩子,難道也要在大年初一給打個半死嗎?

旁邊的唐驪看皇上沈默不語,自然也知道天下沒有一個父親會真的狠心打自己的兒子,於是也跪下去替睿王求情。

皇上沈沈的嘆了口氣,吩咐徐攻道:“你去,把睿王送回府中,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他出府半步。”

“臣遵旨。”徐攻應了一聲,無奈的走到趙沐跟前,勸道:“睿王殿下,請吧。”

“父皇的二十板子,分明是想要容昭的命。兒臣雖然無能,但也不能看著父皇一怒之下被小人攛掇,在這大年初一弄出天大的冤假錯案來,遺恨終生。求父皇開恩!”趙沐跪在地上不起來。

“好哇!既然你一心要為容昭求情,那朕就索性成全你們。來人,把容昭的二十板子分給睿王一半兒!給朕拖下去,打!”皇上氣得臉色發白,眼珠子泛著血絲,但凡有點眼力價的人都知道皇上已經頻臨崩潰的邊沿,這種時候千萬別惹他,誰惹誰死。

徐攻和唐驪都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什麽,張萬壽心裏急的如同油煎,只顧得上朝門口自己的幹兒子使了個眼色。門口的小太監鬥膽溜出去找人給德妃去報信。

德妃問詢趕來的時候,趙沐和容昭每人十板子已經打完了。

因為皇上早就有言在先,不許打死。所以容昭的屁股雖然開了花,但都是皮肉傷,不至於傷筋動骨。趙沐就更好些,皮肉都沒破只是屁股被打腫了。

其實那打板子的護衛也很是為難,容昭還好,只要不打死就行,可睿王不行啊!睿王是皇子,這打的輕了難以給皇上交代,打得重了皇上怕是回頭算賬會要了他們的命啊!於是幾個人面面相覷互相遞了好幾回眼神才各自咬牙論起板子來不輕不重的開打。

饒是這樣,德妃看著趙沐蒼白的臉色以及被咬破的唇角,依然忍不住流淚道:“那些混賬東西怎麽下這麽狠的手!”

“娘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冷風裏王爺挨了打,還是趕緊的叫個太醫來瞧瞧吧。”貼身宮女勸道。

“還等什麽?快把他擡去關雎宮叫太醫好好地瞧瞧!”

“母妃,還有容昭……”趙沐拉著德妃的衣角說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只顧著旁人!你這逆子!”德妃氣得跺腳罵道。

“王爺放心,容公子還是由臣帶回將軍府去治傷吧。”徐攻說著,揮手吩咐自己的副將,“快,把容公子擡回府中叫太醫好生診治。”

“不行……他必須跟本王走。”趙沐心想容昭若是進了鎮國將軍府,這女兒之身可是要暴露了,自己這頓打也是白挨了。

知子莫若母,德妃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何會主動上去愛這頓打,於是對徐攻說道:“徐將軍,容公子傷的厲害怕是難以挪動,還是暫且把他送到凝翠宮去,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說吧。”看著徐攻遲疑的神色,德妃又好笑的問:“他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害怕他跑了不成?再說,法理之外不過人情而已,剛好淑妃明日就要去清風觀了,也讓他們姐弟見一面,算是道個別。徐將軍就行個方便吧。”

徐攻自然不好撥了德妃的面子,只得答應道:“那臣就聽娘娘的,明兒一早臣派人來接容公子出宮。”

德妃吩咐身旁的人:“你們快把容公子送去凝翠宮處理傷口,並告訴淑妃娘娘,明日一早徐將軍會來接容公子,讓她早做準備。”

德妃身後的兩個太監答應了一聲,叫人擡了一個春凳來把容昭放在上面,一路擡著送去了凝翠宮。而德妃則叫人擡著趙沐回自己的關雎宮去了。

容悅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到容昭,更沒想到容昭會被皇上打了板子把屁股都給打開了花。一時間原以為已經流幹了的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又抱著容昭哭個不停。

“好姐姐,先別哭,趕緊的叫人拿藥來把我這傷處理一下。”容昭趴在春凳上,敲著腦袋用袖子給容悅擦眼淚。

“快!綠雲!快去……”容悅那“傳太醫”三個字到了嘴邊又咽下去,改成了:“去把我們從西邊帶來的外傷藥拿來,再去那一壺燒酒!”

以容悅現在的處境,容昭被打傷送去處理傷口而容悅並不叫太醫,卻也沒引起旁人的懷疑,相反,陳存孝等幾個跟容悅貼心的太監倒是悄悄地抹了一把辛酸淚——想當初娘娘受寵的時候這後宮裏多少趕著上前巴結的人,如今倒好,世子爺被打成這樣,卻連太醫都不好去叫。

容悅叫人把容昭太近內室,親自把他身上的衣服用剪子剪開,又拿了燒酒把傷洗過,塗上藥膏又用紗布把容昭的整個屁股大腿都包起來方叫綠雲等人進來。

綠雲知道著姐弟倆從小感情親厚,公子受了傷娘娘親自給處理傷口她們也沒來得及多想,當下又找出一身男女皆宜的鴉青色織錦深衣來給容昭穿上,緋衣則送進來一碗銀耳蓮子羹,上前勸道:“世子爺剛挨了打,只怕有一股熱毒壓在心裏,奴婢不敢給您弄大熱大補的東西,只把這銀耳羹先吃幾口吧。”

容昭卻沒事人一樣的笑道:“這大年初一,連餃子都沒吃上呢就先吃了一頓板子,真真晦氣。姐姐這裏可有鞭炮?這會子去放一放去去晦氣吧。”

“你還笑的出來!姐姐都快被你急死了!真真是沒良心!”容悅氣得罵道。

“事已至此,哭也沒用啊!”容昭呵呵笑道。

“你敢說今日這十板子不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為何要頂撞陛下?!”容悅生氣的問。

“是,算是我自找的吧。不過也不知為什麽,一看到皇上身邊站著的唐驪,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時沒忍住就呲兒了他們幾句,沒想到皇上還真生氣了,居然打我板子。”容昭嘿嘿笑著趴在容悅的耳邊說道,“早知道他這麽小氣,我就不頂撞他了。”

“這一入冬,京城裏接連發生命案,前前後後二十八條人名,兇手卻一直沒找到。皇上心裏的火氣早就憋著呢,你偏偏不知收斂還敢頂撞!你這脾氣,也該有人好好地治一治了!不然的話將來還不知道惹出什麽事兒來呢!”容悅生氣的戳著容昭的腦門。

“哎呀我知道了!姐姐放心,我以後一定夾起尾巴來做人,絕不再跟那些權貴們頂嘴了。”容昭忙保證道。

“就怕你是記吃不記打!等回頭這傷一好,又不記得今兒這頓疼了!”容悅哼道。

“好了姐姐,先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容昭忙伸手抓住容悅的手,小聲問:“那清風觀雖然說是皇家道觀,但總比這深宮裏自由了許多。你這番出去也算是逃出牢籠了。”

“噓——閉嘴。”容悅警惕的看了一眼門簾。

“好好好,我不說了。等過幾天天氣暖了桃花開了,我叫盛穹去清風觀看你。”容昭說著,朝著容悅眨了眨眼睛。

“你呀!什麽時候能不這麽胡鬧了!”容悅無奈的嘆道。

“我這可不是胡鬧。”容昭笑著側了一下身子,因牽動了臀上的傷又疼的呲牙咧嘴,引得容悅又是好一陣埋怨。

容悅拿了大靠枕墊在容昭身子裏面,讓他側靠在上面,又嘆道:“若是知道你被打成這樣,母親還不知道會多心疼呢。”

“她只會埋怨我有連累她罷了,怎麽可能心疼。”容昭自嘲的笑了笑。

“你也別這麽說,其實她還是很心疼你的。前陣子你去了南邊,她還說買好了宅子收拾一下就去南邊找你。卻哪裏知道會發生這麽多事情。”容悅輕聲嘆道。

容昭一點也不想說葉氏的事情,遂搖頭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昨兒一晚上沒睡,這會兒一點精神也沒有了,姐姐且讓我好好地睡一覺吧。”

“好,你且安穩的睡吧。”容悅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拿過被子給容昭蓋好。

容昭是真的累了,又因為最親近的姐姐就坐在身邊的緣故,他幾乎是一合上眼睛就進入了夢中。

然而身為外臣是不能留在後宮之中過夜的,容昭不比趙沐,親姐姐跟親娘還是差著一截兒。當晚戌時,周皇後派人來凝翠宮告訴容悅,叫她派人派車把容昭送出宮門,說徐將軍父子在宮門外等著呢。

容悅只得把容昭從夢中叫醒,又把自己最厚的意見猞猁裘拿出來給他裹上,叫人用木板做了個架子把人小心的送出宮去。

姐弟二人在凝翠宮門口灑淚而別。容昭攥著容悅的手勸道:“姐姐不必傷心,人的運氣在低到不能再低的時候就會開始回升的。”

容悅根本沒聽懂容昭的話,那一腔心酸滿臉淚痕,都付了這寒夜的北風。

陳存孝帶著人把容昭送出內宮門,果然見徐攻父子二人站在那裏等著,身後還有一頂暖轎。

“哎呦餵徐大人,容公子這會兒哪裏坐得住哇!”陳存孝嘆道。

“我知道,這暖轎可以放下靠背側躺。”徐堅說著,轉身走到暖轎跟前,不知動了哪裏,那暖轎後面果然又撐出一塊去。

“都小心著點!可別抻著公子爺的傷。”陳存孝叮囑兩個太監。

徐攻看著陳存孝親自打手把容昭小心翼翼的放進暖轎裏,不由得笑道:“陳公公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徐將軍過獎了,淑妃娘娘對咱家不薄,而且咱家只不過是覺得容世子冤枉,相信萬歲爺早晚能查清真相還容公子一個清白。”陳存孝拱手道。

“是啊!清者自清。但願容公子的清白之身早日得以證實。”徐攻點頭說道。

“請陳公公回去只管告訴淑妃娘娘,我徐堅會照顧好兄弟的。”徐堅說著,又把兩張銀票悄悄地塞進陳存孝的手中。

陳存孝忙拱手道:“徐公子有情有義,咱家佩服。公子放心,您的話咱家一定帶到。”

“多謝公公,告辭。”徐堅拱手道。

“將軍和公子慢走。”陳存孝客客氣氣的看著徐家父子帶著容昭離去之後方轉身回去。

回到鎮國將軍府已經是後半夜了,幸好徐堅辦事滴水不漏,早就派人把梅若等人接進了府中,並在自己居住的院落旁邊收拾除了一處院落專門給容昭居住,容昭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人從暖轎裏擡出來放到熱乎乎的床上,也只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了梅若和紫姬一眼便又沈沈睡去。

第二天一早,梅若進來探視,掀開帳子看見容昭潮紅的臉色便是一驚,伸手按在容昭的額頭上,又被滾燙的溫度給嚇得變了顏色,於是忙叫紫姬。

紫姬進來給容昭診脈,皺眉道:“公子受了風寒,身上的傷怕也有些惡化。這下可是麻煩了。”

“怎麽麻煩?”梅若焦急的問。

“受了風寒要發散,自然要服藥催汗,然而公子身上的外傷又怕出汗,這可怎麽好?”紫姬皺眉道。

“為今之計,必須先裏後外啊!先服藥催汗再說吧。”梅若著急的說道。

“可是,外傷感染的話也會很麻煩,況且公子的傷在臀上……”

“就說我們公子有潔癖,身上不許外人碰,不管什麽藥,只許我們兩個給她擦拭換洗也就罷了。”梅若心一橫,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還需要叫太醫嗎?”紫姬問梅若。

“不叫太醫能行嗎?”梅若有些不放心。

“本姑娘雖然是煉毒出身,但基本的醫學書籍也看過十幾本,那些太醫都是黑了心的,不可靠。”紫姬說道。

“行,那你開方子,我去抓藥。”

這兩個丫頭一商量也不告訴旁人,自己就便把容昭的藥方給開出來了。

徐堅一早起來先連了一個時辰的拳腳,然後等太陽升起來了才過來看容昭,一進院子便聞見一股湯藥的味道,因道:“你們公子是外傷,這湯藥是做什麽的?”

梅若忙回道:“回徐公子,我家公子受了些風寒,這會兒身上正發熱呢,所以奴婢們煎些湯藥給他服下去催催汗。”

“惜之病了?!”徐堅一聽這話,疾步進屋去。

梅若陪著徐堅進屋,一邊走一邊嘆道:“昨兒挨了板子,又驚又嚇的,況且前天一夜沒睡,昨兒又吹著冷風進城,這幾番加起來可不就病了。不過工資放心,病的並不嚴重,喝些湯藥出了汗就會好的。”

“說的也是。”徐堅走到容昭的床前,掀開帳子看了熟睡的人一眼,又皺眉道:“要不要叫個太醫來瞧瞧?畢竟他的外傷也不輕。”

“多謝公子好意,請太醫就不必了。畢竟我們公子如今是被徐將軍看押著,總不好大驚小怪弄得滿城風雨。再說,昨兒我們娘娘已經給叫人給公子用了我們西涼軍中特質的外傷藥,再過三五天那外傷結了痂就沒事了。為今之計便是先發散一下寒氣要緊。”梅若輕聲說道。

“那這藥方是誰開的?藥可不能亂吃。”徐堅又道。

梅若忙道:“公子放心,紫姬姐姐雖然出身煉毒世家,但也通曉一些醫術,這藥方不過是尋常發散風寒的方子,藥店的先生看過才給抓的藥,沒事的。”

“若是吃兩劑不見效的話,還是要叫太醫過來瞧瞧,你們家公子身體羸弱,可比不得那些糙漢子。”徐堅說著,又無奈一笑,說道:“說句不怕你們生氣的話,這十板子若是換做是我,今兒照樣活蹦亂跳的。可換成是他……就是這副模樣了。”

梅若失笑道:“那是,徐公子這身板兒如鐵打的一般,那十板子自然不算什麽。”

“好了,你們小心伺候著,有什麽需要盡管去東院找我。若是我不在,就跟我的貼身丫鬟銀杏兒說。”徐堅說道。

“多謝公子。”梅若深深一福。

“客氣什麽,本公子跟你家公子情同兄弟,你們住在這裏雖然說是權宜之計,但也不必客氣。只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就好了。”徐堅笑道。

“徐公子深情厚誼我家公子一定會銘記於心的。”梅若再次福身說道。

徐堅卻受不了梅若的客套,忙擺手道:“哎呀,好了好了,我先走了,你們公子醒了我再來。”

梅若和旁邊的幾個丫鬟一起福身道:“送徐公子。”

“哎呦,可免了吧。”徐堅不耐煩的朝著身後擺擺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梅若輕輕地噓了一口氣,回頭跟紫姬對視一眼,無奈一笑。紫姬也很是擔心徐堅會堅持叫太醫來給容昭診脈看傷,剛剛也是緊張的很。這會兒徐堅走了,兩個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梅若。”帳子裏傳來容昭虛弱的聲音。

梅若嚇了一跳,忙轉身過去,關切的問道:“公子您醒了?哪兒難受?傷很疼吧?”

“剛剛是徐堅來了嗎?”容昭問。

梅若點了點頭,說道:“徐公子過來探視公子,這會兒已經走了。公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麽奴婢去準備。”

容昭搖了搖頭,說道:“我口幹的很,你先給我弄點水來。”

梅若忙端了一碗微燙的白開水來,容昭趴在枕上咕咚咕咚喝下去,方長出了一口氣,虛弱的問:“睿王怎麽樣?”

“那些打板子的護衛有不傻,怎麽可能把睿王打壞呢?奴婢聽陳公公說,睿王的傷比公子輕得多呢!您就放心吧。”紫姬小聲勸道。

容昭無奈的苦笑道:“那就好,他本來就是陪著我挨打,縱然打的輕,也夠冤的。”

梅若勸道:“睿王爺現如今住在德妃娘娘那裏,公子且不必擔心。宮裏自然有最好的太醫最好的靈藥給他用呢。倒是公子您,這會兒身上火炭一樣燙,奴婢也不敢叫徐公子請太醫,可如何是好呢!”

容昭笑著伸出手去捏了捏梅若的臉頰,笑道:“我沒事兒,喝點驅寒的湯藥出點汗就好了。”

“都什麽時候了,公子還開玩笑。”梅若嗔道。

“什麽時候都不能哭喪著臉,都給小爺笑笑,有這將軍府給咱們免費住,多好的事兒呢!”容昭笑著看看床前的幾個丫頭,又問:“容盛呢?”

“奴婢想著這裏是將軍府,自然不缺護衛,所以便叫他在城郊等狗蛋兒他們回來。公子此番受這麽大的冤屈,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抓住真正的兇手,為公子昭雪。”梅若說道。

“就是,到時候咱們把真正的兇手送到那皇帝老兒面前,看他還有什麽可說的!”紫姬也是一臉的憤憤然。

“好了好了,兇手的事情先不要著急,在本公子的傷沒養好之前,那都是徐將軍要頭疼的事情。今兒姐姐要從宮裏搬出來去清風觀,紫姬,你去悄悄地走一趟,看看那清風觀裏怎麽樣,姐姐住的用的可都齊全,那清風觀的道姑們可還友善……”

紫姬忙應道:“公子只管好生養傷,奴婢這就去。”

“若有不妥之處,你想辦法安排妥當了再回來。”容昭又朝著紫姬的背影喊了一聲。

“知道啦!”紫姬話音未落人已經出了屋門。

容昭在梅若的服侍下吃了一碗白粥,一刻鐘後又喝了一碗湯藥,然後再次沈沈睡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出了一身的透汗,不僅把屁股和大腿上纏的紗布給濕透了,連身上的中衣以及棉被都弄濕了。因傷口處奇癢難耐,梅若便拿了幹凈的衣裳,紗布,和藥膏來服侍他更換。

這邊剛把濕衣裳脫了,外邊便有人說話,梅若嚇得臉都白了,忙拉過被子來給容昭蓋好,又擡手放下帳子。容昭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閉上眼睛裝睡。

“容公子怎麽樣了?”顧忱在徐堅的陪同下進門,因看見梅若正在收拾衣裳,徐堅又問問:“這還沒睡醒嗎?”

梅若只得福身回道:“回二位公子,半個時辰前我們公子醒了一次,喝了半碗湯藥,沒說幾句話又睡了。”

“可還發熱?”徐堅又問。

“好些了。那湯藥是有效的,只是沒那麽快。”

“也好。”徐堅看了一眼顧忱,嘆道:“他身板兒弱,虎狼之藥著實用不得。”

“說的是,我從家裏拿了些滋補的東西,等他醒了你燉點粥給他吃。以惜之的身子骨兒,這番折騰怕不是丟了半條命呢!”顧忱回頭吩咐隨從,“把東西拿過來給梅若姑娘吧。”

“多謝顧公子。等我們公子好了,一定登門拜謝。”梅若深深一福,然後雙手接過那隨從遞過來的四五個盒子。

顧忱笑了笑,說道:“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跟徐公子都沒把你們公子當外人。”

“是。二位公子對我家公子的深情厚誼,奴婢都瞧在眼裏呢。”梅若賠笑道。

------題外話------

本珠不是後媽,患難才見真情嘛,哦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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