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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變成了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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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訕笑兩聲,說道:“唐姑娘說笑了。她們兩個人其中一個只不過是我兒子收在房中的一個侍妾而已,至於那個阿瑤,是蘭香之前在江湖上的朋友,說是懂得一些毒術,本王才專門請了來幫蘭香一起照顧本王的兒子。後來本王查到那個阿瑤真名叫萬俟垚,是江湖上一個隱秘門派的人,蘭香是他們的外圍弟子,只負責在朝野之中收集情報。而那個萬俟垚的父親就是當年滅你巴蜀唐門的人。你們之間應該是江湖門派之間的爭鬥,具體細節本王也說不清楚,然而那個萬俟垚的父親已經死了,父債女償,本王也只能把她交給你任由處置了。”

紫姬淡然一笑,說道:“雖然你的說法漏洞百出根本無法自圓其說,不過我也懶得追問了。等回頭我用些手段審一審蘭香和阿瑤兩個人自然就能弄明白王爺你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說完,紫姬從懷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葫蘆遞過去,“喏,這就是最後一道毒的解藥。明天早晨辰時給他喝下去,好生照顧便可保性命無憂。”

“真的?”平南王想不到事情會這樣順利,順利的讓他意外。

“王爺愛信不信,反正我這裏也沒有別的解藥了。”紫姬把手裏的小葫蘆隨手往空中一拋。

趙烈嚇了一跳,忙上前兩步一把接住,扒開塞子想要湊到鼻息之間聞一聞,卻被紫姬阻止:“不要聞!難道你沒聽說過這世上的毒藥都是以毒攻毒嗎?你沒中毒,這要對你來說就是催命符。”

“這麽厲害?真的假的?”趙烈狐疑的皺起了眉頭。

“想當初本姑娘給睿王爺解毒的時候,蕭尚書差點殺了我。”紫姬說完,冷笑一聲轉身走了。

趙烈拿著那只小葫蘆看了一眼門外的護衛,一聲不吭的把東西塞進懷裏,走到床前把兒子背起來出了房門。

流雲居外面,平南王府的大管家帶著幾個隨從早就等在那裏了,他們原本是要跟著進去的,然而趙烈怕一些事情讓下人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所以讓他們在門口候著。

大管家見王爺背著世子爺出來,眾人忙上前把人接過來放在軟轎上擡著往外走。行至前院時,霍雲攔住了平南王的去路,躬身道:“我們家王爺在前廳恭候王爺多時了。”

“好吧,不告而別也不是本王的做派。”平南王轉身吩咐管家:“你們帶世子先回去好生安頓,本王去跟主人家道個別。”

管家答應了一聲帶著人擡著趙海走了,趙烈跟著霍雲去前廳見趙沐。

趙沐早就跟容昭分析過,容昭斷定趙烈會把蘭香和阿瑤兩個姑娘拎出來當替罪羊,趙沐深以為然,所以早就想好了話質問趙烈。

“叔王,當初本王中的毒可就是這九連環。既然是趙海身邊的人跟著九連環有關,那麽當初暗害本王的人應該就是你吧。”趙沐單刀直入,直接問道趙烈的臉上。

“老三,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是你的親叔叔,我就算不喜歡你,也不會害你啊!這不成了同根相煎了嘛?!”趙烈對此事顯然也認真琢磨過,早就想到把蘭香和萬俟垚兩個人交給紫姬勢必會引起趙沐的質問。紫姬拿丫頭好打發,趙沐可不好哄騙。

“若非你平南王的精心安排,憑那兩個丫頭怎麽可能把毒投進本王的飲食之中?再說,她們兩個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冒這麽大的險來害本王?”

“她們跟你有沒有冤仇本王不清楚,但咱們爺倆之間可沒什麽冤仇吧?老三,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咱們爺倆平日裏雖然不怎麽親近,但一筆寫不出兩個‘趙’字來,本王可是你的親叔叔!我會害你?你若是不信,只管把這事兒告訴皇上,讓皇上來聖裁!”趙烈把胸脯拍的咚咚響,不管怎麽說就是一一句話,咱們是一家人,我絕不會害你。

“告訴父皇,這件事情最終也只是歸到黨爭上。但凡歸到黨爭上的事情就不會有什麽結果。”趙沐冷笑道,“叔王你真是聰明啊!早就想到這個了才會有恃無恐讓本王去把這件事情捅到父皇那裏去吧?”

“老三哪,你中毒的事情真的跟本王沒關系。你仔細想想,害你的是周家的人,在這個世上不希望你好的人是誰?你若是倒黴了,你叔王我又有什麽好處?蘭香那丫頭原本就出身青樓,不但跟趙海有關系,跟周岳亭也是不清不楚的!周家通過廖氏對你下毒的事情刑部早就備案,你舅父蕭尚書是原告,這才過去多久啊?你就忘了?哎呀,你那麽聰明的人何須本王跟你費這些口舌!你若是不信,盡管去查,盡管去審那兩個丫頭。只要你拿了證據證明是我害你,我聽憑處置,行不行?”趙烈似是萬般無奈,對著趙沐做最後的攤牌。

趙沐冷冷一笑,說道:“會有證據的。”

“那行,你慢慢找證據,本王等著你的證據。現在,我得趕緊的回去了,這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我那兒子最後一種毒還沒解,解藥還在我這裏呢!回見啊!”趙烈說著,起身便走。

趙沐靠在椅子上,看著趙烈的高大蒼老的背影挑了挑眉梢,薄唇輕啟,含著冷冷的笑輕聲說了兩個字:“回見。”

屏風之後,容昭呵呵笑著閃身出來在趙沐對面慵懶的坐下,說道:“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趙沐沒說話,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著,一擡眼,眸光熠熠,眼神中閃過一絲霸氣揮之不去。

容昭伸手捏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裏吃了,又拿過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溫熱的茶兩口喝下,方拍拍手起身說道:“好啦!忙活了一個晚上,也該去睡了。”

“去吧。”趙沐轉頭看容昭,目光變得溫和:“國子監那邊我會安排人去說的,你今兒只管好好地睡。”

“得來,走咯!”容昭一邊往外走一邊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平南王走的時候跟趙沐說了一聲“回見”,趙沐也回了他一句“回見”。只是兩個人都沒想到這回見會這麽快!而且平南王這次是氣勢洶洶而來,手裏拎著劍,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喊:“叫趙沐出來!叫容昭出來!叫紫姬那個賤人出來!”

睿王府的一幹護衛不敢怠慢,都啊手按在劍柄團團圍住平南王,生怕這位一個忍不住就拔劍亂砍。

為首的霍雲還算冷靜,仔細一看平南王腦門子上的青筋繃起,眼珠子泛著血絲,嗓子都快喊破了,便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兒。於是急匆匆往裏面去請趙沐。

“這麽快就來了?”趙沐一聽霍雲的話,淡然笑了。

霍雲急的直抹汗,勸道:“王爺,您可別不當回事兒,屬下看平南王這是要瘋了!”

“瘋了?”趙沐開心的笑了,“瘋了好。”

霍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便耐著性子等他家王爺換了衣裳又四平八穩的對著鏡子照了照,頭頂的親王玉冠帶好,連耳邊的紫金流蘇都順正了,方做了肩轎往前廳去會客。

平南王真是要瘋了,已經把前廳的花梨木雕花高背椅給砸了個稀巴爛,若不是護衛攔得緊,只怕這廳裏的一應家私都得變成碎片。

趙沐一聲輕笑,擡腳進門,看著已經發洩過一場,發絲衣袍都有些淩亂的趙烈,嘆道:“霍雲催著本王趕緊的過來,說平南王怕是要瘋了。本王還不信——叔王是縱橫沙場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王爺,什麽生死關口沒闖過?怎麽可能瘋呢?呵呵呵……”

“趙沐!把容昭和紫姬那個賤人交出來!”趙烈指著趙沐喝道。

趙沐不疾不徐的走進屋裏,在椅子上坐下來方微笑道:“有話好好說嘛,叔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嘖嘖……看看把自己弄成什麽樣子了?也不怕人笑話。叔王,請坐。”

“本王不坐!你只把容昭和紫姬那賤人交出來,本王決不找你的麻煩!否則,本王連你一起殺!”趙烈手中的劍倏然指向趙沐。

霍雲閃身擋在趙沐跟前,手中的劍也指向趙烈:“王爺,屬下勸你還是冷靜一些。否則在下手裏的劍可不比你的劍慢。”

“冷靜?!你讓本王怎麽冷靜!”趙烈看看周圍高手環侍自己根本無法動趙沐一根毫毛,一時氣悶揮手把劍往地上狠狠地一丟,轉身蹲了下去。

趙沐也緩緩起身上前兩步站在趙烈身後嘆道:“叔王,究竟怎麽了?你只管發火不說原因,可真是悶煞侄兒了。”

“我兒子變成了癡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要了!”平南王嘶喊著,忽然跳起來撲向趙沐,“我要跟你拼命!”

霍雲一個箭步上去,飛起一腳用盡全力揣在趙烈的腰上。只聽一聲慘叫,趙烈的身子整個往後飛出一丈,重重的落在地上。

“王爺,沒事吧?”霍雲緊張的問。

趙沐在片刻的震驚之中醒過身來,上前幾步看著趴在地上起不來的趙烈,皺眉嘆道:“叔王,你兒子成了癡呆,跟本王有什麽關系?你卻為何要找本王索命?你當初費盡心思暗中給本王下毒的時候,是不是根本沒想到本王會活下來,是不是也沒想到本王會變成如今這副殘弱的模樣?本王早就跟你說過,九連環之毒霸道難解,那解藥也是罕見的奇毒,十幾種毒藥在一個人的身體裏匯聚,就像是千軍萬馬在身上踏過,人身不過肉體,豈有不傷之禮?”

趙烈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咬牙道:“趙沐,這就是你的報覆麽?!”

“不是。”趙沐輕笑著搖了搖頭,“如果是報覆,趙海還有命在嗎?這只不過是老天有眼而已。”

“好!好!好哇!”平南王咬牙說了三個“好”,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晃了晃身子,指著趙沐說道:“這一局你贏了,事情到了這一步,這樣的結果本王也認了!你等著!咱們走著瞧。”

趙沐輕輕揚起了下巴,冷漠的看著趙烈,算是默默地應戰。

“哼。”趙烈又狠狠地看了趙沐一眼,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那蒼老的背影倒也不失豪邁。

“呸!裝腔作勢罷了!”霍雲恨恨的啐了一口,又轉身關切的問趙沐:“王爺,您沒事吧?”

趙沐輕笑:“本王能有什麽事?本王好得很。”

“是。”霍雲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他真的挺擔心剛才平南王那一撲的,那老家夥可是自幼練武的人,雖然快五十了,但依然是鋼筋鐵骨,穿上戰袍那是強悍的一員武將。

趙沐掃了一眼廳內的狼藉,皺眉道:“叫人把這裏好生收拾一下,本王回去休息了。”

“是。”霍雲答應著,上前扶著趙沐出門上了肩轎,並一路相隨去修遠堂。

一路走著,眾人“王爺,您說那趙海真的成了癡呆?”

“誰知道呢。”趙沐淡淡的說道。

“這事兒應該不會有假,您瞧平南王那一副瘋狂的樣子便知道,這可不是想裝就能裝出來的。”

“人在做,天在看。”趙沐靠在肩轎的靠北上,有些昏昏沈沈。別人只看到他儒雅謙和的外表,卻不知道他內心的痛苦——自從容昭給他解毒之後,這條命自然是保住了,可這幅身體也著實殘敗不堪,之前趙沐是文武全才,不僅僅滿腹經綸,而且騎馬射箭舞刀弄槍都不在話下,如今可倒好,出門就是肩轎,多走兩步,多費些精神,全都支撐不住。

能不恨嗎?看看平南王就知道了。

然而恨有什麽用?不過讓親者痛仇者快罷了。

容昭今天剛好沒去國子監讀書,也沒在蘅院混吃等死,他跑去趙沐的地下庫房忙活去了。

平南王這種事情趙沐自然不會叫他,等到晚間容昭又累又餓從地下庫房爬出來回到蘅院,一進門便見趙沐懶懶的坐在芭蕉樹下的榻席上,面前擺著一副棋盤,左手握著一本棋譜正凝眉而思,擺明了這是跟一副參局死磕呢。

“哎呦,王爺今兒怎麽這麽清閑,跑到這兒來下殘局呢?”容昭說著,走到趙沐對面坐下來,伸手拿過旁邊的茶盞就喝,喝完了才發現這是趙沐的茶。

“趙海醒了,但變成了癡呆兒。”趙沐看著容昭的眼睛,輕聲說道。

“哦?”容昭眨了眨眼睛,顯然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你早就料到了?”趙沐皺眉問。

“是啊。”容昭輕笑道,“紫姬在給他配制解藥的時候問過我了,說如果她真的把趙海救活了衛承會不會恨死她。我說會啊!我們可是答應過替衛承報仇的。所以……紫姬就在解藥的用量上偷了點懶。反正我們也早就想到了平南王那老家夥會找替罪羊來應付我們嘛,我們也只是答應救活他兒子的命又沒說還他一個活蹦亂跳跟以前一樣的兒子。這並不違背契約吧?”

趙沐一直都沒擔心平南王拿契約說事兒,今天一天他的心裏都不舒服,其實是在後怕。中了同樣的毒,自己的毒解了,留下一個殘破的身軀,而趙海的毒解了卻成了一個癡呆。可是萬一這兩種結果倒過來呢?趙沐簡直不敢想象如果變成癡呆的是自己,這日子會怎麽過。而容昭輕輕松松的幾句話就掀去了壓在他心頭的石頭,趙沐忍不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你好像很緊張?”容昭似是看懂了趙沐的心情,微笑著問:“是不是很慶幸變成癡呆的不是你自己啊?”

趙沐微笑著,看著容昭那雙明亮的,因為映射著星子的清輝而妖魅無邊的眸子不說話。

容昭不可一世的一笑,說道:“放心,你的毒是本公子親自解的,不會有那種可能。”

“多謝。”趙沐由衷的說道。

“不是說大恩不言謝嗎?換成實際的好處報答就行了。”容昭依然笑得燦爛。

“沒問題,你要我這個人都給你。我願意以身相許。”趙沐輕笑道。

“……不用這麽虔誠,我已經養不起更多的人了,暫時沒有娶妻的打算,你還是好好的自個兒過吧。”容昭說完不再理會趙沐,起身離座,招呼血點兒過來玩鬧。

娶妻?趙沐回味著容昭的那句話,不由得搖頭苦笑——這家夥,還真是能鬧騰。

平南王世子趙海因去北疆督軍半路遭到截殺中毒之後變成癡呆的消息不脛而走。

京城裏的權貴以及百姓們真是幾多歡呼幾多愁。

衛承無疑是高興地,聽見這消息之後他首先跑去靈堂對著他父親的棺槨磕了三個頭,告慰父親在天之靈,仇人殺我父,我滅仇人子。雖然仇人之子沒有死,但活著比死了更解恨。

至於蕭正時,謝太傅以及顧大學士等人則驚訝多於欣喜,這些人都是知道趙海進睿王府解毒的詳細經過的,那七月就是顧忱親筆書寫的,身為長輩,這幾個老家夥尤其是蕭正時細想此事都覺得背後生出一層冷汗來!同樣是解毒,睿王現如今是這種狀況而趙海則成了活死人……這個容昭,究竟有多少本事呢?!

同樣驚訝的還有肅王趙潤以及皇宮裏的周皇後。

趙潤這陣子在家裏閉門思過,人是不出門,但一雙眼睛卻從來沒離開過權利爭鬥的漩渦。平南王趙海的事情他時時刻刻都在關註,當聽說平南王跟那個巴蜀唐門的姑娘簽署契約並由睿王作保的時候,趙潤就感覺到平南王這回要栽個跟頭,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堂堂平南王世子居然成了連親爹親媽都不認識的癡呆兒!

“王爺,妾身聽說那趙海現如今是睜開眼睛就吃,閉上眼睛就睡,除了哭就是笑,會說的話總共沒幾句,不是‘餓了要吃飯’就是‘你真好看’……連爹娘都不認識,吃喝拉撒全要人在旁邊伺候著,真真變成了傻子!”肅王妃坐在趙潤對面,一邊搖著手裏的雙面繡團扇一邊搖頭嘆息。

“聽說,老三之前那場大病也是中了這種叫九連環的毒,怎麽他的就能解了?”

“解了是解了,你沒瞧見睿王的身體弱的不得了嗎?別說騎馬射箭了,連從修遠堂到前廳會客都得坐肩轎,平日裏路走多了都沒力氣。不過茍延殘喘罷了。”肅王妃冷笑道。

“這毒可真厲害啊!”趙潤嘆道。

“王爺說的是呢。妾身聽說巴蜀唐門乃是江湖第一煉毒制毒的門派,無人能出其右。能滅了唐門的人必定也是陰險狠毒之輩。只是他們為何會給睿王下毒?而且毒了睿王之後又去給趙海下毒。他們都說是蘭桂樓裏的那個花魁蘭香做的,可那明明只是個青樓女子,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妾身總覺得背後還有高人沒露面。”

“高人?還有什麽高人?要本王說,這就是七叔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趙潤冷笑道。

“宰相大人那邊有什麽看法嗎?”肅王妃又問。

趙潤煩躁的搖了搖頭:“還沒有消息。父親讓本王禁足三個月,宰相也不敢公然抗旨,等晚上再說吧。”

“宮中,悅妃娘娘晉封了淑妃,位分僅次於德妃娘娘,母妃本來就病著,現如今的日子更不好過了。”肅王妃無奈的嘆道。

“父皇老來得子,容悅現如今可謂寵冠後宮了。周皇後一向賢良淑德,如今可算是自食其果了吧。”趙潤冷笑道。

“妾身想入宮侍奉湯藥,又怕陛下不準。”肅王妃又道。

“這個倒是可以,父皇生本王的氣,又與你無幹。你父親乃是兵部尚書,讓他想個辦法去父皇面前進言幾句,你便可以進宮侍疾了。”趙潤說道。

“王爺說的是,那妾身這就想辦法傳信給我父親。”肅王妃見趙潤點頭,便起身回內宅辦自己的事兒去了。

趙潤終究是坐不住的,不過安靜了片刻就吩咐門口的下人:“去把柯先生和譚先生給本王請來書房。”

肅王雖然被禁足,但依然是親王。門下食客照舊依附在府中聽差,柯先生和譚先生便是其中兩個比較有才學也受肅王青睞的人。一時二人來到書房跟趙潤一翻商量分析,便得出好幾種可能來。

然而趙潤聽了這些不著邊際的猜想心裏越發煩躁,因道:“現如今本王被困在這裏一步也動彈不得,宮裏母妃又病了。你們這些主意雖然好,但都是長遠之事,眼前這困境該如何解決呢?”

兩個門客一時都沒了主意,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王爺!”門外有個小廝急匆匆進來,雙手送上一封書信。

趙潤皺眉問:“這是什麽?”

“從後門門口撿的,應該是有人從門縫裏投進來的。”小廝說道。

“柯先生看看是什麽。”趙潤懶得接手,只叫柯先生看。

柯先生接過那封書信拆開一看,大驚失色:“王爺,這可真真不好。”

“怎麽了?”原本靠在榻上沒什麽精神的趙潤立刻坐直了身子。

“這信中說宮中賢妃娘娘並非病了而是中毒,而且所中之毒乃是九連環!”柯先生說著,把手裏的枝條遞給趙潤。

趙潤伸手搶過來低頭一看,頓時變了臉色。

“危言聳聽吧?”另一個門客皺眉道,“怎麽人人都中這種奇毒?不過一個被滅了們的江湖門派,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本事,先叫睿王中毒,又叫平南王世子中毒,如今又讓賢妃娘娘也中了這種毒?這聽起來太過匪夷所思,某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這上面說著呢,母妃在太醫院記錄的脈案跟老三年前的脈案一般無二。這事兒若想弄明白也容易,叫我們在太醫院的人悄悄地去翻一翻老三的脈案就知道了。”趙潤只覺得一顆心慢慢的往下沈——如果自己的母妃也是中了這種毒的話,事情可真是糟糕透頂了!

“王爺,若是娘娘真的中了這九連環之毒,咱們該怎麽辦呢?”柯先生低聲問。

“能怎麽辦?睿王府裏住著的那個叫什麽紫姬的丫頭不是能解嗎?”譚先生斜了柯先生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難道咱們王爺為了母親還不能禮賢下士一回?多拿些銀子給那丫頭,就不信她不給解毒。”

“老譚,你想得未免太簡單了吧?能解是能解,但解到什麽程度呢?是跟睿王一樣的病秧子還是跟平南王世子一樣的傻子?”柯先生搖頭嘆道。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說了。本王要靜一靜。”趙潤原本就很煩,聽了兩個人的話更煩了。

“是。那我們先告退了。”譚,柯兩位先生起身朝著趙潤躬身施禮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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