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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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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睿王府,紫姬便抱著那只青瓷花瓶回自己屋裏去把那裏面的血澆灌在一只粗瓷花盆裏,看著那只巴掌大的圓葉植物,輕笑道:“乖,一次給你這麽多好東西,一定要快快長大哦!”

容昭看著綠植肥厚的葉子上血色的葉脈,輕笑道:“這棵血菩提長勢不錯。只是不知道平南王知道他兒子的一碗血做了容昭的花肥,會心疼成什麽樣子?”

“他肯定會想殺人。”趙沐端著梅若送上來的茶走到近前,好奇的問:“這個名叫血菩提?”

“這是我培育出來的新品種,用天山雪蓮的花芽嫁接到東洋黑皇後的枝幹上,開花之後再授郁槿的花粉,結子後再發芽就是它了,血菩提是我們公子給它取的名字。”紫姬得意的笑道。

“你這一株花草竟然結合了三種來自東,北,西的珍稀花草,而且培育出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物種來,真是聞所未聞。”趙沐嘆道。

“想要奇毒,就得從物種開始。”容昭輕笑道,“這種經過幾代培育的物種一出生就帶著毒性,而且是變異的毒,想要解藥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們可真是敢想敢做。”趙沐輕聲嘆道。

“閑著也是閑著嘛,我們不愛讀書,不能習武,不折騰點有意思的事情怎麽打發這無聊的人生呢。”容昭輕笑道。

“對了,用這種中毒人的血澆灌,這棵花草的毒性又增加一層?”趙沐又問。

“不一定,植物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給它們澆灌的是屎尿,開花結果卻又香又甜。”容昭笑道。

“……”趙沐只覺得一陣惡心,遂再也不多問。

梅若帶著蘭蘊等人端著幾色幹果進來擺在東窗下的榻上,又轉身笑道:“王爺別站著說話呀,請坐下用茶點。”

趙沐滿意的微笑道:“好。”

容昭則不滿的瞪了梅若一眼,嫌她多事——這都什麽時辰了?他跟著跑出去一趟還嫌不夠,還坐在這裏喝茶?

“王爺你慢慢用茶,我得去國子監了。這大半天沒去,耽誤了好些課。”容昭說著,又吩咐梅若:“進來替我換衣裳。”

“你也不必忙了,今日國子監一天都沒課。”趙沐輕笑道。

“為什麽?”容昭納悶的問,“今兒一天沒課我怎麽不知道?”

“本王剛叫人去說的,昨天一天學子們和太傅們都辛苦的很,也該沐休一天松散松散才是。”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依我看,這國子監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容昭說著,便去趙沐對面坐下來抓了一把瓜子狠狠地磕著。

趙沐則悠閑得吹了吹茶末,說道:“科舉制度被廢除,國子監本早就是個擺設了,也不在乎多這一兩天。”

“那明日呢?開課嗎?”

“明日是國子監祭酒親自給大家上課,專門講宮廷宴會的禮儀,這個你該去學學,過些日子端午節了,宮裏會設宴,你身為皇親國戚自然也應該進宮領宴的。”趙沐說道。

“端午節還要進宮領宴?”容昭頓時驚喜——又可以看見姐姐了啊!

“是啊!往年的規矩是過了端午節父皇便帶著幾位寵妃去西長京避暑了。悅妃娘娘今年正得寵,段無宴上自然有你一席之地。”趙沐說道。

“這個好。”容昭由衷的稱讚著,一扭頭看見旁邊的小高幾上放著一張橘色的請柬,因問:“這是什麽?”

“嗳,對了。有件事情忘了告訴公子——這是今兒上午顧家的明軒姑娘差人送來的請帖,說是後日請公子去顧家赴宴。”梅若忙應道。

“明軒?”容昭一下子明白過來,“哦,對了,後日是她生辰吧?”

“應該是的。”梅若說道,“上次公子回來不是說這個月是顧姑娘的生辰嗎?還專門跟娘娘討要了幾樣好東西準備給顧姑娘做壽禮。”

“對,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真是煩人!好不容易有個高興地事兒,可得好好地去樂一樂。”容昭說著,把手裏剩下的瓜子丟回盤子裏,起身對趙沐說道:“走,幫我去給明軒挑壽禮。”

趙沐聽容昭一口一個“明軒”叫的親熱的很,一時間肚子裏又飄起一陣酸雨,嘆道:“平常這些人過生日,互相之間不過是送一幅字或者一張畫而已,你倒好!居然在悅妃娘娘那裏挑壽禮,這擺明了是要把眾人都壓下去的意思呀?你就不怕顧家人誤會你這是要上門提親的?”

“不至於吧?”容昭一楞,從心裏認真琢磨趙沐的話。說實在的,如果顧家真的誤會了,還真真是個大麻煩。然而當他一擡頭看見趙沐眼裏促狹的目光時,又頓悟了,於是冷笑道:“如果王爺嫌我準備的壽禮不合時宜,那就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份吧。”

趙沐正有心討好容昭,一聽這話立刻應承下來:“好,我替你準備,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

容昭看他答應的這麽痛快,又不怎麽相信了,因問:“你可別故意使壞,讓我在顧家丟了面子。”

“我在你心裏就這麽小氣?”趙沐好笑的問。

“當然。”容昭毫不客氣的哼道。

“既然這麽不放心,那不妨跟我去看看。”趙沐說著,把手中茶盞放下,款款起身。

“看什麽?去哪兒看?”容昭問。

“自然是去看壽禮,去庫房。”趙沐笑道。

“王爺是想朝著我這種窮酸小子顯擺一下你的寶藏?”容昭心想你倒是不見外,竟然帶我去你的庫房。

趙沐嘆道:“你明明知道不是的,又何苦非要扭曲我的意思?”

“主要是你這人心機太深,被你算計過一次兩次,總要防著點。”容昭嘲諷道。

趙沐搖了搖頭,沒反駁他的話,只問:“去不去?”

“去!怎麽不去?好歹也要給明軒挑一件像樣的壽禮。”容昭說得理直氣壯。

睿王府的庫房在東跨院,離得容昭住的蘅院並不太遠,出門往後走,拐過一道彎兒進一個花瓶式院門就是了。高高大大的五間三層樓房外帶東西廂房和後小院的格局,讓容昭從肚子裏直罵娘——也不知道趙沐這廝到底藏了多少寶貝在這裏!然而,當趙沐帶著容昭進後院從一個小隔間裏下樓梯進了地下庫房去的時候,容昭連罵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一眼望不到頭的庫房,裏面堆著各種各樣的大箱子,雖然是地下,但卻不覺潮濕,容昭忍不住好奇的問趙沐是怎麽回事兒,趙沐指了指旁邊的一個黑色方形柱子,說道:“這柱子往上通到地面剛好是院子裏以及傳堂過道上的風燈,同時也是這地庫的通風口。”

“太妙了。”容昭感嘆道。

趙沐笑了笑沒再多說,只引著容昭往裏走。

容昭又問:“這庫房修成得耗費多少時間,多少銀子?”

趙沐搖頭說道:“這個麽,我也不清楚。這座王府是前朝一個王爺的府邸,我八歲那年母妃跟父皇求了這裏開始修繕,十八歲那年我從宮裏搬出來住進這裏時,這個地庫就已經修好了。按理說,這地庫是一開始建府就有的,只是後來與修繕過,若是憑空修這麽一座地庫,至少也得三五年的功夫吧,銀子麽……就更不好說了。”

容昭又在心裏罵了一句真特麽虐人!然後又下定決心一定要給明軒挑個價值連城的禮物,反正再值錢的禮物對趙沐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這邊。”趙沐帶著容昭走到墻壁處,按下墻上的一個按鈕打開一扇厚重的石頭門,出現一個暗間。

容昭此時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麻木的跟著趙沐進去才發現這裏面居然放的是一架子一架子的書簡!是麻繩竹篾穿成的真正的書簡而不是紙書也不是帛書。

開始的片刻,容昭還沒反應過來,看著屋頂鑲嵌的大顆夜明珠心想難道這些破書簡比金銀珠寶值錢?然而等他想明白後立刻兩眼放光——這是真正的古籍啊!大齊朝雖然很落後,但工匠們已經懂得造紙,所以這些貴族之間的書信多以紙張為主,再要緊的東西就寫絹帛。而這種竹簡對大齊朝來說則是三四百年前用的東西了。

容昭這輩子活在這萬惡的大封建朝代,唯一趕到欣慰的就是能找到後世失傳的古籍,研究一些後世人得不到的秘方古術,眼見著這滿屋子的書簡,容昭差點歡呼雀躍起來,一時也顧不上給明軒找什麽壽禮了,轉身從進門的架子開始一卷一卷的翻找,想從裏面找出自己感興趣的書簡。

趙沐只是微笑著看了看容昭,便轉身往裏面去從某個架子上抽出一個書簡袋子,看清楚絹袋上寫的字之後又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容昭一點一點的翻,反正在地下庫房裏照明靠的是夜明珠,本身也不知道天黑天亮,容昭也不知道自己翻了多久,忽然覺得饑腸轆轆,肚子裏開始唱空城計了才擡頭看看四周,因不見趙沐的影子,容昭便高聲喊了一嗓子:“人呢?”

“在這兒。”外面傳來趙沐的聲音。

容昭抱著七八卷書簡出去便看見趙沐坐在一個藤編的躺椅上,手中握著一卷竹簡,旁邊放這個小幾,幾上放著兩個半盤糕點。

容昭一看見吃的立刻忍不住了,三步兩步走過去拿了一塊山藥糕就往嘴裏送。

“瞧你一手的灰!”趙沐皺眉提醒道。

容昭低頭看了看手指——並沒有灰,這些書簡如此珍貴,每天都有專門的人收拾打掃,那間藏書間裏纖塵不染。

“走吧。”趙沐把手裏的書簡卷起來塞進書袋裏,緩緩起身。

“哎呀,忘了給明軒挑禮物了。”容昭這才想起正事兒來。

趙沐擡了擡手中的書簡,說道:“早替你挑好了。”

“這是什麽?”容昭納悶的接過那卷書簡,卻見書袋上以小篆寫著《楚雲令》三個字,因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又問:“楚雲令是什麽書?講什麽的?”

“這是先楚的樂譜。”趙沐輕笑著解釋道,“明軒喜歡琴,一直想要這套樂譜卻不得。後日你做生辰禮物送給她,必定會讓她歡喜的。”

“你怎麽知道她喜歡琴?”容昭立刻反問。

趙沐看著容昭笑,卻不說話。

容昭問的時候還沒覺得怎樣,見趙沐笑而不言頓時覺得其中必有貓膩,於是追問:“你是不是喜歡明軒?”

“嗳!”趙沐輕嘆了口氣,又笑著敲了敲容昭的腦門。

“討厭!”容昭往後退了一步,怒道:“誰準你碰我的?!”“只可惜這裏沒有鏡子。”趙沐搖了搖頭,轉身就往外走。

容昭知道這話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但卻沒明白是什麽意思,於是緊緊地跟上去追問:“你什麽意思?!”

“如果有鏡子的話,你該能看見自己吃醋的樣子有多好玩了。”趙沐說完,哈哈大笑。

“……趙沐!”容昭生氣的喝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不給我寸,我哪裏能進尺呢?”趙沐得意的走在前面,眼角眉梢都是春風得意。

容昭朝著他的背影呲牙咧嘴比劃著拳腳,卻終究是舍不得拍這家夥一下。

第三日是顧明軒的生日,容昭頭一天在國子監裏告了假,一大早起來便梳洗打扮,把自己收拾的清俊儒雅,準備去赴宴,霍雲急匆匆的來了,回道:“容公子,平南王府的大管家來了,說是來請教他們家世子爺的什麽分解結果?”

“喏。”容昭轉身去書桌上拿了一張紙遞給霍雲,說道:“五萬兩銀子,給他這個結果。”

“五,五萬?!”霍雲差點嚇傻了,心想我沒聽錯吧?

“怎麽,是不是平南王世子的命用五萬銀子換太便宜了?要不……十萬?”

“五萬就五萬吧。”霍雲心說若是管平南王府的大管家要十萬兩銀子,那牢頭兒會不會氣得一口氣上不來死在這裏?這一大早晨的得多晦氣啊!還是算了吧。

“記得一手給錢一手給結果。你若果拿不回五萬銀子給本公子,本公子回頭可要你好看!”容昭朝著霍雲的背影喊道。

霍雲大聲答應著,心裏卻在腹誹容公子你怎麽不上街搶錢?不過若對方是平南王的話,霍雲不介意搶的更多一些。

前院偏廳內,平南王府的大管家一聽霍雲說要五萬銀子才能給結果,當時就蹦了起來,叉開五個手指頭生氣的說道:“你去問問容公子怎麽不去大街上搶錢啊?這麽一張紙你管我要五萬兩銀子?!”

霍雲無奈的笑道:“大管家,不是我說話難聽,難道你們家世子爺的命還抵不過五萬兩銀子?有了這張紙,你們就可以根據他所中之毒配解藥了!”

大管家一聽是這個理,然而五萬兩銀子不是小數,他一個管家還做不了主,於是搖頭道:“數量太多,我可做不了這個主。”

“您做不了主就趕緊的回去請示王爺。我把話可說到前頭——容公子一會兒要出門,等你回來可找不到他了。”霍雲笑瞇瞇的說道。

“出門?去哪兒?”大管家又問。

霍雲也不怕告訴,微笑道:“去顧家,今兒顧姑娘的生辰呢,容公子去給顧姑娘祝壽。”

“那行,回頭我問過王爺再去顧家找你們。”大管家說完,拔腳走了。

顧明軒過生日按道理是不敢驚動趙沐的,然而容昭去,趙沐也不願一個人在家裏呆著,也換了一身燕服跟容昭一起去了。

原本是小姑娘家過生日,只是一般的家宴,連請容昭的帖子都是以顧忱的名義寫的,只說請容昭來府中小聚而已,然趙沐一來,顧明軒的幾個手帕交變都拘謹了許多。連蕭雲欣也沒好意思上前來跟趙沐搭訕,只低眉順眼的躲在顧明軒身旁偷偷地瞄趙沐。

寒暄過後,容昭把那卷換了新書袋的《楚雲令》拿出來給顧明軒,微笑道:“這是我和睿王爺給你的壽禮,希望你能喜歡。”

顧明軒看著繡這壽字的大紅錦緞書袋,還猜到裏面是一卷價古書,既然這禮物掛上了睿王的名頭,想來這古書定是真跡絕版,便笑道:“這也太貴重了些。”

容昭笑道:“你還沒看,怎麽就知道貴重了?或許入不得你的眼呢。”

“睿王爺送的東西自然是價值連城的。”顧明軒一邊說著一邊把書袋打開,從裏面取出那卷古書簡,待翻轉半圈兒看見上面的篆體小字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怎麽,不喜歡?”容昭笑問。

“太好了!這是《楚雲令》啊!我叫兄長幫我找這個已經找了好久了!想不到這寶貝居然在睿王府!”顧明軒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

“多謝睿王,多謝容公子!”顧明軒說著,又朝著趙沐和容昭褔身道謝。

這《楚雲令》對尋常人家來說也許只是一卷值錢的古籍而已,但對喜歡音律的顧明軒來說卻如獲至寶。顧忱深知妹妹的秉性,也知道這卷古籍的價值,遂跟著上前來朝趙沐拱手道謝,他自然明白以容昭的修養肯定不知道《楚雲令》是何物,更不可能拿來送給自己的妹妹做壽禮。

“只要顧姑娘喜歡就好了,再說,這是惜之的意思,我只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趙沐微笑道。

“惜之有心了。”顧忱又朝容昭道謝。

容昭乍然聽見‘惜之’這兩個字時,還沒反應過來人家是說自己,等顧忱朝著自己行禮後才反應過來,又忍不住瞪了趙沐一眼,拱手還禮:“昭承蒙顧家擡愛方能參加明軒姑娘的壽宴,這壽禮自然要有誠意才說得過去,否則,以後哪裏還能厚著臉皮登顧家的門呢。”

“哈哈!惜之真是客氣。來來,快請入座。”顧忱笑著照顧趙沐和容昭入座,又向趙沐解釋道:“今日為了讓妹妹跟朋友們一起玩個開心,家母一早便帶著人去城外大悲寺聽靜一師傅講經去了。家父前幾日奉旨去督查春災一事尚未回來,所以家裏也只由著我們兄妹二人鬧。若有失禮之處,王爺切莫見怪。”

趙沐笑道:“本王是不請自到,已經是失禮在先了,怎麽還好挑你們的不是?大家還是自由自在些更好,本王在家裏也是悶得很才跟惜之一起來湊熱鬧的。若是你們只管講規矩,那本王這就走。”

“王爺說笑了。王爺請坐。”顧忱客客氣氣的請趙沐入了上座。

顧明軒過生日,請的還是當初在桃花澗雅聚的幾個朋友,只有謝家兩姐妹沒來,據說是因為謝家老太太病了。另外多了顧家本家的幾個姑娘,只有兩個還上得了臺面,幫著顧明軒照顧客人。其他三個年紀小,見有生人便十分拘謹,顧明軒叫她們的奶娘帶著她們去旁處吃果子去了。

容昭坐在趙沐下手,不時的看一眼坐在顧明軒身旁的蕭雲欣,一時間心裏很是納悶,暗想怎麽蕭雲欣今日這麽乖巧,沒上來跟趙沐糾纏呢?再看趙沐神色如常,好像對蕭雲欣的不正常一點都沒感知似的。

有內幕!容昭忍不住又剜了趙沐一眼。

趙沐剛好回頭看他,見他朝著自己放冷光,因笑問:“惜之,有什麽事情嗎?”

惜之,惜之,惜你個腦袋!容昭狠狠地剜了趙沐一眼,冷聲說道:“今兒明軒的壽辰,王爺是首席嘉賓,即便是身體不適不能喝酒也應該說點什麽吧?”

“說的是。”趙沐微笑點頭,舉起茶盞說道:“今日明軒的壽辰,本王以茶代酒,先祝明軒姑娘芳華永駐,紅顏不老。”

“多謝王爺。”顧明軒忙朝著趙沐深深一福。

“本王身體尚未大好不能飲酒,但也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今日本王是隨惜之來的,這酒就由惜之代本王跟大家喝,大家說可好?”

“好啊!”顧忱立刻應道。

“這怎麽好?明軒小小生辰勞動王爺大駕已然是心中不安,若是再讓容公子喝醉了,豈不是討罵麽?”顧明軒知道容昭是女兒家,便不肯讓他多喝。

“明軒,這陣子你不是叫家裏的伶人排演了一出好戲嗎?咱們都等著瞧呢!”蕭雲欣忽然岔開了話題。顧明軒忙笑道:“哎呀,只顧著說話了,可把這事兒給忘了。今日特意請容公子過來是因為我閑著沒事兒在家裏排了一場戲,就是以那日容公子說的《梁祝》的故事編的,可費了我許多工夫,總覺得還有些不盡人意,所以借著今日的機會特意給公子下了請帖,是想請公子來指正一下。”

“這可不敢當,在戲文詞曲上,我可是個門外漢。”容昭忙笑道。

顧明軒笑道:“話雖然這般說,可這故事到底是你講給我們聽的,而且當日聽你那一曲高歌我才有了編寫這戲文的心思,所以想著公子看了這戲文是必然有感觸的。”

趙沐笑道:“明軒真是才思敏捷,這才幾日的工夫居然排演出了戲文,快快演來給咱們瞧瞧吧。”

顧明軒答應著轉身吩咐自己的奶娘,奶娘含笑退下,沒多會兒的工夫對面小戲臺子上的帷幕緩緩拉開,先是梁山伯以念白登場,正是梁祝初相見的場景。

眾人都看得有滋有味,容昭也難得沒覺得煩,一邊嗑瓜子一邊耐心的聽著每一句戲文。

然而好事總有人打擾,這邊一場戲還沒唱完就有人進來回道:“公子,平南王府大管家來了,說是有事要見容公子。”

“平南王府的管家見容公子?”顧忱納悶的看了一眼容昭,又問來回話的人:“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容昭笑道:“不用問了,我自然知道。這裏不方便,我去前面見他。”

顧忱起身說道:“我陪你去。”

“也好。”容昭原本是想拒絕的,但又想這是顧家,顧忱在旁邊陪著也是理所應當的。

“本王也去。”趙沐說道。

“這幾不必了。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王爺還是坐在這裏好好看戲吧。”容昭笑道。

“王爺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平南王親自來了也不能把惜之怎麽樣,這裏好歹是我們顧家的府邸。”顧忱冷笑道。

趙沐聽了這話,微笑道:“好吧,那本王就放心了。”

容昭和顧忱兩個人一起往前面去見客,前廳裏等待的平南王府大管家早就心急如焚,茶也不喝,只在屋裏轉圈兒。見二人進來,大管家忙上前說道:“容公子,我們王爺說,五萬兩銀子也太多了,這一時半刻也湊不齊這許多,我這裏帶了一萬兩來,剩下的四萬給您打個欠條可以嗎?”

“欠條?”容昭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你家世子爺的命也能打欠條嗎?”

“三日之後一定會把銀子湊齊的。容公子也知道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而且這事兒皇上也知道,如果您這般為難我們,皇上知道了怕也不好說吧?”大管家一把年紀了對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說這些,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容昭好笑的搖了搖頭:“你拿皇上來壓我?好哇!你一萬兩拿來,我把那七種毒藥告訴你,只是你回去告訴你們家王爺,任何分解查驗都是有誤差的,我這兒也一樣。你五萬兩銀子給我打個兩折,那我這七種毒藥隨便錯個一兩種也足以對得起你們了。”

------題外話------

正是開啟敲竹杠模式!

嗯,親們的月票再不砸過來,讓昭昭去瞧你們家竹杠啦!

不開玩笑哦!看我正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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