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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欠著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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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趙烈用計引得衛長寧提著兵器上門,然後關起門來讓自己的近衛直接把衛長寧誅殺在自己的府中並給他扣上一個謀殺未遂的帽子,想全身而退。然而皇上為了平覆衛家的怨氣,給他罰俸三年,並把他的兒子派去北疆督軍。

按說,皇上讓趙海去北疆也是為了緩和矛盾,趙海在京城跟衛承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哪天倆人在街上遇見了再打起來,以趙海的身手,十個他也抵不上一個衛承。到那時平南王府和鎮南候府可真的就全都玩完了。

平南王也明白皇上的意思,三年的俸祿倒也無所謂,反正他有八百戶食邑,又有下面許多人的孝敬,也不差俸祿這點銀子養家,然而兒子遠行千裏,身為父親卻是十二分的不放心。

護衛自然要挑最好的,而且一口氣挑了三百人。就這平南王依然不放心,還暗中聯絡了江湖上的勢力作為一支暗中保護的力量隨行。

饒是這樣萬無一失的打算,臨行前趙烈還是多了個心眼兒。

幸虧狗蛋兒手下的一幫小叫花子這陣子日夜盯著平南王府,不管什麽風吹草動都及時反饋到盛穹那裏,否則容昭這一場計謀還真是要落空。

淩晨,四更天剛過,趙海便在十幾個精悍護衛的保護下從平南王府西門出來直奔上京城北城門方向。他這邊前腳走,後腳便有小叫花子把一只暖在懷裏的瓦灰鴿子放飛到天空中去。

一刻鐘後,因為頭一天晚上花天酒地一只沒回來的容昭在鎮南候府衛長寧的靈堂中收到了信鴿傳書。

這兩天,容昭也就是表面上風花雪月的鬧騰,白天去國子監讀書晚上約著徐堅去喝酒,然後在趁人不備悄悄地跑去鎮南候府看衛承,一天十二個時辰就沒放松過,心頭的那根弦繃得也是十二萬分的緊張。

“衛承,老鼠出洞了。”容昭看完紙條之後便把它丟進前面燒紙錢的盆子裏。

衛承輕輕瞇起眼睛看著火盆裏那一簇暖色的火光,啞聲說道:“那我們就放貓。”

“放貓。”容昭唇角微微一勾,眼神中閃過一絲邪魅,“黑貓先行,花貓從西北抄上去,白貓斷後。”

“嗯,原計劃。”衛承輕輕地點了點頭。

黑貓,是由鎮南候府八十名勇士組成的一支隊伍,這支隊伍在前天集結完畢,是由衛承親自從鎮南候府護衛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悍力量。他們的父親,祖父都跟著衛家打仗,精忠之心從不動搖。如今老主將慘死在對手的府中,他們心底的憤怒早就被激發到極致,出動這一隊人馬做突襲是再合適不過的。

花貓,是紫姬帶的一小隊人。這一隊不過二十人,是紫姬這些年來行走江湖收的一些力量,這些人的武功都不是太強,但每個人都會用毒,而且這一次,他們身上都會配備容昭親手調制出來的毒——七夕。

因為睿王和紫姬兩個人都中過九連環之毒,容昭在給他們解毒的時候都放過他們的血,從他們的血裏提煉出一種毒素去配制解藥,在配制解藥的過程中,容昭順手配了一種毒藥。七種毒物加七種毒花,剛好合了雙七這個數字,所以容昭很浪漫的給這一味新毒取名“七夕。”

這一次,紫姬會帶著她的人從半路配合鎮南候府的人一起擊殺趙海,目的不是把趙海弄死,而是要他和他的隨從護衛等人一起中毒。

白貓,是衛承的師門——武當山上的一支力量。衛承在武當山習武七年,他的師父師叔師兄師弟們也是他的親人,他父親慘死,那些人聽見消息前來吊唁,了解事實之後也原以為衛承的父仇出一份力。當然,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規矩,衛承也不好意思讓他的師兄弟們被此事牽扯太深,這些人只負責在後半場保護前兩隊人安全撤離不留後患而已。

這次的布置是容昭跟衛承商議著部署的,徐堅在旁邊全程旁觀。鑒於徐堅跟衛承的關系,這件事情衛承也根本沒打算瞞著徐堅——就算是瞞著,只要趙海出事兒,整個上京城的人包括皇上都會以為是他幹的,想脫幹系都難,所以面對朋友衛承選擇了坦誠。

也正因如此此,徐堅跟衛承的關系也更加親密,而他對容昭的看法有了極大的改變,曾拍著容昭的肩膀說:“容兄,不愧是名將之後,就算你不提著冰刃上戰場,依然不負靖西候世子這個身份。”

容昭只是淡淡的笑,什麽都沒說。

天色漸漸地亮起來,衛家負責在靈堂值守打掃的下人已經起身進來收拾。

容昭看了一眼依然跪在火盆之前的衛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得走了,今天不管是什麽結果,你都答應我好好地,不急,不鬧,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好嗎?”

“嗯。”衛承輕輕地點了點頭,等容昭站起身來,他又忽然說道:“謝謝你。”

“不必言謝。其實我做這件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你。”容昭淡淡的說道。

“不管你為了什麽,我都謝謝你能在這個時候幫我。”衛承轉過頭仰視著容昭的側影固執的說道。

“好,你的謝謝,我收下了。”容昭低頭,溫和的看著衛承,“你要保重身體,否則你今日欠我的這個人情就沒辦法還了。”

“我知道。”衛承重重的點了點頭,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容昭這麽幫他,衛承心裏很是感激。其實一開始容昭說出計劃的時候他是拒絕的。父仇不共戴天一定要報,但這事拉上容昭實在不妥——容衛兩家交情一般,人情欠的太大,只怕自己將來難以還清。此時容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出這句話,反而讓衛承的心理負擔減輕了不少。

對於衛承的這種心理容昭自然明白,於是搖了搖頭輕笑道:“衛承,我送你八個字‘若無相欠,怎會再見’。其實朋友之間最怕的就是把帳算的太清楚,那樣你我之間就沒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有所往來了。今日你欠我,明日我欠你,這樣欠著欠著,大家就生死與共了,不是挺好嗎?”

衛承聽了這話微微一楞,之後輕輕點頭說道:“有道理,我記住了。”

“好,我先走了。”容昭看衛承眼神中閃爍著釋然之色才放心的離去。

因為是在酒館喝酒宿醉未歸,所以容昭從鎮南候府悄悄出來之後也沒回睿王府,而是先回之前喝酒的酒館,等天大亮了之後在高調的離開直接去國子監讀書,這就是所謂的做戲要做足。

上午夫子講《莊子》,原本這是容昭最喜歡的一位先賢,然而一夜沒睡又連日操勞,加上夫子的講書聲是天然的催眠曲,容昭坐在課堂上不到一個鐘的工夫又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夢中都是廝殺的場景,像是飛雲澗的那晚,又像是回到了現代看戰爭片,什麽槍械彈藥全都冒出來了,等一覺醒來容公子被這一場夢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自己夢中不小心說了什麽,讓旁邊的同學起了疑心。

然而他擦了一把口水擡起頭來,才發現左右早就沒了人。然而卻分明有一道目光在盯著自己看。

“唔?”擡頭看見坐在講桌後面的趙沐時,容昭還以為自己的夢沒醒。

“終於睡醒了。”趙沐淡淡的說道。

容昭很想把這當成是夢,然而這聲音太真實,讓他想繼續睡都難。於是揉了揉眼睛,無奈的問:“王爺不是病著嗎?怎麽跑這裏來了?”

趙沐勾起唇角輕笑,起身滿滿的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還不錯,知道本王原本病著。”

容昭這會兒是徹底的清醒了,他借著伸懶腰的工夫大致的思索了一下,作出一臉的歉然,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昨晚跟徐堅一起喝酒,喝到後半夜直接睡在酒館了,沒回去。”

“回不回去是你的自由。”趙沐說著,伸手拿過被容昭當枕頭的書本,用帕子輕輕拂去上面的口水印子,反問:“不過本王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何喜歡趴在這裏睡覺?睡覺這種事不是躺在床上更舒服嗎?”

容昭聽了這話,立刻繃起一臉的正經,說道:“其實我是真心想聽先生講課的,只是這老先生講課實在是太催眠啦!我使勁撐著不閉眼,但最後還是撐不住。若是換個講課有點趣味的先生,我肯定不會睡。”

“是嗎?”趙沐反問。

“你知道我這個人最討厭無趣了。”容昭憤憤道。

趙沐把書本工整的放在書桌上,輕聲說道:“那好,下午本王替先生講課,你試試看有趣還是無趣。”

“……啊?”容昭頓時長大了嘴巴。

“怎麽,你覺得以本王的學識還做不了你們這些人的先生嗎?”

“呃,不不不……”容昭忙搖頭。

“那你為何如此驚訝。”

“我是說……王爺你不是病著麽?還是趕緊的回去養著。身體才是根本啊!”容昭心說下午本公子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出去呢,哪有功夫坐在這裏聽你講課!

“多謝你的關心,本王的身體,本王自己心裏有數。”趙沐也不生氣,也不著急,只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閑適的看著容昭急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便又開了口:“走吧,已經過了午時,再不去吃飯,飯菜都冷了。”

“你還要在這裏吃飯?”容昭這回連驚訝的力氣都沒有了。

“嗯,放心,因為本王帶了自己的廚子來,所以飯菜應該會合你的胃口。”趙沐一句話把容昭後面所有的借口都打消掉了。

沒辦法,盛情難卻啊!容昭無奈的起身跟著趙沐往外走。

睿王爺的排場自然非同小可。宋嬤嬤臀上的杖傷還沒好,然而睿王府並不只有宋嬤嬤一個人。二管家臨行前被宋嬤嬤叫去反反覆覆叮囑了數遍,一進國子監就放開了氣場裏外收拾,不但廚房裏裏外外清理了一遍,連學生們住的地方,玩耍的地方以及茅廁等所有地方都清理了一遍,所有可疑人等全部趕到外圍去,本來國子監就屬於禮部,大半算是蕭家的地盤,這回可好,裏外裏當值的全都換上睿王府的人。

容昭隨著趙沐一路走去自己住的房間,進門後看見小小的飯桌上精致多樣的飯菜,自嘲的笑道:“本來我就風頭無兩,這回更是沒有人敢招惹了。”

“本王來與不來,你都是這國子監裏獨一無二的人物兒。”趙沐絲毫沒有愧疚感,轉身去洗手,然後在主位上落座。

“說的也是。”容昭也不再多說,洗手後在趙沐對面坐下。

“吃吧。”趙沐拿起筷子夾了一根排骨放到容昭的碗裏,“這蓮藕小排是在府中燉好了帶來的,所有用料都是府中特備的。”

“多謝。”容昭說著,拿起飯碗來開始啃肉骨頭。

趙沐看容昭吃的痛快,心裏壓了好幾天的話終於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容昭,我對你好,你是不是很反感?”

“嗤——我又不傻!”容昭笑了,擡頭看著趙沐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對我好,我只有感激,沒有反感。別說得本公子跟餵不熟的狼似的。”

趙沐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點頭說道:“那就好。”說完,他也低頭開始吃飯。

其實這兩天躺在病床上身邊一直有蕭雲欣轉來轉去的,趙沐心裏想了很多。

之前並不覺得蕭雲欣有多討厭,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要想爭奪那把龍椅,蕭家是他堅強的後盾,作為利益共享的最佳途徑,他娶蕭雲欣為妻是最合適的選擇。

自從發現自己喜歡上容昭之後,趙沐才越來越覺得蕭雲欣身上幾乎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她所表現出來的大家閨秀之氣在自己看來無非是做作,是違背自己內心的一種裝模作樣。她偶爾撒嬌耍癡在自己看來無非是仗著自己的身份來博取更多的寵愛,說到底,她不管是賢良淑德還是嬌嗔小性都只是一種手段而已。而自己在她的眼裏首先是皇子,是未來的皇帝,然後才是表哥,是情郎。

看明白了這一切,趙沐發現自己對蕭雲欣簡直不能忍,不管她怎麽樣對自己曲意逢迎都只是讓自己更加厭惡,從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

趙沐也試著想要放棄容昭,開始的時候他覺得或許容昭就像自己討厭蕭雲欣一樣討厭著自己。他翻來覆去的想,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成全他,不應該去做一些讓她討厭甚至厭惡至極的事情。

然而這種想法試了一天,到昨晚聽霍雲說容昭跟徐堅去喝酒,喝到三更天後城內宵禁又偷偷去了鎮南候府徹夜未歸的時候,他心裏的那種暴躁簡直無法言喻。

還是宋嬤嬤一句話提醒了他,宋嬤嬤說,不管有什麽話,只需說明了就好。一些事情只管悶在心裏自己琢磨,可能會跟自己想要的結果背道而馳最終也只是錯過。

於是趙沐想通了——何不問明白?他若是討厭自己對他好,那麽自己轉身就走,以後再不留戀。可若是他不討厭,那只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對她好就是了!

一個衛承,何足畏懼?!

容昭並不知道趙沐在這短短的兩天之內想了這麽多,又做了這樣的決定。眼前這一桌子美味他也無心享受,此時他滿心都在為截殺趙海的事情著急,不知道結果如何,紫姬他們是否能夠全身而退。這次計劃可是關系到他以後的好幾步打算呢!

“怎麽?味道不對?”趙沐看容昭食不知味的樣子,蹙眉問。

“不不,挺好的。”容昭忙道。

“那你怎麽不吃了?”趙沐又問。

“嗳!”容昭悠悠的嘆了口氣,心想我還是說實話吧,看這位的樣子好像已經知道了什麽,這會兒是故意跑來整自己了。於是他把筷子一放,回頭看了一眼霍雲示意他出去。

霍雲忙欠了欠身轉身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屋裏只有兩個人後,容昭選擇了實言相告,把那天在太極門外遇見長跪不起的衛承開始,把自己跟衛承一起制定的計劃和盤托出。

趙沐聽了容昭的話半晌沒說話。事實上他一直對容昭施行包圍式的關註,這幾天兩個人雖然沒見面,但容昭去了哪裏做了什麽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別問他是怎麽做到的,若是連自己最在乎的人的行蹤都掌控不了,睿王就不是睿王了。然而他卻不知道容昭後面的計劃是要引出那個幕後毒手,想要跟這個人借著趙海一幹人等的身體在毒術一道過過招。

“你做這一切不單單是為了給衛承報仇?”趙沐問。

容昭準備了好幾個答案,卻唯獨沒想到趙沐會問這個問題,因笑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以為你會為喜歡的人覆仇而失去理智呢。”趙沐說完,又若無其事的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容昭看趙沐明明別扭的要死卻偏偏裝淡定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因問:“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嗯。”趙沐點了點頭,咽下一口湯,說道:“很像。”

“……”容昭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是那種人,可是對衛承卻不是你說的那種喜歡,老子喜歡的人其實是你這個混蛋,只是不能說!只能放在心裏!只能默默的看著蕭雲欣那小賤人在你面前轉來轉去發騷。

趙沐感受到容昭熱辣辣的目光,擡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吃飯。”

“吃。”容昭憤憤然往嘴裏送了一口飯,心裏默默地罵著,白跟這個混蛋說了那麽多!白說了!

容昭一口氣吃了兩碗飯,放下筷子的時候只覺得飯已經頂到了嗓子眼兒。

“哎呀,吃撐了。”容昭擡手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嘆道,“我得出去溜溜彎兒。”

“一起。”趙沐擦過嘴角放下帕子。

“你下午不是要講課嗎?還是好好地準備準備吧。”容昭好心勸道。

“盛穹回來了,你是不是急著去聽消息?事情都已經說了,害怕我知道結果嗎?”趙沐笑問。

容昭聽這位又不端著架子自稱“本王”了,又跟自己“你”來“我”往了,便猜到他這會兒應該是心情極好,遂斜了一個白眼,哼道:“王爺您運籌帷幄,能夠決勝千裏,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了?”

趙沐微微一笑,朝著外面喊了一聲:“霍雲,叫他們都進來吧。”

“是。”霍雲應了一聲,推開門。

容昭回頭便看見負傷的紫姬被一個霍雲攙扶著進來,後面跟著盛穹還有兩個他從沒見過的人,想來那兩個人是趙沐的人。

“公子。”紫姬進門後便掙開霍雲的手上前來給容昭行禮。

“傷的重不重?”容昭伸手攔住紫姬,關切的問。

“沒事,都是皮肉傷,已經處理過了。”紫姬起身回道。

“那就好。”容昭舒了口氣,又看站在霍雲身後的那兩個陌生人。

“他們也有一股強大的江湖勢力相幫,若不是王爺的暗衛從旁相助,我們很難全身而退。”紫姬明白容昭的疑問,低聲說道,“不過,幸不辱使命。趙海和他身邊的十幾個護衛都中了我們的毒,這會兒工夫人已經擡回平南王府了。”

“我們的損失怎麽樣?有沒有傷亡?”

“只有傷,沒有亡。”紫姬欠身回道:“公子放心,傷的最嚴重的是鎮南候府的護衛隊長,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長虛道長已經把他給救走了。”

“那就好。”容昭這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扭頭看趙沐,半晌才喃喃的說道:“多謝。”

“不必,本王也是為自己剪除對手。”

“也對,那我就不多說了。”容昭釋然的點了點頭,心想這樣最好。老子雖然跟衛承說欠著欠著就同生共死了,但卻一點都不想欠你的。

“下午可以安心上課了吧?”趙沐問。

容昭愕然:“不是……你真的要講課?”

“本王什麽時候打過誑語?”趙沐清傲的看了容昭一眼,打心眼兒裏覺得這樣傻乎乎的容昭最可愛了,所以他決定以後都要多將他的軍,讓他多一點傻,少幾分無賴式的聰明。

------題外話------

咳咳……

下一章,沐沐要給給我家昭昭上課了!

嚴肅!這是真正的上課哦!

絕不搞師生xx那一套!

╭(╯^╰)╮看我正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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