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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為了周沫去做了一次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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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我下次帶沫沫去我爸那兒,你就暫且回避一下,沫沫想得比較多。”

“好。”

“對不起。”

“沒事。”

簡單的白害了他猶豫了幾小時。

周沫接到消息時,覺得這也太順利了吧。

後面很多天,她真的都沒見過劉冉冉,不禁想,事兒這麽容易?

那早知道......算了。

手術室將周沫檀卿認定為一對,術間提起檀卿都要沖她暧昧一笑。

她全程裝傻,反正她擅長。

只是周沫不知大家把她美美憨憨的一面解讀為扮豬吃老虎。

誰能想到周沫真的和檀卿在一起了,當時第一條緋聞傳出時,也就是她為檀卿出頭那次,誰都沒當真。

只當她單相思暗戀他。

誰知道短短數月,她還真就把有“女友”、“情史豐富”的留美大牛搞定了。

某次手術,臺上有人不怕死問檀卿,“咳,等會檀醫生下班要去約會嗎?”

以為得不到回應,結果意外地獲得了一個“嗯”。

承認了!

鐵證!

手術室的第N對在此定情的couple誕生了。

周沫一下被定義為很有手段的女人。

人不可貌相,美人能沒幾把刷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周沫被特殊照顧了。

作為手術室新人本來加班加點自然是少不了,但她拖臺的關口總是會被第一個換下來。

然後準時下班,像個小學雞一樣被檀卿領走。

作為手術室新人,即將分配到固定的術間自然是肯定的,她6月1日進來,此刻也半年了,大大小小手術基本都見識過了,去哪兒成了謎,不過她向來隨遇而安。

那日檀墨還問她,有想去的非一線崗位嗎?

她扯扯嘴角,老周也想過把她搞去輕松的地方,只是她喜歡人氣,辦公室雖然清閑但有點死氣,她還沒想過換崗。

次日,她就被定在了門急診手術間。

最清閑的,又沒什麽事情,上班磕牙聊天,到點會有值班人來接的術間。

也就是八卦元老王老師所在的術間。

周沫被分配完畢,準時邁進了熟悉的房間。

她還記著王老師拋棄她的事兒呢,可王老師似乎毫無察覺,拉著她熱情地說,“你知道嗎?張顯華的前女友可能和他同姓。”

“......”周沫裝作很驚訝,為了融入集體重新拾起演技,“怎麽知道的?”

“他曾經說過,以後的孩子要叫張冪,因為他和他女友都姓張。”

“......”這個取名和某明星的套路很像啊,像是原版拷貝的。

張軟應是察覺到手術室開始傳有關於她的傳聞。

作為在手術室工作多年的老護士,她很能捕捉人們的八卦眼神。

她吃飯時拉著周沫問,“你有沒有聽說我什麽事情啊?”

周沫裝傻,“啊?什麽事啊?”

其實大家只說了張顯華的前女友姓張,還沒往張軟身上想。

不過這是早晚的事,因為手術室並沒有多少未婚護士姓張,稍稍用腦算算年份排除,也就只剩下張軟了。

周沫不僅知道,還聆聽過他們的隱私,一時心中打鼓。

張軟嘆氣,“沒有算了。”

周沫其實是好奇的,為什麽張顯華泡著張軟卻對她示過好,為什麽張軟泡著張顯華還對檀卿表示愛慕。

他們在玩開放式關系嗎?

S市的冬天深不見底,剛到十七點半就黑的需借光才能看清路了。

周沫下班本要去和檀卿在檀墨病房匯合的,這是她近日每日的習慣,他們的約會一直在病房,吃晚飯檀卿再送她回去。

檀墨提過,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去點高檔的地方。

只是檀卿總擔心他的化療反應和進展,即便在外頭也心不在焉,而周沫不反感和病人相處,甚至還滿喜歡看檀卿和檀墨相處的。

就像看到了一幕期待多年的畫面。

即便換了主角,父子間的親情還是讓她無比動容。

檀卿時常在想,周沫雖然全身都是臭毛病,可是那幾點閃光點真是無人能比。

年輕漂亮的姑娘哪有對老人有這般真心和耐心的。

只是今日,她下班接到了胡傾城的電話,“蘭蘭好像徹底和胡東陽崩了,你要不要過來啊。”

“算了算了,你要約會就別來了。”

周沫急得音調拔高,“來!你等我,在哪兒?”

周沫打車到達KTV包廂時,應蘭蘭已經喝了會,一雙眼蒙著眼淚和醉意。

張敏和胡傾城可能自知酒量,只開了瓶酒在面前,液面還高高的。

包廂亮堂,沒有開歌,似乎她們只是找了個安靜的憂傷的地方喝酒。

周沫走到應蘭蘭旁邊,放下包、脫下外套,攬住她瘦削的肩問,“怎麽了嗎?”

“沫沫,你真好,為什麽你每次都能找到這麽好的?”

應蘭蘭的淚一點不比周沫的少,許是性格潑辣所以看著不像是會哭的人。

可是宿舍姑娘見她哭的次數估計和周沫是持平的。

胡傾城抿抿唇,這個話題她不喜歡。

她寧可應蘭蘭繼續說胡東陽找了個家庭背景很不錯的女的,這樣大家可以一起痛斥渣男。

可主角換成周沫,還是捧她現在這段感情,她還做不到一道鼓掌。

周沫捧起她的臉,擔憂地問:“胡東陽和你......”

她沒說完,應蘭蘭就有氣無力地吐了句,“分了。”

周沫不知該說什麽,許是這一幕太熟悉,臺詞都老舊,一時沒想好從哪出著手安慰。

“應該挺徹底的,因為他見過人家父母了,我才知道。”她深吸了口氣,任由兩行淚劃過斑駁面頰,一下灌了好幾口酒進去。

又蠢又白目的女人,來回在沼澤地游走。

周沫見桌上不是擺的低度酒,而是洋酒,她推推胡傾城,“酒哪兒來的?”

“KTV點的,蘭蘭要求的。”

存心要灌死自己。

“那很好啊,不是說有一方決絕了另一方難過一陣子就好了嗎?”她手指點了點她眼角的淚,“熬過這陣子就好了,這是一段有曙光的黑暗。”

張敏感覺此話很振奮,到底是談過戀愛,一樣是憨憨人類,就是懂得比她多,趕緊附和,“是啊,我們陪你熬過去。”

“我覺得我的人生一直在重覆一個錯誤。”

“重覆同一種悲哀。”

胡傾城不動聲色地掏出了手機,將這句話打在了備忘錄裏。

失戀的人都是詩人,誠不欺我。

周沫真是見不得人哭,此刻也有點哽咽。

雖然她內心是挺高興應蘭蘭的感情有這麽一個突破性的終點的。

她總在擔憂,蘭蘭什麽時候能結束這段感情,會不會拖到年紀很大然後找不到對象。

這樣很好,可是同樣經歷過被拋棄樣的失戀,她還是感同身受地難受了。

應蘭蘭幻想著苦笑,“沫沫,他真的對我很好,比陸飛那會都要好,你說我要是沒跟陸飛談過,是不是我們就能有結果?”

周沫怕她不果斷,斷了她的幻想,“不會的,他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談過戀愛有來有往的你,你若生澀懵懂,他不一定會為你動心,拋棄他的情結。”

喜歡這件事,其實充滿了玄機和矛盾。

周沫想過,若她沒有被小心翼翼地開發過唾液的禁忌,沒有被慢慢地在指引摸索下突破害羞和心理障礙學會性.事,檀卿不懂她從小婆婆媽媽嘰嘰歪歪的習慣和毛病,怎麽會有耐心為一個吻或是矯情而耗費很久的功夫。

也許因為有過餘味才會有檀卿。

如果沒有過餘味,她怎麽會為煙而多管閑事呢。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一推一拉,現實的很。

萬事因果,自己種下自己品嘗。

“沫沫從那場暴風雪裏走來,真的懂得很多呢。”

應蘭蘭揉揉她的頭發,“可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我上個禮拜見到陸飛了,他老婆懷孕了,他帶她去產檢,我做婦科檢查,你說巧不巧,還是同一個醫生,幸好不是你的檀醫生。”

她撥開耳邊的碎發靠在周沫的肩上,目光沒了方才的愛上,換上了惆悵,“他還跟我打招呼呢,這麽多年過去了,他胖了不少,老婆也不漂亮,身上是那種特別平凡的生活氣息,什麽中文才子,現在滿是初中語文老師的酸腐味,我當時站在人山人海裏,突然想把幾年前為他尋死覓活的自己拉來看看,這就是你以前喜歡的人,你看看清楚。”

胡傾城的手來不及打字了,索性按下了錄音,做網文寫手太難了,她也不想在這樣場合還忙事業。

可素材不等人。

周沫點點頭,“嗯,你就想胡東陽幾年後也是這樣的,就不難過了。”

“不,我還是難過的,因為我還愛他。”她已經不愛陸飛了,可以把他當做一個路人審視。

張敏若有所思,問周沫,“如果餘味幾年後回來,你看他不帥了,你會像蘭蘭一樣嗎?”

亮堂的包廂內,暖光迷了眼。

周沫腦海中轉了一秒這個畫面就沒辦法保持理智,憋了好一會的眼淚,一瞬土崩瓦解。

有些人的名字就是咒語,是開啟你眼淚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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