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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是巧合,兩回就是設計了。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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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喜不報憂。

蕭父在略微關心了幾句蕭晗的生活後,談話的重心還是放在了婚約上,“你以前主張把生意全部轉向國外,中國如今的局勢確實不好,我同意了,所以才不反對你解除和項昊的婚約,反正把你一個人留在國內我也不放心,但現在你又和顧小白在一起了,如此反覆,叫我如何跟邵達交待。”

“爸爸,這件事是我的責任,關於我和小白的感情,我坦白的說一句,要我現在放棄,我真的做不到。但時至今日,要將蕭家所有生意轉向國外的想法我依舊堅持。國內局勢動蕩,包括這小小的龍城也是風雲莫測,而且,您也說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軍閥割據的格局時日已久,是時候有人站出來在這片土地給四方戰亂一個終結了,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下註,幹脆就及時抽身撤出這個賭局。”

蕭晗端坐在沙發另一頭,背脊挺直,許久他們父女都沒有時間這樣坐下好好談談,長久以來的分別,又各自經歷了不少,蕭父覺得女兒似乎在自己不曾參與的情況下,成長到了跟他同樣的高度,只是商人歷來的趨利心裏,讓他對完全放棄祖業,仍有些猶豫。

手裏的拐杖轉了轉,重重的落地,“繼續說,也許你有信心能勸服我。”

“爸爸,我明白您的心情,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不能數典忘祖。這兒的家業是爺爺留給您的,而且蕭家的信譽和人脈基礎是幾輩人長期積累下來的,突然轉往國外,我們的競爭力未必比得過當地土生土長的產業,在經營方面必有一段時間會出現持續的低迷虧損,但這只是暫時的,您可以看到很多的舶來品在中國有非常好的市場,那麽我們國家的瓷器和絲綢甚至是釀酒,在國外同樣可以開拓自己的一片天地,何必去跟外國人爭機械產業?”

“你會這樣想,難道別的商人就不會?”

“會,我知道我在經商方面毫無天賦,或許還比別人笨。我能想到的,自然別人早就前了好幾步,可是爸爸,除了商機之外,您不得不考慮顧客群體的問題。戰爭是影響商業最大的變數,中國的將來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國內的百姓不會花大量的錢財去消費享受,相反,是軍隊會需要更多的支持,這個時候把生意遷往國外,一是可以守住蕭家的基業,二是盡可能多賺一些錢,到時候多少能給您想要支持的人一些幫助,不是嗎?”

“我……”

蕭父的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荷香正在泡茶,蕭母便起身去開門。

門外一身白色軍裝的青年笑得有些靦腆,手裏還提著不少東西,恭敬的彎了下腰,還險些緊張的敬了個軍禮,蕭母忍不住一笑,“你是顧小白?”

作者有話要說: 見岳父岳母了~~~

☆、結婚吧

聽到顧小白名字的那一瞬間,蕭晗挺直的背脊有一絲的僵硬,她的小失態被蕭父捕捉,隨即換來饒有興趣的一聲淺笑。

不可置否,在聽到他來的那一刻,蕭晗心裏是高興的。

蕭晗從來不願意去比較她和項昊誰在顧小白心裏比較重要,她知道,在一個男人的生命裏,心愛的人和兄弟都是十分重要的,且處在不同的位置,硬要論出個高低,只怕會影響彼此之間的信任。

只是女兒家的小心思,她總歸不能免俗。如果顧小白能放棄項昊的事把她放在頭位,她自然是十分滿足。

反觀站在門口的顧小白,他終於領略到當日回顧宅時蕭晗的緊張感,只是他家蕭教官永遠是那麽厲害,輕易得到了他父母的欣賞,那他能不能也做的一樣好?

“伯母,我是顧小白。”他恭敬的彎了下腰,要擡起行軍禮的手硬生生壓了下去,“抱歉,剛才學校有些任務,來晚了。”

蕭晗在起身走向門口的時候聽到他的後半句解釋,心裏釋然一笑,總算還是有點默契,撒謊也不會弄出兩個說法的尷尬。

她上前將他拉進來,“還不算太晚,是吧?媽媽。”

蕭母搖頭笑笑,示意荷香幫忙將禮物接過去,回身走向沙發時,丟給蕭父一個“女大不中留”的眼神,蕭父攤了下手。

“伯父,我是顧小白。”

同樣恭敬的態度,卻沒有換來和蕭母一樣的好態度。蕭父的年紀比起顧小白的父親年輕了些許,畢竟是商場上拼殺的人,身上少了些書生氣,更顯淩厲。一雙黑眸不含任何情緒望向顧小白,嘴邊掛著的笑是商人慣有的,讓人瞧不清他真正的心思。

蕭晗也意識到父親的情緒變化,方才在自己面前的放松之態已經全然不見,她有些郁悶,這才第一次見女婿,是要故意嚇唬小白嗎?

“都站著做什麽?過來坐。”蕭母將蕭晗拉到身邊時,暗暗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許幫忙,就讓顧小白自己應付。

蕭晗點點頭,確實,這種時候她不插手,讓父親好好看看顧小白的能力也是不錯的。

這大約是顧小白頭一回坐在沙發上還覺得如此艱辛,比起往日在做任務時身體精神雙重壓力也不為過了。

“聽小晗說,你是她在軍校的學生,想必將來是打算在軍中有所作為了?”

“確實如此。起初上軍校的目標是集英戰隊,如今達成了,將來長遠計劃,便是在軍中有所發展。”

保家衛國四個字聽起來,有些大。自從上回聽了蕭晗和父親的對話以後,顧小白也有些自己的思考,報國者並非一定要時時將家國大義掛在嘴邊,反而具體的行動更能體現。

蕭父斜了蕭晗一眼,對這個答案並非十分滿意。將來顧小白如若在軍中需要輔助,他不伸手對不起女兒,若是幫了是否就與老友項邵達為敵了?如今的年輕人啊,被那滿腔熱忱沖昏了頭腦,怕是還不知道政界的彎彎繞,憑著一股闖勁兒未必能走出滿意的結果。

“這只是你對自己將來的打算,我想聽聽看,你對於我女兒將來的想法。”撇開所有,蕭父最終關心的到底還是獨生女兒的幸福。

顧小白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一眼蕭晗,說出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答案,“放手讓她去追自己的夢想,在原地守護一方凈土等她回來。”

他的眼神炙熱又堅定,讓蕭晗那些在父母面前本該有的矜持統統忘卻,若不是蕭母緊握住蕭晗的手掐了一下讓她回魂,恐怕她已經撲過去鉆進顧小白懷裏了。

原來他一直都記得,關於她那個在德國沒有能實現的夢想。

關於蕭晗,蕭父自認為是了解的,盡管從小對她要求高,卻大多是隨著女兒自己的意志來,他突然有些了解女兒的選擇,顧小白對女兒似乎有著絕對的信任和深深的愛戀,這樣的男人在這個時代,未曾接受過外國的開放式教育又是個軍人,實屬難得。

“你剛執行完任務,也累了,一起吃頓便飯吧,剛才小晗回來就說要下去,只是說了會兒話耽擱了點時間。”蕭父招呼顧小白起身,笑容也比剛才溫和了不少。

蕭母挽住丈夫的胳膊跟著他走出房間,落在後面的蕭晗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顧小白主動牽了她的手跟上去,“不餓嗎?”

他捏捏蕭晗的手心兒,蕭晗沖他斜了一眼,似責怪又像撒嬌,想說些什麽,但是父母還在前面,這麽點時間也不夠,又怕自己情緒繃不住只好換了話題,“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去幫項昊了麽?”

“像你說的,要信任兄弟啊。信任項昊,也信任沈文濤。”

沈文濤不會讓顧小白失望,同樣不會讓項昊失望,說到底他們彼此之間氣歸氣,從未質疑過對方的人品和能力。從錢寶寶當天說的曾撞見過劉教官哥哥的那間咖啡廳開始,在伊莎貝拉的指示下,來的人分為兩兩一組。

沈文濤跟杜楓一起,高美仁和韓旭一起,四人在外守著。伊莎貝拉領著小尾巴沈文雨進咖啡廳去,她們兩個女孩兒倒是不會引人懷疑。至於錢寶寶,她也一路尾隨過來,伊莎貝拉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似的。

終歸不是什麽太難的任務,槍林彈雨都滾過來的人,一點點跟蹤技巧學校裏還是講過的。

伊莎貝拉踢了踢已經被揍暈的人,“果然還是老一套。不管怎麽說,他到底是劉天宇的哥哥,你們幾個氣也出了,現在把他放了吧,我們去找劉天宇談談。”

“放了他?”錢寶寶皺了下眉,“那我們不是沒有人證了?”

“你以為劉教官是什麽人?還需要人證嗎?他在軍校這麽多年,人品不是你可以質疑的。”沈文雨也氣,可終歸跟錢寶寶對著擡杠似乎是她與生俱來的。

“他以前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不過這回他可是害了項昊的人。”

錢寶寶自然不甘示弱,反嗆了回去,她真的真的很討厭沈文雨總提及那些她不知道的過往,同理薛少琪也是,她們與項昊沈文濤那些幼時的記憶一直是錢寶寶心裏的刺。

又要發火的沈文雨被杜楓拉住了,他在她耳邊低聲道,“剩下的交給他們,咱們約會去吧,我難得有假期,你也不想就這麽浪費吧?”

沈文雨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點點頭。

關於項昊這件事,劉天宇的心裏同樣和他們一樣煎熬,只是迫於哥哥的壓力,況且她就這麽一位親人,總不能看著他被沈國舜刁難。

“沈軍長?那不是……”錢寶寶一行人將目光落在了沈文濤身上。

早在摸出劉教官哥哥這條路的時候沈文濤就有預感,這人在沈軍中他也是見過的,會不會又是跟那次火車上的刺殺一樣,是父親搞出來為自己“鋪路”的行為。

他本人對這種不光彩的行為向來唾棄,只是更叫人難受的是錢寶寶的話。她說,“文濤,能不能拜托你請你父親高擡貴手放過項昊一次,而且以你的能力也進了集英戰隊不是嗎?”

且不論她話中的善惡之意,一旁的高美仁和韓旭當即不悅。伊莎貝拉笑笑不說話,連她都看得出來沈文濤本人對這種事的不屑,錢寶寶這話什麽意思?至於沈文濤本人,他定定的看了錢寶寶一會兒,隨即笑起來,拍拍她的肩膀,“錢助教,這件事我會解決。”

記憶中,只有剛開學的那會兒他會叫自己“錢助教”,怎麽現在突然又換回這個稱呼,錢寶寶楞了楞,沈文濤卻已走遠。

“最後奉勸一句,有些感情,只要存在就是一種傷害。”一時間,劉教官家門口只剩下伊莎貝拉和錢寶寶,下一句話就沒有這麽客氣了,“錢寶寶,聽說你從前也不是什麽大家小姐,流浪過混跡過的日子沒教會你怎麽察言觀色為人處世嗎?還是說,你挺能裝?呵。”

伊莎貝拉毫不留情的嘲諷將錢寶寶驚醒,她略微一震,立刻向著沈文濤離開的方向追去,結果卻沒了他的身影。

下午兩點,龍城飯店內用餐的人並不多。

蕭晗和顧小白跟她父母面對而坐,在飯桌上談生意的習慣並未被蕭父帶到家裏,蕭晗一家都默默無聲吃飯,顧小白也不多言語,只是偶爾詢問一下蕭晗,在她有什麽動作之前率先習慣性的照顧她,兩人的動作都是如此自然,就連上菜的小哥都能看出這一對小情侶的親密。

這一切被蕭母看在眼裏都是為女婿加分的行為,只是蕭父依舊老神在在,面色如常,情緒絲毫不曾外洩。

蕭父作為商人,習慣了精打細算。這次回國僅有幾天的時間,每一小時要做的事都被他詳盡安排好,原本見顧小白就是今天的日常,所以在聽說他來不了之時才有那番反應。

飯後的時光是陪蕭母去逛街。

果然女人的愛好無論年輕,都是十分相似的。

顧小白非常感謝體貼的姐夫沒有把車開走,他盡責的扮演好車夫以及導向的角色,蕭晗坐在副駕駛,借著他替自己系安全帶的功夫,在他側臉上落下輕柔一吻,同時狡黠的眨眨眼。

本來說好只看看龍城變化的蕭母領著女兒紮進衣服店就是兩小時,顧小白則陪著顧父在外喝茶聊天。

大概天下的男人在女人挑衣服包包時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這讓初次見面的兩個男人找到了共同的話題,蕭父的態度也親切了不少,甚至哈哈大笑起來,“小晗這丫頭,從前總嫌我挑的衣服不好,就去試一件她自己喜歡的,然後撒嬌不肯脫下來,讓我不得不付錢。”

蕭父的話讓顧小白想起了那條他定做的禮服,最後出席那晚舞會蕭晗穿的是一身旗袍,他稍稍一挑眉,恭維道,“看到伯父的眼光跟我很相似。”

“哦?”蕭父饒有興味看著這位年輕人,“難不成你也給小晗挑過衣服?”挑衣服這種事,涉及身材尺寸,是否過於親密了?

“我們學校舉辦過舞會,我猜蕭教官遠道而來也許沒有適合的衣服,就幫她定了一套。”顧小白沒覺察出蕭父話中的深意,樂呵呵回道,“那時她瞧中了另一件旗袍。”

女兒對自己的專屬撒嬌權看來貌似分出去了一半,蕭父有點醋,好在這時候蕭母及時出現,來跟丈夫報告自己的消費超支的事實,順便軟音撒個嬌,讓蕭父又從另一個角度賺足了滿意度。畢竟他岳父捧在手心兒的女兒不也交給他了麽?

顧小白看著蕭晗身旁略少的兩個袋子以及蕭母哪兒的七八個,嘴角抽了一下,“怎麽就買了兩件?”

“你真當我是來逛街的?”蕭晗上前擰一下他的鼻子,“笨蛋!讓我媽媽高興了,看女婿也順眼一點,哪能真逛?”她哼了一聲,把袋子扔給了顧小白,率先上了車。

顧小白摸摸鼻子,咧嘴笑了起來,吶,看來他的吸引力對他家蕭教官而言比包包衣服還要更甚。

一場還算友好的岳父見女婿在蕭家母女的明示暗示下,還是圓滿落幕,最少晚上臨走時蕭父的稱呼已經由“年輕人”變成了“小白”。

女兒離開後,蕭母一關門就給丈夫拋去一個白眼,“吶,看看你今天的態度,當年我爸對你可真是手下留情了,我女兒眼光隨我,你就不能態度稍微好一點兒?”

“隨你?算是誇顧小白還是貶我?”蕭父略一沈吟,含笑看向妻子。

蕭母楞了一瞬,隨即笑開來。

至於出了飯店的蕭晗和顧小白,他們打了電話讓顧家的人來開車,選擇走回軍校。待遠離了鬧市,蕭晗背著手繞到他身前擋住顧小白的步子,“你今天那話什麽意思?真打算放我回德國去?就不怕……”

她的話被顧小白的擁抱堵了回去,俯首在蕭晗頸間靜了一會兒才開口,“是啊,我也陷入了跟你同樣的矛盾,如果就這麽禁錮了你,雖然我很想這麽做,將來你會恨我吧?但就這麽讓你離開又害怕我們的未來變得虛幻,跟你一樣,離我太遠,抓不住。”

“怎麽會抓不住?我不是已經被你抓住了?”蕭晗慢慢擡手緊摟住他的腰,不過短短一句話竟然生生把她的淚水給逼了出來,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將來會有分離的問題,蕭晗從不曾提起,他卻牢牢記在心裏,早已千百次反覆思量。

“小白。”蕭晗的手又緊了幾分,仿若要將自己深深嵌入顧小白懷裏一樣,“如果我說,我會選擇你呢?”

“你,你是說……”一瞬間的狂喜過後,顧小白有急速冷靜下來,直覺告他,剛才那句讓他震撼的承諾,也許只是蕭晗被情感沖昏了頭腦的不理智之言。顧小白舔了下嘴唇,戰戰開口道,“……以後呢?會後悔嗎?”

蕭晗很緩慢的搖搖頭,“不知道,以後太遠,將來也太遠,我無法去揣測那時候的心境,至少眼前能抓住的只有你,不是嗎?”

蕭晗跟顧小白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對於情緒化這件事看得很開,說到底她也只是個俗世之人,比起那些超然得道的大師,她堅信偶爾的感情用事可以理解的,畢竟有血有肉會情緒波動才是一個正常且可愛的人,不是麽?

她從顧小白懷裏退出來,抹去臉上的淚水換上明媚的笑靨,“我們結婚吧,如果一紙婚書能讓我們彼此都更加安心,那不是很好嗎?”

顧小白想不出拒絕的理由,這一刻對蕭晗的感情全部傾瀉而出,壓倒了他所有的理智,什麽成全什麽大度,講來容易,真正剖開在面前時,人類終究抵擋不了自己骨子裏存在的利己思想。

他深深陷在蕭晗那雙清澈的眸子裏,重重點了下頭,“好。”

另一邊,錢寶寶在離開劉教官家以後便神情恍然的在街頭亂走,一時間,項昊和沈文濤的臉交替在腦海中閃過,與這兩人所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單拎出哪一個來看,都值得她交付所有感情以身相許,可他們付諸深情的對象都是自己,哪個都……舍不得啊。

錢寶寶直到伊莎貝拉那句話將她徹底驚醒。

起初她確實享受龍城兩位優秀的公子哥對她的好,並且只為她一個人的好,後來漸漸迷失在他們的感情中,分不清到底誰要舍棄。對項昊是共生死的深情,對沈文濤則是超出友情的契合。

但也就是因為她的不作為,導致如今三個人的困境。

沈文濤臨走時的疏離讓她心驚,一時間竟無朋友可以傾訴,下意識就想到了項昊,卻因紊亂的心緒找不到前去找項昊的路,以至於在街頭轉了一圈又一圈找不到出路。

等她終於走到項家附近,卻被眼前的一幕激得渾身猶如迎風飄揚的落葉般顫抖。

比她先一步來到項家的是薛少琪,項邵達對薛少華也算印象深刻,對於薛少琪還算有個好臉色,且在看到兒子見到她後眼睛裏冒出來的生氣後,越發對這個女孩兒有了好感。

相較於錢寶寶而言,她確有優勢,而薛少琪也很好的利用了這份優勢,她不是多聖母的人,是錢寶寶先在項昊心上撕開一個傷口的,如若他們的感情牢不可破她也沒有機會,但就目前來看,她似乎並沒有客氣的必要。

薛少琪最明白集英戰隊於項昊的意義,目前薛少華已經不在了,她的安慰對項昊而言是良心劑,一句句“哥哥希望”、一聲聲“若是哥哥還在”將項昊沈入湖底冰冷的心揉得軟的一塌糊塗。

避開了父親,在送她出門時,他終於不用壓抑自己的感情,緊抱住薛少琪,壓在她肩頭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新啦~

☆、鴻門宴

沈文濤不是個沖動的人,但這次他的做法是直接找父親攤牌,作為客人,高美仁和韓旭坐在廳裏喝著茶,準備去拿點心的手被突如的一聲巨響關門聲給嚇得一抖,接下來就是一臉怒氣的沈文濤大步從書房走了出來。

看起來是談判不成,高美仁韓旭對視了一眼,趕忙追上去。

既然勸誡說服不了父親,又事關項昊的前程以及當年他們連同薛少華少時的夢想,沈文濤選擇大義滅親舉報沈國舜,讓劉天宇的票作為了廢票。

在大帥面前,沈國舜有些擡不起頭來,項邵達在得知這件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大帥府,對著沈國舜和李繼洲都沒什麽好臉色,那兩位也是低著頭不跟他接茬。

唯有方連淮沖他笑笑,項邵達本欲回個笑臉,又突然想起這不是顧小白的姐夫嗎?想到蕭晗和顧小白的糟心事,頓時沒了好臉色。

大帥最後的決定不偏不倚,項昊是個好苗子,留下吧,超時就超時,不過是一次模擬訓練,又不是真刀實槍的戰場上出了決策錯誤,大不了將來給項昊安排到軍中時挑個適合的位子就好了,知人善用不就得了。

至於沈國舜做的事,愛子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威脅手下投了個票而已,誰還沒幹過點錯事?回去好好檢討就成。

送走了這三位,大帥敲敲桌子示意方連淮坐下,“你岳父近來身體可好。”

方連淮也不推辭,“多謝大帥關心,我岳父近來喜事將近,自然心情很好。”

“呵,他倒是清閑。”說道這位多年老友,大帥有些氣悶,有時候做人太通透了也叫人心裏不舒服。

當年大帥打下了這一片天下後打算給他一個好職位,偏偏顧堯不領情,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自己不接受,按照他的話,天下間任何的感情,親情友情愛情,只要參雜了利益和權勢進去就會變得不單純,他希望能抱有兩人曾經並肩的絕對信任,故而拒絕。

說來也沒錯,古來帝王均少友,就是這份猜忌之心免不去。

最後大帥允了,也接受了他推舉的方連淮,確實是個能幹的小子,而且家世背景幹凈,又是顧堯教出來的,他放心。

“岳父一直說著,改日大帥有空,還想約您去釣魚呢。”

方連淮臉上的笑意總是有些促狹的意味,大帥佯作怒樣狠狠拍了下桌子,“釣魚?哼,是他釣我這條魚吧。”

方連淮連連擺手,“看您說的,小白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如今他能娶個好妻子,大帥不是也為他高興嗎?”

高興確實高興,卻不是為顧小白的姻緣,而是蕭家的財力沒有落到項家的頭上。大帥收攏掌心搓了搓,“得了,少拍馬屁,去安排一下,明天上午,在龍城飯店,我請蕭家吃個飯,至於那兩個小的要不要叫出來,你回去問問你岳父。”

“大帥,到底是說親,小白也就算了,蕭晗是個姑娘家臉皮薄,她在怕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不叫了,明天就引薦兩家人一起聚聚好了。”

“是,我去安排。”

從帥府出來,直到坐上車子,方連淮的笑臉才放了下來。從跟著大帥做事開始,他就謹記岳父所說,權力惑人,當真不假。

從今天的局勢來看,項沈李三家內鬥的趨勢愈演愈烈,大帥的做法只是暫能保證三分勢力互相牽制,可卻讓每個人心底都有不滿。大帥自己的兒子不成器,在軍中不過是個閑職,只怕是盯上了顧小白,既然蕭家的財力不支持項沈李任何一家,那麽對於大帥呢?

明日的宴會也許不會太平靜,若是顧小白在,憑著他的脾氣,定是要鬧起來。

方連淮趕往顧宅時一直在想這件事要怎麽做才能將蕭家給繞過去,畢竟人家把女兒嫁過來了,顧家總是要護著,不能讓人再折了財本,無奈著實沒有什麽好招來應付。

顧老爺子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你還是欠磨礪啊。”

在方連淮點頭稱是的時候,顧老爺從書桌上鎖的抽屜裏拿出一塊上好的璞玉,這是他多年的珍藏之一,“將這個交給未來親家,什麽都不必說,他會明白的。”

接到飯局通知的時候,蕭父沒有太大的震驚,爽快的應下,並托方連淮向大帥問好。

在道了謝送走方連淮後,他坐在沙發上捏著拿塊玉,面色漸漸嚴肅了起來,“夫人,親家這是在提醒我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蕭家的祖業啊,不知這龍城裏究竟有多少人盯著了。”

另一邊,軍校裏,顧小白和蕭晗還不知他們的父母正面臨著難題,尚在食堂裏因為一碗湯爭執不下。

天氣漸漸熱了,難得食堂新來的廚子弄出來的冰鎮酸梅湯十分爽口,蕭晗昨日在沈文雨的推薦下嘗了覺得不錯,今日還想再喝就被顧小白阻止了,“你體寒,不能喝這麽冷的東西,要是覺得熱,喝點綠豆湯解暑。”

“綠豆湯是熱的,喝了更熱了。”蕭晗把碗往他的方向推,嘴巴也因生氣微微撅起。

“喝下去就舒服了,乖,這酸梅湯你就別想了。”

“哼。”

蕭晗瞪他一眼,低頭用筷子撥弄餐盤裏的菜,時不時往嘴裏塞一根青菜。她也知道喝多了不好,可是每天就一碗根本不會有影響,都是顧小白大驚小怪。

如今選拔結束,他們入選的十六名集英戰隊隊員就等著分配任務,不用再做訓練,自然也就沒了限制吃飯時間的規定,一向盯著他們的嚴厲教官們被調去訓練下一屆學員了。

“喲喲喲,這是怎麽了,吵架了?”沈文雨端著餐盤過來,用胳膊撞撞蕭晗,調侃道,“難得啊,我們向來溫柔的蕭教官也會鬧脾氣,上回我記得好像是吃醋來著,這會又是哪位新來助教妹妹給顧小白送情書了?”

蕭晗擡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小點聲……”話音未落,不經意間瞥見拿了筷子和湯正準備過來的杜楓似乎被人攔住了,忍不住反打趣了回去,“新來的助教妹妹似乎在給杜楓遞情書呢。”

“哪裏?!”

瞬間進入戰鬥模式的沈文雨險些打翻了餐盤,在定位到跟杜楓面對而立一臉笑意的某位小圓臉助教後,她差點就沖過去宣誓主權了。

在欺負了沈文雨後,蕭晗心情大好,“看來這一屆的助教妹妹比較喜歡杜楓那個類型。”

顧小白見她笑了,也跟著添油加醋,“喲,這不是昨天老杜幫過那姑娘嗎?我們去圖書館看她拿書夠不著,老杜就幫她拿了,這是記上了?”

迎面走來的杜楓聽到顧小白的話後臉色全沈了下來,“你少說一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蕭晗的筷子轉了一圈,啪嗒一聲打在餐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誰讓你不對組織坦白的,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文雨,是吧?”

“就是就是。”顧小白趁機附和,“我對我家蕭教官可坦誠了,出去見到一個阿貓阿狗都要報備的。”

沈文雨氣的小臉都紅了,杜楓頓時被他們這對一搭一唱的夫妻檔搞得頭大,就不能不在這個時候煽風點火嗎?

終於憋不住的沈文雨哼了一聲,一推餐盤,說了句“你自己吃吧”,然後小跑著出了食堂,杜楓瞪了兩人一眼,忙追了過去。

蕭晗趁機偷偷摸摸的把手伸向沈文雨那碗酸梅湯,結果還是沒有顧小白動作快,被他迅速搶了過去喝了。

“哎呀,這樣都能被發現!”蕭晗氣悶。

隔天很快就到,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蕭父便攜蕭母到樓下的包間。

狹小的空間沒由來的讓蕭父覺得有些悶,從前他談生意在過比這個還小的飯館,卻也沒有這種壓迫感。

蕭母拍了拍丈夫的手,“既來之,則安之。”轉而又莞爾道,“只是沒想到,頭一回見親家居然是這樣的場面。”

“是啊,怕是顧家也這麽想著。”蕭父被妻子安慰了一二,面上表情稍稍放松。

都說商人趨利且圓滑,但這些謀劃對上槍桿子,都是無用功,論誰也不可能用三寸不爛之舌對上強權。

軍人向來不需要彎彎繞,就是一句話,錢,老子要了,你給不給?

從一開始,蕭家就是龍城大勢中的一部分,根本不可能完全抽身,差別只在站隊問題而已。

大帥和顧父是一起進門的,兩人周身氣度實在天差地別,一個淩厲,另一位大氣,實在難以想象他們竟是多年好友。蕭父上前沖大帥彎了彎腰,“大帥。”

“蕭老弟,哈哈,當年我初來龍城的時候,咱們也是見過的,只是一別多年,也沒個機會好好聊聊。”

是啊,哪位初來的統治者不會請當地富商喝喝茶的?聽了這話,蕭父面色不改,引著他往裏走,“蕭某這些年一直忙於國外生意,不得空回國,讓大帥掛念了。”

那邊虛與委蛇,另一邊蕭母對顧家二老點頭示意,露了一抹真誠的笑意,顧夫人立刻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瞧瞧,妹子生得這般好看,難怪女兒也出落的俏。”

“我看著小白也是個俊俏的孩子,大半也是像了姐姐的樣子。”兩位母親一眼就對彼此有了好感。

顧父跟著大帥和蕭父一起入坐,示意服務生可以上菜,“人生真是奇妙,當時我和蕭老弟也是一面之緣,哪知今日的姻親。”

蕭父見他將話題轉了過去,立刻跟上,“說起來,小白這孩子小時候我還見過。”

“他小時候皮得很,讓蕭老弟見笑了。”

“不不,男孩子小時候都是這樣的,不像我家小晗,成天悶著讀書,在國外的時候我還擔心她這個年紀不開竅呢。”

提起蕭晗,大帥由衷的稱讚了兩句,“我看過她的履歷,年紀輕輕又是個女孩子,在軍事方面能有這般天賦和造詣確實不易,蕭老弟養了個好女兒啊。在軍校這段時間培養出了不少好苗子,小白不就是其中之一,哈哈。”

蕭父立刻擺擺手,“大帥您可別誇她了,這丫頭平時可惱人的很,總跟我鬧脾氣。”

這種飯局,在座的各位都參加過不少,心知肚明對方都是話裏有話,又得裝作和善的態度相互應付。

有了顧父的提醒,蕭父在聊起生意時,故意擺出一副頹喪之態,狠罵國外的洋人看不起中國的商家,生意難做,進來不過是勉力支撐,這次回來怕是要動動祖產了。

關於蕭家的財力,大帥只知龍城部分,外國的尚不清楚,聽他之言眉心一跳,露了個不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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