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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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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臉不紅心不跳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享受愛戀的美好,顧小白就出事了。

隔天下午的射擊訓練課,照常帶著耳塞去訓練的小白前幾分鐘還跟杜楓感嘆,說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擺脫這副道具了,卻不料這副耳塞早就被人動了手腳,第一名去射擊的學員剛一放槍他就心跳加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正在改作業的蕭晗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叫了一聲糟了,就往操場跑。等到她到的時候,顧小白已經被杜楓和劉天宇給送去了醫院。而李天翰等幾人在那裏起哄,張口閉口就是膽小鬼懦夫什麽的。

“閉嘴。”一向溫柔的蕭晗霎時間冷下了臉,出口的聲音跟數九寒天的冰碴子似的,“怎麽?你們是醫生嗎?一個說的比一個真,我看你們幹脆不要念書了,要不要我給你們支上一個攤子,到大街上去算命啊?”

“蕭教官,我們有說錯嗎?”李天翰推開身前的人,走至蕭晗面前,勾著嘴角,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嘲諷般的說道,“槍聲恐懼癥,這是您教的啊。顧小白他身為一個軍人卻患上這種病,不是懦夫是什麽?”

“李天翰!”本就在暴怒邊緣的項昊這下沒了杜楓的阻攔,直接一拳就打在了李天翰那張欠揍的臉上。

平日裏顧小白的人緣不錯,整個班裏,這時候除了李天翰的兩個跟班兒以外,其他人都暗自在心裏給項昊點了個讚。

“項昊,你不要太過分。”

“居然敢當著教官的面動手,你完了。”

兩個跟班自知不是項昊的對手,再加上看到了沈文濤默默站在了項昊的身後表示支持,便將目標轉向了蕭晗,字裏行間口口聲聲都在說著項昊的不是,完全忽略了項昊動手的原因。

項昊也沒回頭去看蕭晗,只是一雙眸子死死盯著李天翰,布滿了陰鶩,“蕭教官,你想怎麽罰?”

還沒見過自己急著領罰的,蕭晗嗤笑一聲,緩緩道,“項昊,動手毆打同學,罰做引體向上十個。”沒能其他同學開口質疑,她又道,“李天翰,惡語中傷他人,故意制造不實流言汙蔑同學,罰一萬米障礙跑。”

“我不服。”這下子李天翰不裝柔弱了,一把推開扶著他的兩個小弟,靠近蕭晗冷聲詢問,“蕭教官,我才是受害者,憑什麽你罰我更重?”

“因為我是教官,而你是學生。”蕭晗揚起下巴,笑的滿是嘲諷的意味,“李天翰同學,難道沒有人教過你,戰場上除了手裏的槍以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的戰友嗎?團結友愛是什麽不懂嗎?戰友情三個字不會寫是嗎?還有,你那可悲的自信是因譏笑別人換來的嗎?我希望你的自以為是和卑劣的譏諷將來可以在戰場上保佑你避開子彈。”

“你——你這是濫用職權,假公濟私!”

“李天翰同學,請註意你的措辭。這裏是軍校,我是教官而你是學生,服從我的命令是你的天職。怎麽?不服嗎?憋著。”

蕭晗在李天翰滿是怒火的眼神中瀟灑的轉身。

人群中,韓旭已經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壓低聲音跟高美仁咬耳朵,“美仁啊,蕭教官也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天翰被氣的面色鐵青哎。”

“這種小人,活該。蕭教官的確很不錯。”高美仁也象征性的拍了下手,同時撞撞身旁的沈文濤,“文濤,你說對吧?”

“多行不義必自斃。”沈文濤拍拍衣袖上的灰,向李天翰投去一個活該的眼神。

項昊就沒有他這麽文藝了,甩著外套往做引體向上的地方走時,還大聲嚷嚷了一句,“這叫什麽來著?有些人啊,自有天收。”

蕭晗來到醫院的時候,顧小白還沒醒,劉教官和杜楓已經幫他辦理了入住,也給他換了病號服。

“謝謝啊。”蕭晗禮貌的跟劉教官道謝。

“呃,好。”劉天宇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客氣。”話說他是送顧小白來醫院,為什麽蕭晗要跟他說謝謝呢?

杜楓倒是昨天就隱隱感覺到顧小白的情緒波動,當即明白了可能是兩人的關系發生了變化,所以蕭晗才會開口道謝,便拉著劉天宇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蕭晗。

顧小白躺在床上,眉宇間還未舒展開來,像是陷入了什麽可怕的夢魘似的,雙唇緊抿,額頭上也有細微的汗水滲出來。

蕭晗拿出手帕替他擦拭,同時握住了他的手,柔聲安慰道,“小白,別怕,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沒想到顧小白的病比她預計的還要嚴重,即便是解開了心結,那一次爆炸事件還是在他的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傷痕,看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不止是薛少琪一個,顧小白也一直備受折磨。

黑暗中,顧小白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徐徐前行,周圍安靜得可怕,他很害怕,想叫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再次睜開眼睛,一股子濃郁的消毒水味兒就溢滿了他的鼻息,顧小白下意識的就張口打了個噴嚏,“阿嚏——”

“醒了?”床邊傳來溫潤的女聲,顧小白回頭就見蕭晗正坐在床邊削著蘋果。

“蕭教官?我怎麽在這裏?這哪兒啊?”

蕭晗放下蘋果,扶著顧小白靠坐起來,耐心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你在醫院,蘇醫生已經給你檢查過了,血壓血糖都正常,心跳脈搏也沒有異樣。”

“我居然暈倒了。”顧小白揉著腦袋一臉的懊惱,“以往我的耳塞都沒有問題啊,都用了這麽久了不該啊。”

“你帶了耳塞嗎?我還以為你沒帶呢。”蕭晗拿起蘋果繼續削,她還當顧小白是以為自己病好了所以摘下了耳塞才會出事。

可是不對啊,蕭晗動作一頓,那副耳塞她檢查過,質量很好的,怎麽會突然出問題?蕭晗的表情冷了下來,“小白,你的耳塞給我一下。”

“哦。”顧小白下意識的去摸胸前的口袋,可是早已換了病號服的他沒能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我當時上課是帶著的。”說著,他又摸摸耳朵,“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在這兒——”推門進來的杜楓從項昊身後繞出來,從包裏拿出兩枚耳塞扔了過去,“我幫你收著了。”他們倆是來給顧小白送飯的。

項昊將還熱著的飯菜遞過去,“小白,吃飯了。”順手拿走了他手裏的耳塞,“這東西就先別看了。”下午從杜楓那裏得知顧小白的病因時他心裏跟針紮似的疼,現在看到這兩個東西還覺得心裏膈應的慌。

“給我。”蕭晗又搶了回來,“這東西應該被人動過手腳,放在我這裏比較好。”

剛準備發作的項昊被杜楓壓了下來,他順勢扯開了話題,“蕭教官,聽說你狠狠的懲罰了李天翰是嗎?可惜啊,我和小白沒看到他的樣子。”杜楓搖頭沖顧小白笑道,“一萬米障礙跑,我聽韓旭和高美仁說李天翰去洗澡的時候都雙腿直打哆嗦呢。”

顧小白眨眨眼,楞楞的端著飯盒看向蕭晗。

“誰讓他長得一張欠抽的臉。”蕭晗攤手。

“蕭教官,你為什麽罰他?”剛睡醒的顧小白覺得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了,他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我說了,我討厭他,所以就罰他了。”現在想起來那句‘不服嗎?憋著’,蕭晗就覺得十分的解氣,她沖項昊和杜楓伸出手,“我的晚飯呢?你們別告訴我,就帶了一份過來。”她在這裏守了顧小白一整個下午,一直沒出去,肚子也餓了。

杜楓看項昊,項昊望天,他其實真的沒有想起來這裏還有一個蕭晗。

蕭晗面無表情的斜他們一眼,正想著要不要自己去醫院食堂買一份的時候,顧小白已經將他手裏的飯盒遞到了蕭晗眼前,“蕭教官,你吃我的好了,醫院的飯菜不好吃。”

“你是病人。”蕭晗沒擡手接,言下之意是你需要營養,而醫院的夥食不太好。

“可你是我女朋友啊。”顧小白嬉笑著拉起蕭晗的手,將筷子塞給她,“你不知道,我們剛到軍校的第一年訓練可苦了,比這個差多少的都吃過,而且……”他順手拿起了蕭晗剛削好的蘋果,“我剛睡醒還不餓,吃這個就可以了。”

蕭晗左手擡著飯盒,右手虛握著筷子,沒動手。倒是顧小白先大大的咬了一口蘋果,“好甜。要不要嘗嘗?”

“這是寶寶剛才送來的。”由於今天下午沒課,錢寶寶就請假來醫院照顧她娘,無意間得知顧小白也在,就送了些水果過來。蕭晗自己沒嘗過不知道味道,不過聽顧小白這麽說了,就打算找刀子切一半嘗嘗。可顧小白直接將蘋果轉了個面兒送給她嘴邊,“咬一口唄。”

蕭晗也沒多想,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嗯,是挺甜的。”顧小白咯咯笑了起來,繼續她咬過的那個地方啃。

至於病房裏的另外兩人,早就被閃的退了出來。

“小白沒救了,他現在完全被蕭晗蠱惑了!蠱惑了你知道嗎?”項昊對著杜楓一臉的痛心疾首的抱怨,“你看看,我們剛才退出房間他居然都沒有發現!太過分了。”

“不是我說,你對蕭教官為什麽這麽反感?”杜楓把玩著軍帽,滿臉的不解,“項昊,過了啊,人家蕭教官是個女孩兒,講課也不錯,又是小白的心上人,你別整天一見著人家就針尖對麥芒的行不行。”

項昊正要開口,杜楓就拍拍他的肩膀,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不就是人家罰過你一次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這麽不大氣。”

除了那一次懲罰以外,杜楓實在想不出來項昊還和蕭晗有什麽交集?

事已至此,項昊也沒打算再瞞著杜楓,“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我這次回來我爹跟我說他曾經給我訂了一門娃娃親嗎?那個女孩兒,就是蕭晗。”在杜楓吃驚的表情中,他將自己和蕭晗商量退婚以及顧小白跟蕭晗坦誠感情的事悉數道出,“我以前討厭她,是因為那門婚事,現在討厭她,是因為他拐走了小白。”

“不是吧你?項昊你多大了,顧小白談個戀愛你還吃上醋了。”杜楓的神色一點點緩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臉,“也就你傻,他倆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蕭教官剛來沒幾天我就看出來小白喜歡她了。”

“……”剛來沒幾天?看來敵人的戰線拉得很長啊,在項昊心裏,蕭晗又被貼上了一個“處心積慮”的標簽。

☆、排雷場

最終蕭晗還是去醫院外頭買了一份餛飩來給顧小白,守著他吃完了才回的學校。

這還沒走到宿舍呢,又被李繼洲給召喚過去了。

“蕭教官,你們班的學生出了這種問題,簡直就是龍城軍校的恥辱,顧小白的病我已經都知道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治不好顧小白的病,你和他,一起走人。”

這次李繼洲難得沒有繞圈子也沒有裝出偽善的笑臉來惡心蕭晗,而是直接下達任務,臉色也臭的跟什麽似得。

蕭晗的臉上閃過一個譏諷的表情,想必是李天翰來告了一狀,還真是夠卑鄙的。

被人甩了一個巴掌,蕭晗的做法是果斷更重的甩回去,“剛才您說了恥辱?什麽叫做恥辱?在我看來每一個敢於直面戰場直面自己內心傷疤的軍人,都是真的勇士,所謂恥辱的,是那些在背後說三道四的猥瑣小人吧。”

“你——”

“還有,校長,您不了解心理學的範疇我可以給你解釋,以後請不要說出這麽無知的話,我怕別人會笑話您的。”蕭晗及時截住了他的話頭,滿臉的不屑,“三天?您知道一個心理療程最基本的時間是多久嗎?不懂,就要學,別異想天開的認為全天下就您說了算。”

“是,全天下我說了不算,可是這裏是龍城軍校。”李繼洲氣極反笑,起身繞出了書桌,指著蕭晗一字一句的慢慢道,“我是校長,而你是教官。在你面前,就是我說了算。你就是得服從我的命令。不服嗎?憋著。”

“……”我勒個去啊,這種被自己的話打臉的感覺,真的好心塞。

蕭晗第二天沒課,反正李繼洲讓她治好顧小白,她就正大光明的來醫院看顧小白。

“你們……在做什麽?”蕭晗提著一些顧小白的喜歡的點心剛一推門,就見項昊追著顧小白滿屋子的亂竄,“項昊,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上午有射擊課吧?”

“蕭教官,救我。”顧小白撇開項昊直接躲到了蕭晗背後,警惕的指指項昊手裏的藥碗,湊近她耳旁可憐兮兮的抱怨道,“昊哥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一堆偏方來給我喝,說是能夠治好我的病,一碗也就算了,他帶了好幾種呢。”

蕭晗斜眼望去就見除了項昊手裏的,病房的床頭櫃上還有兩個保溫桶,“這什麽藥方?項昊,這又不是在過家家,你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東西給小白喝,萬一喝出什麽病來誰負責?”

在蕭晗看來,這些所謂的偏方大多數都是騙人的,人類發展至今為什麽要研究醫學?為什麽要引起更先進的設備?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治療疾病啊,如果大家都去相信偏方了,又何必開醫院呢?

“小白不會喝,他的病我會負責。”她攔在顧小白身前寸步不讓的和項昊對峙。

“他是我兄弟,我會害他嗎?”

項昊最討厭的就是蕭晗這種站在顧小白的角度,抱著為他好的態度碾壓自己的做法了,明明他跟小白認識的比較久好不好?

說罷,他直接將手裏的藥全部灌進了嘴裏,咕嚕咕嚕全喝了,“看,我自己先喝了,可以了吧?你給我讓開。”

“哎,喝一種怎麽了?我看在龍城還沒有人有膽子敢給你項公子賣假藥呢。”蕭晗還是攔著不讓,她鬥不過李繼洲她認了,鬥不過項昊那可就真的丟人了,“項公子不會不知道,很多東西單獨吃沒毒,可是混合在一起就會致命嗎?”

“你想說什麽?”項昊瞇起眼睛,後退了半步。

蕭晗卻是笑了起來,順手一指床頭櫃上的其他保溫桶,“你不是口口聲聲為小白好嗎?那你全喝了吧,證明一下這些藥的藥性不會相沖,即使小白喝了也不會出事。”

“喝就喝。”為了在蕭晗面前爭一口氣,項昊豪氣幹雲的將所有的藥都給喝了。

顧小白將手搭在蕭晗肩上,半矮著身子壓低聲音和她咬耳朵,“蕭教官,昊哥他不會有事兒吧?”話音剛落,項昊嗷了一聲,就捂著肚子往廁所跑去了。

“我就說吧,他只會幫倒忙。”

“哎,蕭教官,其實昊哥也是為我……呃,我保證不喝他給的藥。”在蕭晗的眼刀之下,顧小白硬是將到口邊的話給改了,“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他笑瞇瞇的摟著蕭晗,順手接過蕭晗手裏的小吃,“哇,都是我最喜歡吃的。”

蕭晗將顧小白拉到床鋪邊坐下,把今早和李繼洲的對話覆述了一遍,“只有三天,你要是沒辦法克服心理的障礙,咱倆就得一起走人。”

“那就走唄,咱們浪跡天涯去。”顧小白將蕭晗環在懷裏,玩笑似的說道,“你想去哪兒我都帶你去。”

蕭晗點點頭,順著他的意思往下說,“好啊,我帶你回德國見我爸媽去,再說了,國外也有好的軍校,等你的病治好了,想去哪所學校我就給你寫推薦信。”

好不容易從廁所出來的項昊剛走到病房門口,一聽這話,差點兩眼一翻暈過去,蕭晗簡直就是他心裏的黑名單頭號第一名,最黑的那種!阻止他給小白治病也就算了,還打算拐帶小白!老杜你快來幫我啊,嗷嗷嗷……

玩笑開完了,蕭晗順勢靠在顧小白肩上,沈沈的嘆了口氣,“小白,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想在軍校繼續待了,教書在哪兒不一樣,我也是爸媽疼了這麽多年長大的,憑什麽他李繼洲處處針對我欺負我?”

“你上回不是說,他針對你是害怕你幫助昊哥拿到集英戰隊隊長的位置嗎?只要讓他知道你和昊哥的婚約不存在了,不就得了。”顧小白拍著蕭晗的背,柔聲安慰道,“要不要我去找項叔叔說說?”

“沒用的。”蕭晗將頭埋在他肩窩裏蹭了蹭,滿是疲憊的說,“你和項昊的關系這麽好,就算讓他知道我和項昊的婚約沒了,憑借著我和你的關系,我能不幫項昊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這是難免的。只是以往都有爸媽幫忙擺平的,這回第一次她要自己面對了,蕭晗覺得很累,“讓我靠一下,我昨晚沒怎麽睡。”

“嗯。”顧小白挺直了腰桿讓蕭晗靠的舒服些,還順手扯過自己的外套披在蕭晗的肩上。

再次從廁所裏出來的項昊這回聽完了全部的對話,不可否認的,他現在心裏是有那麽一點點的愧疚。

他爹之所以把蕭晗給安排進軍校,又逼著他和蕭晗結婚,打的主意就是借著蕭家的勢力站穩自己的腳跟,只是沒想到他和蕭晗之間彼此都沒有這個意思,現在反而還害了小白。

項昊也不是個沒擔當的,吸吸鼻子,轉身走了。就算不是為了蕭晗,為了顧小白他也得做點什麽。

錢寶寶來看顧小白的時候正好和項昊擦肩而過,“項昊?項昊。”喊了兩聲沒反應她也沒追著過去,只是不悅的撅撅嘴道,“什麽嘛,是看不到我嗎?”

來到顧小白的病房前,她毫無防備的一推門,就被眼前兩人依偎在一起的姿勢嚇了一跳,顧小白趕緊對她比了個噓聲的動作,“錢助教,蕭教官睡著了。”

“你,你們……”錢寶寶指指蕭晗又指指顧小白,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顧小白沒接茬兒,只是沖她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她把門兒給帶上,不要吵到蕭晗休息。

這乍一來沖擊力太大,錢寶寶拍著自己的胸口退出了房間,聯想到剛才項昊面色不佳快步離開的樣子,不由的腦洞大開,“他是在氣蕭晗嗎?”錢寶寶眼珠一轉,快步往剛才項昊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這廂蕭晗舒舒服服的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才悠悠轉醒,抱著顧小白蹭了兩下,微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我睡了多久?”

“才半個小時,要不要再睡會?”顧小白撩開了她眼前的碎發,輕柔的問道,“或者躺下睡吧,睡我床上。”

“不了。”蕭晗揉揉眼睛,小小的打了個呵欠,“還有正事要做。”她從顧小白懷裏直起身子活動了兩下,然後歪著腦袋沖他甜甜一笑,“我先去打個電話,你換套衣服,一會兒咱們就出去,這醫院裏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躺了一天了你不難受?”

“嘖,是有點難受。”顧小白起身準備去櫃子裏那自己的衣服時,突然喊了一聲,“蕭教官。”

蕭晗正要出門,聽他喊自己以為有事,就停下步子轉身,這時候顧小白突然湊了過來在她左邊臉頰上親了一下,很輕很快,等蕭晗回過神來,顧小白已經抱著衣服跑進了廁所。

等蕭晗到醫院前臺打好了電話,顧小白也換好衣服出來了,他一開始也沒問蕭晗要帶他去哪兒,直到黃包車的方向是往軍校去,他才起了疑,“蕭教官,咱們是要回學校嗎?”

“去排雷場。”

顧小白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停車”兩個字卡在咽喉裏險些喊出口。

“小白,有些事不能一輩子不面對,你現在已經跨出了九十九步了,還差著最後一步,你要放棄嗎?”

蕭晗的車子和他的並排跑著,她伸手過去握住顧小白的手,臉上還是慣有的溫和,“從哪裏跌倒就要從哪裏爬起來,少華也會希望你留在軍校的,是不是?”每次顧小白想要退縮的時候,蕭晗都會搬出薛少華,不得不說,她現在十分的好奇薛少華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同時和脾氣火爆的項昊、認真嚴謹的沈文濤還有陽光活潑的顧小白成為朋友。只可惜她已經無緣見到了。

“我……”顧小白眼神飄忽了一會兒,還是堅定的點點頭,“好吧。”

“嗯。”

他們倆到排雷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一個穿著藍色軍裝的男人背對著他們站在場內,看這身材,顧小白一眼就認了出來,“老杜。”

他想要跑過去,杜楓卻立刻轉身道,“小白別過來,我踩到雷了。”

“什……什麽。老杜,你別開玩笑了,這個地方自從……”顧小白頓住了,剛才的笑僵在臉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你自己看。”杜楓指指自己腳下那個隨時會爆發的東西,面沈如水的說道,“剛才蕭教官打電話讓我來這裏等你們,我提前過來,想進來查看一下的時候無意間就踩到了雷。”

這會顧小白也不存著僥幸的心理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我,我去找昊哥,找,找歐陽教官……”

“不行,這不現實。我是一個小時以前給他打的電話,從學校宿舍過來要二十分鐘,這說明杜楓站在這裏至少有四十分鐘了,你這一來一回肯定會驚動校長。李繼洲巴不得項昊身邊的兄弟一個個都死掉,他會派人過來嗎?”蕭晗站到了顧小白身後,無比冷靜的分析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去拆彈,用你在課上所學過的知識,救杜楓。”

“我?”顧小白的嘴唇開始泛白,細細密密的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了下來,他想跑想逃開可是剛才蕭晗的話又不得不思量,曾經他親眼看著薛少華沒了,難道現在也要看著杜楓再次陷入絕境嗎?

“小白,我看過你在拆彈課上的成績,你可以的,別害怕。”蕭晗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把小刀遞了過去,“你上課,學習,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對不對?試試看,把你所學過的知識全部運用上去。”

蕭晗一步步引導他,一步步帶著他往杜楓的方向走過去,甚至和他一起蹲下去檢查那個雷。

杜楓也很配合的側開身子,出聲提醒顧小白關於拆彈的步驟。

雖然顧小白的手一直在打顫,額頭上的汗水也順著他的臉龐一滴滴滾落下來,但是手下的動作到是極為仔細,每次下手之前他都要低聲重覆幾遍理論課上的知識。

直到蕭晗舒了口氣宣布雷已經排除完畢,顧小白才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杜楓欣慰的邁開腿,蹲下身拍拍他,“兄弟,可以啊,看來我這條命是保住了。”

“這個排雷場不是早就廢了嗎?你什麽運氣啊,亂走都能踩到雷?”顧小白在杜楓肩上狠狠的錘了一記,“晚上請吃飯啊。”

杜楓但笑不語,只是轉去看蕭晗。

蕭晗聳聳肩,表示只要顧小白好就行了,過程什麽的,就沒有必要告訴他,這是他們倆自導自演的一出戲了吧?

一個小時以前,蕭晗先給李繼洲打了電話,申請為顧小白治病需要一顆雷,然後又打給學生處要求杜楓接電話,她讓杜楓去拿了李繼洲批準的那顆雷,然後埋到那個廢棄的排雷場去,等看到他們過來的時候,再一腳踩上去。

治療時間實在太短,蕭晗自己走沒關系,可軍校是顧小白拋棄了家庭換來的理想,她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為了讓顧小白在最短的時間內重塑信心,她只能選擇鋌而走險。

顧小白出了不少汗,他去找水洗臉時,杜楓走過來問蕭晗,“蕭教官,萬一小白沒有成功排雷怎麽辦?那個雷會炸嗎?”

“那個雷倒是真的,不過如果小白真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不是還有你嗎?”

“蕭教官,你……”杜楓張了張嘴,以示自己的吃驚,“你居然用真雷?不是,你。”他感覺自己的後背陣陣發涼,“那雷萬一突然炸了,我們三個人的命怎麽辦?”

“放心吧,如果你也失手的話,不是還有我嗎?”蕭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拍拍杜楓的肩膀道,“我在國外的時候,除了戰地救援課我沒有選修過以外,其餘的射擊課,拆彈課,軍事理論課,我的成績都是滿分。哦,對了,體能課我也沒有修。”

“為什麽不修戰地救援?”杜楓有點奇怪,若說蕭晗身體不好體能課不行,他可以理解,那麽戰地救援為什麽不上?

“因為太簡單了,我覺得這門課程不值得我去花時間刻意學習。”蕭晗攤攤手,“我只要去圖書館借幾本書自學就行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學霸嗎?

杜楓別開臉,想做出一個憂傷的表情,卻不料看到顧小白站在離他們三步遠的地方,而且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將他們剛才的對話都聽到了。

他正要出聲,顧小白就沖他做了個噓聲的姿勢,又指了指蕭晗。

杜楓瞬間會意,了然一笑,看來這兩人都在為對方著想。

成功的喜悅悉數展現在顧小白臉上,他牽著蕭晗的手跟杜楓一塊往學校走的時候,嘴角的笑怎麽也壓不下去,雖然他話多的樣子和以往沒什麽差別,可周身縈繞著的那股幸福的氣息讓人是在無法忽略。

“老杜,你去叫上昊哥,今晚我請客。我和蕭教官在學校門口等你們。”

“成。”杜楓知道現在他們需要一點二人時間,就知趣兒的離開了,“一會兒門口見。”

蕭晗晃了晃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出言提醒道,“今晚學校可是有門禁的,不要鬧得太晚,你現在住在醫院沒關系,我和他們倆還得回來呢。”

“就在學校附近,保證不會太晚,行不行?”顧小白沖蕭晗眨眨眼賣萌,“再說了,我現在其實也能出院了是不是?”

“明天吧,我之前讓蘇醫生或給你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有些報告得明天才能出來。”

“啊?原來我今天早上被抽血是你讓的啊。”顧小白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我還以為是蘇醫生坑我呢。”

蕭晗沖他溫柔一笑,“有意見?”

“沒,沒有意見。檢查檢查挺好的。”

他們倆邊走邊聊,可還沒走到學校門口,就被折返回來的杜楓給截住了,“出事了,錢助教違反校規,她被謝主任罰跑一萬米障礙跑。”

蕭晗跟顧小白對視一眼,立刻跟著杜楓往障礙賽的場地走去。他們到的時候,錢寶寶已經開始領罰了,看她腳下的速度也不慢,應該是剛開始跑沒多久。

蕭晗松開顧小白的手,上前找謝天嬌詢問,“謝主任,請問錢助教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被罰跑?”

“和學生動手打架,這是身為教職人員應該做的嗎?”謝天嬌目不斜視的盯著錢寶寶,對著蕭晗的態度也不太好,“蕭教官,錢助教是你擔保推薦的人,本來你也應該罰五千米的障礙跑,錢助教是把你的懲罰也扛下了,所以是一萬米。”

“跟學生打架?跟誰?”

“項昊。”

蕭晗聞言立刻回身在人群中四處尋找,就見項昊站在五米開外的地方,而杜楓和顧小白剛才聽了謝天嬌的話已經跑過去詢問原委了。

她想了想,直接跑入場內追上了錢寶寶的步子,跟她並排小跑著,“寶寶,怎麽回事?你怎麽和項昊動起手了?你又為什麽要幫我罰跑?”

“蕭晗,你敢幫她一下,這一萬米就從頭開始。”謝天嬌以為蕭晗過去是想幫忙,便立即出聲制止,“你給我出來。”

蕭晗沒理會謝天嬌的話,繼續詢問,“說話呀,怎麽我一個下午沒在學校就搞成了這樣。”

錢寶寶已經跑了兩千多米了,還好她以前在馬戲團訓練的時候也有過辛苦的日子,這點苦還算可以扛得住。她邊喘邊對蕭晗道,“我等會再給你解釋,你身體不行,五千米吃不消的,我還可以,你幫了我這麽多,我不過替你跑幾步路,沒問題的。”

“這是幾步路嗎?這是五千米哎。我吃不消你就吃得消了嗎?一萬米吶,就是男生跑下來也得半條命,你一個女孩子怎麽行?”

她們倆途徑謝天嬌身邊時,站在人群中的沈文雨站不住了,她過去拽住了蕭晗的胳膊,“蕭晗姐姐你就別跟著她跑了,你還穿著高跟鞋呢。”

“可是……”

“蕭教官,沈助教說得對,你這鞋子也不適合跑步。”顧小白也過來幫著勸蕭晗,“錢助教能說得出替你受罰,就證明她的身體可以承受,再說了,你現在陪著她跑也無濟於事了。一萬米她橫豎還是要跑完的。”

☆、傳流言

蕭晗最後還是沒有上前,不過事情的經過她終於是弄清楚了。

今天早上錢寶寶從醫院追著項昊出來以後就和他起了沖突,兩人一路吵著回到了學校,被李天翰給看到了,甚至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內容。

得知顧小白和蕭晗在一起的事情後,李天翰為了報覆就讓兩個跟班到處去抹黑蕭晗,說她當時是為了替顧小白出氣才會重重的懲罰自己,這樣假公濟私的教官根本不配留在軍校裏。

聽到了各種改編版本流言的項昊和錢寶寶都誤以為是對方傳出來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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