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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坐在窗邊舉頭望明月。

“喲,什麽情況,顧小白你竟然在看書?”杜楓脫下外套隨意扔在了一旁,順手拿起一個啞鈴舉著,蹭到顧小白身邊撞了他一下,“餵,你不會坐這兒一下午了吧?”

顧小白慢騰騰的將擋住大半張臉的書往下移,深深的嘆了口氣,“老杜啊,我這是在思考人生……唔!餵,你幹嘛打我?”

杜楓收回在顧小白頭上敲了一記暴栗的手,扯了一下嘴角,搖著頭說,“你能思考什麽人生,少扯皮。”

“哼。”顧小白輕哼一聲,甩了一個白眼過去,扔開書折回了自己床前坐著。

“小白,說真的,明天可就開學了啊,你選上集英戰隊這事兒,你真不打算告訴你爸?”杜楓舉著啞鈴坐到了顧小白身邊,斂了笑意正經的望著他,“你算算你都多久沒有回家了,合適麽?”

顧小白還是不說話,瞇起眼睛斜了杜楓一眼,杜楓直接一巴掌揮過去,“問你話呢。”

顧小白一個機靈閃了過去,擡起胳膊架住杜楓的攻擊,另一手撩開被子滾了進去,“我要睡了。”

“餵,餵……”杜楓喊了兩聲沒聽見回答,無奈地拍拍床上鼓起的那一坨,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位,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你是有家還不想回,我……唉。”

杜楓的話顧小白沒聽清楚,他只顧用被子蒙著頭,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剛才蕭晗酣睡的模樣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在他腦海裏浮現,真是想忘都忘不掉啊。

偷窺美女教官?猥瑣!不過,我顧小白是猥瑣的人嗎?我猥瑣嗎?我真的不知道教官是在睡覺啊,我是無心進去的啊……嚶嚶嚶,顧小白咬著被角默默淚流滿面。

蕭晗可不知道顧小白的這一番糾結,她一覺睡到了入夜時分才醒,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發現屋子裏全黑了,只有窗外照進來的月光灑了一地,當即嚇得跳了起來,“完了,我睡了多久?我的行……唉?”就著月色,蕭晗望見自己的行李箱正完好無損的放在宿舍的門邊,“這是……顧小白?”

是了,也只能想到他了。看來是自己睡過頭了,而且還往了鎖門,所以顧小白直接將她的行李給送了進來。

蕭晗打了個哈欠,輕揉著眉心慢悠悠的走到門邊兒開了燈,剛準備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突然“砰”的一聲她的房間門似乎是被人踹開了。

她傻楞楞的回過頭,手裏還拿著剛從行李箱裏翻出來的睡衣,望清來人後,她眉頭緊蹙看向對方,滿是疑惑道,“謝主任?您怎麽過來了?”

“蕭教官,你怎麽還不熄燈?”一身男裝的純爺們兒謝大姐大步邁進了蕭晗的宿舍,原本蕭晗就比她矮上一些,現在又因為蹲在地上的緣故,看起來更加的嬌小了,謝天嬌這麽俯視著她,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

“熄……熄燈?”這不是高中宿舍才有的規矩嗎?就算是軍校也有這種規定,難道不該是對學生才有的嗎?教官也需要?

“學校有規定,無論是教官還是學生,必須在晚上十一點之後熄燈。蕭教官,我念在你是初犯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立刻馬上,熄燈然後睡覺。”

說完後,謝大姐踩著她那雙黑色小粗跟噠噠噠離開了,跟來時一樣,不帶走一片雲彩,被留下的蕭晗默默咬著睡衣角流眼淚,我還想洗澡啊,還有,我還沒吃完飯呢,嚶嚶嚶……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蕭晗跟顧小白同步了。阿門~

最後蕭晗還是被迫熄燈了,只能可憐巴巴的一個人提了熱水回宿舍,然後打著手電用毛巾擦拭身體,還好她身上也不是很臟。

這一個晚上,註定是不平靜的。

在蕭晗和顧小白都各自進入夢鄉後,項沈李三家都還是火光通明。

在龍城,他們三家一直處於一個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現在蕭晗來了。雖然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可她代表的是財閥的勢力,她的選擇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先說李家,李繼洲先前在收到大帥的消息說讓他聘請蕭晗來當教官時,他就一直求神拜佛每天三炷香的祈禱這位蕭教官最好是死在路上,誰承想佛祖都不殺生的,不但沒有實現他的願望,反而還送了一個完好無損的蕭晗到他的面前,悔的他腸子都清了,一個晚上都在和李天翰吐苦水。

李天翰被他的嘮叨煩的不行,冷若寒冰的雙眼裏露出了幾分殺氣,手裏緊握的刀叉狠狠的插入面前七分熟的牛排中,“爹,您別急,不就是一個蕭晗嗎?咱們把她做了不就行了?”

李天翰可不是什麽善茬兒,擋路的刺,他都會一根根親手挑掉。

似是沒想到兒子的態度這麽的決絕,李繼洲微楞了一下才繼續道,“我現在給了她十五天的實習期,只要咱們設點障礙讓她無法通過考核,那她就得立刻走人。”說到底,項沈李還有蕭家都曾經是朋友,蕭晗小時候沒準兒還喊過他一聲叔叔,李繼洲並不想傷她的性命。

李天翰聽出了李繼洲語氣裏的不忍,當即反駁了回去,“爹,您可不能婦人之仁啊。有的時候,做大事者,必須要有犧牲。”他的右手微微用力,盤子裏的牛排被一分為二,上頭還帶著鮮紅的血絲。

“這……”

“爹。”李天翰起身,叉了一半兒的牛排送到李繼洲的盤子裏,“當斷則斷。”

其實李繼洲並不愛吃牛排,尤其是這種半生不熟的,只是因為當年李天翰出國留學了蠻久,回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總和他有些不太親近,所以只要是兒子的一片孝心,他都會努力吃下去。

同理地,只要是兒子的願望,他也都會滿足。關於這件事,也是一樣。他猶豫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另一邊,沈家。

沈文濤這個人,說他死板也好,說他太過正直也罷,都沒錯。他與他爹沈國舜對待事情的態度已經不是不盡然相同,而是完全大相徑庭。本來他是想回家後將自己入選集英戰隊的消息第一個分享給父親,卻不料聽到了一件讓他心寒的事情。

他一向崇拜的爹竟然派人去殺他最好的兄弟,哪怕現在他和項昊鬧翻了,在他心裏,項昊永遠都是他兄弟。

心痛之餘,沈文濤留下一句“不需要”,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滿腔憤慨的他剛準備回房靜一靜,就遇上了自己那個鬧騰的妹妹,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沈文濤會選擇躲開,可今天有一點不同,他發現沈文雨走起路來竟然一扭一扭的。

“文雨,你腳怎麽了?”在外人面前再怎麽嚴厲,沈文濤也終究是一位好哥哥,他立刻上前扶住了沈文雨,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房間裏,詢問時語氣裏還帶上了明顯的慌張,“你怎麽搞的?受傷了還不好好待著?”

“我聽說你選上了集英戰隊,特地來恭喜你的。”沈文雨撅個嘴,整個小臉都皺了起來,仰頭瞪著沈文濤道,“人家本來是在房間裏休息的,可是聽丫頭說你回來了,我才出來的。”

“好好好,是我錯怪你了。”沈文濤怕她仰著頭太累,便體貼的坐在沈文雨旁邊的沙發上,好讓她的視線可以平視,“說說吧,你的腳怎麽了?”

“扭傷了。”

沈文雨手舞足蹈的講著自己今天有多麽淒慘,沈文濤在心疼之餘,也只能默默的在心裏邊感嘆一句,誰讓你非要去接項昊的?火車站人又多又雜,受傷也是難免的好不好?

“對了,今天還是你們新來的那位蕭教官幫了我呢。”繞山繞水,沈文雨終於說到了重點。

“蕭教官?”沈文濤微微瞇起眼睛。

“是是是。”沈文雨立刻點頭,親昵地挽著沈文濤的胳膊道,“沒想到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還很熱心,她都不認識我,我麻煩她幫忙,她就真的幫我去叫車了。”

“知道了。”沈文濤拍了拍沈文雨的腦袋,“你啊,有空去謝謝人家。”

沈文雨狡黠一笑,直接將下巴搭在了沈文濤的肩膀上,“哥,你知道的,我又進不去軍校,怎麽謝謝人家啊?還不是得麻煩你幫我轉達,不過,如果我可以在軍校裏找一份工作的話,那就不一樣,你說對吧?”

“……”對你個頭,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呢。

“哥?哎,哥,你放我下來……你要幹嘛啊?你放開我……”

沈文濤沒說話,直接打橫抱起沈文雨,將聒噪的她給送回了房間,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徒留她一人在房間裏郁悶的垂床,“啊啊啊啊,煩死了!!”

最後再說起項家。

項昊被項邵達拎回了家裏,飯沒吃上一口,水沒喝上一杯,而且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後院的大狼狗阿花都沒能打上一個招呼,他爹就一個重磅消息砸的他頭暈眼花差點一腦袋磕死在茶幾上。

“未?婚?妻?”最後一個字,項昊的聲音足足高了八度。如果此刻用上放大鏡,必然還能看到項昊嘴角的抽搐。

“是。這次是我特意找了大帥舉薦蕭晗來當龍城軍校的教官的。”項邵達坐在沙發上,優哉悠哉的抿著茶水,繼續給項昊拋炸彈,“我準備啊,過段日子等集英戰隊的選拔結束就讓你們完婚。”

“完?婚?”項昊的聲兒已經完全沒有了他自己的調調。

“是。”項邵達一錘定音。

“……”項昊徹底被炸死。

☆、軍校生

“人家都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我這般又是為了誰啊?唉……”

蕭晗端坐在化妝臺前,雙手捧著臉獨郁悶。

昨晚她沒趕上學校的食堂,只能吃了一點從德國帶回來的巧克力,還好當初蕭媽媽怕她的低血糖再犯,就讓丫頭往她的箱子裏塞了好幾盒她愛吃的口味讓她帶著路上吃,本來蕭晗還覺得這有些累贅,沒想到派上了大用場了。

今天早上,為了遮蓋住有些憔悴的臉色,蕭晗化妝多花了些時間,又錯過了早餐時間,只能繼續吃巧克力充饑。

等她來到教職員辦公室的時候,謝天嬌正坐在她的辦公桌前,蕭晗當即眼皮子一抽,忍住掉頭就走的沖動,她露出一抹公式化的微笑走過去,畢恭畢敬道,“謝主任,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校長讓我帶你參觀一下學校,走吧。”謝天嬌淡淡的說著,語畢後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蕭晗無奈的扯了下嘴角,早知道還有這安排,昨天就不跟著顧小白瞎逛了,她至少能有點時間去吃晚飯不是?

謝天嬌帶蕭晗來的第一個地方,是一個擱置著各種障礙物的操場,蕭晗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穿著白色背心兒的教官是歐陽飛。沒了軍裝的禁錮,他一身的腱子肉完全凸顯出來,像是一只充滿了力量的豹子。

周圍的障礙物蕭晗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前世軍訓的時候,她也曾經被訓練過,只是那種程度根本不能跟軍校的強度相比。

“謝主任,他們背的輪胎有多重啊?看樣子,應該不少於二十斤吧?”蕭晗指了指場中那些高舉槍正負重蹲走的學生,好奇的詢問謝天嬌。

謝天嬌看向蕭晗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外,似是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會知道這些,淡淡的回道,“三十五斤。”

“三十五?那訓練強度很大啊。”蕭晗點點頭,默默在心裏記下。

她剛說完,突然就見隊伍中有一個人因為體力不支倒下了,歐陽飛二話不說,上去就是狠狠的兩腳踹在那個學生的身上。蕭晗有些同情,不過現在要是松懈了,以後到了戰場上,又會有誰來給你第二次機會?

“走吧,下一站。”

謝天嬌的聲音突然好像溫柔了一些,比起之前的機械化調調多了幾分人情味兒。這是怎麽了?難道謝主任轉性了?這個想法只在蕭晗的的腦子裏停留了三秒鐘就被趕出去了。

絕對不可能。

下一個地方蕭晗剛走近,就聽到了震天的口號聲,“男兒抗槍響當當,一槍一彈保國強。不懼挺身上戰場,人槍合一似金剛。”

聽這個口號,是射擊場吧?

走進去後毫無意外,又是一排的輪胎,蕭晗跟謝天嬌就站在旁邊看那些學員在數十個伏地挺身後扛著槍就地臥倒開始射擊。

“謝主任,這是在訓練射擊的精準度?”

有的槍支的後座力很大,而且有時為了瞄準需要舉槍很久,這就要求上肢力量比較發達。負重的伏地挺身結束後立刻射擊,還能保持如此精準的射擊率確實很不容易。

蕭晗看謝天嬌,謝天嬌難得沒有冷著臉,而是點點頭,順便還“嗯”了一聲當做是回答。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蕭晗繼續轉頭打量那一排學生,他們當中有一個最顯眼的學生把軍帽反著帶,蕭晗不用猜就知道是顧小白。

這時候剛好劉天宇報了大家的成績,顧小白轉頭和杜楓炫耀時無意間看到了站在場邊不遠處的蕭晗,他下意識的咧嘴一笑,蕭晗沒料到他會看到自己,想起昨晚他幫自己拿行李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感謝,便擡起手對他豎了一下大拇指作為回應。

遠遠地看到蕭晗的動作,顧小白嘴角的笑僵了一下,他其實也沒料到蕭晗會看到他。等他再想有什麽回應的時候,蕭晗已經跟著謝天嬌走遠了。

就他這會兒一楞神的工夫,剛好沒聽到劉教官的話,劉天宇見他在發呆,直接上前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顧小白,發什麽呆。”

“沒有。”顧小白趕快回神認真聽講,齜牙咧嘴的表情分明在說,踢得真疼啊。

跟著謝天嬌逛了一個早上,蕭晗已經累得不行了,早餐就吃了兩顆巧克力,哦,不對,應該是自從上了火車以後,她已經有好幾頓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蕭晗決定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餐。

可惜啊,蕭晗的這個小願望估計也要破滅了。

到了吃飯的時候,蕭晗跟著謝天嬌來到了食堂。本來還覺得這食堂挺好的,菜色葷素搭配合理,看起來味道不錯而且還比較營養。跟著謝天嬌一起拿了自己食量以內的飯菜,蕭晗就近坐在了她的對面。

正要下筷子的時候,蕭晗就看到周圍所有的人跟三天沒吃飯一樣,端起碗努力的扒飯。

一看這架勢,蕭晗就明白了,想當年她高中軍訓的時候也是這樣,吃飯是有規定時間的,便也沒有多問,只默默的打算吃飯。

不過,蕭晗就算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可骨子裏還是個斯文的女生,不可能像是男生一樣吃的口水與菜色齊飛,

她低下頭審視了一下菜色,花椰菜,青菜,雞肉,看起來貌似都不錯。先吃哪個呢?蕭晗先將筷子伸向了青菜。眼瞧著那根綠油油的青菜就要送到嘴邊了,突然餐廳裏響起了一聲刺耳的口哨聲,哨音結束後,就是一陣兒碗筷碰撞的聲音。

蕭晗還沒來得及望向噪音發生的方向,就聽對面的謝天嬌朗聲道,“蕭教官,午飯時間已經結束,請你放下碗筷,給學員以身作則。”

結束了?蕭晗知道吃飯時間快,但是真沒想到這麽快,她還都一口沒吃好不好?蕭晗頹了,她鼓起一個包子臉看著謝天嬌。

謝天嬌對她的賣萌攻勢完全免疫,目不斜視的說道,“蕭教官,別忘了你還在考核期。”

聽到這個,蕭晗的包子臉鼓的更大了,用眼神跟謝天嬌對抗,那意思分明再說,什麽鬼的考核會跟吃飯有關系啊?難道我現在把這根菜吃下去,是不是我的考核期就不能通過了?

謝天嬌回了一個眼神,你以為呢?

“……哦。”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想到考核期,想到錢寶寶。蕭晗只能乖乖的把手放下去了。

學員們陸陸續續往外走的時候,蕭晗也跟著站了起來,一副小可憐的樣子抱著自己的帽子慢吞吞的挪。

原本坐在她附近項昊和顧小白也走了過來,項昊想到昨晚聽說的勁爆消息,自然對蕭晗沒什麽好臉色,還刻意冷哼了一聲作為示威。

蕭晗扯了扯嘴角,吐出兩個字,“幼稚。”

倒是顧小白在經過蕭晗的身邊時,突然拉起了她的手,冷不丁的被人吃了一下豆腐,蕭晗正要縮回來時,就發現對方往她掌心裏塞了一個滑滑硬硬的東西。這好像是……雞蛋?

蕭晗疑惑的望向顧小白,顧小白俯下身子湊近她耳旁輕聲道,“這是我早餐時候藏起來的,打算當點心。”語罷,他指了指蕭晗那幾乎紋絲未動的餐盤。

“謝謝啊。”蕭晗沖他甜甜一笑。

顧小白對她眨眨眼睛,快步跟上了項昊和杜楓。

沈文濤經過餐桌時也看到了蕭晗那幾乎動都沒動的餐盤,就主動走過來拍了拍她,“我晚點拿點點心給你。”

“呃,不……”

蕭晗剛準備拒絕,沈文濤就溫柔一笑,道,“文雨都跟我說了,感謝你昨天幫了她,一份點心不算什麽。”

語畢,沈文濤瀟灑的離開了,徒留蕭晗握著雞蛋在後面默默流淚,我真的不想再吃點心了,我就想吃一頓正正經經的飯菜為何這麽難啊。

這軍校簡直比軍訓還要變態,蕭晗拿著一本校規坐在花園裏,一邊剝雞蛋一邊瀏覽,上頭清清楚楚的寫著,學校裏無論是學生還是教官,只能在規定的時間內進餐。

太過分了這個!

蕭晗將手裏的雞蛋殼捏了個稀巴爛,大口咬著涼透的白煮蛋,心裏的小人兒已經悲傷逆流成河了。

吃完了雞蛋,蕭晗又喝了兩大杯水,才堪堪回到了辦公室。

剛一進門就撞上了那個冷面教官歐陽飛,蕭晗主動側身讓路,“請。”

“飛飛,好歹你也笑一下嘛,別嚇著我們新來的女教官。”在旁邊跟助教討論事情的劉天宇瞥見這一幕,立刻跑過來調侃歐陽飛。

飛飛?這是在叫歐陽飛嗎?蕭晗隱隱看到了歐陽飛瞪著劉天宇的目光裏快冒火了而且還有深深的無奈之感,她在心裏偷笑了兩聲,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誰能想到一向冷面的歐陽教官竟然有個這麽可愛的名字。

調侃完歐陽飛,劉天宇主動過來和蕭晗打招呼,爽朗的笑道,“別介意啊,我們家飛飛就是這樣。”

“不會。”蕭晗禮貌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雖然昨天的校會上校長已經做過介紹了,不過我覺得還是正式認識一下比較好,我是負責射擊和爆破的教官,我叫劉天宇。你好。”

看得出來這個叫劉天宇的人很開朗,應該是個很好相處的同事,蕭晗禮貌回以一笑,“我是蕭晗。”

“對了,聽說蕭教官你是從德國留學回來的,昨天都忘了問你,德國是長什麽樣啊?”劉天宇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追著蕭晗詢問道。

“德國的話,其實我並沒有每一個城市都去到。我的父親主要是在柏林經營他的生意,而我的學校位於慕尼黑,去到德國以後,我幾乎都是住在慕尼黑這個城市。”風土人情這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蕭晗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德國的一些特色,然後還特地多加了一句,“在德國啊,吃飯的時間可是非常充裕的,不需要像野獸出沒的叢林。”

旁聽的歐陽飛自然猜到了蕭晗是在暗諷他,不過對方是個小姑娘,他不能怎麽樣,便也沒表示,只微微一挑眉離開了。

劉天宇悶笑了兩聲,似乎是對於歐陽飛吃癟的樣子覺得很開心。

蕭晗抿唇一笑,正準備走回自己座位的時候,劉天宇突然斂了笑意,頗為嚴肅的說了一句,“蕭教官,軍校可是男人的世界,在這裏你可要小心哦。”

男人的世界?要小心?蕭晗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真誠的對他微微點頭示意,“謝謝。”

劉天宇望著蕭晗的背影,勾了下嘴角,轉回了自己的座位。

的確,在這個荷爾蒙爆棚甚至過剩的地方,雌性生物除了女漢子謝天嬌以外,就是幾位相貌並不突出的助教,現在突然來了一位像蕭晗這麽漂亮的女教官,肯定會被人惦記上的。

蕭晗之前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看來現在要好好思索一下了。

中午休息的時間蕭晗沒有回宿舍,而是拿著集英戰隊備選班那些同學的照片和檔案一直在看,希望可以盡快將他們的人和名字對上號兒。

在瀏覽資料的時候,蕭晗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項昊竟然缺課了一年?而且是今天一早才覆學的。

這麽說,其實並不像何副官說的,項昊之前因為有事離開了三個月,而是他很有可能在一年以前就離開了龍城,那他到底去了哪裏呢?

蕭晗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謝天嬌又來了,敲了敲她的桌子,“跟我走。”熟悉學校的活動還沒結束。

蕭晗只好將資料放回原位,認命的跟著謝天嬌出了辦公室。

一路上蕭晗忍了幾次,終於尋了個機會開口詢問,“謝主任,我想問一下,關於項……”可她話還沒說完整,走廊那頭兒就跑過來兩個男生,其中一個急匆匆的說道,“謝主任,謝主任,不得了了,裏面有人打架。那個慘哪,拉都拉不住啊。”

另一個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拉不住,太滑。”

謝天嬌瞥了兩人一眼,嘴唇微微蠕動了一下,雖然沒出聲兒,如果蕭晗沒看錯的話,她似乎是說了一句“廢物”?

來報信兒的兩個男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謝天嬌背著手大步往前走去,跟在她身後亦趨亦步的蕭晗這才擡起頭望見路盡頭的那間屋子上寫著“男浴室”三個字。

“謝主任,這……”這是不是需要把歐陽教官找來管?在蕭晗的認知裏,男生宿舍的宿管這份工作可以是女性,可是男浴室就……

誰知道謝天嬌一開口,分分鐘就是粉碎她的三觀——

“蕭教官,你還在這兒看什麽熱鬧,還不趕緊進去。”

蕭晗可以保證,這一刻,她一直以來努力保持的淑女形象好像都煙消雲散了,她長得很像是會闖進男澡堂的變態嗎?

“謝主任,這裏是男澡堂,你確定,你是要我?”蕭晗指指自己,“進去?”她指指浴室。

“哼!”謝天嬌早上的好態度又沒了,冷哼一聲,直接上手拽著蕭晗的胳膊就將她給拖了進去。

☆、男浴室

以蕭晗那點兒力氣根本反抗不過女漢子謝天嬌,她只來得及擡起手捂住眼睛,下一秒就身處在熱氣繚繞的浴室裏了。

進來後,謝天嬌就松了手,蕭晗的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她身邊,俏臉兩頰紅的幾乎能滴血了。裏頭的學生們表示看到蕭晗也顯得十分的意外,不過看這架勢就知道她一定是被謝天嬌給硬帶進來的。

蕭晗楞楞的站在原地聽著謝天嬌發飆,“誰,打架!”裏頭的學生們紛紛指向項昊的三人幫和沈文濤的三人幫。

謝天嬌目不斜視的望著眼前一個個半裸著身體學生,絲毫沒有害羞等情緒,面無表情的對項昊等人朗聲道,“打架鬥毆,記過一次。還有,扛上□□去操場,正步繞走兩小時。”

語罷,謝天嬌轉身就走,蕭晗聽到了高跟鞋走動的響動,下意識的伸手往前抓了一把,卻不料撲了個空,她急的都快哭了,“謝主任,你能不能扶我一下啊?謝主任?我……”

可惜她話沒說完,謝天嬌的高跟鞋聲就漸漸遠離。

一時間,蕭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萬分尷尬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握住了她的手,“哎喲,蕭教官,你可千萬別睜眼啊。小心,地上滑,我扶你。”

“顧小白?”蕭晗認出了這個聲音,輕輕反握住了他的手,柔聲詢問,“是你嗎?”

顧小白含笑點點頭,隨即又想到蕭晗現在捂住眼睛看不見,只好出聲回答,“是我。”剛才他見謝天嬌走了也不管蕭晗,便隨手搶了一條浴巾圍在腰間,趕忙過來扶住她。

由於被剝奪了視線的緣故,蕭晗的其他感官都被放大,她能感覺的到握著她的那只大手很暖也很穩,而且上面還有未幹的水汽。靠的這麽近,蕭晗幾乎能聞到顧小白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皂味,和昨天他們靠近時嗅到的味道是一樣的。

從浴室到門外就這麽幾步路,蕭晗卻走得異常的艱辛。地上都是水,她又穿著高跟鞋,顧小白怕她滑到,所以走得很慢,而且時不時還輕聲提醒她應該往哪邊轉才對。

“好了,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終於到了門外,顧小白慢慢松開了蕭晗的手,也撤回了剛才虛環在蕭晗腰側的胳膊,並出聲提醒她。

蕭晗將捂住眼睛的手放下,深呼吸了一口,剛才那個浴室裏確實挺悶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頰燙燙的,應該很紅吧?

蕭晗一轉頭就對上了顧小白肌肉分明□□的上半身,她的臉頓時更紅了,“謝謝”二字說的輕如蚊音,也不知道對方聽到沒有。

瞥見謝天嬌早已遠去的身影,蕭晗立刻轉身追了上去,“謝主任,等等我啊你。”

被留著原地的顧小白傻傻的擡起手,嘴角的笑裏透出的是怎麽都忽視不掉的溫柔,“不,不客氣。”

“發什麽呆呢?”項昊圍著浴巾,鼻孔朝天的從浴室出來,一巴掌揮在顧小白頭上,“走啦。去操場。”

“哦。”想起要去操場受罰,顧小白耷拉著腦袋,跟著項昊往反方向走了。

學校也熟悉的得差不多了,謝天嬌終於放過了蕭晗,而她則轉去操場監督受罰的學生了。

重獲的自由的蕭晗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了一條椅子坐下休息會兒,那位謝主任走路實在是太快了,她有些跟不上,而且在軍校不止要穿制服,就連鞋子也是統一發放的,這新鞋子難免有些磨腳,走了一個上午加半個下午,她可疼了。

不過,縱然是如此不舒服,蕭晗的坐姿還是一樣的優雅,挺直了腰背,絲毫沒有失態。

剛從校門口取了家人寄來的包裹準備回教職員宿舍的歐陽飛剛好路過小花園,碰上了呆坐在長椅上的蕭晗。

想了想,歐陽飛還是決定去打個招呼,“蕭教官。”

“歐陽教官。”蕭晗站了起來回應。

“學校熟悉的差不多了吧?”歐陽飛雖然對待學員們都很嚴厲,生活中倒是顯得有些遲鈍,不然也不會一直被劉天宇調侃了,現在不是上課時間,他說話的音調自然也柔和了下來。

蕭晗點點頭,“嗯,差不多了。謝主任將大致的情況都告訴我了。”

“那就好。”

語畢,兩人都沈默了下來。

歐陽飛拿著包裹的手緊了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到是蕭晗眼睛一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對了,歐陽教官,冒昧的問一句,您是什麽時候來到龍城軍校任職的嗎?”

“我嗎?我在這兒有四年多快五年了。”

“我想請問一下,你知道為什麽項昊一年前會休學嗎?我之前在看他的檔案,發現他是今早才覆學的。”

蕭晗對項昊的關心,主要出於兩方面。首先,她作為集英戰隊備選班的班主任,她有責任了解到每一位學生的具體情況,其二,項家和蕭家也是世交,婚姻不成情意在,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這件事……”歐陽飛微微偏頭避開了蕭晗的目光,面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蕭晗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小表情,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也許一年前發生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年前,項昊的一位好兄弟,也是他的同學之一,因為一場意外……身亡了。”歐陽飛輕輕嘆了口氣,“他一直接受不了,所以離開了軍校,也離開了龍城。”

意外?身亡?還是在軍校?“歐陽教官,請問是什麽樣的意外?跟學校有關嗎?”蕭晗隱隱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偌大的軍校有學生身亡,竟然是一件這麽平靜的事情,為什麽之前謝主任沒有提起?

“蕭教官,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那位學生的家屬也得到了應有的補償。具體過程,我不想再提了,請你諒解。”話盡於此,歐陽飛便不再言語,同蕭晗告辭後就離開了。

“那位學生……也觸到他的傷心事了嗎?”蕭晗輕咬著下唇,遠遠望著歐陽飛離去的身影,心裏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問題。

前世她也曾看到過不少的新聞報道,某某學校有同學意外身亡什麽的,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因為學校的失誤造成的事故,可學校為了不擔責任,都會將所有的事情推給已故的學生,反正死無對證。

項昊這個人雖然蕭晗認識他不過幾天,但是也能從蕭家父母口中知道,他是個正直的人,就拿錢寶寶的事情來說,盡管他總是“八婆八婆”的說著,可是從未對錢寶寶真正動過手,哪怕是在牢裏錢寶寶當著那麽多人狠狠的揍他,一點不給他面子,他依舊忍了下來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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