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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二皇子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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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辭了小周氏,就回到自己的帳篷歇息。

宋安然靠在軟榻上,深思小周氏同她說的那番話。宋安然不懷疑小周氏的消息來源。

宋安然將自己代入寧皇後的位置上,心想自己是寧皇後會怎麽做?

想來想去,宋安然都覺著寧皇後針對自己是一步臭棋。寧皇後的腦洞太大,宋安然代入不了,只能放棄。

宋安然叫來白一,悄聲對白一吩咐了一番。白一領命離開。

小周氏告訴宋安然行宮有密道,宋安然就讓白一去將密道找出來。

密道的大致位置,小周氏也告訴了宋安然。所以宋安然讓白一去尋找密道,並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等到了傍晚,狩獵的隊伍陸續回來。這一次大家收獲頗豐,元康帝十分滿意,決定晚上這舉行篝火宴會,大家吃烤肉。

男人們全都歡呼起來。一個篝火晚會,就能讓所有人興致高漲。

劉小七從外面來到元康帝的身邊,悄聲告訴元康帝,平郡王同二皇子,在狩獵的時候發生了沖突,而且還死了一個侍衛。

元康帝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準元康帝壓低聲音,問道:“二皇子和平郡王這會在什麽地方?”

劉小七小心翼翼地說道:“回稟陛下,兩位皇子都已經回來,現在各自休整。”

“他們還有臉休整。讓他們來見朕。”

元康帝怒氣沖沖的回了行宮。劉小七趕緊命人去將二皇子,平郡王請到行宮面聖。

二皇子,平郡王得到消息,兩人都心知肚明,這是事發了。不過兩人都是不怕事的主,都打算到了元康帝面前告對方一狀。

承郡王身為平郡王的親大哥,就對平郡王說道:“見了父皇,你千萬不要沖動。我會替你求情的。”

“多謝大哥。不過不用了。我沒做錯什麽,是二哥先射殺我的人,我才會殺了他的馬。他要是不服氣,我和他在校場上見真功夫。”

平郡王剛毅的五官,顯得特別的硬氣。

承郡王怒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千萬別亂來。”

平郡王冷哼一聲,“不就是死了個宮妃,怕什麽。反正又不是我殺了明妃。”

平郡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然後穿戴整齊,去行宮見元康帝。承郡王急急忙忙的跟上去,擔心平郡王被元康帝斥責。

在等待兩個兒子到來的時候,元康帝已經了解過事情的經過。

二皇子同平郡王同時盯上了一頭了鹿,兩人從兩個方向同時射箭,然後鹿死了。

但是鹿的歸屬問題卻爭執不下。

二皇子和平郡王互不相讓,結果二皇子這邊在暴怒之下,射箭殺了平郡王身邊的一個護衛。

平郡王則揮刀砍了二皇子最心愛的寶馬良駒,將二皇子心疼壞了。

兩邊人馬直接打了起來,幸虧承郡王及時趕到,將兩人攔了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元康帝得知事情經過,氣的吹胡子瞪眼。

等到二皇子,平郡王來到行宮,元康帝直接命他們二人跪在大殿上。

元康帝怒視兩個兒子,也不理會承郡王的求情。直接問道:“知錯嗎?”

二皇子沒吭聲,平郡王則直接說道:“兒子沒錯。是二哥先挑事,兒子只是發合理反擊。”

“你放肆!”元康帝一腳踢翻平郡王。

平郡王依舊一臉不服氣。

二皇子卻趁機說道:“父皇,兒子知錯。兒子是兄長,不該和弟弟爭搶。兒子這就給弟弟道歉。”

二皇子識時務,這一點讓元康帝很滿意。

可是平郡王卻大聲說道;“假惺惺,我才不稀罕你的道歉。”

二皇子一臉尷尬,元康帝也氣的火冒三丈。

元康帝一氣之下,幹脆抽出鞭子朝平郡王身上狠狠抽去。平郡王挺直了背脊,沒有絲毫的懼怕。他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原則和堅持。

平郡王越倔強,元康帝抽得越兇。

承郡王趕緊出面求情,他跪在地上,拉著元康帝,“父皇,父皇不要打了,父皇息怒啊!四弟要被打死了,求父皇息怒。”

承郡王苦苦哀求,終於勸住了暴怒的元康帝。

元康帝冷哼一聲,丟掉鞭子,對平郡王說道:“朕不管你有理沒理,在朕面前嘴犟,就是這個下場。滾下去,好好反省。沒朕的旨意,秋狩期間不準出行宮一步。”

“兒臣遵旨。”

平郡王忍著疼,叩謝皇恩。

承郡王親自將平郡王扶起來,“四弟,我帶你下去。”

三兄弟一起出了大殿,二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平郡王,“四弟,是哥哥不好,沒想到會害你挨鞭子。四弟,你沒事吧。”

二皇子嘴裏說著道歉的話,可是表情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二皇子的表情,分明是在幸災樂禍。

平郡王怒吼一聲,差點要沖二皇子打過去。承郡王攔住平郡王,對二皇子說道:“二弟,凡事適可而止。別以為今天你占了上風,就能一輩子占據上風。小心夜路走多了撞見鬼。”

二皇子哈哈一笑,“多謝大哥提醒。我們兄弟中,到底誰先撞見鬼,那可說不定。”

二皇子一臉得意地離開。

平郡王沖二皇子離開的方向呸了一聲,表情很是厭惡。

承郡王微蹙眉頭,說道:“老二越來越囂張了。四弟,你以後要當心。看今天的情況,父皇已經開始將老二捧起來,同我們兄弟打擂臺。”

平郡王冷冷一笑,肯定地說道:“二哥他起不來。想和我們鬥,他還嫩得很。”

承郡王聞言,對平郡王說道:“四弟,你可不能亂來。”

平郡王輕聲一笑,說道:“大哥放心,我從不亂來。”

當天晚上,篝火宴會。

平郡王因為禁足,不能出席宴會,只能在寢宮裏面喝悶酒。

宋安然找了個借口,也沒參加篝火宴會。一群糙爺們喝酒吃肉,實在是沒什麽看頭。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趁著夜空散步休息。

篝火晚宴從傍晚開始,進行了兩三個時辰,男人們都快玩瘋了。

聽著遠處時不時傳來男人們的吼聲,宋安然搖搖頭,暗自猜測宴會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突然之間,宋安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刺破耳膜的的尖叫聲。

那一聲尖叫,猶如刺破夜空的驚雷,讓聽到尖叫聲的人都跟著顫了一顫。

尖叫聲中帶著讓人難以忽略的恐懼。究竟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才會發出那樣刺破耳膜的尖叫。

白一對宋安然說道:“少夫人不要出去,先讓奴婢出去查看一下情況。”

宋安然點頭,“你快去吧。有了消息及時回來通知我。”

“奴婢明白。”

白一急匆匆的走了。

喜秋有些心驚膽戰地說道:“少夫人,外面不會又是出了要命的事情吧。這行宮難道真的不詳。”

宋安然輕聲一笑,說道:“瞧把你嚇得。不是行宮不詳,是人心太過黑暗。你知道行宮這裏什麽最好嗎?

就是在京城不能做的事情,到了行宮卻可以做。京城不方便做的事情,在行宮也會變得很方便。

在京城的時候,大家都守著規矩,所有人都是一副端莊君子的模樣。到了行宮,很多人已經急不可耐的想撕下端莊的面具,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喜秋哆嗦了一下,“少夫人說得太可怕了。”

宋安然看著外面,輕聲說道:“喜秋,你要記住這個夜晚。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這就是朝堂,這就是人心。等著瞧吧,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小不了。說不定真的能把人嚇死。”

沒過多久,白一一臉緊張的回來。

宋安然很少看到白一有緊張的時候,突然見到,宋安然還挺好奇的。

宋安然面色平靜地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

白一喘口氣才說道:“啟稟少夫人,二皇子死了。”

宋安然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麽?二皇子真的死了?”

白一點頭,“奴婢親眼看到,二皇子躺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旁邊還躺著一個宮女,看樣子像是自盡而亡。

現在朝中大臣和陛下都已經趕到出事的帳篷。四周已經戒嚴,不準任何人走動。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差點被巡邏的侍衛發現。幸好奴婢見機得快,躲了過去。”

二皇子真的死了?宋安然突然想笑。

當初顏老太太告訴宋安然,大周朝的秋狩總是伴隨著死人和意外,這話果然沒有說錯。

這才是秋狩的第二天,已經死了兩個重量級的人物。下一個死的人又會是誰?

宋安然呵呵一笑。看來的確有人在借著秋狩的機會,大肆鏟除異己。

外面傳來侍衛的走動聲,宋安然站在帳篷門口看了幾眼,整個行宮都已經戒嚴,所有人都回到自己帳篷。侍衛們已經開始一個帳篷接著一個,清查人員。

宋安然放下門簾子,對白一說道:“你去換一身衣服,同喜秋她們一樣打扮。這個時候,盡量低調一點。”

白一看了眼自己的勁裝,點點頭,“奴婢聽少夫人的。”

白一去換衣服,喜秋就問宋安然:“少夫人,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宋安然2輕聲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什麽都不做。二皇子的死同我們沒關系,怎麽查也查不到本夫人的頭上。”

“奴婢明白了。”

篝火宴會已經結束,外面時不時的傳來喧嘩聲,還有侍衛們的呵斥聲。

這個時候,宋子期肯定跟在元康帝的身邊。至於顏宓,還在當差。

至於宋安傑,有宋子期照顧,加上他足夠聰明,肯定也能自保。

想來想去,沒什麽值得擔心的,宋安然倒是安心下來。現在宋安然唯一好奇的事情,就是二皇子究竟是怎麽死的。

二皇子一個大男人,難道真的是被宮女殺死的嗎?二皇子自幼習武,宮女掏出匕首到插入他的胸口,這麽一段時間,以二皇子的武力難道什麽都做不了嗎?

二皇子的死,怎麽看都讓人覺著蹊蹺。宋安然不由得朝陰謀上猜測。

一個時辰過去,侍衛還沒有巡查完畢。二皇子的死同樣沒有結論。兩個時辰過去,時間已經到了三更時分,外面依舊吵吵鬧鬧的,沒個定論。

這個時候,宋安然迫切的想要知道外面的消息,偏偏消息進不來。

宋安然無奈之下,只能拿起一本書,慢慢看起來,以此平息急躁的情緒。

看了幾頁書,帳篷門簾子突然從外面掀起。

宋安然以為是顏宓回來了,卻不料來的人竟然是宋安傑。

宋安然趕緊招呼宋安傑坐下。然後問道:“安傑,你怎麽來了。”

“父親讓我來送消息,顏宓讓我來陪著姐姐。”

宋安傑咧嘴一笑,在宋安然的面前坐下來。一口氣喝了一壺水。

宋安然讓他慢點喝。

宋安傑放下茶壺,擦了擦嘴角,對宋安然說道:“都快渴死我了。”

宋安然問道:“安傑,外面現在在戒嚴,你怎麽溜過來的?”

宋安傑說道:“我拿著父親的腰牌,很順利的就過來了。”

宋安然松了一口氣。然後宋安然又問道:“安傑,你快告訴我,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

宋安傑笑道:“二姐姐想知道那部分?”

宋安然白了宋安傑一眼,還伸手掐了下宋安傑的臉頰,“不準賣關子,否則大刑伺候。”

宋安傑笑道:“好吧,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姐姐。想來姐姐已經知道二皇子死了。不過姐姐肯定不知道二皇子是怎麽死的。”

“是被宮女殺死的。”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

宋安傑問道:“那姐姐知道那個宮女是什麽身份嗎?”

不等宋安然回答,宋安傑就主動說道:“經過確認,那個宮女是明妃的人,一直在明妃身邊伺候。”

宋安然聞言,頓時悚然而驚。歐明茜死了,然後歐明茜的宮女去刺殺二皇子。天啦,事情的真相不會是她腦子裏猜測的那樣吧。

宋安傑告訴宋安然,刑部官員在二皇子的酒水裏檢查出蒙汗藥。因此宮女刺殺二皇子的時候,二皇子才沒有辦法反抗。可以說,二皇子死的很冤枉。

事情到這裏還算正常,不正常的是刑部人員從二皇子的身上找到一方手絹,手絹上繡了明,帶著很明顯的標記,不用猜手絹肯定是明妃歐明茜的。

明妃的手絹為什麽會在二皇子的身上?莫非二皇子同明妃有來往?難不成二皇子和明妃有私情?明妃真的給陛下戴了綠帽子?

那殺害明妃的人又是誰?不會真的是二皇子吧。難不成二皇子逼奸不成,就將明妃給殺了嗎?

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腦補出一出宮廷禁忌大戲。但是沒有人敢亂說話,因為元康帝的臉色已經漆黑如鍋底。

這個時候誰敢將二皇子明妃聯系起來,一定會遭到元康帝的瘋狂報覆。就算元康帝現在不報覆,將來也會報覆。

做皇帝的人,通常情況下就是這麽小氣。

有人偷偷懷疑二皇子同明妃有私情,也有人提出懷疑,這方手絹是不是宮女栽贓陷害二皇子的手段?

這當然是一種可能。可是誰都無法證明,到底是不是宮女陷害。

還有宮女在自盡之前,用鮮血在桌面上寫下的猩紅大字,又該怎麽解釋。

宮女用二皇子的鮮血,在桌面上寫下‘殺人償命’四個大字。就差直接明說二皇子是殺害明妃的兇手。

場面很難看,元康帝的表情更難看。刑部官員已經沒辦法繼續做屍檢,恨不得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還有在場的官員,有些人也後悔跟著過來看熱鬧。結果場面不僅血腥,還如此要命。

瞧瞧元康帝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所有被元康帝目光掃視到的人,紛紛低下頭,不敢同元康帝的目光對視。

就在大家戰戰兢兢地時候,三皇子石破天驚,說了一句話:“今日白天狩獵的時候,二哥和四弟大打出手。父皇,這一切是不是四弟做的?四弟想要報仇,就派人殺了二哥?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查明真相,給二哥一個公道。”

隨著三皇子這句話落下,不少原本站二皇子的官員也都紛紛跪下,懇請元康帝查明真相,給二皇子一個公道。二皇子絕不能背著和宮妃通奸的名聲離世。

面對這個場面,承郡王當即大怒,“放屁!老四被父皇責令閉門思過,連大門都出不了,又怎麽可能和二弟的死有關系。老三,你胡亂攀咬四弟,真以為我和四弟是死人嗎?”

三皇子梗著脖子,一臉強硬地說道:“我沒有攀咬誰,我說的都是實話。今天白天,二哥同四弟為爭搶獵物打起來,此事難道不是真的嗎?

四弟心中對二哥有恨,這事不是真的嗎?白天才鬧過一場,結果晚上二哥就死了。

大哥敢說四弟沒有嫌疑嗎?四弟身為郡王,他要殺人,哪裏需要自己出手。只需要一句話,就有人替他辦妥。要我說,這個宮女,說不定就是四弟安插在後宮的奸細。”

三皇子也沒敢說平郡王同明妃有奸情。畢竟元康帝臉色正難看,現在元康帝可聽不得這方面的猜測。

三皇子只說宮女是平郡王安插在後宮的奸細,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問題。

承郡王臉色漲紅,怒斥三皇子,“胡說八道。照著你這麽說,凡是同二弟有矛盾的人都有嫌疑。我和二弟也有矛盾,你是不是也要說二弟的死同我有關?

你簡直就是荒唐,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敢隨便攀咬四弟。要是四弟因為你這番話,遭遇了不公,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大哥是想要殺我嗎?改天我要是死了,那麽大哥就是最大的嫌疑。”三皇子開始用無賴大法。

承郡王氣了個半死,撈起袖子就朝三皇子打去。

“胡說八道,荒謬絕倫,造謠生事。今天我作為長兄,必須好好教訓你一頓,叫你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住手!”

元康帝一聲怒吼,就壓住了兩個兒子的爭執。

元康帝目光冷冷地盯著承郡王,三皇子,語氣極其冷酷地說道:“朕還在這裏,你們就敢打起來。你們眼裏還有朕嗎?你們一個二個是不是都盼著朕早點死?”

“兒臣不敢!”

承郡王同三皇子都跪了下來,兩人齊聲請罪。

元康帝冷冷一笑,“你們還有什麽不敢做的。昨日殺宮妃,今日殺皇子,明日是不是就要殺朕?”

“兒臣惶恐,兒臣同明妃,二弟的死絕對沒有任何關系。請父皇明察。”承郡王一臉惶恐不安的說道。

三皇子也說道:“父皇,無論是明妃娘娘的死,還是二哥的死,同兒臣都沒關系啊。兒臣是無辜的。”

元康帝冷哼一聲,“無辜?你們所有人都無辜,那麽最不無辜的人就是朕,對嗎?”

承郡王同三皇子齊聲說道:“兒臣絕無此意。”

“滾!全都滾出去。”

元康帝提腳,就將承郡王,三皇子給踢翻在地,然後將所有人都趕出了帳篷。

元康帝盯著桌面上已經幹涸的血跡,還有血腥的‘殺人償命’四個字,心裏頭只覺著一片荒涼。

劉小七就守在帳篷門口,一臉恭敬,實則眼神冷漠。

當劉小七看到二皇子的屍體的時候,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看到了一塊豬肉一樣。

至於元康帝眼中的哀痛和憤怒,劉小七同樣冷漠視之。或許,今天在場的人當中,真正能夠做到冷靜的人就只有劉小七。

劉小七看著元康帝彎下腰,將匕首從二皇子的胸口拔出來,然後仔細打量匕首。

元康帝感慨了一句,“好刀!難得一見的好刀!”

接著元康帝又輕撫二皇子的臉頰,合上二皇子的雙眼。元康帝悲從中來,好好的兒子突然就死了,他身為父親,心中悲痛難言。

雖然元康帝對二皇子沒有多少父子感情,可是不代表他不在乎這個兒子。

人生最悲痛的事情,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不過元康帝只悲痛了片刻時間,就站直了身體。

元康帝對劉小七吩咐道:“讓人好生安葬二皇子。至於這個宮女,剁碎了餵狗。”

“奴才遵旨。”

接著元康帝又說道:“傳朕旨意,讓內衛嚴查行宮。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朕要知道關於這個宮女所有的事情,她的來歷,她的喜好,她接觸過什麽人,吃過什麽東西,去過什麽地方,說過什麽話,朕統統都要知道。”

“奴才遵旨。”劉小七躬身領命。

元康帝壓抑著內心的怒火,片刻之後,又吩咐道:“派人調查平郡王,確定平郡王同這個宮女到底有沒有聯系。同時命內衛嚴查二皇子同明妃的事情,朕要知道他們二人有沒有關聯。告訴內內衛,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準放過。三天之後,朕要知道答案。”

劉小七再次躬身領旨。

元康帝吩咐完這些事情,甩袖離開了帳篷。

劉小七留了下來,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劉小七命人入殮二皇子的屍體,至於宮女的屍體直接擡出去處理幹凈。

之後,劉小七親自去見了內衛統領,將元康帝的吩咐交代下去,命內衛抓緊時間趕緊給元康帝一個答覆。

內衛接到命令,不敢有絲毫的松懈。在京城的內衛,全部動了起來,分皇宮行宮,兩頭同時開始調查。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眠夜,不知道有多少人無法入睡。

二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幾乎哭瞎了雙眼,跪在地上請元康帝給二皇子做主,嚴查此事。

元康帝憐其剛剛痛失兒子,所以並沒有計較淑妃失禮的地方。並且還耐心的勸解淑妃想開一點,他一定會查明此事,給二皇子一個交代。

淑妃知道凡事適可而止的道理。在元康帝的勸服下,淑妃漸漸止住了哭聲。

淑妃一臉可憐兮兮的,得到了元康帝的憐惜。

淑妃心裏頭一邊悲痛欲絕,一邊發誓一定要找出真兇,給兒子報仇。

在宮裏面,沒有了兒子,就等於這輩子沒有了指望。她年齡這麽大了,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兒子。二皇子一死,她就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沒有了希望,淑妃只只剩下報仇的欲望。

淑妃回到自己的寢宮,先狠狠的哭了一場。哭完了之後,淑妃就命人給三皇子送信。明日一早,她要見到三皇子。

二皇子和三皇子走得最近,三皇子肯定知道一點內情,說不定還知道幕後真兇。

淑妃懷揣著覆仇的欲望,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三皇子的身上。

承郡王急匆匆地去見平郡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問道:“二弟死了,是不是你做的?”

平郡王聞言,當即就將手中的酒杯扔在承郡王的腳邊,怒道:“當然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那麽蠢,剛和二哥幹了一架就去殺他,豈不是不打自招。”

“不是你做的,那又是誰做的。”

承郡王板著臉怒問。

平郡王呵呵一笑,“當然是明妃的宮女做的。那個小宮女忠心為主,一刀宰了二哥,替明妃報仇。二哥死在美女的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承郡王狐疑地盯著平郡王,“真不是你做的?”

平郡王翻了個白眼,“我和大哥沒話說,大哥請離開吧。”

承郡王不僅沒離開,反而坐了下來。

承郡王對平郡王說道:“二弟的死,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更不是母妃做的,那會是誰?難不成是老三在賊喊捉賊?”

平郡王拿著酒壺,嘲諷一笑,“是誰做的真有那麽重要嗎?”

承郡王點頭,“你不懂。昨天明妃死了,今天二弟又死了,父皇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這種情況下,父皇肯定會讓內衛出面調查此事。

內衛的本事,不用我說你也清楚。我們最好和明妃二弟的死沒有關系,但凡有一點點聯系,一旦被內衛查出來,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四弟,我需要你說實話。你也不想招惹上內衛吧。”

平郡王撩了撩眼皮,對承郡王說道:“我說的全都是實話。大哥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承郡王說道:“只要是實話,我就信你。我還要去母後那裏一趟,你好好養身體。”

承郡王離開,平郡王咧嘴一笑。笑容又邪氣又得意。二皇子死了,平郡王從內心深處感到了高興。

宋安然送走了宋安傑,就一直沒有入睡。宋安然在等顏宓回來。

今晚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不知道顏宓要忙到什麽時候。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努力保持清醒。

眼看著就快撐不住了,顏宓總算回來了。

宋安然從床榻上坐起來,眼巴巴地看著顏宓。

顏宓趕緊上前,抱住宋安然,“這是怎麽了?我沒回來,你覺著害怕嗎?”

宋安然微微搖頭,問道:“事情都忙完了嗎?”

顏宓對宋安然說道:“這麽大的事情,一個晚上肯定忙不完。明日還要繼續接著忙。”

宋安然問道:“明妃死了,二皇子也死了,秋狩還會繼續進行嗎?”

顏宓點頭,“當然會繼續進行。這場秋狩,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次秋狩。不可能因為死了兩個人,就終止秋狩。”

宋安然接著問道:“大郎,二皇子死了,你知道兇手是誰嗎?”

顏宓搖頭,笑道:“這一次我還真不知道兇手是誰?得知二皇子被一個小宮女殺死的消息,我都傻了下。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

宋安然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們說二皇子殺了明妃,然後明妃的丫鬟來報仇,你覺著這個說法有幾分可信?”

顏宓皺眉,想了想,說道:“最多四分。二皇子和明妃到底有沒有私情,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確定,二皇子肯定不是殺害明妃的兇手。昨晚明妃出事的時候,有人看到二皇子和一個宮女在一起。”

宋安然了然一笑,說道:“真沒想到二皇子如此好色,最後還死在了女人手上。”

顏宓說道:“二皇子死在女人手上,我不好奇。我真正好奇的是,究竟是誰竟然天才一般的將二皇子的死同明妃的死聯系起來。估計這會元康帝都快要氣死了。”

宋安然望著顏宓,問道:“這件事情目前還限制在皇室。你說後續會不會波及到朝堂?我們國公府會不會遭受影響?”

顏宓微蹙眉頭,說道:“皇子被人殺死,這麽大的事情,朝堂上面肯定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至於我們國公府會不會被波及到,這就要看元康帝到底想不想將這件事情鬧大。如果他想趁機鬧大,那麽四大國公府都很難獨善其身。”

宋安然說道:“剛剛經歷了天災,這個時候鬧大此事,元康帝承受得起那個後果嗎?”

顏宓語氣篤定地說道:“如果元康帝有大決心,那麽他就能承受得起那個後果。不過我估計他肯定沒有大決心,至少沒有永和帝的大魄力。所以我們也就不用擔心此事會波及到國公府。”

宋安然輕聲問道:“大郎,你說接下來死的人會是誰?”

顏宓笑道:“策劃這兩件事情的人,如果有腦子,就該知道適可而止。惹怒了元康帝,不會有任何好處。元康帝缺乏大決心,不代表他就不敢殺人。

要知道元康帝也是跟隨永和帝南征北戰過來的。如果再次死人,我肯定行宮上下,會遭到一次血腥清洗。到時候還能活下多少人,真的很難說。”

宋安然夜覺著顏宓說的有道理。繼續死人,死的還是重量級的人物,肯定會徹底激怒元康帝。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雖然元康帝的怒火還燒不死百萬人口,但是死個幾千個,幾萬個人,是完全有可能的。到時候,誰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最明智的辦法,就是趁機收手。

……

秋狩第三天。

早上,陽光明媚,是個大晴天。

宋安然吃完早飯,打算去小周氏那裏坐一坐。

還沒出門,白一就先從外面進來。

白一對宋安然說道:“啟稟少夫人,今日一早三皇子去見了淑妃。然後淑妃就跑到皇後娘娘面前大喊大叫,讓皇後娘娘交出殺人兇手。”

宋安然吃了一驚,“你確定淑妃讓皇後娘娘交出兇手?”

白一點頭確定。消息是從宮裏面出來的,肯定錯不了。

宋安然皺眉,淑妃是想做什麽?將事情鬧大,讓元康帝懷疑寧皇後和兩個嫡出兒子?難道這就是三皇子打的主意,讓淑妃當馬前卒,他自己躲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

宋安然冷冷一笑,三皇還真是太高估了他自己。玩弄一點小把戲,就想坐收漁翁之利,真是天真。

宋安然問白一,“皇後娘娘是什麽反應?”

“皇後娘娘沒有理會淑妃,反而是去見了陛下。皇後娘娘在陛下面前叫屈,讓陛下替她主持公道。”

宋安然挑眉一笑,寧皇後這次還算聰明。直接對上淑妃,這是最愚蠢的做法。唯有避開淑妃這個苦主,寧皇後才能從混亂的局面中脫身。

宋安然輕輕敲擊桌面,問白一:“宮裏還有別的消息傳來嗎?”

白一說道:“內衛正在調查明妃和二皇子的死因。奴婢聽說陛下這次動了真怒,命內衛嚴查此事,三日之內必須查明真相。”

宋安然挑眉一笑,“這個時候,的確是該讓內衛出面將事情調查清楚。”

頓了頓,宋安然又問了白一幾個問題。宋安然沈思片刻,還是決定去見小周氏。

小周氏在宮裏面有關系,或許小周氏那裏有新的發現。

宋安然來到宋家帳篷,還沒進門,宋安蕓就先迎了出來。

宋安蕓一臉後怕地說道:“二姐姐,昨晚上我都快嚇死了。又是戒嚴,又是清查人數。”

“事情都過去了,不用害怕。”

宋安然拍拍宋安蕓的手背。

接著宋安然又說道:“霍延也過來了,你要去見霍延嗎?他在隔壁帳篷和安傑說話。”

“啊?”宋安蕓臉頰一紅,“真的過來了嗎?”

宋安然打趣道:“不想見他嗎?”

“見,當然要見。”

宋安蕓一扭頭,就鉆進了隔壁帳篷。

打發走了宋安蕓,宋安然才去見小周氏。

小周氏知道宋安然是來聽消息的。不等宋安然開口,小周氏就主動的將人打發了出去。

白一和喜秋守在賬房門外,以防有人靠近。

宋安然輕聲說道:“太太,昨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小周氏點點頭,“我都知道了。二皇子死得挺冤的。”

宋安然聞言,挑眉,問道:“太太是不是知道什麽內情?”

小周氏想了想,說道:“二皇子應該同明妃的死沒有關系。明妃就算有奸情,那個人也不會是二皇子。”

宋安然吃了一驚,“明妃真的有奸情?”

小周氏說道:“明妃的事情我也不太確定。我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還來不及求證。”

宋安然暗自感嘆,小周氏在宮裏面果然手眼通天。

宋安然不知道,當年永和帝還活著的時候,小周氏連內衛都滲透了。後來永和帝死了,小周氏在宮裏和內衛的關系卻保存了下來。

有永和帝的那些賞賜,每年還有那麽多進項。那些錢足夠小周氏維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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