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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美男計,教訓文襲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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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然是真的怒了。

她在這邊和糧商們鬥智鬥勇,耍各種花招。顏宓就坐在隔壁,聽他們的壁角,還敢指責她沒禮貌。

宋安然哼了一聲,直接走進包間。盯著棋盤上的棋局,低聲怒斥,“一群蠢貨。”

顏宓面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流露。

坐在顏宓對面的蕭訓一臉懵逼,宋安然是在罵他們兩人,還是在罵那群糧商。

接著,宋安然直接掀翻了棋盤,一副本姑娘很生氣,最好別惹我的態度。

宋安然怒問,“顏宓,堂堂晉國公府嫡長子,聽墻角,你要臉嗎?”

顏宓挑眉,“聽了又怎麽樣?有本事你就將我聽到的內容從腦子裏清除幹凈,那樣我才是真佩服你。”

說完這番話之後,顏宓拿眼睛上下打量宋安然,接著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一次比上次的男裝扮相更精致一些,也不容易被人識破。”

這是什麽鬼!竟然還有心情討論她的男裝扮相。

宋安然幹脆拉了張椅子,在顏宓的側邊坐下。

“顏宓,你不打算同我解釋解釋?為什麽這麽關心我們的事情?據我所知,你們晉國公府並沒有涉足糧食市場,也沒有給某個糧商做靠山。我們和糧商談判,應該不關你的事吧。你巴巴地跑來聽墻角,說說吧,到底有什麽目的。”

顏宓拿起一顆棋子把玩,“宋安然,年前年後,相隔才一個月的時間,就發生兩起火燒糧食的事情,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宋安然冷笑一聲,“請問顏公子,你以什麽身份要求我給你做出解釋?你又憑什麽認定這兩件事情同我有關?”

顏宓面露嘲諷之色,“宋安然,你可以將糧商們當做傻子戲弄,不代表你可以用同樣的手段來戲弄本公子。本公子不是傻瓜,這種蠢話就不要在我面前說出口。至於我以什麽身份來質問你,我面前這位你知道是誰嗎?他是韓王府世子蕭訓。現在你還覺著我們沒資格來質問你?”

宋安然頓覺牙痛。緩緩移動目光,朝蕭訓看去。上下打量,看上去貌似比蕭諾穩重很多,人也顯得更聰明。

宋安然尷尬一笑,“臣女見過世子殿下。”

“免禮。”蕭訓面帶笑容,“宋姑娘憑借一己之力救出宋大人,此事本世子已經聽無數人提起過。一直想找機會和宋姑娘見上一面,今日總算如願以償。本世子聽蕭諾說,宋姑娘棋藝精湛,曾將蕭譯殺得片甲不留,對此,本世子很滿意。如果有機會,本世子想和宋姑娘對弈一局。”

蕭訓表現得彬彬有禮,態度也很溫和。而且他相貌不俗,沒有蕭譯那麽文氣,也沒有蕭諾那麽武夫。這樣的人,還身居高位,實在是很容易引來別人的好感。

宋安然微微躬身,“只是僥幸而已。臣女不敢和世子對弈。”

蕭訓笑著,“宋姑娘太謙虛了。能贏聞先生的人,這麽多年宋姑娘可是第一個。至於本世子的棋藝,不瞞宋姑娘,其實也就是半桶水的水平。本世子只是想知道,我能不能在宋姑娘手下堅持半個時辰。沒本事贏宋姑娘,好歹總要比蕭譯強一點才行。”

宋安然喜歡坦誠的人。蕭訓直言自己的棋藝不精,這一點讓宋安然產生了一點點的好感。不過依舊不能掩飾蕭訓爭強好勝的本質。

連下個棋都想著要打敗蕭譯,這是有多強大的執念。

東宮和韓王府的爭鬥,真的是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不僅太子殿下和韓王鬥得不可開交,就連他們的下一代也是你來我往,鬥得不亦樂乎。

宋安然輕聲一笑,“臣女想先問問,世子和顏公子躲在這裏偷聽,目的是什麽?”

蕭訓哈哈大笑起來,“宋姑娘說話,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顏宓,此事是由你提起,不如就由你來解釋。”

宋安然將目光轉向顏宓,等著顏宓的回答。

顏宓面無表情,永遠是一張面癱冰山臉。他沈著聲音說道:“本公子就想知道四海商行究竟有多大的勢力,存貯了多少糧食。”

宋安然挑眉,“這個理由不夠,還請顏公子坦誠相待。”

顏宓頓時笑了起來,一笑傾城,百花失色。

宋安然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心道顏宓果然是妖孽。

顏宓問道:“宋安然,你是不是很喜歡做生意?”

宋安然點頭,她不隱瞞自己想做生意的*。

顏宓繼續說道:“既然你想做生意,那我給你一個機會。我需要你每個月提供三十萬斤的糧食,你能做到嗎?”

以每個人每天半斤糧食來算的話,三十萬斤足夠兩萬人一個月的口糧。如果是供應軍隊,一個人一天一斤的口糧,三十萬斤也足夠養一萬人的軍隊一個月。

宋安然心口撲通撲通的亂跳,總覺著是觸摸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大秘密。一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宋安然定了定心神,“數量太大,四海商行供應不上。”

顏宓盯著宋安然,眼中沒有半點溫度,“宋安然,不要讓本公子看不起你。”

宋安然挑眉,“無所謂。本姑娘不需要你的看重。”

蕭訓始終面帶微笑,自始至終沒有打算插話。見顏宓吃癟,他還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顏宓壓下怒火,突然轉變話題,問道:“你是不是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

這語氣忒詭異了。就好像宋安然和他是一對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侶。

宋安然頓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顏宓的嘴巴那麽賤,都有那麽強大的殺傷力。要是他以後對姑娘家,都用同樣的語氣說話的話,只怕媒婆真要踩破晉國公府的門檻。

宋安然不動聲色的揉了揉手臂,說道:“顏公子誤會了。上次的事情,你幫我是情分,不幫我是本分。你只是遵守了本分而已。”

“我不是問你幫不幫的問題。我是問你,你是不是因為我沒答應娶你為妻,所以才會生氣?”

顏宓的雙眼同樣具有強大的殺傷力。當他用著深情的目光凝視著某人的時候,某人差一點溺斃其中。

宋安然心頭大怒。

顏宓此舉,分明是在使美男計,分明是在恃帥行兇,太可惡了。

不動聲色之間,就能迷惑一個小姑娘,這殺傷力真是沒誰了。幸虧宋安然不是真正的小姑娘。

就在剛才,宋安然覺著自己久違的少女心,又回來了。雖然少女心只停留了片刻的時間,可是足以讓宋安然心生警惕。

這麽強大的殺傷力,她以後要離顏宓遠一點,更遠一點,免得被蠱惑了。

宋安然定了定神,說道:“顏公子,自戀得有個下限。別讓本姑娘看不起你。”

顏宓挑眉,“果然是生氣了。宋安然,我若是許你妻位,你會嫁給我嗎?”

“不嫁!”宋安然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先是妾位,之後是側室,如今是妻位。那等到下次會是什麽。莫非是老祖宗?

顏宓那張臉本來就冷,現在更冷了。

“宋安然,做人不能太倔強。”

宋安然笑了起來,“顏公子,你憑什麽認為我該嫁給你?你想和我做生意,就拿出做生意的態度來談。別扯婚事之類沒用的東西。”

顏宓點點頭,既然要談生意,那他就談生意。“每個月三十萬斤糧食,一斤都不能少。”

宋安然想了想,問道:“哪裏交貨?每個月幾號交貨?”

“我需要你每個月一號,在這個地方交貨。”顏宓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個地點。

宋安然知道那個地方,那是一處荒蕪的小港口。據說當地人煙稀少,因為那裏的地都是鹽堿地,當地老百姓養不活自己,很多都選擇離開家鄉到外面打拼。

宋安然沿著這個小港口,迅速的在腦中描繪出一個詳細的地圖。

在宋安然的地圖中,圍繞著這個小港口,足有四支正規軍隊,而且分屬不同的陣營。

宋安然猛地擡頭,死死地盯著顏宓。

顏宓說出這個地點,分明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她之前就懷疑,顏宓那麽聰明的人,怎麽可能一開口就說出真正的地點。原來是挖了一個坑給她跳。

宋安然冷哼一聲,“港口太淺,我的船進不去,沒辦法交貨。這筆生意我做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去吧。”

顏宓說道:“已經找過別的糧商。別的糧商都沒有能力保證每個月足額供應三十萬斤的糧食,唯有四海商行才有這個本事。”

宋安然嗤笑一聲,“不管四海商行有沒有這個能力,四海商行都不會接你的訂單。我給你出一個主意,你找一個糧商做中人。我直接供貨給京城的糧商,至於糧商和你們怎麽合作,我不參與。”

宋安然不想做這單生意,可是當著蕭訓的面,宋安然又不能拒絕得太狠。想來想去,只有這個折中的辦法,將四海商行的危險降到最低程度。

顏宓盯著宋安然,“你不想和我接觸?”

雖是問話,語氣卻很肯定。貌似還帶著一點點不滿。

宋安然連連點頭,“是,我不想和你接觸,所以請顏公子放過我。”

“我為什麽要放過你,你又不是我的什麽人。”顏宓一副欠揍的模樣。

宋安然好想打人啊!顏宓的語氣,表情,怎麽可以這麽欠揍。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我的確不是顏公子的什麽人,所以我想離顏公子遠遠的,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為什麽?”顏宓突然逼近宋安然。

宋安然身體往後仰,“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看見你。”

“你怕我?還是擔心自己會喜歡上我?”顏宓一副我猜中了的模樣。

“宋安然,千萬別在本公子面前說謊話。你一說謊,我一眼就能看穿。老實說吧,為什麽怕我,真的是怕自己不受控制地喜歡上我?還是覺著我這張臉太好看,讓你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宋安然大怒。顏宓要不要這麽可惡,要不要這麽聰明。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給了他家世容貌還不夠,還要給他一顆聰明的頭腦。簡直是讓其他人沒活路。

宋安然突然間決定不躲了。美男子她又不是沒見過,想她上輩子,各色美男都被她看膩了。顏宓雖好,卻沒有好到讓她需要躲閃的地步。

宋安然一臉坦然,說道:“顏公子別太自以為是。你雖然很好,卻沒有好到讓所有人都喜歡的地步。至於我的自尊心,更不需要顏公子操心。顏公子還是回到正題,討論一下我們的生意吧。”

“你都不肯和我做生意,我們之間還有什麽生意可談?”顏宓輕聲一笑。

宋安然眨眨眼,“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

“宋姑娘,等等!”蕭訓叫住宋安然,“宋姑娘,既然生意談完了,不如我們來對弈一局。反正時間還長。”

宋安然眨了下眼睛,她能拒絕嗎?貌似沒她拒絕的餘地。

宋安然笑笑,“好!我就和世子對弈一局。世子先請!”

顏宓自覺的讓出位置,宋安然和顏宓換了位置。下人重新擺好棋盤。

蕭訓執黑子先行。

下了十來步,宋安然大致摸清了蕭訓的水平和套路,和蕭譯相比,兩人應該差不多。

宋安然對蕭訓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打算放點水,將時間稍微拖長一點點。

“世子,宮裏出了事。”

一個侍衛進來,顯得有些焦急。

蕭訓手裏拿著棋子,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眼神顯得特別陰森。轉眼又變得若無其事。

蕭訓搖頭苦笑,對宋安然說道:“看來今天這局棋是下不完了。來人,將棋局封起來,下次找機會再和宋姑娘對弈。”

“全憑殿下吩咐。”宋安然沒有反對。

蕭訓起身,“本世子就先走一步。顏宓,你替本世子招呼宋姑娘,不可怠慢了客人。”

“放心,我會招呼好宋姑娘。”顏宓應承。

蕭訓這才滿意的離開了包間。

棋局被封,蕭訓已經離開,宋安然也打算離開。

顏宓突然出聲問宋安然,“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買那麽多糧食,買來給誰吃。這筆買賣背後又意味著什麽事情?”

宋安然看著顏宓,說道:“我的確很好奇,但是我更懂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顏宓,我求你不要將我拉進你們的圈子裏,我對你們的事情一點點興趣都沒有,我也不想蹚渾水,更不想和韓王府有絲毫牽扯。所以請你放過我,還我平靜生活。”

顏宓冷哼一聲,“宋安然,你得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避開的。當你將大批的糧食運到京城,當你想掌控京城的糧食市場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已經改變。你手中掌握著那麽多的糧食,你已經成為許多人眼中的香餑餑,這就意味著就算你安分守己,想要老老實實的做生意,也不能避免麻煩找上門。除非你從今以後退出糧食市場,那些麻煩才會真正離開遠離你。”

宋安然輕聲一笑,“顏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當然不是。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你一個姑娘家,既然承受不了那麽大的風險,也不想參與到任何危險的事情中,那我奉勸你一句,趁早退出糧食市場,老老實實的做你的海商。”

宋安然蹙眉,“顏宓,你是在玩火。”

顏宓再一次的笑了,“本公子生來就喜歡玩火。宋安然,你願意和我一起玩火嗎?這個游戲很危險,也很刺激,你會沈浸其中,享受無限的樂趣。宋安然,我歡迎你嫁入我們的圈子。我會替你保駕護航,替你披荊斬棘,替你實現夢想。宋安然,你動心了嗎?”

宋安然起身,緩緩搖頭,“你就是說出一朵花來,我也不會動心。”

“真的嗎?”顏宓突然站起來,比宋安然足足高了一個頭。

他對宋安然步步緊逼,宋安然一步一步的後退。最後退到墻邊,已經退無可退。

顏宓沒有放過宋安然,而是直接壁咚宋安然。

宋安然嗯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顏宓那張好看的臉蛋。

顏宓擡手挑起宋安然的下巴,“真的不會動心?嘴硬的姑娘,不討人喜歡。”

“我不需要討任何人喜歡。”宋安然怒目而視。

顏宓這是將她當做沒見過男人的小姑娘欺負,真是豈有此理。若是她有武力值,她一定會狠狠的朝顏宓的下面踢過去。

“你確定?”顏宓左右打量宋安然,“你雖非頂尖絕色,卻也是秀色可餐。若是表情柔和一點,性格溫和一點,你一定會討更多人的喜歡。說實話,本公子差一點就想娶你為妻。”

宋安然冷笑,“還好差了一點點。我可不想做顏家兒媳婦。”

“宋安然,你最討人厭的地方就是這張嘴,總是說出讓人不喜歡聽的話。宋安然,我問你,跟著我有什麽不好?我哪裏讓你嫌棄?”

顏宓一副認真求教的樣子。

宋安然笑了笑,“顏宓,你是高高在上的晉國公嫡長子,你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想法,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所以,你的問題我不會回答。就算我給了你答案,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你只會用固有的觀點來看待我。你我之間絕無可能,我不會嫁給你,更不會進入你們的圈子,也不會嫁給你。”

“很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宋安然,你這受欲擒故縱用得很好。因為你已經快要激起我的征服欲。”

狗屁!她才沒有欲擒故縱。宋安然大怒之下,擡手推開顏宓。

顏宓本來不為所動,可是當他看到宋安然眼中的怒火時,他又鬼使神差的隨著宋安然的動作,往後退了兩步。

宋安然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自由了,那種窒息感瞬間消失。遠離顏宓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顏公子,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談的,告辭!”

宋安然轉身離去,顏宓突然伸手拉住宋安然的手。白一立即出手,朝顏宓的手臂砍去。

顏宓兩個動作,輕松化解白一的攻勢。然後對白一怒斥,“滾開!我和你家主子說話,輪不到你來插手。”

宋安然心頭怒火升騰,不過並沒有失去理智。她對白一說道:“白一,你先退下。我和顏公子還有些私事要說。”

白一不甘心的退下。

“放手!”宋安然厲聲呵斥顏宓。

顏宓搖頭,“不放!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宋安然再次深呼吸,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問道:“什麽問題?”

“你插手京城糧食市場,又有那麽龐大的糧食庫存。這代表著你已經一腳踏入這蹚渾水。你確定你不要加入我們的圈子,不需要我的保護?”

宋安然搖頭,“我確定我不想加入你們的圈子,更不需要你的保護。”

“很好!”

顏宓緩緩松開宋安然手,“很好!宋安然,你千萬不要後悔。一旦你後悔,我會將你連皮帶骨的吃下,而且游戲也變得不好玩。請你保持現在的狀態,我會十分期待接下來你的表現。記住,千萬千萬不要後悔,更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顏宓說完這番話,就轉身離開。

宋安然看著遠去的顏宓,捂住心口。心跳還在加快,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宋安然一拳頭砸在旁邊的小桌上面,就算手痛得要命,她也不在乎。

她很生氣。她惱怒於顏宓,也在生自己的氣。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剛才幾乎就要失控了。

白一進來,“姑娘,你不要緊吧?”

宋安然搖搖頭,“我沒事。顏宓已經走了嗎?”

“已經走了。姑娘,我們也該離開了。”

“我知道。”宋安然點點頭,難受的感覺還沒有消失,臉色也有些蒼白。

宋安然強打起精神,她不會承認顏宓給了她極大的壓力。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包間,呼吸自由的空氣。

兩輩子加起來,她遇到過無數的困難,每一個困難都被她完美的解決。宋安然相信,這一次也不會例外,她一樣可以勇往直前,披荊斬棘。她不需要顏宓的保護,更不懼顏宓的威脅。她有信心,和顏宓來一場生死鬥爭。她堅信贏的人始終會是她。

宋安然坐上馬車,啟程回侯府。

走到半路上,白一突然對宋安然說道:“姑娘,有人跟著我們。”

“是誰跟著我們?”宋安然問道。

白一猶豫了一下,說道:“奴婢要是沒認錯人的話,應該是文襲民。”

文襲民?

宋安然當即冷笑起來。好一個文襲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白一問宋安然,“姑娘,要不要奴婢將文襲民打發走?”

宋安然搖搖頭,示意白一靠近。然後宋安然在白一耳邊悄聲吩咐了幾句。白一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她不會讓宋安然失望的。

馬車晃晃悠悠地拐入一條僻靜的小巷子裏面。

一群手持棍棒的無賴混混擋住了路。

宋安然透過車門縫隙往外看,冷笑一聲,文襲民找來一群混混對付她,真是愚蠢透頂。

無賴混混們沒有廢話,提起棍棒,直接朝馬車攻擊。

千鈞一發之際,白一從天而降,劈裏啪啦,一陣亂拳揮出,這群無賴混混全都躺在了地上呻吟。

宋安然緩緩打開車門,對白一喊道:“一個都不要放過。”

“奴婢明白!”

接著就看到白一提腳,朝每一個混混的命根子部位狠狠的踩上一腳。無賴混混們“啊啊啊……”大叫痛呼,有的直接昏了過去。

十來個混混無賴,沒有一個落網,全都被白一踩碎了命根子。

宋安然冷笑,叫這些混混無賴知道,欺負女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這是第一次,只是被踩爛了命根子。再有下次,她會直接要他們的命。

很快小巷子又安靜了下來。

宋家的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小巷子中央,一點聲息都沒有。

等了兩刻鐘還沒等到好消息的文襲民,帶著兩個小廝終於走進了小巷子。

他慢慢的朝馬車走去。越靠近馬車,心裏越忐忑。不過一種捕捉獵物的快感和興奮,尤其是宋安然這麽強硬倔強的獵物,讓文襲民忽略了心頭的直覺,忽略了所有的危險。

文襲民靠近馬車,小混混們不見了,車夫也不知去向。唯有馬車還在,車門緊閉。

文襲民喘著粗氣,伸出手,緩緩地打開車門。

宋安然就坐在馬車裏,面露微笑,一臉溫柔的看著文襲民。

文襲民狂喜之下,猛然驚覺其中的危險。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身後的小廝發出悶哼聲。

文襲民想都沒想,就伸手去抓宋安然,想用宋安然做人質。

可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宋安然的時候,頸部就遭到一股大力攻擊,瞬間便昏迷了過去。

看著躺在地上像死屍的文襲民,白一問宋安然,“姑娘,接下來該怎麽處置他?”

宋安然輕聲一笑,“打斷他的手腳,將他丟入千裏外最下賤的娼妓館,讓那些娼妓們天天免費嫖他。”

白一驚住,心道姑娘好狠毒的心思。

文襲民,堂堂東昌侯府嫡長孫,天天被一群最低賤的娼妓免費使用,還不能反抗,那他會羞憤欲死吧。

就算最後成功脫身,這件事情也會成為文襲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和他最不願意提起的噩夢。

白一小聲說道“姑娘,千裏會不會遠了點。而且我們的人多是來往於南邊富庶地方。將他丟到那些地方去,說不定正好如了他願。不如丟到幾百裏外的窮地方去。”

宋安然哼了一聲,“隨你。反正這段時間我都不想再見到文襲民這個人。”

“奴婢明白。那要是他死在了外面,怎麽辦?”

“如果死了,那就是他命該如此。”宋安然冷著一張臉說道。

“本姑娘沒當場要他的性命,已經是看在親戚情分上,格外開恩。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本姑娘還想讓文襲民親自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白一表示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奴婢保證文襲民死不了。一定會活到失去一切的那一天。”

“如此甚好。剩下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白一扛起昏迷不醒的文襲民,躍上房頂,轉眼就消失在眼前。

宋安然剛剛松了一口氣,結果發現又有新麻煩上身。

蕭瑾就靠墻站著,很顯然,剛才的一切全被蕭瑾看在了眼裏。

宋安然坐在馬車裏,盯著蕭瑾,一句話都沒有說。蕭瑾同樣沒說一句話。

二人目光對視,卻並不友好,更不和睦。

至少宋安然的目光帶著明顯的警惕和防備,還有一絲絲的厭惡。

蕭瑾苦笑一聲,離開身後的墻,朝馬車走來。

宋安然厲聲喝道:“不要過來!”

“我不會害你。”蕭瑾在離馬車五步遠的距離停住了腳步,“宋姑娘,上次在船上多虧你相救,我欠你一聲謝謝。”

宋安然搖頭,“不用!我們之間沒話可說。我不想再被唐王請過去說話。”

蕭瑾微蹙眉頭,“那一次是我連累了你,我給你道歉。”

宋安然哼了一聲,“道歉沒用。你離我遠遠的,我就感激不盡。”

“我……”蕭瑾的表情顯得很苦澀。

宋安然打斷他的話,“蕭公子,我請你什麽都不要說。而且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蕭瑾目光深深地望著宋安然,似乎是想將宋安然刻進自己的心裏。他點頭應下,“好,我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不過今天我來見你,是因為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你說。”

宋安然抿唇不語,心裏頭越發的防備警惕。

蕭瑾也不在意宋安然的態度,直接說道:“四海商行的動靜太大,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註意。宋姑娘,如果可能的話,請盡快停止糧食生意。為了一點點錢,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不值得。”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遲了!如今這門糧食生意,不是我想說停就能停的。”

“怎麽會這樣?是有人威脅你了嗎?”蕭瑾一臉擔憂的表情。

“不需要任何人威脅,光是那兩場大火燒下來,我就明白糧食生意已經不是我能隨意停止的。我已經騎虎難下,但是我不會退縮。這條路即便千難萬難,我也會趟過去。”

宋安然態度堅定,語氣鄭重。顯然,她對自己的處境,對四海商行的處境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蕭瑾誠心誠意的勸解宋安然,“你可以選擇退出。”

宋安然輕聲一笑,“我宋安然做事,從來不會知難而退,只會勇往直前。糧食生意我不會放棄。對我來說,糧食生意就是一把雙刃劍,會引來別人的覬覦,同時也給了我足夠的籌碼。只要我手中捏著足夠的籌碼,那些人就不會亂來。

反之,如果我主動放棄手中的籌碼,我不敢想象,我會遇到什麽樣的事情。蕭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請你以後不要再出面幹涉。”

“我不是幹涉你,我只是擔心你。”

宋安然冷著一張臉說道:“我不需要你的擔心。我說了,你只要離我遠遠的,我就謝謝你。”

蕭瑾的笑容越發苦澀,“我明白,我沒有資格要求宋姑娘做任何事情。不過我希望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可以向我求助。我一定會幫你?”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蕭瑾,“蕭公子確定?你真的能幫我?據我所知,你在唐王府的處境並不好吧。除了唐王外,其他人對你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你打聽過我?”蕭瑾顯得很驚奇。

宋安然挑眉冷笑,“唐王讓我給你做側室,你說說看,我能不打聽你嗎?就因為我救了你一次,就因為你朝我頭上扔了一顆花生米,就引來那場無妄之災,差一點被困在王府別院出不來。蕭瑾,你有什麽資格說出可以幫我的話?你不給我招災惹禍,我就謝天謝地。”

“那一次意外。”蕭瑾試圖辯解。

宋安然冷哼一聲,“這世上沒有意外。凡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都不能稱之為意外。你不是當事人,你不知道我當時的感受。你一句意外,就想輕描淡寫的將事情抹掉,我告訴你,沒門。

蕭瑾,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不想見到你。因為一見到你,我就一定會想起那次的事情。為了大家好,為了不再招災惹禍,我請你遠離我,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蕭瑾感覺很糟糕,就像是遭遇了一萬次的重錘打擊,讓他喘不過氣來。

蕭瑾咬緊牙關,“宋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以後會盡量避開你。不過我的關心是真誠的,我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幫你。”

宋安然嘆了一聲,然後面色平靜地說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因為我能感受到你的關心。但是我不會改變決定。”

蕭瑾苦澀一笑,“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走。”

蕭瑾轉頭,離開。步履顯得極為沈重。

宋安然坐在馬車裏,有一瞬間她想叫住對方。可是最終還是沒能叫出口。因為宋安然不知道,她和蕭瑾之間還有什麽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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