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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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趙亓淵並沒有再無動於衷，他及時的拉住了我手，但一瞬間又小心翼翼的松開，接著他帶著痛楚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對不起……”
我心神恍惚，突然覺得鼻尖發酸，他對不起我什麽呢？他什麽也不知道不明白。
“沒事，都過去了。”我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邁開步子往家走，誰料手腕又被他抓住，這次他沒有松手，我扭頭看著他，只見他雙眉緊鎖，遲疑著開口問，“你會……原諒我嗎？”
我微微一怔，笑了笑，拂開他的手，“我原諒你了。”
趙亓淵又是一陣沈默，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無法抑制的急促起來，慌慌張張的看著我，略帶祈求的開口：“那你……”
“可我原諒你了，又代表什麽呢？”我打斷他的話，微微垂下頭，輕笑著出聲，我的原諒什麽也代表不了，我不恨他，也不會愛他。
“是嗎？”他踉蹌的退後了兩步，眼中的深沈的痛苦呼之欲出，我一聲不響的抿著唇，不理會他的反常，轉過身往家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咚的一聲，我不想理會急切的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不妥，回過頭一看，只見趙亓淵暈倒在地毫無動靜。
我急忙走了上去，搖晃著他的身體，“餵？趙亓淵？”我連叫了幾聲，他都沒有反應，我趕緊回家拿了手機撥打了電話，可是救護車來的也沒有那麽快，我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外面，只好費勁的將他拖到客廳裏。
自從看到趙亓淵後毛絲鼠就一直縮成一團，它在逃避黑曼巴，而黑曼巴難得沒有趾高氣揚，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我讓趙亓淵靠在沙發上，試探的摸了摸他的額頭，灼熱的溫度仿佛能燙傷我的手心，我趕緊去弄了個濕毛巾，搭在他的頭上。
趙亓淵生病了，黑曼巴也無力的盤在地上，而毛絲鼠依然趴在魚缸邊，一動不動的盯著魚缸裏的兩條金魚。
救護車來的挺快，我一聽到敲門聲就趕緊將他們迎了進來，醫生著急的四處張望：“人呢？”
“在裏面呢。”我指了指客廳，醫生擡著擔架走進屋裏。
“這人不是醒著嗎？”
我定睛一看，果然趙亓淵已經清醒過來，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他剛剛還暈著的。”
“怎麽回事？”醫生無語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擔架，走到趙亓淵面前，“哪裏不舒服？”
趙亓淵搖搖頭，揮開醫生檢查的手，冷聲道：“我沒事。”
“臉上的傷怎麽回事？”
我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在趙亓淵開了口，“我沒事，不用管我。”
醫生皺著眉頭，聲音突然拔高，“你們以為救護車是叫著玩的嗎？”
“……”我心下一驚，趕忙道歉，“真不好意思，他剛剛暈了，所以我……醫生還是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趙亓淵目光定定的停駐在我的身上，淡淡的突出兩個字：“不用。”
“……”
最終我還是沒有執拗過趙亓淵，只能遞著笑給醫生道歉，送醫生出了門。
“你既然沒事，就走吧。”我輕輕地關上門，嘆了口氣對趙亓淵道，誰料他根本無動於衷，面上帶著猶豫之色，片刻後開口，“宋戈銳……他告訴了我一切……”
“哦。”我應了一句，坐在離他最遠的那處沙發上，我和他早就已經是陌生人，如今處在一個空間裏我都覺得有些尷尬。
接著是片刻的沈默，我正想著如何才能趕他走，誰料他冷不丁的開口：“對不起……我沒有想起你……”
我微微怔住，笑著搖搖頭，“沒關系，你是你，他是他。”
我低著頭看不清趙亓淵臉上的神色，只是他許久沒有出聲，我以為他又暈了，擡起頭才看到他眼圈紅了，眸中蘊滿了痛意，臉色也變得煞白，“是嗎……”
我別過臉，沒有出聲，只是這個道理是我最近才明白，想來他應該不會懂得。
“那些照片……”他聲音微顫，緩了片刻才繼續說，“那些照片我都看了……可我還是想不起你……”
我微微嘆了口氣，垂眸笑著說：“你不是他……”他已經走了，永遠的離開了，就算趙亓淵想起來又有什麽用呢？
“你從頭到尾喜歡的只有他對不對……”
我忍不住擡了頭，坦然的迎上了趙亓淵沈痛的目光，如實開口：“對。”
我的話仿佛直接將趙亓淵判了死刑，他搖搖欲墜的晃了晃身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地，低語呢喃著：“好……是我自己活該……”
“你根本不愛我，現在又何必來追究這些呢。”我剖析給他聽，可他卻搖了搖頭，扶著額道：“我一直在想……那一年……到底和誰在一起……”
“我曾經無數次試圖和你說，可你不信。”我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出事實。
趙亓淵惶惶然的笑了，我看著他脆弱的樣子，一時之間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一些，可我說的都是些實情。
“所以是我活該。”他給自己判下死刑，我低下頭沒有說話，活該不活該的事情都是老天說了算，其實當初他若是知道真相現在我和他會是什麽樣子呢？我想象不出來，大概會如童話故事一樣，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可現實永遠不是童話，我們走的每一步，都註定了後來的路。
沈默了一陣，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好點了嗎？需要我叫車送你回去嗎？”我試探性的看著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急切的想要趕他走。
趙亓淵搖了搖頭，踉蹌著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大概還有些頭暈，扶著額頭清醒了片刻，才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我，“溫贏……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是救了你嗎？在那場車禍裏。”我對他淡淡的笑了笑，他突然臉色一白，狼狽的倉惶而去。
趙亓淵離開後，我呼了一口氣，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邊的毛絲鼠，它依然是之前趴在魚缸旁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塑一般。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眼餐桌上的殘羹，決定還是明天找保潔阿姨過來收拾下比較方便。
第二天起的很早，去家附近的公園跑了兩圈，回來的路上順便買了早餐，等吃過早餐之後約的保潔阿姨也上門了，等著她收拾完我就接到了周嘉皓的電話。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來公司一趟。”
“什麽事？”我去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想不明白他突然叫我去公司是為了什麽。
“看一下助理。”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笑著說：“我相信皓哥你的眼光，你替我拿主意就好。”
周嘉皓頓了頓開口，“好，我知道了。”說完不等我反應便掛斷了電話。
我原以為日子會這麽一直平靜的過下去，卻不想一周後接到了溫贏的電話，我盯著手機屏幕，猶豫了片刻才接了起來，他聲音很輕，仿佛充滿了疲憊，“我以為你不會接我的電話。”
我頓了頓開了口問：“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快死了……”
我怔在原地，並沒有講話，他快死了也許是因為我，可我卻並沒有一點的愧疚，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的冷血。
“你能來看一下我嗎？”他聲音中帶著祈求，我輕笑一聲，聽著電話那頭虛弱的呼吸，“你有什麽事的話可以電話裏跟我說。”
“我希望當面跟你說。”溫贏丟下一句話便掛了電話，我並沒有理會，過了一會兒收到了一條短信，正是溫贏發來的醫院地址，我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依然不想理會。
我原以為這件事會就此結束，沒想到姜燕領著溫易言竟然找上了門，這還是第一次他來我家，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客客氣氣的將他和姜燕迎了進門，倒了兩杯茶之後便坐在了沙發上。
“你去看一看你哥哥吧。”
我微微一怔，看向溫易言，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姜燕坐在他身邊，紅著眼圈看向我。我偏過頭，笑著對溫易言說：“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
“算爸爸求你了，你去看一看他吧。”溫易言說著便跪倒在地上，我心下一震趕緊將他扶起，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麽。”
“只要你肯去看他，爸爸做什麽都願意。”
我微微皺著眉頭，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如今他知道自己是我的爸爸了，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了，只是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心中唯一的兒子，並不是為了我。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虛虛的點著頭，扶著沙發站了起來，我並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交流，他見我答應下來也不再多留，杵著拐杖便由姜燕扶著往外走，我將他們送到門口，姜燕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沖我笑了笑擺擺手，我眨了眨眼睛，也沖她笑了笑揮揮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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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都過去了。”我輕飄飄的回了一句，邁開步子往家走，誰料手腕又被他抓住，這次他沒有松手，我扭頭看著他，只見他雙眉緊鎖，遲疑著開口問，“你會……原諒我嗎？”
我微微一怔，笑了笑，拂開他的手，“我原諒你了。”
趙亓淵又是一陣沈默，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無法抑制的急促起來，慌慌張張的看著我，略帶祈求的開口：“那你……”
“可我原諒你了，又代表什麽呢？”我打斷他的話，微微垂下頭，輕笑著出聲，我的原諒什麽也代表不了，我不恨他，也不會愛他。
“是嗎？”他踉蹌的退後了兩步，眼中的深沈的痛苦呼之欲出，我一聲不響的抿著唇，不理會他的反常，轉過身往家走，還沒走出兩步就聽見咚的一聲，我不想理會急切的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不妥，回過頭一看，只見趙亓淵暈倒在地毫無動靜。
我急忙走了上去，搖晃著他的身體，“餵？趙亓淵？”我連叫了幾聲，他都沒有反應，我趕緊回家拿了手機撥打了電話，可是救護車來的也沒有那麽快，我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外面，只好費勁的將他拖到客廳裏。
自從看到趙亓淵後毛絲鼠就一直縮成一團，它在逃避黑曼巴，而黑曼巴難得沒有趾高氣揚，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我讓趙亓淵靠在沙發上，試探的摸了摸他的額頭，灼熱的溫度仿佛能燙傷我的手心，我趕緊去弄了個濕毛巾，搭在他的頭上。
趙亓淵生病了，黑曼巴也無力的盤在地上，而毛絲鼠依然趴在魚缸邊，一動不動的盯著魚缸裏的兩條金魚。
救護車來的挺快，我一聽到敲門聲就趕緊將他們迎了進來，醫生著急的四處張望：“人呢？”
“在裏面呢。”我指了指客廳，醫生擡著擔架走進屋裏。
“這人不是醒著嗎？”
我定睛一看，果然趙亓淵已經清醒過來，正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發呆。
我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他剛剛還暈著的。”
“怎麽回事？”醫生無語的看了我一眼，放下擔架，走到趙亓淵面前，“哪裏不舒服？”
趙亓淵搖搖頭，揮開醫生檢查的手，冷聲道：“我沒事。”
“臉上的傷怎麽回事？”
我眨了眨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在趙亓淵開了口，“我沒事，不用管我。”
醫生皺著眉頭，聲音突然拔高，“你們以為救護車是叫著玩的嗎？”
“……”我心下一驚，趕忙道歉，“真不好意思，他剛剛暈了，所以我……醫生還是帶他去醫院看看吧。”
趙亓淵目光定定的停駐在我的身上，淡淡的突出兩個字：“不用。”
“……”
最終我還是沒有執拗過趙亓淵，只能遞著笑給醫生道歉，送醫生出了門。
“你既然沒事，就走吧。”我輕輕地關上門，嘆了口氣對趙亓淵道，誰料他根本無動於衷，面上帶著猶豫之色，片刻後開口，“宋戈銳……他告訴了我一切……”
“哦。”我應了一句，坐在離他最遠的那處沙發上，我和他早就已經是陌生人，如今處在一個空間裏我都覺得有些尷尬。
接著是片刻的沈默，我正想著如何才能趕他走，誰料他冷不丁的開口：“對不起……我沒有想起你……”
我微微怔住，笑著搖搖頭，“沒關系，你是你，他是他。”
我低著頭看不清趙亓淵臉上的神色，只是他許久沒有出聲，我以為他又暈了，擡起頭才看到他眼圈紅了，眸中蘊滿了痛意，臉色也變得煞白，“是嗎……”
我別過臉，沒有出聲，只是這個道理是我最近才明白，想來他應該不會懂得。
“那些照片……”他聲音微顫，緩了片刻才繼續說，“那些照片我都看了……可我還是想不起你……”
我微微嘆了口氣，垂眸笑著說：“你不是他……”他已經走了，永遠的離開了，就算趙亓淵想起來又有什麽用呢？
“你從頭到尾喜歡的只有他對不對……”
我忍不住擡了頭，坦然的迎上了趙亓淵沈痛的目光，如實開口：“對。”
我的話仿佛直接將趙亓淵判了死刑，他搖搖欲墜的晃了晃身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地，低語呢喃著：“好……是我自己活該……”
“你根本不愛我，現在又何必來追究這些呢。”我剖析給他聽，可他卻搖了搖頭，扶著額道：“我一直在想……那一年……到底和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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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亓淵惶惶然的笑了，我看著他脆弱的樣子，一時之間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一些，可我說的都是些實情。
“所以是我活該。”他給自己判下死刑，我低下頭沒有說話，活該不活該的事情都是老天說了算，其實當初他若是知道真相現在我和他會是什麽樣子呢？我想象不出來，大概會如童話故事一樣，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可現實永遠不是童話，我們走的每一步，都註定了後來的路。
沈默了一陣，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好點了嗎？需要我叫車送你回去嗎？”我試探性的看著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麽急切的想要趕他走。
趙亓淵搖了搖頭，踉蹌著從沙發上站起來，他大概還有些頭暈，扶著額頭清醒了片刻，才邁開步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我，“溫贏……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不是救了你嗎？在那場車禍裏。”我對他淡淡的笑了笑，他突然臉色一白，狼狽的倉惶而去。
趙亓淵離開後，我呼了一口氣，起身伸了個懶腰，看了眼窗邊的毛絲鼠，它依然是之前趴在魚缸旁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一座雕塑一般。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眼餐桌上的殘羹，決定還是明天找保潔阿姨過來收拾下比較方便。
第二天起的很早，去家附近的公園跑了兩圈，回來的路上順便買了早餐，等吃過早餐之後約的保潔阿姨也上門了，等著她收拾完我就接到了周嘉皓的電話。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來公司一趟。”
“什麽事？”我去公司的次數屈指可數，想不明白他突然叫我去公司是為了什麽。
“看一下助理。”
“……”我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笑著說：“我相信皓哥你的眼光，你替我拿主意就好。”
周嘉皓頓了頓開口，“好，我知道了。”說完不等我反應便掛斷了電話。
我原以為日子會這麽一直平靜的過下去，卻不想一周後接到了溫贏的電話，我盯著手機屏幕，猶豫了片刻才接了起來，他聲音很輕，仿佛充滿了疲憊，“我以為你不會接我的電話。”
我頓了頓開了口問：“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快死了……”
我怔在原地，並沒有講話，他快死了也許是因為我，可我卻並沒有一點的愧疚，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的冷血。
“你能來看一下我嗎？”他聲音中帶著祈求，我輕笑一聲，聽著電話那頭虛弱的呼吸，“你有什麽事的話可以電話裏跟我說。”
“我希望當面跟你說。”溫贏丟下一句話便掛了電話，我並沒有理會，過了一會兒收到了一條短信，正是溫贏發來的醫院地址，我怔怔的看著手機屏幕，依然不想理會。
我原以為這件事會就此結束，沒想到姜燕領著溫易言竟然找上了門，這還是第一次他來我家，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對，客客氣氣的將他和姜燕迎了進門，倒了兩杯茶之後便坐在了沙發上。
“你去看一看你哥哥吧。”
我微微一怔，看向溫易言，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姜燕坐在他身邊，紅著眼圈看向我。我偏過頭，笑著對溫易言說：“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
“算爸爸求你了，你去看一看他吧。”溫易言說著便跪倒在地上，我心下一震趕緊將他扶起，不解道：“你這是做什麽。”
“只要你肯去看他，爸爸做什麽都願意。”
我微微皺著眉頭，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如今他知道自己是我的爸爸了，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了，只是他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心中唯一的兒子，並不是為了我。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虛虛的點著頭，扶著沙發站了起來，我並不願意和他有過多的交流，他見我答應下來也不再多留，杵著拐杖便由姜燕扶著往外走，我將他們送到門口，姜燕回過頭看了我一眼，沖我笑了笑擺擺手，我眨了眨眼睛，也沖她笑了笑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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