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奪過程墨辰手裏的菜單遞過來，佳人這才反應過來，低頭間掃到程墨辰嘴角有意無意的勾起，只覺得臉上的溫度逐度上升。

“喝豆漿吧。你胃不好，就不要茶了。”佳人大有病人被伺候之風。

佳人點頭，想到什麽，擡頭，“有糖嗎？”

“不加。”幹脆的男音打斷阿姊的“有”字。

佳人回頭看向發生源。

哪知他大大方方的回視，“剛吐過，胃不適合吸收糖分。”

他神色認真，似乎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佳人原本要說的話到了嘴角變成“哦。”

服務員來收菜單時，他又補了句，“不要蔥姜蒜。”

佳人猛然擡頭，哪知他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佳人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無話。

大底上是因為剛剛吐過，真的餓了，看著桌子上的色香味全，心裏嘖嘖道，有錢真的任性。品味真是高大上，每一個鼻子都是一個方槽，邊沿上貼著菜名。

“竹香筍色，滿樓嬌筍，閣間留筍，屋後撫筍，浮筍繞空……”

佳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樓香味美，果真是清閣一間。

結束時，阿姊被一個電視召回了學校，於是車上剩下了老板員工兩人，真的個“談話”的好場所。這種感覺和放學後被老師留辦公室的感覺太相像了。

都說從都有愛美之心，愛美物，愛美食，愛美景，也愛美人。

男人魅力值達到極點的時候有很多，例如一手拄額頭，一手悠閑攪咖啡的時候，再例如身子斜倚在車身上，一手插口袋，一手臂搭外套的時候，再例如工作到淩晨，眼眸疲勞，懶懶地扯開領帶的時候，還有現在，頭斜偏在一邊，一手拄在太陽穴，另一只手慵懶地搭在方向盤，前方反射而來的微光燈打在他精致的臉龐，眼底暈出一抹淡影。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比如，精致的臉龐，昂藏的身軀，低調奢華的著裝。

前方突然飄起了雪，佳人放松的靠在背椅上，不知何時起，她似乎開始變的鮮活起來，也許是從秦風跳樓事件開始時，也許，是那個夜晚，多年後緣分在醉酒後錯過時。

佳人望著這一望無際的城市，驀然想起一句：世人謂我戀長安，其實我戀長安某。

北城，你終於活了過來。

“我到了，謝謝。”佳人下車。

程墨辰突然拽住佳人的胳膊，佳人疑惑，回頭，“還有事？”

“晚安。”他輕輕的放開手，長時間不說話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也因此添了幾分暧昧的味道。

“晚安。”佳人呼吸一滯，盡量讓自己淡定，眼眸微微動。

*程墨辰之傾國傾城不如傾吾心

程墨辰活了二十八年也就驕傲了二十八年，全家人到現在還喜歡拿他出生時傲嬌的眼神和不可一世的哭聲開玩笑。

這二十八年裏，他一直都只和家人以及僅有的幾個朋友相處，把所有的溫暖都給了妹妹和母親，把所有的真性情都給了朋友和父親。可就有那麽一天，他遇到了一位佳人。很難得的想起在陪妹妹看言情劇的時候聽到的臺詞。

北方有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他一直沒告訴任何人，他第一次見到她的場景。

那是一個灰蒙蒙的早晨，北城很難有有霧的天氣，那天，一切都很模糊，他送阿姊入校，遠遠的從倒車鏡裏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長裙，小白鞋，肩上背著一個松松垮垮的大提包，隱約能看出是栗棕色的。

他倚在車座背椅上，雙手隨意放在方向盤上，有種欣賞人物風景畫的心情。

“哥？”阿姊喊了半天也沒見哥哥出來幫她提東西，學藝術的就這點不好，總要多點東西。

“嗯？”他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自嘲的笑，然後下車幫阿姊拎東西。

一路走進學校，太多人指指點點，阿姊看著哥哥一臉陰霾，不由得捂嘴笑，“哥，要不要找個女朋友？”

他無奈笑，對這個妹妹，他一向不舍得，大手揉揉阿姊的頭發，“行了，再鬧你自己進去。”

阿姊扁扁嘴，酷的真不可愛。

其實在阿姊眼裏，哥哥一直都不是太過嚴肅的人，他一向隱忍，對她也有耐性的可怕，似乎她做什麽事都可以，只要她哥哥在世一天，她就無需信仰其他。

東西送進了宿舍，阿姊就在北城，家人也不讓亂跑，所以來得快，估計宿舍其他人都在外城。於是就跑到樓下，想著哥哥最好還沒走，然後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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