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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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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秀的身子無力地支在桌案上,在他將灼熱緩緩埋入時忍不住攥緊了掌下的宣紙,染了滿手的墨漬。堅硬的桌沿抵著小腹,身後的衛旬用肌肉磊然的身體擠著她,而在兩人的交合之處,還有那鐵棍似的物事反反覆覆地折騰著她,她的身上香汗淋漓,纖細的雙腿無力地發顫,若不是衛旬用手卡著她的腰,恐怕她早已癱坐下去。

衛旬用唇齒扯下她的衣領,細密又粗狂的吻流連在她光滑的肩頭,程元秀的柔軟、顫抖、嬌吟無一不令他瘋狂。

就在他受不住想要加快速度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了一聲呼喊,「三嬸!」

程元秀的身子驟然一僵。

緊接著是沛玉的阻撓聲,「僖小姐,三爺和三奶奶在暖閣寫字呢。」

衛金僖稀奇地笑起來,「三叔還會寫字呢?我去瞧瞧……」

房中的程元秀立刻揚聲道:「僖、僖娘,我這就出來,你在外間等等!」

衛金僖並沒發覺有什麽不對,脆生生地道:「嗯。」

衛旬在她肩頭一咬,胯下重重地頂她,「不許出去。」

程元秀難得地沒有服從他,用力地掙紮了起來,「快、快放開,讓僖娘看到就糟了……」

衛旬反而起了興致,大手松開她的腰轉而扶在桌邊,借力更狠地抽頂著她,程元秀忍不住咬住粉拳,將滿喉的呻吟都硬生生地憋回去,渾身因為緊張都泛起了粉紅,許是因為太過緊張,程元秀的私處驟然抽緊,再加上有人在外面的刺激感,衛旬竟然沒幾下就繳械投降了,他重重地壓在程元秀身上粗喘。

可程元秀卻不給他溫存的機會,拚盡了力氣將他推開,差點把衛旬給推隹。

衛旬不悅地擰眉,氣惱她的反抗,也氣惱自己的速度,於是說:「再來。」

程元秀已經躲到了一邊,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和發飾,完事還警告地睨了衛旬一眼,「快把褲子穿上!」說完也不管衛旬的臉色,在他把她捉回去之前就逃了出去,並且謹慎地關上了暖閣的門,將滿臉殺氣、衣衫不整的衛旬關在房內。

衛金僖一見她出來,立刻笑起來,「三嬸。」

程元秀臉色緋紅,仿若塗了胭脂,「僖娘,怎麽現在過來了?」

衛金僖的表情忽然變得委屈起來,從袖裏掏出個香囊來,「我不小心把香囊帶子弄斷了。」

程元秀拿起來看了眼。

衛金僖還在一旁咕噥道:「都掛不上了。」

程元秀笑著摸摸她的頭,「我幫你縫一下就好。」

這時,暖閣的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衛金僖訝異地一擡頭,就將衛旬臭著臉走出來,俊臉真是黑得前所未有。

程元秀僵了背脊,不過沒有去看他,只是和沛玉說:「沛玉,把我的針線盒拿來。」

衛金僖立刻就忘記衛旬了,拉著程元秀說:「三嬸,你現在就要給我縫嗎?!」

程元秀笑著點頭,那柔和的笑容幾乎點亮了她的小臉,衛旬臉色變得更難看,他都沒見程元秀對自己這麽笑過。

他大步走過去,「你們搞什麽?」

衛金僖回道:「三嬸繡給我的香囊壞掉了。」

衛旬眉頭打結,「香囊?她眼睛不好,你讓她繡什麽香囊。」

衛金僖嘴一撇,指責道:「三叔,你也太不關心三嬸了,你不曉得她的眼睛幾乎全好了嗎?」

衛旬的腦子轟的一響,她眼睛好不好老子不比你清楚,還敢教訓老子,而且就算眼睛好了也不需要給你們繡什麽勞什子香囊吧!

然而在他發飆之前,程元秀先一步摟住衛金僖,將她的身子扭過去,然後淺笑著說:「我今天才剛繡好了兩條帕子,你拿回去和甯娘用。」

衛金僖歡喜道:「三嬸,你太好啦。」

衛旬簡直要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刺瞎了狗眼。

程元秀剛剛是不是在保護這個小丫頭?她知不知道她是誰老婆?衛旬忍無可忍地走過去扒拉開程元秀,然後一把提起衛金僖的衣領,「出去。」

衛金僖忙掙紮起來,扭動個不停,「三叔、三叔,你幹什麽啊!我還等著三嬸給我縫……」

衛旬罵道:「縫個屁!老子要睡覺。」

說完打開門,掀開棉簾,毫不留情地把衛金僖給丟了出去,然後在她撲回來之前用力關上門。很快,門外就傳來拍門聲和衛金僖不滿的抱怨,「三叔,你怎麽這麽小氣,就知道霸占著三嬸不放,你還我香囊、還我帕子、還我三嬸!」

衛旬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你三嬸是我的!」

程元秀被這一幕鬧得不知所措,「你……你這是幹什麽?」她埋怨地看他一眼,然後便走上前要給衛金僖開門,可剛走到一半就被衛旬攔腰扛了起來。程元秀驚呼了一聲,但又用力地捂住了嘴,生怕被衛金僖聽出什麽,當她被整個人扛進內室的時候,她還不忘安撫門外的衛金僖,「僖娘……香囊和帕子,我明天、明天一起拿給你。」

衛旬用力一拍她的屁股,「不許去!」

程元秀被打得眼淚差點飆出來。

衛旬毫不憐香惜玉地扛她回房,然後擡腳用力地踹上了門,接下來,他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來補回了被衛金僖半路打斷的歡愛……

香囊事件之後,衛金僖有好幾天都不搭理衛旬。

程元秀倒還是那樣,對他相敬如賓、百依百順,盡到了她為人妻子的本分。

事後衛旬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程元秀和他的家人相處得好,這不是好事嗎?他莫名其妙地發了火,搞得好像自己很在乎程元秀似的,不過是個一時心軟娶回來的女人,能在床上、床下把他伺候好就行了。所以衛旬決定,只要以後家裏人不在他和程元秀行房的時候出來打擾,那他就不去幹涉程元秀和他們的正常交往。

可想是一回事,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明明是新婚,衛旬卻覺得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憋屈。

這一日,衛旬剛騎著「玉面閻王」在外面洩憤似的跑了一圈,回府之後還沒來得及走到馬廄,便偶遇了衛康和衛金戈,衛旬眉角一跳,知道又躲不過大哥的一頓牢騷,他是很反對自己玩馬、養馬的,總罵他不務正業,讓他關掉馬場回來承襲爵位。

衛康一見他果然就拉下臉來,「又去騎馬了?」

接下來應該就是那一大串老生常談,最後總是要繞回到承襲爵位這事上來,衛旬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可誰知衛康接下來卻說:「有那個時間多陪陪你媳婦不好嗎,就知道和馬鬼混!它能給你生個孩子是怎麽著?真是的,秀兒嫁給你這個混蛋真是倒黴了,早知道當初我就該堅持己見、強烈反對,不讓她進門受這個罪。」

秀兒?衛旬的青筋爆出來一根。

衛金戈的註意力卻不在這上,「欸,大伯,你看這馬,和三嬸上次畫的是不是有點像?」衛康看過去一眼,臉色柔和了些,「嗯,確實像。」

畫的馬?衛旬的青筋又爆出來一根。

衛金戈來了興致,「三叔,讓我騎一圈唄?」

想騎他的愛馬?作夢!

可還沒等衛旬拒絕,衛康就攔住了衛金戈,「嘖,騎什麽騎?再把你三嬸新做的鞋弄壞。」

衛金戈恍悟,「那我不騎了。」

衛旬疑惑,「什麽鞋?」

衛金戈笑道:「三嬸做的鞋啊,她給我和大伯一人做了一雙,底子特別軟。」

衛康忍不住跟著蹦躂了幾下,附和道:「是很軟。」

新鞋?還一人一雙?衛旬的青筋爆出來……都爆完了!他猛地一扔韁繩,臭著臉就往回走衛金戈喊道:「三叔,你的馬。」

衛旬吼道:「你騎!」把他那雙破鞋騎爛了才好!

他氣勢洶洶地殺回檄羽閣,想要找程元秀好好理論一下,她到底是誰的老婆?劍穗不給他纏,香囊不給他縫,新鞋也不給他納,他花了這麽多銀子娶回來的媳婦,反而都便宜給了別人!可是走到一半,衛旬忽然又改變了主意,他找到程元秀要問什麽?直接找她要劍穗、香囊和新鞋?顯得他好像很在乎這些鬼東西。

迎著他走來的頌安瞧見衛旬的臉色,忍不住道:「三爺,誰惹您生氣了?」

衛旬扯脖子吼:「生氣?我生什麽氣,我才沒生氣!」

頌安被他的口水噴了一臉,蔫巴巴地說:「哦……」

他才不會為那個女人生氣,花錢買回來的鞋子、香囊,哪一樣不比她自己做得好?想到這,衛旬忽然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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