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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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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麗芬根本不接話,因為她覺得很屈辱,可是為了生活,為了給兒子治病,她沒有選擇。

“你走吧,拿上這個。”刑川扔給賈麗芬一個鼓鼓的信封,擺擺手讓賈麗芬離開。

賈麗芬把信封揣進兜裏,對刑川微微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當她走出這個辦公室後,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流了下來,無聲哭泣。

如果不是如此巨大的苦衷,誰會願意做這麽屈辱的事情呢,同時,她從從口袋裏取出一個小型遙控器,輕按了一下上面紅色的按鈕,關閉了早就在刑川辦公室裏布置好的微型攝像機,快步走進電梯離開。

“這出戲真是好看啊,刑川,你很有福氣。”待得賈麗芬走後,一個身穿黑色鬥篷,臉被遮住大半的人走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煙草味道。

“不好意思,一時沒憋住,讓您見笑了。”刑川低頭哈腰的說道,雖然臉上布滿諂媚的笑容,不過他的眼角還是露出一絲沒能掩飾住的恐懼。

“見笑到不會,不過,也許你以後沒機會笑了。”男人一句話說完,手臂平伸,一個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抵住了刑川的腦袋。

“不要啊,我這次沒做好,可是罪不至死。”刑川快嚇尿了,雙腿一軟便蹲坐在地上。

“是嗎,我的眼裏容不得失敗,再見。”說完,那人便扣動了扳機,****而出的子彈洞穿了刑川的腦袋。

“好久沒有體驗到殺人的感覺了,依然很爽啊。”說完,那人把手槍塞進刑川手裏,做出了一個刑川自殺的假象,隨後,走到書架旁邊,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取出針孔攝像機,手指用力便捏成粉碎。

“跟上去,動手吧。”那人取出對講機吩咐一聲,便快速離開。

經歷了一天的腦力鬥爭,齊飛覺得很疲憊,不過,既然陳雅強已經找到了那個女記者的住所,他還是要犧牲休息的時間去拜訪一番的。

牛大和牛三都跟著陳雅強執行任務了,牛二暫時給齊飛充當司機,不過,沒有了牛大和牛三的開口引導,牛二根本不知道怎麽說話。

這貨已經習慣了三人同時開口說廢話的溝通方式了。

“還有多久能到?”齊飛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心情有些煩悶。

最煩朗州堵車了。

牛二不說話。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沒有聽到牛二的回答,齊飛頓時有點火大。

牛二依然不說話。

“草。”齊飛罵道。

牛二臉上流汗了。

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啊,老大老三都不在,讓他這個總是說中間一句的人怎麽與人溝通。

半個小時候,汽車終於在一個破舊的住宅樓前面停住,樓裏出進的人們都用一種很新奇的目光看著停在門口的奔馳轎車及從裏面走出的齊飛。

他們不是沒見過車,而是奇怪怎麽會有如此富貴的人來這個破舊的地方。

“齊總,就在樓上。”蹲在角落裏抽煙的陳雅強扔掉煙頭,走過來對齊飛說道。

齊飛背負著雙手,擡眼觀看這個五層高的破舊小樓,聽著裏面傳來的嘈雜聲音,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想到一個衣著光鮮的記者竟然會住在這麽一個破舊的地方。

“在家嗎?”齊飛問道。

“還沒回來,不過她家裏有人。”陳雅強說道。

“什麽人?”齊飛問。

“一個快死了的小孩兒,已經沒有意識了。”陳雅強回答道。

“叫救護車吧。”齊飛沈吟了一下,吩咐陳雅強道。

這個世界哪怕再骯臟,再沒有人性,可小孩兒是無辜的,雖然他是來找茬的,可既然撞見了,就不能不管。

畢竟人命關天。

陳雅強點了點頭,便開始撥打電話。

齊飛又掃視了一眼小樓的外部景象,便獨自擡腿走了進去。

賈麗芬從辦公室出來,又恢覆了職業白領的形象,夜風依然燥人,她臉上的紅暈並沒有消失,不過並沒有人會給她過多的關註。

懷裏揣著出賣身體和靈魂換得的兩萬塊錢,她覺得距離逃脫此時苦難的生活又近了一步。

路遇一間面包房,她走進去精心選了幾塊看起來很不錯的蛋糕,又買了一點水果,才攔了一輛出租車,返回破舊的住宅樓。

出租車在住宅樓門口停住,賈麗芬付了車資,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一天沒有見到兒子了,此時她很急迫。

所以,她並沒有關註在門口蹲著的陳雅強及牛乙。

“她進去了。”看到賈麗芬走進去的背影,陳雅強撥通齊飛的電話說道。

隨後,兩人分別走向胡同的兩端,註意著來往任何可疑的行人。

賈麗芬急急忙忙跑上四樓,不知道為啥,她總覺得越是靠近房間越感覺心裏發慌,好像發生了什麽令她特別難以接受的事情一般。

“小虎,小虎,媽媽回來了,餓了吧,媽媽給你帶了好吃的回來。”賈麗芬關閉房門,換了拖鞋對立面喊道。

僅有三十平大小的房間中間隔了一道簾子,立面就是她和病重兒子休息的場所,陰暗且潮濕,可這幾年為了給她兒子治病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可這都不是大事兒,只要她兒子能夠好起來。

“小虎,你是不是睡著啦,怎麽不搭理媽媽呀。”賈麗芬並沒有聽到兒子雖然虛弱可依然很溫暖的聲音,心裏雖然有些不得勁,可並沒有多想。

去了衛生間洗了洗手,才拉開簾子看向窄小的床鋪。

不過,映入眼簾的並非她最愛的兒子,而是一個可以讓她做惡夢的男人臉龐。

只見齊飛坐在床邊,雙手拿住一張照片,沈默不語。

那是賈麗芬一家三口的照片,不過當她兒子小虎在一歲的時候查出絕癥後,和她海誓山盟的男人借口出去買煙就一去不回。

於是,這個家就崩塌了,她一個女人苦苦支撐殘破的家庭,又看著兒子的身體一天天的衰弱,她哭過,可擦幹眼淚後依然需要為了哪怕最後的一點希望而努力。

可今天她剛違背自己的良心惡意誣陷過的男人竟然坐在她的眼前,雖然不言不語,可依然令她恐懼。

“這個人呢?”齊飛開口問道,不過他的腦袋始終沒有擡起來。

“走了。”賈麗芬開口答道。

隨後她拉過來一張椅子坐在齊飛對面,心裏雖然緊張已經消失了的兒子,可她並沒有選擇詢問。

現在齊飛是公眾人物,既然他在這裏,他兒子必然是被他藏起來了,不管是藏在哪兒,但總比這個破舊的房間好。

“你一個女人帶著一個病重的孩子,肯定很艱難吧。”齊飛說道。

不知道為何,當齊飛之前看到躺在床上對他露出純真笑容的小虎時,他內心突然沒有任何怒氣了,就像現在,很是平和,大家一起聊聊天,多好啊。

“還好,能夠堅持。”賈麗芬說道。“齊總來就是要和我聊天嗎?”

“是啊,其實我開始是想把你抓住嚴刑拷打一番,不過,當我看到小虎時,我改變主意了,也許這種處理方式,你會更容易接受。”齊飛終於擡起了頭,看著賈麗芬說道。

他的眼中一片平和,完全沒有任何一絲能夠讓賈麗芬感覺到緊張的情緒。

“你兒子我已經接走送去醫院了,我來的時候他吐血了,情況很不樂觀,我就自作主張將他送到了醫院,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咱倆快點談完你就去看你兒子,別耽誤事兒了。”齊飛說道。

話語雖然平和,語氣也沒有任何攻擊性,不過,這依然讓賈麗芬感覺心驚肉跳,不是因為兒子被控制,而是齊飛身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特性讓她覺得有些害怕。

“我知道你要談什麽,可是我不可能對你說任何東西,因為我也不知道,都是領導吩咐我做工作,雖然你對我有恩,可我只能感謝你,其他的事情我覺得我們並沒有什麽好談的。”賈麗芬說道,眼神中沒有任何不自然的神色。

看來她並沒有撒謊。

齊飛笑了,笑的很燦爛。

一個拿錢給人潑臟水的記者,一個病重兒子的母親,兩種職業全部糅合在一個人身上,這讓齊飛有些看不清,他不知道是該暴力還是依然心平氣和的談。

“說說你的家庭吧。”齊飛說道,這一刻,他選擇了後者。

“我的家庭嗎,你已經全都看到了,我覺得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賈麗芬臉上露出苦笑,淡然的說道。

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悲傷,因為已經傷的太多了,她並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傷心。

“哎,生活不易,作為一個有正義感的男人,我同情你,但是作為一個要臉的帥哥,我痛恨你,我對你的恩情並不是你一句謝謝就可以抵消掉的。”齊飛搖了搖頭說道,不過,當他看到賈麗芬的表情時,這貨挑起了眉毛。“怎麽,你很疑惑是嗎?”

裝了這麽長時間深沈,就算內心再平和,也抵擋不住他內心蠢蠢欲動的騷包風格。

“很抱歉,我確實不知道你對我究竟有什麽恩情,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仇恨應該更大一些吧,我剛在你身上潑過糞,按照你以前的作風,你應該殺了我。”賈麗芬說道。

齊飛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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