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他身上不著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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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水天一席出品
☆01
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被霸占，金戈想來想去，也只能留下來。
姑姑家裏只有兩間臥室，姑姑和金嬋各一間。金戈的房間也是書房，房間兩面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書，另外一面靠墻，放了床和書桌，剩下臨窗的一面，擺了一張懶人沙發，伸展開來可以容下一個人睡。
沙發軟綿綿的，很舒服，金戈經常窩在上面看書，看著看著，困了就睡著了。
現在房間突然多了一個人，她有些難以入眠。
------
其實，翻窗而入這樣的事情，柏小淞不是第一次做，可是卻是金戈開的先例。
兩家的陽臺都是開放式的，只有半人高的籬笆墻圍著。她在兩者之間搭了一塊木板，扶著墻壁就過去了。
那天不是周末，他本該在學校上課的。誰成想，等她推開陽臺門，走進房間，卻發現了同樣詫異的他，手裏抓著上衣，顯然是剛褪下的。
陽光透過陽臺門照耀進來，她的眼前白皙一片。等到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是他的身子的時候，她才慌忙轉過身，背對他，“你怎麽不穿衣服！”
那時，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可是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他是個異性。
或許就是因為過於熟悉，她之前總覺得柏小淞就是柏小淞，沒有性別區分的意識，不會因為他是男生就避諱他。
可是，剛才的那一眼，她突然就覺醒了，臉上灼熱得能燒起來。
等他穿上衣服，說聲“好了”，她才慢慢地轉過身。那時，他還是青澀的，臉也微微紅著，不像現在，厚著臉皮闖進她家裏，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避開了眼神的交流。
“你來有什麽事？”柏小淞問她。
金戈才想起過來的目的，將拿著盒子的手背到了身後，說沒什麽。
柏小淞自然不信，走過去要看盒子裏裝的什麽。
她不給，他來搶。
兩個人爭奪的時候，就倒在了一起，結果她的初吻沒了。
☆☆02
一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回憶偏飛入夢來，盡是從前。
第二天，金戈睡夢之中，聽到敲門聲，還奇怪姑姑怎麽沒有推門進來。
等看到床上同樣迷糊的柏小淞時，她起初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可是兀自閉了閉眼，才清醒了。
他是真實存在的，他在她這裏過了一晚上！
更過分的是，順著他做起床的動作，被子下滑，他半裸的身子又一次出現在金戈的面前。
金戈揚手將懷裏的枕頭砸了過去，睡她的床也就罷了，還脫了衣服睡，真是夠了。
床上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
“啊——”他揉著額頭，陡然叫了一聲，聲音響亮。
金戈撲了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警告道，“不準叫！你故意的吧？”
柏小淞眼裏帶著笑意，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專註地看著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攝人心魄。
這還是柏小淞麽？
他的高冷風哪裏去了？
“放開我！”金戈羞惱。
“一會兒跟我去見見我媽媽，嗯？”他說著還晃了晃了她的身子。
他是在和她商量，還是撒嬌？
“不去！”她一口回絕，才不去當說客。
嘴上這麽說，後來，金戈還是不情願地答應了。
彼時，柏小淞雙手箍著她，她倒是想掙脫，可是他不著一物，她連下手的著力點都沒有。
------
等柏小淞在陽臺上掛了不知多久之後，他的兩只胳膊像灌了鉛水一般麻木，他才意識，自己被耍了。
都是金戈的註意，說天下母親沒有不愛自己兒子的，苦肉計最管用。柏小淞才按照她說的，爬上了自己家的陽臺，等著她去向他母親說和。
這都多長時間了，她也沒有現身，敢情這是報覆他呢。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受了欺負，金戈自然要還回去，以怨報怨。
金戈吃了早餐，看了半本書，才優哉游哉地踱步到陽臺上，啃著蘋果，搖頭嘆息道，“嘖嘖，胳膊都要抖成篩子了。真沒想到，你這麽弱不禁風！”
柏小淞咬著牙沒說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金戈繼續道，“你這樣學猴子掛著，跟你旁邊的拖把有什麽區別。”
柏小淞掃了一記眼刀過去。
金戈：“噢，區別是，拖把的頭是朝下的。”
柏小淞：我忍……
金戈：“還有一個區別，你更難看，黑黑的一條，像海帶。”
柏小淞忍不住了，“你再不去，我就叫了。”
金戈點了點頭，笑說，“你叫啊，說不定破喉嚨會來救你。”
“金——”
柏小淞剛吼了一個字，金戈就將手中的蘋果核砸了過去，說，“別嚎了，我這去你家。”
柏小淞輕笑了一聲，哼，跟他鬥！
☆☆☆03
柏母平時待金戈挺好的，不過金戈也沒把握勸動她。
“小戈，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若是你也是來當說客的，就不用多說了。”
金戈微微一笑，拿起一個蘋果，削了皮遞給了柏母。柏母知道金戈喜歡吃蘋果，所以她來總是拿蘋果招待她。
柏母沒接，說，“你吃吧。”
金戈沒有客氣，啃了一口，咽下了，才說，“阿姨，我剛才看到，小淞就在你家陽臺上趴吊著，應該是想爬進來見您，可是沒成功。”
柏母身子一動，站起身又坐下了，“他當初不要我這個母親，如今回來做什麽？衣錦還鄉，好證明他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衣錦還鄉？
金戈想了想，不說他這兩天換的車，以他的性子，不會在一事無成的時候選擇回來。
“連大學都沒去念，就算是有了幾個錢，又怎樣？不過是個睜眼瞎。他若是留下來，就能像你一樣，大學也快畢業了。現在就算是想重新念書，也念不成了。”
他真的沒念大學？
金戈心裏一驚，只聽柏母越說越說激動，“小戈，你說阿姨說得對不對？如今的社會，但凡家裏有點基礎的，誰會看得上一個沒學歷的混小子？換我，也絕對不會把小柒嫁給一個沒讀過大學的人。”
柏母出身於書香門第，為人師表，桃李滿天下。
原來，柏小淞的輟學才是她不肯原諒的原因。
“阿姨，我年紀小，懂得不多，你姑且聽聽，看我說得對不對。大學確實是人生的一個重要階段，它會讓人學到很多，成長很多，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基本上也是在這個階段成熟的。不過，這只是一方面，學歷和知識見識是不同的概念，人生是一個不斷學習的狀態，不會因為沒上過大學就可以判定一個人的一生。自古英雄出草莽，一個人只要足夠努力，總會做成一番事業的。”
柏母半晌無語，金戈繼續道，“阿姨，我記得，你跟我說，珍惜當下，時間是不可逆的，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柏母拍了拍金戈的手，笑說，“你這丫頭，拿我說過的話堵我的嘴。”
金戈吐了吐舌頭，指了指窗外說，“阿姨，小淞還在外面呢。”
柏母這才想起，驚呼了一聲，跑到了陽臺上。金戈也跟了過去。
------
“媽——”柏小淞滿臉通紅，顯然已經到了支撐的極限了，不過，他仍勉強笑了笑。
“別叫我媽。”
饒是如此說，柏母立即就抓住了柏小淞的手，金戈也遞了一只手上去。柏小淞人高馬大的，兩個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他拉了上來。
等他上來了，金戈卻後悔了，這廝攥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關鍵是，柏母就在旁邊看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柏小淞（(????)）：老婆，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你可要對人家負責噢。
金哥（￣Д ￣)：不負責又怎樣？
柏小淞（撲上去）：那我就對你負責(*^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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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原本屬於自己的地盤被霸占，金戈想來想去，也只能留下來。
姑姑家裏只有兩間臥室，姑姑和金嬋各一間。金戈的房間也是書房，房間兩面書架上滿滿當當的都是書，另外一面靠墻，放了床和書桌，剩下臨窗的一面，擺了一張懶人沙發，伸展開來可以容下一個人睡。
沙發軟綿綿的，很舒服，金戈經常窩在上面看書，看著看著，困了就睡著了。
現在房間突然多了一個人，她有些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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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翻窗而入這樣的事情，柏小淞不是第一次做，可是卻是金戈開的先例。
兩家的陽臺都是開放式的，只有半人高的籬笆墻圍著。她在兩者之間搭了一塊木板，扶著墻壁就過去了。
那天不是周末，他本該在學校上課的。誰成想，等她推開陽臺門，走進房間，卻發現了同樣詫異的他，手裏抓著上衣，顯然是剛褪下的。
陽光透過陽臺門照耀進來，她的眼前白皙一片。等到意識到自己看到的是他的身子的時候，她才慌忙轉過身，背對他，“你怎麽不穿衣服！”
那時，兩個人已經很熟悉了。可是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他是個異性。
或許就是因為過於熟悉，她之前總覺得柏小淞就是柏小淞，沒有性別區分的意識，不會因為他是男生就避諱他。
可是，剛才的那一眼，她突然就覺醒了，臉上灼熱得能燒起來。
等他穿上衣服，說聲“好了”，她才慢慢地轉過身。那時，他還是青澀的，臉也微微紅著，不像現在，厚著臉皮闖進她家裏，也臉不紅心不跳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避開了眼神的交流。
“你來有什麽事？”柏小淞問她。
金戈才想起過來的目的，將拿著盒子的手背到了身後，說沒什麽。
柏小淞自然不信，走過去要看盒子裏裝的什麽。
她不給，他來搶。
兩個人爭奪的時候，就倒在了一起，結果她的初吻沒了。
☆☆02
一夜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回憶偏飛入夢來，盡是從前。
第二天，金戈睡夢之中，聽到敲門聲，還奇怪姑姑怎麽沒有推門進來。
等看到床上同樣迷糊的柏小淞時，她起初還以為自己仍在夢中，可是兀自閉了閉眼，才清醒了。
他是真實存在的，他在她這裏過了一晚上！
更過分的是，順著他做起床的動作，被子下滑，他半裸的身子又一次出現在金戈的面前。
金戈揚手將懷裏的枕頭砸了過去，睡她的床也就罷了，還脫了衣服睡，真是夠了。
床上的一切，她都不想要了。
“啊——”他揉著額頭，陡然叫了一聲，聲音響亮。
金戈撲了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小聲警告道，“不準叫！你故意的吧？”
柏小淞眼裏帶著笑意，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專註地看著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攝人心魄。
這還是柏小淞麽？
他的高冷風哪裏去了？
“放開我！”金戈羞惱。
“一會兒跟我去見見我媽媽，嗯？”他說著還晃了晃了她的身子。
他是在和她商量，還是撒嬌？
“不去！”她一口回絕，才不去當說客。
嘴上這麽說，後來，金戈還是不情願地答應了。
彼時，柏小淞雙手箍著她，她倒是想掙脫，可是他不著一物，她連下手的著力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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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柏小淞在陽臺上掛了不知多久之後，他的兩只胳膊像灌了鉛水一般麻木，他才意識，自己被耍了。
都是金戈的註意，說天下母親沒有不愛自己兒子的，苦肉計最管用。柏小淞才按照她說的，爬上了自己家的陽臺，等著她去向他母親說和。
這都多長時間了，她也沒有現身，敢情這是報覆他呢。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受了欺負，金戈自然要還回去，以怨報怨。
金戈吃了早餐，看了半本書，才優哉游哉地踱步到陽臺上，啃著蘋果，搖頭嘆息道，“嘖嘖，胳膊都要抖成篩子了。真沒想到，你這麽弱不禁風！”
柏小淞咬著牙沒說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金戈繼續道，“你這樣學猴子掛著，跟你旁邊的拖把有什麽區別。”
柏小淞掃了一記眼刀過去。
金戈：“噢，區別是，拖把的頭是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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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還有一個區別，你更難看，黑黑的一條，像海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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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點了點頭，笑說，“你叫啊，說不定破喉嚨會來救你。”
“金——”
柏小淞剛吼了一個字，金戈就將手中的蘋果核砸了過去，說，“別嚎了，我這去你家。”
柏小淞輕笑了一聲，哼，跟他鬥！
☆☆☆03
柏母平時待金戈挺好的，不過金戈也沒把握勸動她。
“小戈，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是若是你也是來當說客的，就不用多說了。”
金戈微微一笑，拿起一個蘋果，削了皮遞給了柏母。柏母知道金戈喜歡吃蘋果，所以她來總是拿蘋果招待她。
柏母沒接，說，“你吃吧。”
金戈沒有客氣，啃了一口，咽下了，才說，“阿姨，我剛才看到，小淞就在你家陽臺上趴吊著，應該是想爬進來見您，可是沒成功。”
柏母身子一動，站起身又坐下了，“他當初不要我這個母親，如今回來做什麽？衣錦還鄉，好證明他當初的選擇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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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想了想，不說他這兩天換的車，以他的性子，不會在一事無成的時候選擇回來。
“連大學都沒去念，就算是有了幾個錢，又怎樣？不過是個睜眼瞎。他若是留下來，就能像你一樣，大學也快畢業了。現在就算是想重新念書，也念不成了。”
他真的沒念大學？
金戈心裏一驚，只聽柏母越說越說激動，“小戈，你說阿姨說得對不對？如今的社會，但凡家裏有點基礎的，誰會看得上一個沒學歷的混小子？換我，也絕對不會把小柒嫁給一個沒讀過大學的人。”
柏母出身於書香門第，為人師表，桃李滿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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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年紀小，懂得不多，你姑且聽聽，看我說得對不對。大學確實是人生的一個重要階段，它會讓人學到很多，成長很多，一個人的世界觀、價值觀基本上也是在這個階段成熟的。不過，這只是一方面，學歷和知識見識是不同的概念，人生是一個不斷學習的狀態，不會因為沒上過大學就可以判定一個人的一生。自古英雄出草莽，一個人只要足夠努力，總會做成一番事業的。”
柏母半晌無語，金戈繼續道，“阿姨，我記得，你跟我說，珍惜當下，時間是不可逆的，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柏母拍了拍金戈的手，笑說，“你這丫頭，拿我說過的話堵我的嘴。”
金戈吐了吐舌頭，指了指窗外說，“阿姨，小淞還在外面呢。”
柏母這才想起，驚呼了一聲，跑到了陽臺上。金戈也跟了過去。
------
“媽——”柏小淞滿臉通紅，顯然已經到了支撐的極限了，不過，他仍勉強笑了笑。
“別叫我媽。”
饒是如此說，柏母立即就抓住了柏小淞的手，金戈也遞了一只手上去。柏小淞人高馬大的，兩個人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將他拉了上來。
等他上來了，金戈卻後悔了，這廝攥著她的手，不肯松開。
關鍵是，柏母就在旁邊看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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