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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給你當英雄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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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陸南望打來的,出殯儀式已經結束,在墓地的時候陸南望想打電話問問時安的情況。

早上離開的時候就不放心。

時安接了電話,跟陸南望說了她在醫院的事情。

“怎麽現在才說?”陸南望擔心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什麽大問題,等你事情結束了再過來。清如在這邊陪著我,還有李嫂。”時安想著還是等陸南望事情結束了之後,當面和他說梁天琛的事情。

在和陸南望對話的時候,時安沒看到許清如對她搖頭,大概是不想讓時安跟陸南望說她在這邊。

如果陸南望知道,那謝晉遲說不定就知道了。

但時安沒看到。

“我這邊大概還有兩個多小時結束,結束後過去。”

“恩,等你。”

掛了電話,時安才看到許清如生無可戀的表情。

時安聽說了謝晉遲似乎有未婚妻的消息,但這段時間她自己都焦頭爛額的,沒什麽時間問她,現在兩人都在醫院,還沒有外人打擾,時安必然要問清楚的。

“清如,你跟我說老實話,你和謝晉遲到底是什麽關系。”時安問,她從回來那陣,就感覺出他們兩人之間的異常。

但他們誰也沒有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對象。

許清如生無可戀的表情轉為黯然,“你知道有些人之間,連‘關系’都稱不上。”

時安一驚,從許清如這話中才發現,她和謝晉遲的關系早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但謝晉遲訂婚的事情是真,許清如這個沒被承認的女朋友自然沒辦法登堂入室。

想到這裏,時安不免為許清如心疼,過去將人抱著,“沒關系的,以後還會有更好的。他不值得你這樣。”

值不值得,從來都只有自己知道。

當初許清如讓時安離陸南望遠點,讓她別和那個渣男在一起,時安沒聽啊。

大概就算飛蛾撲火也照樣不後悔。

“她未婚妻來找過我,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偷了人家的東西,主人發現之後找來,無所遁形,無處可逃。”一直到現在,許清如一想起白以寧來找自己時候的場景,都心有餘悸。

她像個小偷一樣,毫無立場,完全沒辦法辯駁。

白以寧優雅大方,甚至還說,可以暫時把謝晉遲給她,等到他們結婚之後,再把謝晉遲還給她。

還。

一個“還”字,宣告了謝晉遲的所有權,他是白以寧的,將來會成為她的丈夫。

而她,名不正言不順。

“對,不值得。”許清如應道。

……

陸南望嘴上說著是兩個小時之後過來,其實一個多小時之後,就來醫院了。

擔心時安啊,所以一結束,就開快車來了醫院。

許清如覺得自己應該功成身退,見陸南望來了之後,叮囑了時安兩句之後就離開病房。

自然是沒想到,謝晉遲會在病房外面。

……

陸南望仔細地看起了時安先前檢查的報告,又立刻安排了專業的婦科醫生來給時安定制詳細的檢查。

時安沒阻止陸南望,並不覺得他是小題大做。

他可能……只是想把沒有在她懷星辰的時候做的事情,現在都彌補給時安。

來了許多醫生,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給時安制定了嚴謹的生育計劃。

忙前忙後,再浩浩蕩蕩地離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醫院來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一樣。

“以後有任何不舒服,要馬上和我說。”陸南望不放心地叮囑了一聲。

“其實就一些正常反應,你別太緊張了。”時安想要搪塞過去,不然陸南望就得一直擔心,“星辰回家了?”

“小孩子還是少來醫院的好,我讓南希把他們一起帶回去。”

“昂,剛才和清如聊了兩句,才知道謝晉遲是有未婚妻的,怎麽沒聽你提起過?”

“我不知道原來你對晉遲的事情這麽上心。”明顯,陸南望不太想說謝晉遲的事情。

但許清如是時安唯一的好朋友,自然是要問清楚的。

見時安雙眸一動不動地盯著他,陸南望就知道這事兒是躲不過去了。

只想將謝晉遲揪過來,讓他自己來解釋。

“聽說是從小就定下的婚約,白以寧的父親和晉遲的父親以前是戰友,救過謝叔叔,所以定了婚約。”陸南望道,“後來白家去了四九城,晉遲和白以寧應該是最近才見上面。”

“隱瞞婚約和清如交往,他的良心不會痛嗎?”

陸南望不想把火引到自己身上,隨即說道:“忙了一天,好累。媽還打算和爸離婚,協議都讓長風擬好了。”

對於陸南望生硬地轉換話題,時安也就沒有繼續糾結在謝晉遲的問題上。

“離婚?”時安詫異地問了一聲,是真的沒想到陸明哲和宋懷玉會走到這一步。

“嗯,我媽一直在容忍他,這一次大概是忍無可忍才想到要離婚。離了也好,省得兩個沒感情的人在一起互相折磨。”陸南望道,“他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現在我爸一味偏袒梁天琛,不得離婚?”

這麽說似乎也沒錯,陸明哲和宋懷玉離婚這事兒不是偶然,是必然。

“不知道為什麽梁天琛的母親到現在都還不出現,難道就任由她兒子在這邊胡鬧嗎?”

“你還不明白?”陸南望將手放在時安的頭上,揉了兩下,“她不出面就代表這一切的行為是她兒子的做法,與她無關。如果她出面,就等於告訴所有人,她對三十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時安明白過來,心頭一怔。

所以柳靜姝就在紐約靜觀其變,等著陸家家裏一團亂。

當年將她趕出陸家的罪魁禍首陸正國已經一命嗚呼,接下來就是整個陸家。

柳靜姝什麽都沒做,可她的什麽都沒做比做了更可怕。

“對了,我剛才在醫院看到梁天琛了。”

“看你?”陸南望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大概是猜到梁天琛對時安還沒有死心,所以格外緊張。

倒不是擔心心思不堅定,就擔心梁天琛心思多,時安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我來醫院的事情沒和別人說。”時安道,“看到他來醫院在花園和一個女醫生見面,不知道什麽事。”

陸南望俊朗的臉上似是蒙上一層陰霾,估計又怕時安擔心,所以那層隱瞞很快一掃而盡。

“梁天琛的事情交給我來,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沒聽剛才醫生跟你說你身體虛,還心思多。”陸南望眉頭微蹙,“你小腦袋裏面整天都在想些什麽,嗯?”

當這個男人存心不想說什麽事情的時候,就會不著痕跡地將話題給轉移了。

“今天先在醫院住一晚,確定沒什麽事再回家。”

“其實沒什麽事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

“我陪你留下來,都這麽大個人了,膽子還那麽小。”陸南望先於時安說道,一秒拆穿她是因為害怕,所以不敢一個人在醫院住。

“給你當英雄的機會。”時安回。

陸南望再揉了時安的腦袋,“南謹也在醫院,我去看看他,還有點事情要和他說。”

“恩,我等你回來。”既然有事情要談,那時安覺得自己過去就有些不太合適,所以並沒有說和陸南望一起過去。

……

陸南望沒去找陸南謹,而是去找了孫醫生,要看醫院的監控攝像,想知道梁天琛見的人到底是誰。

花了點時間才找到梁天琛來醫院的那段監控,但花園那邊有監控死角,只拍到了梁天琛的正面而沒有拍到那個女醫生。

和時安一樣,陸南望只看到那個女醫生的背影。

看似一無所獲,陸南望和孫醫生一起去了他的辦公室。

“老孫,我胸口時不時隱隱作痛,但傷口表面已經愈合,你給我檢查一下。”

“像你當時受傷那樣是不是起來蹦跶一下,肯定有隱患存在。保不齊是什麽後遺癥,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孫醫生抒發先前治療陸南望的時候他不聽醫囑的不滿。

“所以疼痛可能只是後遺癥?”

“聽起來你似乎很開心?”老孫聯系放射科那邊給陸南望安排一個磁共振,但看陸南望表情,似乎有些幸運。

有後遺癥還幸運,他可能需要一起把腦子也檢查一下。

陸南望睨了老孫一眼,有些事兒他不懂,陸南望從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後遺癥並不是件糟心的事情。

“如果是後遺癥,你估計就開心不出了,子彈當時是擦過你的心臟的,你命大才活了下來。還是先做了檢查,等確定再說。”老孫憂心忡忡。

“閻王不敢收我。”陸南望道,語氣中全是傲慢。

……

醫院外,身著黑色西裝的謝晉遲將許清如強制塞進了副駕,在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的時候,男人已經上車,落下車鎖,許清如下不去。

“你幹什麽?”兩人好些天沒有聯系,但是一見面,關系就格外緊張。

“你打算躲我到什麽時候?”謝晉遲啟動車子,黑色路虎箭一樣地開了出去。

“我為什麽要躲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許清如面色沈冷,不想就這個問題和謝晉遲繼續討論下去,“你把車子開到哪兒去,停車。”

“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打算離開海城?”

“我留在海城還是離開,好像和你沒有什麽關系。如果你再繼續把我困在你的車上,我就報警。”許清如不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會把自己帶去哪兒,“非法禁錮加強暴,謝先生估計得在海城身敗名裂。”

“哼。”謝晉遲冷哼一聲,“強暴?是誰在床上的時候抱著我讓我快點的,嗯?”

“你——”許清如想起前兩次在床上的時候,到底是出於生理上的感覺,再加上謝晉遲不知道哪兒來的技術,就……淪陷了。

怪不得她。

“無恥。”許清如頓了一下,如是說道。

“你要敢離開海城,我還有更無恥的,你可以試試看。”

“如果謝先生想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去找願意當你彩旗的人,我不願意。”

“許清如,我跟你說了很多遍,和白以寧的婚約是父母定下的,我從沒承認過。我讓你跟我你領證你不同意,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許清如淺笑一聲,似乎是不經意間翻了一個白眼。

女人大概最厭煩聽到的,莫過於一句“你還想讓我怎麽樣”。

“我只想讓你停車讓我下去。”

謝晉遲沒停車,並沒聽許清如的話。

看吧,讓他做的,他不做。非要做一些與她想法相悖的,還能好好相處?

“你明知道你們兩個有婚約,卻還繼續和我暧昧。還是你們男人都喜歡左擁右抱的感覺?你不覺得這很無恥?”許清如最厭煩的便是那樣。

用情不專,表裏不一,還非要為自己的濫情找個合適的借口。

許清如後悔自己怎麽現在才見識到謝晉遲的真面目。

偽裝得太好了,這麽多年他身邊的女人屈指可數,裝出一副全天下就他一個好男人的模樣。喜歡她,卻從不利用職務之便占她便宜,一直想等到她同意。

許清如現在才知道那是謝晉遲的手段。

到時候事情曝光,不會有人說謝晉遲渣,只會說她許清如不要臉,非要去喜歡一個有婚約的男人。

看,謝晉遲連自己的退路都找好了。

車子在馬路上急速行駛,最後停在民政局外面。

“下車。”

“你幹什麽。”

“合法地幹你。”

“??”許清如一臉懵逼,這個男人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吧,他從車內的櫃子裏面將身份證和戶口本一起拿了出來。

“你沒帶沒關系,人去了就行。”說完,謝晉遲下了車,一點餘地都沒有留給她。

謝晉遲下車,繞過車頭到了許清如這邊,給她打開車門,再把人拉了出來。

楞了半秒的許清如回過神來,想要將手臂從謝晉遲手中給拽出來,“你有病啊,誰要和你領證?和你的白以寧去吧!”

謝晉遲非但沒有松開她,反倒是緊緊地捏著她的手臂。

“我就當你在吃醋。”謝晉遲似乎真的要和她領證,“別鬧,這麽多人看著,我不想明天的坊間新聞是情侶打著架去領完證。”

“誰和你是情侶,你放開!”

許清如完全不是謝晉遲的對手,沒辦法將手臂抽出來,被拽著往民政局裏面走去。

見過逼婚的,沒見過謝晉遲這樣非要拉著人去民政局領證的,門口的保安都看呆了。

“保安叔叔,這個騙子騙我來結婚!你們快報警抓他!”許清如對門口的保安叔叔說道。

“媳婦兒剛和我吵了架,鬧脾氣呢!”謝晉遲一把將許清如拉到懷中,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保安解釋。

保安叔叔哦了一聲,隨即勸道:“小姑娘別鬧脾氣了,都來民政局了,好好地把證領了,這都快到下班的點了,抓緊去辦!”

“謝謝。”

“他真的是個大騙子!”

話說到一半,許清如就被謝晉遲給拽了進去,勢在必得地要領證。

許清如已經過了想要和謝晉遲在一起的時間,所以這時候極為反感。

在她已經和謝晉遲翻臉的情況下坐在櫃臺那邊辦理結婚,櫃臺後面的員工問了一句:“女士,你是自願嫁給這位先生的嗎?”

“不是,他把我綁來的。”

員工將謝晉遲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退回去,“抱歉先生,如果女方不是自願的話,我不能給你們辦結婚證的。而且這位女士沒有帶身份證和戶口本,不如你們先回去將矛盾處理一下。”

大抵是知道謝晉遲這一號人物的,所以員工並沒有偷偷報警,不然得以拐賣婦女罪將謝晉遲給抓起來了。

“謝晉遲,鬧夠了就走吧,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許清如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想繼續和謝晉遲耗下去。

謝晉遲卻拿了電話出來,不知道要聯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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