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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陸南望你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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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面很安靜,只有雨水落在窗戶上的聲音,以及被陸南望嚇壞了的小野貓在沙發上沖著他拼命地叫著。

然,男人今天勢必要從時安口中得知她和梁天琛的關系,又怎麽會輕易地松開時安?

男人如刀削般的面部線條緊繃,深邃的瞳孔當中帶著冷色,薄唇抿著,居高臨下地看著被他壓在沙發上的女人。

他處在爆發的邊緣,只要她一句話,可能不管她和梁天琛是不是夫妻,他都會不受控制地……

時安胸口劇烈的起伏,被他扣著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他強硬,她也不甘示弱,大不了……

一拍兩散。

“你今天要是做了,我丈夫不會放過你。”她冷靜而又從容地說出這番話,吐字清楚,字字句句落在陸南望的耳中。

她結婚了,和梁天琛結婚了。

他扣著時安手腕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壓著她的力道也沒有先前那麽大。

都這樣逼她,她依然堅持說和梁天琛是夫妻。

他更是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堅決,要為了她丈夫守身如玉的堅決。

忽的,男人松開了她,時安長舒了一口氣,忐忑的心卻還沒有恢覆平靜,她看著陸南望徹底從她身上離開。

他危險的物什離開她之後,她才從沙發上起來,“流氓。”

時安的聲音擲地有聲,稱呼這個剛才亂來的男人為——

流氓。

他基本上衣衫完好,就是這樣的衣衫完整,讓時安覺得她一絲不掛更顯狼狽。

她蹲在地上將剛才被男人扯下的衣物。

蹲下身的時候,時安看到白色長毛地毯上一把銀色的鑰匙,可能是剛才那個男人脫褲子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裏面掉出來的,時安悄無聲息地將鑰匙捏在手中。

她草草穿上褲子,將碎成片的衣服裹在身上,回身,她看著已經提好褲子的男人,淡聲說道:“衣服壞了,再借一件你的衣服。”

沙發上的男人沒說什麽,只是伸手進口袋當中……

時安眉頭微蹙,他是要找鑰匙?

估計是沒找到,他忽然間站起身。

時安往後退了一步,握著鑰匙的手,緊了緊。

男人只是將茶幾下的香煙拿了起來,幾近粗魯地從裏面抽了一支煙出來,點上。

嗆人的煙味傳入時安的鼻尖,她眉頭緊蹙,轉身上樓,一刻都不願在有他的地方待下去。

遠離了男人的視線,時安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有些恍然地在陸南望的衣帽間裏面找衣服。

她伸手將一件T恤拿出來的時候,手中的鑰匙掉了出來,她才想起來剛才從地上撿起來的鑰匙。

但是顯然,她現在只想快點穿了衣服從這邊離開,多待一秒鐘對她來說都是危險的。

倒不是為了梁天琛要守身如玉,是她根本就不想再和陸南望發生任何無法挽回的事情。他固然是她喜歡了多年的男人,但她還沒有愛他愛到要不管不顧到淪為他的情-人,淪為他高興時摟在懷中抱抱親親,不高興時可以十天半月不理會的養在外面的小三。

她的驕傲,她的自尊,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情。

匆匆換上衣服,時安將鑰匙放進口袋當中,下樓。

男人坐在沙發上抽煙,短短時間裏面,煙灰缸裏面被掐滅了三支煙,手中,是他第四支。

時安沒多看他一眼,走過去將小野貓抱了起來,轉身要走。

她聽著背後一陣聲響,男人站了起來,“我送你出去。”

“不勞您大駕。”

“我送你出去。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三遍。”說完,男人在煙灰缸裏面將只抽了一半的煙掐滅,率先一步往別墅外面走去。

時安看著他冷硬的背影,忍不住腦仁疼,那些他不想說第三遍的話,她連第二遍都不想說!

“喵……”許是註意到時安焦慮的情緒,小野貓在時安的懷中低聲的叫著,像是在安撫她不安躁動的心情。

“沒事沒事,我們馬上就從這個鬼地方走了,你嚇壞了吧?”時安低頭對小野貓說著。

不止是它被嚇壞了,她同樣是被嚇壞了。

時安抱著小野貓從別墅裏面出來,本來手中都拿著傘不準備坐陸南望的車離開的。

但是那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那兒,已經啟動的車子提醒著時安車上的那人在等她。

時安看了眼那輛黑得發亮的車子,還是撐著傘,走進了雨幕當中。

因為下雨的緣故,五點過的天空已經有些暗,時安抱著小野貓往外面大路上走。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從身旁呼嘯而過,濺起積在路上的水……

“陸南望你個王八蛋——”時安看著自己濕了大半截的褲子,忍不住沖著那輛急駛的車子吼了一聲。

時安的聲音在山間回蕩,不知道車上的人聽沒聽到,她只感覺到自己現在很狼狽。

……

時安最終還是回到酒店,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自己的衣服,再帶著小野貓去了寵物醫院,處理了後腿上的傷,又打了疫苗。

寵物醫生給小野貓處理傷口的時候,饑腸轆轆的時安到商場裏面覓食。

雖然餓,但是因為發燒未愈的緣故,沒什麽胃口,最後只是去餐廳點了一份粥,幾碟小菜。

吃過晚飯從餐廳出來,準備去樓下的藥店買點發燒藥的時候,忽然間瞥見從另一家餐廳出來的兩人。

陸錦瑟和傅行止。

陸錦瑟臉上一直掛著笑,戀愛中的女人,估計都是這種表情。反倒是傅行止,臉上沒什麽表情,說不出是高興,但也不是不高興。

時安當然沒有過去打招呼的念頭,但是她已經從餐廳出來,7樓上面就是幾家餐廳,門外也沒有什麽遮攔的,眼瞅著那兩人就要走過來。

她和陸錦瑟的目光不其然的交匯上,兩人皆是一怔。

在時安想著該如何避免這個尷尬的局面時,陸錦瑟挽著傅行止的手,往另一處走去,“那邊好像有下去的電梯,我們往那邊走。”

“恩。”傅行止似乎心不在焉,陸錦瑟說往哪邊,他就往哪邊,甚至都沒有擡頭看一下站在不遠處的人。

陸錦瑟挽著男人快走,轉身的時候,目光再次與時安的對上。

目光之中有著對時安避之不及的厭惡,又像是擔心時安會把她好不容易打理好的感情破壞了一般。

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和傅行止的感情,讓一切破壞這段感情的可能都必須堙沒在塵埃裏面。

看著陸錦瑟和傅行止離開,時安心頭忽然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他們都在拼命地保護自己的感情,捍衛自己擁有的一切。

而她,似乎從未捍衛過,那些感情,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她相信是她的就算走到天涯海角,都一定是她的。不是她的,就算傾盡所有去守護去爭取,也沒有半點意義。

這樣,又何嘗不是一種被動?於她,於星辰,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時安心情不是很好,應該說是很糟糕地去了寵物醫院,將小野貓帶回了酒店。

晚上照例和星辰通了電話,看到小野貓的星辰很高興,想著讓時安將小野貓帶回紐約。

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閃閃,星辰說它的眼睛像星星一樣亮閃閃。

晚上,沒有等到許清如的電話,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說了兩三天就回來,卻還不聯系。

手機響起,時安看到上面的陌生來電,以為是許清如打過來的,她馬上接了電話。

“時安,是我。”

不是許清如的聲音,卻是另一道熟悉的聲線。

時安想起第一次見到盛淺予的畫面。

陸南望是海城大學知名校友,建校一百周年那一天,陸南望被邀請回去參加校慶,並以傑出校友上臺發言。

時安那年十七歲,跟著陸南望一年,那天被陸南望一同帶去了海大。

在後臺準備的時候,時安看到了作為典禮主持人的盛淺予。

她穿一身白色的紗裙,在時安眼裏,那件紗裙很廉價,但是她否認不得的是,就算那一身廉價的紗裙穿在盛淺予身上,也穿出了不廉價的感覺。

那天,時安身上也穿著一件白色的小禮服,驕傲得像個小公主。

她聽著盛淺予對陸南望說:“學長,馬上就到你上臺了。”

時安最不喜歡這種學長學妹的叫法,男生一般只對長得好看又有感覺的,才叫學妹,而女生同理可證。

陸南望點頭,隨即轉頭過來,對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百無聊賴的時安說道:“你要在後臺等我,還是去聽我演講?”

“不去,整天聽你念叨就夠了,我想去逛逛學校。”

“今天學校人多,你別亂跑。”

征求到同意的時安立刻從椅子上起來,在後臺一刻都待不住。

等到跑出去了一陣的時安,忽然間想起來待會結束的時候該怎麽找到陸南望,折返回來的時候,看到盛淺予在幫陸南望整理西裝胸前的襟前三角方巾。

在十七歲的時安的認知當中,高冷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陸南望,是不應該接受隨便一個女人幫他整理西裝的。

可他接受了盛淺予,在隨後的一年當中,盛淺予這個名字,以及這個人,頻繁地出現在她和陸南望的生活當中。

直到——

“明天有空嗎?我想和你見個面。”盛淺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沒必要。”

“怕了嗎?”

“要怕也是你盛淺予怕。”

“好,明天下午兩點,老麥咖啡館見。”

說完,兩人同時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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