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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美人有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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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柳夜白一時半會兒竟找不出什麽形容詞來, 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神色也開始冷漠起來的的女子, 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便是想罵人,卻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形容詞。

但對面冷冰冰看著他的女子可沒有那個興趣聽他罵人, 且也並不想等他想什麽形容詞。

於是等喬寒東他們找到落雁姑娘再來尋小侯爺的時候, 看見的便是柳夜白楞著一雙眼直瞪瞪的站在一間房門前, 而房門緊閉, 裏面顯然是有人的。

沒有人會想到小侯爺在這短短時間裏已經見過了沈魚姑娘又被趕了出來, 只當他找到美人香閨之後還沒來得及探尋。

喬寒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道:“夜白, 你也太慢了, 我都找到落雁姑娘了, 你怎地還不敲門?”

說著還給他介紹了一番被他們圍在中央的女子。

柳夜白稍稍看了一眼。

入眼是細膩如白雪的肌膚,烏雲堆砌的發,絕美容貌,一身廣袖鑲金絲的百褶裙,連袖口的的刺繡都顯得恰到好處, 與那位沈魚姑娘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妖嬈風姿, 國色天香, 確實不愧為兩大花魁之一。

不過柳夜白不知怎地, 還是在心中私心的認為著一身純黑紗衣的沈魚姑娘風華更甚一籌,或許是因為她之前所說的那句‘我中意你’,讓他心中有些偏向,不過這位落雁姑娘, 也是極美的,是一種和沈魚不一樣的美麗。

柳夜白不是什麽貪好美色的人,也沒有搶兄弟女人的習慣,這位落雁姑娘看樣子應該是中意了喬寒東,因此他只是匆匆掃了一眼,便沒再關註,更多的,他還是想知道那位把他趕出來的沈魚姑娘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想法。

於是他頓了頓,對喬寒東道:“我已經見過沈魚了。”

“哦?”

喬寒冬挑了挑眉,感興趣的看著他:“怎樣?夜白兄可還看得上眼?”

“很美,也很驚艷。”

柳夜白如實回答他,接著繼續道:“她方才說中意我。”

“真的?”

喬寒東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有點不可思議。

“夜白兄,你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能得她青睞,我還以為這沈魚姑娘這輩子都不會有中意的對象呢,畢竟你見過她便應該知道,她那雙眼,嘖嘖······”

他有些感嘆,但都是肺腑之言,說佩服柳夜白也是真的,畢竟能讓優秀的女子傾心於自己,也是一種莫大能力,即便是青樓女子,但這個時代的花魁可是很高傲的,輕易不許芳心。

喬寒東心中的感嘆還沒完,便又看見他皺了皺眉,接著道:“她說中意我,一開始便要拉著我做那檔子事,我不過是問了句她是不是清倌,她便將我趕了出來,說不中意我了。”

喬寒東:“······”

他便是有千言萬語,此刻也梗在心頭,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了,難怪好友皺著眉頭站在這裏,一點也不像是被美人傾心的模樣,感情這傾心就傾了幾句話。

“噗哧。”

站在一邊的落雁姑娘卻突得以袖掩唇,秀氣一笑,眼角眉梢的風情無限,流轉間便是絕美的模樣。

喬寒東擡眼望著她,勾起一絲笑意疑惑問道:“落雁姑娘可是在笑什麽?”

“沒什麽。”

那落雁姑娘的聲音和她的容貌一樣,端得是柔腸百轉千姿百媚,婉轉得很,她眼波兒微微一轉,掃了一眼皺著眉頭的柳夜白,當即笑著道:“沈魚姐姐的性子最是古怪不過,愛恨不過一瞬之間,這位公子明明知道她乃是清倌兒還要問那一句話,無怪她眨眼間便生氣了,她只是將你趕了出來已是不錯了,上一個這麽問她的人,可是拿臉兒受了一只茶杯的。”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和沈魚完全不同,話裏的意思卻很清楚,直言道柳夜白沒有被沈魚一杯子砸在臉上已是極為不錯了。

柳夜白也不想和她討論什麽誰更倒黴的事情,只是對喬寒東淡淡道:“寒東兄既得了美人,還不趕快去快活一番,我在這望仙樓自是有去處的,你還擔心我不成?”

喬寒東卻擺擺手,也不忌諱落雁姑娘就在身邊,直言道:“我自是不可能拋卻你獨自享樂,再說了,我倒是想一親芳澤,你也要看這位落雁姑娘肯不肯。”

花魁都是極為自傲的,便是陪著喝酒已是不易,更別說見幾次面就想一親芳澤或者進行更深一步的探索,也就只有沈魚姑娘列外,不知在想些什麽,一上來就想和柳夜白來場魚水之歡,說放-蕩吧,偏生人家是最受歡迎的花魁,往日別說做這等事,便連碰一下小手什麽的都是極少,連陪著喝酒還要看她樂意不樂意,然而對著他卻顯得如此的急不可耐。

人家都說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再美也不稀罕,但柳夜白覺得這句話不一定正確,因為他覺得自己對著沈魚姑娘還真有幾分特殊感覺,就連這麽直接將他趕出來,他也沒發脾氣,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一幕黑衣白膚的慵懶景象真的驚艷到他了。

美人很多,但如沈魚這般特殊氣質的美人,倒還真沒幾個,落雁也很美,可惜有了沈魚姑娘在前頭,柳夜白就有些看不上了。

而正當他沈思之時,也不知是不是門內的沈魚姑娘聽見了說話的聲音,又突然開了門扉,那雙眼還是極冷的,臉上神色都沒換,便是這麽直瞪瞪的看著他們,最後又如之前那樣扯住柳夜白的衣領,將他拉到房中,接著便對還站在門外的喬寒東以及落雁還有一幹喬寒東的狐朋狗友道:“離遠些。”

喬寒東很肯定她最後一眼是看著他和他身邊的落雁姑娘的,且眼裏赤-裸-裸的嫌棄不加掩蓋,只差沒說‘滾遠些’了,那冷意真是要多深有多深。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邊把柳夜白強行拉進去的沈魚已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落了他一鼻子的灰,可想而知,那些傳聞說她脾氣性子差的······絕對是沒有誇張的。

喬寒東正心生感嘆,感嘆自己同人不同命,同樣是男人,這待遇可真是差得天差地別,好在他還有一位美人,因此也沒多大的感傷,卻在此時聽到旁邊落雁柔柔道:“沈魚姐姐還是這麽孤僻的性子,也不知那位公子受不受得住啊······”

喬寒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她在說‘受不受得住’那句話時,眼中顯現出來的冷意簡直讓人心驚,就連走廊檐角的暖色調燈火投射在她眼裏都是那般冰冷,只是這一幕極為短暫,喬寒東再次眨了眨眼,便什麽也沒看到了,落雁姑娘依舊風姿妖嬈,國色天香的站著,且溫溫柔柔的看著他,目光無限美好。

喬寒東看了會兒她,覺得自己方才大概是被投在她眼裏的光影驚住了,便也沒有再多想,隨即看了看關上的門扉,深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他準備找個地方好好逍遙逍遙,至於柳夜白······便隨他的造化了。

喬寒東帶著一幫狐朋狗友離開了,但屋裏的柳夜白卻正在經歷一場······匪夷所思的風花雪月。

那位說喜歡最後又不喜歡他的沈魚姑娘把他拖進房間並關上門之後,便讓他在桌前坐下,自己也在另一邊坐下,又提壺給他到了杯茶,柳夜白喝了一口便皺起了眉頭,因為茶是冷的,但隨即便見她又給自己倒了杯,捧起來慢條斯理的喝著。

柳夜白看了她一眼,突然也沒覺得茶有多冷了,畢竟還有什麽東西比這沈魚姑娘的眼睛更冷呢?便是極地冰川都沒這份冷意。

慢慢的喝完了一杯冷茶,沈魚把瓷杯放下,伸手挽了下耳邊碎發,拿著那雙極冰冷的眼看著他,手撐在桌子上,抵著下顎,淡定的問他:“會唱歌嗎?”

柳夜白以為她想撫琴唱歌給自己聽,畢竟花魁都是才貌雙全,甚至才名遠揚的,而當今的世家公子因喜附庸風雅,確實有很多人還會學幾句唱腔,倒不是戲曲的那種,而是真正的歌頌,猶如詩歌一般,雖然這個開頭有些奇怪,不過看在這位沈魚姑娘性子實在古怪的份上,他倒是不介意這一點。

於是柳夜白當即點頭道:“會幾句。”

他以為接下來便是這位沈魚姑娘開口唱歌給他聽,接著便拉近距離一舉相親,畢竟這位之前也說喜歡他,小侯爺對於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些信心的,喜歡這種東西怎麽可能說沒有便沒有了。

他正凝耳細聽之時,便見以手撐著下巴懶懶坐在他對面的沈魚姑娘眼都沒眨一眼,依舊那麽淡定,她神色淡漠,眼神冰冷的說:“那你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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