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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驚得呼吸停滯,盯著那個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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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拍回來的照片,杜崢平只頭疼的捏了捏眉間,擺擺手讓人把照片撤了,“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找兩個替罪羊解決了,我不想上來就鬧得人心惶惶。”

“是。”站在一旁的人低了低眉,好一會兒才猶豫著道:“但是根絕調查顯示,這人很可能跟辛亦有關。”

一聽到辛亦,杜崢平立刻擰了眉,從桌邊起身之際拳頭敲了敲桌面,滿是斟酌,“她想背叛我”

“如果是,那只有一種可能她找到靠家了。”旁邊的男人也微微皺眉。

安靜了好一會兒,杜崢平終於閉了閉眼,不斷的繞著思路,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得到沐鈞年支持,絕不能讓辛亦比我們快。”

如果辛亦真的想找靠家,唯一能想到的,當然是沐鈞年了。

當晚,秋風瑟瑟,還伴著冷冰冰的夜雨。

沐鈞年的人追到碼頭將人拿下。

對方已經十分慌張,還真不像有那麽大膽子敢給杜崢平造事的,倒是偽裝的很好,根本看不清長相。

“別殺我”男子纏著聲音舉著雙手,當即跪下求饒。

“只要不殺我,我可以帶你們找到大當家偷偷躺著的女人”

沐鈞年在榮京等消息,聽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句,他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那人說的女人是誰。

莊祁知道勸不住他,所以,秘密前往第一島解救的隊伍裏就有沐鈞年。

來過第一島不止一次,沐鈞年對地形是熟悉的,結合這些年打探的消息,他知道這人帶他們靠近的的確是辛亦老巢。

就在幾人還在外圍準備著,打算等過了五分鐘,一切就緒再發起攻勢。

哪知道裏邊竟然傳來激烈的交戰聲。

“誰掉隊了”莊祁擰著眉罵了一句。

但是他們的人顯然沒人妄動。

“壞了”他忽然罵了一句:“杜崢平這孫子動作夠快的”說罷,莊祁看了不遠處的沐鈞年,“我負責他們,你負責找人。”

天色很暗,辛亦的地方守衛很森嚴,可一旦被人攻破一點,沖進去顯得容易多了,畢竟她的手下並非正規軍。

這地方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豪華,但足夠低調。

一陣風吹來,三方交戰顯得越發混亂。

沐鈞年幾乎翻遍了那片地方,就差掘地三尺,但根本沒有她的影子。

正當他命令人講那個俘虜拎過來時,那頭的人沒有回應。

預感到什麽,他急忙折了回來。

果然,那人剛掙脫束縛,一槍一個解決了他附近負責看著他的人,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也根本沒有了被抓時的慌亂和懦弱。

沐鈞年猛一低身,不知什麽燃著火焰的東西從頭頂飛過,一瞬間照亮了兩個人的處境。

上一秒,他以為,這個所謂的俘虜是想把他們引過來,讓辛亦來個甕中捉鱉,但此刻他不這麽想了。

男子的利落敏捷,和光亮劃過的瞬間,那張黑乎乎的臉,一雙鋒利沈著的眼,怎麽會是一個俘虜

從榮京出發開始,他幾乎從來沒有正眼看過這個他,這大概是第一眼。

“砰”一聲。

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時間,沐鈞年一手繞過腰際,子彈飛出。

對面的男人猛的悶哼一聲,幾乎跪在了地上。

沐鈞年一步步走近,“她不在這兒,但你知道她在哪,是麽”

男子捂著腹部一點點後退。

這裏,只有他和沐鈞年,總有一個要交代在這兒了。

就在沐鈞年準備第二槍時,男子忍痛咬牙開口,“她的確不在這兒,但你的孩子還在辛亦手上。”

將近五年了。

是啊,她早該把孩子生下來了,沐鈞年瞇了瞇眼,心底壓抑著微微的激動,“男孩女孩”

也許,沐鈞年分了神,或者孩子的話題奪走了他原本極度嚴密的防護。

男子幾乎是搬了他方式,跪著的身體,迅速抓過旁邊掉落的強制,繞過彎支在地上腿彎暗射了一槍。

距離太近,沐鈞年幾乎是被猛烈的槍彈沖擊力推得狠狠後退,眼底充血,腦子裏有一瞬間的恍惚。

擡眼看過去時,男子已經拖著受傷的身體跌跌撞撞的沒入黑暗中。

莊祁找到沐鈞年的時候他幾乎是昏迷的,槍傷很重,手裏的武器卻死死的握著。

把他送進醫院,等他醒來,莊祁才知道又一次把嫂子的消息弄丟了。

沐鈞年靠在病床上,直直的看著窗戶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他終於問了句:“另一夥,的確是杜崢平的人”

莊祁點頭:“是。”

大陸方面的人,除了杜崢平別人沒那閑情逸致跑那麽遠去處理辛亦。

又一會兒,沐鈞年終於轉頭看向他,“查了這麽久,藍家到底什麽情況”

問這句話的時候,莊祁能感覺到他略微的壓迫力,實在是查了很久了,但是藍家到底什麽來頭,沒有個確切的說法。

“如果那個人不是辛亦的,不是杜崢平的,只有一種

情況。”沐鈞年低低的,篤定的道:“那就是藍家的人,軍人。”

不是軍人,沒有那樣的身手和反應力。

而他知道她還有個孩子驀地,沐鈞年竟然才反應過來。

莊祁也忽然看了他,略微驚愕的瞪著眼,“薛北”

上一次聽二少說見到薛北,雖然過了這麽久,仍舊有理由相信他還活著,而且,那樣的聰明人,身後必然有了庇護。

“現在怎麽辦”莊祁腦子裏有些亂了。

杜崢平必定也是一位造事的是辛亦的人,所以派人滅了辛家,藍家這個離間之計用得可真是夠妙連他們都被騙了過去,現在藍家獨大了。

一個連蹤跡都尋不到的藍家獨大,聽聽還有些可笑。

但也很可怕。

“你覺得,藍家這麽做,是想幹什麽”沐鈞年好半天才悠悠的問了句。

莊祁皺了皺眉,“無非兩個可能,第一,取代辛家和杜崢平聯合。第二,捍衛第一島以往的自由和獨立,除掉和杜崢平狼狽為奸的辛家,僅此而已。”

不過,以利益角度出發,第二種可能性不太大,畢竟藍家也需要發展和壯大。

說完,莊祁又按了按眉頭,“管他幹什麽,我們只要找到嫂子,如果薛北和嫂子真的是藍家,把藍家也一鍋端了。”

沐鈞年靠回床頭,閉了眼,不鹹不淡的一句:“你連人家的資料都查不到。”

還談什麽把人家一鍋端了

一句話讓莊祁一下子不知道能說什麽,只得挑了挑眉,指尖摸過鼻尖,“你先休息吧,我回去接著查。”

不過莊祁剛要走,他低低的一句:“給我辦出院,我不住這種鬼地方。”

莊祁皺起眉,笑了笑,學著他調子道:“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保護不好,有什麽資格挑選住哪兒”

沐鈞年冷冰冰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然後真真的一句:“這兒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半點沒她的氣息,我會憋死。”

嫂子都搬出來了,莊祁果然是只剩照辦的份兒了。

當晚,莊祁把他接了出去,回到匯林別墅。

沐鈞年做了個很驚人的決定:“藍家的事,我親自去查。”

莊祁一擰眉,不是吧他的效率雖然差了點,但是也沒必要二少親自去。

“還是算了吧”莊祁皺著眉,非常仔細的看著他,想看出他是不是有說著玩的痕跡。

可惜,沐鈞年一臉都是認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莊祁慌了,“你別我夜以繼日的去查行了吧你放心,今年一定讓你過個好年你要是真去了,藍家是個底細都不知道,萬一出了事,我們這一群可都沒主心骨了”

沐鈞年扯了扯嘴角,“還以為你擔心我呢。”

額,雖然男人指間聽起來有點肉麻,但莊祁只能點頭,“那是自然,再說了,你不是說最近要去一趟英國,看看寒聲,順便跟他住一段時間”

他們父子都多少時間沒見了那孩子估計早忘了他爹是什麽樣了吧

良久,沐鈞年這低低的一句:“等找到她,帶過去住一段時間,不是更好”

看起來,他是鐵了心了,莊祁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抿了抿唇,看著他身上的傷,“那怎麽也要年底了,就你這樣過去不是送死”

沐鈞年淡淡的一句:“沒那麽嚴重。”

莊祁睜大眼。

沒那麽嚴重

子彈從斜向上射出,就差那麽點把他的肺打穿,他說不嚴重

莊祁嘴角抽了抽,“你這麽說話,你斷了的肋骨表示很傷心。”

都成那樣了,說不嚴重。

沐鈞年沒搭理他,閉目養神。



而沐鈞年傷成那樣,被他大眾腹部靠上的薛北沒有好到哪兒去。

乍一眼看到他拖著慘白的臉,半件衣服都被血染濕的樣子,尉雙妍早已傻了。

她記得自己看過最多的血,估計是沐鈞年手臂被劃了很長很長一道口子的時候。

正因為這樣的緊張,她幾乎站在旁邊看都覺得很難受,只能呆在門外不斷的深呼吸。

中間有不少人進進出出,可她始終不敢進去,也不敢多問。

藍淩出來時也只看了看她,臉色略微凝重,“進去看看吧。”

薛北已經醒了,臉色確實很差,嘴唇都是慘白的,看不出半點血色,但看到她,還是虛弱的笑了笑。

“怎麽會這樣”她坐在床邊,皺著眉,末了又抿了抿算,“等你好了再說吧,現在還是別說話了。”

那些天,她都不知道在想什麽,每每薛北出現個狀況,她就緊張不已。

半個月之後,薛北才稍微可以下地緩緩走兩步,她幾步隨時都在旁邊攙扶著。

也是那時候,她才知道傷他的是沐鈞年。

“為什麽”她蹙眉看著薛北,“藍先生派你去的”

薛北對著她笑了笑,“需要人家的庇護,怎麽也要有點付出不是”

“不是你說的,對我有威脅的是辛家,是杜崢平,現在辛家出事了,杜崢平那麽遠,我們一定要繼續呆在這裏”說真的,她很想去看看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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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薛北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他是有私心跟她留在這裏,但也是必要。

“來時我們主動,就這麽走,也沒法和藍先生交代。”薛北低低的聲音,說話很緩慢。

她知道,藍先生的確和辛亦不同,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何況,在這裏薛北不用像在辛亦那兒一樣被覬覦,她就更不會了。

最終,她只是抿了唇,“所以,我們到底要在這裏呆多久”

“那就看藍先生的野心有多大了。”薛北淡淡的一句。

她忽然皺了眉,“難道他還會把我當做威脅鈞年的工具”

薛北這才看她,略微的笑了笑,“不會,但他總有辦法留住我的。”

薛北在這裏,就像一個軍事,藍先生看重情義,這一次打擊辛家薛北立功,更不會讓他就這麽走了。

所以,他不走,她也不可能走得出去。

的確,藍先生對他們和對自己家裏人沒什麽區別,性子比薛北還冷淡,但也懂得關心人,關心藍修。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薛北安心養傷,什麽都不用做。

外界的情況卻幾乎每天都在變化。

從那晚辛家被打擊之後,因為傷得太徹底,幾乎銷聲匿跡,就算辛亦受傷不重,想要振作起來已經不僅僅是時間問題,而是沒有人力了。

也是那一次之後,原本想要往正面發展的辛家被迫開始轉為暗地發展,以黑軍火再慢慢起家,在外人眼裏已經相當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

話說回來,沐鈞年說要親自探一探藍家,康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便動身了。

有一點踏足第一島,說實話,若不是為了她,他也許不會喜歡這座城市。

不,到現在,也談不上喜歡。

莊祁堅決不讓他一個人去,所以把言三留在榮京,他跟沐鈞年一同到了島上,秘密的帶了一堆人。

第一島一共就那麽大,一隊人馬每天的工作就是日換裝至少五次不斷搜索,一寸土豆不放過。

兩天過去,收獲並不大。

“剩下一半城,如果藍家不會分身術,基地不會自由移動,總能找到的。”莊祁抽著煙,遙遙的看著遠處。

說罷,彈掉煙灰,又轉了話題,“看來辛家的確是移出第一島了,兩天也沒碰到任何蛛絲馬跡。”

都說辛家被一次打趴下了。但按照辛亦的性子,就算暫時離開這裏,也會另找出路,擇日回頭再來。

沐鈞年什麽也沒說,給傷口換了藥就休息了。

第三天的工作依舊是仔細搜尋藍家下落。

莊祁跟他從一個碼頭經過時,不知道怎麽的,沐鈞年忽然停住了。

“怎麽了”莊祁折回去一步,掃了一眼牌子上的廣告語。

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水下世界,看樣子也有那麽些旅客。

沐鈞年略微瞇眼看了會兒,然後轉身走了,“讓他們把剩下的地方搜尋完就回去,明天下水。”



莊祁納悶的看了他,幾秒後才略微震驚的盯著他,又覺得好笑,“二少,別開玩笑,我沒覺得有可能。”

要在水下藏人何其不易

第二天,兩人就跟游客似的前往水下樂園。

當然不是去玩的。

進去時,莊祁就小聲道:“我還不信一個水下樂園會藏著一個藍家”

沐鈞年只淡淡的動了一下嘴角,跟著游客往裏走。

在莊祁在裏邊轉的都快暈了的時候,忽然見他停了下來,低眉看著手裏一個小儀器。

本來只是隨便掃了一眼,哪知道莊祁猛的定睛看去。

他竟然把側武器的東西帶進來了。

莊祁看了看周圍,“你也沒上廁所啊,從哪拉出來的”

沐鈞年白了他一眼,轉身往回走了。

很顯然,氣氛比來時輕快了,或者說這麽長時間完全摸不到藍家之後,頭一次莊祁覺得胸口松散舒暢

但晚間,沐鈞年另一個決定一下子讓他變了臉。

“絕對不行”這一次怎麽都不同意,“哪有往人嘴裏送的就算要去,隨便派兩個人去就行了,你是以身犯險都上癮了還是怎麽著”

“不行絕對不行。”莊祁擺手,都不想讓他有說話的機會。

沐鈞年卻神色淡淡,“誰去都不如我合適,手底下的人都有家人,你有家”

“你沒有”莊祁擰眉。

沐鈞年笑了笑,略微的自嘲,“我是有,她回來才有,所以我必須去。”

別人去也許根本連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也不能理智評估情形。

畢竟現在他們除了知道藍家很可能在水下有基地之外,有多少人把她和薛北放在什麽地方或者說,他們怎麽相處都不知道,不是誰去都有那個應變能力。

之後的第三天,沐鈞年帶著五個人離開,莊祁簡直是提著一顆心等消息的。

當然,不出所料的,出去一隊人馬,就回來一個,全部被藍家扣下了,其中就包括二少。

每天都會到水下基地的十五歲少年藍修剛數完靶,略微滿意。

同齡的青山匆匆走了過去耳語了兩句,藍修隨即皺

了一下眉,起身跟了過去。

藍修隨藍先生,話不多,十五歲的峻臉頗為冷硬,站在幾個被抓的人外圍,皺著眉,聲音平平的問了句:“都什麽人問出來了嗎”

他身後青山搖了搖頭,“問不出來,也看不出來,但有可能是辛家反咬。”

藍修掃了青山一眼,“你見過辛家那班小嘍嘍身上是這種氣質”

青山被他一句話說得醒悟,也就尷尬的撓了撓頭,“那就交給藍先生處理”

藍修想了會兒,盯著裏邊的幾個人,看不清臉,但氣質確實不錯。

“我回去提提看。”藍修淡淡的一句,多看了兩眼,正好跟一個人的視線對上了,自己也楞了一下。

說不出哪特別,但絕對是不可忽視的目光。

“盯緊了。”轉開視線,藍修強調了一句,往外走,最後又看了一眼,又沒了那種感覺。

從基地回到隱蔽的藍家大院,路程並不遠,要繞兩個碼頭,然後經過一段略微蕭條才到達。

本來藍修也是想在晚餐上就跟父親說這件事,但是一回到大院,見到的只有采姨。

“我爸呢”藍修開始長胡渣的臉沾了點泥土,微微皺著眉。

尉雙妍淡抿了抿唇走過去,給他擦了擦,“先去洗洗吧,藍先生有事去了醫院,今晚還不知道回不回來。”

“誰病了”藍修眉頭緊了緊。

他們家人也不是不在第一島活動,只是偽裝得沒有破綻,。

尉雙妍這才幾不可聞的蹙眉,淡笑很勉強,“你薛叔叔身體不舒服,可能又要住院一段時間。”

薛北不怎麽把傷當一回事,之前也沒什麽問題,但這幾天都不太舒服,一查是感染了,再不去醫院,她怕更嚴重。

但藍先生不讓她跟著去,保證她和薛北不同時出現引起別人註意。

“你有事”飯桌上,尉雙妍看藍修不怎麽吃東西才問了句。

藍修看了看她,想了想,還是沒說。

等吃完飯,他才想起來問:“那您今晚住這兒嗎”

尉雙妍笑了笑,“你一個人害怕嗎”

哪可能藍修搖頭。

她才一邊收拾餐具,道:“我回那邊,明天做好給薛叔叔和你爸的飯讓人送去,然後再過來給你做飯。”

藍修點了點頭,“您要是跑得不方便,明天也可以不過來。”

他明天要是可以,直接跟青山青木看守那幾個人得了,順便問問到底什麽來頭。

藍家兩處院落是非常隱秘和安全的,其中一處就是薛北和她住的地方,距離藍家大院有一段距離。

步行的那段路,尉雙妍總覺得不舒服,說不出什麽感覺,就像哪裏有一雙眼在盯著自己,芒刺在背。

卻莫名的,又感受不到危險。

一路擰眉快步走了回去,直到進了小院範圍,她才終於放下心來,因為這個看起來平常的小院守衛嚴密,藍先生特意布控過,她和薛北住進來之後從來沒出過事。

大概是夜裏十一點多,或者已經過了淩晨,她辯不太清楚,睡了一會兒又不安分,只好擰亮了床頭的小臺燈。

“啊”

猝不及防地,黑夜裏臺燈剛亮,傳來她的驚叫,臺燈也被打翻在地。

她已經被驚得連呼吸都完全停滯,盯著兩步遠處的黑影,落地的臺燈照著他半個身子,修長的雙腿,定定的立著。

“薛北”她幾乎顫著輕聲,不得回應,才忽然想起薛北應該在醫院下不了床,那一瞬,她大腦空白了。

“出什麽事了嗎”門外立刻有護衛問話,但沒有推門進去。

尉雙妍剛要張口說話,黑影忽然靠近,那張臉就呈現在了暈黃的光線裏。

不過是兩秒的怔楞,看著那張臉,她卻忽然感覺已經過了很多年。

那張依舊冷峻分明的五官,墨色的眸子靜靜的盯著她。

她根本不知道是怎麽使勁全身力氣說出一句平緩的“沒事,只是把臺燈打翻了。”

臥室門外的護衛退去,一切又陷入寂靜。

男人走過去,目光有些貪婪,直直的往前走。

她卻忽然警覺:“你別過來”一邊說著一邊在枕頭底下摸那把一直放著的軍刀。

沐鈞年身軀略微聲音,相比於其他,她臉上的防備對他才是致命的。

她不信他,警惕他甚至十幾秒前,她喊的是薛北的名字。

那一瞬,他真的停住了,垂在身側的手不知能做什麽,喉嚨了壓了很多話,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他只是平靜的彎下腰,去撿地上的臺燈。

彎腰的動作壓迫了胸口的傷,男人身形頓了頓,緩緩直起身,把臺燈放回去。

末了,他們沒有分離五年後激動相聚的撕心裂肺,看著她的防備,他只薄唇輕啟:“你跟他住在一起”

聲音說不出的輕柔,很沈很濃,又飄忽著,雜糅著一點點的酸疼。

------題外話------

總遇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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