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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怎麽,還想吻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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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家裏,尉雙妍下意識的微抿唇,沐鈞年卻一臉淡然,自個兒走到沙發上大刀闊斧的坐下,看起來心情不錯。

沐劍笑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弟媳,也只是淡淡的笑,給妻子遞了水果。

“站著幹什麽?”自己坐下之後還不見她過來,沐鈞年直直的看她,一手微擡招她過去。

陸婉華自然看出兒媳尷尬了,適時把話題扭了過去,開始討論著給大兒媳肚子裏的兒子取名。

說來說去,這個任務竟然落到了尉雙妍頭上,因為沐家沒有女孩,小孩沒姑姑,只好讓嬸子取。

其實她明白這是媽的意思,比起大嫂的家世背景,她的確算不上什麽,媽這麽做,是不冷落她,她也就應下了。

躺床上,她看了沐鈞年,“我不太會取名。”

沐鈞年眉梢微微動了一下,眼皮未掀,“我看你對文字挺有研究,采還能變成沐。有人不是說我沒文化麽?自己研究,媽多偏愛你,我替你出主意沒半點好處。”

她抿了抿唇,真是商人,無時無刻的想著利益。

那一晚上,她就一直在想給大侄子取名的事,夢裏都是亂糟糟的字飄來浮去。

大清早醒來,沐鈞年沒再床上。

沒一會兒,見他略微蹙眉從洗漱間出來,已經洗漱完的人又往床上探來,氣息纏綿。

“幹嘛?”她瞇著惺忪的眼,擡眸看了他。

男人俯低身子,似乎頗留戀暖和的被窩,低低喃語:“再躺會兒。”

一手擁了她,安靜了小片刻,鼻尖半分的湊到她頸間輕嗅,片刻才低低的道:“今晚回匯林住?”

她擡起臉,微皺眉,“為什麽?大年初一就回去自己住,媽會不高興的。”

“你怎麽不說我住這兒會不高興?”男人申求公平的模樣,眉尾輕輕挑著。

尉雙妍不解的看了他一會兒,“家裏挺好的啊,一家人難得這麽聚在一起,你怎麽不高興了?”

沐鈞年擡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是它不高興!”說著拉著她的往被子裏塞。

碰到身體某處,她立刻把手縮了回來,耳根發紅,看流氓一樣看了他,翻身就要下床。

沐鈞年笑了,長臂伸開,輕易就把她按了回去,義正言辭給她講理:“我出差這麽久,回來在家裏的時間也沒多久馬上又得走,你還真是沒想過你老公多憋屈?”

她瞥了他一眼,不言語。

半晌,沐鈞年才聽到她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什麽時候開始,你竟然承認是我老公了?”

男人蹙眉,他知道她問的什麽意思。

當初結婚,他壓根就沒看她超過兩眼,之後也都是冷冷淡淡,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雖然他依舊會時而淡漠,時而刻薄,但已經好了很多很多。

沐鈞年終於彎起嘴角,回:“如果說是跟你第一夜之後,會不會顯得很膚淺?”

尉雙妍抿唇,雖然不太滿意,但他這人就這樣,嘴上諷刺她那層膜是做出來的,其實心裏早就承認了一些事。

她“哦”了一聲,起身快速進了洗漱間。

不知道他跟媽怎麽說的,反正午餐之後,兩人就驅車回了匯林別墅。

沐鈞年回來只會停留一周,之後又要出差,仔細算下來,接下來一年在榮京的時間屈指可數。

“想什麽?”他忽然從身後抱住她,溫熱的氣息亂竄,略微揶揄:“想一想,發現我在的時間的確不多?”

尉雙妍點了一下頭。

“那你要不要算算,從你上次不聲不響跑回來到現在多少天了?”他不懷好意,“按照每天產量上億的說法,我若再不卸貨,就真的積壓成疾了。”

她反應過來是,沐鈞年笑得越是邪惡,指尖不安分的鉆進她的衣擺,一路游走到身後,微微一勾就挑開了扣子。

忽來的沒安全感讓她低低的驚呼,轉瞬又被他侵吞入腹。

匯林足夠清靜,不像玫瑰園那麽熱鬧,上上下下都有傭人,在這裏,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窗外的天都逐漸暗下來,她竟然破天荒的懶得起,沐鈞年在她耳邊淡笑,“大年初一叫外賣,有人送麽?”

她連眼皮都不擡,“累……大廚都是在外才做飯,在家不做。”

“你若不嫌棄我的手藝,我倒是樂意給你做。”他大言不慚。

誰都知道沐家男人沒一個會做飯的,廚房都從來不進,他做出來的東西若是能吃就怪了。

“再躺十分鐘。”她豎起一個手指大著商量。

沐鈞年低眉,在她唇角啄了啄,滿是意味:“反正我不餓,餓了也有吃的。”

她似是想到了什麽,挪了挪身子,很認真的看他,“你這次再出去,又要幾個月,作為……正常男人,這麽久在外,會不會?”

話說到半路,忽然發現他直直的盯著自己,她只好抿了抿唇。

“你繼續。”沐鈞年將雙臂針到腦後,看似悠閑的建議。

其實尉雙妍想到了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唐尹芝,年輕漂亮,就算沒感覺,時間久了,萬一出個什麽事,尤其他這種需求旺盛的。

等她表達完,沐鈞年已經擰起眉,“我好歹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麽幾年,怎麽,看著像是見女人就撲的糙漢?”

他的用詞讓她笑了笑,又對上他嚴肅的臉,只好收住了,搖頭,卻說:“是不像,但我這樣的,你不也……”

沐鈞年實在聽不下去,擡手在她腦門彈了一下,“現在本少命令你去做飯,我給你打雜,行不行?”

她彎著嘴角笑,倒也爽快的起床做飯去了。

沐鈞年在她身後不疾不徐的走著,看著她姣好的身材在睡衣下搖來曳去,笑意又深了些。

如果要讓男人選,拋卻曾經關於她的那些不實傳言,她長得好,身材沒可挑剔,沒有任何男人會拒絕。

只是,她自己沒發現她的條件有多好而已。

倚在廚房門口看了會兒,沐鈞年才擡起腳往裏走,眉頭不可抑制的微微蹙著。

她轉頭看到他,楞了一下,還以為他只是說笑,居然真的來打下手?

“你看著就好了。”她不放心的笑著謝絕他靠近。

沐鈞年也不客氣,靠在墻邊,單腳之地,真的只是在欣賞她。

還沒這麽看看看過,一眼看過去,這女人真的是清湯寡水,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裝飾,白皙的皮膚,唯有一張紅唇還算一個亮色,藕白的手臂有條不紊的忙碌。

很簡單,又像一幅畫,光看似乎也能起到望梅止渴。

“為什麽做廚師?”半晌,沐鈞年隨口問。

尉雙妍幾乎沒想,淡笑:“因為我爸喜歡我做的菜,從小就是。”

小時候明明做的很差,但是爸爸吃得津津有味,這對她是一種鼓舞,也是一種動力,想做得一次比一次好,讓他吃到世間最好的東西,就這樣,走上了廚師的路。

片刻,她又轉頭淡笑,“不都說要留住男人的心,得先留住他的胃麽?”

沐鈞年眉尖一挑,“回頭客不少吧?留住多少個了?”

明知道她說的是他,卻不溫不火的鉆空隙。

她轉頭自豪的轉了轉眼珠,“不多,但榮京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吃過我做的菜。”

沐鈞年點頭,“你成功了。”

一來二去的搭話,雖然他依舊表情不多,但兩個人的時光並不覺得無聊。

坐在餐桌邊,沐鈞年很認真的看了她,“很喜歡做飯?”

她想了想,“為什麽這麽問?”

“如果只是為了給你爸爸做菜,現在是不是不用這麽辛苦?”他說話慢條斯理,但邏輯和目的很清楚。

尉雙妍當然聽懂了,抿了抿唇,“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做家庭主婦。”

都說女人呆在家裏久了容易和社會脫節,她本就跟不上他的步伐,如果再脫節來,好容易培養起來的一點感情恐怕什麽也不剩了吧?

沐鈞年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明白她在想什麽。

“理解你的擔心,但如果覺得辛苦,就在家呆著,家裏不缺你那份工資。”他很認真的建議。

尉雙妍才笑著搖頭:“喜歡,所以不會覺得辛苦,只要我做的菜你別挑刺就行!”

男人又看了看她,最終沒有多說。



沐鈞年再次出差前,和榮京的一些人物吃了一頓飯,地點就在她就職的酒店。

唐尹芝自然是要隨同的,意外的是,她挽著一個男人站在她和沐鈞年,笑著介紹:“我男朋友薛北!”

尉雙妍不明白怎麽忽然介紹男友,只是笑了笑。

沐鈞年甚至連表情都沒擺出來,只象征性的點了一下頭,而後側首看了看尉雙妍,“做菜小心手,我先進去了。”

她笑了笑,“好。”

唐尹芝對著薛北,“我們應酬可能會很晚,你那邊完了就先走吧。”

薛北卻很溫和的笑了一下,“我等你結束再送你回去。”

唐尹芝當著尉雙妍的面就在男人側臉親了一下,“你先進去吧,我跟嫂子說會兒話。”

她都這麽說了,尉雙妍當然不能轉身就走。

等薛北走了,唐尹芝才笑看著她,“好奇吧,我為什麽要介紹男友讓你知道?”

尉雙妍淡笑,“恭喜啊,看得出薛先生人不錯,你們感情很好。”

雖然,她的確不知道唐尹芝什麽時候開始戀愛的,這麽短時間和一個男人如此恩愛,的確‘難得’,但畢竟是人家的感情,她不會做任何評價。

只見唐尹芝笑著,“嫂子!你可別說你一點也不高興,我天天在二少身邊轉,你心裏肯定不放心吧?尤其外邊那麽多我和二少的流言蜚語,現在好了,我已經名花有主,你可以放心了!”

這話說得好了是表示友好,說不好了,就是在諷刺她狹隘多疑。

但尉雙妍都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不會,我從來沒多想。”

正好有人在裏邊喊她回後廚,她也就簡單說了兩句,離開。

唐尹芝看著她在轉彎處消失,臉上的笑一點點落下去,最後扯了一下嘴角。



也許女人有時候的思維很怪異,尉雙妍自己也不清楚想了什麽,回去之後卻忽然問沐鈞年:“唐小姐的工作能力很強?”

沐鈞年從桌案擡起頭來,幾不可聞的彎了嘴角,“你是想問,我為什麽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

她抿了抿唇,算是默認了。

“拋開其餘不說,她的工作能力的確出眾,這個言三最清楚。”他算是回答得非常誠懇。

其實尉雙妍也不是一點不知道,出差這幾個月,偶爾就會聽到沐煌裏誰誰立功的傳言。

都說沐鈞年身邊多了一個唐尹芝之後,很多事情越發順利,各個項目的進展、其中唐尹芝的功勞也有目共睹,尤其公關和上下傳達這一塊。

“不喜歡?”片刻,沐鈞年擡頭看著她。

她笑了笑,搖頭,“我知道覺得,她談戀愛這事,你好像不太高興?”

男人微蹙眉,“我哪一點像不高興?”

這個,尉雙妍被他問的不知道怎麽說,只道:“看你見了薛北面無表情,招呼都不打。”

沐鈞年好笑,“你見我跟誰巴巴的打過招呼?”

好像也是,從來都是一臉淡漠,誰也不搭理。

“胡思亂想!”他擡手又要彈她的額頭,她卻靈活的躲了過去,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出書房,“你也早點睡。”

靠在椅子上,沐鈞年淡淡的笑。

有時候女人犯傻和糾纏,其實沒想象中的煩人。

至於唐尹芝的男友……沐鈞年曲起手臂支在桌沿,微微撐著堅硬的下巴,若有所思。

翌日清晨。

二月天,依舊是寒冷的,窗外霧蒙蒙的一片。

沐鈞年起床時她也醒了,還沒起來就被他塞回了被窩裏,“睡你的,不用送。”

她在被窩裏露出一雙眼,看著他帶了一只簡單的行李箱,沒有拖著出去,而是單手拎著,以至於沒發出半點聲響。

他以為她迷糊的又睡了過去,所以不弄出聲響。

一個刻薄淡漠的男人,卻為了她體貼到這樣的細節,看到這裏,她忽然升起一股沖動,不等腦子分析,人已經掀開被子,隨著他的背影快速跑了過去。

沐鈞年感覺到她靠近時匆促的轉過身,她已經一頭撞進懷裏。

她沒穿鞋,身材嬌小,只到他肩膀,抱起來卻異常舒服。

心頭微微一暖,隨手放了行李,他難得低眉淺笑的看她,“怎麽,還想吻別麽?”

她本來也沒想,只是這男人總是刻薄,忽然這麽體貼,她就感動了。

聽他這麽說,也就微微踮起腳尖親了他的嘴角,然後松開他的脖子,退了一小步,“我送你吧。”

沐鈞年看了她一會兒,淡笑,一臉睡相,頭發淩亂,說得像真要送似的。

擡手又撥了撥她的長發,“乖乖的回去睡覺,我不喜歡別人送。”

看她不情不願,他瞬時收了手裏的力道,握著她的腦袋拉過去覆下薄唇。

在她本就惺忪之際,身體柔軟的貼著他,一聲幾不可聞的嚶嚀讓沐鈞年身體緊了緊,微咬她的唇,“要命!平時也沒見你這麽黏人。”

那是因為不敢啊,她腹誹。

被翻身抵在墻邊,她才反應過來事情超出了預料,訥訥的看他,“一會兒錯過航班怎麽辦?”

說罷,雙手微微推著他。

沐鈞年滿臉惱恨,“臨門一腳之後你跟我講這麽殘酷的事情?”

她理虧,也就抿了抿唇,規規矩矩的把手從他胸口收回,“我不動了。”

沐鈞年好氣又好笑,一口咬在她細白的脖子上,真的是一點沒客氣,末了聽著她痛呼,還事不關己的一句:“錯過航班,延誤工期我正好能天天壓榨你。”

------題外話------

最近咋沒有動力呢?安安那本各種構思,謀婚也在想怎麽以最快的速度完結,腦子好累。快都跳出來說愛我,說不定明天我多更,快完結,然後給你們看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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